男娼男盗 by 傀儡偶师 01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耳根子不清静。 "讨厌啦,我才不管。" 不但不得清静,而且还肉麻的要死。 "我都说了,我要两个太阳的六位QQ号码了。" 而且净是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我就弄不明白,一两个太阳的六位QQ号究竟为什么那么值钱,竟然要一千多块。他得跟人睡两三个晚上才赚的回来。 "不嘛!你不给我我就跟你闹翻!"旁边那个打扮妖娆脸上白的肯定涂了一堆粉的家伙不停的扭动,对着耳机说。 我忍无可忍:"喂,你他妈也看看地点,别老发骚。" 对方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继续去聊他的语音,外带声音更嗲。 咬牙切齿,他妈的早知道旁边这个男人是店里有名的骚货就不跟他出来网吧了。这家伙一上网就开始四处找男人语音,不但是语音,还跟人家网恋,不消十分钟,个个都成了他老公--那叫一个贱。 至于我么,我来上网主要是为了工作的,自从上次在网站上贴广告发现效果奇好之后,就一个星期上一次网,专门贴广告。 广告内容如下: 江苏帅小伙,身体健康,无病,身高178,三围...... 过夜资费标准: 三环路以内三百块起价,整夜七百 四环路外五百起价,整夜八百。 早晨五点钟之前结束八折优惠。 包月一万五起价,不包括生活费。 业务联系电话:136500768XXX。 这样一发,那天晚上保管可以接好几担生意。 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是搞人力工的。 我是个男妓,俗称MB。 "嘀嘀嘀嘀--" 我正做梦梦到整条街的零食都变成减肥食品之后我再也不用为保持身材烦恼的时候,手机设的闹钟响了。我本来不打算起来,接着感觉到身边睡了一大块冒热气的人肉,想起来昨天半夜是跟人过夜之后,最终还是挣扎的坐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早晨五点。 "喂。起来。"我推推身边那个男人。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大概是跟我说过,不过我才没么多心思记他的名字。 他哼了一声,转身又睡。 "喂!"操你妈的。"你他妈再不起来,就没八折打了!"昨天晚上把我折腾个半死,一直做到早晨四点多,就为了物尽其用,还他妈想打八折?还叫我喊你?操!没钱别学人家嫖妓啊! 这句话果然有用,那胖子一下子醒了:"现在几点了?" "五点过十分。"我忍着气说。 "那还有八折打吗?"他问。 我很想跟他说过了五点就没八折,不过为了多一个回头客,还是勉强忍下了:"先生第一次吧,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按八折算,以后要请你多多惠顾才好。"假正经地说完这段话,我舌头差点没打卷,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到了。 那胖子立马高兴得不行了,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块塞我手里,还不忘顺便在我身上动手动脚。 我忍,妈的,辛苦一晚上就四百,"啪"地打掉他的狼手:"先生,交通费。" "啊?还要交通费?"那胖子愣了。 "我们店离这儿也有二十几里地的,你不给钱我怎么回去。"你他妈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叫鸭的,连给个打的费都这么婆婆妈妈。 他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才摸出二十几块钱,脸都羞红了:"我、我没钱......" 妈的! 就当老子今天运气不好吧! 一把抓过钱来就穿衣服。 "啊。"那胖子还愣愣的,"兰、兰天,你就这么走了。" 我气得直翻白眼,还得给他陪笑脸:"是啊,多谢惠顾。"转身就摔门走了。 一大早晨的,大冬天能把人冻成冰溜子,一出宾馆就冷得我差点晕过去,毫不容易缓过气来,一边把那肥猪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一边就往巴士站挪,路上又冷又滑,天都还没亮,黑咕隆咚的摸到那里,把所有的车次都看了一遍,白天的巴士还没出门,夜车又都不到市区,我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靠。老子他妈今天倒什么霉运了?"赚钱没赚到两个,倒霉就倒霉到家了。揉揉变僵的脸,觉得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转身决定回宾馆的厕所里上个厕所。然后在大厅等天亮。 那宾馆本身就烂,套房的地毯上净是烟烫出来的孔,白墙都变黄了,一进去就是一股酒味儿,那胖子昨天晚上后面跟着我进了宾馆,我连衣服都没脱,就被他从后面压到床上做了一次,那被子的味道就是整个发霉的感觉,加上那胖子的体味儿,差点没把我熏死。 现在又回到宾馆,依然是恶心的要死,心想赶紧去解决解决内急就出去,哪怕在外面冻死也不搁这儿呆着了。 厕所里倒还干净,我刚刚一堆心理建设都没用了,顿时松懈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一样。 解决内急问题之后,正在洗手,厕所有人进来了,我也没细看,洗了把脸,转身去抽纸擦手,结果就感觉背后一阵风,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让人扯进了最靠近门的那个厕所里。 "喂!"我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就被人脱了。 背后的人正在很急促的喘息,接着听见拉裤链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马上开始挣扎。 "你他妈的!放开我!放开!放--" 那根东西倒是涨得老大,一下子就戳了进来。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操他妈的。 一个男妓被男人在厕所里强奸。 说出去不知道笑掉几个人的大牙。 后面那个人,就那么狠狠地插了几下,不到十分钟就泄了,不讲究轻重,弄得我几乎痛昏过去。我在心里狠狠咒他早泄以后都阳痿,子子孙孙的那个吊都烂的没跟儿,结果上衣口袋里被人塞了钱。 "我、我没什么钱,就这些,都给你。"男人结结巴巴的说完,把东西往外一抽,就匆匆的跑了。 我本来就被操到两腿发软,没有了支撑,就一下子滑到在地上,大口呼吸缓着气,接着感觉到男人的东西还留在我后面,天知道他有没有病,连个两块钱的套子都不带! 伸手去掏上衣口袋,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一看,一大把零钱。 二十六块五。 我看着那一把零钱,觉得自己真他妈气得快要吐血而亡了。 被人白白干了一次,就赚了个路费! 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压在墙上扭到了,痛得难受,慢慢撑着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水龙头旁边,抽了几张纸,就开始把精液往出扣,还带着血丝。我这就有些怕了,要是那家伙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我就完了。 弄湿了两张纸,就开始擦。 这时候厕所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把裤子拉上来,门就开了。 一个穿著黑衣黑裤黑鞋,戴黑墨镜,黑的一塌糊涂的高个儿就进来了。 他看到我厥着屁股靠在洗漱台上,也愣了。 就那么一瞬间,我看清了他脖子上那条半斤重的金链子,还有手上那块劳力士金表,三颗镶了至少0.5克拉大小钻石的金戒指。 一身黑配一堆黄,真他妈俗不可耐。 凭借职业经验,我马上确定,这个"黑人"是个金矿。 *** 小攻小受的档案资料 钟涛 绰号:铁弟 黑金(兰天起的) 年龄:31 性别:男 攻受取向:目前是攻(难道他还打算当受?= =) 身高:187 工作单位:XX黑社会组织老大(不要像和联社那种......) 收入:月收入超过十万 政治面貌:党员(敲死你!党员你去给我当黑社会) 学历:大学毕业,当上组织二把手后留学美国,留美硕士(这个...太RP了吧.) 喜欢颜色:黑色 喜欢搭配:黑配金 喜欢食物:黑椒猪扒饭 喜欢饮料:椰奶 喜欢杂志:中国小说选刊 擅长:观察人,读心. 个人性格:快,狠,准. 做事果断不犹豫,要杀人的时候可以杀人,要显得温柔的时候也够温柔. 绝对不是冷血的人,相反是个很重义气的人. 但是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绝对不允许破坏. 不喜欢抽烟,更加不喜欢吸毒. 兰天 绰号:致命小菊花(兰天:我怎么有这么恶心的绰号?包子:随便起的你将就用吧= =||)兰天儿(黑金专用) 年龄:20快21了 性别:男 攻受取向:目前是受(应客人要求他也可以当攻的.) 身高:177 工作单位:夜来香夜总会(鸭店!) 收入:看客人给的多少 政治面貌:共青团员(......这两个人觉悟都很高...= =) 学历:高中毕业 喜欢颜色:蓝色 喜欢搭配:怎么好看怎么配 喜欢食物:榴槤酥 喜欢饮料:可乐 喜欢杂志:男人志,COCO,YES!...等等等等,关于八卦,时尚,还有男人的一切杂志. 擅长:床上运动. 个人性格:厚颜无耻,前一秒说的话下一秒就忘记. 见钱眼看,势利狭隘,最小鸡肚肠,吝啬无比. 不抽烟,不过吸毒. 02 他也愣了,就那么站在那儿。 我脑子嗡一下就乱了起来,虽然屁股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不过这么出丑的样子还真是让我这张脸难得的红了一下。 "大哥!" 就听见远远的有人叫唤,我一下子回神,就在那几秒的时间内,迅速把裤子穿上,也不管屁股搞干净没。我刚把裤子套好,就有两一样浑身黑不拉叽的小伙子跑了进来。 "大哥!出什么事了!"边说手边往怀里掏。 那口气,那眼神,还有那动作,不消说,肯定是混混儿,不过现在没人叫混混儿当混混儿,一般都有一个雅俗共赏的名字,黑社会。 "没事儿。"那"黑金"慢慢开口,声音倒是很好听的,"你们别惊慌失措的。" 那俩小的倒是派头十足:"大哥!这家伙说不定是来白瓦那边派来的奸细!" "黑金"一眼横扫过去:"你们得了妄想症是不是?" "啊?" "这一看就是只鸭子。"他指我。"喂,刚卖了多少钱。" 我吃了一惊,靠,鸭子怎么了?鸭子就不是人啊,没好气地回他一句:"二十六块五。"对面仨男人都鄙夷笑了。 "黑金"手指一动:"二子,给他一百块,压压惊。" 其中一个小的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沓一百的,抽了一张,塞给我。 不拿白不拿。 不过你手里那么多钱,才给我一张,不寒碜的慌啊!我愤愤地把钱叠好,装到口袋里。 那"黑金"现在看起来及不顺眼。 整个一暴发户的恶俗形象立即在我脑海中形成。 "谢谢大哥。"我鞠躬,心里默念,您他妈安息吧三次,然后从门缝里跑了出去。把那三只恶俗的暴发户也扔在宾馆里。 这一晃荡天就亮了,我转身看天空,东方已经开始发亮,整个大地变成一片灰白,虽然依然很冷,但是早晨的空气渐渐流动,开始清新了。 我摸着口袋里连做带骗的五百四十六块五毛钱,冷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所以说,我他妈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做三十六路车到了迎宾路,然后转二四一到市桥路,下车走了两站,就到了自己住的小巷子门口,在门口的早餐铺那儿买了双份的豆浆油条。 这样总共花掉了六块五毛钱, 提着装豆浆的袋子,晃荡着走了进去。 市桥路这边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都是解放前建的低低矮矮的瓦房,自从市区外面新开发了生活区之后,这边的房价就开始降,改革开放二十年,这里已经渐渐没人住了,因为房子年久失修而且阴暗潮湿。 但是这里的房子有两个好处。 第一, 房价便宜,一个月不过一百多。 第二, 离四周的闹市区都近,好钓男人。 所以我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年,而且还打算长久的住下去。 走到三号巷69号房,拿钥匙把那扇将烂没烂的破门打开,上了二楼。屋子里的布置也很简单,一个客厅,左边一间房是我的,偶尔接待客人来家里也方便。右边一间房是小兔子的。 大清早他还没起来,昨天他没接到什么整夜的生意,大概早回来了。 "兔子!"我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穿著长袍睡衣的家伙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好多客人都喜欢他这调调。 "嗯,吃早餐。" "哦。"他也不多说,捧着豆浆就喝了两口,然后就不吃了,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嘻嘻直笑。 "笑什么?"我明知故问。 "兰天哥,那个你帮我带了没有?" "哪个?"我继续装胡涂。 "哎呀!我知道你有门路,买到了是不是?快给我吧,我忍了好几天了。"他摇着我的手撒娇。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粉来,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 "兰天哥,你好棒!真的买到了!"他伸手要拿,我一下子躲开。 "拿钱来。"我说,亲兄弟明算账。 "哦。"他也乖乖的去掏钱,"多少钱?" "五十。" "这么贵?"他吃了一惊,"原来一包才十块。这才几天就这么贵了。" 我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查的紧。我这都是托人偷偷弄的。" 他咬咬牙,给了我五十。 从我手里抢过那包粉末,然后就跑到客厅的柜子那里,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只一次性注射器还有一个打火机和易拉罐皮做的一个小容器,他抖着手把粉倒在里面,用打火机在地下烧溶了,挑了一支干净点的注射器,把那东西吸进去,接着就卷开袖子,那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上全是针孔,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地方下针,又卷开另外一支袖子,依然是那样的情况,好多地方都出了血,在皮下青一块儿紫一块的,叫人看了难受的很。 最后,他脱下裤子,在大腿根那里,摸到了大动脉,然后扎了下去。 我摇头:"兔子,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他一边慢慢注射一边对着我笑:"死就死了,我们这种人又能活多久?" 兔子吸毒也有两年了。 我们在舞厅,总有人给些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如果小心注意还不容易上瘾,但是我们这样的,一次可以躲两次可以忍,三次四次,渐渐都学会吸毒了。 兔子也是,从开始的几天用鼻子吸一次,到最后一天要吸三次,每次都要用注射器。他买的白粉肯定是最差的那种,毒贩子都转手好几次,每次都在里面掺了别的东西,所以价格便宜。但是就这样,他赚得所有的钱都已经赔了进去。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旦注射到了大腿上的大动脉,如果有一天血液逆流,就离死不远了。 我也吸毒,不过没他那么厉害,只是偶尔应酬的时候或者实在那客人太恶心我没感觉的时候。不过我清楚地很,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兔子这样,为了能多吸一口,就愿意贱卖自己的。为了多吸一口,什么活儿都接,NP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客人喜欢SM,他也绝对一口答应下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离死更近一步。 "你今天怎么样?"药性迅速让兔子兴奋了起来,"赚得多吗?" 他一问,我就想到这倒霉的一天,气就不打一处出。 "兔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灵点的庙吗?" "啊?" "我今天真他妈倒霉!"我一边愤慨一边把今天出的糗事给他讲了一遍,把他弄得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露出迷幻的享受表情。 我怔怔的看着。 兔子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他才十九岁,未成年就开始当MB,现在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受人注目的人吧。也许会成为明星也不一定。 算了。 我摇头。 再怎么乱想,现实他还是现实不是? "关公财神爷,我,兰天,最近走了大霉运,拜托你天上有灵,给我多多赐福,让我财源广进,事事如意,遇见的个个男人钱包都鼓,做爱的时候个个都阳痿,没有不良嗜好,最好只是搂着一起睡觉就能给个三五万的。" 我对着面前那个不知道贴了多少年的关公像念念有词。 背后那群骚男人哄笑了。 "兰天!你是不是最近缺钱缺疯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光抱着睡觉就给三五万的,你介绍给我!" 我充耳不闻。 "至于烟火贡品,等你让我赚了钱了我会给你的。"真心实意地再拜了两拜,然后就把他遗忘在脑后。 "笑什么笑什么笑!"我转身开始收拾那些干嘲笑我的混蛋,"你们能一个月赚三五万给我看吗?" "我让人包了就有了!"有人说。 我"呸"了他一口:"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让人包了也才一万五两万!你说,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有钱的,包你一个月就给你一万五?" "那肯定是有啊。我可是想着被人包个两年,我就不用再干这行了。"对方开始梦幻。 我心里冷笑了。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有钱人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在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不吝啬有钱人怎么能叫有钱人啊? 我没再理他们这些做白日梦的,从化妆间出去,前面的音乐震耳欲聋,就看见一个人在台上跳脱衣舞。 那个身材叫一个棒,大家都看呆了。 我也看呆了。 这家伙要是来做MB,保证火! "喂,兰天。"麒哥在后面拉我衣服,"一会儿去8号桌,有几个客人找陪酒的,挺重要,我又得罪不得,你可得给我好好伺候好了。" 我吐吐舌头:"有钱吗?" "这‘夜来香'的股东,你说有钱吗?"他捏了我一下。 我心里恶心了一把,鸭店就鸭店吧,还起个什么烂名字叫夜来香。 "知道了吗?!"他又捏了我一下。 我痛得直列牙:"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 我回头瞪了这个四十几的老男人一眼,揉着腰走到八号桌前。想到怎么都是自己的老板,决定还是敬业一些,于是一抹脸,马上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各位先生好!我是兰天,初次见面。" 我话这儿还没说完呢,就听见有人用很痞的声音说话:"原来你叫兰天啊。" 我抬头看过去,坐在八号台上手的那家伙,黑的一塌糊涂的。 顿时瞪大了眼睛。 "黑金?!" 03 "什么黑金?"他愣。 我也愣。 怎么这么傻不啦叽的把心里给他起的绰号叫出来? "不好意思,认错人。"我连忙点头哈腰。 "哟!涛哥,你们认识啊!"麒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扭到我身后站着,一脸献媚的样子笑着,"我们家兰天跟您这么熟,真是没想到。"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熟了? "嗯。"结果黑金认真的点头,"兰天这孩子还是不错的,麒麟你可要多给我照顾着点。"原来还有比麒哥更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那是那是!应该的!"麒哥在我腰上狠狠一扭,"还不快叫涛哥。" 我痛得眼泪直飚:"涛、涛哥。" 不消说了,这黑金就是夜来香的股东。 "那成,你把兰天留下,再叫几个人陪陪我的兄弟们,开两瓶长城干红,99年的。" "好好好。"麒哥笑开了花,一瓶长城99在外面要一百多块,在鸭店里自然是水涨船高,起码得卖个三五百的。他又没说"两瓶"是几瓶,麒哥要是一口气开个十瓶二十瓶还不赚死。 我心里边算计着怎么狠削黑金一笔,一边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结果还没坐稳,就叫他一搂,压到怀里去了。 "哇!"我叫了一声,适当的惊讶和脆弱也是讨好男人的方法嘛。要是跟个木头一样,哪个想要给钱啊? "啧,吓到你了。" "没、没有。"我赶紧陪笑,"涛哥......" 他凑到我耳边,问:"屁股好点儿没。" 我脸腾一下就红了。妈的,原来你今儿是来挤脱我的! "讨厌,涛哥,您干吗问这个?"我在他怀里扭两扭。 "我怕一会儿把你屁股操开花了可就没办法了。"他嘿嘿笑了一下,捏捏我的屁股。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合着这家伙恐怕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说SM啊什么的。那我可就玩完了。他是这家股东,又黑社会老大,操了给钱还好说,不给钱怎么办? "吓着啦?"他又问了一次,"看来这次是真吓到了,以后搁我跟前儿别装,知道没?"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在我耳朵跟前吹气,阴森森的,带了很强悍的魄力,我马上就知道我刚刚假装让他给捅破了。 "知道了。"顿时头皮发麻,不敢再乱动,乖乖地回答。 开玩笑了。 就算我胆子再大,遇见黑社会的黑老大,而且还是操纵自己饭碗取向的黑金,唯一能做的就是,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好了,说吧,什么黑金?"他见我终于老实了开始问。 "没、没什么......"我吓得连自己舌头都差点咬下来。"不就是......嗯,黑社会的有钱老大......" 他静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黑金?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他拍拍我的背,力气大的差点把我的胃都拍出来,"记住了!我不叫黑金,我叫钟涛!" 我暗地里翻翻白眼,真他妈适合他,说话声音大得根本就跟撞钟一样。 希望下次听见您的丧钟。 "涛哥。"我连忙跟上。 "真听话。"他满意了,这时候酒上来了,至少有十瓶,麒哥果然够狠,"喝酒吧。" "好。"他手一松动,我赶紧就挣开去拿酒。 "怎么喝?"我问,"玩讲大话?" "多没意思。"他已经拿了一瓶"咕嘟咕嘟"跟灌白开水一样的灌了半瓶下去。我都看呆了,摸摸下巴,还好没掉到地上去。 "这样!"他一抹嘴,指着四五个手下,"这几个都是我的得力弟兄,他们拿瓶喝,你就拿杯喝,一轮一轮来,你能把他们几个弄趴下--"他"啪"的扳出一沓钱,我眼睛顿时睁圆了,就那"啪"的一声,少说也有一万吧,"然后再跟我喝,你每跟我碰一杯,每次都这么多钱!" 这是什么鬼玩法? 我心里几乎把他骂翻了。 不知道在哪儿做了一笔大案,抢了几十万人民币就以为自己是爷爷了。 妈的! 暴发户! 黑金!!! "不过......"什么?还有但书啊?"你要是整不趴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今天晚上就陪我通宵,怎么样?" 我顿时犹豫了。 这多划不来。 "喂?兰天儿,怎么,不敢呀。"黑金挑衅地笑起来。 我被他弄火了:"这世界还没我兰天不敢的事情!来!"卷起袖子,拿起酒杯,一脚就踹在沙发上。 "这位大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然后又连灌四杯。 "喝完啦!到你们了!" 那五只只愣了一下,就端起瓶子,仰头喝干,速度只在黑金之上。 我顿时头皮一阵发麻,红酒他们喝起来跟小孩儿喝一样。正好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这才觉得麒哥开十瓶是少的--黑金来了兴致。 "喝红酒喝到什么时候去了!麒麟!给我们上白酒,五粮液。" 哇靠! 五粮液店里可是一千多块一瓶的。 这黑的还真他妈金。 酒一杯一杯的灌,火辣辣的烧着胃,我一直都不擅长喝酒,胃他妈不好,所幸的是,一般的男人都舍不得给我灌太多,灌太多了又浪费钱,又缩短做爱的时间。 那可太划不来了。 不过我的酒量倒一向不错。 但是遇见这他妈黑社会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黑社会果然有成为黑社会的理由,不但烧伤奸淫敢干,喝酒也成了黑社会标志的项目。 他们喝起五粮液来就跟喝起水一样。 都喝了三四瓶了还面不改色。 我早就眼前发花,软绵绵的,说话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喉咙已经在痛,每句话舌头都打卷儿。 这时候,唯一清醒的意识就是,这个赌我倒大霉了。 关公爷,你眼睛长哪儿了啊? 我怎么还这么倒霉? 你别指望要你的香火钱了! 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很亮的地方,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陷到地狱一样的。 有人在脱我的衣服。 我一看,就嘿嘿笑了:"黑金,黑金!" 他抬头,皱起眉头:"都说了我叫钟涛了。" 刚刚在店里光线太暗,没看清他的样子,上次在厕所我又惊慌失措,也没留心观察。现在这么亮堂,我又醉的悠哉游哉,一下子让他的样子终于立体的呈现在我脑海里。 一个板寸,一张轮廓深刻的脸,眼睛黝黑,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成一线,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很冷酷残暴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他妈好东西。 但是...... 还真帅。 "有、有......没有人,说你像越狱里的迈克尔?"我大着舌头问他。 "越狱?我监狱是蹲过,没越狱。"他终于不耐烦脱我的裤子,一把就撕开了。 "你要赔我裤子钱。"我马上被这个损失刺激的清醒了不少。 他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是。不操心自己马上要被我操,还关心自己裤子没了。" "操?"我哈哈大笑,"拜托,我天天都被人操,不他妈少这次!" "是吗?"他这时候已经脱了衣服,露出强壮的身体,我看到他清晰可见的肌肉,吹了一声口哨。 "喜欢吗?"他让我摸他的胸肌。 "难得看到这样的极品。" "想不想跟我上床?"他又问。 我舔舔舌头:"想。" 反正不想也要被他上,还不如享受。 他哈哈大笑,一下子压了上来,用力在我身上开始乱咬。我不甘示弱,一一回敬,两个人现在看起来比禽兽恐怕都要野蛮三分。 撕扯,纠缠,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淫靡的气氛。 汗水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呼吸一点一点变得粗重,我用大腿摩擦着他的小弟弟,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直,接着狠狠地压住我。 "你真他妈淫荡。" 我眯着眼睛舔着红舌,这种感觉让我的神经兴奋得发颤:"不知道谁淫荡一点?" 他低沉的笑起来:"当然是你!"说完,一把抓住我的阴茎。 "啊!"我呻吟了一声。 他贴着我的耳朵,:"叫得真妩媚。" "你不想听啊。"我轻声问他,"那我不叫好了......啊--" "你还是叫大声一点好!不让我满意,我就跟你做一整天!"他说着把我的腿放到他的腰上,我毫无羞耻之心的紧紧用腿扣住他的腰。 "你不要精尽人亡才好,黑金。" "我说了我叫钟涛。"他狠狠一个进身,那个大的可怕的东西,一下子就刺入了我的身体。 "啊啊啊--!"我大声喊了出来。 "爽翻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三浅一深"的抽插着。 我喘着气,已经没力气跟他斗嘴,全身都好象被吸引到那一点去了,每一下摩擦,都让身体战栗不已,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试过做爱的时候有特别的快感了。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 "叫啊!"他兴奋地一次深入,"我知道你叫得好听。" "我......"我咽着口水,狠狠地瞪他,"啊!钟涛!钟涛!你他妈的......别......别这么狠。啊啊!好舒服!......用力用力......嗯啊......"本来要骂的话,被他几个动作变成了求爱的呻吟。 身体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节奏动着。 他壮硕的身体在我眼前晃荡,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弯腰,在他胸前的乳头上来回舔着,果然,他更加用力的动起来。 一会儿之后他的速度突然加快,我知道他要到了。 果然,他深深一吼,把精液撒在我的体内。 那玩意儿滚烫滚烫的,我一被刺激到,也泄了。 他躺在我身边,喘着气。 我也在喘气。 真奇妙,频率竟然相同。 我边喘气边问:"你,没病吧?" 他笑了一下,这一下笑容竟然非常的温柔:"别担心,有病就不来找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睡觉,他伸手把我揽入他的怀里。 "睡吧。"他说。 很快的,我就睡了过去。 04 这一觉睡得较香,因为不用惦记着打八折什么的,所以一觉睡到大中午才醒过来。 钟涛......还是觉得叫黑金顺口点儿,已经不在了,我爬起来去洗了个澡,本来想穿衣服的,出来了才想起来,黑金把我裤子给撕了。 不过很明显我是那种不知羞耻的人,直接围了块儿布就打开门走出去。 真的不是宾馆。 我昨天晚上就察觉了,这个不是宾馆。 今天终于证实,这是黑金的一小别墅,地方虽小,但是从周围都看不到类似的别墅来说,起码不是XX花园的商品房。 这就显托出钟涛的身价了。 钟涛啊钟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一黑金! 不过,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也不是从来没人把我带回家过,不过都是多年的老熟客,像钟涛这样地一次就带我回家的,真是没有。 我想到这儿,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扇一耳光。 这就叫犯贱。 这黑金这么有钱,别墅说不定都一大把,还去住酒店? 开什么玩笑? 我干嘛感动啊?我他妈有什么好感动的? 靠! 这时候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两小弟从外面正走进来,抬头看见我,一愣。 大概是被我完美的躯体诱惑。 我还没开口打广告,他们两马上就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很多脚步声,门再打开,黑金同志就钻了进来,也是一愣,估计也是被我完美的躯体诱惑。 "都别进来!"他冲外面喊了一声,把门在身后关上。 "涛哥。"我笑着叫了一声。 "你穿这么少干什么!"他似乎极其不满意,"勾引谁呢!" 好吧,我承认全身上下那块"布"是浴室的小毛巾,也就能遮盖住前面的关键部位,不过后来想想自己好歹是靠后面吃饭的,那后面才是关键部位,所以就把毛巾后移,所以我现在目前当下的状态在一般俗人看来--比如说黑金--当然是全裸。 "我的裤子是涛哥您昨天晚上亲手撕的。"我无辜地回答。 他嗤笑,走到我跟前,手一伸,把我打横抱起来:"敢情你还在念叨你那裤子钱。" "我哪儿敢啊。"但是很明显我的表情跟我的语言不太一致,"不过那条裤子可是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正版苹果牌儿牛仔裤,涛哥能一下子就撕成两半,也真是不简单。" "那内裤呢?" "我一向不怎么穿。"要是穿了昨天不也让你给撕了吗? 他把我扔回床上。 "我的裤子不合你穿。" "嗯,我腰比较细。"我在床上扭动两下,结果换来他扇了我屁股一下。"涛哥你打人家干什么?" "小骚蹄子,你还想来?还没做够亏本生意?"他眼睛里冒着欲火问。 我一下子僵了。 "没这意思。"迅速把被子盖上身体,"涛哥的身体比较重要。" 我的话显然又把他逗乐了:"呸!我身体重要?亏你说的出口。" 他拉开衣柜:"自己选吧。" 我一下子兴奋了,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就跳下床,扑到他柜子前打算搜刮一笔,结果呆立当场。 那柜子里清一色的黑衣服黑衬衫黑裤子...... 搞什么啊! 黑金你的爱好还真是微妙! 错! 是变态! 我愤愤地想。 "怎么?不喜欢?" 我当然不可能喜欢,再叫我看到这么大一片黑压压的玩意儿我就会吐了。 "我要APPLE。"我说。 (包子:不是写文的烂苹果,把她给我我都不要!只会蹂躏我的家伙,哼!) 黑金显然很大方,马上打电话:"喂,胜男,把你们店里的苹果裤子都搬来,对,每款都要,我急用。" 我瞪大了眼睛。这样都可以? 黑金显然喜欢我这种崇拜他的眼光,虽然实际上我是拜金而已。 "怎么,不准黑社会的开名牌服饰店啊?" 我嘿嘿笑了一下:"可没这么说的,涛哥是什么人,一般人可是比不上的。" 这黑金究竟他妈什么人啊? 一会儿真的有人送了好大几箱牛仔裤来。 "来,兰天儿,自己挑吧。"他叫得格外亲切,我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在箱子里狠选了七八条,搁着不穿也能卖钱是不是? 反正昨天赌输了没有钱进帐,这就算弥补了吧。 想到自己昨天还是贱卖了一次,而且自己还爽翻了,就突然黯然神伤了起来,小说里这时候小受不是应该抵死不从吗?起码要铁骨铮铮的等到小攻摔下几百块票子了再妥协的啊。 "又乱想什么哪?"黑金敲了我一下。 我揉揉头:"没什么?涛哥您没事儿,我可以走了吧?" "行,你走吧,我叫下面的小弟开车送你。" "谢谢涛哥。" "别谢。"他的笑容有特别的含义。 真叫人看不过眼。 他陪着我走到大门口,车子早在那里停着了。 "走吧。"他说。 我"哦"了一声,才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 "兰天儿,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皮夹子,抽了一沓钱出来,"给你。" 我愣愣地接过钱:"这是什么?" "渡夜费啊。"他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那么小气吧?" 我暗地里"切"了一下。 暴发户! "谢谢涛哥。"恭恭敬敬地收下我的辛苦钱。 "嗯,不谢。" 还得给这个欺负我的人道谢。 "好,那走了,我过几天再去夜来香找你。"他转身往屋子里走。 我这次却没走,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一直的困惑:"涛哥,您那天......"总不能说你看到我的屁股有什么感觉吧? "什么?" 我哈哈一笑,抓抓头发:"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快点儿回去吧。"他挥手,撵苍蝇一样。 在巷子口下了车,看着黑金的车走得远了,才慢慢靠到旁边的墙上,再也忍不住,冷汗一直不停冒了出来。 腰那里,大概是那天在厕所被强暴的时候没有注意,扭了。 当时只觉得有点痛,没太注意。 这几天是越来越痛。天天接客,也没好好休息。 昨天晚上又弄得那么猛,早晨起来几乎就痛得要趴下了,不过不能让外人知道,才一直忍到现在。 缓了好一会儿气,才觉得好了点,常常的喘了一口气,站都站不稳,只要扶着墙,低着头,慢慢往家里挪。 本来十分钟的路,我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上了楼就开始叫:"兔子,兔子!" 兔子连忙跑出来,看到我脸色青紫的样子,吓了一跳:"兰天哥!怎么了?" "你、你来扶扶我。"我咬着牙说。 他吓得脸色比我还难看,扶着我赶紧躺到床上:"兰天哥,昨天那个先生欺负你了?" "没有。"我说。 "没有你怎么这样。"他憋着嘴,眼圈已经开始红了,"你就是太拼命了,每次都是,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一天都不肯歇。" "哎呀,你别哭啊。"我叹气,"我就是累了些。" "兰天哥,咱们去医院看看吧。你这么痛。" "不用。"我拒绝。 "兰天哥!你痛成这样......" "我就是扭着了。"我挤出一个笑给他看,结果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一脸黑线,"我笑得真这么可怕?!" "呜呜呜......兰天哥。不是......"他边哽着边说话,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我实在是害怕兔子的眼泪,"你把我抽屉打开,那儿还有两块膏药,治跌打损伤很灵的,你拿来给我贴上。" 那玩意儿从我上次扭了脖子就买回来放了三年了,也不知道药效过了没有,不过为了止住兔子的眼泪我就勉强贴贴吧。 他乖乖的去拿了过来,给我贴在腰上。 "兰天哥......" "别吵,我睡觉,你去给我做饭,我一会儿醒了就要吃,知道吗?" "嗯。"他点头。 "不准把眼泪滴到我的饭里。"我威胁。 "我才不会!"他用袖子一抹眼泪,转身就出去做饭了。 我松了口气。 这家伙真难伺候。 腰上的痛时好时坏,大不了也就是个扭伤,过段时间自己不就好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现在比较让我好奇地是,黑金他究竟对我们两的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印象。 为什么肯花这么大力气拐我上床。 明明几百块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困扰啊,困扰。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睡倒。 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才醒。 兔子已经出去"觅食",给我的饭留在电饭煲里,我拿出来就一顿狂吃。 还是兔子贤惠,我做的东西根本没法吃。 外卖又太花钱。 换了一身衣服,去照镜子,才发现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顿时一阵恶寒,自己不是被黑金感染到了吧? 赶紧换下来,其实都蛮遗憾的,那件黑衬衣很性感,我特别喜欢。 决定把今天晚上的自己定位在青春纯洁的20岁小青年的形象上,于是把眼睛画的又大又亮,没上什么特别的装,随便穿了一件绿色和米黄色相间的绒衣,然后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下面就穿了今天刚蹭回来的牛仔裤,穿了双帆布鞋。 在镜子里看了看。 真是完美。 20岁的年纪果然是我最大的本钱。 摆POSE的时候摸到了口袋里的两千块钱。 拿出来。 想到黑金给钱时候的神情。 有些发怔。 他真是了解我呢。 这世界什么都算个屁,唯有钱才是硬道理。 05 一般来说,没那个做娼妓的会把钱留着,大概潜意识会觉得这是自己卖身赚来的肮脏钱,一拿到手,估计第二天就花个精光,吸毒买东西去夜总会买金银首饰赌博,总之,似乎不花光了会难受。所以基本上这个行业虽然赚钱,能够进来了再出去的人没有几个。 习惯了大手大脚花钱,一般人都忍受不了突然变得一分钱都没有的日子。 当然,这要除去一部分异常辛苦的赚钱,俭朴的生活,却没什么钱的人--一般有这种自我虐待倾向的人大半都是家里有什么人得了绝症什么的,不得不出来卖身,每卖一次都要个百十来万的,还拼命挣扎流眼泪儿的。 我一直都希望这种小说里的情节出现在我身上,要是我,哼!小攻还没开口我就先脱光了在床上等他,一次就百十万的,这么好的事情,谁不想遇见啊。 还挣扎?! 我他妈每次看BL小说里这么写就看的冒火。 还挣扎? 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好歹赚得是辛苦钱。一天就那么实打实的几百来块,象今天这么的能赚两千还加一打裤子外带店里那几瓶酒会给点回扣他的事情,我干了三年都没遇见过两次。 虽然吧,我赚肉皮钱赚得比别人心安理得的多,但是依然照样花钱如流水,止也止不住,买衣服,名牌的;买鞋子,名牌的;买首饰,名牌的;花钱花得畅快,东西堆回来了又都扔在一边不穿。在身上套来套去,还都是些旧货市场里掏的。 不过那些衣服,倒是经常给兔子穿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空虚的很,怎么都填不满。 但是不去填又难受的慌。 转过了市内所有的名牌餐厅,但是不觉得比巷子外面那个阿伯作的豆浆油条好吃。跟所有的男人睡了觉,也他妈不觉得做爱有什么好兴奋的。每天都喜笑颜开,不知道什么事情能逗人开心了。 还尝试过自杀。 上次我在楼道捡到不知道哪个孩子放学回来掉的一根解剖针,就那么站那儿,把针刺到自己肺里去,幸好兔子正下楼到垃圾,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然的话我的肺就多了一个窟窿。 他哭得半死不活的。我倒觉得挺好玩。 什么我都尝过了,只有死的味道还没尝过。 从镜子里看那个小青年,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仔细去看脸,还会吓一跳,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我?我就是张这个样子的? 不敢再看,匆匆的出门,看看时间,邮局还没下班,就跑过去,把两千块给家里邮了过去。这样这个月妈妈还有弟妹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然后出去公用电话亭给妈打电话--我不是没有手机,但是不敢告诉他们,害怕那天他们心血来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男人身下面浪叫。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不他妈怎么知道羞耻,只是依然不敢告诉妈妈和弟妹,她大儿子还有他们大哥是个婊子。 "喂,请帮我喊下坝的汪秀莲听电话。"过了十来分钟,我就听见妈喘着气的声音。 是跑过来的吧。 她不停的问东问西,关怀倍至,我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边衰弱的声音,妈那张刚从地里回来晒得通红的脸,心里捉摸着一会儿去给她买点儿护肤品。 "嗯,我知道。"我说,"我知道,我刚把钱寄回去了,是电汇明天你上村头看看,哦,对了,冬了,你就别成天上田里看了,又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答应了一下。 我抓抓头,又想了想:"还有,小荣和小树明年六月高考吧?对,叫他们考过来吧,我也好有个照应。哎,钱你不用担心。妈,我这段时间刚跳槽,在外贸公司工作,进出口的,老板都是个外国人,叫迈克尔·黑金。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关照。这次工资都多发我两千。而且还给我买衣服。嗯嗯嗯......是啊,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说着的时候,心里就浮现了黑金的脸。 "那就这样了啊。我挂了。"不等她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电话,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回家都特别心虚。说不到两句就要挂电话。挂了电话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 "他妈的。"抓抓头发,我郁闷地走出去。 外面都开始天黑了,雪也零星的飘落。想了下,找了加哈根达斯,在那里狂吃了一堆雪糕,花了三百多块,然后还没觉着饱,又跑到水果捞去吃菠萝饭,结果吃完了走出来,那雪糕的副作用显露无遗。 冷的我从内到外都开始发颤。 只好赶紧往夜来香溜达。 06 黑金今天没来。 我也没指望他来。 不过他没来我竟然一个男人都没有吊到这才是让我郁闷的地方。 每个男人身边出去的时候都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站在那里发呆。 一屁股坐下,突然很想哭。 我他妈才一个晚上就人老珠黄,明日黄花了? 不至于吧! 现在,半夜两点,要去人道的都已经上了床了,剩下一些不清不淡的,还在舞厅里看人跳脱衣舞。 他妈的跳脱衣舞的今天都比我赚钱,光看他内裤里的小费! 要不是我腰扭了,老子也可以跳。 不过据说他是舞蹈学院退学的,身材果然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比我们这些床上运动锻炼出来的身材好的多。虽然他诱惑不了我,但是我还是蛮欣赏他的--基于平时他没我钱赚得多的情况下。 今天我可郁闷了。 简直是超级郁闷。 兔子都找到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当他爸爸的人,腼腆的出了门儿,就我不知道撞什么邪给搁这儿了。 看着横竖都是个无聊,于是转门出去了,附近都是后巷,堆了一堆垃圾。这旁边也都是舞厅歌厅酒吧,乱的厉害,阴暗的地方随处可见激烈纠缠的两个人影,还有很多"嗯嗯啊啊"呻吟,我都见怪不怪。 我在这些黑咕隆咚的地方做过也不下二三十次了,搞不好我比谁都熟悉这巷子呢。 往前对直走了十来分钟,转了好几个弯,就看到一扇黑门,里面有几个人正出来,眼线画的跟人打了他一拳一样,鼻子嘴唇脖子上到处都穿了孔。 我有晕针症,一想到那全是针穿出来的,就一阵阵发晕。 那几个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挑衅的看我两眼,我完全无视装作没看到,敲门连敲四下,接着里面有人问:"今天星期几?" 我翻翻白眼,这吴冬瓜老不死的一致都这么无聊:"星期六!" 这就对上暗号了。 有段时间他才叫变态,暗号上句是:菊花。那你就得对:黄瓜。不然的话他绝对不开门买粉给你。 "咔嚓"一声开了门,我走进去,这房子里绝对不比外面那堆满垃圾的小巷子干净多少。 "要多少?"吴冬瓜问。 我想了想:"二十包吧。"五包留给兔子,三包自己用,剩下的转手卖给店里其它的MB,还能赚个几百的。 他从箱子里拿出二十个小包:"这五百块。" "哦。"我掏了钱给他。 转身就走。 "对了。"他突然问,"听说你昨天上了钟涛的床?" 我一下子就怒了:"怎么又他啊?我昨天上了他的床怎么的?他有爱滋还是花柳,他妈的今天老子一个客人都找不到了!" 吴冬瓜很猥亵的笑了:"你陪我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我呸了他一口:"你个老畜牲就等着,你有阳痿别人不是不知道,跟你做?我上你还是你上我?" 吴冬瓜哈哈笑了:"好,我告诉你。第一,钟涛在咱们市里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据说省里的黑帮大半都畏惧他三分。谁看到他都要卖面子给他。所以,你被他上了,别人就想,钟老大玩过的人,那是肯定精贵,碰不得。" "靠!" "第二。"他下面还有话,"最近警察查他查的挺勤的。钟涛不偷不抢,也不贩毒,你以为他怎么那么有钱,下面赌场黑店一堆是小的,他玩走私你知道吗?一整船一整船的石油。最近做了几次大买卖,惊动了警方,警察也有点忍不下去了。大家不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吗。" 我顿时愣了。 那我不就真的成了明日黄花......不对,我已经是黄花了。 "你呀,就小心点儿吧。" 出了门还在想吴冬瓜的话,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黑金给剁了。早知道那天招惹他干什么啊?麒哥也是,怎么叫我去陪酒。 MD! 正纷纷然,咬牙切齿决心把黑金撕成碎片吞噬掉。 就走到了夜来香的后门,刚一推门儿走进去,就看见黑金那家伙常年不离身的两小弟。 "涛哥正找你。" 妈的,有没有礼貌你们!我叫兰天,连名字都不叫就直接下命令,你以为你是我谁啊。 心里已经那两只骂飞到外层空间去了,不过表面还是很乖巧地跟着他们到了钟涛面前。 钟涛正在喝酒,袖子都卷起来了,看我回来,眉头一皱:"跑哪儿去了?" 我把手插到裤兜里,假装闲情逸致地说:"今天晚上一个客人都没有,在这儿呆着胸闷,出去溜达了一圈。" 钟涛眉头皱得更厉害,似乎要扭在一起了:"客人?我不是你客人吗?" "那你刚才又没来,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要点我的台。" "哦,我不是预支了今天的钱吗?"他说。 我一呆:"什么钱?" "早晨给你两千块吧?" "......那不是昨天晚上的度夜费吗?涛哥你自己说的,不准赖账。" 他这时候倒悠闲了:"我什么时候说那是昨天晚上的钱了?" 我哑口无言。 他的确没说是哪天的钱...... "而且,还有,听说你一个晚上三环路以内是五百起价的吧,那两千块就大概是四天?" 我这次真的目瞪口呆:"等一下!你说要连包我四天?!" "是啊,有意见吗?" "当然有!"我喊了起来,"我才不要!搞什么啊你,都他妈因为你今天根本没人敢理我!我要再陪你四天,我干脆就不要干了!" "那你把钱还我啊。"他凉凉地说。 我愤怒的去摸口袋,然后愣了。 两千块我已经电汇回家了。剩下的钱吃的吃买的买,都花的一乾二净。我本来就不怎么存钱,这下好...... 我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把钱花了。" "哦!"他一拍额头,"还有,那苹果牛仔裤,我去你经常去的那家旧衣店大厅了,你一百二愣是从人家手里抢走的。我给你了多少条?我那都是新的。折算来去,也起码有个千来块的吧。我做人厚道。也不计较那么多。这个星期你都跟着我吧。" 他给的牛仔裤,我都扔到那堆衣服里了,指不定谁穿走了。 我无语。 "怎么?不愿意啊?"他笑着问。 我咬牙切齿地说:"愿、意!" 这下好...... 掉入狼窝了。 07 我正这么想着,黑金又动了。 他脱掉外套,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刚刚到底去哪儿了?" "我都说出去--"我话还没说完,他手一伸就把我牛仔裤的口袋扯成两半,那二十包白粉就全掉到地上。 我有点心虚,依然嘴硬地说:"涛哥,您别老撕我裤子,这已经是第二条了。" 他表情变得严肃,指着地上的东西问:"这哪儿来的。" "啊?这个,荞麦面啊。"我装胡涂,"不知道谁塞给我的。"因为参杂了太多杂质,那白粉呈现一种淡淡的土黄色。 "你刚就去买这个去了?"他依然一幅你十恶不赦,你不可饶恕,你闯了大祸的表情看着我。 "没--" "谁卖给你的!"他打断我的话问,"谁敢在我地盘上买白粉?!" "真的没......"我还没说完。 他抬手就抓住我的衣服一把提起来:"兰天儿,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不说是不是?" 我被他勒的差点断气,一边拼命呼吸一边陪笑脸:"涛哥,您、您知道,买卖也有买卖的规矩,我这要是说了,以后可没人卖给我了。" "你不说是吗?"他眉毛又皱到一块儿去了。 我点头。 "好,小梁。"他把我扔到旁边小弟的怀里,"按照老规矩办。" 两小弟把我抓的死死的。 我困惑:"什么老规矩?" "凡发现有贩卖毒品的,都一律阉割。"他说。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要把我命根子切啦?" "谁叫你不说是谁卖给你的。"黑金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了很随便,你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表情。他一挥手:"还不快去!" "我说啊!!!"我凄厉的惨叫,不停的挣扎,刚刚的江湖义气,义薄云天,舍身为友,等等伟大的精神立马被我抛到了九天云外。吴冬瓜,对不住了,反正你阳痿,那东西留着也是个摆设。"是吴冬瓜!吴冬瓜!东扇那边儿后门进去,暗号是星期六。" 黑金冲两小弟使了个眼色,他们俩就放开我然后出门打电话去了。我估摸着是叫那边的小小弟去抓吴冬瓜了。 我深切地为他的命运感到担忧而轻微的叹息。 好歹我也是二十几岁的冲动青年,那玩意儿留著作用还是比较大的。 "现在轮到你了。"头顶传来黑金的声音,听起来比地狱勾魂使者都要阴森。 "呃?"我无辜地看向他,"我不是都招了吗?" "你这是什么?"他踢踢地上的白粉。 "荞麦面。"我依然装傻。 "真的?"他的脸色变得平静,我不知道他究竟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 "嗯......"我的声音飘的比风都远。 这时候那两小弟回来了(我已经知道其中一个叫小梁)。 "大哥!"小梁说,"已经找弟兄们去抓了。" 黑金微微点头:"你们俩个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是!" 我还没搞清楚究竟目前什么情况,黑金已经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夜来香扔到了他的车里。 "哎哟!"我摸着撞得痛死的头,喊了一声,刚做起来,又被黑金吓得跳起来,接着撞到车顶。 "回去了再给你好看。"黑金阴森森地笑,露出满口尖锐的白牙。 下车的时候我都吓得手脚发软,自然是不敢发狠,乖乖的被押进了黑金那套小别墅。 这次他没带我到他的二楼卧室,而是领我到了一个四周都没窗户的小客房套间。 "坐。"他指着凳子说。 我乖乖地坐。 他脱掉领带,然后到了杯水给我:"喝水。" 我恭恭敬敬的接过来,乖乖的喝了。 "你吸毒多少年了。"他突然开口。 我吓得"噗--"一口水就喷了他满身满脸。然后整个人吓得七魂出了六窍,"涛涛涛涛哥,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黑金慢慢擦掉脸上的水:"回答我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 哦,想起来了。 "两年多了。"我老实回答。 "这些都是你买的?"他把那些白粉都摆出来,问。 "这个要用多久?"他又问。 我老老实实的开始算,兔子的话,一天一包半都要吧,我一个星期也就遇见不开心的客人的时候抽,也就一包吧。卖出去倒是卖的快,不过...... "大概一个星期。"我说。 "好。"怎么从黑金的声音里听出莫名的怒气?"二十包只用一个星期?你还真是蛮快的啊?" 他一包一包的撕开,往地上撒。 我瞬间心痛了,五百块的东西啊!连忙拉住他:"涛哥!别呀!贵啊!"我还指望这里能给我赚几百块钱外快呢! "贵什么贵!"他一把把我推到床上,"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这房间里戒毒!" 我呆。 戒、戒毒? "什么时候没毒瘾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可是...... "你一个星期竟然要抽二十包,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目瞪口呆:"涛、涛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他冷笑:"我误会你什么了。你吸毒吸成这样,是差不多要死了吧。" 这男人真他妈不可理喻。 从这星期开始,我就一直不停的倒霉,没有客人、给的钱少、被人在厕所强奸......最倒霉的就是妈的遇见他! 我知道我这要真让他扣住了,出去就只能是捡垃圾,别指望有人再来找我,于是不管他是老大还是涛哥,我就开始上火。 "你他妈是老子什么人啊!"我一把推开他,"还想关我?!你凭什么管我?" 我一向在他面前除非床上还有点骨气之外都唯唯诺诺,他没料到我这么一推,往旁边倒了几步。 我几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恶声恶气:"老子不就是欠你一个星期的卖身钱吗?怎么?你他妈还想逼良为娼?!" 他嘴角抽了一下。 我怀疑他在笑。 我更火了:"老子才不让你管!老子这周之内就还你钱!!!"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还昂首挺胸的,外面的小弟都看呆了,大概从来没见过谁谁敢跟他们老大这么呛声的。 走出门外,我才觉得两腿发软手脚发冷,擦擦冷汗,赶快在冷风里缩了身体,一溜烟儿跑了。 还好没被他扣住。 被扣住我可完蛋了。 因为身上没钱只能一路小跑回家,这时候已经四点多,兔子还没回来,屋子里冷的要死,我边跺脚边捉摸着怎么赚钱。 一个星期之内哪儿找那么多钱去还他。 拿出电话来,搜索了几个电话号码,都是在网上认识的客人,应该还都不知道我跟黑金之间的牵扯。 一个一个打了过去,有的已经关机,有的开机了正在睡觉,接了电话脏话一堆一堆的冒出来好象我强奸了他爸一样,打到最后一个,我都快绝望了。 结果他还没睡。 这家伙叫老猪,喜欢在舞厅混,偶尔他也带我出跳跳舞什么的,虽然叫老猪,人可不老,长得说不上漂亮吧,起码也都凑和,不属于那种做到整激烈的时候一睁眼就马上要吐的那种。 "兰天啊!"他在舞厅,吵得厉害。 "老猪。"我嘿嘿笑着。 "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他问。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他哈哈一笑:"也成,正好,我们这儿也快散场了,你到粤干旅店老房间等我。" "好。"我马上开始往外走。 "不过现在可是四点了。"他说。 我赶快接话:"两百,两百,老顾客了,给你打半价。" 他又笑了一声:"我说兰天,你是不是最近缺钱了,卖这么急......" 我哽了一下:"这事儿不归你打听。" "好好,我不打听。"他也不生气,挂了电话。 我刚刚的精神一下子都没有了。靠在门口,就开始发呆。 我他妈是不是真的太贱了。 哪个男人都行,谁都可以随便上我,只要给钱......哦,给二十六块五也行。 真贱! 我呸了自己一口。 你他妈真贱! 我甩了自己左脸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肉都直晃。 怪不得被人骂贱货! 我又甩了自己右脸一个耳光。 逼着眼睛急促呼吸十分钟,渐渐心情舒畅了起来。摸摸痛着的脸。我一向都有这种奇怪的毛病,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从小就是,走着走着就突然觉得绝望,觉得没有活头,觉得还不如他妈死了算了。 那感觉虽然只是几秒,但是好象一下子从云顶掉到大峡谷里一样,整个心脏都承受不了的压抑着窒息。 后来发现,要是自己骂自己自己打自己,或者干脆拿刀子出来自己割自己一刀,感觉就会好很多。 就像今天一样。我想我是有自残倾向的,也许我心理早他妈不正常了。谁知道呢? 开门走出去。 早晨的空气一样冷的要死。 但是一样冷的让我的感觉都...... 麻木了。 08 我的本名,不叫兰天,是个土的掉渣的名字,土的我都不想记得的名字。 柯军。 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叫这名字。 我爸想让我当兵。因为当兵了可以不花那么多钱养活。可惜我才小学二年级,他就跟前坝的村长老婆勾搭,结果被捉奸的追出十里地,掉到沟里,摔死了。 我那死鬼老爸,自己死了倒清闲。 留下我妈,还有我们兄妹三个,一直被人背后里见面里指指戳戳不说,开年借钱卖的化肥和种子还有一只牛犊,本来打算秋天丰收了还,也还不上。 我妈又借了一笔钱给爸办了一个丧事。 这时候,就到九月开学了,弟妹九年义务教育没满,必须得上,唯一就我,我想想,反正成绩也烂,在学校也是成天抽烟喝酒打架,就退学了。 回来种地。 原本指望着过年的时候征兵走的。 年龄不够倒在其次--我妈又借了一千块钱给人塞了红包--结果眼睛近视,不够资格。也许是她给的钱不够多吧,我记得我们村头那张家小子,一副对眼,过年的时候也照样风风光光的戴了朵大红花到云南去当兵了。 这下子家里没指望了。 从一开始欠的钱加起来,一分没还还多借了三五千的。 讨债的人天天上门。 妈都快急疯了。 我想想,反正我吃不了苦。上地头干活也是三分除草七分睡觉,连水都要妈端来给我喝。所以干脆,就着民工大潮,到了大城市里。 原本以为,来到国际闻名的大都市,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也很快能赚到钱寄回家。谁知道开始是在饭店洗盘子,每天早晨七点开始洗,洗到晚上两点,一天下来,给二十。房租,两百一月,吃饭五块一天,一个月下来,也只能赚两三百。 我只好辞了职,转身去工地推砖,建房子的事情我不会,刚做了没两天,上面的人突然都不见了,一打听,这房子后期资金不足,不做了。 工资更加不用说,完全发布下来。 我等于白做。 然后我想,那这个也不行,就去工厂吧,累点是累点,起码一个月有一千来块。谁知道,刚做了半个月,就因为水土不服得了病,这一病就是天昏地暗。所有的钱,包括从家里带来的钱,全部花光不剩。 我出来找工作,非但没有给家里一点帮助,反而雪上加霜。 有人告诉我,你要赚钱,就去夜来香当男公关,保准赚大钱。我不是没看过电视,我知道男公关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时因为借钱的都是些黑钱庄,利滚利也滚得很厉害。 当时都已经开始在家里拿东西抵债。 我在街头徘徊犹豫了一夜,最后还是推开了夜来香的门,第一次遇见了麒麟。当时他还没怎么显老,正从一个男人的怀里爬出来。 看了我一眼,就再也不看,好象我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其实也差不多,因为没有钱交房租,所以我已经露宿街头两三天了。 "你想好了?"他问我。 "嗯。"我点头。 "你想好究竟你要干什么了?"他又问我。 "是。"我说。 "你知道这儿的客人都是GAY吧?"他说。 "我知道。" "那你还来?" "我......缺钱。" 他似乎明白了点:"家里吗?" 我点头。 "缺多少?" "一万多。"我说。 他哈哈笑了:"一万多。你也可真够软弱的,一万多就把自己卖了。" 我不太喜欢他说话的方式:"我知道。" "你可想清楚了。别以为赚够了一万块你就真能从这里跳出去了。" 我突然觉得他好笑,我从来没有打算再从这儿出去。 我受够了那种穷日子。 爸不在了,家里穷得连筷子都不是直的。在村里,永远有人往我身上扔石头。出来大城市了,每个老板都把我当狗一样的看,从早到晚不停工作,还没有赚到钱。 乡下人都以为,有力气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觉得,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配说。 这个世界,就是属于有钱人的。 这个世界,也是属于上等人的。 我当不了上等人,也成不了有钱人。 起码我要让自己活得不缺钱。 起码不用像我妈那样,为了给我凑来市里的火车票,挨家挨户的求人家借二十块人民币。 我不稀罕别人说我什么。 骂我婊子也好,说我犯贱也好。睡一个人跟睡一群人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钱。 我他妈才不要立什么贞节牌坊。 挨一个人操跟挨一群人操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玩意儿的大小有长有短。 我不是不想安安静静地在小山沟里过一辈子,我也想。我孤单寂寞的时候也想找个人爱,也想找个人安慰,我也想要个人抱我的时候不是用那种看MB的眼神看我。 有人问:兰天,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才是幸福的关键? 我说:钱。 ------- 兰天分析完毕 09 老猪做了两次,给我在台面上放了两百五十块钱。 他笑着说:"给你加个路费。看你辛苦的。" 我立即开心了,用腿勾住他的腰,磨蹭:"不如把我来回北京的飞机票费用也给加了吧。" 他敲敲我:"你小子别得寸进尺的。"然后哈哈笑着就出去了。 我裸着躺在床上,把那两百五十块塞兜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猪绕着弯骂我是二百五。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就是一个逗乐的脾气,狗改不了吃屎! 躺了一会儿我也穿了衣服出去,看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在地摊随便吃了点东西,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家里欠了钱的那种压力下。 我他妈最讨厌欠别人什么了。 尤其是欠黑金这种人。 今天星期二,中午这时候是个人都在上班,肯定拉不到客人,我也不敢回夜来香去拉,万一遇见黑金了我不就完了吗? 只好在街上瞎晃荡。 转到网吧的时候,想想,还是去坐了一会儿,在网上狠打了几个广告。 我一般都不喜欢网上找的客人,不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而且万一遇见个心理变态的怎么办? 不过现在黑金这么逼我,我也没办法了。 揉揉眉头。 我他妈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又想了想。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走运。 这一出来就真的没事情可干了。阳光照在雪上特别美,也特别的感觉冷。 我从城东逛到城西,又城西逛到城北。 后来实在是无聊的可以,跑到商店里,看小孩子玩扭蛋。 "叔叔,你帮我扭。"小孩子玩了几次,都没有把卡卡西扭出来,看见我在旁边一脸深沉的样子很专业地看着他,于是他来求助。 "好。"我当然一口答应。 于是我就开始帮他扭卡卡西。 但是,我知道我一向倒霉,这次也是。 扭出来的是鸣人。 把蛋递给他,不好意思:"抱歉,我这次运气不好。" 他很惋惜地看着箱子里的卡卡西:"没关系啦。"他把盖子打开,结果发现鸣人少了一只手。 "老板,这个扭蛋坏了。"我拿着那个对老板说。 "那你再扭一次好了。"老板看也不看地扔给我一个硬币。 我塞进去,又扭啊扭,这次终于掉出来了一个卡卡西。顿时心情大好,连日以来的郁闷窝囊一下子一扫而空。 所以说其实我这人也不那么倒霉吧! 刚从商店里出来,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人。 接电话:"喂,你谁啊?找谁啊?" 那边过了好久,才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口:"喂......请问是江苏帅小伙吗......"那声音猥亵的,我听了都忍不住打个激灵。 "我、我我就是。"说话都牙酸嘴软,"干什么?" "我想找你。"那声音还嘿了一下,"今天下午三点,沿河宾馆,来不来?" 听到他声音都已经浑身发软,要是平时我早摔电话了,今天实在是急需钱用,忍了忍,忍了又忍:"你给多少!那四环路外的。" "一千......"对方说,"让我玩够本。" 一千? 那不是一半的钱吗? "好。"我咬咬牙答应了,"几号房,我一会儿准时到。" NP也好SM也好,只要不是兽交,忍一忍,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一千块啊! "419......" 我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存心的,挑这么淫荡的房间号码。 挂了电话,自己给自己揉掉满生鸡皮疙瘩,然后坐了公车到沿河宾馆,就着门口的玻璃整理整理仪容,自我感觉良好,就胆战心惊地上了四楼。 419号房间的门没锁,我进去就听见浴室刷刷洗澡的声音,捉摸这老家伙是不是之前已经玩死了一个。 越想越害怕,就差扭头就走了。 "来了啊。"隔着水声的声音有点熟,似乎在哪儿听过。"进去坐。" 里面电视开着,还放了两罐饮料,我拿起一罐,仔细研究了一次,没有针眼,也没有别的孔,大概没有下安眠药什么的。开了一罐,咕咚咕咚当酒喝了壮胆。 刚把饮料放下,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 那人脱下的衣服,统一是黑的,变态到连袜子都黑的。 难道最近很流行黑色装扮? 这老东西显然也跟黑金一样喜欢金子--哼!其实坦白说,哪个人不喜欢金子啊? ......不对。 这衣服型号,大小,身材......都很像......黑金...... 根本就是他嘛!!! 我吓得一下子把他衣服扔出老远,双腿发抖,转身就想跑。 "你想往哪儿跑?"那个化成灰我都记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哇--"的一声尖叫,差点往后倒了下去。抬头就看见黑金赤身裸体从浴室里走出来,还在擦头。 那身材,那肌肉,那蜜腊色皮肤的刺激感...... 呃,不对。 我连忙甩了自己一耳光,不相信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刻被他诱惑。 这家伙,比长着两个JJ连上了三只禽兽玩了四次SM的老色鬼还要可怕啊! ------------------ 写好,接下来是写文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搞笑剧场 情节接上面 正在兰天发抖的时候,黑金突然冷笑了 黑金:哼!柯军!你以为你可以逃的掉吗?! 兰天(愣):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还有...逃什么的,我,我不懂.... 黑金:你不懂吗?!你忘记了你爹跟村长老婆通奸的事情了吗?!(本情节参考第八章) 兰天:(惊)啊!你、你(颤抖的指)你就是上坝的......村长? 黑金(黑线):错!我是村长的女婿的妹妹的三堂兄他表弟!我跟你们家的仇恨不弓戴天!!! 兰天:(绝望)天啊,不不不~~~~~~~~原来我的倒霉是天注定的啊。求你,不要。。。 黑金:哼,我要父债子偿,今天你不要也得要! 兰天:不!我就算被N个人X也不要被仇人的女婿的妹妹的三堂兄他表弟强X! 黑金:难道你忘记你有弟弟妹妹还有妈妈了? 兰天(愣,愤怒):你、你无耻!!! 黑金:那就乖乖给我上吧!上完了你我还要去地里干活。 兰天:恩恩~~~~~啊啊~~~~~~~一一~~~~~~~呀呀 ========================== = = 抽吧,雷吧。。。对比吧。。。ORZ 谁一直不停的追问黑金的背景的。。。这就是下场,看我不雷死你们。。。。 因为有人总觉得黑金是有原因的 我想了半天,唯一跟兰天以前有纠缠的就是上坝的村长了。。。于是 村长家族系特别黑金版本闪亮出现。。ORZ 10 "不要!"我很恶心的喊了才一句,他就行动利落的把我压到床上了。 "不要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疯啦?说这么恶心的台词。" "老子他妈就是不要啊。"我委屈,"涛哥,你就放了我吧。我跟你搞上我可就玩完了。" "哦?为什么,怎么会完了?"黑金很奇怪的看我,"我这么有钱,跟着我不好吗?" 我翻个白眼。 拜托,你也要出手大方点儿啊! "我就跟你上了一次床,全世界的人都跟我过不去了!涛哥,算我求您了。您是大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别跟我这小毛虫一般见识好不?" 他很认真地看我。 三分钟。 我都快抓狂了,他来了一句:"不行。" 我吐血。 "那你究竟要怎么样!"忍无可忍。 "这样。"他声音轻得很,说完之后,低头就亲我的嘴。 黑金肯定不抽烟,而且喜欢嚼口香糖,嘴巴的感觉那叫一个好,又软又暖还带着点儿甜,我一早就着迷了。这次他主动诱惑,我虽然理智犹豫但是本能立即缴械投降,开始抱住他的头,不停的勾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琢磨他的情绪。 "你可真棒。"他笑着说。 我没好气地回他:"你给钱我会更棒。" "你喜欢钱?"他一边脱掉我的衣服,一边问。 "谁不喜欢?"我反问他。 "你要多少钱?"他又问。 "当然越多越好。"你傻了啊。 "其实钱不重要。"他把我的衣服扔到床底下,靠在我的肩膀旁边,伸手揉着我的乳头。 "你有钱当然这么说。"我咬了他一口,"你动作快点!别罗啰嗦嗦的!" "你一上床就跟个泼妇一样。"他爬起来,跨在我的腿中间。 我横飞过去一脚:"你他妈要做就做!怎么跟多吃了两只蟑螂一样,满嘴都是恶心话。啊哟--!" 那一腿没踢到他,反而被他抓住我的脚踝,一下子劈开,痛得我大腿根子跟撕开一样。 "兰天儿!"他那根东西已经慢慢起来,我倒还没什么反应,但是气氛让人不知不觉得觉着心情荡漾。 "帮我。"他把自己的弟弟凑到我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爬过去,把阴茎含到嘴里,舔了舔,他猛地一颤。 "兰天儿!你别磨磨蹭蹭。"他抓住我的头发,"快点儿!把真本事拿出来。" 我心理一边骂骂咧咧,嘴里也没闲着,先是整根抓住,从上往下舔,等硬了之后,再整个塞到嘴里,他那东西很大,都到了咽喉的位置。 我一直不停的往进去,然后很快的前后动了起来。黑金呼吸变得急促,抓住我头发的手也越来越进,随着我的节奏一进一出,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他那里的滚烫,进去的时候,直到我咽喉的最深处,让我无法呼吸。 我一直手扶住他的腰,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单。 很痛苦。 但是快感也一样的丰富。 这是一种游走边缘的,带着刺激的惊险游戏。 窒息,空气。 空气,窒息。 还有随着他的爆发而产生的感观上的高潮。 我的身体一阵颤抖,紧紧地靠着他,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 他抱住我,跟我一起喘息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回过神来。他这时候的表情就跟一只刚吃了兔子的狐狸没什么不同:"果然兰天儿本事不一样。" "舒服啊?"我嗓子被他捅得有点不舒服,说话都难受。懒懒地转身,还以为就这么完了呢,谁知道他又把我一推压在被子上。 "兰天儿,你这儿可是刚起来。"他摸着我那根半软的东西说。 我气得直挣扎:"要你管!还不够啊!老子都陪你玩深喉了!" "这可不行,兰天儿还没舒服啊。"他压下来,一边给我撸着一边就撑开我的腿,他那东西竟然还没软下去。 "你别指望一次深喉就敷衍过去。"他凉凉地说,"我可是预支了一个星期的钱啊。" 我就跟案板上的那只蚂蚱一样,气得狂怒,但是挣扎的力度实在是微乎其微,黑金一点儿困扰的表情都没有。 这让我深深挫败。 虽说我没有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贞洁观念。 但是矜持我偶尔也会表示表示,虽然他显然无所谓。 "舒服吗?"他一边儿往我后面捅,一边儿不紧不慢的撸着我那根弟弟。 前后夹击,感觉可不是一般的难受,或者爽了。 忍了没有半秒钟我就缴械投枪,开始胡乱叫喊。 "啊......你妈的、妈的!嗯......你就不能快点进来!啊--" 他显然很享受进入的过程,一直很慢的进来,在我叠声催促中,终于,他狠狠一痛,我的腰,一下子酸痛,然后泄了。 "早泄可不行啊,兰天儿,你以后要注意休息。"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兰天身经百战,什么时候早泄过!今天他才进来,我竟然就爽的泄了! "谁早泄!"我冲他大喊,"你他妈才早泄呢!啊--!" 他一下子狠狠地捅进来,开始疯狂的抽插。 "啊......黑金,你这个......小人!"我一边爽翻了,一边儿骂他,"你他妈的--妈的......就是......啊,快!再来--!" 他人高马大,力气也大,每次上床感觉都要把我从里面撞个七零八落的。 我狠狠抓着他的背,一会儿说要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骂人一会儿也骂不出。总之,气氛混乱,脑子混乱,我更加混乱。 黑金估计就是属于那种我越狠,他越来劲的人,我骂骂咧咧的,他竟然又作了两次,弄到我几乎断气了才收手。 腰又开始痛,估计是今天跟人睡多了的缘故,我忍着没出声,直到都做放下了,黑金在我旁边躺下,才轻微的叹了一声。 "怎么了?还爽翻了?"他问。 我没心思理他,又痛了半天才缓过来。 他似乎觉察到我的不对劲,给我揉着腰:"你缺钙,要多锻炼。" 我拍开他的手,忍不住笑了:"放你妈的屁,老子现在从早到晚天天在床上锻炼!你还想怎么样?" 他哈哈一笑,也不说什么了。 就搂着我。 每次做完,我都觉得他特温柔。别的男人都倒头呼呼大睡,话都不多说一句,只有他会搂着我问两声。 这会儿他又靠过来,抱着我了。 我喜欢他有力的手臂还有带肌肉的胸,感觉很舒服。 这会儿正好两个人赤身裸体,而且气氛不错,我就想问他第一次见到我的问题,这样也不会尴尬了。 "喂,涛哥。" "嗯?" "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你问。" "你那天在宾馆厕所里,看到我光着屁股......啥感觉。"我突然觉得这问题真傻,于是咳嗽一声,"你那天......对我印象如何?" 这问题更傻。 他哈哈笑道:"没,就觉得你屁股挺嫩的。感觉印象深刻。" 我头嗡一下大了。 这什么话啊?! "你混蛋!"刚刚的气氛完全消散,我一下子站起来,把被子扔到他头上,然后把今天赚得两百五扔过去:"你他妈就是一二百五!老子再也不跟你上床了!" 气冲冲穿好内裤拿着衣服就冲了出来,一把甩上门。 妈的! 黑金,你真他妈混蛋!!! 给大家讲个笑话,最近我跟雪糕都扎了耳洞 然后有一天三个人一起聊天 东京以东(男):什么?!你们都扎了耳洞,天啊,好痛啊 我:不痛啊,就是肿了 雪糕(女):恩,对的,扎完了痛 东京(男):天啊,那还是痛啊! 雪糕:你也去扎吧! 东京:我不要! 雪糕:现在好多男人扎 东京:我死也不要! 雪糕:你不要这么老土!现在的男人都有洞啦! 我:喷!什么叫现在的男人都有洞...... 东京:= =||||现在的女人也都有洞 雪糕:本来就是嘛!大家都有洞! 我:.......... 东京:......... 11 我这几天真被郁闷到了,霉运连连。 穿好衣服出了宾馆,想想,最终还是回家,今天赚的二百五也扔给黑金了,只有回家等兔子做饭给我吃。 叹气。 希望他今天还没出门儿。 回去一看,还好,兔子还在睡觉,把他摇醒。 他"嗯嗯"两声,睁开眼睛,细声细气地开口:"兰天哥,你回来啦。" "是啊,起来给我做饭吧。"我推了他一把。 他"哦"了一声,就往起爬,结果一下子又摔到床上,我看他眉头紧皱,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怎么了?"去抓他的手。 "没、没事儿。"他声音里有遮掩的迹象。 "怎么这么烫!"我吃了一惊。 "没事。"他连忙躲我,我掀开被子,下了一条,整个腰和大腿,都被人用皮条或者竹板子之类的东西抽烂了。 "你......"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顶在喉咙那里,"你这个傻子!" "兰天哥......"他抖了一下。 我知道现在不是冲他发脾气的时候,转身从衣柜里找了一堆厚衣服给他从头到脚包好。 "兰天哥,你要干什么?" "去医院!"我粗声粗气地说。 "我不要--" "你都发烧了!"我吼了他一声,"乖乖听话!" "可是、可是......"他眨眨眼睛,"我们没钱。" "谁说没有。"我知道他一直都没什么钱,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说,"我墙角还有钱呢。" 他吃了一惊:"那不是你以后的退休金吗?" 我不耐烦了:"退个屁!我现在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还退休。你傻了?"扶着他到楼下,打了辆出租,然后匆匆又回到自己房间,一开床头柜,把最下面那块儿砖一敲,它就掉了下来,里面用塑料纸包着两三万块,是我偶尔有心情的时候存下来的。 送了兔子到医院,幸亏去的早,折腾了一宿,也没太大问题,没伤着骨头,也没落下什么后遗症,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 我想也好,交了钱,就一直在医院伺候着。 也没往哪儿疯跑了。 等到了星期天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有见到黑金了。 手里交了医院的钱,还剩下个三五千的,我想趁早把钱还给黑金,免得他来纠缠我。 "兔子,我出去一趟,要吃什么我一会儿回来带给你。" "你去哪儿?"兔子问我。 "哦。"我抓抓头,"去找上次在夜来香出现的那个钟涛。" "兰天哥。" "嗯?" "你喜欢上钟先生了吧?"他突然问我。 我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哪?!"我狠敲了他一个暴栗。 他委屈的摸着头:"我就觉着你喜欢他。那天你看他眼神都不一眼,而且听说钟先生还几次去找你。" "你这样就认为我跟他有奸情啊?"我没好气地问。 "我觉着嘛。"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我走了哈,你小心点儿,别又碰水。"穿了外套我出去拦了辆车。 喜欢黑金。 想到他的那身恶俗打扮。 哈哈,死也不可能! 我凭记忆到了他住的那个小别墅,结果没有人,只有两个看门的。过去问了,他们也还记得我,说黑金去了总部。 我靠,还分总部不总部的。 他们把地址给了我--我觉得他们实在是太没戒心了,万一我要是奸细想偷袭他们怎么办呢?后来才知道是个人都知道他老巢在哪儿。 就在夜来香街区后面的家属楼院子里。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停了好几辆黑色桑塔纳,中间是辆海南马自达。有个黑衣人去开门,接着黑金从里面走下来。 我刚想过去。 又有另外一个人从车里里走了出来。 是个穿著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头发用红棕色染成大波浪,胸部非常的挺立,妖娆性感,很有个性,一下车就勾搭在黑金的手上不肯放松,还专拿胸去蹭他。 我突然觉得一口气憋住了。 我这几天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我就是一MB,黑金只是觉得我好玩,跟我逗着来,看到我猫一样的抓来扰去挺有意思。他自己都说了对我屁股印象深刻。 我还拿什么乔,自以为自己了不起的很,跟他发脾气抖狠,还感觉跟他做爱特别爽。我把自己想的太特殊了。 有点失落。 说真的,有点儿。像他那样在床上会抱着我睡觉,逗我乐的人,真的少了。 我还蛮喜欢他的。 抓抓头,算啦算啦,别在意,别往心里去,没事儿的,不就是又遇见一个臭男人吗?我还赚了便宜呢。 哎。 有点儿郁闷的转身走出去,没有注意黑金是不是发现我了。 走到沿河大堤那里吹吹风。 听见汽笛声。 感觉心里的压抑被吹散了不少。 "哎......"我又叹气。 "哟!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这儿悲春伤秋啊,难得难得。" 是黑金的声音。 我扭头:"你怎么来了?" 他捏捏我鼻子,笑着说:"看你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了,没发现?" 我刚想笑,就想到那个"红大胸",脸色顿时垮了:"跟我干嘛,回去陪你那‘红打胸'啊。" "红大胸?"他困惑地看我,"那是什么?" 我不理他,从兜里拿出三千五百块扔给他:"那,欠债还钱!以后别找我了!" 他又哈哈笑了,把钱放回我兜里:"我说。" "干吗?!"我恶声恶气。 "兰天儿啊。"他意味儿深长。 "有屁快放!"我不耐烦了。 "我包你做我的情夫吧。" "我才不--"拒绝的话刚说出一半,就耳尖的听见了他的话,"你要包我?!" "好不好?"他有趣的看到我满脸的精彩。 我衡量了一下,如果被包每个月就一万五,而且不用出去找人,这么划得来的事情谁不想干? "好。"我点头,"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 "不准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好。"他干脆利落的可疑。 "真的?" "那当然。" "那就好。" 我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也有问题。" "你说。" "一万五一个月太贵了。" 什么?! "一万二吧,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儿上。" 谁跟你熟!!! "而且你还欠我三千多,这就抵在这个月里了。" 放屁! "就这么定了。" 12 黑金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讨价的功力绝对一流,比起菜市场买菜的欧巴桑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根据最终协议,我的包月费为每个月一万一千五,而且为了偿还我欠他的三千五百块,每个月分期付款还五百。所以只剩下一万一。 第一个月付完所有利息,所以只剩下一万。 又因为我在气头上,忘记了合约细节,等我们双方签名之后,他才说起,原来这份合约因为没有写明是包吃包住包送名车名表名别墅的。 所以我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不包吃不包住也别指望从他兜里搜刮点儿什么零用钱了。 人生,灰暗了。 期待,绝望了。 我昨天在旧货市场上买了个布娃娃,上面扎满了针头,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黑金。 但是没起什么作用。 后来被黑金同学翻出来,他看了一眼,就说:你这能有用吗?我叫钟涛,你起个绰号扎着顶屁用。 我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可惜那时候已经迟了,我已经被黑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反而害怕我换了真名还真害了他。 这就叫人总是会变的,可惜现在的我绝计不会想到以后的情景,不然的话我一定抹脖子自杀也不要看到自己以后变成"惧内"的男人--如果真的这样,世界上有一个美好的事物就要烟消玉损(半夜三更的,头脑发昏,这个成语写了几次没写对,这次写对没?没写对大家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消,什么损?= =|||)了。 下午的时候我在夜来香收拾东西,找了找,发现我那只马克杯不知道被谁偷走了,气冲冲地跑到大厅,最后在酒吧柜台后面找到,还好没被摔碎,大概是我什么时候忘记了扔哪儿了吧。拿着杯子转身,就看见正在一字台上做热身的那个男人,跳舞的,上次我觉得特别性感的那个。他现在正把两条腿一字打开,压到地面上,身子弯下去仅仅贴着大腿,手肘构筑脚跟。 我妈!这太厉害了。 我惊叹了一声。 他估计听见了,抬头看我,然后嘻嘻一笑,坐起来:"你好。" 我愣了愣:"你好。" "你是这家店里的人吗?"他问我,"我看见过你好几次。" 我点点头,不由自准走到他旁边。 他浑身上下唯一不显得成熟的地方,是他的眼睛,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你只要仔细的看他的眼睛,你就会觉得,这个人,其实不是这一块儿里的,他跟我们可不一样。 没我们这么脏,也没我们这么不挑不拣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人做过,但是那眼神,绝对不是经常在这圈子里混的人的神态。 我不由自准地坐下来:"我,兰天。" 他笑眯眯地伸手:"我叫佟然。" 跟佟然聊了一会儿,人渐渐就多了起来,他去后台化妆,我去把具体事情跟麒哥说了,这两个月我不在他也得找人替代我。 说着说着,那些个半夜出来的鸭子们也都幽灵一样蓬头垢面的进了夜来香,我知道不用半个小时,这些个惨脸无眉的游魂就会变成最骚包的男人。想想也真是可笑。 就在这人潮汹涌的高峰时间段,一辆海南马自达停到了门前。 黑金坐在车子里,老远就冲着夜来香里大喊:"兰天儿!东西收拾好没有?!我来接你了!"声音大得很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跟他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好象钉子一样把我一下子钉到当地爬也爬不起来。 黑金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现在就想跳楼自杀。 忍着杀了他然后自杀的冲动,把东西搬到他车子上,小声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答应不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他倒是很悠闲:"我只是答应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又没说不能来接你。" 我被他说的堵住。我怀疑有一天我会因为他脑溢血死亡。 好!黑金,你有种! 我暗暗在心里记下一笔笔血债,决定一定要报复他。 他见我不说话,奇怪地看我:"怎么了你?" 我瞪他一眼:"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哦"了一声:"你是要去医院看兔子吧,我差点忘了,我送你过去。" 我愣,这哪儿跟哪儿? 他继续说:"还有,把你那些个拉里邋遢的衣服都给我扔了,明天跟我出去买新的。" 我怀疑的看他:"你给钱?" "那当然。"他理所当然地说,"以后就住我那别墅吧,要不要把兔子也接过去?" 我听到这里立即开始甜蜜的微笑:"谢谢涛哥。我们一会儿问问兔子吧。"恩客给钱,我卖笑,理所应当。 不过,至于黑金这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我没有细想,但是也决定在完全反击之前,见机行事稳扎稳打,争取一次性获得胜利。 13 一个身份卑微的男妓被一个黑帮老大看上,然后带入自己的地盘,结果被众人鄙视。 这个情节是完全老套,BL小说里都写翻了的。 我平时无聊,在网上也净找BL看。这个情节尤其记忆犹新。、 跟他去逛了街,买了衣服回来,接着去看了兔子,兔子身体好多了,就是依然虚弱,还得在医院呆几天,我叫他出院了也住到黑金那别墅去,他死活不肯,就要住原来的房子,还说如果老没人住,那房子就会长青苔。 我劝说无效,只好随他去了。 然后在跟黑金去他老巢的路上,突然想到这个情节,"扑哧"就笑了。黑金问:"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不说了,专心开车。 我又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两声,从后面座位脱了一鞋踢踢他肩膀:"哎,我说,涛哥,你这么带我回去,你那帮兄弟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你想太多了吧。你回去是跟我上床,又不是跟整个帮派里的人上床,他们能有什么意见?" 不愧是黑金,说的话永远能把人气死。 "你不怕我在你帮派里勾引男人?" 他微微笑:"我帮派里的男人对男人感兴趣的还不太多。" 对,这我知道。这是现实,不是BL小说。 "而且。"他继续说,"你跟我签约了的,合约规定期间,你是不能和其它人发生亲密行为的。" "你傻了啊。"我说。"我可是每个月还有四天假期的。" "假期加班按照单天价格双倍。"他开出条件。 "好。"我利落地答应。 有钱不赚,是傻瓜。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担心带我会去,他们怎么想?" 黑金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回头看我,笑容有些古怪:"你怎么都不问我怎么想你?" 我耸耸肩膀:"你那脑容量低下的头脑,我怎么不知道?" "哦?" "适合的床伴儿?方便的情人?"我列举两个,"还有,包月比每天来一次便宜?" 他下车:"蠢材。" 蠢材? 你他妈才是蠢材呢! "还不快下车。"他在车外说。 "啊?" "我家到了。" 我这才注意到,已经到了家属楼的院子。这老巢地位巧妙,在灯红酒绿的场所,不容易被人注意,但是人流量又大,前面是一家海鲜大排档,社会上三九流的人都有,出去开车十分钟就是夜来香和三家酒吧,其中有一家酒吧的地下室应该是赌场。往南四十多分钟就到港口,各种走私物品都可以方便的运过来。 "这地方还真是选得好。"适合黑社会运作。 他有点儿得意:"我挑的地方,以前就在你那小别墅差不多的一个别墅里。我们在瑶树林那边有几笔房地产生意。所以老巢当时就近在那儿了。后来我当了老大,就把地方该到这里了。旧是旧点儿,方便。" "哦。"我听得不太明白,只听见他有房地产生意,顿时两眼放光,琢磨着合同结束之前一定要搞个十来套房子才好。 "要是你们帮派的人欺负我怎么办?"我问。 他看我一眼:"我估计只有你欺负人的份。" "......你太看得起我了。"要是有人拿枪指着老子的脑门儿呢? 你没看那些个故事里,凡是进入黑帮的小受不是被虐的身心俱毁是不可能出来的吗?! "不过。"他说,"你别去惹某些人,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我说。 "走了。"他一手提着给我买的衣服,一只手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往楼里面走。 我吃了一惊。 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单纯的牵手了。 每次有人握着我的手,迎面的不是恶心的笑脸,就是不停的用力抓着我的手抚摸着。 我都快忘记这种感觉。 两块儿皮肤的相遇,有点儿凉。两种体温的交错,却渐渐温暖。 我有些微的慌恐,忍着挣脱的冲动,手心冒了冷汗。那种感觉,就好象穿了身运动衣配了一双圆头皮鞋一样的怪异。确有那么让人不忍心放手。 直到走进昏暗的二楼,借着黑金拿钥匙的动作,才装作不经意的把手缩了回来。 黑金敲开二楼的单元门,里面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小梁。 "涛哥,你回来了。"小梁连忙打招呼。 "小梁啊,来,帮我把东西拿回屋子去。"黑金点点头,"我带兰天儿跟大家认识认识。" "好。"小梁借过东西,跟我点点头,然后转身上了三楼。 不过......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儿算什么? 恶心?蔑视?还是厌恶?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太好了!这就是经典情节,孱弱的小受被黑帮老大连蒙带拐带入黑帮之后,反而被老大的手下集体鄙视,承担了无比巨大的心理自卑和阴影。 没想到我竟然真的遇到了。 黑金看见我在昏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神,有些奇怪:"你跟我进来。" 走进房间,那是一个把二楼达成通间的大房间,外面是类似于办公室的黑帮头目工作间,里面是一个会议厅,摆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大理石面长型会议桌,可惜现在已经被茶水,报纸,垃圾覆盖,难以分辨是什么颜色的。 里面坐着几个人,都很有派头。 见到钟涛进来,个个都站起来,鞠躬:"涛哥,你回来了!"齐声说话,很有气势。 黑金沉稳的点头--终于见他有些稳中的架势了。 "钟涛!"正仔细观察着黑金,外面突然有人直喊了黑金的名字,除去我自己还没听什么人这么喊过他。 喊人的还是个女的。 "钟涛!你他妈到哪儿鬼混去了?我他妈等你一天了。" 我跟黑金同时转头看过去,看过去。 "啊!红大胸。"我喊了出来。 我这毛病不好,习惯给人随便起绰号,起完了还喜欢随便喊。 黑金看我:"她就是红大胸?" 我嘿嘿笑了。 这女人虽然今天没穿那套窄的可以让人窒息的超级暴露小红礼服出来,不过胸还是从几乎透明的白衬衣里呼之欲出。 但是女人就是女人,永远比男人敏感,而且聪明。 她只用了一秒就反映过来了,怒气冲冲地说:"谁他妈是红大胸!你小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 蹲, 接下来是一个关于 "断背山" 的笑话. 话说, 五一的某一天, 我, 东京以东(男), 以及宫宝鸡丁(男)在上海的某条小街上散步... 大概吧... 接着, 小宝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小宝:哎, 好奇怪啊, 为什么所有围墙上的铁栏杆, 顶端都是弯的? 我(严肃):为了防贼啊, 弄的朝外弯, 可以戳人. 小宝:不对啊,还有一些断了. 小东:难道它原来是直的? 小宝(认真):原来如此, 它原来是直的, 直着直着就弯了 我:是啊, 小宝, 你太天才了, 竟然把一个正常男人变成GAY的过程都研究出来了. 小宝:= =||| 你们.... 小东:是啊, 直着直着就弯了, 弯着就断了. 我:所以电影会叫断背山. 小宝:...... (已经YD的笑到喘不过气了) 14 唔啊......这女人还很凶。 "我来介绍一下。"黑金连忙上前。 "这是我马子。"他指着我说。 "这是我们帮派前任老大,梁素素。"他指着红大胸接着说。 我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什么?!" "哼!"红大胸给我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表情。 "她是你以前的上司?"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谁?"黑金问我。 "我以为是你情妇......" "什么?!"这次轮到红大胸抓狂了。"你说我什么?!" 我想那一瞬间我成了众矢之的了。 我根本没有侮辱她的意思嘛,干什么所有人都开始拔枪拔刀子? 要不是黑金护着我,我大概是走不出那扇门儿的。穿过重重仇恨的目光,我在被他们的眼刀砍死之前上了五楼黑金住的房子。 呼。 关上门了我才松了口气。 "你可真会给我惹事儿啊。"黑金在我身后说。 我回头瞪他:"他妈我想的啊?谁知道那个红大胸是你前老大?" "你再叫梁姐红大胸我也生气了。"他说。 "我叫了,我就叫,怎么样。红大胸!红大胸!红大胸!"他生气我第一个快乐。 黑金脸色一沉,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压到沙发上:"要不要试试不一样的惩罚?" 我想起了通常小说情节里小受的悲惨遭遇:"不用了。" 黑金拍拍我的脸:"我觉得你有一个优点,就是识相。" "废话,不懂看脸色的早就不能混了。"我说。 "呵呵,但是以后真的别那么叫她了,她是大好人。" "黑社会的人没有好人。" "某种意义上的。" "什么意义上都不是好人。"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她对我有恩。" "有什么恩?"奇怪了,现在人还讲什么恩情不恩情吗? 黑金做到床边:"我以前大学毕业的时候--" "什么?你上过大学?"我呆了。 "......我还在美国留学过。"黑金说。 "不是吧,你一个小混混儿......错,是黑社会老大,干什么去留美?"我问。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入了党呢。"黑金不再看我,"当时我找工作一直不顺利,学校不太好,专业又太烂,你说工商管理能找到什么工作?后来快七月底了,才看到一家公司要找管理人员,我就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去的。" "结果呢?"我好奇了。 "结果?结果就是还没搬之前的梁姐的帮派。"黑金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开始还以为是房地产公司呢。结果进取了个个都是一脸凶神恶煞满身纹身,我当时就奇怪。梁姐给我两条路,第一是帮她管理帮派,把帮派也科学管理化。第二,灌了水泥扔海底。要是你,你选那个?" "第一个。"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也是。"黑金哈哈一笑,"而且我发现我挺适合当混混的,虽然没做什么好事吧,但是很随心所欲,再说咱们走私的东西给大伙们也提供了便宜货是不是?" 话不带这么讲的吧? "在学校里我就入了党,琢磨着去个国企什么的应该会有帮助吧,谁知道来当黑社会呢?后来因为科学的管理,帮派的确是越来越壮大,赚得钱越来越多,梁姐就说让我去美国深造一下。我去了美国之后,就读了MBA,同时还跟美国的黑帮沟通了一下,回来就做了几笔大买卖。梁姐正好想退下来了,位子自然就是我顶了。" "祖国花那么多钱供你学大学,出来是做四化建设的,你倒好,跑去当黑社会了。" "我喜欢当黑社会。"黑金说,他搂着我,靠到沙发上,"我喜欢随便说脏话,当老大,说话不算话,叫小弟收拾看着不顺眼的人,还有,操你。"最后两个字他是猥亵的在握耳边说的。 我被他弄得痒的不行了,嘿嘿笑了出来:"你他妈真是做坏蛋的料,从骨子里就是坏东西。" "那当然。"他的手已经从后面伸到我裤子里,在我肛门那里摸着。 "喂,别乱来,大白天的。" "我给钱了的,这不算乱来。"他说着更加肆无忌惮。"我要是个白领,一个月苦哈哈的拿个三四千块钱,能买你几次?" "也就十来次吧。"我老实说。 "那我还得等着,其余的日子,你还得陪别的男人,我多不舒服?"他说,"有钱了多好,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是我自己的。谢谢啊。"我翻翻白眼,"跟谁睡不都一样,真是。" "你真想跟男人睡觉?还是你天生淫荡。" "你疯啦!"我听他这话不舒服了,"我他妈要是不干这么我怎么活?我想吗?我他妈也想操男人,你给我操啊!" "好。"他说。 "啊?"我愣了。"你再说一次?" 他不说话了,给我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 我不知道黑金究竟是怎么看上我的。 第一次就让他看到屁股而已,我不信他对我的屁股一见钟情,总之我不信。但是我觉得他对我意思。 他这段时间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在床上也特别卖力。一边儿损我一边儿又给我好吃好喝好穿伺候着,还不准我跟人亲近。 我跟男人滚了四五年了,男人心里怎么想我清楚地很。 他说不定是针对我有意思了。 不过,有意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谁都清楚,鸡啊鸭猫啊狗的都可以随便喜欢上什么人。也没有人不准嫖客喜欢上男妓是不是? 只是喜欢归喜欢,事业归事业,名声归名声,幸福归幸福。 没人会傻不啦叽的跟个烂货玩真的。 就跟谈恋爱不一定要结婚一个道理,喜欢也不一定就要海誓山盟你死我活的。 黑金能对我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比那些个肥头大耳有两个钱就当自己是大爷的猪好他妈太多了。我也没指望太多。 不过我得准备在他对下一个人有意思之前,从他那里狠刮一笔,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因为也没人规定男妓不能喜欢上嫖客吧。 我就喜欢黑金床上的感觉,还喜欢他一脸痞子样,还有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最喜欢他那些扣在怀里还没给我的钱。 钱。 什么都没这个实在。 黑金好象也很了解我,给我买东买西就是不给我钱,弄得我心里直痒痒。 这下就落了他们帮派下面的小弟们的口实了。 那些个没钱没老婆又嫖不起的男人成天都在我背后--真的是背后,声音大得全楼都听得见说我坏话。 "喂!听说涛哥这次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床上很骚啊,真想试试。" "那男人指不定有什么病!" "不过,据说后面那里真的很销魂,麒麟的亲传弟子啊,当年麒麟可也是夜来香里数一数二的,连国家级领导都亲点他呢!" "不过出来卖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我忍。 黑金问:"你不去骂骂他们。" 我清高一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黑金:"咦?你还是兰天儿吗?" 我继续清高微笑,宛如莲花般纯洁:"我不是兰天,我是李众享。" 黑金一口水喷出来:"咳咳......你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BL小说。" 我们两聊着聊着,下面那群给狗阉了没儿子的说得越来越恶心。什么我在床上有七七四十九种姿势啦,什么我只要随便一想就可以让男人射,什么我其实是双性人,还可以当女人用,诸如此类的。 我的清高只维持了五分钟。 黑金看着我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在十分钟后。 我的清高终于宣告破产,破门而出,叉着腰就冲着楼下大骂,骂得声音三条街之外都可以听见:"操你祖宗十八代的,下面他妈几个,你们自己是不是试过,妈的,你自己那个蚯蚓能塞到鼻孔里了,是不是!还有,他妈的,你们弯腰给自己口交看看,你行不行?!" 黑金只乐着在屋里听我泼妇骂街。 有一天,我跟红大胸在三楼的休息室不期而遇。 那天巧的很,黑金不在。 "你看什么看?"红大胸自然看我不顺眼,"是不是羡慕我比你漂亮。" 我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你胸那么大,丑死了。" "什么?!你说我丑?!还说我胸?!"我显然踩到了红大胸的铁板。"明明我比你漂亮。" 出来卖的小受其实跟骄傲的女人有共性,那就是自己永远都比别人漂亮。 "明明我漂亮!老太婆。"我说,"我才二十岁,你呢?!" "我这叫成熟美,你懂不懂?!"三十八岁的红大胸差点气到头炸,年龄永远是女人的最大禁忌。 "我看你胸下垂。" "你阳痿!"她骂起人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你试试就知道我是不是阳痿了。"但是从这种地方混出来的我,也绝对不是吃素的。 "你你!"她气得不了,随手抓了一个在旁边看戏又不敢上前阻拦的小弟,"你说!我漂亮还是他漂亮!" 那个小弟连忙说:"当然是梁姐漂亮。" 我不服气:"呀,哥哥,你真的觉得我不漂亮吗?" 小弟呆呆的:"你、你更漂亮。" 红大胸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她从胸口那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小弟:"现在呢?" 小弟被我迷昏的理智立即回来了,斩钉截铁干净利落的说:"梁姐最漂亮,梁姐最美丽,再也没有人比梁姐更加性感的人了。" 呸! 我不服气的呸了这个无耻的女人一口。 但是,钱,果然还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美好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骂骂咧咧的过。 反正在这儿我也是闲着在家里,等着黑金回来"临幸"。 但是在他的地盘上,真的特别快乐。无论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更加不用每天好象犯贱一样的出去勾引男人。 自己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 吃得多了,人也渐渐胖了。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何况是我这种一辈子都不走运的蠢蛋呢? 我根本就他妈的不配安宁一分钟。 这是我后来深刻体会到的。 反正,这个世界,永远都在不停的抛弃我。 妈的! 15 第一个期满,放风四天。 黑金竟然没有提关于之前加薪的事情。我也懒得提,再怎么着,我也得有点自由空间呀,平时老在夜来香带着,除去陪客还是陪客,自己的时间少的可怜,这下正好,自我放松一下。想起兔子的伤也不知道好的怎么样了,买点儿东西给他带回去,哦,对了,快过年了,还得买东西给家里,还要寄些钱。 怀里揣着黑金刚给我的一万多块钱,沉甸甸的,蛮实在的感觉。 顿时有了成就感。 他妈的你白领也好,企业事业单位也好,苦哈哈的工作一个月有他妈老子陪人睡睡来的钱多吗? 心里暗自得意,看街道上那些个白领,恨不得横着走路。 先在几个大超市里买了很多昂贵的衣服,然后在家门路口那家小铺子,吃了一碗云吞,饱闷闷的,一大碗,然后才撑着肚子回到家。 兔子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比我走的时候干净多了--那段时间他住院,我一个人在家是从来不管卫生的。 "兔子。"我叫了他一声,没人回。 不在家? 出去阳台一看,他正在晾衣服,头发弄得有些乱,眼睛眉毛很温柔的样子。他皮肤又嫩,每时每刻都跟微笑着一样,说话又温柔,身体纤细,难怪那么多变态客人喜欢点他的台。 "你回来了?"兔子今天心情似乎很轻松,"真难得。" "啊,还好,今天休息,你今天也没出去啊。" "嗯,麒哥放我一天假。" "啊?他舍得给你放假?"我吃惊地说 "我这段时间业绩好嘛。"他说完去扭衣服,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绑痕。 我觉得好难受,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他痛得一缩:"这就是业绩好的证明?" "兰天哥--"他讪讪的笑。 "我说你啊你啊你!"我气得话都说不全,"你这究竟是何苦啊!上次才好了没几天,你又开始随便什么人都接,什么价钱高什么接,你真不当自己的身体是身体吗?" 兔子怔怔地看着地面,不说话。 我急了:"你说话!不说话算什么啊。" 兔子眨眨眼睛,还是看着地面那点:"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差点吐血。 这是兔子跟我认识以来说的第一句重话,以前我怎么说他都不还嘴。 "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不想活了啊。"他轻声说。 "兔、兔子......"我抓住他的肩膀,靠过去,想哭,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兔子,活着好。活着总比死了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抬头,无神的眼睛看着我:"我真的不想活了,兰天哥。天天客人都对我很厉害,很痛,可是我不接受又不行。还有毒品。我知道我快死了,我有预感我--" "够了!"我心慌意乱,连忙阻止他的话,"够了,不准乱讲!什么你要死了要活的!你他妈的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死!绝对不会!" "兰天哥,谢谢你。" 我害怕他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赶紧把他拉到客厅:"你看,这些衣服是买给你的。试试?试完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虽然我已经饱的想吐。 他看到衣服,高兴了起来:"兰天哥,你真好!" 我翻翻白眼:"知道我好,就别说写不三不四的话来吓唬我!" 他嘿嘿笑了一下,试衣服去了。 磨磨蹭蹭三十分钟之后,好不容易把他拉下楼,扔到门口那家店看着他吃完东西,再三叮嘱他不要胡思乱想的,直到他第十次乖乖点头之后,才稍微放心的离开。 之后呢,给妈买了护肤品,给弟弟妹妹买了些学习参考书,然后拿了五千块钱寄回家。给妈打了电话,照样不敢说两句就准备挂了。 妈结果支支吾吾地开口:"军儿啊,你都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家里冷。我怕冷。"这是我用了这么多年的烂借口。 "这,我知道,你受不了冷,长冻疮。"妈心疼地说,"但是,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你说。" "你弟弟他们也都快毕业了,过年前我想让他们到你那儿去,你能不能领着他到处逛逛,看看?" 我大吃一惊。 想了半天,没想到借口:"那、那妹子呢?" 妈说:"她留在家里帮我的忙,还说要多复习,就带你弟出去看看长经验,成不?" 我仰头看天:"啊,唔,好啊!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 长经验,我长了经验开始卖肉,他长了经验不知道是啥样子。 这次只好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妈。 "啪"地挂了电话,觉得周身都不舒服了,心里没底儿。自己想想也特窝囊,我好歹也赚得是力气钱,干嘛这么心虚呢? 这时候还没天黑,我边着急边往夜来香走。 不知道怎么安排我家弟弟。 总不可能把他放到跟兔子一起住吧,那烂地方,再加上兔子晚上要是带个人回家,那可就玩了,我弟可什么都学会了。 抓抓头。 烦,真烦,真他妈烦。 走到夜来香后面那条小巷子,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兰天!我正找你呢!" 我浑身一抖,低头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我越走越快。 "兰天!不准跑!" 我马上开始狂奔。 后面传来脚步声,那人跑得比我快,果然,不到五分钟,就叫他抓住,扯到旁边的小道里去了。 他甩了我一耳光:"死小子,叫你别跑你他妈还跑?!" 我捂住脸,眼前冒星花儿,陪着笑:"陈警官,我没听见。" 他又甩了我一下:"你他妈的没听见?!没听见你跑那么快!" 我双手捧着脸,赶紧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你保证不下十次了。"他说,从身上掏出手铐,"走吧,跟我回局里一趟。" "别啊!"我抓住他的手铐,"陈警官,陈哥,陈大爷,我犯了什么事儿,我什么都没做啊。" "放你妈的狗屁!卖淫不算吗?!你他妈当老子瞎眼了是不是?跟我走。"他横着说。 "别,别别别!我求您了!我上个月才出来,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差点就给他跪下了,要是平时,我跟他走也就是几天的生意黄了,再不然交个两百块钱罚款,出来的事情,今天可不行,不说那边黑金包了我的月,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块,更加我弟弟过两天就要坐火车过来了,难道到时候叫警察领他去警察局看望他‘有出息'的哥哥吗? 偏偏他妈的这些个警察,平时比流氓还流氓,吃喝嫖赌一样不少,他妈的手里一缺钱,就开始在街上狂抓人回去,关两天,要给他钱,自然都是私吞了,进去了,被人拿警棍打,皮带打,出来还不能说。 我们这种人的,进去了,少不了要免费给他们上几次。 我已经算够合作的了,他妈的上次被关进去还被这个陈变态上不说,他还拿电棍电我小弟弟,差点就给他玩坏了。 "你以为这次这么容易?"他那双猪眼睛翻着白看我,"我告诉你,吴冬瓜叫我们抓住了,他把你供出来了,你之前有从他那儿买了毒品拿出去卖是不是?" 我脑袋"嗡"的一下大了:"我没有......" "还说没有?!"他一下子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压到墙上,"说!有没有?!"他把电棍拿出来,抵在我腰那里,我吓得一颤,"有没有?" 我不说话。 他"嘿嘿"一笑:"喂,兰天,你说我把这玩意儿塞到你那烂洞里然后再电击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我吓破胆了:"别!我说,我说就是了。" "哼!"他收起电棍,"不早点说!" 我低着头靠着墙站着,刚刚给他那么一整本来就时不时痛一下的腰伤又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 "快说!"他吼了一句。 "我、我就是卖多两包,给夜来香的兄弟--" "你知不知道贩毒是什么罪!" 我吃惊的看着他:"警官,我没有贩毒,我、我就是代买......" "你有没有抬价?!" "......抬了十块。" "那你就是贩毒!" "我不是......"我急了,"我怎么敢,我根本没--" 他听得不耐烦了,又给我一个耳光:"他妈的你少穷吼穷吼的!你知道贩毒判多少年吗?" 我怔怔地摇头。 我对法律一无所知。 "你这种情况,至少判三年,多则五年,要是牵扯到团伙作案,七年八年都有可能的。"他得意地说。 "啊?"要这么久?不至于吧? "就你这种骚包,监狱我觉得都特别适合你。"他悠闲地说,"里面很多强壮的男人,他妈的你就等着给人操吧!" "陈警官,我不想进监狱。这不行啊!" "那我给你条出路,你干不干?" 我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 陈大变态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他以前不知道我这么抬价吗?开什么玩笑。但是就算他这么为难我,我也没办法,人单力薄,背后没个人支撑,这些小警察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真他妈的要是高兴了,把我扔进监狱了,我倒没所谓,可我妈都没种地好多年了,明年下半年开始弟弟妹妹又要开始上大学,起码要花个一两万的,钱从哪儿来? 我可不能再这节骨眼儿上被整进去了。 "您说,我做。"我说。 他眯着猪眼睛嘿嘿一笑:"哟,难得你也有这么爽快的时候。"他把手伸进我裤子,在屁股上捏来捏去,"也不见你上床的时候这么爽快。" 我忍着,陪着笑:"您就说吧。" 16 "听说你现在跟钟涛那帮人混得很熟?" 我一听他这么说,头皮就开始发麻,想起了倒霉的吴冬瓜的话:钟涛很作了几笔大案子,被警察给盯上了。 "还、还好......"我硬着头皮说。 "还好?"他怪笑一声,"你不是把钟涛迷的七荤八素的,连包月都包了吗?怎么样?他比我好不?"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哪儿比的上陈警官?" 妈的,你这头猪,自恋到比芙蓉姐姐还有得拼!你看你那水桶腰,啤酒肚,秃顶,浮肿的脸,?你还想跟黑金比?再投胎十次吧! "我现在要你去给我搞钟涛那边的情报,作我的线人。" "啊?"我这可真没想到,"什么?" "作线人。" "这不是《无间道》吧。"我捏捏自己的脸,"陈警官,我只是给他包下,整天在他家里呆着,没有办法搞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你既然能跟他睡觉,就能称着他不防备的时候,偷到有用的东西。你究竟干不干?"他不耐烦地问。 我沉默了一下。 我不想出卖黑金。 真的。 他虽然是什么好东西,对我也总是找地方恶整,可是他对我真好。他逗我的时候,我也开心,虽然气得牙痒痒,可是他从来都把我当个人看,没当我是路边儿的烂东西。 谁不想被人当人看啊? 而且......算了。 就算我想了这么多,我还是得出卖他。 我他妈就是一个小人。 他对我好怎么样? 他新鲜我,对我好,过几天不新鲜了,不照样随便整我?就跟这陈大变态一样。 我不能被关监狱,我也不想。关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还出得来吗我? 社会就这么显示。 你投之以木桃,我会还你一个桃核,还是去了桃仁儿的。 对不起了,黑金。 "你究竟干不干?!"陈警官不耐烦地又问了一次。 "我......"我张张嘴,低下头,我他妈从来没有一刻这么鄙视过自己,以前别人都说我下贱我还觉得自己其实不那么下贱,现在我知道了,我比别人以为的都要下贱,"我答应。" 我抖着声音说出来。我只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心里难受得很,但是我不敢哭。陈大变态会很高兴看到我哭。 "真乖。"他抓住我的脖子狠狠咬了我一下,我就那么仰着头,让他咬我。 真痛。 我终究还是活着。 活着就要为自己打算。 活着就要自私自利,活着就要下作阴险,活着就要死乞白赖的活下去。 陈大变态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他只留下了联系方式,叫我拿到实在一点的东西跟他联络。 我知道了。 我会跟他联络的。 恍惚地回到钟涛的总部,他不再。这让我好受好多,现在我真没脸见他。 "涛哥他们在开例会。"小梁说。 我的心一下子又拔高了。 他们在开例会的话,如果我去偷听,应该可以听到不少信息。 我四周看了看,小弟在外面站了一圈,我根本走不过去。再加上我今天精神恍惚,估计很快就会被抓住。 我想了想,还是下个月再去听吧。 陈警官的交待,能拖就拖。 回到房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床上,端着水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接着黑金就抱住了我。 "干什么发呆啊?"他问。 我这才察觉,拿水拿的太久,手都发酸了。 "啊,那个,我,我没......" "在外面看到比我帅的男人了?"他又问。 "我,不是不是!没有!"我吓了一跳,那个"帅男人"跟陈大变态的丑脸重叠到一起,差点吐了出来。 "嗯?"他发现我今天口齿不灵俐了,抓住我,跟我面对面,"兰天儿,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发现我不太正常了? 我痴痴呆呆地看着他。 心里扑通扑通个不停。 "是不是兔子又怎么了?"他问。 "啊?嗄,是啊,他又接了乱七八糟的客人。"我连忙顺着他的话往上爬。 他眉头一皱,仔细看着我的脸,我觉得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还有呢?"他缓缓地问。 "还、还有?"我愣了。 他真的知道了? "没有了啊。"我说。 "真的?"他看着我。 "真的!" "不要骗我。"他很认真地说。 我的心跳个不停,情急之下连忙说:"好吧好吧我说我说!" "好。"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有事请瞒我。"把我抱到怀里,"说吧。" 我冷静了一下,开口:"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妈。" 他哈哈笑了:"谁都有妈。"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傻的可以:"我妈今天打电话说叫弟弟过年前来城里长长见识,你知道,乡下人眼界一直都不怎么开阔。" 黑金点点头:"嗯,好事情啊。" "是好事......啊!"我拍开他伸到我衣服里的狼爪,"你他妈少给我动手动脚的!" 他笑着,勾着我的头发,亲了一下:"我的兰天儿又回来了。刚刚那个不说脏话,说话不跟吐豆子一样的家伙是谁?嗯?" 我瞪他:"少给我下套子。"心里却有些高兴,他现在已经懂得逗人开心了。 "我没啊。"他无辜地说。 "你究竟还要不要听!"我没好气地问。 "听,听。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他的声音有点儿暧昧,接下来果然没好话,"不过你叫我用力的声音最好听。" 我气得不行了,连当线人的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黑金果然是最佳的炸弹。 "我弟弟不知道我卖肉的。"我决定不跟他斗,"我又不能跟他讲,这怎么办?" "这个有点儿难办。"他想想。 "而且我总不可能让他住市桥路那边我的房子啊,兔子还在里面,经常带人回去。半夜就是乱叫。我弟弟还不给吓死。" "这我倒不担心,有其兄必有其弟。" "你!" "不如让你弟弟住到之前你住那小别墅吧。" "不行吧。"我吃了一惊,"我跟家里说我在外企上班。我那儿有那么多钱买别墅?" "这样啊......"他仰头想了想,"你这样吧,就说自己以前住职工宿舍,这段时间宿舍人满员了,根本没地方给他住,你跟我关系又不错,就先来帮我看房子,顺便可以给他住。"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老板。"我才突然想起来。 "哦?"他兴奋了,"这就好办了,就说老板特别关照的嘛!" "......" "怎么了?"他看我一脸为难。 "我说了你可不准骂我。" "你说。" "真的?" "真的。" "我说......你是外国人,而且名字叫......叫......" "嗯?" "迈克尔·黑金。"我硬者头皮说。 "......"他也愣了半天,最后说,"真是个烂名字。" 17 既然我弟弟的住处问题解决了,我就觉得万事大吉,看看时间,还有五天他就来了,无论如何先把这件事情搞定再说。 至于陈大变态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我这个人一向鸵鸟,而且得过且过,所以日子才活得这么快活。 不过显然黑金不是这种人,我们决定要把弟弟安排在他别墅之后,他就紧催慢赶搬了过去。我还没喘过气儿来,他又扯着我说:"走。" "啊?上哪儿去?" "看你的衣服。"他不由分说把我扯到楼上"我的房间"把我衣柜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衣服一下子都扑了出来。 "你的衣服......"他皱起眉头,"要全部重买。" 我目瞪口呆:"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些衣服我花了多少时间才收集起来的吗?" "我不管你多少时间收集起来的,你看看像一个正经男人穿的衣服吗?"他问,"你看这个!这两边露乳头是怎么回事儿?" "衬衣呗。" "你这个蠢才,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你穿个露乳装?你是想被女士意淫?"他把那件衣服一下子撕了,接着拿出另外一件,"还有这条裤子,屁股那里有个洞......" "客人方便用。" "这个也不行!"又一把撕了。"另外这个,这是什么?SM的皮衣?!" "别一副你很惊讶的样子行不行?你又不是没见过。真是,装什么纯洁啊?" 他二话不说,直接从窗子给我仍下去了。 "啊啊啊!"我心痛地喊了出来,"我花了五百多块买的啊。" "等你弟弟走了我去给你买性爱五件套。"他适时地安慰插了进来。 "真的?"我兴奋起来,"你真的要给我买?" "嗯,所以你先忍忍吧。"他把我柜子的衣服全都抓出来,扔到楼下。 "......"你给我买十套性爱五件套也没用! 他接着又去拿我的内裤:"这些也扔了!" "啊!这些不行!喂!这些内裤绝版的啊!" 他勾起一个红色豹纹的两指宽的内裤看我:"这东西连你的球都藏不住。" "穿这个本来就不是为了藏,是为了露的!这都是里面的衣服,我弟又看不到!" "这才严重。你弟会以为你是一个闷骚的变态。" "......"所以我只能看着他把我的内裤也都一起扔了。"那我穿什么啊?!" "出去买。"他说。 "买名牌儿?" "嗯。" "阿曼尼?" "......你除了阿曼尼还知道什么?" "佐丹奴?" "......蠢才。"他敲了我一下,不轻不重的,我却有些意外的开心起来。因为感觉很舒服。 他带我到了柏丽名店街,我知道这条街上的东西都超贵,一条领带都要我出去滚两个晚上,看来黑金真的要给我花大钱了。 我们走了一路,最后在一家叫做Esprit的店里去挑西装。我不知道这家E什么的究竟是什么名牌,但是这里的衣服真他妈的贵! 黑金给我挑了几件衬衣,然后搭配好了方案,都是轻松色调的,我穿上去,感觉自己好象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满意地笑笑:"人要衣装啊。" 那一身就是上万,我左弄弄右整整,怎么穿怎么别扭。 "涛哥,我可不可以脱了啊。"我扭扭捏捏地问。 "干嘛?"他倒是很满意。 "他妈的感觉很怪。"我忍不住就骂了句脏话。 他"噗嗤"笑了:"我说你啊,兰天儿啊兰天儿,穿的漂亮了,你也得稍微注意一下措辞啊。" "我才不要!"我这下火了,"我他妈就是一个市井小混混儿,我跟这套衣服不配!"我转身就进去把衣服三两下脱掉。 脸还觉得发烫。 我根本就不是穿这种衣服的人。 能穿这种衣服的都是坐在高级写字楼里,收入过万,在商场上谈笑风云的人。我这种卖肉的,穿这种衣服,真糟践衣服。 "哎!兰天儿,你怎么就脱了呢?"黑金喊我。 我没理他,怒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黑金估计是第一次看到我真的发脾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兰天儿!兰天儿!"他从后面抓着我的肩膀,"怎么了,嗯?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我看着他,浑身都觉得委屈:"我根本不适合那些衣服,你干嘛要我穿?整我整的还不够高兴?" 他叹气:"我哪儿有整你呀。我觉得你穿著挺好看的。" "明明就难看。"我说,"我就是那种穿二手衣服的,还有就是街边货,这种衣服......" 他摇了一下我:"你这个蠢才。" 我更火了:"对,我蠢又怎么样!关你屁事儿!你凭什么管我?" 他笑着看我,也不生气:"本来吧说要给你买两套漂亮衣服,好,你不喜欢贵的,那么我们就去一般的地方买,这下行了吧?" 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生气。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 "你不生气?"我问。 "我干嘛生气?"他拉着我去开车。 "可是我无理取闹......" "你无理取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说。 我无语。 他发动了车子。 我突然开心的笑了。 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他问。 我摇头,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我、我只是想到......"我笑得厉害,"我无理取闹,你无事生非。我们实在是绝配。哈哈哈哈......" 他一想,也乐了。 "你说的对。" 18 这样整了没几天,就到腊月二十一二了。 我弟弟明天就到。 黑金比我还上心。弄完了衣服又去叫小弟从不知道他哪家公司搬了一屋子书还有一个办公桌放到他书房--之前都是做杂务房的。 我过去看的时候,黑金正把几本儿英文的书放上去。 "哇,还有英文儿的。"我凑过去,"ma......mana......妈那之门......" 他敲了我一下:"蠢才,是management,管理学。" "哦。我的英文都还给老师了。"我倒也无所谓,"这些是你的书。" "是啊。"他挺感慨地,"呼"地一吹,灰尘吹起三丈高,"大学就没好好学,只有这些英文原版书还留着,我记得我们老师说,为什么要买原版的书呢?因为就算你学完就忘,以后摆在书房里也显得上档次。"他满意地指着书架,"看,这不都用上了。" "我弟弟来又不是你弟弟来,你摆什么显啊?"我挺奇怪的。 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毕竟是你亲人来,这件事儿很重要的。" 我更加奇怪了:"对啊,是,我,亲戚。不是,你,亲戚。" 他突然有点儿无奈:"兰天儿啊。" "嗯?" "你要不现在回学校读书去成不?你需要再教育。" 开什么玩笑。 我赶紧跑了。 我都老大不小的了,十六岁高二退学,出来就开始干这种勾当,别说现在学不下去,当年我也没好好学不是? 就这样,又过了没两天,我弟到了。 我弟坐的是早晨的慢车,我睡了个够爬起来,才突然想起弟弟要来,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火车站等我了。 "哇啊!"大吼一声,"完了!" 我踹了旁边昨天晚上发狠作人的黑金一脚,他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怎么了?" "我他妈就叫你昨晚不来!现在搞得好,我弟车已经到了!!" "别急啊。"他揉眼睛。 "我怎么能不急啊!四年没见了,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妈的,他要是叫坏人拐了,老子就把你阉了!" 黑金现在全醒了,有意思地看着我手忙脚乱:"你现在有黑道大哥的风范嘛。" "你给我去死。"我差点没把昨天用过的套子直接塞到他嘴里。 慌慌张张的出门,就听见车房的门开了,黑金已经把车开了出来:"上来。" "干嘛?"我瞪他。 "我送你过去啊。" "有老板不在办公室呆着跟个跑外销的下属一起去接下属的亲戚吗?"我问他。 "我比较关爱下属,你今天跟我出去公干,才回来,正好我听见你要去接弟弟,就顺路了。"他说的比真的还真。 "柯军儿,来吧。"他哈哈笑着,打开门,"快点儿,慢了老板我要炒你鱿鱼了!"他叫了我的真名。 那一瞬间我有一丝恍惚。 我以为我真的还叫柯军,真的是那家外贸公司的员工,真的刚刚跟老板出去公干回来,真的......那该多好。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该多好? 我还是柯军。 不是兰天。 那该多好? 上了车我一直没说话,他妈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跑出来的道德心,今天不知道怎么一古脑跑出来了,明明没有后悔药,我他妈还是心口痛的不得了。 也许是弟弟来了吧,跟过去的自己突然有了交集,那种我不是我的感觉,真折磨人。 黑金在车上一直不停的瞄我。 我装作没看到。 他还瞄我。 我忍。 他边瞄边笑。 "你他妈看什么看啊!"我忍不住了,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下更火。 "没,就看你现在这样,真是焕然一心。"他说,"难得见你西装革履,表情严肃,连头发都是整整齐齐的四六分,哦,还有,你的眼镜,带上去了真斯文。没想到你是近视啊?" 我平时为了方便都带隐形,现在为了装着白领一点,特地去配了副眼镜:"我们家遗传的,我弟弟稍微好点儿,似乎一百来度。我就不行了,我跟我妹一人顶个茶杯底子。"不然就我那学习态度,一年书都摸不到两次怎么可能会近视? "兰天儿。"黑金最近爱上了单独叫我的名字,兰天儿,后面还加个儿音,好亲密的感觉,偶尔也勾得我心一荡一荡。 "又怎么了?" "你这样都很好看。"他说,"我期待今天晚上把你从这套衣服里撕出来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在开车,我一定给他一拳。 我保证。 19 我们到火车站的时候,弟弟的火车竟然还没到,因为是慢车,所以晚点两三个小时都是正常的,怪不得黑金一脸悠闲的赖床,他早就知道了。 走到接站口,几个浑身穿著黑衣带着墨镜的很明显是狠角色的家伙们已经等在那儿了。看见黑金,齐声道:"黑金总裁!" 我腿一软差点扑倒。 "怎么样?"黑金得意地问。 果然不管他以前受过什么教育,他终归是一"黑金"! "有这样的公司吗?"我眼角抽着问他,"你以为是讨债公司?" "我叫他们来霸个好位置,你看附近这么多人,只有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从火车站一出来就能看见,我还叫他们做了横幅。" "横幅?!"我一把抓住那几个小弟想举起来的两米多长的血红横幅,"够了!你叫他们都滚蛋啦!" 真是太丢脸了。 黑金"噗噗"地笑着:"哈哈,整你可真好玩。" "你这叫心理变态!"我狠狠地把那横幅扔到垃圾堆去,"成天拿我开心。当我玩意儿一样逗,很好玩啊?" "逗你是很好玩啊。"他笑着说,突然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可没当你是玩意儿。" 我愣了愣。 今儿这是怎么了? 说话都听起来不对头。 黑金这段时间绝对有问题,话语暧昧,又不捅破,搞得我胡思乱想,又不敢胡思乱想。他这样太狡猾了。 黑金把几个小弟赶走了,我们又等了二十分钟不到,出站口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接着是蜂拥而出的许多人。 "你弟长什么样啊?"我们两个一直紧盯着出站口,黑金才突然问。 "啊,我弟。"我哈哈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怪异地重复了一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奇怪?" "自己亲弟弟不知道什么样子,还不够奇怪啊?" "我十六岁走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小孩子都冲得很快的,我怎么知道他现在什么样?" "那他叫什么?"黑金又问。 "柯为民。"我说。 "什么?"黑金没有听清楚。 "柯为民啊!"我抓住黑金的耳朵,大吼了一声。 "哇呀!聋了聋了。"黑金连忙耳朵。 就在我们两个人纠缠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哥?是你吗?"是一个跟黑金差不多高的少年,长得...... "乖乖,好象你啊。"黑金吃了一惊,"根本就是大号的......" 真的很像我。 超级像。 连眼角的笑纹位置都一样。 不过他很高,我得仰望,这些年他长高了很多,十四岁我走的那年,他还没有妹子高,我坐拖拉机决定出来打工,他拖着鼻涕虫跟着我跑了三四里地,一直不停的哭,不要我走。 现在也变成大人了。 不过他比我男人,比我有男子汉气概。 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白的,没化过妆,也不会学着娇声娇气跟个女人一样,也没跟人上床还被人乱操,没受过折磨,也没受过欺负。 很好。 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还有那么点儿意义了。 起码另外一个"我",活得挺好。 "哥,你哭了。"弟弟怔怔地看着我。 我吸吸鼻子:"我那儿哭了。" "我也看见了。"黑金说。"真哭了,没见过。" 我刚要骂他别又开玩笑,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眼神儿很心疼的,手差点摸我脸上来。 我一下子把他手打掉。 "来!二子,我跟你介绍。"我跟弟弟说,"这是哥公司的总经理,叫迈克尔·黑金。" "您、您好。"弟弟顿时拘束起来,"我是柯为民。" "嗯,你好。"黑金一脸"总经理的沈稳",假装很有风度的一笑,"果然是兄弟,长得很像。今天跟你哥哥出来,见你哥哥一脸着急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弟弟要来呢。" 我心里做恶:"那就这样了啊,我现在住总经理家,时间都不早了,先回去再说吧。"我再看到黑金那表情就要吐的一塌糊涂了。 回到那别墅里,原因都按之前商量好的跟弟弟说了。 下午饭本来是打算出去叫外卖,我跟黑金不会做饭,厨房干净的跟真空似的,结果弟弟自告奋勇要做饭,把我吓到了。 结果做出来的饭反而挺合口味的。 黑金把我弟弟大大夸奖了一番,并且表态等他大学出来毕业了,可以到他公司工作。 我很严肃的拒绝了黑金的这个提议。 毕竟无辜的堕落成黑社会这种事情黑金一个人就够了,何苦要拉上我弟弟垫背。如果他成了黑社会,那就完了,我们家,一个卖淫一个走私。 估计是之前给祖宗的香没有上好。 20 "哥。" "嗯?"我正在客厅看电视,跟黑金两个人斗来斗去。 "碗洗完了。"弟弟过来说。 "哦。叫你休息你不听,刚下火车,头还晕着吧?"我问。 "还好。哥。"他有点腼腆的笑笑,"妈叫我带些东西给你,你来我房间拿吧?" "哦,好。"我走之前又踹了黑金一脚。 "这是妈给你缝的裤子。"柯为民从他的大包里拿出好多东西,"这是妈给你包的土,还有,这是自家产的鸡蛋。" "你拿这个给我干什么啊。"我无奈,"我都不自己做饭。" "自己鸡蛋好吃......"柯为民说。 我叹气:"家里情况都还好吧?" 柯为民点头:"哥你经常寄钱回来,生活都很好,就是妈的腰腿痛,闹得很,一到天阴就下不了地。" "她在电话里都没说。"我皱起眉头。 "她说你平时都难得打电话回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你操心比较好。"弟弟说。 我怔了一下。 我为了不让她操心,瞒着她。 她为了不让我操心,也瞒着我。 "哥,你......" 我站起来:"行了,东西你别给我看了,我都收着,你早点睡吧。"我提起那沉重的带子,往外走。 "哥!"柯为民突然喊我。 "干吗?" "你、你这几年,在外面过的好吗?"他试探地问。 "好啊,怎么不好?" "可是......" "哎。"我冲他笑笑,"你看你多心了吧?" "哥--"他还要说什么。 "好了好了!睡觉!"我连忙关上门。 心噗嗵噗嗵地跳。 就好象偷了人家什么东西一样,那袋东西,好重,压在我身上,真不知道弟弟是怎么从家里背过来的。 心情复杂的走道自己房间,黑金已经躺在我床上了。 "你来干嘛?"我没有好脸色,把包放下,开始看里面的东西,我最喜欢吃的腊肉,一袋酸菜,一瓶腐乳,还有好多东西...... "我怎么就不能来?"黑金从我后面抱着我,在我脖子上乱亲,"我可是给了钱的。"他这话平时开玩笑说惯了,我也听得没什么所谓。 可是今天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他那句话听着怎么他妈的那么刺耳? 我挥手就打了他一下:"你烦不烦啊!天天说钱!我他妈又不是不记得!你要上是吧!"推开他,开始脱衣服。 黑金愣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抓住我的身,往床上一带。 "你放开!"我气极了,"你他妈不是要做吗?!老子脱衣服给你做!" "兰天儿,兰天儿......"黑金使劲压着我。 我根本挣脱不开,只好放弃:"你他妈究竟要怎么样!" 他笑着说:"你忘啦,早晨我说过,这衣服要我来撕!"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双手一使力气,"哗啦"一声整个衣服都从中间裂开,他再一扯,袖子就着我的手臂,一下子整个衣服带着手臂就压在背后了,我上身马上往上挺出。 他跨在我身上,含住我左边的乳头。 "啊......"我轻微喘了一声。 他用舌尖勾着舔来咬去,勾着我的魂儿,又不干脆利落,一下轻一下重的。 "你你......你要舔就使劲啊。"我抬腿狠狠踢了他肚子一下。 "哎哟。"他抓住我的腿,"谋杀亲夫啊?" "谁他妈是你老婆了?!" "你啊。" "我才不......是......"他的手从我的腿上滑到我弟弟上,隔着裤子揉着。 "兰天儿。" "嗯......哈......干吗?"我咬着牙问。 "你喜欢钱吗?" "废、废话!"我舒服得连呸他一口都懒了。 "有多喜欢?"他突然停了手,撑着手,问我。 我还在喘气儿:"你、你说呢?我喜欢到当MB,你说我有多喜欢?" "那就是很喜欢了?" "嗯......" "兰天儿,我很有钱。"他说,怂恿一样的轻声说,"当我的人吧。" 我翻白眼:"你神经啊,我现在不是你的人吗?你一个月给我一万二,有钱的大爷。" "我要的不是这种。"他说,"我要你爱我。" 我一愣:"你疯啦?!" "既然我有钱,你又爱钱,难道你不可以爱我吗?" "你神经!"我没好气地骂他。 "我没神经。"他抱着我,"兰天儿,我说真的。当我的人吧。以后别再当MB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在害怕?"他眯起眼睛。 "我没有。" "你有。我给你钱,你爱钱,我爱你,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他说。 "你什么脑袋啊?"我气得冒烟,"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啊?爱我屁股啊?!" 他"噗嗤"一声笑了,显然是想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我也想到了,脸顿时红了。 "不是,不是的,兰天儿。"他好不容易不笑了,然后认真地说,"我们俩是绝配,你知道吗?" "没看出来。" "我早感觉到了。你是MB,我是混混儿。你胸无大志,我庸庸碌碌。你小鸡肚肠,我睚眦必报。你虚伪,我做作。你使坏,我发狠。你卖淫,我嫖娼。" 听到他说最后一个,我忍不住笑起来:"可不是我卖淫你嫖娼吗?" "那在一起行不行?" "不行。"我断然拒绝。 "喂,难道你脑壳坏了,还跟那些个傻子们一样幻想找到一个爱的天崩地裂山盟海誓的那种对象才愿意脱离苦海吧?"他问我。 "你胡说什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我哈哈笑了。"以前就没怎么信过,现在也不指望。" "那......" "不行。" "......"他有些拿我没办法了,眉毛扭了起来。我从来没有一分钟觉得他样子这么可爱的。 "哈哈。"我笑了出来。 "那就......"他说,"那就先做吧!" "喂!" 他又压了上来。 我无奈的忍受,有这么搞的吗,做一下说一下,又做一下。 "兰天儿。"他叫着我的名字,脱掉我的裤子。"兰天儿,你喜欢我不?" "喜欢。"我望着天花板。 "别好象我强奸你那样啊。"他说。 我低眼看他,突然抱着他的脖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然后坐在他的身上,脱掉身上的裤子:"我在上面做。"然后咧嘴笑,"我强奸你好了。" 刚说完这句,我就感觉他的弟弟一下子硬了,没想到他对我的话反映这么大。 我拉开他的裤链,那玩意儿就已经出来了,就着若隐若现的姿势,我弯腰把它放到嘴里舔着,还故意发出声音。接着就听见黑金的呻吟。 "兰天儿,这样不够......"他喘息着说。 "知道啦!"我把他的话儿拿出来竖着,自己抬高屁股坐了下去。 那东西好象活塞一样,从我后面慢慢的挺了进来,有些硬,跟铁一样,又滚烫滚烫,还在一点一点的抖。 我差点泄了,忍了半天,然后慢慢开始上下动了起来。 黑金在我下面,很陶醉的投入。 我却没有办法。 今天我做的很卖力,但是我却没有放心在这个上面。 喂。黑金。 你究竟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个? 还是选在这种时候。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懂他了。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弟弟要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的敏感,黑金对我的好也好象放大镜一样的放大。 黑金说的对,这世界你还期待什么山盟海誓天崩地裂吗? 凑合着凑合着就好。 但是......你真愿意凑合我吗?黑金? 你一个留美硕士,黑帮老大,而且还那么有钱。 真要凑合我这个MB? 人家都说当了MB就别指望有什么真的感情。 你对我呢? 又是不是真心的。 第二天早晨,我突然醒了,黑金不在旁边儿。我屁股痛的要死,腰也痛的要死,这跟昨天的体位有关系,我弟弟也痛的要死,这就是昨天纵欲过度的下场。 然后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爬起来,本来打算裸体出去的,想到如果叫弟弟看见了可就不好了,又把衣服穿好,才走到二楼的过道,就听见旁边阳台有人说话。 "你能保证真对我哥好?"是弟弟的声音。 "我本来就对你哥好。"是黑金的声音。 一盆冷水"哗啦"就泼我头上了。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幻听了。在说我?怎么好象托付终身一样的味道。 "我要你保证!"弟弟声音很大,"我哥那么好看,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真是不值得!" "......我知道。"半天听见黑金不情愿地回答,我觉得他心里想说他也不赖吧? "你跟我哥......已经那个过了?"他问。 "昨晚你不是在门外面儿都听见了吗?"黑金回答。 我脸一下子烧了。妈的,这房子隔音设备要改善。 "你......"弟弟似乎也不好意思了,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不像黑金那么流氓,"我、我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就有人会去说我哥在跟男人鬼混,妈还不信,可是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她又不敢在电话里问。那段时间经常睡不着觉,后来都病了。" 什么? 我呆在原地。 妈......已经知道了? "我这次来......嗯,实话说吧。"弟弟好象突然吓了什么狠心一样,"妈说,她想通了,跟男人就跟男人,只要是可靠的,能给哥幸福的,男人又怎么样。我这次来,就是要看看你的。"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我自己聪明的很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那你觉得我值得托付吗?"黑金说,"我这次很认真地接待你,兰天儿还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吧。因为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家的人看。你得相信我。我学历好,工作好,对他也是真心的。我就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他也这么打算的。我保证跟他在一起,等过年了,他心结打开了,我再带他回去,见见妈。" 怪不得黑金之前那么严肃的准备,都已经开始叫妈了。 "......"弟弟下了好久的决心才说,"如果你欺负我哥,我决不原谅你。" 泪,突然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太蠢了。 黑金说的对,我太蠢才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什么都做了,自己是勇士,其实我弟弟已经可以保护他哥了,妈也在保护自己儿子。 我还以为自己在保护他们。 我好傻。 "哥?"他们发现了走廊里的我。 我用袖子努力擦着眼泪。 "哥!你哭什么,你这是!"弟弟也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抱着他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让家里蒙羞,对不起我是个男妓,对不起我不珍惜自己为了贪图一时的享乐而毁了自己的人生,对不起我永远没有办法告诉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好象要把这些年不为人知的委屈哭出来一样,没命的嚎。 "好了。不哭了。"黑金抓住我的手,好温柔的擦我的眼泪,"乖乖的,免得弟弟还以为我这几年欺负你了。" "嗯......嗯......"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黑金把我推到房间里,关上门,揉着我的头发:"蠢才,你哭什么?别哭了。" 我不理他,一直不停坚持不懈的哭着。 他叹气:"兰天儿,兰天儿,跟了我吧,好不好?" 我喘口气:"不要。" 他头痛地说:"我都答应你弟了。" "谢谢你帮我演戏。" "......我可没有演戏。"他低声说。"你不答应也不行。" "为什么?" "我一个月给你一万二,你到哪儿找这么好的买主去。" 这家伙! 我气的嘴都歪了。 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兰天儿,只有我这么了解你。给你承诺还是爱情,都不如给你钱让你安心。"他说,"那我以后都这样,你的幸福建筑在我的钱上。" "......你还真了解我。"我说。 "我们还不是绝配?"他笑着问。 我再说什么。 我操心自己哭肿得眼睛去了,如果处理不好会有黑眼圈儿,得去敷个眼膜。不然就不漂亮了。 不过......我们真的还是绝配呢。 21 接下来的几天,带我弟到处看了看,也跑到大学城看了两次,他倒是长了经验,已经开始叫黑金姐夫了。 过年腊八那天把他送上火车,前后叮咛了几次才算放下心来。 接着就跟黑金搬回了他的老巢。 估计是到了年尾,那边都很忙,非常忙,忙着要房租,保护费,结账,似乎正月期间会有一批新货进国,更加是在联络外国那方。 这时候我才记得我把陈大变态交给我的任务忘得一乾二净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的美德就是得过且过,他不来找我,我肯定不去烦他,反正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抓不到我,等差不多不行了我再想办法吧。 晚上快睡了,有人来敲黑金的门儿。 "大哥!"声音粗力粗气的。 "怎么了?"黑金开了门,两个人在外面谈,那家伙声音似乎收不小,一直很大声,我听得好好的。 "白瓦那边这次真闹起来了。之前抢了我们两笔生意你说算了,可是前两天就抢了我们好几块儿地,刚刚又砸了夜来香!" 我吃了一惊,把门打开:"夜来香给砸了?麒麟哥有事情吗?兔子呢?" 那家伙五大三粗的,看我一眼:"都没事儿。抢了四万多块,还把店里的水酒砸的差不多了。白瓦的黎二少爷搁下话来说叫钟涛的年过得不安稳,火急了烧屁股到处跑!" 黑金只是皱眉头:"夜了先睡吧。" "大哥!这样可不行啊!他们都踢到我们脸上来了!您要再忍气吞声,兄弟们可受不了。" "那你想怎么样?" "拿刀子跟他们干一架。" "大过年的,都上有老下有小,砍死了还过什么年啊?!"黑金不高兴地说,"你下去说,哪个要想死,来找我。过年好好在家里跟家里人热闹热闹,别出去惹事生非,有事请我们过年之后再说。" 那个大汉不清不愿的下去了。 我也觉着黑金这么处理的对,万一砍死了人,年还怎么过? "睡吧。"黑金关上门儿说。 "白瓦究竟是哪儿啊。"第一次在宾馆里遇见他,就听见这个名字。 "还不是跟我这儿一样的帮派?"他说,"不过我们这里做大了之后,吞了他们的地方,抢了他们的生意,弄得变成死对头了。之前给过他们很多教训,结果他们都不长经验的,还一个头的猛撞,全是傻子。" "哦。"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年前早晨起来,决定回老破屋看看,顺便把兔子接过来过年,他一个人呆那里也太冷清了是不?出去了就想,他肯定省钱舍不得买年货之类的,就立即跑到超市里去疯狂购物,等买了一堆东西出来才发现自己拿的钱不够了。 拼拼凑凑把买的东西钱给了,身上还剩下两毛。 没办法,又提着几大包东西回了黑金那儿--走回去的。这一走我差点没累个半死,而且都已经中午了。 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小弟看我回来了就好象解放区的人民看见了红军一样,冲着往楼上跑,边跑还边说:"涛哥涛哥!兰天回来了!兰天回来了!" 我正奇怪着,还没走到楼道口呢,黑金就从楼上冲了下来,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一把抓住我的膀子,捏的我的骨头都快碎了:"你回来了?" 你瞎了啊。 "我回来了。"我奇怪地看他,"我钱没带够,连公车都坐不了,只好回来拿钱。" 他好象松了口气一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究竟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白瓦刚刚送信过来,说他们抓住了兰天,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我吃惊,"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对,我刚差点疯了,派了所有人出去找你。你回来就好,没事儿就好。"黑金说,还心有余悸。(包子:这句话好琼瑶阿。= =) "那......"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们为什么要威胁你?" "也许他们抓错人了吧--"黑金的眉头突然一皱,"你刚才想去哪儿?" "去找兔子......啊!"我呆了。"天啊!兔子!兔子跟我住一起的!天啊!黑金,快,快点,跟我回去!"东西扔了满地我也不顾了,拉起黑金就往外跑,黑金去开了车,我已坐上去,他就飞一样的飙了起来。 "千万要没事儿千万要没事儿千万要没事儿......"我不停地念叨。 "你放心吧。"黑金说,"没事儿。" 我想给他一个笑,但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嗯......没事儿的......" 22 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嘴皮子上互相安慰一下,就会真的没事儿的。我们去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也许是迟了很久也不一定。 兔子不在了。 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完了没有人晾。 电视还开着,里面播着丰胸的广告。 厨房里那锅面已经糊成一团,地上还摔碎了一大碗汤。 也许兔子刚刚还在做汤吧,刚把汤摆到桌子上,然后准备再去把衣服晾起来,接着看看电视,等我回来,又或者就这样过一个年? 我不知道。 我只是走进屋子,觉得这里时间停止的感觉后面,兔子的命运堪忧。 "钟涛,钟涛。"我腿发软,黑金一把抓住我,"怎么办?兔子怎么办?" 他抱着我安慰:"没事儿,没事儿,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的,我现在就让手下去查,你放心。"他抬头冲着跟着我们进来的几个人说,"快去吧,把各地的人手都调过来,什么渠道消息都不要放过,只要能找到人。" "是,大哥!" 他等几个人走了,就对我说:"我们也回去吧。" "我想在这儿等兔子......"我心里慌得很,脑袋里搅来搅去,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涛哥,你说,他们会把兔子怎么样?" 黑金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不会怎么样的。"顿了一顿,他又说,"你知道吗?我真庆幸,被抓去的人不是你。" 我听到这里更加慌了:"兔子究竟会怎么样?!钟涛你不要瞒着我,他是代替我被抓去的,你知道吗?他现在在受苦,他那些苦明明该是我--" "不要乱说!"他打断我的话,"是白瓦的人无事生非,你跟兔子,谁也不该受苦。"他的声音中间透露出一丝狠劲,"该受苦的是这些人。" 那天晚上的时候,就有一封信送到了黑金这里,是白瓦那边的人送的。 大概意思就是,要拿钟涛的马子出气,要让钟涛也尝尝厉害,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这么横行。 那信用血写的,我总觉得那是兔子的血,一直不停的发抖,黑金倒还镇定,他把信好好的折叠起来,然后把我抱住:"别抖了。" 我依然不停的抖:"兔子不会出事吧?不会吧?不会的,是不是?" "是啊,他不会出事。"黑金对我保证,还亲我。 我好象从他的怀抱和承诺中获得了力量:"嗯,到时候,老子一定要把欺负兔子的那些个混蛋一个一个都放血了去!" "好。"黑金说。 然而那天晚上,我半夜上厕所的时候,黑金不在卧室,他在大门外跟手下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只有一句话让我心惊胆颤,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起来。 黑金说:"......兄弟们一定要快要快!白瓦的信看了就知道,他们被我们逼上绝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再不快我怕......" 那一瞬间,我的腿就软了。 坐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什么都想不了了。 我明明知道黑金就是安慰我的,我还自欺欺人。 心理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天,那天我去买东西,如果我少买一件,如果我能剩下坐车过去找兔子的钱,兔子就不会...... 兔子兔子兔子...... "你怎么坐在地上?"黑金开门进来,愣了一下。"你哭了。" "啊?"我摸着脸,冰凉冰凉的,"我、我没......" "你这个蠢才。"他似乎叹了口气,"别担心了。有我在,你身边儿有我呢。"他抱我上床的时候,这样轻声安慰着。 我也这么觉得,在这种时候,有他真好。 第三天的时候,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因为那天中午的时候,在丽滨北路抓到了一个白瓦的高层。 我前一天因为睡得太晚,中午两点的时候才起床,听见下面的人这么说了,我一下子激动起来。 "涛哥呢?"我问。 "涛哥正在楼下审那小子呢!那小子嘴可严了......"他还没说完,我就冲到二楼。 "涛哥!钟涛!是不是已经有了兔子的--"我一下子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惨状,愣住了。 里面有四个人,如果其中一个还能叫做人的话。 黑金正对着门站着,手里抓住一只中号的铁锤,我开门的时候,他转身回来看我,西装领口拉开了,袖子卷起来,脸上有些血迹,身上也许也有,不过穿著全身的黑色,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手里那只锤子上全是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稍远一点,两个帮里的兄弟正在使劲压着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人。 那个人,牙齿已经被拔光了,左眼珠子整个陷了下去,左肘的骨头整个穿出来,森白的暴露在空气中,两只腿无力地跪在血泊中。 我开门的时候,黑金正在压着他的右臂,用锤子一节一节的打碎他的骨头。 "兰天儿,你怎么来了?"他还是跟平时一样的态度,但是有些不满的感觉。 我握着门把的手,在抖。 "你......"我才说了一个字,浓烈的血腥味儿还有整个房间的惨烈气氛一下子扑天盖地的压过来,我心里一阵反胃,捂住嘴,连忙跑到楼道里大吐特吐了起来。 "怎么这么莽撞就跑进来了。"黑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直到他的手摸上我的胃,轻轻揉着:"吓坏了吧?" 我擦擦嘴,抬头看他。 "你杀过人吗?"我问他。 "杀过。"他说。 "你......做过比杀人更加恶毒的事情吗?"我又问。 "我让一个男人强奸了他姐姐,然后把他姐姐剁成肉泥,逼他吃下去。"黑金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我声音有些发抖:"那、那你......"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大半都做过。"他说,"你不要忘了,我是个坏人。" 我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黑金是一个黑社会的人。 他那么喜欢逗弄我,喜欢斤斤计较,喜欢开玩笑,我还以为他就是这样了。我都快忘记了,他是一个黑势力团伙的老大,而一个人要想在这么一个团伙里当上老大,必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兰天儿,我今天是亲自下手的。我好久没这么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因为兔子是因为我的原因被当作你错抓去的。你有没有想过,兔子有可能也在被他们这么对待?" 我一震。 "我要是不这么做,不去逼问这个人,那最后兔子就会被伤害到。"他伸出手,"你看,我的手里杀了十几个人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是我今天一点儿内疚都没有,因为我要救的人,是你的好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白瓦遭受折磨的,就是你了。" 我气急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兔子他如果不是为了我,他能被抓走吗?你还在这里兴灾乐祸?你知道我他妈都快疯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突然一下子抓住我,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慌乱,他的手里还有血,就那么抓着我的衣服,在我衣服上抓出了几道痕迹。"可是你知道我每天一想到万一那天被抓走的真是你,我也快疯了!我为你疯了!兰天儿!" "钟、钟涛......"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眼圈儿红了,我摸上去,他别过脸,"钟涛!"我的泪,狂涌而出,"钟涛你一定要找到兔子!你一定要找到兔子!" 找到兔子。 不然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23 第五天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三。 然而我们已经没有心情过什么年了。 兔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跟黑金都睡不好,黑金还整天抓人,弄得现在整栋楼上下都是低气压,这几天从屋子里扫出来的都是血水。 我在楼里待着压抑的很,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电话这时候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那个陈大变态的,这才想起来他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忘到天边去了,现在他抓我坐牢也好,还是要虐待我也好,我他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要是我坐几年牢兔子能没事儿,我还乐意! 我挂了他电话。 过了不到三分钟,他又打来。 我又挂。 他还打。 大有我不接他就不屈不挠的打到手机没电为止,我只好屈服了。 "喂?"我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潮水一样的脏话就扑天盖地的涌过来。 我把电话离远。 他硬在那边骂了十多分钟才慢慢停止。 "骂够了吧,他妈的陈胖子!"我心情也是极其恶劣,"我他妈现在告诉你,你要我做的事情,老子现在没心情!你也少拿坐牢什么的威胁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陈胖子反而哼哼笑了一声:"兔子不见了吧?"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还不感谢我?"他得意地说。 "我他妈又为什么要感谢你?"我不耐烦地问。 "你以为为什么白瓦那边会抓错人?"陈大变态说,"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不是......嘿嘿......" "什么?"我怔了一下,"不是什么?" "兰天,你这次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告诉白瓦错误的信息,你这次就被抓了。"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脑里一片混乱。 "如果你被抓走了,谁帮我从黑金那里传信息?嗯?"陈大变态还在哈哈的笑,如果可以我想把这只电话塞到他的嘴里。 "那你现在想说什么?要我谢谢你啊?!"我咬牙切齿的问。 "那倒不用。"陈大变态悠闲地笑着,"想知道兔子在哪儿吗?你们这几天想必急坏了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问。 "哈哈!"陈大变态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从来都没指望你这个婊子信守诺言,你说是不是?你想知道兔子的下落?我可以给你,告诉我钟涛最近的动向!" "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 "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兔子最近可过的难受的很呢。" "陈胖子,你他妈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听着陈大变态在那边的声音,心里全是恨意,又无处发泄。 "那等我遭报应的时候再说吧。"他哈哈怪笑。 我吸了一口气,闭起眼睛:"初八那天有一艘船要进来。" "真的?"陈大变态问,"你可别晃我点子。" "我不敢。"初八有货是整个帮派都知道的事情,也没人要刻意隐瞒,但是也没有人对外透露就是了。 "好吧。"陈大变态嘟嘟囔囔半天,"在沿海路203号仓库。"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线,三步并两步跑到钟涛那儿:"黑金!兔子有消息了,沿海路203号仓库。" 他想了一下,脸色一变:"白瓦昨天晚上才从那地方撤走。" 我脸色也变了。 "快快!"我声音都变了,"快去!" 兔子,你千万别出事。 千万不要! 我们一路闯了十几个红灯,路上的交通被我们整的一团乱。 到了那个杂草丛生的废旧仓库,刚下车就闻到血腥味儿,低头,那些草丛里都是一滩一滩的鲜血。 我头一昏,差点都没站稳。 "兰天儿!你振作一点!那不是兔子的血!" "啊?不是?"我吸着气,这才看到旁边死掉的人。"不、不是啊......"谢天谢地。 一路上又看到几具尸体,都不是兔子的。 我越看越心惊,黑金反而脸色越来越宽松。 打开仓库大门,屋子里的人,也都死了,可是他们死得跟外面的不一样。 外面的人都是在脖子上被割了一刀,大出血而死,但是屋内的人则是眉心有个细小的洞。似乎是因为杀人的人动作太快,瞬间就让那些人离开了人世,所以死去的人脸上还留着死前那瞬间的表情。 有的是恐惧,有的是不可置信,有的是......性爱的刺激。 这些男性尸体中,有三四个人是下半身光着的,连阴茎还是硬着,估计是在性交的时候死了。 他们在和谁性交? 我想...... 答案很明显了。 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我们把档案调了出来。 我不想再详细叙述那些录像里,兔子所遭受的惨境,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单纯的人还必须受到这样的折磨。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还可以这么坦然高兴的来折磨这么样的人。我看不下去了。 录像里传来兔子的哭泣还有那些人的狞笑。 我捂住脸,我跟着兔子的求饶声一起哭泣。 "妈的......"我骂,"妈的!妈的!妈的!" "兰天儿......" "妈的!"我跳了起来,"他妈的!这他妈什么烂世界!操他妈的!" "兰天儿,够了!"黑金说。 "不够!不够!这些人渣!"我把椅子搬了起来,"都该去死!都他妈该下十八层地狱!!!"我狠狠地砸着屏幕,一下一下,直到那个东西爆裂,发出火花焦味还有碎片。 "都他妈的......"我咬着嘴哭了,"他妈的......" "别哭了!"黑金给我擦眼泪,"起码兔子他没有事。" "怎么没事啊!"我拍开他的手,"人都不见了!你怎么知道他没事儿?!" 是的。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检查了所有的尸体。 兔子,消失了。 他拍拍我:"杀白瓦这些人的,绝对是高手,如果他要杀兔子,需要那么费事连他的尸体一起带走吗?" 我说不出话来了。 他继续说:"你放心,兔子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真的吗? 兔子还活着? 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真的吗?"我问。 "真的。"他保证。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伸手帮我把浏海勾到耳朵后面,摇头笑了:"我们回去吧。" "好。" 我说好。 我知道我这个"好"的意思。 他也知道。 --------------------------------------------------------------------------------------------- - - 咬牙切齿!!!!!!!!! 我从一开始打算的兔子惨死的场面.... ORZ... 竟然破产了 天啊, 太丢人了 我从来没有试过因为读者的威胁而轻易改变目标的事情 我太没原则了 ORZ.... 好吧. 其实... 很简单呢... 恩 我考虑到如果兔子死了, 兰天会因为内疚, 而永远不跟黑金在一起 他们两就会分开了 而且吧... 兔子这种状态可以说死了可以说没死 本来呢 男娼的故事到下一章会把杨林引出来, 记得不《狙击手》里的小受, 接着这三个连环故事就完结了. 结果... 因为兔子还活着而且被不明的人救了, 很有可能...会冒出来第四个故事........ ORZ 天列........ 这么一个故事带另外一个故事出来, 我这样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24 然而兔子却这样一点下落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两天,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我只好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被某个好人提前带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转眼就到了初八。 那天早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见黑金在穿衣服。我嘟囔了两声,转身又睡了,做梦做着做着突然想起来,他今天是不是要去提货。接着又突然想起来我给陈大变态透过口风。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醒了。 已经下午两点半。 我连忙穿了衣服跑下楼,抓住人就问:"涛哥呢?" "啊?"那个小弟迷糊地,"中午的时候涛哥跟小梁还有梁姐一起出去了。带了好大一帮弟兄。" 完了。 我整个愣那里。 我都忘记跟黑金说了,这下子惨,要是黑金给员警抓住了,十年八年是要判的吧,先不说他们来找我麻烦--树倒猕猴散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就说我的钱,这个月的包月费他还没给。 "兰天哥,你要找涛哥吗?"那小弟还不识趣的继续问,"你打电话给他不就得了。你们这样一天见不得离不得怎么行?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我一边儿听他在那里胡言乱语,一边开始盘算要收拾什么东西带走。 "兰天哥,你们两个......" "别叫我兰天哥。你比我还老呢。"我皱眉头,转身上楼,那小弟傻傻的跟着我。 "那不叫兰天哥,难道叫嫂子啊?" "放你妈的狗屁!"我差点一脚把他踢飞。 "我没啊!嫂......兰天哥,我们大哥可是想着你好久了。" "你就胡扯吧!"我冷哼,开始收拾钞票衣服首饰,准备打包走人。 "真的!咱们楼里上下全都知道,涛哥可是真的放心在你身上了啊。" "放心?你说说,他怎么放心在我身上啦?"我没好气地问。 "他给你那么多钱。" 我翻白眼:"那是我卖屁股的钱!" "没有!之前那晚涛哥在夜来香里,跟烧钱样的找你拼酒,你还记得不?那天晚上他花了四五万。" 我吃惊:"这么多!" "对啊,二十几瓶五粮液呢,后来五粮液不够了还硬凑了五瓶人头马三瓶XO。" "......我喝了人头马和XO?!"妈的,比金子贵的东西我喝了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你知道涛哥私下怎么跟我们说吗?" "他怎么说?" "他说,追马子就得花钱。他把你当马子追啊。一早他就想让你跟他一个人过了。" "......"我无语。 "前年的时候他就这么老念叨了。" "前年?不是上个月我才跟他认识吗?" "兰天哥你忘记了啊?前年涛哥还是帮派里老二的时候,刚从美国回来那次,他在夜来香里喝酒,跟你说话,你给了他一大嘴巴子。" 我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情。 "后来他就记住你了。可是那段时间正遇上梁姐闹着要退隐,帮里争老大的位置争得很凶,涛哥一是忙得没有时间分心,二是害怕连累上你,所以一来二去就算了。" ......原来黑金一早就喜欢上我了,我还以为他爱上我屁股了。 "我可一点都不记得啊。"我说。 "涛哥也说你不记得了。他说你健忘。" "切!" "而且他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你只认识钱,除非他有钱了,不然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他。" 我一脸黑线:"你他妈好多废话有完没完!我是喜欢钱怎么着!" 黑金你还真是了解我呀。 25 "兰天儿!你振作一点!那不是兔子的血!" "啊?不是?"我吸着气,这才看到旁边死掉的人。"不、不是啊......"谢天谢地。 一路上又看到几具尸体,都不是兔子的。 我越看越心惊,这里必定经历了一场激战。 打开仓库大门,屋子里的人,也都死了。 这些男性尸体中,有三四个人是下半身光着的,连阴茎还是硬着,估计是在性交的时候死了。 他们在和谁性交? 我颤抖着,从满是尸体的仓库里走过去,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小梁带着手下围着一块儿白色的东西。 我浑身都在发抖。 "涛哥......对不起,我们......"小梁的声音小了下去,低声跟黑金道着歉,然而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只看见了白布覆盖的那个熟悉的轮廓。 我踉跄的跪到地上,抖着手,扯开布料。 兔子安静的躺在下面。 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那些虐待后的痕迹,那些被用绳索、铁链、鞭子凌虐后的印记覆盖在他身上,我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他的眉心紧皱着。 很痛吧。 很痛...... "兔子......"我只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趴在他的胸口,却抚摸不到温度,那里冰凉的。 眼泪开始疯狂的涌了出来,滴在他的身上,我擦掉又滴落,兔子...... 那天他还在勉强笑着说没有关系。 那天他还在安静的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晾起来。 那天他还在跟我说着爱情还有绝望。 他说: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兔子......你现在实现愿望了吧? 你可以告诉我,死又是什么感觉? "兰天儿,别哭了。"身后有人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不哭了,乖,不哭......"用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我却哭的更加厉害。 "兔子一直没有告诉抓他的人其实他不是你。"黑金说。 是吗是吗,兔子,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受了那么多虐待都没有说。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不要让他失望。" "对......"我语不成声,"对,我得好好活着,我要好好活着。我要代兔子活。" "嗯。"黑金说。 我抬头看他,突然觉得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依靠,那种恐惧和害怕紧紧抓住了我的心,我抱住他:"涛哥!涛哥!" 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泪:"我在。" 他说。 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我们把档案调了出来。 我不想再详细叙述那些录像里,兔子所遭受的惨境,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单纯的人还必须受到这样的折磨。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还可以这么坦然高兴得来折磨这么样的人。我看不下去了。 录像里传来兔子的哭泣还有那些人的狞笑。 我捂住脸,我跟着兔子的求饶声一起哭泣。 "妈的......"我骂,"妈的!妈的!妈的!" "兰天儿......" "妈的!"我跳了起来,"他妈的!这他妈什么烂世界!操他妈的!" "兰天儿,够了!"黑金说。 "不够!不够!这些人渣!"我把椅子搬了起来,"都该去死!都他妈该下十八层地狱!!!"我狠狠地砸着屏幕,一下一下,直到那个东西爆裂,发出火花焦味还有碎片。 我在那片废墟中久久站立,心里的恨意几乎无法平息。 直到黑金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出那个仓库的大门,外面竟然已经华灯初上。 他伸手帮我把浏海勾到耳朵后面,摇头笑了:"我们回去吧。" "好。" 我说好。 我知道我这个"好"的意思。 他也知道。 我们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却怎么也无法睡着,直到旁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在想什么?"黑金的胡渣扎的我生痛。 "没......"我泄气地说,转头,看到他那张没有消肿的脸,摸上去,歉意地说,"对不住,我一急就又打了你。" 他无奈地笑:"你这一着急就打人的毛病得改。" "唔......" 他掐掐我的脸:"怎么无精打采的。" "兔子。" "不想他了,乖。" "怎么能不想呢。"我叹气,"对不起,不该打你。" "别道歉了,我都习惯了。"他说。 我转身靠过去:"我真的以前见过你吗?" "嗯。"他点头,摸着我的腰,"以前,很久以前啊。" "那时候我是什么样?" 他想了想:"火爆,好象小辣椒,蛮不讲理。" "喂!" "而且......"他轻微的叹息了一下,"似乎在哭一样。在夜来香里摸爬滚打,辛苦维生。然后,我就记了这么多年......那天我在厕所里见到你。还愣了。我以为你早就......"他摇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我靠在他怀里,他的心跳沉甸甸的。 "兰天儿呀。"他亲昵的叫我的名字。 除了他,没有人这么叫我。除了他,没有人这么珍惜我。除了他,没有人这么了解我。 除了他......也再不会有人这么爱我。 这么想着,觉得分外的安心,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甸甸的心跳,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眼睛睁不开,浑身发冷又滚烫,晕晕的躺在床上,有人给我盖好棉被,听见黑金的声音:"你发烧了,好好休息。" 原来我发烧了啊。 心里想着,又睡了过去。 这样睡睡醒醒,吃了药又睡,睡了又醒。 竟然一病就是好几天。 感觉到黑金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便任由自己病了。 不知道是第几天的时候,突然被子被人揭开,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人一脚踢到床下,那脚正好踢在我腰上,我腰上本来就有伤,那一下可就痛出我的眼泪了。 "唉哟!"我扶着腰,跪在冰凉的地上,痛得直抽冷气,"他妈的,谁啊?!"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扬起我的脸,狠狠扇了我两巴掌,这下看清楚了,是红大胸。她一脸恶狠狠的。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她骂道,"钟涛要是出了事了,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她说到黑金,我一下子全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涛哥出事了?!出什么事情了?" 她冷笑,把我扔给后面两个小弟:"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做了什么事?" "把他带出来!"红大胸说,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小弟也是凶神恶煞一样的,明明知道我病没好,腿发软,还一个劲的把我往楼下拖,这时候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头了。 等他们把我扔到二楼的办公室里,一群帮派的人都好象看仇人一样看着我。 我还只穿了睡衣,冷得直哆嗦。 "涛、涛哥究竟出什么事情了?"我牙齿打抖。 "兰天,钟涛那么信任你,什么都不瞒你,你竟然还敢往外透露帮派的消息?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红大胸一说完,我就一颤。 "今、今天初八?"我有些心慌起来,"今天是初八?!"今天是黑金去跟人交易的日子? 红大胸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你还不承认是你出卖消息?!" "我没有!"我说。 我没有出卖黑金,我只是想救兔子。 结果呢? 难道我救不了兔子,反而又害了黑金吗? "梁姐,你告诉我,涛哥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我急得快哭了。 "看你好象还挺情真意切的样子嘛。"红大胸冷笑了一声,"你别装了,我们已经都知道了。是你把消息泄漏给警方的是不是?是不是?!"她厉声追问。 我张开嘴,半晌无声。 "不说?好,把陈胖子给我拖出来!" 两个人从门外面把一堆肉拖了出来。我都不忍心去看。陈胖子给打的鼻青脸肿,现在更加类似猪头了。 "说!谁给你泄漏消息的。"梁姐恶狠狠地问。 陈胖子牙都给打没了,指着我,破了风的嘴巴颤巍巍地开口:"他、他、他......" 我也怒了,一脚踹上去:"他妈的,你这个孬种!" 话音还没落,背上就突然遭了火辣辣的一下。 "啊--!"我打小哪儿这么痛过,一下子杀猪样的叫了出来。第一声还没叫完,梁姐拿着棍子又是一顿乱打。 我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瘫在地上全身都在痛,根本动不了,被打到的眼角估计在流血,因为左边眼睛前面已经全红了。 "梁、梁姐......"我使了好大劲才能开口说话,"涛哥他怎么样......他......"他千万不能有事。 "他没事。"一个男人拦下了梁姐的棍子,笑眯眯地对我说,"我在码头凑巧看到陈胖子鬼鬼祟祟,所以就把他抓来问了一下,一早就通知钟涛啦,你的涛哥现在正在忙着善后。" 我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阵阵发黑。 没事就好。 "杨林,你跟这种贱人说什么?"梁姐扬起棍子又狠狠给了我一下。 我抖了一抖,连痛都叫不出来了。 "你们够了吧!"门被"嘭"地踢开,我听见黑金怒气冲冲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啊......痛啊......"我痛得直流眼泪。 "你这个蠢材!"黑金气的快抓狂了,"你就这么乖乖让他们打?" 26 我气都有出无进的,更加不要说回答问题这种异常艰难的事情了。 "钟涛,你把他放下,帮规可从来不饶这种人!"梁姐拿着棍子,恶狠狠地说。 "货一件没少,钱一分也没损失,员警也被我们耍的团团转,梁姐还不放过兰天儿?"黑金冷冷地问。 "这不是我放不放过他的问题,是兄弟们放不放过他的问题。以前帮派里的人,只要背叛,哪个有好下场的?" 黑金气黑了脸,转头问杨林:"杨林,你怎么都算是我朋友,看到我的马子被人打,你也不去阻止?" 杨林耸耸肩膀:"我是杀手,不是治安员。" 黑金哽了一下:"打也打了,可以了吧。"他抱着我转身就走。 "等一下!"梁姐喊道,"你可以走,他不能走!我要他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你要什么交待!" "人留下,命留下!"梁姐一甩棍子,绝无回转余地的说。 黑金转身,我在他怀里轻声哼了一声,他低头温柔地说:"忍忍,马上就好。"然后抬头,对着梁姐说,"那梁姐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了?" "就算你是老大,国有国法,帮有帮规!" "好。"黑金点头,"好。那我用我这个老大的身份,来换他的周全,行不行?" 梁姐吃了一惊。 我也吃了一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别......涛哥......"我虚弱的拉着他的衣服,"别......"别为了我这样,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他抓住我的手:"不怕。你别担心。" "钟涛,你可考虑清楚了,就算你退位了,我也不准泄露帮派机密的家伙从这栋楼里走出去。" "我早就不想当老大了。"黑金平静的说,"当老大,打打杀杀的,迟早没有好下场。自从我找到兰天儿,我就打算什么时候退位。不然的话,难道叫兰天儿为我守寡。"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至于吧。 "那好,你知道规矩!" "我知道。"他点点头,然后把我交给杨林,"作为朋友,拜托你先带兰天儿出去。" 杨林笑眯眯的:"没问题。" "你......要干什么......"我抓住他的衣服。 他拉开我的手,给我一个笑:"不怕,你先出去,我一会儿跟上。" 我在杨林的怀里无力挣扎,杨林把我抱了出去,我扭头,人群把黑金层层围住,许多人纷纷抽出了铁棍和刀子。 黑金正在一颗一颗解着口子。 门关上以前,我听见黑金轻声说:"来吧。" 那些人就一拥而上了。 我在杨林的怀里挣扎,他的手力气大的吓人,抓住我纹丝不动。 "你很担心他?"杨林问。 我没有力气回答。 "你很担心他的话,等他出来之后,就跟他好好过日子吧。"杨林说,"毕竟,他愿意为你承担责任。" 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信了。 钟涛,我信你是真爱我了。 我信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了。 现在我什么都信了。 我出卖了你,你却为我放弃你的地位,为我去跟人打斗。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证据? 我头一阵阵的发晕,杨林扶着我站到地上,腰间剧烈的痛了起来,我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腰伤似乎加重了。 然而我却毫无感觉,摸着腰,焦急地看着没有动静的房门。 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我却觉得好象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紧紧盯着门把手,它突然转了一下。 门开了。 浑身是血的黑金气喘吁吁的靠在门口。 他擦了一把脸,冲我咧嘴笑了。 我松了一口气。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走喽!"他哈哈笑着大声说。 我也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从家属楼里出来,那辆马自达黑金已经不能开了。 所以我们两个人步行。 过年的积雪很厚。 黑金一步一个脚印,在上面走过。 旁人看到黑金浑身的血,都吓得躲开。 引得他哈哈大笑。 雪一点一点地从天空飘落,落在他的身上,还有我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我说兰天儿?" "嗯?"我靠在他的身上问。 "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呀。" "为什么?" "我不是老大了,我没钱没势了,怎么办?会有人追杀我,就跟追杀杨林一样。"他说。 旁边走着的杨林笑笑。 "你没钱了?"我抬头皱起眉头问他。 他一副受打击的样子:"搞什么,这种表情看我?我可以是为了你拼命的!" 我为难地忍住:"那......你那套别墅还在吗?" "没有了啊,那是帮里的。" 什么,别墅都没有了? 我皱皱鼻子:"那以后还可以买名牌衣服吗?" 他叹气:"兰天儿,我们以后连饭都吃不饱了。" 我睁大了眼睛,不要,那我跟着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我开始扭动。 "哎!你干什么?" "我不要跟个穷鬼一起啦!"我说。 "哈哈哈!"他抱的更紧了,在街上众目睽睽之前狠狠地亲了我一个,"那可不成,迟了,太迟了!你注定这辈子要跟我这个穷鬼绑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黑金还没有他说的那么穷。 他还有个几十万。 因为据说帮派里每个月会有他十万块工资。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第一不想饿死,第二不想穷死,第三不想窘迫死。 黑金知道我看他的眼神都已经鄙夷,心里对他的态度更是随着金钱的下降而直线下滑。他却很无所谓。 因为他说,他已经把我套牢了。 哼,把我套牢? 没门儿! 妄想! 白日做梦! "啊......" "嗯......" "是这里吗?"我问。 "对啊,嗯哼......好舒服......"女孩子娇滴滴的呻吟的确比男人好听,也不枉费我一片心血做到这份难得的工作。 "这样呢......" "啊......别,别......那里呀......哎呀......"她的腰好细。我感叹,实在是娇弱无力。好美。 为什么我会去当同志呢? 为什么我要去抱那种粗的比水桶还可怕的腰呢? 这种有玲珑曲线的身体才是上帝创造的结晶啊。 "啊哈......"女孩子急促喘息着。 我则享受着床上顺滑的肌肤。 "嘭!"门被人无情的踢飞。 "啊!"女孩子尖叫一声,连忙穿好衣服。"你你你......"一抬头,她看到了一个十分酷型的男人,正拧着眉毛头顶冒火。 "兰天儿!"黑金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啊,你来了啊。"我悠闲地洗手,手上全是按摩膏,"你也需要按摩服务吗?" 他几步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我说了,不准再做色情服务业。" "我哪儿有!"我无辜地看他,纯洁的好象一直小羊羔,"我只是帮这位女士按摩而已。" "按摩?按摩你会按到她胸上吗?!"黑金现在就好象喝了十吨醋的炸药包,我实在是难得看到他抓狂,以前总是他逗得我团团转,现在也该我扳回一局了。"还有她的大腿,她的腰,她的XX!!"黑金口不择言起来。 我皱起眉头:"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我们两自从关系确定之后吵架已经开始向白痴级别泛滥。 "我要是有我就会这样!"我手一伸,抓住黑金裤子下的小弟弟。 他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这样。"我隔着裤子暧昧的抚摸着那里,很满意地感觉到他那里开始精神起来。 "接着这样。"我吻上了他的嘴。 完全不顾旁边的女孩子还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再然后......"我把他推倒在床上,坐了上去。 黑金转头锐利的目光瞪下不识趣的女人:"还不快滚!" 女孩子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还来不及叹气,黑金已经一个翻身,把我压到,迫不及待地撕扯着我的衣服。 "你别这样,我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啊。"我头痛,黑金这种上床就撕人衣服的习惯真是不好,以前有钱,衣服随便他撕,想撕多少撕多少,现在他可是工薪阶级,再这么撕下去我估计只能呆在家里抱着被子喝西北风了。 "我不管,是你勾引我的。" 我翻白眼:"老夫老妻的了,别叫人以为我们很久没做弄得你跟色狼一样,我会很失败的。" 他脱光了我的衣服,拉开裤子拉链,抬起我的腿就插了进来。 "啊--!"我呻吟了一声,"你这个死鬼还是很棒......" 他剧烈地前后抽动,带着我一起摇晃起来,身下的按摩床也开始嘎吱嘎吱的乱想。他也完全不顾,不停的进入出去进入出去,还在胡乱咬我。 我几乎被他弄得眼前发花。 "叫我......"他跟野兽一样的,说话也是沙哑难听。 "涛哥......涛哥......"我抱着他乱叫。 只有这个称呼和黑金的绰号,从来没有变过。 "再叫。" 我无奈,更大的声音叫了起来:"啊!涛哥......进来啊,用力......干我啊,啊,好爽......用力啊,快......"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比我更大的声音很不识时务的插了进来,扭头看过去,是这家按摩店的老板。 他气得满脸通红,抖着手指,指着我们:"你们、你们......无、无耻!无耻!" 黑金根本充耳不闻,继续疯狂地在我身体进出。 "你......"我估计他要气得哽屁了,"你......兰天!你被开除了!!!" "啊?"我目瞪口呆,"啊?不要啊,老板......我......啊呀,涛哥......啊......"算了,开除就开除吧。 反正我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用力的把腿缠到黑金的背上,把他狠狠地压向我。 "你真无耻。"我笑着说。 他邪邪地笑着狠狠一个挺身:"你不也是。" 哈哈。 对啊。 他无耻,我也无耻。 我们这就叫做...... 狼狈为奸。 勾结野合。 天生一对。 男娼男盗!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