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归去来兮》作者:thaty      楔子      “爷,奴婢给您送饭来了。”几声落锁的声音响起,一扇门打开,进来了一个小丫鬟。   看厅中没人,丫鬟放下了托盘,“爷,吃饭了!”几声呼唤没见到人,丫鬟转身走进了那室。   “哎呀!不好了!爷不见了!”丫鬟突然出来,大叫着跑了出去。   丫鬟出去得匆忙,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房外得风吹了进来,吹落了桌上的一张纸。那纸写得满满的,却只重复着一个字——昭。      第01章      这些日子,开封府的门前聚了许多的百姓,但是……开封七子之中,现今在开封的只有王朝和马汉两个人。   首先说包拯包大人带着公孙先生和张龙,赵虎南下放赈。为什么那个有名的四品带刀护卫没去?   这就要说,自打破了襄阳王,但是锦毛鼠白玉堂丢了性命之后,开封府的御猫展昭出去办案受重伤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常是旧伤还没好,新伤就又盖上了。而包拯前去放赈的前两天,展昭就病倒在了床上,所以没跟去。   可没想到的是,开封突然出了个杀人魔,三天之内,有三户人家都让人赶尽杀绝,而且还都是些奉公守法的平民老百姓。龙颜大怒,要撤察此事。这个时候,庞太师站出来说话了。   原来,按照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伤人的是少见的利器。而这少见的利器所留下的痕迹,又恰巧和某人成名的神兵留下的痕迹相吻合。   而这把神兵呢,叫巨阙;这个某人呢,姓展名昭,字雄飞,江湖人称南侠,皇帝御封御猫的四品带刀侍卫。   一语既出,震惊朝野。   八贤王、王丞相,还有其他一干元老一直宣称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   “既然如此,请陛下将展昭交于老臣,老臣一定还展大人一个公道,还世人一个公道!”——如此义正严词之人不是当朝太师庞吉还能是谁?   皇帝当然是激动非常,立刻将旨命庞太师撤查此案。   而病中的展昭就含冤受屈的被关入了大牢……   “展昭,何必呢?你招了不就得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谁都不好受。”   一个干瘦的男人,握着鞭子扶着腰不停的喘着大气。在他的面前,一个身穿囚衣的青年成大字型被捆绑在刑架上,他上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鲜血糊满了他的上身,看不出他那里受伤,那里没事。   “奶奶的!打的老子累死了!”泄愤的又抽了一鞭子,瘦子把鞭子扔在了地上,“你们……”   两个壮汉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庞公子,什么事?”   “我问你们,有什么法可以不费体力,又能拷问人?”庞莽一脸的跃跃欲试。   “这个啊……可不少。”   已经昏迷的展昭是被手指传来的巨痛疼醒的,干裂的嘴唇数日来第一次发出了一个单音,而在他的意识清醒之后又死死的将声音咬住。   庞莽拿着一根竹签,插进了展昭的左手指甲中。脆弱的指甲立刻劈成了两半,顺着插入的竹签左右分开。   看展昭痛得全身发抖还拚命忍耐的样子,庞莽感觉到的竟然是莫名的兴奋。他将竹签在展昭的手指中划来划去,直到整片指甲只剩下指甲根的一点还连在手指上。   “叫啊!展昭,你怎么不叫啊?叫出来多好?”   庞莽“玩”出了兴致,只弄一根手指还不够,将展昭整个左手的指甲都弄得惨不忍睹。看展昭昏了过去,再转去弄右手。可就是如此的疼痛,展昭竟然没有醒过来。   “庞公子,展昭怕是受不住了,在这么下去如果他死了就不好交代了。”   庞莽正在兴头上,两眼放光,满头都是大汗。一听有人这么说,不高兴了起来,“你们……”突然想起了什么,庞莽撩开了展昭已经汗湿了而贴在脸上的头发。淫亵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你们这里常年都见不到女人,都是怎么玩的?”   两个壮汉相视一笑,“多谢庞公子想着我们,见不到女人我们有时候也就是搞点……搞点,还过得去的犯人……”   “这样啊,我问你们,男人的味道怎么样?”   “真要说,嘿嘿!摸起来虽然没女人感觉好,但是……”想起了什么,壮汉吸了吸口水,“进到里边的感觉,可不比女人差。”语气中竟然还带出了那么点自豪。   “哦?那你们说,这个……”庞莽捏着展昭的下颚问,“怎么样?”   “庞公子啊,这可是个上品,可是我们兄弟可不敢碰。”虽然已经直到了庞莽要干什么,但是两个人还是装傻。   “我让你们碰啊!不过……这可得等明天,我要好好的看看,看看南侠……呵呵和!说不定啊,我还插一脚呢!”   “那就,多谢庞公子啦!”   两个壮汉将展昭拖回了牢房,想着明天这俊美的男人就要被自己拆吞入腹,心下痒痒,眼神和小动作也都带了出来。   庞莽在一边看着,暗想着明天的好戏。   开封有名的妓院,万花楼   庞莽正抱着一个妓女,不停的冲刺。   “哎哟!爷~爷~轻点,轻点!”   听着妓女的呻吟,庞莽更加卖力,不知不觉中,竟然把身下的女人幻想成了展昭。那个倔强不屈的男人,如果真的被自己压在了身下……   想到这里,一股强大的快感涌了上来,总算是发泄在了妓女的身上。   “爷~~~您可真是威猛啊……”   “哈哈!那当然,我可是连南侠展昭都能干的人,更何况是你!”庞莽肆意的大笑了起来。   “匡啷!”窗户,忽然打开。   “啊!!!”一声惨叫响掣了整个万花楼。   “怎么啊?怎么,到底怎么了?”老鸨推门进来,“啊!!!!!!!!”又是一声惨叫,老鸨软在了地上。   只见火红的凤床上,只有一具赤裸的惨死妓女的尸体……   此时开封的城郊,同样是全身赤裸的庞莽被扔在了地上。   “哎哟!你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还要再说话的庞莽看见一把闪亮的长剑支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看来……你非常了解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庞公子……”   “不敢,不敢……啊!”   对方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谁跟你‘不敢’?!”   “呜呜!呜呜!”抱着自己的下巴,庞莽滚在地上。   “庞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那里不对劲啊?”   耳边听见一个凉凉的声音,庞莽一怔,但真的开始发觉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命根子开始发麻,并且逐渐往疼痛转移。   “庞公子,我们……来谈比交易如何?”   夜深人静,八贤王却还是在书房里左思右想。   忽然,在关紧门窗的房间里,竟然吹起了一阵异风……   时进晌午,两个看押着展昭的壮汉是左等庞莽没来,右等庞莽没来。看着虽然恢复了意识但仍旧全身无法动弹的展昭——看得到吃不到……   “哎,兄弟……”朝展昭努努嘴,显然一个人已经急不可待了。   “别了,庞公子来了,如果看见,咱们不好过。别为了一时的爽快,惹了麻烦。”   “……”见兄弟不同意,他只好再坐回去。   可是,看着展昭虽然苍白却依旧俊美的脸,纤细的颈项,裸露在外的布满伤痕的皮肤……   “妈的!老子受不了了!”   身上突然传来了重量,展昭看见一个男人骑在了自己的身上。   “宝贝!放心……”控制不了自己粗喘的呼吸,男人一用力撕开了展昭本来已经失去作用的上衣。   “你要干什么!”已经猜到了男人的用意,展昭奋力的抵抗着。   坐着的男人也忍不住了,过来压制住展昭的双手。   男人满是粗茧的大手在身上摩挲,展昭感到了阵阵的厌恶。牙齿已经咬到了舌根,但展昭却在犹豫不停,不是为了他自己——包大人,我死了包大人要怎么办?包大人回来了看不见我会如何?还有八贤王,王丞相他们都在尽力救我,如果我死了,我……   “小心,他要咬舌!”   耳边一声惊吼,展昭蹙眉用力咬向了舌根——   包大人,对不起。各位大人,你们的恩情展昭只有来世再报了。玉堂,我没守诺言这么早就要去找你了……还有……洛……   展昭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没有看到,冲进来的一条白色的人影打倒了两个壮汉,将他抱了起来……      第02章      御书房内,庞太师和王丞相分立仁宗的两侧。   “丞相,怎么皇叔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仁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八贤王在早朝上说开封连日来的杀人事件有了新的进展,还没等八贤王说出进展是什么,按照惯例的朝堂上就上演了激烈的口舌之战。弄得仁宗的头瞬间大了两倍,最后得出得结论是先由仁宗,庞太师,王丞相还有八贤王再把现在在押的展昭也带来,先进行一次“内部”的商议,然后有什么事情再说。   可是,八贤王一回去拿证据和带展昭就没有了消息,只让三个人在这里干等,眼看着午膳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两位老人家站得双腿酸软,庞吉在心里骂便了八贤王的祖宗十八带,只是不知身位皇帝的老丈人——同为八贤王的亲戚——的自己他有没有骂到?   正在庞吉想要提议先用午膳的时候,太监通报八贤王带着两男一女回来了。   仁宗点点头,八贤王就进了御书房。   仁宗本来觉得八贤王去的时间太长,想要埋怨几句,可是竟然看着八贤王红着眼圈,红着鼻子。这个皇叔可是看着仁宗长大的,手中的凹面金戬可是让仁宗头痛得不得了的东西。在仁宗的心目中这个现今整个大宋国内唯一一个不用对他跪拜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露出这种示弱的样子的。   “皇叔,您让沙子迷了眼了?”   “陛下,臣……”八贤王抬头,可没想到这一说话眼泪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掉下来了,“庞太师,你也太过过分了!”抱着戬,八贤王直指庞太师。   “王爷,老夫什么地方过分了?还有,展护卫不是应该和您一起来吗?为什么不见展护卫?”庞太师装模作样的朝外看,气得八贤王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是啊,皇叔,展护卫呢?”仁宗也一起问,一边的王丞相也好奇的看着八贤王。   “皇上,请原谅臣擅自做主,展护卫现在臣府中。”   “八贤王,您这样就不对了。展护卫可是这个案子的主要人犯,怎么不让他到场呢?”   “庞太师,您是什么意思?还没有证据证明展护卫就是犯人,您怎么能够一口咬定?”   “什么叫没有证据?死者身上的伤痕不是证据吗?您将展昭藏于府中根本就是偏袒展昭!”   “二位……二位!”王丞相站在二人中间,作起了和事老,“二位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澄清这件事吗?既然如此,庞太师先听听王爷怎么说吗!对不对,皇上?”   虽然表面上王丞相在拉架,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王丞相偏向八贤王。但是皇帝也想着早点结束两位重臣的对攻,所以站在了王丞相一边,“是呀,是呀。太师,先听听皇叔的意思吧。”   庞吉一听不情不怨的退到了一边。   “皇上,不适臣偏袒展护卫,实在是……实在是太师滥用私刑,臣赶到牢房的时候展护卫已经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下让他来晋见皇上,臣就算不怕展护卫撑不到,也怕……也怕展护卫现在的样子会惊了驾!”   仁宗一惊,虽然八贤王没有用如何的辞藻来形容展昭现在的样子,但是仁宗也了解了他现在的惨烈程度。先别说展昭是否真的有罪,想到这个数次救驾的温润青年,仁宗的心就先偏了偏,“太师……你怎么能滥用私刑呢?”   “启奏圣上,臣不过是将展昭关押入了大牢,并没有用刑。大概是下人们自己……不过,圣上现在并不应该讨论展昭是否被用私刑而是来看八贤王的新进展的。”   虽然庞吉的话多是开脱,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仁宗低声叹气,又将视线转回了八贤王。   “对于这一点,陛下,另外一个人能够说得更清楚。请陛下宣诏柳残阳上殿。”   “柳残阳?这是何人?”仁宗惊奇。什么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残阳”,如此凶煞的名字?   “他是展护卫昔日江湖上的一位朋友。”   “哼!又是江湖人?就是因为这些个什么江湖人大宋的天下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皇上,这种人不见也罢!”   “太师,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八贤王据理力争。   “老夫有什么要隐瞒的?”庞吉一甩袖子,一吹胡子,和八贤王瞪起了眼。   “没有江湖人,在多次危难之中是谁救下了皇上的性命?没有江湖人,是谁将蒙冤的太子救回宫中?没有江湖人,是谁保护了太后平安还朝?没有江湖人,又是谁破了逆贼襄阳王?!”越说越激动,最后,八贤王几乎要拿凹面金戬当场劈了庞吉。   庞吉大骇,退后了两步。   “陈公公,快诏柳残阳晋见!”仁宗赶忙大叫,免得血染御书房。   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仁宗只是惊鸿一瞥的看见的一对细长的凤眼——柔柔的,轻轻的笑着……   “草民柳残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忽然觉得心中痒痒,仁宗想自己的看看这人的长相。可他站起身来就是低着头,怎么也看不见他的容貌。按说这应该是见皇帝的礼仪,但是皇帝却感到自己急噪的想要亲自走下去把这个人的脸看看清楚了。   “抬起头来!”   皇帝沉默了半天都没说话,一开口竟然是这么一句。一开始就没怎么注意柳残阳的王丞相和庞吉都心下奇怪,八贤王却大约了解为什么。   按照皇帝的命令,柳残阳抬起了头。   柳叶长眉,单凤眼,小巧的挺鼻,樱桃口。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倾国佳人的面孔,偏偏又揉进了一股男子的刚毅,和就算是老于风尘的女子也少有的媚——男身女像在座的人不是没有见过,可是……   “咳咳!”两声咳嗽,唤回了几人的魂魄,正是八贤王。   “陛下,草民的容貌有什么不对吗?”温温轻轻的声音,还带着出尘的空灵,听的人只觉得一股轻泉涌进了身体。   “没事……”坐拥佳丽三千,可仁宗今天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绝代佳人。   看着仁宗,柳残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顿时,仁宗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栽了下去。   “陛下,草民是否能够说话了?”   “当然可以!”   看着再次露出了笑容的柳残阳,仁宗少又的觉得自己的皇位是如此的重要。   看看已经神魂颠倒的皇帝,八贤王顿觉无奈。   没想到自己身为皇帝的血亲,所说的话竟然比不过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庞吉的事情也是如此,明明数次都可以将之绳之以法,但是因为一个庞妃仁宗屡屡放过了他。而这个男人到底是善是恶呢?为了救展昭就如此纵容于他,是好是坏呢?   “王爷,我一切只为展昭,您无须多虑。”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柳残阳!   原来在八贤王失神的时候,证人已经被带了上来。   “草民……草民是……是万花楼的妓女……如春……”妓女全身颤抖,说话吞吞吐吐。   如果庞吉的管家在这里就会知道她是谁——昨日庞莽失踪的时候那个陪伴着庞莽的妓女。昨日她并没有死只是被人在胸前砍了一剑,其实伤口并不深,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那么,她到这里要证明什么呢?      第03章      虽然,如春说话吞吞吐吐,但是最后还是让众人了解了个大概——   庞莽是如春的长客,昨天好像是碰见了什么喜事般喝多了酒。然后不知是真是假说了许多话,其中让他说得最得意最详细的就是他为报私仇,特意找人打造了一把长剑,这把剑留下的伤痕与展昭的巨阙相同,纵剑行凶,又在酒醒之后杀人灭口等等等等。   “皇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的侄儿根本就不会武功,就算他得了把长剑又如何?这分明是在栽赃陷害,意图嫁祸!”   “庞太师,本王到是也赞同您的观点。”八贤王一说话,让仁宗等都不由得心生困惑——八贤王怎么会站在庞吉一边?这时,八贤王又开了口,“可是,庞莽他自己也已经认罪,有什么疑点还是自己问他吧。”   说完话,招呼武士将庞莽带了上来。   “庞莽,你说你杀死无辜百姓,栽赃嫁祸展昭,可有此事?”皇帝现在成为了主审官,率先问话。   “确有此事。”庞莽答得丝毫也没有犹豫。   “你明明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无声无吸的杀死数十条人命?”   “这个简单,我不过是先用迷香将他们迷昏,然后再动刀。”   仁宗点点头,确实迷香的话就算是经验丰富的仵作也验不出来。   “庞莽,既然你是真心要陷害展昭,那为什么在你都要成功的时候反而要说出来呢?”庞吉这个时候插了话。   “叔父,那是因为侄儿日日受冤魂索命,实在……实在无法忍受良心责备了啊!”说完,庞莽竟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如此,庞莽是杀人凶犯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虽然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不同的异样。   “皇叔,幸亏您明察秋毫才不至于害了忠良啊!”   “皇上,这些事臣不过是牵线而已,真正明察秋毫的是这位柳侠士。”   “对了,朕还不知道柳侠士是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皇上,说来惭愧,事实上,草民是在妓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庞莽的酒后真言,又救下了如春,捉住了要逃跑的庞莽。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就算是巧合,那也要柳侠士有侠义心肠才能伸张正义。不知柳侠士是否有心为朝廷效力,为大宋效力?”   “皇上,草民不过是草莽游侠而已,甚至都没有什么名号……”   “英雄不问出身吗!朕就钦封柳残阳为四品带刀护卫,辞令牌特准殿前行走!”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过,皇上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残阳!你也太不实好歹了!”庞吉刚丢了一个外甥,正有气没出发,现在正好藉机发挥。   “太师,不能这么说吗!柳护卫您有什么要求?”   柳残阳轻笑,这么快称呼就变了,“臣想在开封府述任职。”   “怎么,柳护卫?保护包拯比保护圣上还重要吗?”   “太师,不能这么说,应该先听听柳护卫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王丞相,您也太过包庇这个还不知来历的江湖之人了吧?”   “庞太师,您这话也太过分。王丞相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八贤王,反正是你们的两张口对我的一张口,是黑是白自然是你们自己说得算了……”   “你……”   “啪!”仁宗气急拍了桌子,御书房立刻又安静了回来,“柳护卫,你说如果你能将朕说得心服口服,朕就准你到开封府任职。”   “皇上,臣毕竟是江湖中人,不适合深宫内院。入了官府条条框框本来就会多起来,再进皇宫束缚也就更多了,臣可是很难习惯。现在是太平盛世,去年叛贼襄阳王又已经伏法,皇宫的周围可是安静了许多,平静的生活不适合臣。说句实话,民间的传闻中开封府一个月的刺客可比皇宫里一年的刺客要多得多。况且,保护陛下的侍卫成千上万,不差我着一个,而开封府只有展护卫一个,物以稀为贵吗。”   “……朕可真是有些羡慕包拯了。罢了,朕就准了你。”   “多谢陛下!”   事情完全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申时,皇帝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立刻跑下去用膳。几位大臣却还要各自回府。   “柳护卫,好大的能耐啊!”庞吉看着走过自己身边的柳残阳,阴阳怪气的说着。   “多谢太师夸奖……”斜眼一瞥,柳残阳微笑着回答。   “!”这一眼却看得庞吉脸色惨白,心中发冷。如果说高洁俊灵的展昭如鹤,灵动强横的白玉堂如豹,这个诡异媚惑的柳残阳就如蛇……   庞吉知道自己有些小看了这个突然冒出来坏了自己好事的男人。   出了皇宫,八贤王还有坐轿回府,但是柳残阳却已经等不及了。   “王爷,我先回府了。”留下一句话,八贤王只看见眼前白影一晃,柳残阳的身影就已经到了数丈开外。   柳残阳一路施展轻功夫,也不管沿途老百姓或惊讶或好奇的视线,只想着早些回到八贤王府。只因为重伤的展昭正在王府。   黑色的发完全披散着,有几屡被汗水润湿贴在了展昭憔悴苍白。床边一位秀雅的女子正拿着绢帕小心的擦拭着展昭的汗水,睫毛轻眨一滴清泪落在了展昭的面颊上。   突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男子旋风般地闯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丁月华大声呵斥着,身体不自觉的挡在了展昭的身前。   看了一眼床上的展昭,柳残阳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是谁杀千刀的放这个女人进来的?根本就是想要了展昭的命!   丁月华还待质问,突然柳残阳向她手腕抓去。这一抓看似平淡,但是丁月华却怎么也看不出来破绽,连躲都没办法躲。震惊之中,就让柳残阳捉住了手腕。紧接着一拖一带,丁月华知觉脚下被拌,稳住身行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房间。丁兆兰,丁兆蕙二位兄长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妹妹,没事吧?”   丁月华又羞又怒,心中更是担心展昭,还要上前,柳残阳却已经关了房门。   “你!二位哥哥,你们怎么也不帮助小妹?放个来历不明的人也不怕他伤了昭哥哥?”   “小妹,他就是救了展兄的人。”   “救了又如何?难道我们连看都看不得了?”   “啪!”一样东西猛的从房中飞了出来,丁兆兰慌忙之中伸手接住。一看,竟然是张纸条。   “要救展昭,请勿在房外聒噪。张家客栈有我一箱行李,速速取来。”念完了信,丁兆兰和丁兆蕙对视,丁月华却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东西!竟然……”   丁氏双侠赶忙捂住自己妹子的嘴,离开了这个小院。   整整三天,柳残阳没从房里出来,除了送“行李”的丁氏双侠众人也都没有进去,甚至连放在屋外的饭食也没见柳残阳动过。虽然皇上命令御医为展昭诊治,但是连进都没法进怎么诊治?也不是没人要硬闯,丁家大小姐就是一例,但是刚将房门退开了一道逢,就莫名其妙的昏到了,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其他的人也都不敢再试了,况且,如果没有柳残阳那展昭现在凶多吉少,这样说来柳残阳应该不会加害展昭才对。   总算,柳残阳是从房间里出来了。拿了一瓶黄色的药丸交给御医,告诉他们每三个时辰喂一颗就昏睡了过去。丁兆兰,丁兆蕙就算心急要知道救妹妹的法子,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怎么问啊?算了,给小妹一个教训也好。   而经过御医的诊断,展昭虽然仍旧气虚体弱,但是他脉象平稳,只要安心调养就不会有大碍。众人当然放下了心。   柳残阳醒来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床头的竟然是八贤王,感到了微微的诧异。   “王爷……”   “不必多礼,柳护卫你与展护卫是旧相识吧?”   “不瞒王爷,我确实与昭是旧识。”   “柳护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医术惊人,看你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真是让我佩服。”听柳残阳对展昭的称呼,八贤王心下一怔——就连已经过世的白玉堂也没有这样称呼过展昭。   “……王爷,如果想要知道柳某的出身,那还是不必了。我承认自己的出身并不让人乐道,但是,王爷可放心,我不会作出什么对大宋朝廷不利的事情。毕竟,我视昭为今生知己——士为知己者死,他不希望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作的。虽然有些大言不惭,但是我可以告诉王爷,只要展昭有一天仍旧为包拯,为百姓出生入死,您就不用担心我的所作所为。如果您想要证据,我三天前没在御书房杀了仁宗就是最好的证据。”   “……”八贤王看着柳残阳,信与不信,虽然在一念之间但是很难让人轻易定论。   “王爷,恕我失礼,昭应该快醒了。”柳残阳下床,迳自走出了房间。   展昭的房里,柳残阳首先看见的就是丁月华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给展昭喂药。   “啊!”丁月华一惊,转身看见柳残阳已经把药碗夺了过去,“又是你!把药给我!”   柳残阳闻闻碗中的东西,手一甩就将药碗扔了出去。   “你!”丁月华大怒,忘了原先被人轻轻松松推出屋去的事情,一掌劈了过来。柳残阳侧身,不仅化开了她的攻势,还轻轻松松的握住了她的粉拳。奋力拉了两下,没拉回自己的拳头丁月华气红了脸。另外还自由的拳头也挥了过来。   拉着丁月华的拳头往旁边一带,丁月华的拳头收势不稳,脚下又站不住被甩了出去,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脚也扭到了。   “月华!”“月华!”   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丁月华的两位哥哥。   “大哥,二哥……”手脚都痛得厉害,但是丁月华为了不在这个讨厌的人面前出丑,硬是忍着眼泪。   冷冷的看了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和她两个明显已经气炸了的哥哥一眼,柳残阳只留下一句,“想要展昭活命,最好让你们这个害人精的妹妹离远一点。”然后,就转身进了内室。      第04章      看见自家妹子如此受气,丁兆蕙气得脸色发青,也不管什么不能背后偷袭的江湖道义,一掌就朝柳残阳的背后打去。   丁兆兰到是还理智些,听出了柳残阳话中有话,但要阻止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丁兆蕙狂怒之中的一掌拍到了柳残阳的背上。   一击命中,丁兆蕙到是有些后悔。毕竟,自己也算是趁人之危。没想到,柳残阳如同没事一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迳直走到了展昭的床前。   “你……”丁兆蕙大怒,还要上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却让自家哥哥拉住。   “别冲动,他面带焦急,怕是展贤弟出了什么变故。”   果不其然,他话音还没落,柳残阳就已经把展昭从床上扶了起来,双掌抵住他后心大穴,明显是运功疗伤的架势。   “昭哥哥……”丁月华也要凑过去,一样让丁兆兰拉住。小嘴一撅明显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大哥根本没注意她只好乖乖的在一边看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展昭喷出了一口棕红的鲜血,柳残阳又运功了半刻钟方才收了真气。看他的脸色,到是比展昭还要苍白。   “我把展昭从鬼门关救出了三回,到有两回是你们的妹子惹的祸。敢问三位,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来?”柳残阳倚在床头,冷冷的看着三个人。虽然是倾国的容颜,但现在也弄到人胆战心惊。   “胡说!我什么时候把昭哥哥往鬼门关里推?”一跳脚,丁月华指着柳残阳叫到。   “第一次,我在展昭周身大穴上扎的金针是让谁拔了的?竟然还给他裹进了被子,让他周身的火气都发不出来,反震之下伤上加伤!第二次,你喂给展昭的虽然是疗伤圣品,但是正好和他现下吃的药相抵,不要说重伤的他,就算是体健得如你两个哥哥,也是要死人的!”气急之下,柳残阳一掌拍在身边的一个小几上,啪嚓一声,不止是小几碎成了粉屑,大理石的地面上竟然也多了一个手掌印。   丁家兄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是知道了“别人救命,自己添乱”的事实,但是丁月华还是觉得委屈,小声的说着,“人家不是不知道吗?”   “不知道?那你怎么想到让你的两个哥哥看门?八贤王家里的奴才和众位御医我都已经吩咐过,你不是不知,而是不甘心!而且,枉你的两位兄长还称了个‘侠’字,竟然不知轻重,一味只知道娇纵妹子!”   丁兆兰一脸惭愧,确实,这些事情御医和八贤王府的管家都说过,但是……谁让自己抵不住小妹的撒娇呢?况且,他们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啊……   “谁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又是一声碎碎念,不过出声的是丁兆蕙。   “你们身为江湖儿女竟然不知什么叫‘可为’,‘不可为’?”   “呜呜……呜呜……”丁月华越发感觉委屈,梨花带雨的跑出去了。   “小妹!小妹!”丁兆蕙跟在后边也走了。   丁兆兰深深一揖,面现愧色,最后也离开了。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柳残阳眉头一皱,吐出了一声轻咳,喉头微甜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两天之后,一个急急忙忙进到开封的队伍,停在了八贤王府,从当中的轿子下来的竟然是身穿便服的开封府尹包拯。只见他面带焦急,双眉紧皱。   刚下了早朝未急更衣的八贤王立刻出来迎接,两人一起进入了王府。   “王爷,展护卫之事多谢王爷了。”   “不能这么说,我并没帮上什么忙啊!”八贤王拜拜手,将柳残阳的事情大略的讲了一下。   说着话,一行人已经到了展昭养伤所在的小院,   “包大人!您回来了!”没想到,守在门外的竟然是丁兆蕙,“柳残阳说他要去补眠,所以让我在着看着。”免得有和丁月华一样的捣乱份子趁他睡觉的时候杀了展昭都不知道。当然,最后一句话丁兆蕙是不会说的。但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不是捣乱份子吧?   进屋之后,看着越发憔悴消瘦的展昭,刚强如包拯也红了眼圈。公孙先生赶快去摸展昭的脉搏。   “先生,如何?”   “……展护卫的脉象很奇怪啊,王爷,您说展护卫从来也没清醒过?”   八贤王点点头。   “从脉象上看,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不应该还是昏迷不醒啊。”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展昭醒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包大人,公孙先生。”柳残阳分别向两人施礼。   “柳……”包拯还真有点不知道如何称呼。按理说他应该是自己的下属,但是叫他“柳护卫”的话,总觉得不对,“柳大人,展护卫之事多谢了。您所说的‘不想’是什么意思?”   “包大人,您不用担心。只是因为展昭外伤太过严重,我才让他一直昏睡,在睡梦中他会好过一些……”   “……”听着柳残阳说出答案,在座的众人更是心如刀绞。包拯看着展昭,不由得想起了他数年前还没有入官场的样子,那时侯他还是纵剑江湖,笑傲人生的南侠,怎么会如此?   “柳大人,展护卫的身体不知可否回到开封府?”公孙先生打破了沉默。   “应该可以。”   “如此,大人您还需上朝向圣上覆命,学生就和柳大人一起安排展护卫回开封府。”   “也好。”   包拯先赶回开封府,准备了一下就去面见仁宗覆命。而公孙策和柳残阳就安排展昭回开封府。虽然是没有一个时辰的事情,但是无论柳残阳还是公孙策都是在小心的观察对方。只是公孙策更多的是为公,而柳残阳则完全是为私。   展昭被放进了八贤王准备的马车,转眼就要出了王府的大门,柳残阳问着身边的公孙策。   “公孙先生,我是否也要回开封府?”   “这是自然,柳大人已经算是开封府的一员了。”   “如此,请稍等。”柳残阳跑了回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他牵出了一匹马。漆黑的马身没有一根杂毛,如同黑色的缎子,高大的马身,高昂的马头,一看就知道是千里的良驹。不过,很杀风景的是,这匹宝马的背上驮着一口很大的箱子,从表面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一箱的一个残破的大木箱子。可是,柳残阳自己的背上也背着包裹,这个“衣箱”显然不是放衣服的。   “这……”   “让公孙先生见笑了,这是本人的全部家当。”   “……”公孙先生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四周总是一片黑暗,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偶尔身体还传来剧烈的痛苦,虽然总是很快一股柔和的力量就会将痛苦驱散,但是展昭还是觉得自己越来越累,越来越累……   “展小猫!懒猫!笨猫!快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清晰,但总觉得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展小猫!你忘了你答应过白爷爷什么了吗?”声音显得很懊恼。   “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在变成白发老公公之前就来见我!我白五爷绝对绝对要嘲笑你耳聋驼背的样子!展小猫你听见了没有?!”听着这么乌龙的话,展昭很想大笑,可是身体开始疼痛了起来。   “昭……昭……”一个模糊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这么叫自己会有谁呢?这声音显得熟悉,但在记忆中又有点朦胧。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对美丽的凤眼,“洛……”   可是当看得更清楚的时候,他又发觉这人根本不是记忆中的人。   “我确实是那个人,不过我的真名叫柳残阳,而且现在才是我的本来面目。”见展昭蹙眉,柳残阳笑了——一个很邪很媚的笑容,“展昭啊,我可是说过有缘再见的。现在,为了我们的缘分,我可是翘家来找你的,你可不能不认帐!况且,蛇能脱皮,我不过是脱了一张皮而已。往后我还会脱更多灯的皮,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可是缠上你了!包大人!公孙先生!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丁兆兰!展昭醒啦!”   看着柳残阳发疯一样的冲出去,展昭一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开封府自己的房间里。   “……”拜托,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他昏迷了多久?还有,他昏迷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四更天的开封府一阵兵荒马乱,不过还好,让他们兵荒马乱的不是刺客而是展护卫。所以,兵荒马乱得开心,兵荒马乱得高兴!      第5章      展昭躺在床上,正确的说算上他昏睡的时间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了……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开始生锈,关节开始石化,全身上下都难受得不得了。不过——   “如果你下床,我就再给你吃一次药,让你再睡一个月!”   想起柳残阳的话,展昭只好翻个身继续躺着。   没办法,谁让王朝和马汉守在门外边?他们看见自己出去不会阻止,只会去找柳残阳。   “展大人!是我们两个没有保护好您,包大人把我们留在开封府照顾是为了照顾您,可是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您被抓走……我们……哇啊!!!!!!!”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王朝和马汉的这出戏展昭却是一日三餐外带夜宵的看。   手臂麻掉了,展昭继续翻身。   “昭哥哥!”一个粘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一、二、三……   “月华!快出去!”两个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丁XX被拖走的声音。   没想到,丁氏双侠竟然也有不让自己妹妹接近他的一天。这一点还真是要感谢柳残阳,过去他们可都是变着法把丁月华往开封府塞的……唉!往事不堪回首,明月中……   “展护卫,换药了。”公孙先生的声音响起,总算到了可以坐起来的时间了!   “公孙先生,我……”   “展护卫,不用说了,反正现在抓贼有柳大人,抓刺客有丁兆兰,丁兆蕙。巡街有张龙,赵虎,你就好好修养吧。柳大人的这种药还真是管用,再有两天,你的伤口应该就可以完全痊愈了……”   “……”展昭无语问苍天……   入更的时候,展昭总算等到了他要等的人——柳残阳。   “昭,今天感觉如何?”   展昭的眉稍微抽筋,但是看着对方笑呵呵的脸,虽然别扭,但又不知该作些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怎么说对方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柳兄,您能不能不要这样称呼展昭?”   “抱歉,不行……”   “……”曾经想过,世界上是不是有比白玉堂更难应付的人,现在遇到了……“柳兄,展昭的伤已经痊愈了,应该不需要再躺在床上了,所以……”从不知道想要工作也要这么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残阳点点头。   “再躺下去我真的是没病也变有病……你说什么?”展昭惊异的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残阳重复,继续笑眯眯。   展昭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但是你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还需要调养,把这个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残阳的手里多出了一晚浅蓝色的药水,药水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展昭接过碗,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看展昭喝完了药,柳残阳忽然问。   “多谢柳兄,展昭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这药是我刚刚试着调出来的,只知道大概能够帮人调理身体,但是有没有副作用我还不知道。”   “……”展昭默然。   第二天,展昭总算是能够继续自己巡街捉贼的工作,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过去,白玉堂偶尔也会“陪”他一起巡街,但往往是跟在他的身边不停的聒噪,本来的巡街变成了逛街。同样是“陪他”,柳残阳却是跟在十步开外,感觉上到像是个保镖。   柳残阳没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白玉堂是白,所以他就穿黑!从后边看,一身红色官服的展昭越发的显眼。   这十步,就如同他与展昭现在的距离,他会慢慢的与他接近,也会同样慢慢的让他接近自己。   身后跟着一个人总是会让人觉得别扭,更何况还是个非常有存在感的人。展昭在街上走着,街道两边的百姓看见他都高兴的围了过来,问长问短。展昭不时停下来和他们攀谈着,看着百姓们毫无杂质的笑脸,展昭也笑了,如初春的朝阳,让人暖到了心里。这个时候,任何的劳苦都有了报答,就连紧跟着他的那个人他也都忘到了脑后。   上午和下午,展昭按照往常巡了两次的街,实际上大多的时候他整天都会在外边呆着,但是——谁让今天后边跟了个“黑无常”呢?就算自己没关系,但是吓到了百姓就不好了。   “柳兄,明天能不能不要跟在展昭的后面?”晚上柳残阳又端了碗药过来,这次药是粉红色的还有着玫瑰的香气,展昭虽然皱眉但还是喝了下去。   “巡街应该也是我的职责吧,昭?”   “……柳兄,你那个样子会吓到百姓的。”   “昭……我长得很吓人吗?”柳残阳捧着胸口,一副心碎的样子。   “不是,而是你的样子太过冷硬,百姓们……”展昭尽量找着不伤人的词句。   “那好办啊!”柳残阳媚媚的笑了。   “……”不好的预感。   第三天,喝着柳残阳端来的浅绿色,桂花香的药水,想着白天巡街的时候万人空巷争睹美人的情景,展昭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管柳残阳的面部表情好了。   禁城之中,一个女儿正劝着她气急的父亲。   “爹,不过是个猫儿而已,您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女儿,这你可就不明白了,解决了展昭,许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况且……”   “况且?”   “没,没什么。”像是要掩饰什么,父亲摸着自己的胡子转向一边。   “爹,说到对付展昭,女儿到是有一挤。”转转眼珠,女儿附在父亲耳边小声耳语。   慢慢的,父亲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开来。   寅时一刻,天还是黑的,但开封城内不少的地方就忙碌了起来。只因为,今天皇帝、太后和几位得宠的妃子要到白马寺拜佛。   虽然今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但是既然皇帝想到了,那官员们想要阻止也不可能。所以,只有在短短的四天之中布置好一切。而负责这次皇帝参拜的安全,自然的就划给了开封府。   虽然这四天,为了安排好一切,展昭四天里几乎没怎么闭眼。   包拯对展昭的身体异常的担心,无奈,每次展昭都用那第一百零一号的微笑和那第一百零一句话“大人放心,展昭没事。”来敷衍。所以,就只好隔几个时辰就让公孙先生来为展昭看看。   没想到,公孙先生把脉之后答案也是展昭没事,这才让包拯稍稍安心,不过也有些奇怪——就算是受伤之前,四天不睡觉展昭的身体也会有些异常,怎么现在却丝毫没事?   其实这一点,展昭也觉得奇怪,不过,在昨天晚上柳残阳端来了一碗淡紫色,兰花香气的药,他好像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皇帝参拜的车队出发了,这次单纯的是一次“皇帝一家”的“旅游”,所以就连八贤王也没有跟随。   到了白马寺,皇帝去礼佛,展昭开始在整个寺庙内巡视了起来。   看来寺中的和尚大部分都去看热闹了,诺大的寺院中大半的院落都空寂无人,只是偶尔能看见几个巡逻的侍卫逐渐的,连侍卫都看不见了。展昭开始心中生疑,越是这种僻静的角落刺客就越容易出现,为什么连个侍卫都没有呢?   正想着,突然前面的角落就出现了异样的声响,展昭正要拔剑,一个女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前边的路口。   这女子梨花带雨,脚步慌乱,一见展昭如同遇到了救星一般,嗲嗲的叫了起来,“哎呀~~~~~展护卫,总算是看见个人影了~~”   展昭却感到了危险的波动,身子一转,躲开了扑过来的温香软玉,“娘娘……”   “呜呜……展护卫,本宫和皇上走散了……呜呜……”这个女子正是庞妃,只见她虽然不停的抹着泪水,但一对杏核大眼正闪动着可以称为诡异的光。   “娘娘,您走错了方向,应该朝后。”展昭实在不认为这个女子和自己的相遇是巧合,但是碍于身份他总不能掉头离开吧?   “展护卫~~~~”庞妃的声音更加妩媚,但换来的只有展昭一身的鸡皮疙瘩。   “爱妃!爱妃!”几声呼唤传来,明显,仁宗也找过来了。   “皇……”展昭刚要回应,没想到——   “啊!!!!!!!”庞妃一声刺耳的尖叫,盖住了他的声音。   “皇上!!!!救命啊!!!!!!!”庞妃继续尖叫,同时竟然撕烂了自己的衣裳,刹时苏胸半裸,玲珑毕现。   展昭心头一震,明白了这次偶遇庞妃的目的——这是一种很古老,但也很有用的办法。   “皇上……皇上……”受惊小鹿般的美人,让仁宗抱了个满怀。再一看美人的样子,仁宗立时大怒。   “展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娘娘她自己……”   “皇上,展护卫,展护卫他……”   “展护卫撞见了你偷情!”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全都一惊。黑影一闪,柳残阳已经站在了展昭的身边,“陛下,庞妃娘娘和陌生男子偷情,让展护卫无意中看见,所以意图陷害展护卫。”柳残阳说的通顺流利,当场让仁宗黑了脸。   “说!柳护卫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血口喷人,皇上给臣妾做主啊!”庞妃哭天抢地起来。   “柳兄……”展昭拉了拉柳残阳的手,他救了自己固然让人感激,但是这作法……   “陛下,干脆问问娘娘的姘夫好了。”话刚说完,柳残阳身影一闪就冲进了旁边的一间佛殿。眨眼的功夫,两条黑色的人影一同穿透了屋顶,立在了房上。   “刺客!抓刺客!”仁宗惊叫,一把推开“爱妃”,退到了众多侍卫的身后。   展昭在第一时间也冲上了房顶。      第6章      刺客看了看成围攻之势的展昭与柳残阳,再看了看已经严阵以待的其他侍卫,兵士。只见他身体摇晃了两下,就此倒在了地上。   暗叫一声不好,可当展昭飞身上前拉下刺客面巾的时候,刺客已然气绝了。   不用说,皇帝是完全没有了拜佛的心思,急急忙忙的就下了山。   展昭和柳残阳保护着仁宗回到了开封,按理说应该是把皇帝送进了宫,然后再面见皇帝复了命,才能回开封府。可是圣架还在郊外,仁宗身边的大太监陈公公一道口谕传来就“打发”展昭和柳残阳回了开封府。   显然,是仁宗面子上挂不住不想这么快再见到他们。   但是,这不是说他们就能够立刻回开封府了——仁宗回城,开封的四门是早就封了的,只有朱雀门开着。可作为臣子,他们是不能在皇帝的前面进城的。所以两个人只好在车驾的旁边等着,要在圣架的队伍后边进城。   见展昭一脸肃穆,愁眉紧锁,柳残阳当下靠了过去,“昭,是不是庞妃的事情我惹你不高兴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柳兄,我先问你,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何人?”   “我不知道。”柳残阳很果断的摇着头。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他是娘娘的姘夫?”展昭看上去似乎是强忍着怒气。   “庞妃能够精准的算计到你在的地方和皇帝寻找到她的时间,就算有当天的巡逻表也是不可能的,理由就是绝对有人帮她,而且还要是会武功的外人——因为当日其他的侍卫都有他们各自的巡逻路线,不可能轻易的离开。所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娘娘私通,我只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要救你只有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个庞妃最大的失误。”   “你可知你的一句话造成了什么后果?”   “庞妃少则扁入冷宫,重则灭庞氏九族——这种结果不好吗?就算庞妃得到的是最轻程度的处罚,那么庞太师也在宫中少了眼线。敌减我增,不是对包大人,有利吗?”   “这不是利与不利的关系,为了打倒对方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那我们又与他们有何区别?!”展昭怒极,一张俊脸少有的通红。   “……”柳残阳默然,眼神飘忽,“那么……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诬陷?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捉,受伤吗?”   柳残阳说得真挚,话语中满是哀愁,展昭一见更觉心中矛盾。毕竟,无论方法是什么,柳残阳救了自己是绝对真实的。   “昭,既然你不愿意用这个方法除掉你心头的祸患,那……我也就顺着你的意思吧……”   长长的皇家车驾总算是完全进了城,柳残阳一拍马也进了城,只留下了飘忽的让人莫名其妙的话语。展昭觉得怪异,当天晚上合衣躺在床上,子时一过果然听见破空之声,随后一道黑影跃出了开封府的围墙。   展昭紧跟在对方的后边,两人一前一后眼看着就来到了皇城根。展昭纵身一跃跳到了黑影的跟前,“柳残阳,你要干什么?”压低了声音,展昭抓着对方的手腕。   “昭,聪明如你,难道猜不到我要干什么吗?”柳残阳微笑以对。   “……”展昭沉吟,放开了柳残阳的手腕,“我确实是猜到了,但却觉得越发猜不到你……到底,你要干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我要干的只有一件事,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算你现在不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柳残阳又是一笑,纵身跳过了围墙。   一阵夜风吹过,徒留的只有斑驳如鬼魅的黑色树影……   当日寺庙中的庞妃事件,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没了动静。按说就算是皇帝碍于自己老丈人的权势,忍下绿帽之辱,但怎么说这疏远是必定会有的。古怪的是,皇帝和庞妃依然如平常一般“夫妻恩爱”,就连大太监陈公公也和没事的人一般。少有的几个当时从头到尾都看见的太监侍卫,见到如此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全都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   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大宋的朝廷也因为庞太师称病两月没来上朝而和平了下来,现在大宋的官员们都正在为皇帝的御妹赵铃儿与大辽太子耶律宗真的和亲而忙碌。   眼看着离大婚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不到,展昭和柳残阳被急急的招进了皇宫——公主失踪了!   子时已过,开封已关闭的城门让一块令牌叫开了大门,一黑一白两骑轻骑飞驰而出。   公主赵铃儿本来就不是一位“传统女性”,更确切的说她是一位心志与身体没有同时成长的女孩更恰当些。对于在姐妹、母亲与历来宠爱她的皇兄口中的所谓美满的因缘,赵铃儿当然是一百个一万个的反对,不过这次,她的反对并没有得到亲人的重视,大婚的各项事宜还是在不停的进行着。   所以,赵铃儿在把侍女打昏捆在床上伪装成自己睡觉的样子之后,竟然异常顺利的逃出了皇宫。而皇宫中的其他人把公主的“绝食”“睡觉”行为,只是简单的看成了公主耍性子,竟然是在三天之后,才发觉了公主不在宫中——这个时候她甚至都已经不在开封之中了。   而展昭因为曾经有过找回公主的经验,所以责无旁贷的成为了追回公主的人选。   靠着几条少得可怜的线索,展昭和柳残阳快马赶向了郑州,殊不知这个时候公主早就睡在了一间郑州通河南府的客栈里……   赵铃儿化名赵陵女拌男装前两天的逃亡生活,到是也安全——以她这种马大哈的性子能平安的在外边过了两天简直是奇迹……   伸了个不雅的懒腰,赵铃儿七扭八扭的从床上走到了桌边,再打一个哈欠,赵铃儿朝外边叫了起来,“小二~~~~~~~~~早点~~~~~~~~”   片刻,一个小二拿着一个大铜壶走了进来,“客官!昨儿睡得可好啊?”   点了点头,赵铃儿走到盆架边就着小二新到的热水洗起了脸。   “小二……你们这有什么早点啊?!”总算恢复了点精神,赵铃儿一边用手巾擦着脸,一边坐回了桌子边。   “客官!还早点?现在午时都快过了……”小二撇撇嘴,把左肩上的毛巾换到了右肩。   “我说早点就是早点!你要怎么样?去!你们这有什么早点都给本宫……本公子端来!记住是早点!”一拍桌子,赵铃儿气势汹汹的说着。   “好!好!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小二立刻矮了半截,转身出去了。   赵铃儿骄傲的一笑,悠哉的喝起了茶。殊不知,门外的小二脸上露出了一种胜券在握的冷笑……   等赵铃儿吃过了“早点”大概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打点好了自己的行装,赵铃儿下楼去找老板结帐。一个五两的元宝放在了老板的面前,赵铃儿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小二却挡在了她的面前,“怎么?老板,五两的银子还不够?你……开的不会是黑店吧?”抓紧了自己的包裹,赵铃儿想着趁他们一个不注意窜出去。   “哎~~~~我们怎么会是黑店呢?只是……”老板走出了柜台,双手捧着赵铃儿的五两银子,“公主的银子我们怎么能要呢?”   心中一惊,赵铃儿暗叫糟糕,一脚踢向了门口的小二,见小二一撤身,赵铃儿正要往外冲的时候却觉得背上一麻,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昭和柳残阳在郑州找了一日,总算在一家客栈中知道了“赵陵”的去向。展昭虽然想当即就追过去,但是让柳残阳拉住。   “知道了公主的下落就好办了,我们不用这么着急赶路,就算是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歇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吧。”   展昭虽然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入夜,柳残阳依旧是端着药进了展昭的房间,橙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山茶的香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姑娘家的香油。   “柳兄,你到是没有一天忘记。”展昭轻笑,喝下了药。   “怎么?喝腻了吗?你放心,还有三天就可以停药了。”   “药那有喝腻一说?”展昭摇头,喝下了药。   “当然有……”轻轻一叹,柳残阳接过了展昭的药碗神色中多了几许哀愁。   “……”展昭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要张口劝慰,“小心!”一把飞镳穿过纸窗射进了房里。   见柳残阳追出去,展昭从桌上拔出了镳——镳尾穿着一封短信。   “如想救回公主,明日午时城外土地庙见。”   展昭念着信,柳残阳已经翻窗回来。   “如何?”   “我出去的时候只见人影闪过,再追人就不见了。”   “看来咱们被跟踪很久了……”展昭蹙眉。   来人能逃过柳残阳的眼力和轻功很难相信是因为对方武功高出柳残阳,如此就只有说明对方比他们更加熟悉他们身边的地形。   “公主出逃应该是非常秘密的事情,包括咱们两个人在内知道的官员两只手都可以数得出来……而且,既然捉到了公主,来人要求与咱们见面有什么目的呢?”   柳残阳与展昭对视,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强烈的疑问和……危险……      第07章      大概是天公不作美,第二天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如同泼上了墨汁,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一直到了午时天气也还是没什么改变,此时,展昭和柳残阳已经到了荒废的土地庙。   这庙宇想来也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匾额摇晃,朱漆剥离,两扇大门也都离了本位。厚厚的枯叶甚至没过了台阶。这庙虽然看着破败,但是一股浓浓的危险感从庙中散发出来。   少有的,柳残阳竟然皱起了眉头,而且,头一次出手干涉了展昭的行动——拉住了展昭的袖子,“……昭,别进去……”   展昭微愕,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这个男人面路苦相?但由此可知前面比起龙潭虎穴要危险许多。   展昭轻轻的摇头,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手臂微提,挣脱了柳残阳。   看着那个连头都不回的蓝色身影,柳残阳也只有叹息的份。   两人相继走进了土地庙。这庙宇里边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帘幔遮挡,眼睛一扫就一请而楚。别说是敌人公主,就连只老鼠都没看见。要说唯一的死角……   两人一起看向了土地公的神像。   “恩……”一声低低的呻吟响起,一只手从神像的后边冒了出来,随后……身着男装的当朝公主赵铃儿从神像的后边摇摇晃晃的爬了出来。公主出现的同时,展昭与柳残阳脚下竟然突然悬空,虽然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竟然同时运功打向对方。   “展大哥?!”尖叫响起——公主完全恢复了意识。   这时候,展昭也刚好被柳残阳的掌力震到了供桌前,现在虽然他脚下的地面又变成了空洞。原来他们并不是彼此攻击,而是刚好都想在没有掉下去之前将对方先“打”出去。   同时,柳残阳则是被震到了差不多是门口的地方,可是他竟然没有直接跃出庙门,只见寒光闪过,土地庙的庙顶破了一个大洞。   如同呼应一般,土地公的神像也在这巨响之中炸裂,同时还带出了一阵紫色的烟雾。展昭和赵铃儿正好在这烟雾的中心。   而柳残阳竟然如不见一般,自己率先由庙顶跳了出去。迎接他的是一张金色的大网,一看就知并非寻常之物。白光一闪,瞬息间大网就被劈作两办,拉住网子四角的四个黑衣人也在瞬间毙命。   展昭抱着赵铃儿跟在柳残阳身后出来。   就在三人都在空中,无法着力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暗器铺天盖地的袭来。这种情况,他们单只展、柳二人是绝对无事的,可是现在展昭还抱着个公主,虽然只是这一个变数但也是改变了整个局势。   正当着千钧一发之际,刚刚劈了金网的银白光芒再次出现,并且这次竟然是将三个人包围在了光芒之中。所有的暗器在两尺之外便告失败。连带着,他们落地之前的几个阻击的杀手也在白光之中化成了飞散的肉块。   公主铺一落地就摊在地上大吐了起来——她可是眼看着几个人血肉横飞,金枝玉叶怎么见得这种血腥?   展昭和柳残阳就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他们现在已经被人包围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将公主护在了中间。   “昭,早知道不该听你的,把毒药都销毁一空,不然现在这些‘东西’很容易就可以收拾了。”语气虽然是埋怨的语气,但柳残阳脸上邪邪的笑容却怎么也没有埋怨的意思。他的右手“应该是”握着一把长剑,但这剑身竟然是透明的,在这个阴暗的天气里,丝毫看不出剑的模样,直从隐含的戾气与柳残阳握住的乳白色剑柄上大概了解他的兵器是把长剑。   蝉翼千羽剑?围攻三人的刺客彼此使着眼色,脚下变步,变换着阵型。   没想到,柳残阳一直没有出鞘的长剑竟然是武林中传说中的兵器——蝉翼千羽剑,剑身透明,剑薄如蝉翼,被此剑所伤,伤口随小却血流不止,死状可怖。此剑虽然声名显赫,辗转经由多位黑白两道主人之手,但它销声匿迹已经百余年,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中出现……   “柳兄……你先带着公主离开。”这些人武功不弱,而且明显他们只是先头部队,要在这里打下去只凭他们二人之力根本不可能。   “我宁愿杀了公主,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柳残阳毫不犹豫的回答。   “!”展昭胸口一紧,竟然有些感动。   “展昭!只要你留下,我家主人保证让其余二人平安离开!”为首的刺客站出来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赵铃儿刚刚缓了过来,大喊着,没想到喊到一半就让人点了睡穴。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事添乱不说还自以为是……”扑!的一声,大宋的公主被柳残阳扔到了地上。   “柳兄!”一边的展昭没想到柳残阳竟然这么作,竟然一时没反映过来,让公主摔到了地上,“你怎么……”   “这种情况,她这样最安全。展昭,抱歉,他们是我表哥和舅舅们派来的人,竟然把你也给牵连进来了。”柳残阳说得诚恳,展昭却更加疑惑——如此,刚刚刺客们应该说是让柳残阳过去啊?为什么反而要自己过去?   “我想护你周全,可却处处给你添了麻烦……”柳残阳语调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可展昭感觉得出他身上的怒气是越发的高涨,“耶律宗真!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出自柳残阳的口中,直让人心胆具裂。   围攻他们的人中几个武功稍低者,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展昭也同时心中震惊,可不是因为柳残阳的一声怒吼,而是由于他呼喊之人——耶律宗真,辽国皇太子……   “哈哈哈哈……残阳啊……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心急了?”洪亮的笑声响起,一位华服男子踏着树顶而来。      第08章      “哥哥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另外……看看……”突然出现的耶律宗真眯着眼睛在展昭的身上打转。   “如此,我们可以走了吗?”站在了展昭的前面,对耶律宗真怒目而视。   耶律宗真没回答,而是轻轻击了两掌,刚刚还喊打喊杀的黑衣人们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面前的问题解决了,柳残阳深吸一口气,转视身后的展昭,“昭……”   展昭蹙着眉但神情中的清明仍旧,“柳兄……你数次救展昭于危难,展昭铭记在心,此恩今生无法报答,来世……”   “昭,我不要你这样的感恩图报,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安好,希望能分担你眉间之忧,可现今看来我反而增添了你的劳苦。”怀中掏出了两个玉瓶,柳残阳放到了展昭的面前,“百花露虽然是撩伤圣品,但服用的、顺序期限有绝对的限制,这是今明两天的药,今天白色,明天红色。如此,你身上的宿疾便清扫一空,今后……”   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到了白瓷的药瓶上,须臾落在了地上——沉重的雷从天边翻滚着汹涌而致。   展昭猛的抬头,看见的却是雨帘之中一张含笑的脸……   是泪?是雨?是真?是幻?   滂沱的雨朦胧了世间的一切……   “残阳,没想到冷血无情的你动情的对象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遥远的声音,可柳残阳还是矗立在大雨之中,呆呆的看着那抹蓝消失的方向。   “……”   “该不是人不可貌象,他……在别的地方‘技艺’超群吧?”   凤目中的一对瞳微微的转动,斜睨着说话的人,“太子殿下,不用激我……你该知道见好就收,也该了解什么叫不要得寸进尺……”   “这个啊……我只是好心找回你的知觉,以便告诉你一件事。”耶律宗真微笑着,走到了柳残阳的面前,“庞太师……谋反了……”   “原来如此,耶律宗真!你不止要我的人回去,还要我的心一块回去啊……不过,这样值得吗?放过得到大宋的大好机会,只为了找回我这么一个‘东西’?!”柳残阳的声音总算是大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苍凉的笑容。   “只看着眼前的利益,为了一时的富贵与权位而背叛国家的人还有很多,缺了这么一个无所谓,但是……你!天下之中却只有一个,让你的心安下来,不要说一个大宋,就算是十个大宋也能打下来!”   “真是……看得起我啊……”   昭,我果然是专门为你添麻烦的啊!   虽然因为着急赶回开封,所以展昭带着公主并没有在沿途的城镇上多作停留——赵铃儿也因为这次的劫持事件而意外的“乖顺”,虽然路上发生了多起逃跑事件但都在酝酿中或者最初执行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但没有几个时辰,展昭就知道了现在开封的情况。   庞太师摔众逼宫,将包括仁宗与八贤王在内的皇室人员与包括王丞相,包拯在内的官员全部都拘禁了起来,而因为事发突然,其他州县的援兵要赶到开封那么被捕之人的尸体大概都化灰了!   展昭当机立断将赵铃儿藏到了一户农家,因为听到自己的父母兄妹被捉,赵铃儿竟然也安静了下来。而展昭自己则继续连夜回京,没想到这一路之上竟然太平无事,只是遇上了不少避兵祸逃难的百姓。想来是双方都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城中的“大鱼们”身上,而忽视他这条“小鱼”吧?   而现在就要最大限度的利用对方的忽视,把人救出来。   庞吉到是没有那么张扬的立刻登基,而是在软禁了皇帝之后就安心的等着传位诏书。毕竟,现在皇帝在他手中,那些忠臣良将就算聚集了足够的兵马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只要能够耗下去,早晚,这个天下会改姓庞,而在这个大宋之后,什么大辽,西夏不过是些蛮夷之帮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庞吉抱着美人做梦的时候,展昭已经潜进了软禁皇帝的庞妃寝宫。   虽然展昭从来都没进过后宫,但是拜庞家父女性喜排场所赐。偌大一个皇宫,其他的宫院都凄清非常,只这一处热闹非凡,展昭自然也就轻易的找对地点。   往日里千娇百媚的美人,今日虽然也是不变的风情万千,但如今看来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过是画皮的妖魔而已。笑声是这么刺耳,眉目是这么骇人,举首投足是这么……   看着庞妃,仁宗怒极一拍桌子回了内室。   庞妃看着这明黄的背影,冷笑之后继续的玩乐她的。   仁宗在屋内来回度步,心中郁闷,突然之间踩到了什么险些跌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块金牌,“连你也来找朕的晦气!”仁宗气急,刚要扔却突然心中一动,重新仔细看着令拍。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   这些字穿下来,仁宗喜形于色,立刻就要大叫。   “陛下,切勿声张。”细小的声音由头上传来,不是展昭是谁?这一声,也叫回了仁宗的理智。他毕竟是九五至尊,立刻就稳住了心神。   “陛下,臣现下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请陛下不要说话……静静的,听臣说……”   仁宗用晚膳的时候,庞吉又准时的到了,他的身上虽然仍旧穿着太师的服装,但是左右的人却已经以三跪九叩的大礼来对待他了。   仁宗虽然愤怒已极,但是自己身为监下囚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何?陛下,您想好了吗?”   “哼!庞吉,你认为你威胁的了朕吗?”   庞吉笑,仁宗也笑,但一个是示强,一个是逞强。两个人的脸色都黑得可以。   “赵祯!你别以为你还是一呼百应的天子,你现在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就算没有你的圣旨,我一样可以登基!”   “哦?那还劳烦太师天天、按时来此?!真是……罪过啊!”   “你!……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庞吉眼珠一转,不怒反笑,“赵祯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一会,我就给你看场好戏!来人!”招呼过了一旁的亲信,庞吉耳语了两声,对方领命退下了。   满桌的好菜仁宗无心享用,看着庞吉抱着两个美人开怀畅饮,心下越发责备自己错把奸佞作忠臣以至铸成大错,只希望能够度过这个难关好弥补自己的过错。   在仁宗无声的叹息中,酒菜退了下去,同时,侍卫们带上了几个人,都被捆着手脚,塞住了嘴巴。   “母后!王叔!皇儿!”   太后,太子,八贤王——一见自己的亲人,仁宗立刻站了起来。   “赵祯啊,看见了吗?我可是把你的亲人好好的照顾着呢!如何?你写是不写呢?你不写,也可以啊……”庞吉使个眼色,架在八贤王脖子上的钢刀重了几分。   “王叔!”眼看着八贤王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仁宗站了起来,可又被自己身后的侍卫按了回去。   “就算是我写了诏书,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仁宗脸色灰暗。   “这个……或许吧可是,你不写诏书他们现在就得死!”   “!”仁宗肩头一震,看向了自己的亲人——包括年幼的皇儿在内,他们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流泪不是怕死,而是觉得他们连累了自己,摇头不是求饶,而是不让自己低头的哀求。   “好……朕答应你……”   “朕?!这‘朕’该换人叫叫了吧?哈哈哈哈!!”   耳边是庞吉的狂笑,仁宗头晕目眩……   端着茶水,庞吉跟着仁宗进了书房,为了要好好欣赏这个失败者最后的模样,他甚至连侍卫都没有带进来。只要得到了诏书,明天立刻就能够登基称帝,然后再杀了赵氏满门,这天下就稳姓庞了!   “把八贤王和太后,太子带进来!”半刻钟后庞吉忽然大叫,外边的人不疑有他,几个侍卫压着他们进去。   “侍卫们都退下去吧,有他们几个就行了!这么好的日子,你们太杀风景!”进去的人还没出来,庞吉就又叫了起来。   再然后,书房中就没了动静。   这些日子庞吉住在宫里的日子不算少,相反,回到庞府的日子到是少有。所以,有人起疑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进午了。      第09章      庞太师坐在上座,几个官员颤颤巍巍的跪在他的跟前,原因无他,只是刑部和大理寺的牢狱中少了几个人犯,展昭与与丁氏双侠从大内带走了三个人“而已”……   而偏偏这个时候又传来了辽国太子到达的消息,不用问,辽国太子是来要他们的那一份羹的。   庞太师只好一边吩咐手下暗子寻找逃跑的仁宗,一边接见了辽国太子。   耶律宗真庞吉是认识的,耶律宗真手下的近卫庞吉也是认识的,可是一个紧跟在耶律宗真身后黑纱遮面的华服人,他却不认得了。但显然,这个人的角色不简单,因为耶律宗真的那些眼高于顶的手下竟然对他礼遇有加且面带崇敬。   “这位是……”   “这位是本国的国师。”   “国师?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国师竟然如此年轻!”庞吉少见多怪的惊呼。   “哼!你连我的脸都没看到怎知我年轻?”一个苍老的声音由遮住黑纱后传来。   “我……”看着对方的身行步伐,庞吉推测他是个青年,可是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哈哈,国师,不要为难太师了。不瞒太师,国师的年纪确实是比我还要小上一岁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里恨的咬牙,可脸上庞吉还是陪出了满是虚汗的笑。   “多管闲事。”太师对耶律宗真说过后竟然迳自转身离开了。看得庞吉愣在了当场,耶律宗真可是自视甚高,眼睛里容不了一粒沙子的人物,这个年轻的国师竟然视他如无物,可真是……   “国师赶了半月的路,累了,我也有些累了,太师啊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吧。”耶律宗真笑荧荧的,但庞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眼中无笑,心里更无笑。   庞吉只道是太子和国师有矛盾,现在太子丢了面子,但当着外人的面太子不好发作。所以也乐得高兴让这些人去休息,自己好专心找人。   “残阳,你刚刚也太让庞吉下不了台了,你就不怕妨碍你后边的行动?”   “……”庞府中,辽国众人休息的偏院,除下面纱的国师赫然就是柳残阳,现在他正斜睨着耶律宗真,一双眼中满是冰冷,“那也是我自己自找的。”   “你怎么总是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啊?”耶律宗真撇撇嘴。   “因为有人自找。我要出去了,想活着回大辽的话你最好记着咱们的约定。”脱下了一身华服,柳残阳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装束。打开窗子,只见黑影一闪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哎呀……这个人真是不知他人疾苦啊……不对,至少他知道一个人的疾苦。”微笑的耶律宗真,如同看上猎物的狮子充满了诡异的血腥气息……   皇宫的冷宫,永远都是凄凉而安静的地方,但如今有谁想到冷宫之中竟然多了着许多的活人呢?   “你果然将人藏到了这里。”冷宫中一棵巨大的榕树上,柳残阳如愿的找到了守夜的展昭。   “柳兄。”展昭沉静的看着柳残阳,面带微笑。   “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柳残阳微怔,星夜中他的微笑更显夺目。   “……展昭信你。”展昭坐回了树枝上,往着陷入夜色的皇城。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听到展昭的这句话,柳残阳只觉得胸中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激烈,近乎要跃出胸膛,“为什么……不对,怎么会……你怎么会信我?”   “展昭……不是木头人……”展昭垂下眼帘,低低的叹息,“柳兄,你……”坚强的手臂圈住了展昭,能够感觉到的是背后胸膛的颤抖,“有你这句话我不枉此生!”   察觉到柳残阳要离开,展昭拉住他的手臂,“柳兄!你如翱翔长空的鹰,展昭只是辗转于灌木中的雀,不值得……”   “如此,展昭你是要我为了大辽灭了大宋吗?”   “……”感觉得到,展昭拉住自己的手一颤。   “昭,你太善良,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肩上背,为了大宋的百姓你宁肯舍弃自己的人生。而对我来讲,我的人生,就是你……”   月光下,我的爱人脸色如此憔悴,憔悴到我甚至觉得下一刻就要让苍白的月光淹没——为了不让他被带走,为了让他永远在我心中……   幽兰般清新的气息,冰冷而颤抖的嘴唇,瞬间的感觉却异常的清晰透亮。   “朱雀门今天晚上子时将无人把守,让城外的人进来吧……”本就浅淡的声音消失于无,在应该离开的时候离开。   震惊的抚着自己的唇,四下里只剩下了冷清的风,是梦幻吗?那为什么他的体温还残留在我的唇边?   庞吉是在睡梦中被人拉出来的,这个时候开封早就完全的被仁宗控制。   城门被丁氏双侠打开,皇宫的大门也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被打开。   这出反叛的闹剧,不出半个月就完全失败了。庞吉大喊大叫的上了断头台,牵连的官员无以记数,最可笑的是把守朱雀门的参将他死里逃生并且还升官,只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撤走了朱雀门所有的侍卫,并且带着丁氏双侠打开了大门。而这件事刚刚平息,辽国迎亲的队伍就开到了开封。   看上去,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上了轨道……   官道上,一队人马缓缓的行着。   “残阳,你不后悔回大辽吗?”   “……”   “你不后悔离开展昭吗?”   “……”   “你……难道不担心展昭吗?”   “你是什么意思?!”知道耶律宗真话中有话,柳残阳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父皇很想让你回去,可是,你怎么也不回去。偏偏他又拿你没办法,然后呢,就听说出现了个展昭。他本以为展昭死了就有办法了,甚至还和庞吉连手——庞吉没少给展昭找麻烦吧?可是,现在,他发现这个男人或许不但不能除掉,相反,利用他还能够更有效的牵住你,也就是说,这次为大宋公主送嫁的人当中绝对是少不了这只猫的……”   “!”狂怒中的柳残阳眼睛的眼色又开始变浅,握得发白的手开始渗出嫣红的血。   “残阳……你还是少算了一步啊。就算你老老实实的回到大辽,不放过他的人还是不放啊!哈哈哈哈!!”   狂笑中,耶律宗真策马狂奔。   柳残阳剧烈的喘息着,他细细的眉皱在了一起。最后,他还是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昭,我们的缘还真是剪不断呢。我只愿你无恙可为何……上天作弄呢?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