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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林总,今天是令媛的生日,怎么没见令媛啊?” 林启正环顾会场,看见女儿还在一群年轻人中,便招来侍者去叫隐忧。 隐忧走了过来。越近看那妇人越觉得她的光芒遮掩不住。走到父亲身边的隐忧被父亲介绍给了何总。 “何总,这就是小女了。小忧,快叫何阿姨!” “隐忧收起打量她的目光,客气地叫了一声“何阿姨”,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看自己的眼神,而那眼神让隐忧觉得似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一整晚,隐忧就在疑惑中度过了。 宴会结束后,隐忧回到自己的房中,准备休息,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正巧母亲来看她,她就打算向母亲问个究竟。 “妈,那个何总是什么人啊?”隐忧故作随意地问。 “何总啊,是何氏电子公司的总裁,是你爸生意上的朋友。”林母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女儿的长发。 “小忧,过完了今天,你就长大了!”林母感叹。 隐忧撒娇地环住母亲的脖子,“我还是你们心爱的女儿,就要让你们操心一辈子。” “傻丫头,尽说傻话!早点休息吧!”说着,林母起身走出了隐忧的房间。 “启正,何总怎么回事?你不是都和她说了嘛。” “你就别瞎操心了。何总可是聪明人,你没看到她今天看咱们小忧的眼神,那可是满意啊。” “她满意有什么用啊,关键是看她儿子怎么样?可不能让小忧受苦啊.”林母一脸担忧。 “你就放心吧!我见过那孩子,是个人才,温文尔雅的,会给我们家小忧幸福的。”林启正一脸赞赏。 “不管怎么样,要先让两个孩子见见,看我们家小忧的态度再说吧。”林母总觉的有些不妥。 “好吧。你就安心地睡吧。” 何宅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间大宅的宁静。 “是诺吗?”何总的脸上挂满了急切的神情。 “母亲,是我。父亲他没事了,你放心吧。”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什么时侯回来?今天我见了林总的女儿,是个不错的女孩。” “我明天回去。” 第二天 林启正和妻子正在吃早餐,看见女儿从楼上下来,准备出门。 “小忧,要去哪啊?陪我这老头子吃顿早餐吧。” 隐忧走到林启正身边,仔细地端详。林启正正好奇她在做什么,隐忧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个有二十岁女儿的人嘛,分明是骗人嘛。” 一句话逗得林启正哈哈大笑,“你这个鬼灵精。说吧,要去干什么啊?” “爸,我今天可不是要出去乱晃啊,我要去机场接蓝表姐。”隐忧认真地说。 这个蓝表姐,是隐忧姨母的女儿,由于姨母和姨丈喜欢周游,所以小时候经常被寄放在隐忧家里。两个女孩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也像亲姐妹一般。 “我已经安排司机老吴去接了,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呆在家里。”林母插话。 “妈……”隐忧向林母哀求。 一向见不得女儿办可怜的林启正,这时,也在一旁为女儿说话,“你就让她去吧。她和蓝儿好久都没见了。” “都是你,把她宠坏了。”林母嗔道。 “好了,小忧,快去吧。”林启正招呼女儿出门。隐忧在父亲和母亲的脸上亲了一口,出门了。 机场 还有半个小时,蓝表姐的飞机才能到达。隐忧正到处张望,打算打发无聊的时间。 发现机场开闸处人异常集中的隐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人群走去。“好奇心害死一只猫”。从小到大,隐忧不知道因为这异常发达的好奇心吃了多少亏,可她还没吸取教训。 “亲爱的,你就这么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要和我结婚的吗?”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抓住一个挺拔的男子。原来是情侣闹分手啊,隐忧心想。 “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更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个男子用他好听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 听到这句话,那个女孩想崩溃了一般,正准备发作,只听“啪”一声,那个男子的脸上多了一个掌印,不是那个女孩的,而是隐忧的。那个女孩感激地看着隐忧,随后看向她的“男朋友”的脸,突然女孩止住了眼泪,脸迅速变红,说了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便以超光速消失了。 隐忧愣在原地,脸羞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却让隐忧更加羞愧。 隐忧抬起头,看到那个被她祸害的脸,“对……” “小忧!”蓝表姐看到隐忧兴奋地叫了声。 “蓝表姐!”隐忧也忘了那个男子还在身边,回应了蓝表姐。那个男子没说什么,这是在英俊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微笑,消失在人群中。 第二章 第二章 重逢?错过 在车上,蓝表姐突然暧昧的问了句,“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啊?怎么见了我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隐忧想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脸也唰地红了,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蓝表姐。就在两个女孩说说笑笑中便到了隐忧的家。 刚进门,隐忧便大声嚷嚷起来,“妈,我回来了,把蓝表姐也接回来了。” 林母闻声来到客厅,给了许久未见的侄女一个热切的拥抱,“蓝儿,这么就不来看姨母,可把姨母想死了。” 蓝表姐亲昵地挽着林母到沙发上坐下,“姨母,蓝儿不是来嘛。”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正开心,隐忧却在一旁说道,“你们都不理我,哼!” “你这死丫头,是怪我霸着你蓝表姐了啊。好了,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吴妈,让她做几道蓝儿喜欢吃的菜。”说着向厨房走去。 “蓝表姐,我们去我房间聊吧。” 两个女孩便上楼去了隐忧的房间。 “蓝表姐,姨母和姨丈这次又去哪了啊?” “夏威夷。对了!小忧,昨天是你二十岁生日,我给你买了份礼物哦。”蓝表姐,一脸神秘。 隐忧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什么啊,蓝表姐?” 蓝表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礼盒,“你自己拆咯。”说完,蓝表姐舒舒服服地躺在隐忧的大床上。隐忧坐在床边,开始拆礼物。 “蓝表姐,这是什么啊?”隐忧把那件半透明的睡衣人在床上。 “小忧,这可是巴黎最新款的,听说很畅销哦。”蓝表姐边说边向隐忧抛媚眼。 “我才不要呢,这么露!蓝表姐,你在国外待久了,学坏了!” “我是为了你好!我听我妈说姨父给你安排相亲了。不久后,面对丈夫,你不是还穿你那中学生的睡衣吧。”蓝表姐反驳道。 “什么相亲……” “蓝儿,小忧,下来吃饭了!”隐忧正打算问个明白,林母的声音打断了她。 “哇,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谢谢姨母!”蓝表姐一脸笑容。 “蓝儿,这么客气干什么,快吃吧。” “对了,姨丈呢?” “他中午有应酬,晚上才回来。小忧,你怎么了?”看着一旁发呆的女儿,林母关切地问。 “妈,没什么,快吃饭吧。蓝表姐,你要多吃点哦。” 因为分别了半年,吃完饭,两个女孩就上楼了。整个一下午,她们就在一起谈天说地。 晚餐时分,林启正回来了,今天的他似乎特别开心。看到半年不见的蓝表姐,又是寒暄了一阵。 晚餐时,林启正突然问,“小忧,蓝儿,你们这个星期四,没有计划去哪吧?” “目前是还没有啦。爸,你想打什么坏主意?”隐忧一脸坏笑。 “看来是老爸把你宠坏了,这么和老爸说话?”林启正虽然是威胁的语气,却还是笑容满面。 隐忧故作害怕,引得一桌人大笑。 “就会扮可怜!”一边训斥隐忧,一边转向林启正的林母说,“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何氏举办了一个慈善画展,邀请我们全家过去。” “画展啊,我以为什么事的呢,爸就会装神秘!”隐忧娇嗔。一家人便在欢笑中渡过了晚餐时间。 时间的脚步总是比人们想象地要快许多,很快,星期四就到了。隐忧一家和蓝表姐应邀参加了何氏集团的慈善画展。由于蓝表姐大学主修的是摄影,对绘画也是有一定了解,所以她对每幅画都细细品味。这可苦了在一旁陪伴的隐忧了,从小就对绘画深恶痛绝的她,对绘画是一窍不通。不仅如此,她还觉得绘画是科技的倒退,明明发明了照相机,还偏偏要花那些时间去绘画。可是偏偏父母这时也不再身边,真是无聊死了,因此,她只能在蓝表姐耳边絮絮叨叨,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欢迎各位在白忙之中抽空参加今晚的慈善画展。”司仪的声音使得焦躁中的隐忧稍稍有些平静。“下面本次的慈善拍卖正式开始!第一件作品是梵高《向日葵》的复制品。低价为1000元,加价1000元。” 司仪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始竞标了。隐忧看着这些人为一些破画,争的面红耳赤时,不禁觉得好笑。一个晚上,隐忧都在“欣赏”这些人的“无知”。 “下面展出本场的最后一幅作品《纯真的少女》。”司仪依然保持着兴奋地说道。隐忧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敬佩,说了一晚上同样的话,他还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兴奋。正在,隐忧开始敬佩司仪这个行业时,一旁的蓝表姐突然异常兴奋地抓住隐忧的胳膊,“小忧,那幅画里的那个女孩好像是你哎!”隐忧莫名其妙地看过去,是她!是她在机场出丑的时侯的表情。隐忧的脑袋突然短路了半分钟,然后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男子,那个温柔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间隐忧举起了手中的竞标牌。 晚会大厅的贵宾间,何氏的总裁、林启正夫妇正在高兴地谈论。 林启正说:“原来两个孩子已经认识了,我们啊,也真是乱操心了。” “谁说不是呢?我前几天在诺的房间里看到这幅画,当时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我这个对女孩子一向不感兴趣地儿子终于也是难过美人关了。”何总也高兴地说。 “虽说两个孩子见过面了,可是各自的心意确定了吗?”林母说出了担忧,毕竟隐忧也是她的宝贝啊。 “林夫人说得在理,不如我们两家见见面吧,也好让孩子们有机会见见面,培养感情啊?” “何总与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样,先见见再说吧。那么何总说什么时间合适?” “就下个星期天晚上吧?林总林夫人觉得如何?” “好!那我们就看两个孩子成好事了。” 慈善拍卖结束了,侍者过来告诉隐忧,林启正夫妇在和何总谈点事,,让她们等等。 “小忧,你什么一定要买这幅画啊?”蓝表姐好奇地问。 “那是我哎,才不不要被别人挂在家里呢。”隐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着那个温柔的笑容,想着想着就失神了。 “小忧,小忧,在想什么呢?姨丈姨母来了,走吧!” 不远的林启正夫妇看到一向不爱绘画的女儿手里竟然拿着一幅画,他们就猜到了大概。而林母内心的大石也总算落地了,看来女儿会喜欢那个即将谈婚论嫁的男孩。 转眼蓝表姐已经回国一个多星期了,这天一大早,隐忧的姨母就打电话来,让蓝表姐回去,说是好久没见女儿,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蓝表姐平时很少见到父母,这次有机会当然是赶忙回去了。本来隐忧也想跟去看看姨妈,随便玩玩的,可是林母说什么有事,就是不让隐忧出门。没办法,隐忧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由于是暑假,所以隐忧在家待着无聊,联系几个要好的朋友,又都没空。隐忧躺在床上实在是不知道还可以干什么。万般无聊的隐忧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纯真的少女》,不知不觉想起了那个男子。 温柔的笑容,俊美的容颜,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隐忧心里想着,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晕。 此时,在工作闲暇的他,也在想那个女孩。母亲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取走了那幅画,的确让他有些失落,他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是,对母亲极为顺从的他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因为母亲为他承受的已经太多了,他要尽自己的努力让母亲开心。至于她,只是命运的一个恶作剧吧。这个星期天,他就要和那个女孩,那个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女孩见面了。就让她跟随着那幅画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吧。 “吴妈,帮我冲一杯牛奶。”星期天一早下楼的隐忧看见忙碌的佣人吴妈说,“今天家里又有什么事吗?不对啊,我不记得最近我们家有谁要过生日啊。” “小姐,你还不知道啊?”吴妈一脸笑容。 “知道什么啊?” 吴妈还未回答,先是一阵暧昧的笑容,“晚上,何总和她的公子要来啊。” 隐忧心里暗想,这也值得吴妈笑成这样啊,但嘴上还是简单地说了句:“知道了。” 下午,无聊的隐忧上网打发无聊的时间,突然一个新闻标题吸引了她,“本市最大的电子公司林氏将和何氏电子联姻”。“联姻!”一个炸弹在隐忧的脑袋中炸开了。 为什么爸妈对此只字不提?为什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决定了她的终身?为什么? 一时间,隐忧觉得自己很无力,然后一个想法席卷了她,她要走,她不要就这样被安排了一身。 隐忧从柜子里取出旅行包,装了几件日常的衣物,拿了证件,带了信用卡,就准备出门了。但在临出房门前,她看到了那幅画,便也取下带在身边了。 偷偷地下楼,避开了佣人,她成功地从家里逃了出来。但是要去哪呢?蓝表姐远在法国,好朋友又都不在,去哪成了隐忧的大问题。一个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猛然抬头,隐忧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何氏的办公大楼。虽然对于联姻这件事,隐忧很排斥,但是她也很好奇是什么人让那么疼她的父母这么急于将她嫁出去。于是,隐忧带着她的行李走进了何氏。 “小姐,请问你是什么人?”看着隐忧拖着行李,门口的保安对她产生了怀疑。 “我是你们何总未来的儿媳妇!”隐忧脱口而出。 “对不起,小姐,我想我们不能放你进去,请你离开。” “哎,你们什么态度?小心我吵了你们!”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的隐忧就在何氏的门口和保安超了起来。 “什么事?”一个好听的声音让隐忧避免了被扔出去的不幸命运。 两个保安听到声音,即刻松开了隐忧,“莫总,这个女孩说自己是你的未婚妻,我们觉得她可疑,所以才……” 刚才从电梯里出来,只看见那个女孩的背影便知道是她了,那种纯真只有在她的身上才会有,虽然已经决定将她埋葬在记忆里,但是看见她,什么理智都崩溃了。不可否认,他爱上了她,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侯。 “好了,你们去吧,这件事有我处理。”温和的语气,却让人感觉到了忧伤。两个保安离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原来避免了被仍的命运的隐忧,还是没有避免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的接触,这时的隐忧还跌坐在地上呢。他伸出手要拉她起身。 走了大半天的隐忧,已经身心聚疲了,此时的这只手让她感觉自己的孤独。她把手放在那只手中,被拉了起来。正在她准备说声谢谢离去时,她看到了那个温柔的笑容。 没有任何犹豫,她扎进了他的怀抱,开始抽泣。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哭声,把她带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小姐,你遇到什么事了?”他关切地问。 要是平时,隐忧是一定不会将事情告诉别人的。但是今天是他,所以她把事情告诉了他,唯一没有说的是她是林氏的千金。说着说着,隐忧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着孩子一般的隐忧,他温柔地笑了,但却是那么无奈。他把她安顿在一个宾馆,而他将去见另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孩。轻轻地,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第三章 第三章 爱情?不期而遇 林宅 “什么,隐忧不见了?”林启正一脸火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能给我说清楚?” 林母也在沙发上哭泣。“早知道这样,就随着她了,搞什么相亲,女儿还小嘛。” “哭,哭,你们妇人遇事就会哭!马上何总就要来了。你们给我听着,谁都不许说,小姐跑了,就说她被同学叫出去了。”看着一旁伤心的妻子,林启正也禁不住心软,“好了,你就别哭了,等何总他们一走,我们就报警,那么大的孩子,丢不了,准是去哪玩了。” “先生,太太,何总他们来了。” 林启正赶忙出门去接,而林母也赶紧擦干眼泪,换上笑脸。 “何总,欢迎欢迎!” “林总,客气了,是我们母子叨扰了才对。”何总转向一边的儿子,“只是小儿莫一诺。” “你好,林伯父!”莫一诺礼貌地打招呼。 “好!好!好!果然一表人才啊。”林启正称赞。 “林伯父,您过奖了。” “你要让客人就在门口这么站着?”林母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了。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何总,你们请进。” 一拨人刚进客厅,何总就问:“怎么不见令媛啊?” “何总,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去同学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失礼啊。”林启正一脸不好意思。 何总陪笑,“没事,年轻女孩子,是这样的。” “那就多谢何总体谅了。”林启正夫妇这才松了口气。“何总,我们准备了一点简单的晚餐,还请两位赏脸啊。” 一顿饭的时间下来,林氏夫妇对这个俊朗的年轻人已经有所了解,也相当喜欢,尤其是林母,还提出了晚饭后让莫一诺参观女儿的闺房。 莫一诺不好推却,就在晚饭后随林母参观了隐忧的房间。本来只是出于礼貌的诺,看见隐忧房间里的巨幅写真照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喜出望外了。原来她就是林隐忧,她就是她的未婚妻,一时间他觉得他得到了幸福。可是转念一想,她是因为逃婚才出走的,那她是和自己一样不知道他,莫一诺就是她的订婚对象,还是她,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让她回家,毕竟她的家人会担心。眼里看着,林母担忧地看着女儿的照片,诺心里暗想。 “林伯母!” 林母迅速收起忧伤的神情,“什么事啊,莫少爷?” “伯母,叫我一诺,或者诺就可以了。我想问……”一向干练的诺也开始犹豫了。 “既然你肯叫我一声伯母,就问吧,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林小姐,她是不是根本不是去了同学家。”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林母已是语塞,但她毕竟也是见过市面的女人,“诺,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小忧,出走了。诺,哦,不!莫少爷,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你母亲。”毕竟是母女,此时的林母又怎会并不难受呢。 “林伯母,其实,我知道林小姐在哪。” “你?你怎么会知道?”喜出望外的林母,忽然发觉这个青年很聪明。 诺依然保持着他那招牌的微笑,“伯母,我只是碰巧遇到林小姐,您不必担心,她现在××宾馆。您放心,我母亲并不知道,但我希望您和伯父可以去接她,一个女孩子,不是很安全。” “这是当然,我们马上就去。”得知女儿下落的林母,对这个青年又有了进一步的好感。 “母亲,很晚了,我们不要打扰了林伯父林伯母休息了。“下楼的诺对何总说。 “是啊,那林总我们告辞了。”何总知道儿子明天一早还有会,也就顺着儿子的话,早点回去。况且今天拜访的目的是让两个孩子见面,林家女儿不在,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既然何总要走,我也就不强留了,今天的事,改日必定带小忧上门去道歉了。”惦记女儿下落的林启正自然不想客人在这,让他没办法找女儿。 “林总,言重了。我们就告辞了。” 林启正起身送何总母子,客人刚上车,林启正就招呼佣人报警。 “不用了,吴妈备车。”林母制止了要打电话报警的吴妈。 “女儿不要,这么晚,你去哪?”林启正怒火中烧。 “废话!当然是去找小忧,她在××宾馆!”林母边准备出门边把莫一诺知道隐忧下落的事告诉了林启正。于是,林启正夫妇便急忙敢去找隐忧。 在回家的车上,诺突然开口,“母亲,我希望和林小姐相亲这件事,您可以交给我处理。” 由于坐在后排,何总看不到儿子的表情。虽然觉的这个女孩很适合儿子,但是儿子一直很懂事,所以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他自己处理吧,毕竟这样做也是为了他的幸福,“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 “谢谢您,母亲。” “小忧,醒醒,回家了。”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林母叫着熟睡中的隐忧。 隐忧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找来的父母心中五味陈杂 ,一时语塞。 “小忧,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爸爸也是为了你好!可是,你却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一向疼女儿的林启正难得严肃。 隐忧没有看过这么严肃的父亲,不禁静静落下泪,不仅是因为父亲的严肃,更是因为自己的命运,还有……他。 母亲环抱住隐忧,对林启正说,“你不要说了,你想失去女儿吗?小忧,别哭了,我们回去吧,相亲的事就这么算了,你的事还是由你做主,好吗?我们回家吧。” 本来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的隐忧,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是要去找他,说声谢谢,还有…… 只知道保安称呼他“莫总”,是何氏的,别无所知的隐忧只能到何氏去找他。其实,开始隐忧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去,万一碰到何氏的那对母子,但是后来想象,既然何总是总裁,肯定有很多应酬,不再公司,那个二世祖又没见过她,所以一切OK。 隐忧让司机送她到何氏办公大厦,便让司机先回家,她则独自走了进去。没有任何阻拦,隐忧正奇怪为什么门口的两个“金刚”不拦她,只见前台的接待小姐微笑着走了过来。“请问您是林隐忧小姐吗?” “是。”隐忧不由地好奇,“你认识我吗?” 接待小姐带着职业性微笑,“林小姐,我们莫总吩咐过,如果您来找他,就带您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谢谢你。”隐忧跟随接待小姐来到了位于顶楼的办公式。 接待小姐敲了敲门。 “请进。”仅仅是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就已经让隐忧的心开始悸动。 干净整洁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让人很舒心。这就是他吧,隐忧心想,纵使已经是莫总了,但还保持着谦逊。 隐忧一进去,接待小姐便已经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房门。没有期待中他温柔的目光,隐忧似乎有些失落,因为他还在工作。 既然来了,就等他一会吧,说不定他正忙着呢。心里自我安慰着,隐忧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努力工作的他。他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很困难的事。隐忧看着这样的他,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其实,从她进门开始,他就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所以只有这样等着,也许这样他还可以多看她一会,哪怕只是一会,就让他自私一下吧。 两个人就这样耗了很久,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诺按下电话,“有什么事?” “莫总,原定于今晚和吴总的聚会已经取消。” “知道了。”放下电话的诺不得不面对隐忧了。“林小姐,你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才在工作,所以没看到。”依然是往常的温柔笑容,却在不经意中透出一丝的落寞。 “没关系的,莫总。是我冒昧到访了。”隐忧的心开始小鹿乱撞了。 “林小姐不用客气,叫我莫一诺就行了。” “好的,莫一诺。我这次来,是要……” “林小姐,有事请说,不用有所顾及。”诺一贯平淡的口吻,内心却在颤抖。他在害怕,怕她提相亲的事,更怕她讨厌他,以后不会再相见。 “我来是想谢谢你昨晚帮我的。还有,想请你吃顿饭作谢礼。”隐忧脸上升起一片红晕,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走吧!”诺松了一口气,她不是来和他说相亲的事,拿了放在椅子外套就和隐忧出门了。 莫一诺带隐忧到了一个他常去的法国西餐厅。“这里可以吗?”诺温柔地说。隐忧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服务生将他们领到靠在床边的座位。 两人点了菜,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隐忧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叫林隐忧,还知道我会来找你?” 还是那个温柔的微笑,“林小姐,这好像是你自己说的。”莫一诺含糊着将事情带了过去。他不想也不敢说出那件事,进一步也许是地狱。就让他自私、自欺一下吧。 “是吗?”隐忧不好意思地笑笑,“原来是我说的啊!” “冒昧地问一句,林小姐的烦恼解决了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没关系,谢谢你的关心,已经解决了。” “哦,那就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感情。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晚上回到家,隐忧一脸的疲惫,更多的是有些失望。明明是想有进一步发展的,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让隐忧的心异常受折磨。所以,隐忧没顾得上和父母打招呼就打算上楼休息了。 “小忧,你过来。”林启正的话止住了隐忧疲倦的步伐。 “有什么事啊,爸。”隐忧有气无力地说。 “明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去拜访何总,为相亲的事道歉。”林启正的话好似一记惊雷打在隐忧的头顶上。 “爸,我能不能不去啊?”紧张的隐忧恳求父亲。 “不行,这次的祸是你自己闯的,你要自己解决!”林启正平时极为疼爱女儿,只有在这件事上没有顺从女儿的意思。 知道上次出走已经让父亲勃然大怒的隐忧不敢在这件事上再触动父亲,所以只好答应。但她却不知道迎接她的却是一场不小的惊喜。 SUPERISE HAPPY餐厅,何总已经坐在他们预订的包间,可是“二世祖”还没到。隐忧和林启正走进包间,看到何总,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何阿姨。” 何总只是笑了笑,点点头,便开始和林启正夫妇说话,“林总,林夫人,不好意思,诺还在公司处理点事情,一会过来。我们j就不等他了,先点菜吧。” “那怎么行啊,今天是我们家小忧向另公子赔罪啊,怎么能不等。”林启正的话更是将隐忧的心情打入谷底。 “林总,你真是客气了。是我们家诺没有福气。” 林启正夫妇和何总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隐忧听到诺,不禁想到莫一诺。他总是那么温柔地笑,可是…… “不好意思,林伯父、林伯母,我来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将隐忧从遐想中拉了回来。隐忧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温柔的笑容。隐忧的脑袋“轰”的炸开了,天啊,我做了什么,我居然拒绝了他 一顿饭,隐忧和诺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有双方的家长在交谈。席间,隐忧偷看了一眼诺,恰好撞上了他温柔额眼神,可是隐忧明明看到那无限温柔的目光里夹杂了失望和伤心。 刚吃完饭,隐忧突然站起来,“莫一诺,能不能和我单独聊聊。” 隐忧突然的话让在座的各位都惊讶不已。在家长们来不及反应的时侯,隐忧已经离席走了出去,诺也走了出去。 在夜风徐徐吹来了夜晚,两人并排走在街道上,而他们投下的影子却重叠在一起,像是命运的纠缠,让他们在一起,不分开。 两人就这样走着,谁都不说话,仿佛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直到隐忧感觉脚已经很痛了,他们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但是依然是没有语言,谁都怕打破这片宁静。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打破了这宁静。 “隐忧,你们在哪啊?我和你妈已经先回家了。”林启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好的,我待会就回去,你们不用担心。”隐忧挂了电话。对身旁的莫一诺说:“我要先回去了,再见。” “我送你吧。”虽然没有那温柔的微笑,但此时他的声音也像夜色一样温柔。两个刚起身,隐忧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诺的脸上轻触了一下,之后便立即跑开了,只剩诺愣在原地。 隐忧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停下来,拦了一辆车。但是她的心却没有停止不规则的跳动。 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迈开他修长的腿走回家了。但是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二十年来最开心的微笑。 隐忧刚回到家,就被父母拉去“审问”。 首先是林母的攻势,“小忧,你和莫一诺干什么去了。”林母一脸诡异的微笑,让隐忧不平静的心更加躁动。 隐忧的脸开始灼烧了,“没……没什么……” “你就乱想,我们小忧可是宁可不要我们也不要这门亲事,又怎么会有什么事。我们不都和何总说了相亲的事就算了嘛。”林启正句句说在隐忧的心上,让隐忧无力反驳。 隐忧坐在林启正身旁,挽住父亲的手臂,“爸……”。一声娇嗔叫得林启正开怀大笑。 “那好吧,爸爸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启正饶有兴趣地说。 于是,隐忧把他们尴尬的相遇,她喜欢上他,出走的事都说了清楚,原来一切只是隐忧不知道的误会而已。 林家一家的笑声穿透了这夜的宁静。 “诺,你和林总的千金如何?”何总试探地问儿子。诺虽然一向很听母亲的话,可是他很少将心里的事告诉别人。 “很好,母亲,你放心。” 看着儿子从心里泛出的笑容,她知道儿子会得到幸福的,不会和她有着相同的命运。 第四章 第四章 幸福?流淌 学期快要开始了,隐忧要开始她大学生涯的最后的一个学期了。尽管昨天发生的事还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她还是得接受现实,今天她得回学校去拿论文题目。其实本来已经布置好了论文的题目,但现在临时有变,所以,隐忧一大早起床就心情低落。 隐忧无精打采地下了楼,吴妈帮她准备了早餐,并告诉她,林启正夫妇已经出门了,并留给隐忧一个神秘地微笑。隐忧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安静地吃完早餐,出门了。 刚进校门,隐忧就发现,看到她的人都很很奇怪地对她笑,笑得隐忧心里发麻。隐忧心里开始发虚,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使得她在学校的知名度大幅提高。看着大家这种表情,隐忧尽管好奇,却鼓不起勇气去问。 带着疑惑在校园里穿梭的隐忧,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她吓了一跳。隐忧有点生气的回过头,却看见好朋友小苡一脸阴谋得逞的奸笑。 隐忧的坏情绪被小苡的恶作剧一扫而空,“真是的,新学期第一天就被你吓。” “现在不吓你,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小苡的多愁善感也勾起了隐忧的伤感。 “是啊,就快毕业了。不过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经常见面啊。”隐忧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忧,你真不够朋友,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坦白”小苡假装生气地别过身去。 隐忧虽然是丈二的和尚,可是一向重视朋友的隐忧又怎么会置朋友于不顾呢。“小苡,我做了什么啊,让你这么生气?” 小苡转过身,递给隐忧一张报纸,“你自己看咯。”隐忧接过报纸,一脸的不解,她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小苡已经在偷笑了。 报纸的头版上赫然刊登着隐忧当街亲吻莫一诺的照片,而文章的标题则是“林氏与何氏合并在即”。看到此,隐忧的脸唰地就红了。 小苡看到隐忧红的像番茄一样的脸,“好啦,别害羞了,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原来大家都看到报纸了,才会投来那样的笑容。隐忧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她岔开了话题,“不好了,要迟到了。小苡,快走啦!” 小苡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真是没时间了,都是你害得。”小苡边走还边抱怨。 到了教授的办公室,人已经到的差不多,还好教授来得快,才避免了隐忧被大家“逼供”的悲惨的命运。 等等跟在教授后面走来的那个人是……隐忧的心跳开始加速。 “各位同学,对于论文改题一事,我先表示道歉。今年的论文题目,我们请到年轻的商界精英,何氏的总经理——莫一诺!莫一诺是我校04级毕业的学生……” 后来教授冗长的介绍,隐忧并没有听到,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像兔子一样乱跳。坐在旁边的小苡看见隐忧羞红的脸颊,故意干咳了几声。隐忧更是羞到无地自容。 校长介绍完了,莫一诺从容地走上讲台,“在座的各位同学,大家好!很高兴学校给我的这份殊荣……” 听到熟悉的声音,隐忧忍不住抬头,正巧撞上了诺投来的目光,是那么温柔,让隐忧的心跳再次加速。隐忧已经觉得再不出去,就要窒息了。于是,隐忧让小苡回家把论文的题目E-mail给她,而她要先走一步。 “你还要我给你题目啊,晚上回到家不就知道了?”小苡打趣隐忧。 隐忧只是瞪了一眼小苡,便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了。 隐忧一个人在偌大的校园闲逛,心跳也渐渐平复了。忽然觉得独自有点饿了,隐忧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小姐,我送你吧。”隐忧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诺。 隐忧坐上了诺的车,心跳再度加速。可是她却没有说话,因为她根本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隐忧想,她是要送她回家吧。 “怎么停下了?”隐忧问突然停车的诺。 “抛锚了……”诺一脸的歉意。 隐忧的学校T大虽然也在T市,可是由于学校在郊区,所以这里的人很少,也很难拦车。 如此看来,他们很难回去。隐忧心想着,看向了正在检查车身的诺,这个温柔的男子。也许这是上天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吧。 隐忧安静地看着诺,她相信他,所以即使在很少人经过的近郊,她也没有担心。她相信身旁的这个男子会有办法的。 “喂,伊秘书,帮我找个汽车修理公司,我的车坏在了去T大近郊的公路上。”诺不紧不慢地说。挂了电话的诺,给了隐忧一个温柔的微笑。从小到大,他都将感情隐藏起来,所以,他不善用言辞,只是微笑。 隐忧看到诺的微笑,心情更加轻松。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可两个人的心意却在这初春的空中静静流淌。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拖车来了,将他的车拖走了。而隐忧和诺上了同时到达的伊秘书的车。 “莫总,大样百货的李总请你今晚参加舞会,邀请函已经放在你的办公室了,不过……”伊秘书突然犹豫了。 “什么?”还是温柔的口气却让人觉得疏远。这就是工作时的诺吗,隐忧看着诺。 伊秘书从后视镜看到了隐忧的眼神。他原本不是八卦的人,更何况莫总一向不喜欢手下的人打听他的私事。前日在报纸上看到联姻的消息,他只是一笑置之,没有理会,以他对莫总的了解,莫总与林氏的小姐并没有见过面。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信,这和莫总一起的女孩不就是报纸上那个林氏的千金嘛。 “他想请你和林小姐一同出席。”伊秘书的一句话让隐忧从失神中醒了过来。隐忧惊奇地说:“我?我吗?” 伊秘书一向欣赏聪明的女性,可是眼前这个不那么聪明的女孩却让他也生出了好感。他轻笑:“是的,林小姐。” 诺听到伊秘书的这句话正愁如何开口,却听见隐忧抢先开口了。 “你……今晚有空吗?”伊秘书听到诺的话时着实很吃惊。这个说话犹豫的人是他老板吗?在他的印象中,莫总虽然是个温柔的人,但却没有如此慌乱过啊,看来莫总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林小姐了。 “没有什么事啊,我想我可以陪你去。”虽然隐忧还没明白那个什么李总请他的原因,但是有和诺一起的机会,她是很乐意的。 “晚上七点,我去接你。”诺对隐忧温柔的一笑。 隐忧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之后两个人就都没有说话了,可是各自的脸上却浮上了红晕。 伊秘书看着后视镜里两个人,不禁在内心好笑,真是单纯啊,好像初恋一样纯情。 隐忧回到家时,林启正夫妇还没有回来。隐忧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扫而过,因为她记得晚上还要和诺一起去舞会。所以,兴奋又激动的她,小跑着回房换衣服了。隐忧的一会喜一会忧的表情让在客厅里打扫的吴妈着实吓了一跳。 “莫总,你怎么看这次大洋百货的这个宴会。”伊秘书看到,自隐忧下车后就一直沉默的诺问道。 “伊秘书,你说什么?”真是难得,这可是伊秘书第一次看到莫总如此的魂不守舍。 “说你怎么看大洋百货的李总请你和林小姐同去宴会的这件事。”伊秘书还特地在“林小姐”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诺的脸一阵滚烫,不过他还是语气平静地说:“无非是想看看何氏与林氏联姻的消息是否属实。” “那到底是否属实呢?”伊秘书转换了话题。虽然莫总一向不谈私事,可是今天似乎不一样,他的笑容像是从心底浮上来的,而他自从莫总来到公司就一直跟着他,两年了,平时莫总也经常微笑,却总流露出一股忧伤。 诺真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伊秘书。 “叮咚……”林宅的门铃响了起来。吴妈急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名牌西装的年轻帅哥。吴妈认识他,他就是和小姐相亲的少爷,好像是姓莫。吴妈在心里搜索了,没听说先生和太太邀请了她啊,但是吴妈还是礼貌地将他请进屋。毕竟可能是将来的姑爷,还是得罪不起的。吴妈心想着,招呼诺在客厅里坐下,便打算上楼去请小姐下楼。 吴妈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隐忧盛装从楼上下来。隐忧和吴妈说,她今晚要和诺一起出去参加宴会,如果爸爸妈妈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吴妈一边应着,一边心里想,看来小姐快出嫁了,自己毕竟看着小姐长大,如今小姐也要有自己的家了。想着想着,吴妈伤感起来。看着隐忧开心离去的背影,吴妈想,这个年轻人应该会给小姐幸福吧。 宴会有好多人,但是隐忧和诺还是成为宴会的焦点。毕竟T市两大企业的联姻,可是商场上的大事,更何况又是如此登对的一对璧人呢。所以,一晚上隐忧和诺都被大家包围着。隐忧很少参加这种活动,所以一会就稍感疲惫了。诺看到身旁的人儿已经不支了,所以借口公司有事提早带隐忧离开了。 出了门,到了停车位旁的隐忧对诺说:“你有事先走吧,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 诺微笑着,“走吧,我骗他们的。” 隐忧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是为了我吗? 隐忧一上车就开始睡了,今天一天她是很累了。诺看着身旁熟睡的可人儿,突然大方向盘换了一个方向。 第五章 第五章 星空?相守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忧从梦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车座上,身上披着一件西服。隐忧记得这件西服是诺的,可是诺明明已经送她回家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诺去哪了。 带着满心的疑问,隐忧下了车。这是近郊,是诺带我来的吗,不过这里的夜景真是很美啊。 天空是像是一块深色的画布,大大小小的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月亮洒下温柔的白光,夜风轻抚着隐忧的面颊,还带着泥土的清香,而地下的草好像也很享受这样的夜晚,沉醉了。 “你行了啊。”隐忧吓了一跳。原来是诺递了一杯牛奶给隐忧。 隐忧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这样的月光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光环。隐忧一时失神,忘了去接牛奶。 “这是刚才来得时侯买的,还是热的。”温柔的声音传入隐忧的耳朵。隐忧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掩饰她的失神。 “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诺轻轻地说,充斥着浓浓得忧伤。那句话像是在隐忧,也像是在对天上的星星说的。 “记得我爷爷去世时,我才五岁,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所以,我就一直缠着奶奶问她爷爷怎么不见了。奶奶看着我,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她对我说,爷爷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会一直对我笑的。”隐忧的眼睛也染上了忧伤的色彩,但是她还是微笑着对诺说,“所以人死后就变成了星星,守护着他最爱的人。” 诺沉默着,忧伤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旁。临轩,你也变成了一颗星星,和你的爸爸妈妈团聚了吗?诺在心底轻轻问着。 隐忧见诺没有说话,好像还很伤心,就微笑着说:“你是什么星座的?” 隐忧的疑问打断了诺的沉痛,“双子。”不知道隐忧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回答了。此刻,他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就让一切在夜风中静静流淌吧。 “你看那几颗星星。”隐忧指着星空,“那就是双子座,他的旁边还有几颗星星,我想那就是守护着你的人吧。” 顺着隐忧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闪烁的星星。临轩,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找到的幸福。你呢,现在也很幸福吗? 一晚上,隐忧和诺都在仰望着星空,有着各自的心事,可是在他们之间却有了中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也许是爱情促使两颗心的碰撞。亦或者是宿命的捉弄吧。 “小忧,过来吧。”看到刚进门的隐忧,坐在客厅的林启正就笑着叫她过来,林母也是一脸的微笑 虽然身体已经很累了,但是隐忧的精神却很亢奋,脸上还挂着喜悦的笑容。她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坐下,一只胳膊挽着爸爸,一只胳膊挽着妈妈,“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啊。” “还不是在等你回来嘛。一个女孩玩得这么晚,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呢,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林母嘴上虽然是责备,可是手却帮女儿理好被夜风吹乱的长发。 隐忧一脸的讶异,“吴妈没有告诉你们我去哪了吗?” “吴妈只说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把你接走了,说是参加什么宴会。小忧,老实说吧,那个人是谁啊?”其实,吴妈已经把莫一诺来接她的事说得很清楚了。林启正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确定一下女儿的心意。因为女儿一向不与男生单独出去,这次肯和莫一诺那小子一起赴宴,想必是对他动心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这不就是他们一直想看到的吗。 林启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母,林母读懂了他的意思。对这事也是乐见其成的林母,点点头。 隐忧见父亲这么问,一时也不如何说起,毕竟当初是她不要接受这个安排的,现在要怎么和他们说嘛。隐忧一时语塞,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怎么啦,还不肯和我们说啊。我们明天可约了何总,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人家。小忧,你有没有哪个同学不错的,介绍给何总的儿子吧。”林母也掺和进来。 这可是说到隐忧的心坎里去了。“妈,你就不怕你女儿嫁不出去啊。”隐忧一急,话脱口而出。林启正夫妇都笑翻了,隐忧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更加红了。 “原来我们小忧是看上了那个莫一诺了。当初不是还有人离家出走的吗?”林启正调侃女儿。 隐忧娇嗔了一句“爸爸”就上楼了。 莫一诺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本来打算径直回房的,可是不经意地看到睡在沙发里的母亲,而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蛋糕。 诺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毛毯给母亲盖上。 “诺,你回来啦。”何心颜被诺惊醒了。 “嗯,今天有事晚了点。您上去睡吧。”诺看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母亲心疼地说。 “我没事,快吃蛋糕吧,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何心颜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 诺没有说什么,开始拆蛋糕的包装。 何心颜爱恋地看着儿子,多少年了,儿子在过生日的时侯都很难过,今天儿子眼中那淡淡的忧伤似乎被喜悦所取代。是什么让儿子改变了,何心颜思索着。 “妈,我们一起吃吧。”诺的话打断了何心颜的思绪。 妈,诺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自己了,不记得了,只知道诺已经习惯了叫自己“母亲”。何心颜在心里想着。 母子两人在这个深夜里,一起吃蛋糕,很温馨,却有种残缺的遗憾。 “林小姐,你来啦!”伊秘书一看到隐忧,就一脸暧昧的笑容。 “伊秘书,你好。”隐忧被他笑得极不舒服,表情有点奇怪。 可能伊秘书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过了,讪讪笑了几声,就没和隐忧说话了。隐忧被伊秘书带着,向莫一诺的办公室走去。 “何总。”电梯门刚打开,就听到伊秘书恭敬地说。 隐忧心中感慨,真不愧是秘书,自己还没看到人呢,人家都打完招呼了。等等,何总,这里是何氏,何总不就是…… “何阿姨好!”隐忧一个机灵向出了电梯的人打了招呼。 何心颜的目光从文件上转移到隐忧的身上。 “林小姐?”真的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呢,何心颜心想。昨天大洋百货的李总邀请自己的儿子和她,儿子不在公司,自己还在担心如何收拾,可是后来伊秘书却告诉他,儿子和林小姐一起去了。那么儿子昨晚那么开心,也是因为她吗? “何阿姨,叫我隐忧就可以了。我今天是来找诺的。”隐忧微笑着看着这位明艳的妇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她的美还是让人为之一震。 “诺在上面,你上去吧,我现在还要开会,中午就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隐忧。”何心颜热情地邀请。 “好的,何阿姨,您先忙吧。” 何心颜一边向会议室走,一边想,看来两个人是在谈恋爱吧。能让诺摆脱多年的痛苦记忆,也许她就是诺的命中注定吧。 隐忧被伊秘书引进诺办公室的时侯,诺不在,伊秘书就让她在里面先坐一会,他还要去工作。 “谢谢你,伊秘书。”隐忧对伊秘书微笑表示感谢。 “客气了,林小姐,有事随时可以叫我。”说完伊秘书走了出去,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刚才听到何阿姨说要开会的,诺既然是总经理,肯定也要去吧。隐忧这么想着,开始观察诺的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东西也是极普通,只是从书架上的书看出了主人不凡的品位。就像他的人一样,没有过多的修饰,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涵养。 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了隐忧的注意。隐忧小心地拿起了那张照片,开始研究。这似乎是一张全家福,那个美丽的少妇是诺的妈妈吧,虽然现在的她没有以前的年轻,可是那种明艳的美丽却没有随着时间消失。那个男子就是诺的父亲吧,隐忧心想。那个男子的样貌与现在的诺有七分的相似,但是缺乏了诺的温柔笑容。怎么会有两个男孩子?隐忧觉得很诧异,没有听说过诺有兄弟啊,而且他们的长相也很难让人联想到是兄弟。 隐忧的手指拂过笑得很开心的孩子的脸,这个就是年幼的诺吧。那样的笑容,她从来没有看过。尽管诺平时脸上都挂着温柔的微笑,但是隐忧始终觉得笑容的背后更多的是伤心,是无休止的忧郁。 但是诺身边的那是谁?一直没听说诺有兄弟,如果是兄弟,那么长相的差别真有点大。倒不是他长相输给诺,只是他不似诺的温柔,是冷酷?对,是冷酷,在这么小的孩子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真的让隐忧的心为之一怔呢。 隐忧忽然想到,昨夜星空下,诺问了她人死了,会变成什么。难道诺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诺一直没有提过他,他是怕伤心吧,但是那个男孩呢…… “隐忧,你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诺不再称呼隐忧“林小姐”。其实,是一大早隐忧就打电话给他,说是毕业论文的问题,想要请教他,但是他今天上午走不开,就让隐忧到公司来找他了。 诺的话打断了隐忧的思绪,“嗯,你很忙吗?” 习惯性的微笑,“会刚开完,现在有时间。对了,论文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 隐忧的脸突然变红了,总不能告诉诺,昨天是因为看到他,没听到论文题目吧。那个死小苡,还偏要让自己来问诺,正好自己也想见他,所以就…… “怎么啦?”诺体贴地问。 看到诺唇边的微笑,隐忧突然安定了下来,“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写。” “隐忧,你看,这个题目是这样的……” 看着一直微笑着给自己讲解的诺,隐忧的心不自觉地又在半空中盘旋了。只是配合诺的疑问适时得点点头。诺则是认真讲解,没注意到隐忧的心早就飞到他了。 “咳咳……”伊秘书的咳嗽声把隐忧的心拉了回来。她急忙掩饰自己的花痴表情。 “伊秘书,什么事?”诺注意到进来的伊秘书。隐忧不好意思地四处张望。 伊秘书强忍笑意,“没什么,何总约了林小姐一起吃饭,让您也一起去。地点是SUPERISE HAPPY餐厅,何总已经过去了。”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诺微笑着回答。 听到自己的上司说“我们”,伊秘书又一阵笑意,但还是走了出去。 “刚才说得,都听明白了吧。”诺耐心地问。 隐忧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办法,只当是善意的谎言吧,反正自己是怎么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听的。 “那去吃饭吧。”温柔的眼神在征求隐忧的同意。 隐忧再次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出了诺的办公室。一起走在公司里,他们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不得不承认,两人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还有,是他们的莫总从来没有带女性在公司里出现过,以至于有些人大胆地猜测莫总是gay。不过现在他们放心了,老板还是很正常的,要不然这么个帅气又温柔的钻石王老五就可惜了。 隐忧和诺到的时侯,侍者直接将他们引入包厢。这个地方,不是上次……隐忧想到上次在这里,本来是为了推掉相亲的,可是自己却又反悔了,还把诺给叫了出去……真是想想都羞啊,隐忧心想。 “你们来啦,隐忧过来坐啊。”何心颜招呼隐忧。其实,从隐忧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隐忧羞红的脸。 “谢谢,何阿姨。”隐忧礼貌性的笑笑。诺没有说话,只是在隐忧的一旁坐下。 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何心颜从心底感到高兴。“隐忧,可不要拘谨啊,就当是在自己家。其实,今天呢,是诺的生日。” 隐忧对诺尴尬地笑笑,“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没有说呢,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只是生日而已,没有什么。” 诺的话让隐忧稍稍安定了一些,三人一起吃了顿饭。期间何心颜和隐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几句,诺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地温柔地看看隐忧。一顿饭结束,何心颜借口公司有事先走了,还让诺陪陪隐忧。可是,才一会儿,伊秘书就打电话来了。 “莫总,和大洋百货的合作案需要你处理一下,他们说……”隐忧听到伊秘书焦急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应该是大事吧,看到诺的眉头紧锁,隐忧心想。还没等诺挂断电话,隐忧扯了扯诺的袖子,点点头,并用口型告诉诺,她约了小苡逛街。 知道隐忧约了朋友逛街的诺,这才放心地说:“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的诺,向隐忧投来一个微笑,就立刻离开了。 看着诺离开的背影,隐忧隐隐有些失望。“喂,小苡。”隐忧拨通了小苡的电话。 “什么事啊,不用陪你的honey?”调侃的语气让隐忧不由地一阵脸红。 “什么啊?找你出来逛街啦。”隐忧岔开话题。 “好啊,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电话那头小苡兴奋地说。 “那我们在星巴克见面吧。” “好的。” 隐忧比小苡到的早,就一个人要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那出神。其实,隐忧一向都怕黑咖啡的苦涩,可是无意间看见诺喜欢喝,她就想试试。黑咖啡的浓香中透出的丝丝苦涩,让隐忧不禁想到诺,他的笑容如此温柔,却如此令人心疼,还有他不愿提起的家人……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道什么时侯,小苡已经来了。 “没什么啊,你好慢哦。”隐忧假怒。 “好啦,不是堵车嘛。为了弥补你为了我失去的青春,我决定今天舍命陪君子。”小苡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逗得隐忧开怀大笑。 两个年轻的女孩一提到逛街,自然就有说不完的话。两个女孩在商场里穿梭。 “小苡,你看那个。”隐忧指着柜台里,一个镶钻的吊坠。 营业员看到这两个衣着光鲜的女孩,就连忙推荐,“这是我们店新到的双子吊坠,限量发售,在T市只有这一条。小姐,你真是好眼光。” “双子座?隐忧你不是天平座的吗?”一旁的小苡奇怪地问。 隐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脸又红了。 “哦~~~~”小苡意味深长地说,“双子男和天平女可是最理想的一对哦。”说完还不望看看隐忧。隐忧的脸更加红了。 “没有啦,只是今天是他生日嘛。”隐忧不好意思地说. “是生日啊。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啊,有异性……”小苡打趣隐忧。 “哪有,你生日我什么时侯忘过。”隐忧申辩。 “那不是,每次都是我提前打招呼,还说要什么礼物。你什么时侯主动过?”小苡继续说,“对了,你的那个谁,是双子座的哦。” “是啦……”隐忧含羞地说,“你这个小神婆又有什么指示啊?” 小苡之所以和隐忧成为好朋友,很大原因上是由于小苡的迷信思想。隐忧一直搞不懂,怎么都是21世纪了,还有人信什么星座啦,还奉为真理的。不过鉴于小苡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就随她去啦,甚至也会陪她一起胡闹一下。 “双子是双重性格的典型,你可要小心哦。”说着,小苡还不忘向隐忧投来一个洞察一切的笑容。 隐忧也没有理会她,付了钱就拉着小苡出去了。 逛了一下午,小苡终于受不了回家了,只剩隐忧还在街上游荡。独自一人吃了晚餐,发现礼物还没有送给诺,隐忧就径直往何氏的办公楼走去。 “林小姐,莫总还没有离开。”真不愧是尽职的保安,才见过一两次就已经认识她了,隐忧在心里感叹,但脸上还是浮现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隐忧走进办公楼,电梯门开的时侯,正好碰见伊秘书。 “林小姐,莫总还在办公室,我为你带路。”伊秘书的笑容在隐忧看来,总是那么不舒服。所以隐忧婉拒了他。 凭着印象,隐忧找到了诺的办公室。 “叩叩……”隐忧敲门。 “进来。”熟悉的声音传来。隐忧开门走了进去,诺没有抬头,只是在批阅一些文件,隐忧也就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诺。 发现来人一直没有出声,诺抬起头,眼睛正好撞上了隐忧注视的目光。两人说都没有收回眼光,凝视着对方,一时间忘记了生命的流淌。 “那个,这是给你的礼物。”对视了一分钟,隐忧实在是心跳超负荷了,就率先开口。 诺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走到隐忧面前,接过礼物,说了一句“谢谢”。一时间隐忧有了一种错觉,在那个温柔如玉的外表下潜藏着另一个不一样的诺。但是隐忧沦陷在诺的眼神里,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并且越来越近。 绵长的吻,让两个人的心在这宁静的夜里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第六章 第六章 命运?转折 不同于一般的情侣,诺和隐忧的恋爱是淡淡的,但是诺对隐忧的温柔无微不至,隐忧像是被一个宠坏的小孩。 今天,诺有几个重要的会议,没有时间和隐忧见面。隐忧也就懒得出门,在家里打发时间。隐忧想起这段时间都没有和蓝表姐联系,所以打开电脑。刚打开,一封邮件就跳了出来,是蓝表姐,隐忧有点兴奋地打开邮件。 小忧: 我就要结婚了!他是一个美裔华人,也是和我一样学摄影的,我们是在采风的时侯认识的。他虽然不是很帅,可是却很照顾我,对我很宠爱。原来白马王子是没有的,对于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的我来说,也许一个稳定的家才是我想要的。 我的婚礼定在下个月6号,在洛杉矶的家举行。我等你来啊,伴娘的位子还留给你呢。 蓝表姐 读完了蓝表姐的邮件,隐忧的大脑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停止思考的。蓝表姐好像一时间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会和自己一起疯的野丫头了。对啊,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蓝表姐已经要结婚了,而我也已经有诺了。想着,隐忧开始有点感伤。 房间的门开了,林母走了进来。 “小忧,怎么了?”看到女儿的伤感表情,林母担心地问。 隐忧收起感伤,“没什么。刚才收到蓝表姐的邮件,知道蓝表姐的婚讯,以后她就不能和我一起疯了。”是吗?心底一个声音问隐忧。 “傻孩子,”林母将女儿搂入怀中,“人总是要长大的啊,蓝表姐总不能一辈子陪着你吧。还有你也不会呆在我们身边的,女儿总是要嫁人的。”说着,林母也有了一些伤感。 隐忧回抱母亲,“就算是要嫁人,我也要住在家里,烦你和爸爸。” 被女儿逗乐的林母说:“那我先和一诺说说,把你锁在家里。” 隐忧被林母说得满脸的红晕,娇嗔了一句“妈妈”。林母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说着母女之间的贴心话。 “忧,今天过的好吗?”下午,诺在会议的空档给隐忧打了电话,而忧是诺的专属称呼,即使是隐忧的父母也没有这样叫过。 “还好啊。诺,你呢?还忙吗?”隐忧一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拨弄着电脑前的小盆栽。 “一会还有一个会,不说了。”诺温柔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隐忧的心不由得悸动。还未等隐忧反应过来,电话就只有盲音了。 下午,隐忧回了一封邮件给蓝表姐,正巧蓝表姐也在,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蓝表姐:小忧,你什么时侯来陪我啊? 隐忧:放心,你结婚的时侯,我一定是伴娘。 蓝表姐:我还帮你找了一个很帅的伴郎呢。说不定不久我就要参加你的婚礼了。 隐忧:表姐…… 蓝表姐:哦?我们小忧有心事哦。 隐忧: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啦,就是我已经恋爱了。 蓝表姐:小忧,我生气了。什么时侯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隐忧:蓝表姐,你别生气啊。我告诉你啦。 蓝表姐:好吧。那个人是谁啊? 隐忧:你见过的。 蓝表姐:我见过?没有啊。我没见过你什么男性朋友啊。 隐忧:你还记得那幅《纯真的少女》吗? 蓝表姐:是他? 隐忧:他就是爸爸安排给我相亲的对象…… 蓝表姐:那不是正好。看来我要喝你的喜酒了。 隐忧:表姐! 蓝表姐:好啦,不打趣你了。对了,你能不能这两天就过来?我爸妈还没回来,我一个准备婚礼,挺累的。 隐忧:好吧,我过去陪你。 蓝表姐:你男朋友有空就一起来吧,也好让我看看未来的妹夫啊。 隐忧:再说不理你了哦。 蓝表姐:好啦,不说了,我还有事。 隐忧:嗯,再见。 下了线,隐忧就和妈妈去说了要去陪蓝表姐。林母怕两个小女孩没有什么经验,就说和隐忧一起去,而且是明天就去。 和母亲说好了以后,隐忧就打了一个国际长途给蓝表姐,告诉她,她和妈妈明天就飞去。 由于时间比较仓促,隐忧挂了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的时侯,已经是晚上了。 “喂。”虽然蓝表姐说把诺一起带去,但是诺这段时间都很忙,隐忧也就不忍心让诺抛开工作和她一起去玩了。所以,隐忧只是想打个电话告诉他,“诺,你还在忙吗?” “刚结束了,现在正准备回家。”从声音听来,他已经很疲备了,但是却依然对隐忧温柔地说,“你还没睡吗?” “诺,我明天要去洛杉矶去陪蓝表姐。”隐忧不舍地说。 电话那头有一时的沉寂,但只是一会儿,诺温柔的声音又传来,“那你去好好玩玩吧。” “嗯。”虽然他看不见,但隐忧还是点点头。 “早点休息,别太累了。”诺体贴地说。 “你也是。” 挂了电话,隐忧就休息了。而诺却久久不能入眠,只是看着隐忧送给他的吊坠。因为他的心里有隐隐地不安,仿佛这次隐忧的离去不是几天,而是一生…… 第二天,隐忧和父母一起吃了早餐就出发去了机场。只有林启正送隐忧的母女。隐忧没有让诺来送她,她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和他分开。 但是登机之前,温柔的诺还是给隐忧打了电话。 “忧,一会就要登机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体贴如常的诺说。 “嗯,你也是,注意休息……”隐忧突然鼻子有点酸就没有往下说。 “很快就会见面的,再见吧。”诺还是那么温柔。 挂断电话的一时间,隐忧觉得诺就在机场看着她,可是往四周看看,只有陌生人。 “九点十分飞往洛杉矶的乘客请登机……”机场的广播想起。 “小忧,走吧。”林母在一边催促。 隐忧收回搜索的眼光,和母亲一起向机舱走去。 此时,一个熟悉的影子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正巧碰到送机的林启正。 “伯父,你好。”诺礼貌地叫道。 “一诺,”看到只身一人的诺,林启正就明白了,“来送小忧,怎么不让她看见你啊?” “她的性格,伯父应该比我清楚。还是不让他看见我比较好。” “好……”林启正赞赏地拍拍诺的肩膀,“看来你对我们小忧是真心的,不亏我们小忧的痴情。”做为父亲,看见别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林启正已经认定他是女婿的最佳人选了。 由于时差的原因,隐忧母女到洛杉矶的时侯已经是深夜了。还好蓝表姐和她的未婚夫来接机,才免了许多麻烦。 这是隐忧第一次见蓝表姐的未婚夫。他的长相却是不是属于帅气一类的,但是看上去却也阳光。但是他对蓝表姐真的很体贴。在蓝表姐要帮林母提行李箱时,他自然的从蓝表姐的手里接了过去。在去蓝表姐家的路上,蓝表姐只是咳嗽一声,他便把自己的外套给了蓝表姐。 隐忧看着蓝表姐沉浸在幸福中的脸庞,不禁想到诺。他现在已经在工作了吧,隐忧想着。想到他工作时的认真的样子,隐忧实在想给他打电话,但是却没有这么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母和隐忧就帮蓝表姐筹备婚礼的事。隐忧的姨父姨母还没有回来,所以筹备的工作就落在蓝表姐和隐忧母女。虽说是西式婚礼,但筹备起来还是很复杂。被折腾的很累的隐忧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自己的婚礼一定要简单,才不要再累一次。想着想着,隐忧就想到了诺,他在干什么呢。 “小忧,你在发什么呆啊?”蓝表姐敲了一下隐忧的脑袋。 “你结婚折腾我,还不让我休息一下啊。”隐忧不满地瘪瘪嘴。 蓝表姐一脸谄媚的笑容,“小忧,你最好了。快帮帮忙啦。” “这还差不多。”说着隐忧又开始帮蓝表姐布置新房了。 准备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蓝表姐终于要出嫁了。今天,蓝表姐穿着一袭的婚纱,格外的漂亮。 “Dear, we are back.”隐忧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蓝表姐不称职的父母回来了。 “姨父,姨母,好久不见。” 那对身上还穿着夏威夷风格衣服的夫妇,打量着隐忧。“你是?”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隐忧差点就到下了。 蓝表姐及时说:“老妈,她是你姐姐,我姨母家的小忧。” “都说了不要叫我妈啦,叫我姐就行了。我还很年轻呢。”蓝表姐和隐忧无奈地看着眼前还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哦,隐忧都这么大了,上次见面的时侯还是一个小丫头呢,怎么转眼就长大了。”这时一旁的姨父将注意力转回了隐忧身上。 隐忧心想你们整天在这玩,在那玩,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哪还能记得我啊。不过隐忧没有说出来,毕竟是自己的姨父姨母,而且今天是蓝表姐的婚礼,所以只是向姨父姨母笑了笑。 “对哦,她好像我姐哦。”姨母好奇地看着隐忧,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姨母,哦,不是,这位姐姐,你知道今天你是来干什么的吗?”隐忧对蓝表姐眨了眨眼睛。蓝表姐虽然对这对活宝似的父母没有辙,但是看到父母还记得参加自己的婚礼,幸福还是在脸上蔓延了开来。 “隐忧的嘴真是甜啊,”姨母满意地看着隐忧。“对了,我姐呢?”话音刚落就不见了姨母,姨父也跟着出去了。 隐忧在心里纳闷,怎么是同一个妈妈生出来的,差别这么大呢:自己的妈妈端庄,而姨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小忧,你啊,还真会逗人开心。”蓝表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表妹。 “哪有,只是你妈比较像小孩子罢了。”隐忧终于说出了实话。 “小忧,你爸爸来了。”携着林启正出现的林母说。 好几天没见,隐忧已经很想念爸爸了。隐忧没有说话,只是给了爸爸,一个熊抱。“爸爸……”抱着爸爸的隐忧撒娇地叫着林启正。 “好好……”几天没有见到隐忧的林启正同样想自己的女儿了,所以回抱了女儿。 “姨父,你好。”站在一旁的蓝表姐虽然看见隐忧妇女情深,还是打了招呼。 隐忧终于想起了蓝表姐还在,所以离开了爸爸的怀抱。 林启正拍拍眼前这个身着婚纱的女孩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如今都要结婚了,怎么会没有一点感触呢。 “姨父,谢谢你能来。”蓝表姐也一直将林启正当作自己的亲身父亲来尊敬。 “嗯,”林启正像是对自己待嫁的女儿说,“蓝儿也长大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爱惜丈夫。” 蓝表姐点点头,眼中尽有了泪光。 “爸爸,妈妈,快出去啦,马上就要开始宣誓了。”隐忧催促着父母出去,“蓝表姐,你不要紧张啊。”隐忧一边挽着林启正夫妇出去,一边还不忘转身交待蓝表姐。 婚礼是在洛杉矶的一个教堂举行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姨父将蓝表姐的手交到她的丈夫的手中时,隐忧分明地看到姨父的眼里有泪光。原来姨父一直也深爱着这个女儿,隐忧心想。 看着蓝表姐和她的丈夫庄重地宣誓,在众人的祝福下接吻。隐忧也不禁地为蓝表姐开心。 仪式结束,众人簇拥着新人到教堂前的广场上,所有的未婚女性显得异常兴奋。 “小忧,我要扔花球了哦。”蓝表姐提醒隐忧。隐忧这才有所醒悟,原来大家都想讨个好彩头,希望自己是下一个结婚的。 蓝表姐背过身,使劲将花球。花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在了隐忧的脚下。隐忧弯下腰,捡起花球。 “看来不久我就要去参加你的婚礼了。”蓝表姐一袭白色婚纱来到了隐忧身边。 “蓝表姐,你又笑我。”隐忧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却不禁想起诺。已经好久没有和诺联系了。 “好啦,不说你了,看你结婚那天你还羞不羞。”蓝表姐打趣隐忧。 “啊?派队要开始了。”隐忧成功转移了话题,因为下一秒隐忧看到蓝表姐快步向表姐夫走去。 这里是教堂,而派队要在姨父的别墅举行,自然要快点回去啦。 在派队准备的空档抽空给诺打了个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不知道拨了几次,可是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千篇一律的话,隐忧不免有些担心。他一定是去开会了,对!一定是这样。隐忧安慰着自己。 整个派队,隐忧的情绪都不高,还好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大家就没有注意到隐忧独自一个端了一杯红酒,走向了花园。 一个人听着屋内的喧哗,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隐忧更加想念在远方的诺。 隐忧在花园的桌边坐下,喝了一口红酒,却无意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隐忧霍地站了起来,“诺。” 那个人转过身来,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悦。 隐忧眼中激动的火苗一下子就熄灭了,原来是认错人了,“对不起。” 那人没有理会隐忧,只是从花园走了出去。 隐忧看着那个背影,开始出神。其实,如果不是熟人,根本分辨不出他和诺。只是隐忧知道,那不是诺,诺的眼神温柔,眼底却是淡淡的忧伤,而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却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让人惧怕。虽然知道那不是诺,可是隐忧还是想去找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仿佛是一个命运之线的牵引。 隐忧在喧闹的人群中搜索了一个晚上,可是始终是没有结果,隐忧有点挫败的感觉。 蓝表姐的婚礼终于结束了,隐忧一家也要回国了。想着可以见到诺了,隐忧收拾行李的动作也加快了。 “我的女儿是归心似箭啊。”林启正走进隐忧的房间,看到隐忧在收拾东西就调侃道。 隐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爸爸,我是想家嘛。” “哦?隐忧想家啊,那就和莫……”林启正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 “爸爸,你又笑女儿,我不理你了。”隐忧佯装生气。 林启正说:“好啦,马上都是别人的妻子了,还这么撒娇,小心以后婆婆给你难堪,一诺不要你。” “不会的,他才舍不得呢。”隐忧说。 “好好好……我已经和何总商量过了,等你一毕业两家就结亲,你就嫁给一诺。”林启正开心地说。 隐忧娇嗔,“爸爸,你都不跟我说,我要生气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隐忧却在心里觉得甜甜的。 “姨父,隐忧,可以走了。”表姐夫在门口叫林启正父女。 “表姐夫,我们就来。”隐忧答道。 表姐夫点点头,便走了出去。林启正说:“快点吧,别让蓝儿和他丈夫等太久。” 隐忧一边应着父亲,一边急忙收拾。 大门口,表姐夫正在车旁等待。 “姨父,姨母,隐忧,我也去送你们吧。”蓝表姐看着坐到车里的隐忧一家。 “蓝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表姐夫体贴对蓝表姐说。 “是啊,蓝儿,你快回去吧,这些天你也累了。”林母也蓝表姐。 突然,隐忧对表姐夫说,“蓝表姐不是也会开车嘛。表姐夫,你就让蓝表姐送我们嘛。”对啊,这样一别,不知道还要到时侯才能再见呢,隐忧当然想多和蓝表姐待会啦,毕竟姐妹情深啊。 表姐夫无奈地对蓝表姐点点头。 蓝表姐仿佛得到特赦令一般,向车库跑去。一会儿,蓝表姐就将车开到了他们面前。隐忧跳下车。坐到了蓝表姐的旁边。 于是,两辆车便一前一后地向机场驶去。 “啊!”和蓝表姐聊天的隐忧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啦?”蓝表姐奇怪地问。 隐忧急急地说,“蓝表姐,回去你家啦,我把东西忘在你家了。” 蓝表姐说:“你别急,下一个路口我就转回头。” “嗯”隐忧重重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是她在为蓝表姐筹办婚礼的空档去买的,要送给诺的礼物。其实,礼物倒不贵,只是看到它的隐忧便想到了诺。 “对了,你先打个电话告诉姨父吧,免得他们着急。”蓝表姐提醒隐忧。 隐忧拿出电话,给林启正拨了一个电话。林启正说了两句,交待她们要小心,便收了线。 “这个丫头怎么还不来啊,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该到了啊。”林母紧张地说, “也是啊,那我和小叶回去看看吧。”林启正说着扶了扶妻子的肩膀。小叶是林启正夫妇对蓝表姐丈夫的称呼。 “姨父,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还是在这陪着姨母吧。”表姐夫说。 “我还是要去一下,我怕蓝儿舍不得小忧回去。”林启正说完,又和妻子说了一下才和表姐夫一起出了机场。 原来,蓝表姐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所以耽误了时间。当隐忧和蓝表姐赶到机场的时侯,只看到林母。 隐忧好奇地问,“爸爸呢?” 林母说:“不是去找你们了吗?你们在路上没有碰到?” “没有,姨母,我们是坐出租车来的。”蓝表姐回答。 “那你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快来机场吧。”林母说。 “好的,我来打电话给我丈夫。”蓝表姐说着,就拨了表姐夫的号码。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电话,蓝表姐以为是表姐夫在开车,没有听到,所以又打了林启正的电话,还是一样没人接。 三个人不觉得有些慌了,但是却互相安慰,再等一下,飞机还没有起飞。 “你怎么这么迟啊?”坐在林母旁边的甲突然说。 “还不是在路上耽误了,要不是路上出现车祸,我怎么会怎么迟。”乙说。 “车祸!”三个人的脑袋轰了一下。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三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突然,蓝表姐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隐忧甚至看到蓝表姐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隐忧看到蓝表姐露出惊恐的表情,身子一软险些摔倒,还好隐忧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但是,电话掉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蓝儿,怎么了?” “蓝表姐,怎么了?” 隐忧和林母异口同声地问。 蓝表姐有气无力地说:“车祸!他们被送的到医院了。” 在听到车祸的同时,林母晕了过去。但是隐忧只是呆呆的怔了一会儿,她知道现在她不可以也没有资格倒下。 第七章 第七章 伤痛?另一个开始 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一会儿就将她们三人带到了医院。隐忧安顿好林母和蓝表姐,便打电话给警察局。知道了林启正和表姐夫也被送来这所医院抢救,隐忧急忙去找。 在医院里横冲直撞了一会儿的隐忧,终于来到了急救室外。隐忧看着亮着的急救灯,心中满是伤心。她真的累了,多么想这只是一场梦,醒来了一切还是原来一样…… “林小姐,你好。”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模样的人走过来对隐忧说。 隐忧实在是没有力气,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林小姐,我们也很抱歉,但是我们警方认为这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林先生和叶先生平时有没有什么仇家。”其中一个警察说。 不是交通事故!?隐忧像是被雷打中一般,全身颤栗,就再也听不进一句话了。 “林小姐,林小姐……”警察叫了几声,见隐忧没有什么反应,就说了句“请林小姐暂时不要回国,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再联系林小姐的。” 隐忧还是没有回答,因为她的思绪还停留在“这不是一起交通事故上”。 急救室的灯灭了,门打开时,隐忧仿佛才从远古的沉睡中苏醒,隐忧冲过去,拉着医生的衣襟,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这里是美国,而隐忧却在情急之下说了中文。医生没有听懂,但看到隐忧焦急的神情,他无奈的摇摇头。 隐忧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瘫坐在地上。见惯了生死的医生看着这个伤心的姑娘,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所渲染,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隐忧只休息了一会儿,便走回了母亲的病房。没有去看父亲的表姐夫的尸体,因为隐忧怕自己也会挺不住,那么母亲和蓝表姐要怎么办。 蓝表姐在林母先醒来,一醒来,她就问隐忧,表姐夫和隐忧的爸爸怎么样了。隐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埋着头。 蓝表姐大略猜到了,没有说一声就冲了出去。隐忧正打算去追蓝表姐,可是林母却在这时醒了。 “小忧,你爸爸,他……”林母急切地问。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隐忧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妈,没事的,你再谁会吧。” “那我去看看他。”林母伸手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隐忧急忙阻止了她,“妈,爸爸刚睡下,你可别把他吵醒了。” “好……对了,蓝儿呢?”林母发现旁边的病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哦,蓝表姐去看表姐夫了。”隐忧解释道。 “那小叶呢?”林母问隐忧。 隐忧强扯了一个笑容,“也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地再睡一下吧,要不待会爸爸醒了,看到你,非被吓着。” “那好吧。”林母再次躺了下去。 安抚好了母亲,隐忧像是箭一样射了出去。她要去找蓝表姐! 在医院里找了一圈,却没有蓝表姐的踪迹。最后从门口的保卫处,隐忧知道蓝表姐出了医院。 隐忧在陌生的街道上走着,看着人来人往,却只有满眼的金发碧眼。没有蓝表姐,隐忧感觉自己渐渐被黑暗所吞没,没有出路,没有一丝光线。 隐忧向一个疯子一般在洛杉矶的街道上搜索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隐忧走进了一间酒吧。 “一醉解千愁”,隐忧记得古人的话。她快支撑不住了,今晚就让她用酒精麻醉自己吧。自私一次,只要一次就好。隐忧往自己的喉咙里灌着不知名的酒,仿佛喝纯净水一般,可是只有隐忧知道那凉凉的液体流入体内时的辛辣。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喝着。就在隐忧几乎要醉倒的时侯,隐忧看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诺……”隐忧伸手去触摸那个熟悉的脸庞,口中不清楚的呢喃着,“你终于来了。” 看不清那人的表情,隐忧却知道他的迟疑,因为他一直没有拥抱自己,也没有将自己的手拿开。隐忧依偎在那人的怀里,感觉他的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回抱住隐忧,随即将她打横抱起。隐忧没有挣扎,只是依偎着这个人,仿佛他就是海上的那根就命的浮木。 过了一会儿,隐忧发现自己触到了柔软的床。隐忧感觉到那人帮她脱了鞋子,帮她盖上了被子。就在那人快要离去的时侯,隐忧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没有料到隐忧还有意识,被隐忧突如其来的举动牵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转身,爱怜地抚摸着她姣好的容颜。 明明已经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了,他的手却感到一丝凉意。仔细看时,才知道隐忧的眼角还有滑落的泪珠,而他的心也随之抽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遇到过更漂亮,可是眼前的这个她却牵动了他的每个神经。还记得在几天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仿佛认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那时的她,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很讨厌这种错误的,却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愫。他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当时的他没有做任何反应。可是现在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悲伤,好像只要他不抓紧,她就会融化。是的!他要她,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他吻干了她眼角的泪珠,进而是眼睛,鼻子,嘴唇…… 第二天,隐忧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看到了身边的这个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她快速的清醒了,他不是诺!尽管只是看到他睡觉的样子,隐忧就知道他不是。被隐忧的动作惊醒的他,惊异于隐忧没有像一般的女孩。他侵犯了她,可她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安静地穿起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隐忧没有吵闹,是因为现在的她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在乎了,现在她只知道要找到蓝表姐,照顾好母亲,其它的,她不想去想,也没有力气再去想了。 隐忧回到医院时,母亲正在到处找她。她知道昨晚她的不负责任已经给她的精神又一个打击。隐忧调整了一下情绪,打算向母亲解释一下她的去向。可是母亲看到她时,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小忧,我以为你也要离开我了。” “怎么会呢,”隐忧强扯了一个笑容,但是她却不知道那比哭还不如。 林母的眼泪簌簌地落下,“小忧,想哭就哭吧。” 隐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泪从脸颊滚烫而真实地落下。原来,母亲比自己想象地坚强。 一直到后来,隐忧才知道,是蓝表姐将事情告诉了母亲,而她们远比自己想象地坚强地多。 本来也不是重病的母亲和蓝表姐只是两天就出院了。接踵而来的便是父亲和表姐夫的葬礼。三个女人在失去至亲之后相互扶持,倒也没有倒下。林启正只是火化了,而没有举行正式的葬礼。而蓝表姐和表姐夫都是天主教徒,葬礼也是在教堂举行的。参加葬礼的基本上都是参加婚宴的那些人,他们都抱着同情的眼神看蓝表姐。有的扼腕叹息,有的更是泪眼婆娑。 在宾客都三三两两的散去的时侯,隐忧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和诺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子。第一次见他是在蓝表姐的婚宴上,那么他应该也是亲友,怎么会不来呢。 就在三个女人准备收拾好休息的时侯,有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正是他。 时隔几天再看到她,她好像已经不似那天那么软弱了。只是短短几天,她成长了,他在心中感叹。 其实,这种葬礼,他本不必亲自参加,只是他想来看看她。虽然骄傲的内心不想承认,自己会对一个女人,甚至只是一个女生动心。可是,自从那天早晨,她消失在房门口的时侯,她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想念她了。 “请节哀。”在走过隐忧身边的时侯,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隐忧没有抬头,只是身体不自觉地一僵。只是一会儿,她便恢复了意识,向他鞠了一个躬。 他的脚步没有停留,只是走到遗像的面前,向先人行了礼,便又离开了。除了和她说了一句话,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一瞬间,隐忧甚至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一定是我太想诺了,所以才会那么期待他的出现,隐忧在心中解释。 晚上回到蓝表姐的家里,隐忧突然觉得很累,就径直走去自己的房间。可是等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时侯,这么多天的事全都一下子涌出。此刻的隐忧只想找一个人倾诉。潜意识下,隐忧输入了诺的号码。可是就在要按下拨号键的时侯,隐忧却放弃了。 隐忧在床上辗转反侧,有对失去至亲的伤痛,有对失去自我的伤心,还有内心隐隐的不安和迷茫。虽然被这么多的事交织地很累,可是隐忧还是睡了,尽管不是那么熟。 “爸爸,你不要走!”伴随着恐惧的叫喊,隐忧从噩梦中醒了过来。用手擦掉了眼角残余的泪珠,隐忧看见透过窗户射来的阳光,可是心情却还是低落。 穿好衣服准备下楼的隐忧,在经过母亲的房门前时,看见母亲正在收拾行李。 “妈,我们要回去了吗?”隐忧问。 本来隐忧还在担心,母亲不能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可是林母在出院后,便没有再掉过一滴泪,纵使是在父亲火花的那天。 “小忧,你听我说,公司是你爸爸的心血,我不能弃之不顾。”说着,林母拿出了一份今天的报纸,标题上赫然写着“总裁突然死亡,林氏分崩离析”。 “怎么会这样?”隐忧的心再度被搅乱。 “所以,小忧,我现在要回去,我要去守住你爸爸的公司。”林母的眼中有泪水,可是眼神却是极为坚定。 隐忧被母亲的眼神一怔,“好,我现在立刻去收拾。”隐忧正准备出门,手臂却感到一股力量。 “妈,怎么啦?”隐忧看着拉着自己的林母,不解地问。 林母把女儿揽在怀里,“小忧,你留下来吧。蓝儿还需要照顾。”其实,林母是知道这次回去,必是一场商场恶战,她不能让女儿牵扯其中,隐忧已经承受很多了,不能再让她受苦了。就让她在美国这待一阵子,等到一切平复的时侯再把她接回来了吧 看着母亲入关的那一刻,隐忧真的很想冲上去,和她一起走,可是她还有蓝表姐要照顾啊。而且她还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她的爸爸…… 记得当时警察告诉她那场车祸并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她只是为了不让母亲知道才请警方暂时不要透露,而现在她要留下来找出真相…… 虽然决心要查出真相,可是隐忧并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去查,所以只能再去警局。 见到了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隐忧只是简单的说明了来意。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有任何的变化,我们通知你的。”那个警官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隐忧无法再询问下去了。 隐忧失望地走出警局。走在喧闹的大街上,隐忧只是感觉到一阵阵隐隐地心痛。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隐忧在心中暗暗发誓。 回到蓝表姐的家时,隐忧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她不想让蓝表姐再伤心了。可是,蓝表姐不在客厅,也不在房间,隐忧开始有点急了,便打开一个房门一个房门去找。就在隐忧打算出门去找时,蓝表姐却出现在客厅里。 隐忧冲过去抱着蓝表姐,“你去哪儿了?” 蓝表姐轻笑着从隐忧的怀抱中挣脱,“小忧,我没事,只是去了医院。”说着还在不经意下摸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隐忧没有注意到蓝表姐微妙的变化,只是担心地问:“医院!?蓝表姐,你怎么了?” 蓝表姐的眼神飘向客厅里,那巨幅结婚照。 见蓝表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结婚照,隐忧更是担心了,“蓝表姐,你……”隐忧犹豫着,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怀孕了。”蓝表姐的声音将隐忧从不好的预想中又拉了回来。“真的吗?真的吗?”隐忧兴奋地像是那个怀孕的是自己一样。 蓝表姐看着结婚照中那个阳光般的男子,手又不自觉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定是你舍不得我,才将你的生命以这种方式延续的吧,蓝表姐想着,嘴角不经意地扯出一丝微笑,有苦涩,更有欣喜。 看着蓝表姐的笑容,隐忧也不禁地露出一个笑容。在那一瞬间,隐忧几乎要放弃了。但是,想到父亲,隐忧怎么也不能释怀。 晚上,隐忧一个人回房间,她不知道母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就拨了一个电话回家。 电话接通了,却是吴妈,“喂,这里是林宅,请问您找谁?” “吴妈,是我,隐忧。我妈呢?”隐忧说。 “夫人,她在公司,还没有回来。”吴妈回答。 “怎么这么晚还不会来啊。”隐忧担心,是不是公司的事很棘手。 “小姐,现在是早晨十点啊。”吴妈不解地提醒。 隐忧轻笑,原来是自己忘了时差。既然母亲不在,隐忧交待吴妈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隐忧又拨了一个号码,可是电话里那个机械的声音却提示拨的是空号。隐忧再次拨了一遍,结果依然是一样。 隐忧有点颓然地放下电话,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却看见一辆宝马停在别墅外。隐忧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的车,但是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认真审视那辆车,站在车旁的人。 虽然隔了很远,但是从身材的轮廓,隐忧知道,是他!隐忧在心中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隐忧在心中疑问,脚步却不自觉地走了出去。 见到了倚在车旁的人,隐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像是一尊石雕,只是顺着脸颊流下的两行泪告诉世人,那是一个生命。 那人吸完了手中的烟,转身打开车门,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隐忧,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隐忧冲到他的面前,抱着他,像是怕失去一般。 被隐忧一抱,他的理智崩溃了。自从那晚那不顾一切地要了她时,他就无法不想她,所以查了她住在哪,并且每晚来看她。现在,她就真真切切地在自己怀里,自己怎么还能放手。他热切地吻她,而她在他的怀里喘息。渐渐地,那些吻开始迷乱,他的吻从她的嘴唇移走到下巴,颈项,锁骨…… 隐忧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蓝表姐的别墅外面,她急急推开他。在他的吻离开的那一刻,隐忧瞬间清醒,他不是诺!而自己在把他当作诺! “你是谁?“隐忧问。 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他眼中的情欲还没有消退,只是在压制自己,“我?”他自嘲地笑了,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是和你有过一夜情的男人,还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地人。对,他不是她什么人。这种想法让他清醒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说完,他坐进车里,飞驰而去。 看见车消失在夜色中,隐忧的心中有些失落。明明是不认识,明明是自己被他强占了,可是她却有那么点点的不舍他离去,仿佛一条线将他们拴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 第八章 第八章 宿命?注定的爱恋 自从那天之后,他果然没有再在隐忧的面前出现过,隐忧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是,隐忧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她还要去寻找真相。 这天,隐忧没有陪蓝表姐逛街,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警察局。以前,隐忧不肯告诉蓝表姐,是怕她承受不了,而现在蓝表姐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她实在不该告诉她。所以,这一切就交给她来做吧。 对于隐忧而言,警察局已经不是那么陌生了。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对隐忧这个东方女孩的遭遇也是颇为同情,所以总会在隐忧来得时侯安抚几句。可是,案件却依然没有大的进展。 从警察局出来时,隐忧又是一阵伤心失望。但是接到蓝表姐电话时,她还是极力掩饰这种消极的心情。 蓝表姐约了隐忧在她们去过几次的商场外见面,一起吃午饭。隐忧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商场进发。 隐忧到商场时,是半个小时之后。但是在那,她却没有看见蓝表姐。隐忧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隐忧打电话给蓝表姐,却没有人接。可能蓝表姐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打了一个电话去蓝表姐家,还是没有人接。隐忧开始心慌了,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可是却没有蓝表姐的声音。 突然隐忧的手机响了,隐忧急忙拿起来,却不是蓝表姐,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隐忧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寻找蓝表姐的声音。只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执着,电话一直在响。隐忧按下接听键。 “林小姐,你好。”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隐忧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一怔,然后又冰冷地说,“你的表姐在××医院,你赶快过来吧。” 还没等隐忧说什么,那人便挂了电话。隐忧来不及多想,就赶紧赶往医院。 等到隐忧找到蓝表姐的时侯,蓝表姐还在休息,所以隐忧就在病房里守着蓝表姐。隐忧问过医生,他说蓝表姐并无大碍,只是妊娠期反应太过强烈,注意休息和营养就可以了。除去担忧的隐忧坐在病床前前,突然想到那个莫名的电话。到底是谁送蓝表姐来医院?一个疑问在隐忧的心中形成。 就在隐忧对这个人百般揣测之时,隐忧的电话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电话。 “你好。谢谢你的帮助。”隐忧先开口。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隐忧会知道是他,怔了一会儿之后才不急不慢地开口,“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先生,我可以请你吃顿饭,作为答谢吗?”隐忧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听这个声音,隐忧确定自己认识他。所以请吃饭不仅是为了答谢,也是为了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留下任何讯息。 电话里的那人过了好久才回答,“好!林小姐那我们明晚九点就约在××餐厅见。” 隐忧没有想到那人会说吃饭的地方,只是点点头,之后才发现他根本看不见,所以才说了“好”。 蓝表姐只是在医院睡了一晚。第二天,蓝表姐就回家了。隐忧陪蓝表姐在家休养。 晚上,隐忧先让蓝表姐上床休息之后,才换衣服出门。隐忧也不知道自己的用意何在,可能只是不想蓝表姐为她担心吧,毕竟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隐忧到约定地点的时侯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谁。隐忧自嘲地笑了笑,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了——守株待兔。 隐忧走了进去,才发现偌大的餐厅却没有一个人。侍者走到隐忧跟前。 “请问您是林隐忧小姐吗?”标准的外国人却操着流利地中文问隐忧。 隐忧微笑着颔首。 侍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将隐忧引到靠窗的位置上。隐忧刚坐下,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就来到隐忧面前。 “林小姐,夜风先生一会儿就到,请您稍等。”说完礼貌地离开了。 隐忧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久,确定自己并没有认识一个叫“夜风”的人啊。隐忧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见一个熟悉身影走了进来。 是他,隐忧在心中一惊,原来是他救了蓝表姐。 “夜风先生,您好。”隐忧礼貌地伸出手。 那个叫夜风的男子握住隐忧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隐忧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夜风倒是绅士地照顾隐忧再次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经理见夜风来了,就招呼侍者为他们上餐,没有点餐的程序。隐忧想,他一定是经常来吧。 坐下后,两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只是在各自想着心事。 隐忧看着眼前这张面孔,再次想起了诺,只是经过这么多事,隐忧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所以才会这么久不联系他。而眼前这个人,夺走了她属于女孩的美好。但是她却不恨她,甚至在看到他守在别墅外的时侯还有一丝感动,在看不见时竟有了想念。她实在想不通,难道自己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 看着坐在面前的可人儿,夜风的坚持在一点一点地崩溃。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女人所羁绊,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沦陷了。以为自己要的只是她的人,所以他自私地占有了她,但是却渐渐地迷恋上她,所以一夜一夜地在她的窗下守着她。就在以为可以拥有她的时侯她却推开了他。自尊不允许他再迷恋她,可是当他再次接触到她时,他的坚持被吞噬了。他还是来见她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低着头吃饭,偶尔不经意眼神的碰撞也刻意地躲开了。 吃完饭,隐忧向他告别。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送你”,隐忧便像被蛊惑了一般上了他的车。 坐在车里,两人依然没有说话。隐忧自顾自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而夜风则通过观后镜看到隐忧的脸颊绯红,也许是刚才喝红酒的缘故吧,他在心里猜测。突然,他萌生了一个想法。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隐忧开始奇怪怎么还没有到,明明自己到这只用了二十分钟。 “你是不认识路吗?”隐忧试探性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停车!”隐忧没有来由地一阵惊慌。 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转过身,吻上了隐忧的朱唇。霸道的吻,让隐忧一阵心惊,她使劲地推开他,却只能是徒劳。他的吻开始变得细腻,也让隐忧受惊的心开始平复。也许是红酒的作用,慢慢地隐忧开始迎合他的吻。得到了隐忧的同意,他开始更多的索取,他的吻渐渐下移,到隐忧的下巴,粉嫩的脖子。突然,停了下来,重新发动了引擎。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处独立的公寓面前,他温柔地抱着她上了楼。他刚打开了门,吻就再次落在了隐忧的身上。他抱着隐忧,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隐忧没有挣扎,也许在内心,她也渴望他的触碰吧。 他为隐忧解开了衣衫,灼热的吻不停地落下,引得隐忧身体开始发热。隐忧不知所措地攥着床单,闭上了眼睛…… 听到有细微的动作,夜风睁开眼睛,却看见隐忧在穿衣服。他恶作剧地伸出手把她拉回了自己身边。细密的吻随之落在了隐忧的脸上。 隐忧挣扎着起身,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住手!”隐忧反抗。 一抹邪笑在他的脸上漾开,“如果我不说不呢?” “我还要回家,不可以让蓝表姐知道我彻夜未归。”隐忧着急地说。 “哦?难道我们的关系是这么见不得人?还是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夜风停下了动作,看着隐忧,眼中似乎还有怒火。 隐忧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不是,只是我想过一段时间再说。”说着隐忧不忘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忧,你只会是我的女人!”他的口气像在对隐忧宣誓。可是隐忧却因为他的称呼而想到了另一个男子——诺。隐忧还记得只有他会这么叫自己,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女孩。甚至连她的心也在这么短时间里给了另一个男人。诺,对不起!我们只能是有缘无份了。隐忧在心中说。 看着隐忧在出神,夜风报复似的吻上了隐忧的唇,冰冷地吻在宣誓着他的占有。 在隐忧以为她会窒息的时侯,他放开了她,“在这等一下。”只说了这句话的他,走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出来,披着浴巾来到衣帽间,随性地套了件衬衫,就拉了呆坐在床边的隐忧出了门。 不知道要被他带到哪,隐忧只是安静地坐在车里。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停下了车。 “下车吧。”他说。 隐忧顺从地下了车,却发现是蓝表姐住的别墅区。原来是要送他回来,隐忧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感动。 “谢谢。”隐忧淡淡的说了一句。 隐忧回到蓝表姐家的时侯,蓝表姐还没有醒,隐忧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对于他,她还不想让蓝表姐知道。 隐忧回来后,便在厨房里为蓝表姐准备早餐。隐忧本身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所以只是弄了一点西式早餐。 “小忧,这么早就起来啦。”蓝表姐起来后看到早餐说 隐忧不自然,“没有啊,也只是刚刚起来。” 还好蓝表姐只是专心地吃早餐,没有注意到隐忧的不自然。“小忧,昨天公司给我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侯回去上班。”蓝表姐突然说。 虽然,蓝表姐的家境足以令她衣食无忧,也或者干脆在自己家的公司里随便混混日子,但是大学毕业的她执意要出去找工作,凭着一股热忱,蓝表姐现在也是一家公司的艺术总监。 “蓝表姐,你决定要去了吗?”认识蓝表姐这么多年,隐忧知道蓝表姐提出来就是已经决定了,而且没有谁可以动摇。 “嗯,我已经想通了,我还有孩子,所以我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母亲。小忧谢谢你。”蓝表姐坚定地说。 隐忧突然有一股想苦的冲动,“蓝表姐,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姐妹吗?你什么时侯开始正式上班?” “就今天!待会我就去公司了,你可以自己安排一下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的。”蓝表姐温柔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慰隐忧,更像是在勉励自己。 蓝表姐走后,隐忧突然想起几日未有联系的母亲,便拨了一个电话给她。 “小忧,怎么了?”林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隐忧一阵感动涌上心头。 “妈……”隐忧似撒娇地说。 “好了,这么大了,还撒娇?”林母嗔怪女儿。 “董事长,十分钟后有个会议。”秘书的声音传来,隐忧知道母亲这时候一定很忙。 “小忧,没有事还是挂了吧。好好陪你蓝表姐,不要老是惦记我,我很好。”林母一连说了一串话,就挂了电话。 隐忧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她知道母亲正在为父亲的事业奋斗。还是不要让母亲分心地好吧,隐忧在心中暗暗地想。 蓝表姐去上班了,隐忧一个人呆在家里,开始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对于父亲的死,隐忧没有释怀,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想着想着,隐忧突然就沉沉地睡去。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将隐忧叫醒。隐忧模模糊糊地拿起电话,却是一串数字,“喂,你是哪位?” “很累吗?”夜风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让隐忧彻底地清醒了。 “你……”隐忧开口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我在你住的房子外面。”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隐忧走出屋外,心中却是莫名的悸动。刚出了大门,隐忧就看到他的宝马,而他就斜斜地倚在车旁。 他的车反射了太阳的光芒,照的隐忧有些眼花,所以隐忧没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夜风站在阳光下,看到他想念的人儿出现在眼前,心中似海浪的翻滚。但是他的生活使得他不轻易将感情外露。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人儿走向他。 “上车吧。”夜风说。 隐忧顺从地上了车,没有问他要把她带去哪,因为在内心深处,隐忧已经将自己交托给他了吧。 夜风也没有说话,只是发动了车子,径直地开出去。而隐忧在上车后不久就又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忧被熟悉的声音叫醒。看到叫醒自己的人,隐忧的心一动。而当她看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时,忍不住下了车。 无垠的大海,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和天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在那交织的地方,太阳正慢慢落下。 隐忧看着如此等得美景,心中多日郁积的忧伤仿佛也在慢慢地抽离。 “谢谢你,夜风!”隐忧由衷地对身边的人说。 “叫我轩!”他要求。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他便又开始久久地沉默。 隐忧看着此时的他,仿佛是卸下了盔甲。余晖映照下,流露出忧伤的气息。隐忧的心一紧。因为那股忧伤,她又将他与诺重合在了一起。 不,他不是诺!隐忧摇了摇头,又重新看向他。慢慢地隐忧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他先是一怔,而后开始回应隐忧的吻。他的吻不同于以往,只是淡淡地,温柔地,让人不禁沉沦。 就在隐忧一度以为自己会窒息的时侯,他放开了她。隐忧的脸上一片红晕,在这夕阳之下分外的鲜艳。隐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上他,只是不想他的忧伤流淌。 在结束了那个吻后,隐忧因为害羞,没有开口。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在这片美丽的夕阳中,听着海浪的声音,和彼此紊乱的呼吸。 突然,隐忧的电话响起,是蓝表姐!隐忧按下接听键。 “蓝表姐,怎么了?”隐忧问。 “没什么,看你紧张的。我婆婆打电话来,让我今晚过去。我今晚可能就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照顾自己啊。”说完,蓝表姐就挂了。 对于蓝表姐的公公,隐忧只是知道一点。听说是帮派的元老,所以表姐夫生前很少联系他。只是现在儿子不在了,老头可能是寂寞了。再说,蓝表姐现在有了孩子,他自然要多照顾啊。表姐夫并不希望蓝表姐和他的爸爸有联系,只是现在老头主动邀请,没有理由拒绝。 挂了电话,两人之间还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淡淡地开口,像是在对隐忧述说自己的故事,更像是在向大海倾诉。隐忧静静地听着。 从他的述说中,隐忧知道了他的身世。夜风,不,应该是尹临轩才对,是被洛杉矶最大的华人帮派的老大莫司泽收养的孩子,而他的亲生父母早已在他还未满月时就因为黑社会之间的斗争去世了。他的生父尹耀堂是莫司泽最得力的助手兼朋友,所以在他收养了他,并把他当成亲生儿子,还把帮派交给了他。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渐渐隐去,夜晚的海风吹在脸上有着咸涩的味道。隐忧呼吸着这海风,心境也慢慢地静了下来。 “走吧。”尹临轩淡淡地说,声音中却有着数不尽的柔情,让隐忧平静的心又泛起一阵涟漪。隐忧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他们回到了喧闹的都市,他却没有直接送她回家,只是来到了一个中国餐馆。隐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还真有些饿了。 简单地点了几道菜,隐忧有点饿,所以也没顾得上什么就开始吃了。而他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极少地动筷子。一顿饭,就在隐忧的扫荡,他的含情脉脉中过去了。 吃完饭,隐忧担心他开了这么久的车,已经很累了,所以就和他说要自己回家。可是他却执意要送她,只是他不想开车,所以两人就一起在这还很热闹的街上走着。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热恋中,舍不得一刻分离的小情侣。 虽说春天已经快到头了,可是晚风吹在身上,还是让人泛起一阵凉意,隐忧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然而就在下一分钟,他的外套就已经在隐忧的身上了,并且隐忧的人也被他用在怀中。要是就这样走下去该是多美妙的事啊,隐忧这么想着。一会儿,隐忧又觉得自己可笑,他可以这样对自己,也一定可以对别人吧,想着还自嘲般地笑了笑。 突然,拥着自己的人停下了。隐忧抬头看到他的眼中尽是寒光,是嗜血的光芒,隐忧的心一惊,看到他们的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壮汉。 尹临轩将隐忧护在身后,隐忧的心也奇迹般的平复了。在言情小说里,男主角通常是会力退强敌,然后潇洒地回头,看着受惊的女主角,这时,女主角便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来一个世纪绵长的吻。但是,那毕竟是小说。尹临轩打退了那群人,却也不幸受伤了。隐忧看着他,泪就簌簌地下来了。隐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依稀记得就是在父亲去世的时侯也没有流这么多的眼泪。知道后来很久,隐忧才想明白,一旦人有了依靠就会变得很软弱。 隐忧要拨急救电话,可是他却执意不去医院。隐忧拗不过他,只得将他送回别墅。隐忧在他的指示下,找到了药箱。由于隐忧没有帮人上药的经验,所以她的手一直在抖,眼泪也不争气地留下来,反倒是受伤的尹临轩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包扎完了之后,隐忧才抬头看到,原来尹临轩已是一头的汗,可是他却在淡淡笑着,仿佛刚才受伤的人与他无关。隐忧没有来由地心一阵狂跳,将自己的唇覆在了他的唇上。对于隐忧的主动,开始他一惊,但只是那么一会儿,他便掌握了主动权。动情的吻使隐忧的脸上一阵绯红,隐忧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主动,只是觉得在看见他淡淡的微笑的时侯,不自觉地就这么做了,像是生活中自自然不过的事。 但是,他们也仅是接吻,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可是,尹临轩却觉得很满足,因为是隐忧先主动去吻她。她应该已经爱上了他吧。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两人的脸上却是泛起了最真的笑容。 第二天,隐忧担心蓝表姐知道她彻夜未归,所以早早就回去了。蓝表姐还没有回家,隐忧悬着的心落地了。可是,一整天她心里担心的都是他的伤,担心谁可以照顾他。 傍晚时分,蓝表姐终于回家了。蓝表姐带着大包小包,进门便把东西随便仍在了桌上。 “蓝表姐,你怎么了?怎么买了怎么多东西啊?”隐忧不解地问。 蓝表姐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婆婆让我住在他们那里,我没有同意,她就把这些让我带回来了,说是孕妇吃这些对胎儿好。” “看来你婆婆还是挺关心她的外孙的嘛。”隐忧调侃蓝表姐。 蓝表姐突然脸色就沉了下去,“他们家是三代单传……” 隐忧意识到自己又勾起了蓝表姐的伤心事,就没有说话了。 一阵沉默之后,蓝表姐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他不是已经把第四代留给我了嘛。” 隐忧被蓝表姐的笑容感染爱了,也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蓝表姐真的已经放开了,她也就放心了。 本来,隐忧还是想问问蓝表姐关于表姐夫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但是怕自己说错话,再引蓝表姐伤心。 隐忧和蓝表姐两个人聊了很久,才吃了晚饭睡觉。可是,隐忧却翻来覆去,无法成眠。是的,她在担心他,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好一些了。但是,隐忧没有打电话给他,因为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这时的隐忧才发现,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尹临轩,居然对他一无所知,但是她却偏偏已经为他牵肠挂肚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隐忧只是觉得头有点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那些问题纠缠着她,弄得她不知所措。 但是,隐忧还是打起精神下楼了。强打着精神做早餐,送了蓝表姐出门上班之后,隐忧才觉得自己头疼地厉害。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心里却不停地牵挂着他,尹临轩。 隐忧到浴室洗了把冷水澡,觉得自己清醒了点。但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脸很病态的白。所以,在蓝表姐的房间里,找了点腮红擦上。一切准备好了的隐忧,按着脑袋里的记忆向着他的别墅走去。 隐忧没有打的,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和司机说要去哪。所以,她就一路这么走着。就在隐忧以为快到的时侯,她听到一阵笑声。素来不喜欢看热闹的隐忧只是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就回头一看,竟看到了他和一个妖娆的女人在一起。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脸上还印着她的唇印。 隐忧只是怔了一会儿,便打算往回走,只是头脑一阵眩晕,便径直向地上倒去。隐忧想挣扎着站立起来,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般中,恍惚中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只是隐忧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分辨那是谁…… 隐忧醒来时,发现四周都是白色,想了一下才知道这里是医院。她想爬起来,她要离开这里,因为在这里她失去了她爱的爸爸。可是,她的身体像是被汽车碾过一样,丝毫没有力气。 “Are you OK?”隐忧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人,而这个和她说话的正是那个妖娆的女人。 隐忧真的不想在这个时侯还要看到她 ,所以淡淡地说了句,“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可是,她却好像没有听懂一样。 “She’s OK. You can go home to have a rest。”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隐忧的心又一惊,原来他也在这。可是,此时此刻,隐忧真的不想看到他。已是如此的事实摆在面前,难道还要继续被他玩弄吗? “我不要任何人在这里,麻烦你们都走。”隐忧闭上了眼睛,缩进被子里。 他一惊,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突然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但是,医生说了她是操劳过度,所以需要休息,他也就没有强行问清楚。尹临轩和那个妖娆的女人一起走了出去,但是他没有离开,只是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Wind, don’t you go back home?”那个女虽然没能明白隐忧说什么,但是从她的语气,她也已经明白隐忧的态度不友善。而且,以她对尹临轩的了解,她知道尹临轩爱着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也很在乎他。而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有误会,而且误会的症结就是她! 那个女人没有依照尹临轩的话,离开医院,只是在临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再次推门而入。尹临轩来不及阻止,只能跟进去看看她要干什么。 隐忧其实并没有休息,所以听到了推门声。她没有想到那两个人去而复返,只以为是护士来巡房。只是随意地抬头,却不料看到那个女人推门而入,脸上还挂着惹人讨厌的微笑,而尹临轩也跟着进来。 隐忧不想看她示威的嘴脸,所以又缩回了被窝里。 “小姐。”她以生涩的中文叫隐忧,隐忧还是在被窝里,没有抬头,“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轩的女朋友。” 虽然她的话很让隐忧讶异,但是想到尹临轩脸上的唇印,她怎么也不相信她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喜欢是轩的爸爸!”她不顾隐忧的无视,继续说。而这一句话让隐忧的大脑短路了那么几分钟,是喜欢他的爸爸啊。隐忧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隐忧还是没有抬头,是因为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 那个女人说完就离开了。隐忧听着她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心不禁开始不规则跳动。 过了许久,隐忧的心跳开始恢复正常。四周也如没有人一般的安静,隐忧把头从被子里申了出来,却不料对上了他的双眸。 他的眼中载满了深情,让隐忧的心再次不规则地跳动。隐忧的脸一下就红了,但是他却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了深情的一吻。 “以后,不许你一声不响地走掉!”命令的口吻却让隐忧的心中溢满甜蜜。 隐忧只是休息了几个小时后便出了医院。已接近傍晚,隐忧本想回家,可是他却执意要和隐忧一起吃晚饭。隐忧无奈只好打了一个电话给蓝表姐,告诉蓝表姐遇到一个朋友,晚上迟点回去。 两个人吃完,又在公园里,漫步了好久,像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手挽着手,仿佛这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第九章 第九章 真相?最深的伤痛 晚上回到蓝表姐的别墅,隐忧以为蓝表姐已经睡下,便打算直接去自己房间。只是隐忧刚打算上楼,蓝表姐却从叫住了隐忧。原来蓝表姐一直在沙发里等她,隐忧心中一阵愧疚。 “是遇到什么朋友了,让我们小忧这么晚才回来。”蓝表姐好奇地问。 隐忧的脸一阵绯红,“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对了,蓝表姐,你怎么还没有睡啊?”隐忧岔开了话题,可话一出口,隐忧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明摆着让蓝表姐消遣嘛,还不是为了等自己才不休息的。 谁知蓝表姐并没有如隐忧预料地一样消遣自己,还换上了一副忧伤的深情。隐忧这才发觉是有事发生。 “怎么了?”隐忧担心地看着蓝表姐。 “小忧,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公公和我老公的关系不好。”蓝表姐问隐忧。 隐忧的心一惊,“难道他开始对你的好不是真的?他要对付你?” 蓝表姐否认了,隐忧的心也稍稍定了下来。 “小忧,你知不知道,他之所以和他爸爸闹翻,是因为他爸爸是黑社会分子。”蓝表姐的话却是让隐忧感到很震惊,同时隐忧也佩服起表姐夫的勇气。为了不和黑社会同流合污,竟然放弃父子之情。 可是蓝表姐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蓝表姐,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隐忧将自己的疑问抛给了蓝表姐。 “小忧,难道你不觉得这中间有关系?”蓝表姐的反问让隐忧又是一惊。 难道说是黑社会仇杀。“可是表姐夫不是黑社会的啊。”隐忧说。 “这也就是我的猜测而已。好了,这么晚了,你还是去睡吧。”蓝表姐像是在安慰隐忧。而这里面却是有太多疑点,既是黑社会仇杀,警方不会一点查不到,所以隐忧只当是蓝表姐想得太多了,也就去睡了。 第二天,蓝表姐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隐忧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隐忧像往常一样送了蓝表姐出门。只是今天她没有乖乖呆在家里,而是出门了。 刚出了门,远远地,隐忧菊看见他在等着她。隐忧疾走几步,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给了隐忧一个法式长吻,直到隐忧感觉快要窒息,他才放开了隐忧。看到隐忧潮红的面颊,他又忍不住在隐忧的额上轻啄了一下。 他带她去了他们上次去的海边,吹海风。静静地坐在海边,倚在他的肩上,隐忧觉得一切的不愉快已经离自己远去,留下的只是安宁。 夕阳落去之后,他们一起漫步在夜风徐徐的海边,任由海潮拍打着赤裸的脚丫。无奈时间过得很快,隐忧必须得回去照顾蓝表姐了。 尹临轩将隐忧送到了蓝表姐的门前。隐忧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一只手臂拉住了她。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让隐忧几乎要陶醉进去。过了许久,他在隐忧的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忧。” 隐忧红着脸下了车。没有回头看他的,因为她的脸已经红的滚烫了。 一晚上隐忧都脸红心跳,想着他在自己耳边深情的表白。隐忧知道自己也是爱上他了,可是隐隐地,隐忧却觉得这喜悦像是偷来的不能长久。在这两种情绪的纠结中,隐忧倒是也慢慢睡去。 可是,刚刚睡着,隐忧就开始做噩梦。她梦见在车祸的现场,尹临轩默然的站在那,像是一个看客。 被梦惊醒的隐忧怎么也不能再次入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隐忧起床,想下楼找点水喝。 隐忧被噩梦折磨地有些头疼,拖着沉重的身体准备下楼,经过蓝表姐房间的时侯,隐忧听见蓝表姐在说话。隐忧奇怪蓝表姐怎么还没有没有休息.隐忧正打算进房,让蓝表姐休息,但是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从蓝表姐的嘴中说出。 “夜风?就是他!”蓝表姐的这句话,隐忧听得不是很懂,可是不知道她不想去问蓝表姐。 隐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蓝表姐怎么会知道夜风,而且蓝表姐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想着想着,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第二天,尹临轩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隐忧,隐忧莫名地有些担心。在家里坐立不是的隐忧,终于在傍晚时分去了他的别墅。 咋路上隐忧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什么事,因为她的心一直很不平静,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来到了尹临轩的别墅,隐忧却看到几个黑衣人守在别墅的外面。正在奇怪的隐忧却看到一个气冲冲地而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 那些人一走,隐忧就冲进别墅,看到他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隐忧提了一天的心突然就放下去了。看着他的睡容,他像是累了。隐忧在他旁边静静地坐下,用手触碰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只是在手指触碰到的那一刻,隐忧的手就被握住了。 “噢?是被我这张及=俊脸迷住了。”他难得调侃地说。 隐忧被他突然的动作一下,又被他话说得有点害羞,“什么嘛?”隐忧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好啦,陪你去吃饭,就当是赔罪。”临轩一脸和气地说。 “算你实相!”隐忧故作凶狠的样子。 临轩亲昵地在隐忧的脸上轻啄了一下,“不过我要去换件衣服。” 说着,临轩就开始脱下身上的衬衫。 隐忧再次羞红了脸颊,“你就不能过去……”隐忧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临轩脖子上的项链引起了她的注意。“轩,这条项链是……” 尹临轩正忙着上楼去换衣服,也就没有太在意隐忧的问题。 隐忧望着临轩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出满腔的愧疚。这条项链和她送给诺的一模一样,可是喜欢诺的隐忧已经不一样了。而且,自己甚至都没有和诺说过。但是,看到临轩深情的眼神,隐忧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原谅我的自私,诺…… 吃完饭之后,隐忧说有点累,所以临轩就送她回了蓝表姐的家。而刚进大门,隐忧就看到两个黑衣人在蓝表姐的门外。隐忧奇怪之余不免有些担心。但是他们并没有阻止隐忧进屋,所以隐忧的担忧减少了些。只是,进屋后,隐忧却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坐在蓝表姐家里的正是今天从临轩家里出来的的那个老人。 “小忧,你回来了啊。这位是我的公公。”蓝表姐看到隐忧,便为她介绍道。 隐忧知道这是蓝表姐的家事,她不应该插手,所以就随便打了招呼,便上楼了。只是隐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蓝表姐的公公怎么会去找轩,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于是,隐忧在楼梯的死角停住了,她想知道真相。 “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只有这个孙子了,所以你们母子的安全一定要保证,你还是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吧。”老者的态度中有了一丝乞求。 “爸爸,我想您也知道,他当初和您的关系会到这种地步,是不想看见您继续现在的生活,您可以为了他和您未出世的孙子金盆洗手吗?”蓝表姐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坚定。 老者犹豫了一会儿,“好吧,但是必须在杀了那个人之后,我不能让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我想你也不会放任自己丈夫死于非命吧?” 蓝表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好,但是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夜风!”老者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夜风?!是轩,隐忧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地沦陷,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杀夫仇人! 隐忧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无法成眠,她自责,她痛心,但是她还是报了一丝的侥幸,也许只是巧合。她自我安慰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隐忧就直接去了尹临轩的公寓。 睡眼惺忪的轩看到隐忧时吓了一跳,因为隐忧一夜未眠,所以她的脸苍白,眼睛也有些肿。 “忧,你怎么了?”轩心疼地问,伸手把她拦进自己的怀里。 隐忧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拦着,像是玩偶一样,眼神也空洞无力。 拥了不知道多久,轩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隐忧在内心一直挣扎却无法将疑问说出口,她知道答案一旦是肯定的,她会受不了的。只是叫她如何说出口,所以隐忧把想了一夜的决定告诉了他,“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几秒,便疯狂地吻上她的唇,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而隐忧只是任他吻,没有任何反应。渐渐地,他停下了动作,痛苦地看着她,“为什么?” 隐忧扯出一丝苦笑,“你只是我的寄托而已,现在玩完了,我要退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隐忧,继而疯狂地撕扯了隐忧的衣服,衣服像是隐忧的心一样,被撕成了一块块的,无法拼合了。 他迷乱地吻着隐忧的每一寸肌肤,而隐忧只能象征性的反抗,如此悬殊的力量,隐忧又能有什么作为呢。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再次拥有了隐忧。隐忧的眼神一直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在他的掠夺结束后,隐忧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这个男人。 回到了蓝表姐的家,隐忧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开始打包行李。她要回家了!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而蓝表姐也有人照顾了,自己还有母亲,所以,她选择回到母亲的身边。 直到傍晚蓝表姐才回来,她一见隐忧,吓了一跳,“小忧,你是不是生病了?” 隐忧无力的笑笑,“没有,只是头有点晕,可能是睡多了。” “那就好。”蓝表姐舒心的笑了笑。 “蓝表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隐忧说。 蓝表姐点点头。 “我想回国。”隐忧幽幽地说出口,语气中却饱含坚定。 蓝表姐先是一愣,然后会心一笑,“知道了,你是想姨母了吧。没关系,你回去吧,近段时间,姨母一定也是心力交瘁,有你陪着她,她会好过些。” “那蓝表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就回国。”隐忧说完就借口要整理行李,先回了房间,其实,隐忧是担心在蓝表姐面前会露馅。 按照计划,隐忧乘了最早的班机。在飞机上,隐忧看着窗外的浮云,心想,就这样把它尘封在美国吧,以后她会好好过的,她还有自己的母亲。 第十章 隐忧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回来了,所以也没有人来接机。 一个人出了关,一抹疼痛萦还是绕上心头。不过,隐忧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后,她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一个叫尹临轩的人,而她要好好地活下去,为了母亲,还有在天堂的父亲…… “喂,吴妈吗?我是小忧,让家里的车来接我一下,我在机场。”隐忧平复了一下心情,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隐忧就在机场休息室等车来,也好在这段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忽然,机场的电视屏幕吸引了隐忧的目光。 “据报道,林氏自前董事长林启正逝世以后,股票价格一直在下滑。虽然,林夫人在极补救,却依然没有多大的起色。现在股民正聚集在林氏的大厦下,等待林夫人的出现……” 这则新闻在隐忧支离破碎的心上又投下一个炸弹。隐忧冲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向林氏大厦的方向赶去。 隐忧到达林氏的时侯,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股民,隐忧看到公司的保全都在奋力阻拦情绪激愤的股民。隐忧好不容易进了林氏的大厦。还好前台的小姐都认识隐忧,引隐忧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隐忧轻轻打开门,看见一脸憔悴的母亲,不禁一阵愧疚。原来,母亲一直没有个她打电话,是怕她担心。可是,自己呢?居然和杀害父亲的凶手一起。 林母感觉有人进了办公室,立刻收起了憔悴,一脸镇定地说,“什么事?” 隐忧看到假装坚强的母亲更是辛酸不已,“妈……”,隐忧叫了一声。 林母猛地抬起头,一丝讶异之后是眼泪袭上眼眶。她走到隐忧面前,将隐忧搂在怀里。两母女一起泣不成声。 晚上,林氏母女回到家,已是深夜。洗完澡,隐忧来到了林母的房间,和林母睡在一张床上。像是怕失去对方一样,她们拥着彼此睡着了。因为她们都知道,从林启正离开的那刻起,她们就只剩下彼此了,这个家只有她们了。 第二天,隐忧和林母一起参加了董事会。其间,不乏一些欺负孤儿寡母的董事在。可是,有些是和林启正一起打江山的元老,也希望由隐忧来继任董事长。经过一个上午的争吵,最后董事会达成决议,由隐忧暂代董事长一职,如果一个月还不能使公司情况稳定的话,就由他人担任。 隐忧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胜任,但是,事实已经不允许她退缩了,她只能接下。 虽然,隐忧学习的是管理,可是没有实践经验的她,上手还是很吃力。还好有母亲的陪伴,才能勉强应付。但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起死回生谈何容易。 林启正还在时的特助陈牧生来到隐忧的办公室。 “陈特助,有甚么事吗?”隐忧问。 “大小姐,”话一出口便觉得有误的陈牧生赶紧改口,“应该叫林董才对。” “陈特助,我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隐忧轻笑。 毕竟是商场上的老手,陈牧生未露一丝窘色,“在公司还是叫林董比较好。” “随便你吧,有什么事吗?”隐忧再次问。 “林董,如果你想在一个月内拯救公司,我倒有个方法。” 隐忧的眼睛一亮,“你说。” “如果有何氏的帮忙,一切就容易地多了。”陈牧生说。 隐忧一怔,“何氏”,诺,我还能再去找她吗?我还有什么立场去找他?良久,隐忧才开口,“这事先缓缓吧。陈特助,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可以先出去了。” 陈牧生看出了隐忧有难处,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隐忧开始发呆。要保住父亲的公司,难道一定要去找诺吗?我还可以再去找他吗? “林董,一号线有您的电话。”话务员的声音将隐忧从失神拉了回来。 “喂,您好,我是林隐忧。”公式化的声音。 “小忧?”熟悉的声音让隐忧的心一紧。 “诺……”隐忧的声音有些无力。 “忧,你回来了?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诺开口邀请。 隐忧点点头,才发现他看不见,然后说了句“好的”。 晚上九点,莫一诺和隐忧在他们以前常去的西餐厅吃饭。隐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诺也没有太多的话,除了必要的寒暄,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晚餐快结束的时侯,侍者走到他们面前,将一个装满冰块的杯子放到隐忧面前。隐忧还没有来得及问这是怎么回事,侍者就退了下去。 隐忧抬头看到诺的眼里是一片柔情,他从杯子里拿出一块冰,走到隐忧面前。隐忧一脸疑惑地看着诺。 只见诺单膝跪地,从手中拿出一枚精致哦戒指,“小忧,让我照顾你。” 隐忧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便拿起手提包冲了出去西餐厅。跑了不知道多久,隐忧才惊觉诺还在西餐厅。所以急忙打了个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诺的精神似乎很不好,隐忧的罪恶感再一次加深。所以,隐忧只是说她需要时间考虑。 独自走在大街上,微凉的夜风让隐忧清醒不少。该答应他吗?隐忧暗暗地想。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让隐忧没有辩驳的余地。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诺向她求婚的版面。原来,昨天晚上,有记者在饭店吃饭,恰好目睹了这一刻。 林母一早也问隐忧其中的内情,眼角却忍不住地浮现笑意,隐忧知道母亲的心意,所以没有反驳。不知所措的隐忧回到公司,一路竟是恭喜她的人。她也无力争辩。 回到办公室,隐忧已经觉得筋疲力尽了。可是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敲门声就响了。 “请进!”隐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到来人是陈牧生,“什么事,陈特助?” “林董,我是来恭喜你的。”陈牧生笑得一脸深意。 隐忧不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现在,她不想再去触碰那件事了。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你就去忙吧。”隐忧下逐客令。 “林董,”陈牧生拿出一叠资料,“这是今早林氏股价的情况。” 隐忧拿起资料翻了几页,林氏的股价在回升!隐忧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一早上的坏心情也去了大半。“陈特助,这是?” “这可就是林董您的功劳了,”说着陈牧生将那个报道放到了隐忧面前,“我想这就是原因。” 看着照片里,诺温柔的眼神,隐忧想到了他,尹临轩。明明已经决定抛弃了,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依然让隐忧喘不过气来。没有任何理由在想他了,他是杀死父亲的凶手,隐忧在心里提醒自己。可是,为什么心还是怎么痛呢,隐忧实在痛恨自己的无能。 看着隐忧在发呆,陈牧生就悄悄退了出去。 “董事长,2号线是何氏的莫经理。”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将隐忧从痛苦的回忆拉了回来。 “接过来。”隐忧说。 “小忧?”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隐忧。隐忧的心没来由的一紧,他知道诺是关心他,可是对他,她只能是愧疚。 “是我。”隐忧淡淡地回答。 “今天报纸上的事,对不起,我会开记者招待会澄清的。”诺说。 隐忧听到诺这么说,更是愧疚。明明是自己背叛了他,还让他误会而有所歉疚。隐忧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所有的勇气准备拒绝他。既然给不了他幸福,至少让他可以去重新寻找他的幸福。 “诺,我……”隐忧的话还没有说完,诺就打断了他。 依然是小心翼翼:“没关系,你不用勉强自己。”他口气中的忧伤让隐忧没有办法拒绝他。 沉默了良久,隐忧才借故工作忙挂了电话。其实,是隐忧没有办法再面对诺了,他的伤心失望像是一把无形的剑,一下下刺痛隐忧的良心。 下午,隐忧参加了股东大会。很多人都在看着,这个敢接下挑战的小姑娘怎么能扭转乾坤。 股东大会一开始,隐忧就让秘书将今早股市的数据表发给了股东。虽然,股价还没有恢复到以前,可是从股东们诧异的眼神看来,这已经是相当好了。但是,隐忧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那则花边新闻的效应,一旦她拒绝了诺,一切又会回复之前的状态。要利用诺吗?不要!可是爸爸的公司呢?难道就不管了?隐忧在内心挣扎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隐忧回到家,见母亲房间的灯,还亮着,隐忧就想去看看母亲。回国已经几天了,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都还没有好好看看母亲。 “妈……”隐忧轻轻叫了一声。 林母收起了全家福,换了一个笑脸对隐忧,“回来啦,吃过晚饭没有?” 隐忧急忙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隐忧在林母身边坐下,将头亲昵地枕在母亲的肩膀上。 林母拉着隐忧的手,“小忧,你累吗?” 隐忧摇摇头,没有说话。现在她只想像以前一样在母亲身边撒会娇,只要一下就好。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我却一点帮不上你……”林母颇为自责地说。 隐忧连忙打断,“妈,爸爸的公司当然由我这个女儿来守候啦。” “只是,你一个女孩,太累了。” “妈,你这是重男轻女!”隐忧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这里面的苦,只是她不能再让母亲自责了。 “妈知道你逞强,不如就把公司交给诺来管理吧。”林母说。 隐忧一怔,继而想起了今天的报纸,“你看报纸啦?” 林母轻抚隐忧的长发,“我今天和何总喝茶,就在说你们居然瞒着我们。这样也好,有诺帮你,我就不用担心你累着了。” “妈,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在林母看来隐忧是害羞,但是在隐忧而言,却是在逃避。 回到房间,隐忧打开抽屉,看着躺在里面的戒指,又想到了诺求婚的情形。那天她说需要考虑,但是诺还是坚持将戒指给了他。应该要接受诺吗?是她背叛了诺的爱,还有资格再去接受诺那份完整的爱吗? 千万种情绪在隐忧的脑海中纠结,隐忧就在这种情绪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出门时,隐忧戴上了那枚戒指,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昨晚,隐忧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满是他的影子,可是诺出现了,解救了隐忧,一切在诺的怀里归于安宁。一早醒来,隐忧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用自己的一生来珍惜诺的感情,也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的灵魂得到安静。 到了公司,隐忧就开始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了,只是在间歇看到手上的戒指,隐忧才会出一会儿神。隐忧心想,今天,过了今天自己的心就不要再摇摆,好好珍惜诺的爱。 午休的时侯,隐忧打了电话。诺接到隐忧的电话显然是讶异,在隐忧说要一起吃饭的时侯,隐忧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诺的高兴。 依然是他们常去的餐厅,诺已经在那等了一会儿了。看到隐忧走来,他绅士地起身为隐忧拉开座椅。 在点餐的时侯,诺无意间看到隐忧手上的戒指,高兴地立马保住了隐忧。隐忧从来没有看过诺有如此的表现。是高兴吧?隐忧在心里想着,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既然给不了他爱,至少要付出情。 婚讯一发布,林氏的股价一路飙升,一些股东虽然对隐忧还颇有微辞,但是公司的效益提高了,大家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公司的危机解除了,隐忧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但是想到自己就快嫁作他人妇了,隐忧不免有些惆怅。隐忧的闺中密友小苡自从得知隐忧的婚讯,就一直吵着要做伴娘,看到隐忧的惆怅,她还调侃隐忧得了“婚前恐惧症”。 是婚前恐惧症吗?隐忧问自己。也许是吧,隐忧在心中暗暗叹息。 隐忧不希望婚礼太夸张,诺也迁就了她,毕竟他是要娶的是她,至于形式,不是很重要。 婚礼是在城郊的一间教堂举行的,双方只是请了亲友,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在戴上戒指那一刻,隐忧仿佛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可是她倔强地忽略了它。收拾好残破的心情,从此刻起,她将是诺的妻子。 新婚之夜,隐忧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不是作为一个新人的娇羞,而是她怕自己是否可以胜任诺的妻子。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努力做好,她不可以再背叛诺了。 诺进房的时侯,看到隐忧,从心底笑了出来。那种满足的笑容,像是她得到了全世界。隐忧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诺的笑证明了这桩婚姻的价值。只要诺能够开心就好了,隐忧心想。 诺极尽温柔地吻了隐忧,像是对珍爱的瓷娃娃一般,不像是临轩的霸道。隐忧的心一紧,这是她和诺的新婚之夜,她怎么可以想别人呢,尤其他还是害死父亲的凶手。诺没有注意到,一滴眼泪滴在了枕畔…… 结婚之后,隐忧和诺一直相敬如宾,在别人看来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可是隐忧却发现自己遗失了些什么。 隐忧在办公室里,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恰好这时秘书小王进来报告工作。小王不就前刚做了母亲,所以对于这种事比较敏感。 “林董,您的脸色不太好啊?”小王关心地问。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隐忧无力地说。 “林董,你是不是……”小王欲言又止。 隐忧的头实在晕得厉害,不想再纠缠下去,所以隐忧就直接说,“小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个,林董,你是不是怀孕了。”小王吧话说完。 隐忧一怔,怀孕?是啊,她已经是诺的妻子了,怀孕只是迟早的事。 是怀孕吗?隐忧一下班,就直接去了医院。潜意识里,隐忧并不想面对孩子,毕竟她没有爱上诺,这样的一个孩子实在让她不知所措。 “林隐忧小姐,到你了。”护士的声音把隐忧从矛盾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隐忧走进诊断室,医生微笑着看着隐忧,“林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隐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一个人走在街上,隐忧的心一直为那“三个月”牵动。她和诺结婚才两个月,怎么会有三个月的身孕,所以孩子是他的……我怎么能有他的孩子,隐忧痛苦着,但是,这是她和他唯一的牵绊了。 电话的声音把隐忧拉回了现实,隐忧按下接听键,“喂。” “小忧,你没事吧。”诺担心的声音让隐忧更加愧疚。 隐忧扯了一下嘴角,“我没事,只是一点头晕。”下意识地,隐忧隐瞒了怀孕一事。 十一章 第十一章 谜团 五年后 “小忧,你快来××医院吧,小雨受伤了。”隐忧的母亲在电话那头哭泣。 隐忧的心一沉,连忙交待了秘书几句,便去了医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隐忧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她自私地留下了小雨,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五年前,隐忧在为孩子神伤的时侯,诺的父亲突然病重,诺和他的母亲连忙赶去美国,由于隐忧的身体不适,诺坚持让隐忧留下来修养。隐忧搬回了母亲那里住,被母亲知道了有孕的事,母亲的开心让隐忧实在不忍把真相告诉她。诺回国之后,知道隐忧怀孕的事也是高兴地不得了,不仅处处为她着想,还帮隐忧处理公司哦事,让她在家好好养胎。 在这样的情况下,隐忧留下了孩子,也许潜意识里,她根本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小雨是过了预产期出生的,所以,没有人怀疑小雨不是诺的孩子。可是,小雨在出生后,却一直身体不适,老是生病,吃药要比吃饭来得还多。今年五岁的小雨身体似乎好多了,所以隐忧才放心把他送去幼儿园,谁知道…… 隐忧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侯,诺已经在了,他安慰着隐忧的母亲。看到隐忧焦急的神情,诺起身拥住了她。 “小雨没事,只是在运动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医生在包扎。”诺安慰着隐忧。 隐忧没有说话,只是思绪已经飞向了小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隐忧急忙冲上去。 “方医师,我的儿子怎么样了。”隐忧焦急地问。 方医师是林启正身前的好朋友,对于小雨的身体状况清楚不过。“没事,只是普通的擦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小忧,你就不需要太担心了。诺,你来我办公室,我给小雨开一个处方。”说完,方医师就径自回了他的办公室。 诺听出了方医师话中有话,就安顿好了隐忧母女,独自去了方医师的办公室。 “诺,你坐吧。”方医师看到诺进来,就招呼诺坐下。 只是很平常的语气,可诺却隐约发现了一些不同,“方医师,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哎……”方医师长叹了一声,“我和小忧的爸爸是多年的挚交,我从小就看着她长大,这孩子一直是很开朗的,可是她爸爸去世之后,我几乎没有见过她笑。但是,有了小雨之后,我发现她渐渐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气。可是现在……” 诺听了方医师的话,猜到了小雨的情况不是像他刚才说得那么简单,小雨也是他的儿子,他一样很担心。但是,他必须要坚强,“小雨,他怎么了?” 方医师摇摇头,“刚才我在给他检查伤口的时侯,发现他的流血不止,我怀疑他的血液可能有问题。当然,这还是我的猜测,是否确诊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还有小忧需要你的照顾。” “我知道了,什么时侯能……”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可爱的身影闯了进来。 “爹地,护士阿姨说小雨好乖,都没有哭,所以可以让我回家了。”小雨自豪地说。 诺宠溺地抱起小雨,紧紧地拥在怀里,像是怕别人会来抢走一样,“哦?我们小雨这么乖。爹地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肯德基。” “好啊,小雨的爹地最好了。”小雨笑着在诺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吻。 诺笑着说,“小心,不能让妈咪知道,不然妈咪又会吃醋了。小雨,快去和方爷爷说再见。我们去吃肯德基。” 小雨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方爷爷再见。” “再见。”方医师看着诺父子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难道是上帝也舍不得割爱。 诺父子出了方医生的办公室,小雨就冲向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的等待的隐忧。隐忧抱起小雨,训斥道,“不是叫你要小心嘛,怎么还乱跑,万一摔跤了怎么办?”虽然是训斥的语气,可是却饱含了关心。 小雨像是知道自己错了,慢慢低下头,“妈咪,小雨以后不会了。” 诺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辛酸,要怎么和隐忧说呢,这一切对隐忧来说太残忍了。 诺从隐忧的手里接过小雨,“小忧,你就别再训他了。” “你啊,会宠坏他的。”隐忧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诺带着隐忧和小雨一起去了肯德基,小雨吃的很开心,隐忧一直陪着小雨。而诺则一直看着他们母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隐忧,小雨的情况。 回到家时,小雨已经睡着了,隐忧将小雨安置好,变准备休息了。今天一天,她已经很累了。 洗完澡,回到房里,隐忧却看到诺还没有睡。“怎么了,还不睡?” 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艰难的开口了,“小忧,这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 隐忧看到诺的脸上难得的严肃,心里一慌,难道诺发现了小雨的身份。不,一定不会的,隐忧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待着诺的下文。 “小雨,他……”诺感觉自己的心在痛,不仅是为了小雨,更是为了隐忧。果然是小雨,是诺发现了,隐忧的心凉了一大截,但是她犹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诺没有发现。 见隐忧的紧张,诺实在是满心不忍,可是小雨的病不允许他再犹豫了,“方医师说,小雨可能患有白血病。” 隐忧仿如遭遇了晴天霹雳,小雨有白血病,小雨有血癌!这怎么可能?隐忧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突然大笑起来,“诺,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怎么这样骗我啊,我才不会上当呢?” 原本以为隐忧会大哭不止,可是现在她没有哭,甚至还在疯狂地笑着,可是诺却觉得更为心疼。不知道怎么安慰隐忧,诺只是轻揽隐忧入怀,希望能给她一丝安慰。 不管事实如何残酷,都需要面对。诺第二天一下班便来到了方医师的诊所。 方医师深知诺的来意,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坐,”就拿出了小雨的诊断报告。诺感觉到自己打开档案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是啊,那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小忧的儿子,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确诊”多么简单的字眼,却不知这么小的孩子要因为这两个字承受多少。诺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 “方医师,小雨的病?”诺说。 “一诺啊,你和小忧说说,先去检查一下,看你们的血型是否适合。这种病换骨髓才是根治之方……” 诺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方医师的办公室的,他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和隐忧说,才不至让她崩溃。五年了,从她嫁给他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们一直相敬如宾,甚至有些时侯,他会觉得隐忧根本不爱他,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会满足了。小雨的出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他是隐忧的开心果,可是现在,小雨…… 回到家,诺觉得身心俱疲,没有开灯就坐在沙发上。他已经抽完血了,报告要到明天才能出来。今天他要怎么告诉隐忧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听见开门的声音了,是隐忧回来了,诺的心一紧。 诺从沙发上起身,“你回来了?” 隐忧以为家里没有人在,看到诺先是吓了一跳,“你在啊,小雨呢?” “小雨被我妈接走了,妈说好久没有看到他了。”诺淡淡地说。 隐忧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是神情却很放松。诺知道,隐忧一定是去找过了方医生了。是诺怕隐忧受不了打击,才要求方医生隐瞒的。虽然,这件事隐忧迟早会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侯…… “喂,一诺啊,”诺正在上班,突然接到方医生的电话,不由地一怔。 “方伯伯,您有什么事?是不是小雨?”诺的语气是焦急的。 方医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朗声大笑,“一诺啊,小雨这孩子还真是福大,你们父子的骨髓是相符的。” “真的吗?”诺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开心。挂了方医师的电话,他连忙大给了隐忧,“小雨的病有救了?” 隐忧一头雾水,明明昨天方医师才告诉她小雨是误诊,今天怎么会又有事呢?一想到,隐忧又开始担心起来,“诺,你说小雨怎么了?” 诺原原本本将小雨的病和隐忧说了一遍,隐忧才将心收回肚子里。可是,挂了电话每一会儿,隐忧又生出疑虑,不是说骨髓很难配型成功吗?连有血缘关系的都难,更何况小雨并不是诺亲生的…… 十二章 第十二章 真相?惊喜 隐忧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下了班之后就驱车去了方医生的诊所。 “方伯伯,你现在有空吗?”隐忧没有一刻耽误,找到了方医生就直接问。 方医生笑了笑,“是小忧啊,小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没想到他爸爸的骨髓就合适。小雨这孩子还真是幸运啊。” 不顾方医师的开心,隐忧剧径直问,“方伯伯,两个人之间骨髓相吻合的几率有多大。” 虽然奇怪隐忧会这么问,方医师还是回答了,“一般没有学院关系的人的骨髓吻合的几率只有几万分之一,但是有血缘关系的话,几率就大很多。小忧,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隐忧只是敷衍地笑笑,“没什么,方伯伯,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小雨什么时侯可以动手术。” 方医生没有过多的注意,“哦,这个啊,要等小雨和他爸爸具体检查一下,看一下各自的身体状况,情况允许的话,差不多一个月就可以了。” 从方医师的诊所出来,隐忧的疑团并没有消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让她搞清楚这一切。 因为心里有事,隐忧就放弃了开车回家,只是徒步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凉爽的秋风并没有使的隐忧的心情放松下来。小雨的事虽然已经初步解决了,但是还要具体检查,不是吗?还有诺,为什么他的骨髓会和小雨的骨髓吻合,难道是老天怜悯小雨,所以让他遇到了这万分之一机会。这说得通,但是隐忧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路经一个侦探社,隐忧下意识地走了进去。 侦探社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双小眼睛满是锐利的眼神,看见隐忧进来,他殷勤地问:“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 隐忧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来,只是下意识地想知道真相,但是她要查什么呢?查诺吗?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这一切是她的错,她又以什么立场去查诺呢。 见隐忧不说话,老板开始推销他的业务,“是这样的,小姐,我们侦探社可以为您找人,搜集任何您需要的信息,而且客户资料完全保密,您请放心。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躲避不了老板锐利的眼神,隐忧下意识地开口,“帮我找一个叫尹临轩的人,他在美国洛杉矶。”话一出口,隐忧也吓着了。 “在美国?那么小姐,我们的收费可能会高一点。”老板说。 隐忧被自己的话吓着了,没有开口。老板以为是隐忧在讲价,自动放低了价格,“不加价也可以,但是小姐,这可能需要久一点。” 隐忧见老板如此说,只是留下一张名片,和十万元的支票。在商场上混久了,隐忧也有些厌倦了,对于这种讲价的事,她不想再做了。看这个侦探社的规模,估计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她也就乐得轻松,不说什么了。 虽然,心中的结没有打开,但是,接下来,小雨和诺接受各项检查,她忙得也就忘了。公司暂时交给林母和何总代管了。隐忧则全力照顾丈夫和孩子,每天奔波在家和医院,还要安抚小雨,让隐忧已经筋疲力尽了。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再休养一段时间,小雨就可以出院了,而诺已经出院一个星期。 诺出院以后,接回了何氏的工作,他说,母亲是需要休息了,她一个人累了那么多年。 隐忧知道诺是为了孝顺母亲,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像以前一样拼命,要按时下班。诺虽然听隐忧的,每天按时下班,但是他下了班,却是来医院陪隐忧和小雨。 “诺,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回家休息的吗?”隐忧看见诺连西装都没有换就来了医院,嗔怪道。 诺现在睡熟的小雨的脸上印上一吻,才开口:“没关系,我想来看看小雨。” 隐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小雨的睡容。倒是诺开口了,“小忧,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隐忧疑惑地看着他,“不能让别人去吗?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的。是我爸爸病重,要我去看他。”诺的脸上泛出一丝苦笑。 隐忧看得出来诺听到他父亲时的苦涩,她知道有关他父亲的回忆一定是不快乐的,所以她没有开口问他,“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诺淡淡地说,“不用了,小雨还需要你的照顾,他离不开你。” 那天,诺告诉了隐忧其实,他的父母早在他五岁时就离婚了,五岁之前,他们一家都住在洛杉矶,之后母亲才带他来T市的外公家。虽然,外公不同意父母的婚事,但是看见带着外孙归来的母亲,外公还是流下了我们。母亲是外公的独生女,所以继承了外公的公司。 听了诺的身世,隐忧才明白原来初见时,看到他的眼睛里都是忧伤的神情。他爱她,而她却没能解救他,隐忧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 诺还是去了美国,去看他的父亲,但是他没有告诉他的母亲,他不想再让母亲伤心了。 诺去了美国两个星期之后便回来。隐忧在飞机场看到整个人都怔住了。经历短短的十几天,诺憔悴到令人心疼的地步了。他们回到家,小雨也已经出院了。一家人又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平静的生活。 平静之后便是暴风雨的突袭。隐忧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务。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小雨,很多公文都积在桌子上。隐忧飞快地阅读着,电话却打断了她。 “喂,您好,我是林隐忧。”公式化的话语。 “您好,林小姐,您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有头绪了。”一个精明的男声在电话那头。 隐忧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侦探社。找到了吗?找到他了,隐忧又是一怔。 “喂,喂,林小姐。”电话那头以为隐忧没在听,叫了隐忧几声。 隐忧回过神来,“那我一会儿就过来。”隐忧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找寻那个人的任何信息了,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和秘书小姐随便交待了几句就出去了。隐忧近乎飚车到了侦探社,迫不及待地看了资料。 “尹临轩,绰号夜风……”是他,的确是他。隐忧付了尾款便开车回家。浑浑噩噩地打开了家门,隐忧进门就坐在沙发看资料。 “尹临轩,绰号夜风,莫帮的继承人,传言是莫帮帮主莫司泽兄弟的遗孤。二十岁开始代替莫司泽掌管莫帮,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五年牵扯一件车祸案件,经查证并非其所为,而是手下企图夺权的元老嫁祸。但是,其本人却在这一事件后失踪。经调查,他最近来到T市。” 隐忧一口气看完了卷宗,父亲的死与他,原来五年来,她对他的恨,只是一个笑话。隐忧自嘲,却看见几张照片从卷宗里掉了出来。 是诺,是那天她去接诺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这?她疑惑着,突然想到卷宗里说,尹临轩来到了T市。是!一定是这样,要不然诺的骨髓怎么会和小雨的吻合呢?隐忧震惊了,但更多的却是喜悦,原来她一直爱的都是他,都是诺! 不敢相信的隐忧还特意打电话去了方医师的诊所,她问了诺和小雨的DNA是否吻合。方医生还笑隐忧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哪有亲生父子的DNA不吻合的。 是他,真的是他,原来她爱的一直在身边。隐忧开心地笑了,用尽五年的煎熬换来的幸福的微笑…… 番外1 番外1 何心颜和莫司泽 诺要去美国看他的父亲了,虽然他没有告诉她,但是她知道。何心颜在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梳妆台抽屉,在抽屉的最里面有一个精美的盒子。何心颜轻轻打开盒子,封存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心颜,你愿意和我厮守永远吗?”就是这句话,俘虏了何心颜的心,这枚戒指才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而现在,戒指还是那枚,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她的身边也少了他。 到底是从哪开始,命运的轨迹就开始改变了呢?何心颜在想。回忆将她带回了二十五年前。 那是个春天午后,她的丈夫,莫司泽被手下的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她看到丈夫接完电话后,表情变得极为严肃,她就知道事情绝不平常。她原本想跟出去,可是丈夫组织了她,“心颜,听话!你有身孕,出去不是很方便。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她相信了丈夫的话,让丈夫一个人出去了。 莫司泽是美裔华人,是美国洛杉矶最大的黑帮莫帮的头目。但莫帮与一般的黑帮不同,它很少从事黑道打杀活动,在莫司泽的带领下也渐渐漂白。 树大招风,也有些帮派对莫帮极为不满,因而有时也会有冲突、死伤。这次,莫帮的第二把交椅——尹耀堂不幸被暗杀,同时被杀的还有他的妻子。 莫司泽一接到电话就急忙赶到了尹耀堂所在的医院,但是尹耀堂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医生也回天无力了。 莫司泽看到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奄奄一息,不禁伤心。“耀堂,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酬。” “老大,谢谢你。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办到。” 尹耀堂已经气息微弱了,他燃尽了最后的生命,用翕动的嘴唇说了三个字,“尹……临……轩……”刚说完,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莫司泽不禁落下了男儿泪,我会的,我会照顾好你的儿子临轩的。 从莫司泽出了这个大门,何心颜就没有安心过,她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等着她的丈夫平安归来。 一直到深夜,何心颜才看到莫司泽的车驶进了庭院,她立刻淫乐出去,却发现丈夫的眼眶红红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刚足月的婴儿。 “司泽,这孩子?”何心颜问。 “心颜,你听我说,这是尹耀堂的孩子。尹耀堂临死时,将孩子托付给我,今后他就是我莫司泽的孩子。”莫司泽的眼里满是肯定。 心颜也接受了这孩子,这样她的孩子出世后会多一个玩伴的。她微笑着点点头。 莫司泽拥住自己的妻子,“心颜,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一个名字。” 心颜开心地说,“叫什么?” “莫一诺!”莫司泽说得很认真,像是在对谁宣誓。 “嗯,很好听,一诺千金!你是要我们的孩子重视承诺吗?” “心颜,是用一辈子守着的承诺!我是在提醒自己要用一辈子守住对尹耀堂的承诺!”何心颜看着丈夫,眼底的高兴逐渐退去。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啊?”看着何心颜在收拾东西,小一诺好奇地问。 何心颜勉强对小一诺露出了一个笑容,“诺,乖啊,我们去T市找外公外婆。” “我不要嘛,我要在爸爸身边,还有在医院的临轩啊,我们可以一起玩。”小一诺开始闹小孩子脾气。 何心颜背了过去,擦了擦眼睛。她在哭,可是她不能告诉小一诺,临轩已经死了。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不能再和何心颜掩饰好自己的悲伤,“诺,临轩去找 他的爸爸妈妈了。” “可是,妈妈,他和我们一起不开心吗?”小一诺天真地问。 何心颜抚摸着儿子的头,“每个人都喜欢呆在爸爸妈妈身边才开心啊。” 小一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妈妈才要回外公外婆身边吗?” 看到儿子这么懂事,何心颜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她强忍着,点点头,拉着小一诺离开了大宅。 莫司泽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听见关门的声音,他知道,他们走了,彻底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悄悄地,一滴泪从眼眶滑落。 番外2 番外2 莫一诺 我是莫一诺。我的父亲是莫司泽,是莫帮的帮主。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严厉的,对我,他总是不苟言笑,但是,对临轩,他却是百般慈爱。不过,临轩对我却很好,他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所以,我很喜欢他。但是,在我五岁那年,他却为了就我而死。也是因为他的死,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和妈妈会了外公的家里。外公很疼我,但是,我却总觉得少了什么,我知道是爸爸还有临轩。妈妈越来越不开心,我经常在夜里路经她房间的时侯听见她在偷偷地掉眼泪。 我很心疼妈妈,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在想着爸爸。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想爸爸,却又不去找他,所以有一次,我问了,可是却换来妈妈更多的眼泪。我不敢再问了,我不想看见妈妈的眼泪。 我让自己变得很优秀,因为每次妈妈在看见我成功的时侯才会露出笑意。为了妈妈的笑,我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 爸爸来电话了,却是外公接的,外公狠狠地骂了他,但他还是让我在每年的暑假去看爸爸。 再看到爸爸已经是半年后了,我以为爸爸在看到我之后,会很开心,可是他却依然摆着脸。他不喜欢我,我想。因为他老是在看我时叫临轩的名字,渐渐地在爸爸面前我也分不清自己是莫一诺还是尹临轩了,到最后,别人都叫我夜风。而我的记忆仿佛被动了手脚,在美国发生的事,在回国之后,我便再也不记得。 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我的故事,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同伴。直到我遇到她,林隐忧。林隐忧是我的一个意外,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纯净的眼神。后来知道她是我即将订婚的对象时,我很开心。但是,她似乎对于订婚这件事反感颇多,甚至逃婚。 但是,就是这样我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老天总算还是眷顾我的,让她在一次次相遇下,渐渐喜欢上了我。原本,我以为,这会是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但是她父亲的去世,让她的笑容不在。我如愿娶到了她,但她的心好像已经封闭了。 我无法让她再次开心,只能默默守候着她。她时常看着我的脸发呆,我没有问她,怎么了。我想终有一日她会告诉我的。 我终于等到了,那天我回家,看见她在一份材料。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的眼里满是泪水,脸上却挂着笑容,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她突然抱住我,紧紧地,像怕我会消失。 她说,我等到你了……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