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回避主义   作者:蝎   归途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拉开车里的小型酒柜,意外发现几瓶我偏爱的1900年份珍藏版轩尼诗XO,原本愉悦的心情更如锦上添花般持续放晴,若有人在这时候故意扎破我心爱劳斯莱斯的车胎,估计我都能一笑了之。身旁的助理奕殊精准察觉到我的好心情,半开玩笑地问起来:“昀祁,看来短短几天就又有了高质量艳遇,你依旧是魅力无限啊。”这个面容清爽干净,看似严谨却时不时开我玩笑的年轻男子,是我亲自从牛津大学上千名优秀毕业生中挑选出的心腹,对商业运做了如指掌,却没有现实中商人的油滑老辣,很适合当助手。经过近三年的合作,我们的关系更接近于朋友,只有在涉及工作内容的时候,才会有明确的上下级之分。   “阿殊,你错过好戏了。”我开了一瓶酒,拔起瓶盖的一刹那浓香四溢,不用品就已经有了醉意。   “只是一份长期合同不可能让你兴奋成这样。”他从杯架上取下晶莹透亮的高脚杯,又接过酒瓶斟上两杯,“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   端杯喝下一大口,我丝毫不想掩饰内心的过瘾:“非要讲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份合同是费尽心神从那个人手里抢来的,一想起当时他那副臭得熏死人还努力保持该死‘贵族风度’的脸,我就能笑到抽筋。”   “不是我神经质,你应该知道,和他杠上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干我们这一行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又需要和他交易。”奕殊对我突如其来的偏执很不理解。   脑中闪现那个人对着我挑衅的笑脸,那副在别人眼中无可挑剔的皮相于我看来,显得十分嚣张欠揍:“上次他破坏我们志在必得那桩交易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反映。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讨厌他。”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更是传统意义上的优雅贵族。”   “那我呢?”我很难得如此认真追问一件事。   回答的人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资深花花公子。”   我一拳挥了过去:“就这点儿?我真是白养你三年!”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加一条好了。”他还故做艰难地思考了很久,“合格的领导……吧。”   “看来我真该好好调查一下,你是否已经被他买通了。”瞪了他一眼,我仰头喝干手中的第二杯酒。   “行啦,你控制着点。” 奕殊从我嘴边把酒杯压下去,“等会儿还有家庭酒会,你父亲专门为你庆功而开的。”   “庆功?为了这单半大不小的生意?”   “你是真不记得了?这次出发之前,他说过你接管这工作三年之后,家族声望和资产已经接近历史鼎盛时期,甚至开始出现赶超的势头,回国之后就开宴会庆祝。”   “噢!天,我不想见到卡瓦罗。”我强忍住差点出口的脏话。   “但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你哥哥的事实。”   “我可不需要这种见鬼的,没有亲缘关系的兄弟,相信他也这么认为,或许这种想法是我们唯一有共同语言的地方。”   “收起你的臭脸吧……我抱歉的通知:我们到家了。” 奕殊快速恢复了工作中才有的严肃表情,下车去帮我打开车门。   家族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刚踏入家里装饰一新的宴会厅,我就看见了我的继父帕瓦斯 泰希欧,他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却依旧有挺直的背脊和健朗的体态,身材并没有随岁月的流逝而走型,保持了迷人的绅士风度。母亲站在他身旁,气质和多年来一样纯净,温婉,站在一群锋芒毕露的人中,如一块上好打磨的东方古玉。当年,七岁的我跟着母亲在上海居住,度假于此的帕瓦斯对她一见钟情,疯狂追求了一个月。当母亲终于同意远嫁意大利的时候,他欣喜若狂的表情,我至今仍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来。也许正因为他那时的表情太过真情流露,令我从始至终对他抱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好感。而他也如当年所做出的承诺那样,一直对母亲和我照顾有加。泰希欧家族是意大利拥有近百年历史的名门望族,十八九世纪黑手党活动猖獗的时候,家族经营的事业开始逐渐扩展至军火贩卖和赌场经营,最终分化为两个部份:一半做合法生意,另一半则经营违禁商品,我大学毕业之后,依照父亲的意思,接管他手下的黑色经营,也就是违法经营,一开始连我都没料到父亲会做这样的决定,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比卡瓦罗做得出色,但事实证明了父亲的决策是多么正确。   “瑞奇(RICHEI),你太令人惊喜了,我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新的辉煌——你知道这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我多么幸运可以得到你母亲和你。”他走过来和我拥抱,像所有父亲那样亲吻儿子的脸颊。   “一切都为了您的荣耀,父亲。”我回给他一个礼节的吻,他身上多年不变的HUGO BOSS经典香水味,让我觉得亲切。其实,他对我所做的一切足够我拿出来炫耀,给卡瓦罗一个下马威,但我不希望他在两个儿子中间为难。   他的手指抚过我的发:“对于你的成就,你母亲很自豪。”说着,很体贴地将与我对话的位置让给她。   母亲也轻轻拥住我的肩头,用温和的声音耳语般说话:“昀祁,我清楚你的能力。”   “我会让你更自豪。”我笑着用嘴唇触一下她的前额,“今天很漂亮。”   “这一套不需要在我身上试验。”她微微笑了,“还没有意中人吧?”   “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等你不会随便赞美女人的时候,估计就有了。”她笑起来,温和的眼里仍保留有三分年轻时的灵动狡黠。   “不,就算有了心上人,我也不会停止赞美漂亮的事物,尤其美人。”   “男人啊……从骨子里一个样。”她有些无奈地笑着感叹,“我先去招呼客人,也应该有人排队等着和你聊吧,有什么反驳私下再说。”   看着她优雅离去,我再一次由衷赞赏她的处世哲学:毕竟她这种懂得把握分寸和进退的女人世间少有,这也应该是帕瓦斯与她长期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原因之一。   “嗨!瑞奇,好久不见。”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拥有一头耀眼的火红头发,“你还真够忙碌的,约你那么多次,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你一面。”   “抱歉,德普。这阵子特别忙。”我与他彼此碰了碰手中的杯子,“你呢,最近好吗?”   “老样子,除了解决赌场那些麻烦事,所有时间都花在女朋友身上。”他有些懊恼,“那个可恶的女人!不厌其烦地利用她的州长老爸的地位来威胁我,总有一天我要把总统的女儿搞到手,毫不留情地甩了她。”   “你应该庆幸这里不是美国,否则你会被嘲笑死。”   “我已经被嘲笑死了,如果不是当初大意被她抓住地下交易的证据,我老早就甩开那个巫婆的纠缠了!”   “这怨不得别人,你太小看女人了。”我拍拍他肩膀,“下次记住这个惨疼经历。”   他眉毛结到一堆,似乎开始专心思考新一轮的对策,别人的私事我一向不多插手,于是安静站在一旁喝酒。德普是美国三大赌业巨头之一的继承人,现在他父亲让他打理位于阿拉斯加的几处中型赌场,由于时常有生意来往,我与他渐渐成了熟识的朋友。   “这不是德普吗,真是久违。”一个令我浑身不自在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头,看见声音的主人卡瓦罗 泰希欧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向这边。   碍于情面,我不得不表现得谦逊有礼:“好久不见了,哥哥。”   他斜斜瞟我一眼:“你最近真是风光极了,祝贺你。”他一直对我没有好感,尤其是在我代替他接管了现在的工作之后,他浑身散发出的敌意就更为明显了。   我实在听不出他讥讽的语气中哪里有祝贺的意思,却又不能一走了之给别人落下口实:“承蒙哥哥夸奖。您的分内事不也完成得无可挑剔吗?”   “尽管如此也比不上你在父亲面前受欢迎。”他笑容里有明显的凶狠,我知道他一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这一次,他的表现有些过激,连一旁的德普都察觉出气氛古怪。   “卡瓦罗,你今天……有什么不顺心的?”他不解地小心询问,很担心自己会一不注意触怒了这个火暴凶残的恶魔。   “哈哈!”他掩饰性地笑了几声,“怎么会。”灰绿的瞳孔泛出野狼似的冷光。   “不如我陪你去喝两杯?” 德普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很清楚这时候应该投其所好。   “也好,省得我心烦。”他冷冷地向吧台走去,几乎不想更多看我。我自是乐得轻松,朝德普扬眉一笑,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慢慢远离卡瓦罗所在的区域。我并不怕他,只是每次一见他总会发生或大或小的不愉快,这让我从心理上对他的名字产生了强烈反感,这么说虽然有些愧对帕瓦斯,但他的名字在我的意识里,几乎可以和瘟神画上等号。   又接待了几位政府要员,我有些疲惫地躲到柱子背后稍事休息,毕竟我不是铁人,两天前从拉斯维加斯直飞摩洛哥,谈完有关的生意又辗转到达俄罗斯的圣彼得堡,绞尽脑汁抢得一份合同之后又急匆匆赶回佛罗伦萨,下了飞机就直奔家里这场宴会,这其间所有的休息时间不足五小时,我觉得自己实在可以创造记录了。   公爵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身后与我仅“一柱”之隔的主宴会厅里,突然发出一阵女性们的低声惊呼,我正习惯性将它解释为意外状况并准备不予理会的关头,听见了一个记忆深刻而且令我恨不得将之毒哑的从容声音:“泰希欧先生,久违了。上次见面是……五年以前了吧?”   “米洛 克莱恩公爵,你还是风采依旧,今天是什么风把长久未涉足私人宴会的你给吹来了?” 帕瓦斯的声音有些惊讶,看得出,这个人的出现并不在意料之中。   我猛地从立柱后转出去,正对上那一双高贵而神秘的眼睛,那色度就像价值连城的纯净黄金,似乎可以清楚见底,但那冰冷无机质的光泽又像从未吐露过丝毫情感。冷金色光晕顺着他的视线向我滑过来,如同想把我灼透。笑话!凭这个就想震住我?毫不示弱地还以一个挑衅的眼神,我的心脏又为早先的成功而兴奋起来。他似乎接收到我的想法,淡淡一勾唇角向我走过来,铂金色头发华丽地披散在肩头,被深黑挺拔的VERSACE外套衬得异常耀目:“是不是很惊讶我们又见面了,瑞奇?”   “不会,我总觉得我们上次见面离现在已经很久了。”我就算的确惊讶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老实承认,“你还好吗?”   我想在场的除了他本人,只有奕殊一个明白了我这句话的内涵,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失了常态:“ 如你所见,很好。你呢?看得出十分高兴。”   “的确,近来工作顺利。”我故意让他感受到我的好心情。   “那应该恭喜你,这个年头,能这样不容易。”他的笑容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样,随着步伐的前移,水晶灯的光线在他深刻的脸部轮廓上投下微微移动的淡色阴影,越发突显他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是造物神多么精致的创作。   “谢谢。”我迎上前去,“望你今天能够尽兴而归。”   “我会的。”他与我擦肩而过,BURBERRY的香水味灌满了我的鼻腔,不浓的味道像是有生命一样,蔓延进我的身体,他在我们两人身躯交错那一瞬的低语清晰传入我耳中,“我们谈谈,等我。”   着魔一般默许了他的话,我不再注意他干些什么,径自走进会场内露天的小花园,夜间植物散发的清香让我吸入大量酒精和香水味的头脑清醒不少,透过钢化玻璃搭的天井,我看见一弯媚人的上弦月,挂在没有星星的暗蓝天幕,一如与他初见的那个夜晚。   海边别墅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几个月前,为了给一批急于脱手的军火寻找买主,我来到风景迷人的千岛之国挪威,北欧的空气纯净而凛冽,吸入体内就像上等的伏特加:清澈又激烈。随处可以看见月光照耀下的蜿蜒海岸与海中突兀岩山上未融的冰雪。汽车行驶了近一小时,我们被带到一个靠海的矮崖下,司机停下车:“阁下,公爵的住宅就在上面,需要在这里换乘专用车,我们自己的车上不去。”我下车后抬头向山上望去,一幢巨大的别墅伫立在岩山顶部,外观接近十七世纪的欧洲城堡,在深蓝海天的衬托下,异常雄伟。上山的宽阔路口边,停靠一辆黑色林肯加长型轿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向我微微鞠躬:“主人让我在此恭候各位。”   “请你带路,我想我们需要开自己的车上去。” 奕殊的语气虽然礼貌,却带着一丝强硬。   “你们的车上有持枪械的客人吧,从这里开始就是私人领地,请你们务必遵守这里的规矩。”老人彬彬有礼地拒绝。   “就按他们的意思吧,阿殊,不要耽误时间。”我示意他上车。   “小心为好。”他有些迟疑。   “他们的主人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地盘对我们不利。”我坐进他们准备好的车里。   奕殊随后坐进来:“你太相信主观判断。”   “谨慎是件好事,但有时候也需要冒险,你还太年轻,再多跟我混几年吧……”我笑着拍拍他肩头。   他瞪我一眼:“我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玩掉自己的命。”   “我现在还生龙活虎坐在你旁边,这就是我理论成立的最有利佐证。”   “够了,请你作好下车谈生意的准备。”他白我一眼,不再理我。   “阁下,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公爵的管家,为克莱恩家族服务了近五十年,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要求我为您解答。”   “谢谢您,管家先生,我不需要了解太多,不过据说公爵与欧洲多国王室都有亲缘关系,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故意挑了一个信息含盖量较大的话题。   “哦,这是百年前结下的良缘了。”老人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荣耀,“克莱恩家族的第一代贵族是在法国受封爵位的,经过几代努力经营,成功获得与法国公主联姻的殊荣,从此之后,几乎每一代子孙都曾与不同国家皇室联姻,最近的几代则是公爵拥有英国王室血统的祖父与丹麦公主联姻,生下了公爵的父亲,而公爵的母亲则是芬兰的王族,您说这是多么高贵的家族。”   “的确是神奇的经历。”我听完那显赫的族谱,心里越发不解,如此的家庭背景,这个人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安逸奢华地过完一生,但他为什么舍易取难选择了现在这条吃力不讨好的路?以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我的确无法理解这些欧洲贵族们怪异的想法。   “阁下,我们到了,主人已经等候多时。”   6交易   奕殊帮我开了车门,从下车的位置看过去,面前的巴洛克式大门气势非凡,门口两个衣饰精致的门童拉开了大门,门内一片辉煌,光亮的大理石地砖映出天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灿烂的光华耀花了我的视线,大厅正中央,一桌丰盛美食异常诱人。大宅的主人:米洛 克莱恩公爵坐在桌前,用异常深邃的眼神盯住我的面庞:“欢迎光临,苏昀祁先生。”他平静地说出我鲜为人知的中文名字。   “你好,公爵阁下。”我有些不悦,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如此称呼自己,我总觉得被窥视了私人空间。   “请坐吧,我想我们应该吃点东西,然后再谈。”他不紧不慢,就像所有我认识的贵族那样,做足了表面功夫。   “多谢款待。”和奕殊分别在长方餐桌的两侧坐下来,我暗中示意他不要表现出我们的急迫,他了然自如地回我一笑。   米洛 克莱恩亲自开了篮子里的酒,优雅地给我们两人斟上,看着深红的酒液缓缓注入杯里,我心里憋气似的着急,现在意大利军方发疯似的搜查这批流失的军火,在军队的内线向我透露明天会秘密展开全国范围内的货仓清查,所以存放于泰希欧企业的货必须在今天点以前出手,要不是这个原因,我根本不想见到这出了名难缠的人。   “我喜欢挪威的一切,虽然天气冷一些,但这里的空气让我心情舒畅。”他说着抬手抚一下铂金似的披肩长发,长长睫毛覆盖上纯金的眸子。   “这是个很棒的修养胜地。您真是会享受生活。”   “苏先生如果感兴趣,我可以在这儿替您选购一处好的房产。”   “公爵阁下若不介意,可以叫我瑞奇。”我没有闲功夫和他漫无边际地瞎扯,还是尽快把谈话引向主题的好。   “我很乐意,那么你也可以叫我米洛。”他扬起一个迷人的淡笑,不等我发话便径自说下去;“我想我们可以聊聊各自的兴趣,或许对以后的合作会有帮助,你喜欢旅游吗?或者运动。”   我偷偷瞄一眼腕表:已经二十三点三十分,没有时间和他耗下去,这个人,不是太厉害就是太愚蠢,不过以他的名气推测,他是故意跟我绕圈子,就等着我先提出买卖要求好占个先机。若不是这边时间紧迫,我一定会奉陪到底,看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喜欢做买卖。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交谈。”   “瑞奇你还真是直入主题啊,本来我以为可以聊一些轻松的东西。”他眼里透出隐隐笑意,我估计他对我目前的状况已经了如指掌。   “或许我们可以把您感兴趣的话题留作餐后甜品?”   “也好,那么您是否先介绍一下这批货呢?”他依旧不慌不忙,毕竟主导权一直在他手上。   “米洛公爵,恕我直言,这些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我又何须再多说一遍?”我喝一口酒,直直看入他眼底。   “哈哈,好吧,那……您开个价?”他的眼睛半眯起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深不可测。   “我不想多做讨价还价,一亿两千万欧元,这应该是很合理的价位了。”   他挑起右侧漂亮的眉峰:“我不太能接受。”   我略做权衡,强忍不舍开口:“一亿,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我说的是事实,再低一毛钱我就亏本了。   “可我只准备出八千万。”他优雅地饮尽杯里的液体,那沉稳而充满吸引力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太过可恶。   “一亿是我的最低价。”我重申一遍。   “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吃东西了,否则,你会赶不及去找下一个买家。”他依旧笑得符合他的高贵身份。   我在心里暗骂这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脸上却还不得不保持正常:“希望您仔细考虑,我会连同存货的仓库一起更名至您的产业下,放走这次的机会以后就难得了。”   他肯定知道这不过是我最后的挣扎,因为能免于官方搜查的只有皇族私人仓库,所以除了他,我没有下一个买家:“我的考虑结果还是八千万,如果你不满意,七千万我也不在乎。”   “好吧,八千万就八千万,不过请您尽快转账。”我勉强同意这过于吃亏的交易,那些货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品,若放到正常情况下,我随便可以买出翻倍于本金的好价钱。不过这次我从一开始就处于绝对劣势,只能庆幸东西顺利出手了。   “我明白。”对方眼里有得胜般的笑,他很清楚自己拣了一个天大的便宜,“里克。”   “主人。”刚才接我们上山的老人应声而出。   “你去办吧。”他又从容喝下一口酒,“尽快。”   里克轻轻一鞠躬走出去,奕殊也很尽职地随之起身:“我会办好,您放心。”   看着他们走出去,米洛 克莱恩端起酒杯轻触我的杯壁:“和你谈话意外地令人愉快。”   我笑了笑,饮尽残酒,没有多说什么。   “在想什么?” 米洛 克莱恩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来,“我没料到你真的在等。”   “要说什么,快说吧,我还有一堆应酬。”我示意他随便坐,于是他走到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你报复心还真是强,我只让你损失了两千万,你居然有本事在几个月内抢走我总价值三亿的合同和订单。”他的声音没有不悦,反而有些说笑的意味。   “你知道我损失了远不止两千万,而且你在一月之前不也破坏了我一桩已经谈妥大半的生意?”   “前后加起来我们基本扯平了,没有谁有损失。”他用华丽的语调平静说着,“现在看来,我们应该算势均力敌?”   “老实说吧,我们第一次交易结束之后,我曾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给这个让我做了第一笔亏本买卖的人一点颜色看看。所以我还会继续。”亲口承认自己的不甘,我真有些不习惯,微微侧头看向别处,我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倒觉得这样挺有意思。”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要找到你这样一个对手并非易事。”他回味般勾起形状完美润泽的嘴唇,金色眸子在暗夜里闪动着迷离的微光,“所以,我觉得我们大可以继续这么玩下去。”   我并没有过于惊讶,我十分满意我们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状态,他也似乎希望我们可以保持这种危险而刺激的边缘关系:“很好,我接受你的建议。”   他很满足地半眯起平日里过于犀利冰凉的眼瞳,漂亮危险,如同太阳下懒撒的食肉动物:“这是我今天最喜欢的一句话,祝我们相处愉快。”   噩梦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等宴会结束,已经凌晨三点,我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不知是否因为酒精的原因,我比平时更加昏沉,恍惚中,看见一片血红的场景:我站在空旷的射击场,卡瓦罗灰绿的眼眸闪耀嗜血的凶光,青烟未散的枪口直指我的眉心,脚边有几具无法辨认的尸体,他唇边带着冷笑,一步步向我逼近……我猛地坐起身环视四周,直到熟悉的房间陈设映入脑海,才渐渐恢复了清醒。我翻身下床,穿着宽松白色亚麻布睡裤,裸着上身走进浴室。镜中自己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微微充血,凌乱的黑发遮挡一部分瞳孔,一副颓废流浪汉的样子,还好长期的合理锻炼没有让我的身体垮掉,小麦色皮肤下,依旧是一身匀称结实却毫不做作的肌肉。拧开淋浴喷头,任凉水沿着头顶淌下来,心里寻思着怎样才能安排出时间给自己一个假期。直到浴室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我才把头从水柱里探出来。奕殊惊魂未定地站在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老大!没事别乱吓人好不好,知不知道我在外面叫了多久!还以为你出事了。”   “噢,我淋水淋到快睡着。抱歉啦。”我从架子上拉下一条毛巾盖住自己的头,向屋内走去。   “发生什么了,你……不太对。” 奕殊的感觉果然惊人,但我却没有可以回答的言辞。   “没什么,你太紧张了,不过是睡眠不足。”我随手将毛巾扔到床上,“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间睡如何?”   他用一种不可相信的眼神盯着我没说话。   “怎么了?这样看我。”我套上一件质地轻软的鹅黄色驼毛薄衣,随手扒了扒散乱的头发。   “你终于玩够了女人,开始往我头上动脑筋了?”他一脸凄凉,就像要上刑场的囚犯。   “去你的!我他妈还看不上你呢。”我笑着把刚从衣柜里取出的黑色长裤甩到他脸上,“少给我胡思乱想。自己欲求不满还把罪名扣到我头上。”   “那你就别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好不好。”他还满腹委屈似的把裤子扔回我手里。   “天哪!有你这么不地道的人吗,我刚才那话任谁听都听不出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别人说出来是没什么,可从你这种人嘴里冒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彻底放弃与他的争辩,反正无论如何,有错的都是我:“好吧,不来算了,我不勉强你,现在你要是闲着就去把车给我准备好,我花钱雇你可不是让你陪我耍嘴皮的。”   他闷闷地笑着离开了,心情好得就像占了我天大的便宜。   早餐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在餐厅里,我又一次倒霉地遇见了卡瓦罗,他阴冷的脸色让我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有些波动,毕竟没有人可以真正对明显的敌视毫不在意。在一旁的母亲虽然早已察觉,却依旧不好多说什么,我明白她的为难,无论如何她都是卡瓦罗现在名义上的母亲,不便干预我们之间的纠葛。我碍于帕瓦斯的面子,还是主动开口问候:“早晨好,哥哥。”   他冷哼一声:“我真不知道你还要讨好我到什么时候,其实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让我高兴。”   帕瓦斯很不悦地看他一眼:“你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方式说话?难道认为这样才是合格的经营者?”   卡瓦罗将手中乘满酒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我已经忍了三年!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把本应是我的事业交给了这个和家族没有任何关系的家伙!”他积压整整三年的怨气终于爆发,我甚至感觉长长松了一口气,那种随时看他臭脸的日子经过这次爆发应该会好很多。   “就凭你现在这种反映。” 帕瓦斯阴着脸放下餐具向外走去,“你的个性让我很失望。收起那个难看的表情,好好干现在手上的工作。”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卡瓦罗抓住餐桌上纯白的台布狂燥地掀翻了满桌的精致早点,飞溅的热咖啡泼撒到母亲身上,他竟然没有多看一眼。我有些愠怒地看向他,正对上他那双几乎燃烧起来的眼眸。他似乎很期待我失控,这样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向我动手。我强压下怒火,拉起母亲快速离开餐厅。   一出门,母亲就用轻声安慰:“我没事,只不过弄脏衣服,上楼换掉就好了,你不该有这么大的反映。我知道他随时都在找机会跟你过不去,小心应付,他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哥哥,更是帕瓦斯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但我实在无法看着他做出对你有威胁的举动而无动于衷。”   她伸出手抚了抚我头发:“其实你也不适合干这样的工作。但我爱他,你知道的,所以只有委屈你……实在对不起……”   “你放心,我不讨厌现在干的任何事。”我回拥一下她纤瘦的身体。   “谢谢。”她笑了一下,放开我向自己房间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一直站在不远处“观看”的奕殊才走过来:“天啊,我看见了本世纪最经典的母子对白。”   “对你老妈好点。”我装得很深沉,“不要不好意思,否则后悔都来不及。自从那次差点送命之后,我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他收起无所谓的笑容:“不要你瞎操心,赶快准备走了。”   我看着他有点掩饰不住的窘迫,毫无预警地大笑起来。   游离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无聊地靠在书桌前宽大舒适的椅子里,我眼睛不自觉地跟着美女秘书罗依克丝小姐的身影来回忙碌,她的工作不需要像奕殊那样几乎随时跟在我旁边,所以想看见她的迷人身材也有了一定的难度,我自然不会放过现在这欣赏的好机会。所有人都看得出罗依克丝对我的好感,她自己也暗示过我不止一次,可我一向不和与自己有工作来往或利益关系的女人上床,所以一直没有回应过,但偷偷饱眼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似乎察觉了我的视线,回头冲我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瑞奇,今晚一起去吃法式大餐如何?”   “今晚的事我还定不下来,不过有机会一定会请你去。”我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到她刚刚拿过来的合同上,“对了,帮我联系一下中东那边的人,让他们注意最近阿富汗政府的动向,不久之后,肯定有一场大规模冲突,我们必须提前联系好武器的买家,顺便多打通几条收售途径。我会尽快搞到一批最新的货。另外通知境内的地下钱庄,不久前接到消息,很可能政府在近几日有一次清洗,让他们小心。”   “好的,放心吧。”她俯身凑到我耳边,红色低胸连衣裙的襟口隐隐露出线条优美诱人的乳沟:“你总是这么变化多端,我到现在还不太了解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站起来抚弄她柔软的栗色的大卷发:“你只要知道我重视你,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说了实话,她聪明能干又风情万种,我实在不想把我们变得像普通情侣那样:表白——热恋——争吵——分手。总觉得这样破坏了我们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的默契。   “这才是我无法彻底放弃你的关键,你总像是玩弄猎物的狮子一样,忽冷忽热,从不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不可能,请你直接告诉我吧,我已经不会被你伤害了。”她突然变得出人意料的激动,声音不大,却听得出情绪不稳。看样子,她并不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或许真的该怪罪于中西方不同文化带来的思想差异,更或许这一切都是我自私满足自己需要的结果。   “如果我的态度让你困扰,我向你道歉,另外,我们没有向情人发展的余地了,是我的错。”我一直不想说出口的话终于还是传达到她那里,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漂亮脸庞,我有一点不忍,外加一些遗憾,其实若能保持我们之前的暧昧也是一种无上享受,但女人似乎通常不能接受这种进退不得的微妙关系。   “我明白了,今后不会再对你提起这件事。”她黯然转身向门外走去,脚步没有了平日的轻盈。   “罗依克丝,你只用把错都怪到我身上。”我实在看不下去。   “谢谢,我会好好调整心情的。”   突变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罗依克丝刚离开不久,奕殊就敲门进来:“昀祁,你早晨交代我去谈的事遇到一点麻烦,可能需要你亲自出面。”   “什么麻烦?”我放下手中的文件。   “本来说好那批货会从莫斯科出发,途径八个国家抵达我们这里,但捷克那边疏通的关系人突然反悔,说上层已经注意到他的行动异常,安排了直属边防部队检查出关的货物,这次不能帮我们运货了。捷克是这次回意大利路线的必经地,不能断开,否则所有东西都会滞留在途中。”   “知道了,马上联系他,就说近些日子不需要与我们联系了,等风声小了我们会主动联系他,以后还请他继续帮忙。我们会负责他一生的安全问题。”这次事情会很棘手,要另外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关系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而那批货按照原计划两天后就会出发,将在四天之内抵达捷克境内。货量很大,偷运是根本不可能的,除了得到免检的特许证,就只有我们现在这个方法:买通海关的高级官员,在货物入境后就进行全程的“关照”。看样子,现在只有往免检证上打主意了。   “我们很难弄到捷克的免检证,那里政府控制很严。” 奕殊愁眉苦脸地数落,“我早让你跟米洛 克莱恩搞好关系的,如果现在他肯帮忙,一切都简单多了。”   “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吧,我不想向他求助。”我微皱起眉头,“这样吧,我不准备冒险,你马上帮我订去布拉格的机票,我尽量想办法搞到免检证,你留在这里,如果三天后没有结果,就以我的名义请求他出面,放心,我肯定他会帮忙。”   奕殊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那么肯定?你该不会和他有什么私人过密来往吧?他虽然是男人,却的确是万里挑一的极品。”   “你想太多。”我哭笑不得,“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   “那他有什么理由帮一个敌人?” 奕殊耸耸肩,“至少我若是他就不会帮你。”   “但你不是他。”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笑起来,“他一定会帮的,因为他比你更有经营头脑。”   “不要告诉我他帮你是为了从我们这里捞到更大的好处。”   “看样子你还算聪明不是吗?”我拍拍他结实的肩头,“好了,帮我订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他用手机订完票,随手扯松领带:“勉强相信你的说辞。”   “好吧,你能说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抓起扔在桌角的车钥匙,“我回家准备一点东西,后面的事拜托你了。另外……这两天你帮我照顾一下罗依克丝,她心情不好。”   “你还是跟她摊牌了?真够洒脱。”他嬉笑地问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更好的女人了?”   “哈哈,争取这次捷克之行能如愿以偿。” 奕殊很清楚我的习惯,越是珍惜的人我反而越不敢捅破那层纸,他甚至不止一次劝我认真试一试,可我依旧改变不了早已养成多年的个性。   内幕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布拉格是一个古老而美丽的城市,各个时代的建筑完好保留在城中,形成众多塔顶汇集的奇景,固有“百塔之城”的美誉。凉风穿行在石头建筑之间,空气清爽洁净。走出机场,一位年轻灵气的靓丽女子上前叫住了我:“阁下,我是专事布拉格地区的法兰,奕殊先生交代我来接您,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你好,我也很荣幸见到你。”我礼貌地吻了她的脸颊。   “希望您能满意我的服务。”她将我领到一辆黑色奔驰前,两个黑衣的壮硕男子为我们开了车门,“奕殊先生突然安排了大量工作,这边机构里的高层人员基本上都有了事情,今天只能由我全天接待了。”   “这次过来是办急事,你应该清楚,现在请直接送我去与那个人见面。”我坐上车,还有不到三天半的时间货物就会进入国境,我必须提前一天做好所有准备。   “已经按您出发前的要求安排好了,阁下。” 法兰坐在我旁边,用深蓝的眼睛看着我的脸,丰润的唇边带着适宜的笑容。   “好,谢谢。”我接过她递来的一份工作报告,借着蓝色玻璃透进来的光线翻看。   “从这份报告看来,难道没有人发觉这次政府的警戒太过突然?”我沉着脸放下那本装订精细的报告书,“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提过这一点?害我误了最佳调查时机。”   “阁下。这应该是分部长的疏漏,我带他向您道歉,还有什么可以补救的请您告诉我。”她有些焦虑,但并不显出惊慌,这让我十分欣赏。   “马上让人调查那个关系人近一个月的行动和社交范围,你们应该专门有人关注他吧。还有,虽然困难一些,但务必弄清楚这条警戒方案到底由谁最先提出。一切尽快!”我预感到这并非我们运气不好,一定有什么内幕,看来这次立即前来的决定下得太正确。   法兰不敢耽误,立即拿起电话,快速把我的话交代下去,并一再叮嘱手下有了结果要尽快回复。   看她忙完,我笑着赞许:“你是个很不错的下属,真为你的直属上司高兴。”   她露齿一笑:“您过奖了,我是为了报答泰希欧家族才答应这份工作的,理当尽力。”   “听你这么说,你是奕殊亲自网罗的人才了?难怪办事效率不错。”   “人才我还谈不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阁下为什么不追问下去,难道您不想知道泰希欧家对我有什么恩惠吗?”她湖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好奇的光亮,有点像一只忙着试探皮球的波丝猫。   “我不需要好奇,该我知道的事情迟早会知道的,就像现在,我不问你也打算告诉我不是?”我扬起嘴唇,看着她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另外,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瑞奇。”   “好的瑞奇,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理论,不过只有极度自信也极度散漫的人才会说出类似的言论,你说对吗?”她胸有成竹地说着。   “你还真了解我。”这回换我微微惊讶了,“你学过心理学?”   “准确讲应该是专攻心理学。”她又一次露出漂亮的微笑。   “很好,我回去后应该好好赞赏一下奕殊,他挑到一个优秀的人才,我已经开始考虑带你回佛罗伦萨。”我翻弄一下手里的文件,“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也不必推辞。”   “好啊,我随时等你的通知,只要能对泰希欧家有所帮助,我不会推辞。因为泰希欧家救过我的命。” 法兰从后坐的酒柜取出低酒精的软饮,“听说你喜欢喝酒,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只好请你忍一忍了。”   她用纤白的涂着淡金色指甲油的手指递给我一杯饮料,我接过来:“请相信我不是酒鬼。”   “我也不认为一个会对什么东西上瘾的人有能力担当重任。”   “你在表扬我。”我笑着碰一下她的杯子,“我想我应该接受。”   在上等玻璃的敲击声中她微微一笑,喝干了杯中薄红色液体:“你可以理解成任何你喜欢的意思。”   “那么我自然乐得轻松。”   设局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既然如此,我很乐意助您达成心愿,相信您可以在一天只后接到好消息。”   坐在方桌另一侧的人有斑白的双鬓,但老态依然掩不住那股身居高位的威严:“我知道你有交换条件,直接说出来吧,我会尽力而为。”   “现在我暂时没有什么请求,不过很快会有的,但我现在能向您保证这桩交易您稳赚不赔,等到我的请求提出之后,您可以自行权衡。”我将餐盘中的撒了松露末的极品牡蛎切开,送入口中。   “好吧,我相信你和泰希欧家族的名誉。”他喝一口杯中的酱红色好酒站了起来,“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我就不多做停留了。”   “将军请一切自便,我送您到门口。”我随后起身,示意法兰将我从意大利带来的礼物送到他车里。   他很习惯地默许了法兰的举动,然后乘车离开了。看着他汽车喷出的青白尾气,我略微笑了一下,身边的法兰有些不解:“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人故意泄密,您为什么还不改计划?况且现在我们完全没有掌握泄密者的消息,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   “放心吧,计划已经变更了,不过正好这一步棋还有用。”我笑着揽过她的腰,顺势小声在她耳边吩咐,“装得高兴一点,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有人正关注我们的举动。”   她配合地笑得满脸得色,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这下真是太好了。”   “后顾无忧,我们只管放心玩到最后。你熟悉这里,带我找个好地方休息如何?”我搂着她坐进车里,张扬地往下榻的宾馆驶去。   “我实在不知道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法兰在车里疑惑地问。   “你终究会知道的,敬请期待。”卖了个关子,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现在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   她很配合地不再追问,只是抿起性感的双唇:“你很有当影视巨星的条件和天赋。”   “我会认真考虑转行的。”   她的电话突然在这时候响了,她接起来用标准的西班牙语说了几句就挂断:“盯着关系人的手下来的电话,说他们仔细检察了他近日的举动和接触对象,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好吧,让他们继续监视,不要松懈,你再另外发展一个可靠的线人,一定保密,尽量减少知道这件事的人数,现在这个关系人需要观察一段时日,直到确信他的忠实后才能重新启用。”   “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她说完又转变了语调,用略略忧郁的声音轻问,“现在最有可能泄密的对象基本被排除了嫌疑,我们更难找到怀疑对象了。”   “如果不是他,我心里倒有了一个最值得怀疑的人选,不过还有待进一步确认。”我盯着法兰那头明亮轻柔的堇色发丝,脑海里忽地闪现出另一种金属色泽的头发,直觉在脑中叫嚣,我突然有一种被那双金色眼眸牢牢盯住的错觉,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映入那神秘莫测的眼里。   “那我们该怎么做,引他现身?”   “如果真的是他,就没有现身的可能性,不过就算是他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现在只要等另一个结果出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我靠到座椅靠背上,闭上眼享受穿透玻璃窗照在身上的阳光。汽车在老城区石子铺的窄小巷道上穿行,路旁尖顶的建筑有童话般的色彩,仿佛时光逆转到了十六七世纪的中欧。“能生活在这里真是不错,但我却无福享受。请借给我电话,我要联系奕殊。”   法兰尽职地帮我拨通号码之后,才将手机交给我:“已经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奕殊熟悉的声音:“法兰?有什么事。”   “让你失望了,是我。”消遣他是我的人生乐趣之一,我随时随地都对此抱以十足的热情,“你竟然瞒着我窝藏了这样一个能干的美女。”   他一听是我,声音立即失去了温和:“我若真想要窝藏,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你事情都办完了?居然还有空打电话来说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既然谈到了正事,我也不再调笑:“没有,我发现这次是有人故意坏事,之前交代你的那件事取消了,无论如何也别找他,恐怕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我必须想办法扭转我们的劣势,再跟着他的计划走下去我会输得很惨。所以我准备走一步险棋,一旦成功,我们就能一招致胜。为了以防万一,你在这几天之内将能够动用的现金全都转进我的户头备用。另外你重新安排出了捷克国境后的运输路线,要完全保密。”   “好,我马上安排,如果没有别的我就先挂了,有事及时联络我。”   “那么就这样了。”把手机还给法兰,我按住太阳穴闭上眼睛,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米洛 克莱恩是头一个,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这见事的幕后主谋是他,“法兰,帮我安排一架私人飞机随时待命。”   回忆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刚在宾馆的露天泳池边躺椅上躺下,法兰就依过来,将身子紧紧挤在我旁边头靠到我肩上,小声说道:“刚刚接到了电话,突然提出加强海关管制的是副总统。因为事出突然,下面的直属部门还有不少的抱怨。”   “那个人的嫌疑更重了,你让他们了解一下,副总统最近有没有跟米洛 克莱恩的人有来往,或者收到过他的信件。”我让自己说话的神态尽可能轻佻,这样在暗处偷看的人很容易产生我只是在跟女人调情的错觉。   “不一定能查到……如果是刻意隐瞒,对方不会派与自己有明显关联的人去吧?”   “想要暗中与副总统接触,有身份和地位才是最好的敲门砖,从有身份的人入手追查,应该会发现一些隐藏的东西。”   “听起来有道理,我马上吩咐下去。”   “做得自然一点,千万不可以被发现。”我看着她站起来向厕所走过去,走了两步还专门返回来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借这个机会,我自然而然地将笑容长久挂在脸上,刚才听见颁布戒严令的人是副总统时,我就发觉米洛 克莱恩计划中存在一个无法避免纰漏:为了让政府干预从而堵断我的运货途径,他必须选择与一个有实权的,说话分量重的人接触,可这就无形中对拜访者有了严格限制,他只能派出一个有身份的人来完成这个任务,正因如此,我才抓得住顺藤摸瓜的机会。现在只希望计划当天能一切顺利了。   法兰回到身边来后,我又效仿之前的方法与她小声交谈,安排了一些细节的工作,直到确信周围已经没有对方的眼线,我们才去用餐休息。   回房之后,我感觉疲惫不可抑止地侵袭上来,随意地冲了凉水澡,连头发都没有完全擦干,就将身体投入柔软舒适的大床。昏沉的睡梦里,我感觉自己又回到那间阴森的地下囚室,身上的伤口发炎化脓,无时无刻地疼痛。锁住手脚的粗重铁链冰凉噬骨,没有阳光和任何外界信息,那种仿佛被时间和世界遗弃的恐怖空虚感一寸一寸侵蚀着我的意志,完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那期间没有任何人与我有接触,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半毫生物的气息,连吃的食物都是早已堆在囚室一角的,为数不多的干粮。我甚至已经开始记忆模糊,分不清自己脑中的事物到底是不是幻觉。沉重的压抑感逼得我呼吸困难,我猛然惊醒过来,望着床头未关的台灯散发出昏暗的光晕,我无奈地翻身下床。已经过去一年了,那时的情景还会不时出现在梦里,就像提醒我不要忘记那段折磨人的恐怖经历。最令人火大的是尽管动用大量关系,我们至今没有查出那次囚禁我的主谋到底是谁。我曾经一度根据囚室的结构和建筑方法怀疑到美国的黑手党名门伊斯特家,可经过仔细确认,发现他们的确和此事没有干系。线索至此中断,这件事就这样暂且搁置下来。   计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将军阁下,您好,我是泰希欧家的瑞奇 苏(SUE),是的,上次向您预约的事情我已经有计划了,希望您可以在明天与后天派出四架运输飞机,从布拉格向国境方向飞行,对,两天的具体出发时间我会再致电给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要求。好的,我再次感谢您的帮助。”挂断电话,我转身询问一旁的法兰,“我交代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是,但……我们这样行动会不会太冒险?” 法兰有些顾虑。   “我原本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成功,但确定了对手是米洛 克莱恩之后,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就上升到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足以让我放手一搏。”我玩弄着手上的手机,“我很了解他的思维方式,同样他也这么认为,相信他会亲口下令放行我们的货物。”   法兰疑惑地看着我:“好吧,我只用听您的吩咐就好了,反正运输队提速之后,今天晚上就能提早就到货了,答案很快会有的,我不需要多做猜测。”   “对,今天我们先选出一部分小型弹药和比较便宜的货品放上私人运输机,等明天早晨安排好的另外那批混淆视线的货物一进库,就让飞机起飞,故意被拦下来。我已经跟空军联系好了,到时候他们也回随后派出四架运输机,若我估计不错,米洛 克莱恩一定会拦截那些运输机,然后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检查过境的飞机上。我们就可以趁机从陆路过境。”   “他会想那么简单?” 法兰还是很怀疑,有些不安地紧着眉头。   “他不会。”我站起身乘上一杯水给她,“他会轻易看出我第一天故意做出明显的空运痕迹是为了将他的全部注意力转移到领空的搜查上,从而忽略陆路,也会断定我的货物会推迟一天出境,可至于用什么方法运送他却敢不肯定,虽然他已经猜出的从陆路走的可能性很高,但仍会觉的自己想得简单了,所以再往深入思考,由于预测到搜查人员判断出陆路运货的可能性高,那么以我的个性就一定会钻这个思维死角,在第二天冒险用空运离开,这样想了一圈之后,他还是会回到原点,加强对领空的搜查。”   “你们真够麻烦,看样子这么斗来斗去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吧?” 法兰满脸恍然大悟,“瑞奇你也太狡猾了,为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死了多少脑细胞算过吗?”   “只要能赢过他,死点脑细胞算什么。”我毫不在乎地喝下一大口柠檬水,“死得其所,物尽其用。”   “我无法理解你们男人那种执著的功利心究竟从何而来。” 法兰苦笑着,“能赢过他又如何呢?”   “自然是减少了我们的损失,还避免了被他要挟,更重要的是打击了他嚣张的气焰。”   我说得极其顺口,法兰却似乎听得痛苦,无奈地面对我的愉悦,然后她从座位上站起,“该安排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在货到之前,我带你去欣赏布拉格广场的日落如何?”   “好啊,来了之后还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就走?”   “那当然。”她湖水般双眸闪耀着诱人的光芒,微微西斜的阳光勾勒出她脸部柔和线条投下的阴影。   偶遇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布拉格的中央广场的确不负盛名,彩砖拼出精致的地面,广场中的喷泉喷涌着清澈明亮的山涧泉水。四周的建筑保有各个时代的经典风格,歌特风的教堂有高大细长的精致铁花窗,上面镶着五彩斑斓的玻璃,雄伟神秘而震撼人心。巴洛克式的古建筑被当作居住楼,偶尔看得见窗口映出居民的身影。每到正点,广场上高大的古老钟楼会传出沉沉的钟声,声音随着清洁的空气传播很远。行人不多,白色鸽子肆无忌惮地在广场的地砖上踱步,悠然自得。我和法兰并肩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等待夕阳把天空染红。闭上双眼,我难得有时间和心情来享受这样的清净时光,法兰善解人意地保持着沉默,四周环绕我的空气都似静止一样平和。   突然,一阵BURBERRY的香水味随风浸入我的皮肤,我感觉到有锐利沉郁的视线扫过我的身体,最终停留在我脸上。一睁开眼,就看见喷泉对面那头被山风扬起的铂金色耀目长发。那个人一袭颜色深重的GIVENCHY暗红风衣,内里配上纯黑的衬衫,体态修长而优雅。几缕发丝遮盖了慑人心魂的瞳孔,唇边隐约的笑意在逆光下有些模糊,我迎上他的视线,毫不遮掩地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他大方地站住不动,就像在说“随你怎么欣赏”一样,嚣张又从容自如。法兰很快发现了他的存在,轻声问道:“熟人?”   “算……是吧。”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过他样子的就为数不多了,加之他的肖像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到位,法兰不认识也不奇怪,不过我没准备透露他的身份,免得给身边漂亮的女孩惹来麻烦。   她看我坐着不动,又开口:“需要我到别处去等吗?”   “没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没什么需要回避的。”   他慢慢走过来,带了无法解释的玩味笑容,显然对我的说辞很感兴趣:“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巧合啊。”   我心里诅咒,他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掩饰了人为痕迹假货,不过考虑到法兰的存在,我不得不假笑两声:“是啊,没想到你也来这里。”我的确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来了。看样子,是我自己低估了我们的争斗在他心里的分量。   “看见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祝你一切顺利。”撂下这不冷不热的话,他转身想走。   我开口阻止他的迈步:“难道你希望见到我颓靡不振的样子?”其实我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多说什么,可又实在不甘看着他每次都以高姿态完美亮相,寥寥数语后又不可一世地离开。   “你误会了。”他回头看着我的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我自然是希望随时都能见到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所以,提醒你一定多保重。”   “我也是这样认为,你千万不可以因为烦恼而暗淡了那头高贵的头发,是它让你像个优雅的贵族。”   他微微眯起双眼,习惯性略扬下颚,勾起形状完美的嘴唇:“你的意思是……我只有这里像个贵族?”他用手指捻起一缕浅淡金色,高级丝绒一样的头发。   “不然呢,你觉得还有哪里。”我看着他被堵得挑起眉尖却找不到合适的回答,心里就像吃了蜜,“好了,法兰我们也该回去了,今晚请你好好享受难得的平静吧。”   说完,我干脆地搂着法兰转身而去,不再去注意身后静默不语的人,只是当我们坐上停在对街的车后,我从车窗望见他脱了深红的风衣,靠坐在我刚才坐过的地方,唇边泛着笑,仿佛乐在其中。   交流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你们关系很微妙。” 法兰笑着开口。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不确定她看出了些什么。   “怎么形容好呢……就像话中有话的斗嘴。”她的眼里突然透出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神色,“我甚至觉得像情人间的冷战。”   “我的天!你还真是想吓死我,情人!?跟那个家伙!”   “不是吗?我以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那算了,不过还是提醒你注意你们的相处模式,女人的直觉是恐怖的。” 法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可不希望世界上再减少一个好丈夫。”   “谢谢你的忠告。”我哭笑不得,“我看上去很像一个GAY?”   “当然不像。” 法兰仔细观察我的面容,“很英俊,性感十足的东方面孔。”   “很好,那么你以为他是?”   “很显然,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男人,和你一样。”   “那我们是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了?”我笑着揉一揉她的深金色长发,“你已经自行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可疑关系。”   “我能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吗?” 法兰眼里闪动灵气十足的生命。   “只要我心里有答案。”   “你一定回答得了。”她看向车窗外的街道,“你跟男人上过床吗?”   我有些尴尬,没料到她会面不改色地与我讨论这种问题:“……有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无所谓地笑一笑:“只是想知道你的性别差异概念是否根深蒂固。我不反感同性情侣,因为我哥哥就是个GAY。”   “我不反感,但并不准备亲身实践,找男人玩玩和找个男人当情侣是有本质上差别的。”我说这话的时候,脑中突然想起米洛 克莱恩的俊逸脸庞,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他,一定是被法兰刚才的话影响了,“总的来讲,我还是觉得女人更合口味。”   “你说的话跟我哥哥成为GAY之前说的一样。”   “巧合而已。”我笑着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不再说话。   法兰也似乎在回忆什么,就这样,我们沉默了一路,气氛出奇融洽,我发觉我越来越喜欢和她交流,简洁而有效率,比我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个女性都来得轻松自在。   半夜醒来的时候,蜷在我怀里的陌生女人无意识地向我身上靠了靠,我直直盯着天顶上的吊灯,心里还是隐约不安:今天一切都照计划的那样发生了,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锋,米洛 克莱恩既然已经亲自前来,我的胜算就下降了,事到如今,临时更改计划更是大忌,无论结果如何,明天只能赌一把,就看谁技高一筹。实在无心睡眠,我轻声起床走到房间外的花园。夜里的空气十分有助于清醒头脑,园中弥漫绿叶的清香,我坐在绿色植物中央,深吸几口气,试着再次揣摩那个神秘男人的思维,但事实警告我停止这种尝试,因为想得越多,越对之前的计划信心不足,我及时中断胡思乱想,有些焦躁地站起来,趁着时间尚早偷偷进入宾馆的公共健身房,借由流汗来缓解不安。   等我洗去浑身的汗水,进入仓库的时候,时间正好是预定的出发时机:“走吧,记清你们各自该干什么,不要出错。”   我让运货的几辆货车先走,几车保镖平均分配在车队各处,我自己的车则故意跟在较后一些的位置上,上车后,我接到奕殊的电话,他的声音不再随意:“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在总统府附近安置了小威力的炸药,需要现在引爆吗?”   我略估了时间:“你让他们在二十分钟后做。”昨天晚上我瞒着所有人让奕殊着手安排了这件事,我不敢对第一次合作的伙伴完全信任。   “好,那我这期间就不与你通话了。”   法兰询问般看向我,我只一笑带过。快接近海关的时候,我听见了总统府附近发生不明爆炸,国防局紧急抽调各部门兵士回援的消息。我在这时候拨通了将军的电话;“您好,将军,请您在十分钟后安排飞机起飞吧。谢谢。”   得到肯定回答,我打开酒瓶,自行斟上满杯的红酒: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现在只需等待了。   混乱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不一会儿,车队前面就传来消息称有边防部队拦车检查。我下车走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一队士兵爬上为首几辆货车,拆开封装的货物,里面的布料和成衣纷纷露出来。这时候,一个肩章显示军衔为中尉的人手里一部对讲机响起来:“1680中队,监测站发现可疑运输机,请立即组织拦截。”中尉冲对方大吼起来:“我们正在检查首长所谓的可疑车队!”   “有没有什么发现?”对方有些紧张。   “只是衣物布料而已。”   “那么马上拦截运输机!”   “你不能找别的分队?”中尉有些火大。   回答的声音透出明显无奈:“早晨突然被抽走一大部分,现在只有你们离运输机飞行线路最近。尽快去!”说完,无线电的信号中断。   中尉狠狠骂了一句脏话,领着整队人快速撤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吩咐车队加足马力往海关开去。   蒙混过了直属部队的搜查,接下来的路途顺利许多,海关检查在之前的疏通和刚刚发生的混乱影响下异常松懈,直到货物完全出了国境,并与另一边的接应人员汇合之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一次终究还是我赌赢了。   法兰终于对我的安排心服口服,带着崇拜的眼神问我:“爆炸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衣服哪里来的?”   “我让奕殊安排了爆炸,另外的心腹把两批货混杂到了一起,用非违禁品打头阵,就为了等刚才看见的情景。”   “换而言之,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整个计划的全貌?”她有点不甘心地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是这样,不过你知道的已经算很多了。”   她咬住下唇,眼睛直直看着我,好久才说出一句话:“瑞奇,我几乎要爱上你了。”   我吓一跳,急忙开口截断她还没出口的更多惊人言语:“请三思而行,爱上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好,我会好好考虑。”她笑着走到汽车前,“那么,我准备回去了,你一路小心。”   “我知道,我会从这里直接去阿富汗,先谈一个好价钱,等货一到就可以出手了。”我上车之前又回头告诉她,“你把这边的线人找好之后和我联系吧,我回帮你安排一个更能发挥你专长的工作。”   “好,我会很期待的。”她朝我飞来一个香温。   我笑着坐进车子,从后窗看法兰倚在车旁向我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   战争之国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阿殊,一切顺利,你可以向帕瓦斯汇报了。另外帮我安排人到阿富汗接机。”   “好,我也马上准备从这边出发和你汇合。到时候见了。”   我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树影和乡间建筑,猛然之间回忆起拉斯维加斯郊外的一片树林,几年前,我曾在那里遇见一个非常美的,气质飘渺的女人,虽然我对她很不错,可最终她却出卖了我,那一次过分相信她换回的惨痛代价便是身陷险境,差一点死在十几部机关枪的轮番扫射下。从此之后,我总对人这种生物隐约存有一份戒心,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向法兰借用手机的时候就在她手机听筒里安装了微型窃听器,这次让她留在原职,也是为了再观察她一段时间,希望她不会令我失望。   飞机上的温度适中,我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总算是缓解了这几日的劳顿,等从机场出来坐上接机的汽车时,我已经完没有了睡意。接我的是合作几年的部下凯文,他是苏丹和俄罗斯的混血儿,有高挺的漂亮鼻梁,一头褐色微卷的短发,原本白皙的肌肤被中东火辣的太阳晒成蜜色,唇角轻轻上翘着,似乎随时在微笑。“又要开始打一仗了,真够烦人的。”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向我抱怨。   “这里没有太平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噢!谁能习惯战争,战场这种恶心的地方上过一次就足够了。”他以前曾在以色列当佣兵,打过大大小小十几次仗,算是战场老手了。   “我不知道你竟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还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亲手夺取别人的生命是需要勇气的,战争的残酷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我看着外面公路上随处可见的弹坑与汽车残骸,飞扬着沙尘和黄土的干枯土地上一片萧条。   他从鼻腔里发出表示赞同的声音,然后便转移了话题:“瑞奇,现在直接去宾馆对吗?”   “是,你帮我联系到买家了吗,什么时候见面?”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在九点准时来接你。”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我安排你住市区的宾馆,相对安全一些,但环境就不太理想了。”   “没什么,我哪里都睡得着。”   “一年前那件事……有头绪了吗?”他的声音有些试探,毕竟那是个谁也不愿多谈的话题。   我无奈地叹口气:“还是老样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其实我很佩服你,军队有时会用这样的方法从战俘那里逼问机密,不少人熬不过三天,幽禁五天以上的人多数都留下了严重的精神创伤和后遗症,也有不少精神失常的例子,但对你似乎没有太大影响。”   我耸耸肩:“或许是上帝关照。”嘴上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十分明白,虽然外表不太看得出,但它对我精神和性格上的影响至今无法清楚估量。例如现在我还有轻微的密室恐惧症,晚上也经常睡不好,这些数不胜数的麻烦毛病已经足足折磨了我一年,其中的痛苦,旁人无法明白。   调情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到达宾馆之后,我从凯文那里拿过钥匙,独自进入位于宾馆顶层的小小套房,这房间虽不大,但内部设施还算不错,会客厅中央放着一套全皮质的沙发,茶几上已经放上了新鲜水果。我将衣服脱下一件件扔到沙发上,随即进了浴室,这里的空气里都似乎弥漫了呛人的烟尘,一路走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掉进沙堆里一般。凉水劈头盖脸淋下来的感觉好到无法形容,我在水柱中间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来真正的空气。直到浑身舒爽之后,我才懒懒地从浴室走出来,不愿擦去满身水迹。刚踏进客厅,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楞在了原地,米洛 克莱恩一派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果盘里的水果已经减少了一半!看见我出来,他自若得就像我们本就该住在同一个房间:“等你洗澡还真不容易,我都吃掉这么多东西了。”说完还大大方方将我的裸体尽收眼底。   我已经不想追究他是如何进屋的:“你走错房间了。”我拿起扔在沙发上的衣物,有些犹豫还要不要把这些脏衣服套上身体。   他随意地将身体侧向我站立的方位,还微微一笑:“别穿了,很想给你面镜子让你看自己的臭脸色,何必勉强去遮掩什么,你又不是女人,会害羞?”   我赌气般将手上的衣服扔回沙发:“是没什么好怕的,这儿可是我的房间!我想干什么用不着你插手。”   “不好意思,我想我有必要更正你的错误,这儿是我的房间。”他扬起形状精致的眉峰,“你可以现在去确认。你进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卧室里了。”   我突然发觉自己又落入这个狡猾男人的圈套,也清楚自己不需要再求证了,他滥用贵族特权更改了住房预定,就为了等着现在这一刻欣赏我的脸色:“你是何苦呢,难道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看看我被羞辱后的表情?”我不紧不慢伸手重新拣起衣物准备穿上。   他快我一步,强势地扯过所有的东西,随手扔出打开的窗口。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走出门了?”语罢,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他几步赶上来拉住我的右臂,接着一个旋身,用自己的背堵住房门:“我随时都在考虑怎么折辱你的骄傲,但你就算身处劣势都依然像个赢家,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想和他废话,挥拳就向他脸上招呼过去,他用空闲的右手挡下我左手的攻击。顺着向前的冲力将我带到他面前,头发被他毫不留情地向后拉扯,我被迫抬起脸,他冰凉的眸子立刻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面容,皮肤很白,长长睫毛也是与头发一样的浅金色,纯金的瞳孔四周隐隐看得见一丝一丝的深红纹理,非常漂亮。他淡色的嘴唇凑到我耳边:“如果我在这里□你,你会有什么反映呢……我很好奇。”   “不会有什么反映。”我冷冷转开头,“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说得这么冷淡,我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了。”他松开钳制我的手臂,“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在有合适气氛的时候做一次,说不定会很合拍。”说完,还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我的身体,脸上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似乎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把我弄上他的床。   我没料到他这么干脆松了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又听了他那荒谬的想法,差点没忍住笑:“如果只是想试试,我倒可以奉陪,就怕你吃不起这个亏。”   他也楞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谁会吃亏这就难说了。”   我头一次看见他这种肆无忌惮的笑脸,比起之前那种面具般的假笑讨喜多了,整张脸在一瞬间生活起来,感觉就像僵冷玩偶突然灌入了生命。刚才的恶劣心情已经缓和下来,我陪着露出一抹笑意:“不介意的话借套衣服给我?”   他很大方地走进卧室,拉开衣橱的门:“自己拿。”   整柜的高档衣物,我随意取下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套上,也懒得注意好不好看,便往门外出走去。   “很适合你,不用还了。”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飘渺淡定,却很有魅力。   买卖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第二天,我见到了我的买主,一个留有中长络腮胡的典型中东男人,资料显示这人是一个民间非法武装组织的副头目,该组织成立时间不长,却已经因手段凶暴而小有名气。我一落座,他便用不太纯熟的英文开口:“我是第一次跟你合作,不清楚你的习惯,那些东西能保证质量上乘?”   “都是俄罗斯今年研发的新产品,已经通过了军方的实战测试,性能肯定优良。”   “我们以前经常跟公爵交易,他的货很有保障,不知你们的比他如何?”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男人精明地看着我。   “比他的只高不低,你用过自然会知道。”   “那么价格呢?”像这么直接就进入核心问题的交易是不多的,但我却极其欣赏这种干脆直接的方式,大家是为了什么聚到一起人人心知肚名,既然如此又何必装模做样地绕远路。   “当然比他的只低不高,就看你需要些什么了。”   他放声笑着:“我喜欢你的办事方法,有气魄,干脆利落,像个男人干的事。如果你不是泰希欧家的人,我绑都绑你去我的地盘。”   “你的意思是成交?”我避开敏感话题。   “带我看看货吧,满意一定要你的。”他喝一大口酒,“现在去如何。”   “对不起,最快三天后才能到达。”我重新帮他斟了满杯,“到货后第一个通知你提货。”   “好,那等会儿我请你四处逛逛,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地方。我交你这个朋友。”他端起杯子与我重重碰了一下,“我是阿雷拉 穆克。”   我配合他的豪爽一口干掉烈酒:“瑞奇 苏,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没怎么见过你这种东方人,很合我胃口。”他用有深刻眼窝的黑眼睛看我的面孔。   “我这样的东方人还是不少的。”我笑了一笑,遇上这种直来直往的人是一种幸运。   出了见面的酒店,奕殊小声问我:“怎么样?觉得有把握吗。他只是副头领,我怕他的承诺无法兑现。”   “的确不能把所有筹码压在一家上,多联系几个买主,以防万一吧。不过今天这一趟来得有价值,就算这桩生意不成,以后也一定用得上这个人。”我坐进车里,奕殊暂时停下对话吩咐司机直接回宾馆,“和他处好关系的任务是你的了,他似乎很喜欢东方人,正好你就是,应该很容易的。”   “你过分啦!别以为我没有听懂,我不干那种吃亏的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啊……”他苦着脸不停抱怨,“我要加工资!”   “我不认为你会笨到让自己吃亏。”我故意忽略掉他哀怨不已的眼神。   “恶魔再世……” 奕殊欲哭无泪般转国脸不看我,“以后我一定会报复的。”   我从酒柜取出尊尼获加VSOP扔到他手上,“给你吧,算是精神损失费。”   “他有好感的人是你!不要弄错了先生。”   “好吧,不为难你。多接触他就够了,其余的我来。”我把酒从他手里抢回来,“其实我很舍不得给你的。现在该还给我。”   奕殊则很爽快松了手,“我不想要的,酒鬼。”   “没办法,习惯。”我笑着打开酒瓶,四溢的酒香让我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活跃起来。   “你喝酒越来越没有节制了……”他的声音沉稳下来,每次只要从音调就可以判断出他是否是在说笑,“这样下去很快会酒精中毒。”   “……我戒不掉,也不敢戒。”   “算了,当我没讲过。”他看向窗外,“回去后好好休息两天,之后的生意我知道处理。”   “好,谢谢。”我躺到靠背上,闭了眼睛,静静听空调传出的机械转动。奕殊不再说话,脱下外套搭上我肩头。很快我就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面谈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在一小时内赶着见了两家较大买主的委托人,得到的答案只有“临时取消”四个字,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开始有些恼怒,他们在这种紧要关头是不可能不需要军火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以更低的价格出售了与我相似的货品。其实当我判定有人在阻挠的时候,就基本确定了这个人是米洛 克莱恩,但抓不到确切证据的时候,我没有资格和本钱去质问他的行为。最后,我还是决定去见一见阿雷拉,如果运气好,或许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汽车在枯黄扬沙的公路上行驶了近两小时后,我们停在路边一片贫民区,头领派出来接我们的人就站在一群衣衫褴褛的饥饿孤儿旁边,故意穿在身上的黑色西装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我们下了车,跟着他拐进混乱破旧的棚户区街道中,窄小的巷子仅容两人并肩穿过,路旁会突然冲出拽住衣角乞讨的孩子。就在这样的路上穿行约半小时后,我们才到了一间很不起眼的普通民宅跟前,拉开腐朽的木门,院中是几个与普通贫民无异的人,只是看见领路那人之后,向他行了姿势古怪的礼。随后,我们被带入屋内,不知动了哪里的机关,地板中央渐渐移出一个开阔的四方形入口。沿地道走到底,一个宽敞的地下大厅出现在眼前。我看见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做在正前方主人的位置。   带路的男子向他行礼后,他用不可一世的声音发问:“你就是瑞奇 苏?泰希欧的继承人?”   很反感他的态度,我笑着反问:“你就是组织的领导人?”   “很明显我是,可你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这种本事。”听得出他对我的反问不太满意,不过话语中更多的成分是示威。   “本事的大小似乎无法靠外表来体现。”我向四周扫视一遍,却没有发现阿雷拉的身影,“我是专程来见阿雷拉的,不过既然您在,我也不用见他了,很多事我们可以通过面谈解决。”   “阿雷拉暂时关在自己房里,你想见也见不到。”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他欣赏你,这时候不可以让他出来坏事。”   “我可以不用见他,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看这个情形,我心里更清楚地确定事情的元凶就是米洛 克莱恩那个衰神,“米洛 克莱恩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不用替他掩饰什么,我知道是他搞的鬼。”   男人的脸僵了一下,随后硬生生回答:“你不需要知道。”   “那么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我这就离开,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泄露你们基地的位置,我清楚你们会用的每一种手段,我们还是在这里先说明白的好,以免大家不愉快。”   男人勾起嘴唇笑了一下:“不用你提醒。”   “好吧,最后请你不要为难阿雷拉,我不会有什么疑问要他帮忙了。”说完,我转身出了地下大厅。   奕殊跟在身后出来:“真准备这样就走?为了得到来这里的准许,我费了好大工夫。”   “已经知道是他就够,再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早点走最合适。毕竟那块地盘上,他干什么都可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深巷激战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回程的路,我们已经记下,虽然不容易,却也有好处,不用再晕陶陶瞎转,感觉出去速度快多了。就在走了近一半路程的时候,我敏感的听觉听到嘈杂人群中似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子弹上膛的声音。顿时,一种已经多次经历的冰凉战栗沿着脊柱窜上来:“小心。”我将走在身边的奕殊一把拉到右侧低矮的屋檐下,几乎就在同时,几颗子弹贯入刚才我们行走过的地面。我沿弹头倾斜的方向望去,几个人影在窄街对面的民房中闪动了一下。这里太窄小,对我们相当不利,我被迫拉着奕殊在小街上东拐西拐地飞奔,我们身上仅有防备用的袖珍型手枪,而依弹头推测,对方全部用狙击手专用的莱福枪。我们的劣势一目了然,硬拼只有送命的份,被迫采用这种吃力的跑动方式,只为了伺机引开枪的人现身。   奕殊有意将我往自己身后挡,我有些感动,毕竟他很少经历这种危险场面,虽然我专门叮嘱他练习过射击,可实战与练习场可谓天差地别。四周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惊险的枪战场面,有条不紊地快速躲进离自己最近的屋里,没有产生什么混乱,这种情况只有长期战乱的地区才会出现。整条巷子空旷起来之后,情势对我们反而更加不利,狙击手可以毫无阻碍地瞄准我们。我一边跑,一边取下手表,利用改装过的表带上的一块反光面观察身后狙击手的动静。其中一人枪上瞄准器的红光出卖了他的藏身地点,我小心躲避呼啸而过的子弹,直到他更换弹夹的一瞬空隙,我迅速转身向他藏身的地方抠下扳机,随着枪响,传来了那个人栽倒的沉闷碰撞声。失去一个火力这件坏事似乎对另几个人是不小的刺激,顿时接连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无数子弹接连不断地与我们擦肩而过。几颗划伤我的腿和手臂,还有一颗深深没入我左侧肩胛里,那种灼烫的撕裂痛觉掩盖掉了身上其他伤口上传来的感觉。奕殊也有一些小小擦伤,但能看出没有大碍。尽管在一片慌乱中,他还是注意到我已经被粘稠血液浸透的左肩。他胡乱扯下衬衣,将它整个捆上我肩头,趁着这个空挡,我又解决掉一个麻烦,随后拉着他闪身躲到街边一堵半坍塌的矮墙后面。我们两个都需要时间缓口气,同时确定一下目前的情势。身上没有多少子弹,我们一发都不可以浪费。这种时候,多一发子弹就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再坚持一段我们就可以上到公路了。”我将弹夹换到最顺手的地方。   “他们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叫了增援,不过这里像迷宫一样,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儿,只有我们自己应付,子弹够吗?”   “我一共还有十六发,估计可以撑到他们找过来,不过我们必须弄出响声才行。”我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决定就在原地不动,等增援的人寻着声音来找我们,这应该比在移动中被找到的几率大得多。   于是,我靠到墙边,开始主动发起攻击,第一发子弹只为了引出对方的声音,刚发出就得到一阵热烈的回应,我前面不远处一米见方的泥地被打得活像蜂窝。不过就在枪声还没停歇的时候,我射出第二和第三颗子弹,其中一颗很幸运地打中一个我连身形都未见过的人。随后又补上一枪,成功听见了对方倒地的响声。奕殊这时候将全部精力放到了我的左肩上,他稍稍解开刚才胡乱绑的结,将已经染成深红的衣服拉得更紧些,重新拴好;“血止不住……可能伤到大动脉了。昀祁,现在有没有失血的症状?”   “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换上新的弹夹,将所有精力专注到辨认对方的位置上。奕殊很聪明,知道他自己不擅长这个,也不会假惺惺的帮忙来给我添乱,他现在这样反倒让我安心不少。   接着又有几次激烈交火,在我子弹就要用完的紧要关头,我们的人找了过来。一时间形势立即逆转,对方只剩四人,弹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吩咐他们尽量留一个活口之后,就完全不想再动了。奕殊以最快速度调来医生,组织几个有经验的人将我扶到公路边达到车里。放松下来的我才明显感觉到失学过多之后的一系列不良反映。处理伤口的时候,衣物被凝固的血液粘连在伤处,尽管医生一再小心,还是撕得伤口再次冒出滚热的液体。我感觉很糟,疼痛又回到身上,消毒过程完全是一种酷刑。我只有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你还好?”   奕殊默默点一下头:“皮外伤而已,没事,倒是你,这里只能先简单消毒,回市区之后要马上去医院奕殊。”   “我讨厌医院。”   “谁会喜欢?”他看了一眼我被撕得血肉模糊的伤处,缺德地感叹,“其实我更希望你晕过去,那样就不痛了。”   “我要晕也只可能是被你气的。”   他突然正色说道:“我宁愿躺在这里的是我。”   一时间,我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强迫交易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最后我还是在医院的床上醒来,只模糊记得取弹头前打麻醉药的场景。病房门被不紧不慢地推开,我微微一侧脸就看见米洛 克莱恩修长匀称的身材。他进来后又随手带上门,拉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怎么弄成这样了?我可不希望看见你身上留下难看的疤。”   我用完好的右手支起上身,靠床头坐起来:“我的身体不是给你看的。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   “为什么你对我说话时总变得这么口不择言?”他似乎有些迷惑,“我觉得我没对不起你过。”   “坏我生意的人,我还应该对你千恩万谢?”   “一说到这个,我想起还没向你的秘书道谢,要不是他打电话来质问,我还真不知你受伤的事。”他轻轻帮我把滑落到胸口之下的被子提上来,动作自然得像照顾亲人,“不过他似乎误会杀手也是我派的,在电话里发了好大脾气,你有空帮我澄清一下如何?”   “要说自己去。”我的声音因为药物的原因有些干哑。   “你也怀疑我了?”他略带霸气地强行对上我的视线。   我冷笑一下:“你有那么蠢吗?或者以为我蠢?”   “为什么这么讲?”他扬着原本就微微上翘的唇角,笑得兴趣十足。   “你费尽心思阻断我的销路,不就是想以此做要挟,来跟我谈条件吗?”我移开自己的视线,“若想杀我何必花这些精力设局?我们干脆挑明白讲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恢复我的销路?估计这时候我的货已经快到了。”   他很满意般将笑意保持在脸上:“我有生意在拉斯维加斯遇到一点麻烦,那里是你的地盘,你周转起来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只要你帮我解决问题,这批货一定顺利出手。”   “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在和你分析唯一的解决方案。”他胜券在握地慢条斯理,“你应该不乐意见到这么多上等品滞销吧?”   “反正无论你怎么美化,这都叫威胁。”我突然想到一个妙招,笑着说下去,“要我帮忙也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现在不准备告诉你,你若答应,我马上帮你解决,若觉得不妥,我们就这么慢慢耗下去吧……既然能把你逼到采取如此不入流的手段,想必事情也一定不那么简单,就看你耗不耗得起。”   他似乎没料到我居然反将一军,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成功保持了风度,没有破口大骂:“……有意思,我答应你,那么现在你可以履行承诺了?”   “相信我是说一不二的。根据交易的原则,你至少应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好,我先帮你恢复那个非法武装组织的定单?”   “可以啊,我相信你也不会赖帐。”我略带得意地笑,可以感觉他冷色的眼瞳散出几乎活剥我一层皮的视线。   “真不知道是谁在和谁谈条件了。”他苦笑一下,站起来向屋外走去,“你的手……不要太大意了,肩胛是不容易恢复的地方。”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看着他姿态潇洒地走出去。   在这些日子的较量中,我们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这种势均力敌反倒让彼此没有了什么敌意,虽然不知他怎么看,我自己显然已经把和他的争斗当作一种调节紧张生活的消遣。但好胜心总是免不了的存在,我们俩都绞尽脑汁想给对方一点厉害,现在优势还在我手上,我需要想的,只是那个附加条件的内容了,这是个难得的,狠敲他一笔的机会。   朋友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结果,所有的货还是顺利出手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侧躺在旅馆的床上睡觉。奕殊敲门进来,还没等我清醒过来,就连珠炮似的发问:“你到底跟米洛 克莱恩谈了些什么?从今天早晨开始,我就不停接到恢复订货的电话,现在已经全部定完了!”   我揉着还有点朦胧的眼睛半坐起来:“放心……我没做亏本生意,这次他死定了。”   他看着我说完,半天没答话。我用手扒了扒乱蓬蓬的头发又倒回软软的床垫与大靠枕中间:“说完了就走吧,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奕殊突然坐到床沿,将我滑落到腰间的被子一点都不温和地拉至下巴尖上:“你怎么动不动就赤身裸体的!引人犯罪吗。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他光顾着讲话,忘了我左肩的伤口,右手很不留情地拍了上来。顿时我痛得发出一声闷在喉间的呻吟。   “你看你,有伤就不要表现得跟个没事的人一样,我都忘了你是个伤员了。”他还没心没肺地把错怪到我头上。   我瞪他一眼,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我要扣你的工资!”   他的态度奇迹般好转,手忙脚乱地扶我起来,还乖乖从衣柜拿来衣服帮手脚不便的我穿到身上。我心里窃笑着,很愉悦地吃早餐去了。我打定主意等明天手上的伤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再去找米洛 克莱恩谈一次。   “阿殊,后天我要去一下拉斯维加斯,你先安排一下。”   “拉斯维加斯?现在去那儿做什么。”他有些奇怪,“这单生意这么成功,你也该休息一下了。现在那边赌城情况都很稳定,何必专门跑这一趟?”   “我就是去休息的,所以你不用跟去了,我走的时候你就直接回家吧,有什么我会联系你。”我不准备告诉他和克莱恩之间的交易。   “去拉斯维加斯你还能休息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所以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这不行,那边比什么地方都危险。” 奕殊的脸色和语气都在告诉我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我这么做。   我没有自信可以说服他,只好同意他提前通知拉斯维加斯的分部部长亚伦 沃夫,他和奕殊一样,也算我的部下兼好友,不过区别在于奕殊是先成为部下再当朋友,而他是我大学时的死党,毕业后拒绝多家跨国企业的邀请,自愿帮我管理拉斯维加斯的生意。比起奕殊,他更加了解我,却也更富心计,更善于使用手段。正因为这个人,我的生意才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危险地带长盛不衰。另外,他的私生活比我更加混乱,完全可以用混世魔王来形容。更年轻一些的时候,我们还曾荒唐地用每个月交往过的女孩的数量来比高下,输了的就负责对方下个月的所有开支。直到我们在感情方面的名声一败涂地之后,才渐渐有所收敛。现在我两每次小聚都会提起当初那段疯狂的时光,然后互揭老底,笑到半死。   “亚伦会很高兴你去找他。” 奕殊说完就已经忙着联系对方了。   “我似乎有三个月都没看到他了,他的表情还真令人怀念。” 亚伦是个表情异常丰富有趣的人,非常幽默活跃,他身上有一半的日耳曼民族血统,高高的鼻梁,加上一对蓝宝石似的眼珠,只要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超过五秒,不论是男是女都会产生他对自己有□的恐怖错觉。我一直觉得这已经不能用放电来形容,完全就是一台正在漏电的发电机。而这个人还经常用无辜地表情对那些被勾掉魂,自动送上门来的美餐们说自己对他们没有那种意思。   奕殊在这时候把手机递过来:“他说要跟你讲。”   “亚伦……”我接起电话,拖长声音叫他的名字。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就冲我一阵吼:“现在想起我啦?我真不知道什么女人那么厉害,能让你专门休假陪她。”   “你脑子里就没装点别的什么?”我苦笑起来,“帮我订两间恺撒皇宫(CASER`PALACE)的套房。”   “两间?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一个客人。”我想了一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这样吧,在四女皇(4QUEENS)也预留一间房,我怕客人不喜欢那边。”   亚伦在那边毫不正经地开着玩笑:“不如就安排她在你的家里,她肯定喜欢。”   “是他。”我有气无力地解释。   “还不都一样。”他笑起来,我甚至可以想象现在他脸上带着怎样欠揍的表情,“如果你想住宾馆,我建议你去米高梅(MGM)的套房,入住那里豪华套间的客人都可以获赠一张米高梅主题乐园的门票。你可以带那位尊贵的客人去看看拉城世界闻名的主题乐园和赌场。”   “这个或许不错,我也没有去过,那个主题乐园。”我脑中自主地浮现出米洛 克莱恩在摩天轮下的画面,那感觉真不是用诡异就可以形容的。   “那么就这样吧,我期待你过来陪我喝酒!” 亚伦很愉快地挂断电话,我连骂他色鬼的机会都没有。   私会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第二天晚上,我悄悄避开守在房门附近的保镖们的视线,遛到米洛 克莱恩的房门口,这么做只是不希望保镖把我的行动一五一十告诉奕殊或别的什么人,我一直认为保持适当的私人空间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喜欢独自做一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敲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或许是我第一次因为私事主动找他的原因。门很快就开了,他的没有掩饰住吃惊:“瑞奇?”   我笑了一下,他侧过身子让我进屋,从他旁边走过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穿着黑色的睡袍,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白皙却结实的前胸,肌理的线条自然而优美,决不是健身房里可以练出来的。他身上还是传出BURBERRY的香味,我怀疑他连洗澡都是用香水的。“你已经要休息了?”似乎因为我是访客的原因,我出口的声音礼貌得连自己都不习惯。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温和地对我说话。”   他这话讲得我有点尴尬,就像我从来就是个大呼小叫的人。见我不说话,甚至有点不自在,他继续开口说下去。“先坐下吧,想喝点什么?”   “BACARDI,加冰和RICARD(茴香酒)。”   “这里是伊拉克,还是宾馆,别要求太高亲爱的。”   话一出口我们都感觉到了尴尬,我明白他没有恶意,只是顺口而已,可以现在的状况看来,这句话总让人想起深夜上床前情人间的对话。但我还是只有改了口:“那么人头马总是有的吧。”   “好。”他走到放酒的小冰柜前,拿出酒瓶,又取下两只酒杯,娴熟地斟了酒端到我面前的矮几上,“请吧。”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坐在右侧的沙发上,没有动杯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订了明天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   “谢谢。”他笑了一下,“我最近开始把货往拉斯维加斯送,但那边的赌场都有自己的门道,我不久前才开始向那边发展,实在难以找到突破口。”   “你想送到谁那里。”   “卡尔 西格。本杰明 西格的后代”   “火鹤大酒店的创办人,后来被杀在情妇公寓的那个本杰明?”   “对。”   “为什么找他,他的生意不好做。而且……我不能和这个人见面。”   米洛 克莱恩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取代他,顺便帮你除掉这个人。”   “帮我?”我被他说得有点发懵,“我不记得有请你帮忙这种事。”   “你们不是相互阻碍着对方的发展吗?除掉他,拉斯维加斯就完全在你掌握下了。”他喝了一口酒,“而且据说他差点杀了你。”   “不错,所以我更不需要你来帮我,要做也是我自己做。”我不会忘记那个美丽女人的背叛,更不会忘记就是他收买了她。一想到这个,我的心情更加低落起来,这几年来,我一直无法忘记那个给了我深切痛苦的女人,就算肉体的伤痛早已痊愈,每次想到她,心里的痛苦还是没有减淡,倒不是因为记恨,而是我清楚自己可能还是那么爱她。我蹙起眉头灌了自己几口酒,直到喝得太猛,酒精灼痛了咽喉,剧烈地咳嗽起来。该死!每次一想起这事我就有些控制不好情绪。   □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米洛 克莱恩相当诧异,似乎不清楚为什么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你还有伤,不要喝了。”他略略强硬地从我手上夺过酒杯,放回杯架上。   我狠狠咬住下唇,逼自己不要再想,很快舌尖尝到了鲜血的腥甜,一松开牙关就有血溢上嘴唇。   “你……是不是跟他之间还有什么事?”   “不,不会的。”我渐渐平静下来,但情绪依旧低落,“你不要插手。”   “我本想趁这个机会跟你合作一次,应该也是很有趣。”   “等你在拉城站稳脚跟的时候,我自然会与你合作。之前我既然答应可以帮你就一定会做到。”斜倒在沙发上,我的伤口又开始剧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些酒,连头也跟着不太舒服。用舌尖舔掉唇上凝固的血痂,我闭上眼睛。突然有暖热的呼吸拂到我脸上,BRUBRRY的香味又钻进鼻腔,我猛地睁开眼睛,克莱恩的脸近在眼前,柔软的浅金色头发滑落到我颊边。   “你或许不知道,你比一匹烈马更能勾起我的征服欲,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舔掉你唇上的血迹。”   我想推开他,可唯一可以用力的右手已经被他牢牢控制住:“对不起,我今天实在没有兴趣。”伤痛,加上低落的情绪和酒精,我实在连动都不愿意多动一下。   “很快你就会有了,你应该知道,我以前也说过想跟你上床。”说完,他的双唇毫不留情地压上来。   尽管我不讨厌他,却讨厌这种近乎强吻的举动,用力挣扎,撕裂了伤口,我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声音被他压在我嘴上的薄唇尽数吻去。再一次挣扎着想抵抗,他察觉出我的意图,一手扼住我的后颈,一手压在我右腕上,巧妙地用灵活的舌头撬开我紧咬的牙关,火热的舌尖立即长驱直入,在我口腔中翻搅,还纠缠住我躲避的舌头,强迫我接受他的热吻。我无暇去做任何挣扎了,光是应付嘴里的东西就已经捉襟见肘。如此霸气而火烈的吻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毕竟女人没有这种能耐,而偶尔换口味带上床的男孩也只是温驯地躺着。肺中的氧气像在一瞬间被他吸走,口唇在他的舔舐吮吸下变得充血滚烫,他潮热的呼吸喷在我脸颊上,酥痒煽情。这让我有一点兴奋,不自觉地用舌尖回应他挑起我渴望的撩拨。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整个儿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唇吮吻着移动到我的颈间,用牙齿轻轻磨咬那里分明的肌理和突突跳动的血管,带起我浑身的战栗。听见我略微加重的呼吸,他用鼻尖蹭蹭我的皮肤,把头埋在我颈间模糊地轻笑。然后一口咬住我的耳垂,用牙齿和舌头吮咬。我立刻感到火烧一般的滚热,血液开始在全身沸腾。他见我的态度有所松动,终于放开压制我的手,开始轻巧地解我衬衣的扣子,与此同时,他轻轻在询问:“同意了?”我猛地回过神来,虽觉得他技术不错,但心里终究越不过那道坎,不知到底怎么了,我竟中邪般脱口而出:“要做就让我在上面。”   他楞了一下,立即笑起来:“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我躺平了等着,只怕你也干不出什么来。”   虽知他说的是事实,我却仍然介意,几乎没有思考地开口:“你不是还欠我一个附加条件?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就要你乖乖给我躺着。”   他肯定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难得有向我提任意条件的机会,你就这么用掉了?”   “是!怎么了,不敢?”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太嚣张了一点,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势下。   他苦笑着抚了抚我脑后的发:“你怎么还是这么让人意外,还是任何时候都像个赢家,哪怕是现在在我身下,连呼吸都还没有平顺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窘迫,轻轻别过头:“你的回答呢。”   “不如这样,以今天你的状态实在有些勉强,今天就让给我吧,等你恢复了,我……让你加倍做回来。”   这办法听起来很不错,符合实际状况,我略一掂量,最终妥协:“好吧……”说完,还自觉地解下了最后几颗他没有解完的扣子,放松了身体。   他似乎并没有太意外,伸手抚上我□的胸膛和颈项,手心的温度比我的身体高出一些,很舒服。他主动贴近,埋首在我颈侧,几近粗暴地啃咬我的锁骨,在喉结上重重吮吸,我颤抖地摸着他披散在脑后的头发,享受被另一个男人爱抚的独特快感。他将湿热的舌抵在我喉结下方,手指开始按揉我胸口的肌理和尚未完全硬挺的□。我被挑逗得呼吸不稳,他重新吻上我还未降温的嘴唇,双手顺着胸腹一路往下,略带急迫地扯开我的皮带。我不甘示弱,右手狠狠拉开他睡袍的腰带,他被我粗暴的动作激得狂躁,用力扳开我的双腿,将身体挤进来,我一瞬间浑身僵硬。他一边安抚似的舔吻我胸口的肌肤,一边褪去我的裤子。   我抚摩他丝绸一样顺滑的头发,漂亮的颜色和触感让我血液快速上涌,用指腹在发根处若即若离地按揉,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低低在我耳边笑道:“你还真是经验丰富……”没等我回过神,他的手掌已经覆盖了我微微抬头的□,报复似的大力揉搓,让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随之而来的强烈快意在一瞬间就占据了我整个脑海,他的手指灵活地像长了眼睛,每一处细小的敏感点都逃不过他的搜寻。他收拢五指,将我已经发烫膨胀的□包裹住,来回搓动的过程中配合着指尖精准的刺激,我粗重混乱地喘息声更激起他的兴奋,他一只手伸到我的腰后,将我下身微微托起来,同时整个人压到我身上,用牙齿撕扯我已经被他刺激得淤红涨痛的□。我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毫不遮掩的侵略性,他的体重、气息还有给我的快感,都远远超越我从女人身上得到的。我抱着他的背,用手指用力勾画他宽阔背肌上性感的纹理,他立即用更重的摩擦和啃咬来回应,甚至邪气放荡地用他自己已经有些坚硬的欲望来触碰我的。不知我们纠缠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将热液喷射到他手心和小腹。释放之后,我全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手脚都有些意外地虚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撕裂的伤处流入了汗水,持续不断地痛着。   放纵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他也注意到已经被染红大半的纱布,轻咬着我的下唇,含糊的说:“我停不下来,忍一忍吧……”说完,他借着我刚刚喷到他手上,还带着热度的黏滑液体向更后面的入口处摸去。我差一点脱口而出阻止他的行动,但事实是他已经用指间在周围试探,等入口的肌肉稍稍放松之后,便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第一次被迫接受异物的地方拼命排斥着他,即使借助刚才的润滑也受阻得厉害。我放在他腰侧的腿不自觉地并拢,夹住他窄细却充满劲力的腰身。估计他被我这一夹弄得有些难耐,指下带了点力,硬是往里推了进去。我把那一瞬的痛哼强压在喉头,他舔上我因为后仰而完全暴露出来的脖颈,手指一刻不停地开始了扩张。当他的前端缓缓探入时,我的身体只是象征性地略做抵抗,就顺畅地将他迎了进来,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适应能力竟然这么出色。他完全进入的时候,我还是痛得出了点声,心里诅咒自己居然鬼迷心窍地同意了在下面!这种痛很羞耻,连叫都不敢大书叫出来。他几乎是立刻开始了强力的动作:“昀祁……昀祁……”听着他煽情低哑地叫我的名字,我还没闭紧的牙关被迫吐出了几声低吟,他更加用力撞击,我实在受不住撕裂般的剧烈痛楚,轻轻叫出来:“慢点……”身上的人勉强停住,混乱地呼吸着抬头看我:“你比想象中更另我疯狂……”深陷□的他看上去极度性感,表情不再如以往的疏离冷淡,带上了强烈的占有欲和渴求。汗水沿棱角清晰的侧脸流下,滴落到我皮肤上。纯金色的眼睛比平日里更深了几分,眼底有翻滚的欲潮。嘴角上翘的完美薄唇沾染了水光,让我突然想吻他。伸手用力拉低他的脖子,我将手臂环绕住他的颈项,主动贴上去。他显然很喜欢我主动,微微扬起唇角等我吻上。我用舌尖细细勾画他完美的唇型,凑近他耳边缓缓开口:“动吧……明天起不了床也无所谓……”他立即开始狂烈的动作,我被这种感觉逼得走投无路,疯狂地啃咬身上的人,在他白皙紧绷的皮肤上留下连串的咬痕。他也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更加兴奋.   他身上的香水味随着他体温的升高越发浓烈,感觉就像吸入体内的空气都是他的化身,无处不在……“克莱恩……”我扔掉绑手绑脚的羞耻心,嘶哑地叫他.   “叫我米洛……”他粗喘着在我耳边底语.   我捧起他近在咫尺的面庞,把脸靠在他耳边,口中无法控制地发出破碎音节和断断续续的喘息呻吟,还死死咬住他的肩头不肯放松,将压抑在喉头的声音吐在他绷紧的皮肤上。他火热的身体让我无法思考,在我体内肆虐的欲望喧嚣着他的存在。他沉重喘息着掰过我的脸狂吻,直至我呼吸困难。我跟着他强烈的律动摇晃,房间的天顶在一阵晕眩中显得很高。   等到快感消失的时候才发现浑身脱力,没有一处不痛的。我完全虚脱地软在沙发上,任他帮我清洗已经惨不忍睹的枪伤:“对不起,我没发现裂得这么严重。”   “……我也没发现,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几乎不带什么感情地陈述。   “还洗澡吗?” 克莱恩将猩红的带血纱布扔进垃圾箱。   “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一下笑起来,或许回忆起自己不知疲倦的索求有些尴尬:“我应该可以帮你……”他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免啦。”我叹口气,“用脚丫子想都知道你不可能会做得来那些照顾人的差事。”   他再次尴尬一笑:“那……”   “麻烦你帮我放水到浴缸里,再把我弄过去,我现在状态好到连站都站不住。”   他很听话去了,然后轻松抱起我这个近一百五十斤的大男人放进浴盆才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我才坐进浴盆不久,视线就开始模糊,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失衡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惊醒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床上,克莱恩□身体睡在旁边,我浑身的疼痛一点没有减轻,惊坐起身的时候压迫到了昨天使用过度的部位,激痛从下往上窜过,我蹙紧眉没敢出声,又慢慢躺回他旁边,他的手臂立即寻上来,将我箍进自己怀里,他睡意十足的声音懒懒响起:“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梦。”   他像安抚似的拍拍我光裸的脊背:“没事了,快睡吧。”   我没有出声,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靠,熟悉的味道从他温暖的皮肤上传过来,意外地有稳定情绪的效果。我又梦见那个背叛我的女人了,还有那个恐怖的死寂囚室,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白天拼命遗忘的事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每次都那么完整真实,我的心理医生都有些无计可施,除了反复叮嘱不要刻意强化这种意识之外,他们就只能不停给我开镇静剂。   克莱恩的呼吸很快又均匀地响起来,很平静,我盯着他漂亮的睡脸,数他长而浓密的浅色睫毛,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我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将头枕在了克莱恩的手臂上,新鲜的体验令我不愿将头离开他温暖带香味的臂膀。转过头才发现他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一直侧躺着,这样可以清楚看见我的睡容:“早上好。”他又凑过来想吻我,我避开了,慢慢爬起来准备下床。   “可以再睡一会儿,我记得你昨晚似乎没有睡好。不习惯跟别人同睡?”   “我必须回房间。”双脚刚接触到地面就感觉有些发软,努力站起来,浑身痛得像散架一样。记忆中,只有那次死里逃身之后才出现过这种感觉。   “回去做什么?”他不解地问,顺手递过来一件衣服。   “我可不希望我的部下知道昨天我们都干了些什么。”穿上衣裤,我强忍不适往外走。   “机票订好了?几点出发。”他在身后问我。   “上午十点。”   “我准备了私人飞机,需要用吗?”   “不用,你自己尽快来就好,那边的住宿我已经安排了,你到了联系我。”说完我开门出去了,当房门在身后关上时,我无奈笑着问自己,“这到底算什么……” 他留在我体内的麻痹刺痛还没消失,我有些迷惑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在我身体里肆虐了一晚的人。要当作完全没发生过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没有妓女的能耐——办完事收了钱,扭头就能忘了。而一夜情似乎也解释不过去:我们互知根底,时常见面,有工作上的联系,不具备发生一夜情的首要条件。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没有把他压倒做到他求饶之前,我总是吃亏的。不过这是一时半会儿达不到的目标,只好不去多想。   奕殊看到我之后再次阴沉了脸色:“你又玩儿失踪!”   “我没有。”我突然觉得特别委屈,被弄得那么痛,居然没有人来关心我,还要被数落。   他瞥了我一眼:“不用解释,反正大家都明白你干什么去了。”   我觉得百口莫辩,只有不再开说话。   “快走,你再站着不动就赶不上飞机了!” 奕殊说完拉了我一把,结果很不幸地在我身上引起连锁反映。先是肩膀,接下来是腰,最后轮到那里,我痛叫一声,他立即松手,“抱歉,我又忘了你的肩。”   刚说完,他又叫起来:“对了!你现在这样还敢去玩儿女人?衣服脱下来看看严不严重。”说着就过来解我的衣服。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我的胸口,好半天才问了一句:“昀祁……你昨晚跟谁?”   我不解地寻着他的视线,顿时呆住,满身鲜艳的吻痕,前胸附近密密麻麻,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今早根本没有发现。这下我更加没有了信誉,只好无力地笑:“不认识……”   奕殊眨了几下睁得圆圆的眼睛:“好厉害!”   我苦笑,自己就像哑巴吃黄连那样有苦难言。一想到还有十几个小时需要在飞机上‘坐着’度过,就连头都涨大了。   混乱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好不容易熬到了拉斯维加斯,我缓缓走出机场,就看见亚伦隔着高大的玻璃窗,站在VIP接机休息室里向我招手。我笑着打量他丝毫未变的深邃眼睛。他快步走上前来,抬臂拥抱我:“好久不见,你说的客人呢。”   “还没到,你先送我回家一趟。”   “没问题。”他从休闲夹克里掏出一副PRADA的新款太阳镜,“拿去。”   “哦。”我接过来戴上,巨大的茶色镜片遮住了我大半个脸。   “最近卡尔 西格又开始满世界找你,小心点。”   我笑了笑:“昨天还有一个人跟我提起他,还说想帮我要他的命。”   亚伦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好想法,只是不太现实,如果真那么容易,他早死掉一千次了。”   “我准备帮他。”   “可你不久之前才反对做掉他的不是吗。”   “那时侯我没有把握。”   亚伦把我带到他的深金色保时捷跑车前:“你定吧,反正我随时都可以干。”   我坐上车,下身又传来一阵钝痛,我倒吸一口气,旁边的亚伦笑着调侃:“怎么?我车垫上有豌豆?”   这种冷笑话在平日肯定被我嘲笑一番,可现在却听着不对味,好在他只是随口玩笑,一踩油门,车子向箭一样飞出去。坐亚伦的车总是享受,他拥有可以伦美职业车手的高超车技,每次坐在车里看着他在密密麻麻挤满汽车的国道上玩游戏似的超过一辆辆车子,就会有一种极端的满足感,男人在这方面都很像,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总让大家不约而同干一些极限而疯狂的事。我们驱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记烦闷,我拧开音响的开关,把音量调得很大,明亮的阳光从宽大的挡风玻璃前透进来,照得脸颊发烫。这竟然又让我脑中浮现了前夜激情狂热的纠缠。我狠狠皱着眉,将注意力集中到音乐上。还是亚伦很喜欢的摇滚,激烈的鼓点、变调的电吉他、沉重的贝司,主唱的声音沙哑性感,撕吼惊心动魄。我还是只能联想到□,联想到米洛 克莱恩那头白金色的头发、浑身优美结实的肌肉和他在我体内的温度。   “亚伦,你觉得真的有爱情吗?”我喃喃问道。   他向见鬼般盯着我看了两秒,又专心开车:“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无聊的爱情见鬼去吧!’这句话我可是至今都引以为名言的。你爱上谁了?”   “没有,只是我在估计,有个就算把我送去洗脑也不一定能忘的人出现了。”   “谁那么有魅力?介绍给我好吗。”说着,他又一甩方向盘,超过一辆红色宝马。   我摁一下按钮,换了一首稍微安静一些的歌:“我不会告诉你是谁。”   他笑了:“也对,为了安全起见。要是我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也一样不会让你认识。”   我看着路边一掠而过的树丛,脑子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敢想。背景音乐换成了我喜欢的德国乐队,我稍微平静了一点,专心看他耍宝似的拼命超车。前方一辆顽强的捷豹,一直和亚伦较劲,怎么也超不过,我狭促地瞟了他一眼,他似乎为了给自己挣回面子,又加了一点油门,我看见仪表盘显示时速已经超过两百一十公里。   “我提前通知你,我们应该在下一个出口下高速路,你不要为了追他弄得自己走错路。”   亚伦大笑起来:“果然还是你坐在旁边好,我的确忘了有出口这么一回事。”   “过两天陪我去海边吧,我想念海水了。”   “让你的情人陪不是更好?”   “我没有情人。”我摘下墨镜,仰头靠在椅子上。   “放屁。”亚伦冷冰冰扔出一句,看样子一点不相信,“如果我突然告诉你我没有情人,你会信?”   “不会。”我很理解他的意思,但却无力说服他相信我刚刚说的是真话,“你到底去不去?”   “对不起啦,我实在抽不出空来,你知道,现在是旅游高峰期,每年这时候我都忙得屁股尿流。”他似乎真的有点歉意,“等我空闲一点的时候,专门去意大利接你,再一起去柬埔寨。你不是提过好多次想去的?”   “我还想去芬兰!”   “好吧好吧。先去芬兰再到柬埔寨。” 亚伦妥协了,“看来我又要在你身上耗掉至少一个月。”   “耗掉?”我斜他一眼。   “是用掉。” 他自己都笑起来,同时减慢了车速。   休闲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到了我在拉城的住宅门口,他将长期帮我保管的大门钥匙从车窗里扔出来给我:“这几天我陪不了你多久,你自己小心那个西格,有时候保镖很不管用。有空会约你去喝一杯的。”   “不进来坐了?”   “不了,我还要赶去金银岛。”金银岛是泰希欧家族在拉斯维加斯所有产业中进帐最多的赌城之一,是我接手之后创办起来的,内部装修完全仿照中世纪海盗的藏宝室,风格独特,很受追捧,因此事儿也是最多的。   “好吧,一切顺利。”   我看着他的深金色车子飞快消失在街道尽头之后,才开门进屋。一切都还保持我离开那天的样子,我与往常一样先换上宽松舒适的棉布衫和裤子,又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俄罗斯伏特加□IRN OFF——透明无色的液体像白开水一样,但却劲烈醇香。不愿意看电视,其实我一直不太爱看,总觉得电视是无聊的人发明给同样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我讨厌那些吵吵闹闹的脱口秀节目和拖沓冗长的连续剧,电影还有些兴趣,但一忙起来也就没空去想了。坐在小院子里,我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克莱恩提到过的,跟西格做生意的事,实在有点无从下手。池边有金黄和深红色的波斯菊,在午后的阳光下面很耀眼,太阳暖暖的温度伴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停留在我皮肤表面,恍惚中,就像什么人紧靠在身边.我淡淡闭起眼睛,隔着眼睑面对天上过于烫热的发光体,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眼睑背面细微的血管.我喜欢感受阳光,尽管我不适合生存在阳光下面……金色的阳光,就像纯洁的天使,光明而愉悦,就算我不是天神,无法拥有美好纯净的伊甸园,也盼望着将天使捕获,将它禁锢在自己伸手可得的地方。   闲散之中,太阳已经偏西了,我开始考虑叫一份外卖,或者就不吃了。行动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使我意外,因为我的电话号码只有熟人才知道,工作电话全都会打到奕殊那里。接起来后,那边竟是米洛 克莱恩的声音,他总用冷淡华丽的巴黎腔与我说话,其实我知道他还会意大利语、德语和英文,都说得很好,不知为什么偏偏选了法语同我交流。“我已经到机场了,你在哪里。”   “你直接去宾馆吧,我过去找你,四女皇、恺撒皇宫、米高梅,你选一家,我都订了房。”   “你认为呢?我以前来都住希尔顿的拉斯维加斯店,那里有朋友。”   “你要过去也行。”   我是真觉得无所谓,但他似乎以为我生气了,加上一句:“不过住太久也腻了,你建议呢?”   “都很好,不过我想去米高梅,那里离米高梅主题乐园很近,还送门票,你应该去看看。”   “不错,正好我也没去过。”他似乎挺有兴趣,“那我们一会儿见。”   “再见。”挂断电话,我开始换衣服,出门时还顺手带上了亚伦给我的墨镜。   车库里的几辆车都灰蓬蓬的了,我后悔刚才坐了那么久都没想到把车开去洗车场,最终决定开银灰色的奥迪跑车,唯一理由就是它看上去不怎么显脏。   赶到米高梅大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从正门进去,看见他坐在大堂的咖啡吧,耀眼的头发和出色的面容,惹得不少人看他。我走到他面前坐下:“来了很久?”   “刚到。”他冲我笑了一下,“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我请你吃晚餐。”   “好吧。”我站起来向前台走去,他随后跟着过来,“我们先住下吧。”   “我们?”他说话的尾音上扬。   “我订了两间房。”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被认为是性暗示。   “你宁愿陪我住宾馆也不邀请我去你家?”   “当然。”我几乎立即回答,“我不喜欢别人去我家。”   “但你都去过我家里了……”讨价还价的声音显得有点无辜。   “这是你的事。”柜台小姐已经在问我是否有预定,我不再注意他说了什么,向柜台小姐报了自己的名字。   她很快确认了定单,交给我两张房卡,并微笑着告诉我凭房卡领取主题乐园入场券的事。听完我转头问克莱恩:“明天去?”   “我无所谓,看你方便。”他在这方面实在很容易应付。   “那就明天吧,等过几天忙起来了说不定没时间去。”换了票,我看看表,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你需要回房一趟吗?”   “我没有行李。直接走吧,我带你去一家很好的餐厅。”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我走在他身侧,上车之前,我从外衣口袋取出墨镜戴上,不料他惊讶地笑着也从口袋摸出相同的款式:“这么巧?”   我苦笑,硬着头皮没有取下眼镜,心里已经开始暗骂亚伦在害我。凭什么戴一副墨镜都弄得像情侣配对般窘迫不堪。   计划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餐厅的环境果然很好,口味也非常正宗,吃饭时,我们似乎都没有讲话的习惯。虽然如此,气氛却并不显得沉闷。我从落地玻璃窗看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他身上还是带着熟悉的香水味,现在,我一闻到类似的味道都会想起他。回忆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报告,上面说人的嗅觉和味觉比视觉记忆精准一半以上,能唤起的记忆也更形象,以前一直半信半疑,现在则完全信了。   餐后甜点上来之后,他用叉子送一小块入口,过了一会儿突然问我:“在布拉格见面的时候,你旁边那个漂亮的女孩没有来?”   “你该不会想对她下手?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   “别紧张,我对金发的人不感兴趣,倒是你好像非常喜欢金发。”   “你从哪儿看出的?”我不想否认,因为事实如此,仔细追究原因其实只因为我觉得那种颜色好看,但并不适合我自己,只有从别人身上找点安慰。   他暧昧一笑:“你总是看我的头发,昨天更是……”   “我这倒像自己给自己难堪了。”被他一提,我又想起那另我避之不及的事情。   他只是笑笑:“但看上去,你并不介意昨天的事。”   我扬了扬眉毛,没说话,心里却在叫苦:也只能只是‘看上去没什么’了。一提到法兰,我倒有那么一点想见她了,我还说过,准备给她安排一个更适合她的职位。突然,我脑子里有个想法冒出来:既然我们苦于和西格交易无门,何不自己安插一个人进去,而法兰是很好的人选。到时候只用让法兰和克莱恩接触,这样就可以避开西格的耳目,不会因为我的关系无法交易。至于如何扳倒对方就是克莱恩该操心的事了。   不过这个计划需要法兰自己同意,因为卧底是很危险的工作,我甚至有些说不出口。   我把目光转向克莱恩,意外发现他在看我:“我想到连接我们和西格的方法了,不过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在这期间正好可以留给我足够的时间计划准备。”   “卧底?”   “对。”   “我已经试过一次,那个人防备心很强,狡猾又凶残,反正派去的卧底死得很惨。”   “我需要再试一次,就让那个你见过的女孩去,她是心理学专家,比其他人有优势得多。”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动摇,但理智告诉我值得一试,“我准备派人暗中保护她,一切以她的生命安全为主,事情的成败摆在次要位置。”   “如果这样,万一失败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你和西格的关系会更僵。”   “无所谓,本来就够僵了,如果失败我再想别的方法。”我喝完杯中的酒,“我尽快通知法兰过来——就是那个女孩。另外,我们这段时间留在这里,我介绍州长给你认识,你通过他去建立这边的关系网,先发展一些熟人。这样就和我扯不上关系了,西格再怎么调查也没用。”   “你之前为什么不做?”他帮我斟了一点酒。   “之前时机未到而已。”我把杯子端起来,“你不能完全不接触我的人,那样反而不正常。”   “我知道。”他单手支起下巴看着我,“我最喜欢看你的眼睛,它们让我想起非洲草原上游荡的野豹。”   “是吗……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别人都怎么形容你?”   “色狼。”我半开玩笑地随口瞎掰,他居然当真,点头大笑起来。这是他很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我看着他的眼睛因笑意而弯出淡淡的弧度,不由跟着笑了。   “借车给我用用可以吗?我必须去买换洗的衣物。这次来这儿身边什么人都没带,只有自己去了。”   “那一起走吧,不然我回宾馆不方便。”我开始准备离开,“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直说。”   “我没什么可介意。”他叫来侍者买单。我告诉他先去开车到门口,随后先出了餐厅。   刚坐进车里,电话就响了,是奕殊。他先询问我的伤势,接着告诉我在伊拉克遇到的袭击还是没有头绪,我问:“不是西格?”   “不,首先就从他开始查的。”   “那就等着好了,我们根本不用急,既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就迟早会出现。”   “你可是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人,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他的声音提高几分。   “等着吧。现在你帮我联系法兰,让她尽快来见我。”我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克莱恩在路灯下等我,白衣被灯光映成淡淡的温暖橘色,使他看上去柔和多了。我看着在我生活中占据越来越多空间的这个人,不禁迷惑:我们现在的关系,真的合适?   摩天轮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米高梅的主题乐园的确名不虚传,离大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高耸的摩天轮,走近了看更是感叹。园内到处是小孩子,由父母领着快乐地到处乱跑。卡通布偶摇晃巨大的脑袋,跟在克莱恩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路,缠着他购买主题乐园的吉祥物,他居然能完全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地走在前面。我猜那个布偶里的人八是个女人,否则不会这么契而不舍。   “我们去坐摩天轮?”他突然对我说。   “摩天轮啊……”说实话我不好意思坐上去,如果是一个人,或是和女人一起,我会毫不在意,关键就在于和他一起,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一起坐摩天轮,光是想想就别扭,“既然来了也的确该去试试,这样吧,我们分开坐两个舱,要不感觉奇怪。”   “好。”他很爽快答应。   我跟他买了票,分开排在长长队伍中间。我终于顺利独自坐进观光仓的时候,他从队伍的后面快步走上来叫住准备关舱门的工作人员:“我也是一个人,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坐,节省你们一个观光仓。”   工作人员很感谢似的放他进来了!我哭笑不得,堂堂一个公爵,竟耍这种小手段。舱门很快关闭了,他坐在对面得意地笑着,我可以确定他是在报复我。但事实既然已经如此,我不便说什么,瞪了他一眼向窗外看去。他自作主张地坐到我旁边来,我转头正要说话,他突然吻住我,我在那一瞬愣住了,他趁机将我挤到玻璃窗的拐角处,无路可退。虽然心里清楚时间地点都不对,尽管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继续和他这样下去,但我发觉自己仍贪恋他带给我的,肉体上的快感,舌头已经在自觉地回应他的热情,我心里惊恐:这不是可以玩玩就算的事。   他的舌尖仔细舔过我的齿列,刺激口腔内柔软敏感的黏膜,主动勾住我的舌头绕着灵活的角度,细细爱抚。我喉间压抑了细弱的呻吟和叹息,这呻吟倒触动了我的好胜心,我可不愿意连接吻都处于被动的状态,于是突然发力将他摁到另一侧的窗口,狠狠咬住他的唇,用力将他的舌顶回他自己嘴里。他措手不及,完全被我制住,我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以便我更进一步在他口中掠夺。我变换角度吮咬他柔软的唇瓣,用舌头撩拨他喉咙深处。他的手绕到我身后,将我的头向下压。摩天轮已经升到最高处,观光仓因大风轻微摇晃,这让我们都有些恍惚。我将手伸进他衣服里面,抚摸他腰侧和腹部结实的皮肤,他强忍的喘息还是流泄出口唇。我狠狠压住他,霸道地搜遍了他口里的每个角落,仿佛为了讨回那个没有兑现的承诺。两唇分开的时候,一根银线还牵连在彼此之间,我们都乱了心跳。他似乎也是头一次被这样亲吻,白皙的脸庞带上了一丝赧意,一抹薄红残留在颊边,不过很快他调整回了正常状态,刚才诱人的神态完全消散了。不过正因为如此,反而引发我一定要多看几次的决心。   从摩天轮下来,我拉着他一块儿去坐‘世界上最长最大的云霄飞车’,高速运转,剧烈翻滚的车上,所有人都在大声吼叫,我也跟着一阵狂喊,反倒是他变得拘束,似乎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从他一出生就压在身上的诸多头衔来推测,或许这真的是他第一次跑到这种贵族眼中很‘失态’的地方来。我看见他像个冰箱似的冷着脸坐在身边,虽然毫无惧色,在一群热切的人中却显得太过孤独。看着他眼里遮掩不住的死寂,心脏原因不明地紧缩了一下,摇摇他就在旁边的手臂,我用眼神示意他跟我一起狂喊。他酝酿好久还是憋不出一点声音,我急了,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记肘击,他吃痛闷叫了一声,很小,却是个好的开始。   我突然平静地回忆起那晚的□过程——平静到像是回想别人的经历,从始至终,除了喘息他的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看了看他,高速行进产生的大风扬起他触感柔顺的发丝,纷乱而张狂,它们在他线条性感的颈侧拂动,我竟然想咬上去。   就在这短短一上午,我发现自己不可思议地开始对他的身体产生强烈的渴望,迫切地想看他因我而疯狂忘情的样子,而不是为了公平或好胜。   大学生活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回程的时候,我接到法兰的电话,她告诉我她马上就要登机了,我说我不会去接机,对不起。她立即理解了我的意思,笑着说不是还有出租汽车存在吗?然后道了再见,挂掉电话。我告诉正看着窗外的克莱恩:“法兰明天上午就到,她来了之后,我就不会公开与你们接触了,我想让她住别的酒店,从明天起我也应该回家住了。”   “正好我准备告诉你,我的管家和秘书也会在明天到达,然后他们会帮我购置这边的房产。”   “既然这样,下午我带你去见州长?”   “不需要太麻烦,你打个电话告诉就够,我自己会去见他。”   “美洲人,尤其美国人,都不太卖欧洲人的帐,不过他还好,是以前大我几届的学长,大学时代我们就熟悉了。”   “大学啊……听上去很有趣。”他回过头看着我:“我想听你说说你大学的事。”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除了读书,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疯玩,找女朋友,跟哥们儿成群结队喝酒、胡乱恶作剧,还经常运动——打球什么的,还有自费旅行。”   他饶有兴趣地听着:“关于那个州长的事呢?”   “哈哈,跟他认识完全是意外。”我笑了,“刚入学不久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准备去听一个教授的讲座,在大礼堂里坐满了不同届的学生。已经没有连在一起的两个座位,于是我们分别坐在一个戴眼睛男学生的左右两侧,这个人相当不识趣,眼睁睁看着我们隔着他的身体困难地聊天,都没有流露和我们其中一个换座位的意思。于是我来了气,心想既然你不愿让开,我气都要气走你。正好眼睛瞟到笔记本封面上写了他的名字,于是装作聊天的口气对朋友说‘我一直觉得罗伯特是个很蠢,很傻气的名字。我见过好多叫罗伯特的,都无一例外地傻。’说着还给朋友使了眼色。他立即会意,连声附和,还补上一句‘尤其是戴着眼镜的罗伯特,更像呆子!’我们都感觉到了中间那人的不自在,接着说了更多有关‘罗伯特’的坏话,可他始终坐在原地,似乎准备和我们一斗到底。”   克莱恩闷笑起来:“结果呢。”   “结果整节讲座我们都花在谈论罗伯特的问题上,直到下课前一分钟,我们中间的罗伯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就是罗伯特,你们想知道罗伯特讨厌什么吗?就是两个像小鸟的男人。’”   “够绝,反倒该你们难堪了。” 克莱恩笑着看我,“早该让你这张利嘴吃点亏了。”   “谁说我吃亏了?”我无不得意地回味着当时的经典场面,“当时我和朋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驳他‘我是不是小鸟你最好去问问学校里的女人!你说了不算。’”   克莱恩喷笑:“你和那个朋友还真绝!真的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是一样。”   “我都想认识他了,很不错,应该和你是同类。”   “真巧他也想认识你。”   “你跟他提过我?” 克莱恩很是意外,“他现在在哪里?”   “跟我们踩在同一块地上。”我吸了口车内冰凉的冷气,“我对他说:有个人我这辈子怕是忘不掉了,于是他就想见见这个人。”   克莱恩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我想我也是。”   迷恋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现在我第二次主动敲克莱恩的房门,估计这时候他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了。“哪位?”他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不带温度。   “瑞奇。”   门立刻开了,我一跨进房内就突然将他扑倒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迅速将右边膝盖顶入他腿间。他神色终于显出一丝慌乱:“瑞奇?”   我不等他多说,凶狠地堵住他的嘴唇,一阵啃咬之后才放开已经被磨砺得嫣红的唇瓣:“我们来继续,摩天轮上的……”说着,还用膝盖磨蹭了一下他双腿间最敏感的部位。   他想挣扎着翻过身来,我顺手扯下他睡袍的腰带,用膝盖微微使力地顶住他最脆弱的地方,快速将他的双手手腕绑在一起,并将绳结牢系在门边的衣橱上。他不顾一切地挣扎,浑身肌肉紧绷得像石头一样。“别乱动!”我吼着,估计像个□犯。他毫不示弱,在这种危急时候也顾不上贵族礼仪,同样咆哮起来:“凭什么!”我对准他腹部狠力落下一拳,趁他痛得吸气的时候将整个腰身都挤进他双腿之间。他用力地抵抗反而使我更加兴奋,越发想征服他,想听他一直紧闭的嘴因为我而发出呻吟叫喊。我褪下他已经半敞的睡袍,一手摁住他的头细细亲吻,另一手则直接探向他暴露他空气中的□。粗暴而快速的刺激往往最能激发热情,他的身体已经稍微放松,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全心抗拒。   我将唇齿移到他胸口留下一连串咬痕,吻着锁骨下方光滑的皮肤。他的呼吸明显沉重起来,不过始终顽固得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我加重吮咬的力量,手里一刻不停地挑逗他,满足感觉到他全身都泛起一阵颤抖。   “把我的手解开……”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我不会反抗了。”   “现在还不到时候。因为我不相信……”我微微笑着重新吻上他的嘴唇,并撩起他过肩的长发,在他耳朵下方烙下一个深红色吻痕。其实除次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想把他逼到开口叫出来。当然,这个不能说。   我开始抚摸他大腿内侧的皮肤,这里是平日男人很少被刺激到的部位,因而更加敏感。他腿上肌肉修长结实,极富弹性,这让我有些爱不释手。于是,抬高他的腰,从膝盖向大腿根部舔去,湿热的舌头让他有些疯狂,急促的喘息回响在房中。我故意停下了爱抚,只用嘴唇触碰腿跟细嫩的皮肤,他非常不满地将身子贴过来,我故意躲开,他忍得有些难过了,接连叫我:“昀祁……”声音颤抖不稳,听上去有点楚楚可怜。   我生生扔下做了一半的工作,重头开始。用力亲吻他因欲求不满而紧咬的嘴唇和蹙起的眉峰。抚摩他烫热微红的脸颊,他报复地咬我伸到他唇边的手臂,那劲道大得就像要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我狠狠逼他张口喘息之后才摆脱他的利齿,看着两排牙印向外浸血,我才知道他大概受不住了。   交缠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趁着他还没缓过神来,我三步做两步,从洗手台上取来酒店附送的润肤露——我还是不忍看见他明天走不了路。他眼里还是一片迷离,但已经稍稍平静一些,对于我的挑逗不再有刚才那种强烈反映。我用嘴覆盖住他微微张开的唇瓣,伸舌舔着他口中柔软的黏膜,他闭起眼睛,开始积极地回应我,我揉乱他满头丝滑的白金色头发。当我沾满冰凉乳液的手指触碰他身后入口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有些抗拒,我把手伸到他腰后安抚似的来回触抚,指下用力埋入他体内.见到他窘迫至极地别过脸不敢看我,我感觉实在无法忍耐。快速移动手指想让他早些适应,却意外惹得他低叫起来。我直接抽出手指,把更多乳液挤到他身体里,柑橘的清香在此时显得如此□。   实在难以多等,我带着些许凶狠地进入,他压抑不已地痛叫,在地毯上扭动身躯,绑住他双手的绳子被他扯得紧绷为直线。我更用力地快速前后移动,大量的润滑液令我的动作轻松很多,他也很快适应了这种摩擦,渐渐放松下来。尽管我也忍得辛苦,但还是坚持着只在入口附近来回磨动,每次都微微一碰前列腺的突起就快速后退,一直不给他完全的满足。他对现在的状况非常不满,微微呻吟,用力扭动,想摆脱绳子的束缚。我视而不见,集中精力浅浅地刺戳.   摩擦每一处敏感点。   “进来……进来!”他被我折磨得狂态毕现,欲望的红霞爬上了脸庞和胸口的白皙肌肤。我凑过去吻他,顺手解开绑住他多时的绳结。恢复自由的双手立即攀住了我的肩膀,我顺势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坐进我腿间。体位的突然改变让他很不适应,皱着眉嘶哑呻吟。我吮咬着他就在我嘴边的红肿乳首,身下用力向上顶了一下,他的叫声脱口而出,或许因为不好意思,他把头埋到我的颈侧,我只能看见他耳根附近的皮肤一片潮红。   “你知道你有多紧吗……”我也喘息急促。   他一口咬在我颈上,我笑着更加用力向上顶撞,换来他一阵急速呼吸,内壁再次绞紧。   “呃……”我一边吻他,一边空出一只手再次覆上他的欲望。他忘情地叫出来,用尽力气般抱紧我的后背。   我们激烈地交缠,我逼他与我一起嘶吼,直到我将热液激射入他身体深处。   激情之后很久,我们还抱成一团狂吻,从地毯的这边一直滚到那头。我们放肆摩擦彼此的身体,直到欲火重燃,他敏捷地翻身将我压住露出邪笑,火热的唇舌雨点一样落下来。我放弃抵抗,任凭他半拖半拽地将我拉上床去。   他再一次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想通了:就和他保持这种肉体关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只谈性,没有爱,彼此都很轻松。   我毫无顾忌地嘶吼大叫,吻遍他的全身,我的疯狂影响了他,令他的表现堪称完美,记不清第几次□后,我竟然在他怀里失去知觉。   计划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次日,我是被他吻醒的,一睁眼就感觉浑身剧痛:“你太不留情面了。”   他嗤笑一声:“别忘了是你不留情在先。”   我闷闷转过身子不想理他,他的双臂从背后缠绕上来:“我问你……那天你是第一次?”   没有说话,我推开他走进浴室。他竟然跟进来,就坐在三角形的大浴缸边沿等我回答。   “我是不是第一次你感觉不出才怪!”我有点恼羞成怒。   他笑着揽过我的脖子,在我唇上啄吻一下,心满意足地离开。   将近中午,我在家里接到法兰来的电话,告知我她已经住进宾馆,并询问我急着叫她来的目的。我将计划仔细向她讲了一遍:“这件事并不容易办成,如果你愿意帮忙,就请考虑好之后尽快答复我。”   “好啊,我去。”她爽快地应许下来,几乎没有任何考虑。   “谢谢。既然如此就请你尽快开始行动吧,我会派几个高手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今后我会主动找机会与你联系,你不用再与我这边有任何联络,我会请人送一本大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的证明书到你房间,它可以证明你没有任何工作经历。”   “好的。不过我们会很长一阵不能见面了,真是可惜。” 电话那头法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会忙得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无情……”她叹息一声,“那么就这样吧,等我完成任务再请我吃顿好东西。再见,瑞奇。”   “一切小心,我等你好消息。”   放下电话,我心里始终有些乱,就算法兰再有本事,这一次也是吉凶难料。烦闷地喝下几杯酒,电话又响起来。   “是我。”克莱恩的声音传过来,“你现在出来可以吗?我的助理和管家已经到了,今后接触会增加,希望你认识他们。”   “在哪里?”   “酒店房间,我明天才会退房。”   “我半小时后到。”今天上午,我在他打电话的时候离开酒店,直接回了住所,最让我高兴的是没有接到他询问的电话。我很讨厌有谁想随时掌握我的一切行踪。   克莱恩的助理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红褐色的蓬松卷发,五官细致,光凭长相分辨不出是欧洲人还是美洲人,看上去并不像能够胜任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克莱恩开口介绍:“她叫梅娜,很能干,帮了我很多忙,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   “我似乎应该为你感到高兴,能找到满意的工作伙伴并不容易。”   “是这样。”他笑着看向另一个老者,“这是管家里克,我记得你们见过面。”   “对,在挪威。”   老管家一直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微微向我点头致意。   “我已经安排法兰去了,今后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请你联系她。”   “好,这段时间我会请州长先生介绍一些生意给我。”   “祝你好运。”我用银色刀具从果盘里切下一片火龙果放进口中,“我安排回意大利,可能近期不会再过来,你可以通过罗伯特与我安排在这边的分部长认识。我已经把计划告诉他了。”   “好,欧洲的生意我准备交给手下打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他将果盘向我面前推了一点。   “房子买好了?”我再切下一片芒果,深黄色的汁水浸到玻璃盘底,看上去很甜。   “对,环境不错,下次欢迎你去参观。”他抬头用深金色眼眸看我,“什么时候走?”   “就明后天。”   “我本想约你去郊外看看。”他无不遗憾地向椅背上一靠。   “我无所谓,现在走也行,反正开了车。”我正好想去散散心,跟谁一起反倒有些次要。   他立即站起来,梅娜将一副墨镜递到他手上,里克上前建议他换件适合户外运动的衣服,我没有等他,在梅娜略显惊讶的眼光中径自出门去了。   埋藏回忆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他到停车场来找我,已经换上一件CK的休闲衬衫,几条黑色线条将衬衫分割为几块不规则的几何图案,每一块都有不同的色彩,鲜艳得有些像夏威夷海滩边贩售的花体恤,下身一条LEE的全球限量版牛仔,配上大墨镜,意外地适合他,原本我还以为他只能穿着上等丝绸与棉布精织的西装和衬衣,坐在灯火辉煌的奢华大厅里。敲敲玻璃窗,他示意我下车:“我带你走,你坐那边。”   “怎么突然穿得这么可爱?”我笑着奚落。   “你喜欢?”他发动了车子,“偶尔我也需要从服装上得到一点的心理暗示,不能活得像个古堡里的幽灵。”   “看不出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猛踩油门,汽车向上足了发条一样狂奔,我居然产生了错觉,就像自己正坐在亚伦的车里。“我提到过的那个朋友,你开车很像他,说不定你们会是完美的一对。”   “一对什么?”   “情侣。”我把按下活动车顶的控制钮,顶棚向后缓缓收起,头顶上立即感觉到了阳光的炽烈,“我准备把你晒黑一点。”   “没用,我很快就会白回去,为此已经烦恼了很多年。”他苦恼地解开几颗扣子,让更多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你应该去海滨浴场晒晒,夏威夷的太阳很厉害。”   “公共场合我不会脱掉衣服。”   “你以为夏威夷是正式的宫廷晚宴场所?”我提高声音,扭过头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他,“在那里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沙滩上,也没有人多看。”说完,我还迅速脱下自己身上柔软的亚麻衬衣,将整个上身□出来。   “你想我马上停车压倒你然后就地正法?”   “昨天还没把你榨干?”我肆无忌惮地大笑,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让人心情愉悦,火烈的阳光带着西海岸特有的热情,每次暴露在阳光下就会促使我主动将情绪保持在一般水平之上。   “想试试看?”他作势要停车,我顿时有些后悔,急忙笑着按住他的手臂摇头。   他恶劣地露出一个一味深长的表情,勉强顺了我的意,继续开车。公路两旁渐渐变成了树木,我们已经离开喧闹的市区,四周空气不错,弥散着一股树叶的清新味道。他将车拐上一条路边分叉的林间小道,这里行人稀少,只有树木投在地上的灰色影子。继续向里开了一段路,他突然开下了公路,车子钻入林间,阳光从树枝之间洒下来,在我们身上投下班驳的影子,这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某一部分狠狠重叠起来。   就在我想阻止他继续前进的时候,眼前已经豁然出现一片清澈的池塘,塘边的地上开满盛夏的小花,这景象更撞痛了我心里的那道伤口。我感觉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一阵激烈的痛。   “我经常到这里消磨时光,很少有人,可以清净一下。你知道这里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我几年来想尽办法遗忘却仍然记忆深刻的地方。   “昀祁?”他似乎发觉我的反常。   我用干笑掩饰我的不自然:“没什么,我们换个地方走走?”   “你在害怕什么?”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我逼着自己抬头看外面那滩清亮的水,湖中似乎还映着初见时那个女人清瘦的身影,雪白皮肤外包裹的纱裙和清晰秀丽的容颜,我明白自己不可以一直被一个不会再出现于我生活里的人束缚。既然命运让我在逃避几年之后再次回到这里,那么就是时候彻底遗忘了。我也不愿意每每在夜里惊醒后,一遍一遍苦涩地回忆她背叛时决绝的表情。   “你说若想忘记一件痛苦的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他讽刺地扬起嘴角,“如果这样都没有用,你就别奢望可以忘记了。”   “那我们来做吧。”我紧紧闭上涨痛得几乎落下泪的眼睛,“希望今天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伸手捧起我的脸,用手指仔细摩挲,带淡淡温度的嘴唇含吮住我的,我回抱住他的肩背,将湖边的飘渺身影赶出脑海。   假期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奕殊代我向帕瓦斯汇报工作近况的时候,坐在桌对面的卡瓦罗一直用那双凶狠冰凉的眼睛盯着我。我甚至产生了不给他面子,起身就走的冲动,不过最终不想坏了大家的心情,还是强作平静地坐着。   “你越来越有办法了。” 帕瓦斯听完简单而精要的报告,很满意地点头。   “我准备安排一小段时间休息,希望您准许。”曾经我以为我的精力旺盛到不知疲倦为何物,但如今事实证明我并不是这种铁人。   “没问题,只要在休息期间保证可以联系得上就行。”他爽快地应允,“愿你有个愉快的假期。”   我感激地笑了:“谢谢。”   “这似乎是我应该说的,这几年辛苦了。你是在代替我和卡瓦罗背这些负担。”   “您见外了,既然当了您的儿子,这是我该做的。”我不想再强压心中的不悦与卡瓦罗面对面坐在一起,于是站起来,“我就先房休息了,预定了明天一早就离开。”   “那么去向你母亲道别吧。”   “我会的。”说完,我便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卡瓦罗的特殊身份让我始终不方便与他正面冲突,这是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有一天我们彼此的不满会一次性爆发。抛开这讨厌的感觉不提,我计划不等亚伦,直接去柬埔寨看看,回程时再去摩纳哥看一个朋友,顺便关心一下那边的分部。   整理出的行装相当简单,只有一个小小的旅行包,里面有几套休闲的衣裤,不少国家的护照和居住证明,随身常用的电脑,以及苏黎士银行的信用卡。当踏上久违的单人旅程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终于被放生的鸟。   在飞机上,我打定主意要在这次假期中找一个善解人意的亚洲女孩子陪伴一段时间,太久没有固定的情人对我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人总是这么矛盾——没有情人的时候,想要情人,等到有的时候则想着自由。但最大的问题是我只要情人而非爱人,虽然两者仅一字之差,意义却大不一样,而亚洲的大多数女孩子把这两者混为一谈,这时常令我头痛不已。   为什么每个女孩都喜欢得到恋人的承诺?即使明知是张空头支票,也会高兴得不顾一切。我无法理解这种有些自欺欺人的心理,对于我来说,什么未来、什么承诺,是统统不需要的累赘。真正重要的是两人相处过程中的感觉,毕竟爱情不是靠着一张婚姻证明来维系的。爱你的人即使没有任何维系依然会深爱着你,但若失去了激情与爱,再多的牵绊也留不住一颗已经远离了的心。可偏偏那么多的人对此执著不堪,沉浮在追求承诺和誓言的路上。   遗迹惊魂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柬埔寨的阳光和地中海一样灿烂,但比地中海的天气更加变化无常,我独自走在原住民行走的丛林小径上,四周的热带风光别具一格,油亮的树叶和深棕色树干在火烈的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树脂的味道,盘根错节的树枝大多粗过成人的腿,脚下未干的棕红泥泞令丛林看上去非常危险。照着下飞机之前画出的地图在密林中越走越深,早已没有可以顺利前进的路。随时可以看见奇异的小生物出没,我用军刀劈开阻碍行进的枝干,踏过脚下齐膝深的硬草和青嫩油滑的苔藓,太阳光从茂密的树叶之间漏下亮白的光斑,一阵潮热的风刮过,细小光亮就随着树叶的摇动而曳晃,就像满地宝藏,耀目不已。丛林中偶尔可见清亮的溪水缓缓浸下光滑的石块,水边的湿地上铺满形状奇异、色彩鲜亮的野花,被太阳照射着,就像一地的锦缎。   大概用了半天的时间,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我终于接近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吴哥窟西北脚近十公里外另一处未对游人开放的遗迹。相对人满为患的旅行胜地,我更喜欢自己徒步行走到美丽而原始的地方,虽然辛苦又危险,可这样的过程和结果都让我享受,最兴奋的还是一人拥有所有美景时那种占有般的满足。粗壮的浅灰色树根爬满了棕黑、长满深绿藓类植物的屋塔和石墙,就像时间在瞬间倒转回了古老的高棉王朝。   我喜欢用相机从独特的角度将我眼中的影象进行记录,就在我用心拍摄了一段时间之后,寂静如坟墓的遗迹中,传来违和的杂乱脚步。虽然轻小,却还是被我敏锐的耳朵察觉。我立即闪身躲到最近的石塔背后,想要迅速找到我十分困难。趁这个空挡,我取出背包里的枪,并上好子弹。在这里展开搏斗对我很不利,没有支援的人,也没有足够的弹药和火力,只好选择避开他们的耳目尽快逃走,虽不情愿,但人在这种生死相搏的过程中就会自然发现,一切主观的情绪都会因情势而变得一文不值。   我拿着武器向丛林深处跑去,不过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后面有人叫着追赶过来。我勉强回击,并避开坚硬的藤条尽量匍匐下身子,减少前进中的阻碍。尽管如此,还是可以感觉到带刺的植物和树枝刮伤我的脸,撕破布料轻薄的外衣。激烈的枪声响成一片,惊动了林间栖息的飞禽,寂静的林里立即一片混乱。   有流弹像刀子一样割开我的皮肤,伤口火烧一样随着我的行动出血,胡乱扎紧伤处,我继续凭记忆向附近有村落的地方移动。很不喜欢这种被追得到处乱跑的糟糕感觉。来的路上已经经过了半天的长途跋涉,这消耗了我很多体力,再这么疯跑一阵,显得有些透支。我停下来,冒险躲在高大的树根下面小栖片刻。这时候,一个蜜色皮肤的女孩从树上跳下来,并用很熟练但不太标准的英文询问:“先生,我想你需要我帮助。”然后,她不多说什么,拉起我的手向左侧更加茂密的丛林里跑去。   我跟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看着她高束起的黑亮头发随着她的跑动而摇摆,从光裸的颈项上可以看见微微突出的颈骨,一件罩在身上的宽大扎染短袖衫,更加显出她的精瘦。赤脚上沾着棕色的泥土,光滑的脚踝看上去相当自然而性感。   她似乎是长期在此居住,对每一处的地形都很熟悉,在一阵令人晕头的东拐西绕之后,我们很快就摆脱了身后一群人的跟踪,把我带进原住民的聚落里。大概我的狼狈引起了村民们的同情,不少人围上来,虽然语言不通,却还是可以感受出他们语气里表露出的关心。带我进来的女孩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先生,我是一个专门带游客进吴哥窟参观的导游,经常在这里居住,你放心地休息一会儿吧,他们基本上不会有可能找到这里。我住处有药箱,可以用来清理伤口。”   “谢谢。”我疲惫一笑,“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小姐。”   “萨莎。”她露出纯净的笑容,粉黛未施的脸上有深深的酒窝,浓密的眉毛有完美而秀气的形状,笑起来甜甜地弯出弧度,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好的,再次向你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她轻轻把头发放下来,提起汲水的木桶向溪边走去,“我先去打水给你,在房里我等一下。”   纯净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看她离开之后才转身进入她指给我的屋里,我害怕他们找到这里对村民不利,本来不准备久留,但现在却没有了很快离开的念头,想着至少要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之后再考虑下一步做法。身上的伤口也的确需要立即处理,于是我脱下上衣,防止血液将布料粘连在身上,但还是无法避免地一阵钝痛。这次没有子弹打进皮肉,但深长的伤痕却数不胜数,我坐在冰凉解暑的藤椅上,从敞开的门口望出去,可以看见身院子里盛开着殷红的热带花朵,浓烈而忧郁的色泽在四周幽绿的背景衬托下,像刀刻一样深深印进我的心底。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遇到追杀了……我有些烦闷,奕殊一直在努力调查,可至今毫无线索。不过这次的事也太过夸张,竟然派出全副武装的特种佣兵来对付我,似乎是急迫地想要致我于死地。知道我行踪的只有我的家人,而机票和行程都专门叮嘱过航空公司必须保密,所以除非派人全程跟踪,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派出杀手。家里有可能起意杀我的人……只有两个,卡瓦罗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而另一个则我最不愿怀疑却不得不怀疑的人:奕殊。卡瓦罗要做到这些非常容易,而奕殊则一定会有背后的人指使。现在我不敢对这件事的主使人是谁妄下断言,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人发觉我对他们的怀疑。   “在想什么?” 萨莎的声音从身旁传过来。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为什么带我回来?不怕我是通缉犯?”   “不会。”她笑了,“我见了各种各样的人,从眼睛可以看见一个人的灵魂,我一直这么坚信。”说着,她拧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敷在我的伤口,热带雨林中的溪水带着一阵阳光的温度,浸入我的身体。   “那你觉得我的灵魂和那些人有不同?”我从水盆中捧起水淋到脸上,头脑立即清醒不少。   “不同,他们的很混乱血腥,有暴力的味道。”她看见我惊讶的眼神,又补充上一句,“我信基督教,虔诚的教徒都会被赋予分辨灵魂善恶的眼睛。”   “真是好信仰……”我闭上眼睛,不知道现在纯洁的上帝会怎么看我。   “我帮你上药。”她取出柜子里的药箱,“请你转过身去。”   我听话地背过身子,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伤口附近徘徊:“你似乎不向本地人。”   “是啊,我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印度人,我的五官和皮肤就遗传自她。父亲是考古学家,生前带我住在这里,所以对这里非常熟悉。”   “你母亲一定很漂亮。”   “你这是赞美我还是我母亲?”她笑来,声音异常纯净。   “都有。”我转过头,她的脸就在距我不远的地方,从这个距离俯看下去,她的皮肤光滑又性感,睫毛浓密,覆盖在棕红色的瞳孔上。   她毫不扭捏地道谢,手上一刻不停地上了药水,还仔细用纱布包好:“行了,这几天注意不要沾水,伤得不重,很快就可以拆药了。”   “好,谢谢。”我坐下来,闭上眼睛,感觉风从木门外灌进来拂乱我的头发。   她端一杯水给我,然后打开了屋顶的天窗,“你喜欢这里的太阳。”   我提起嘴唇笑着,听她继续说下去:“先生是哪里人?”   “中国,不过已经很就不曾回去过了。”我眼前似乎回忆起上海的黄浦江畔,沿江的英式矮楼,土灰和赭石色的砖墙,粗大而壮实的搂柱,混杂了多少中外历史。   “既然想念,何不回去看看?”   “对啊……这么多年了,是该去一次。”我无意识的再次扬唇,“对了,我叫瑞奇。”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中国人……”她有些好奇地凑近我的脸,“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是很有魅力的人种,和西方人不同,长得那么精致。”   “哈哈,谢谢赞美。我这种身形在中国应该算很不精致的了。”看见她脸上流露出向往的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子对糖果那种毫不遮掩的渴望,我发觉自己居然很高兴,“你想去吗?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着你一起去?”   “好!”她非常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柔软的裙子展开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腿,强烈地吸引着我的视线。   “我最近可能会有一些安排,实在走不开,不过,等有空的时候,我把机票寄到你这里?”   “好啊!”她赤脚在地上轻轻跑跳,就像一只小猫,“到时候我会马上辞职跟你旅行。”   “你的选择会让你快乐很长时间。”我单手提起扔在门边的包,“我该走了,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我会连累你们。如果他们来了你告诉村民开门让他们搜,他们找不到我,自然会走。”   “好,你一路小心,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机票。”她帮我打开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了一遍,“不要忘了机票。”   我轻轻揽过她的肩头,吻一下她光洁的前额:“你很快会收到。”   她在我怀里笑了,鼻尖触到我胸口的皮肤,呼出的温热气息像玩乐一样拂过,然后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闲散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马不停蹄地出了丛林,我微微松一口气,其实,现在我已经对接二连三的暗杀没有了心惊的感觉,只不过每次脱离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些感慨。不过,这一次的心情更加复杂,不知是不是该感谢这次荒唐的追杀,使我遇见令人心动的女孩。   我并不准备离开,明天还是会继续之前订好的旅行安排:参观吴哥窟之后乘船去越南。   解近黄昏的时候才回到宾馆的房间,我将身体彻底清洗一遍,躺在落地窗边的凉椅上养神,阳光退去了火烈,照在身上,留下金红色的光晕,温和的热度,就向克莱恩的皮肤触在身上一样。   有人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敲门,我近乎神经质地惊醒过来,摸到压在身边的枪,侧身靠到门边:“谁?”   “服务生,有人寄了包裹给您,说要您亲自查收。”对方隔着门仔细解释。   “好吧,东西放在门口你就可以走了。”我直觉地怀疑包裹里装了炸弹,虽然听起来荒谬,但若是卡瓦罗之类的人倒真能做得出来。   “可是……对方说要您亲自收下。”   “没关系,东西丢了我自己负责。你放下来快走吧。”   我贴着墙听见服务生离开的脚步声,接着等了不到一分钟,门外就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大楼里的警铃和消防警报立刻狂响起来。我的房门被强力炸药弄出一个焦黑破烂的洞。其他房间中立刻骚动起来,有人冲出走道察看,发出大声地质疑,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此起彼伏,一时间整个楼道里脚步混乱,人声嘈杂。   我禁不住有些冒汗,这一包裹炸药若是被我收进屋,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这么火爆而危险的手段都用上了,看来这个人已经着急,只要我再耐心等等,就可以抓住他的尾巴了。看样子这次外出,除了度假,还能有额外的收获,只要我自多加小心,一定可以安然而返,顺利的话真的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其实对方一直有所顾忌,很多过于明目张胆的手法都没有使用,根据这些推测,对方一定是顾及了我身后的帕瓦斯和泰希欧家族,所以,我在公共场所的安全基本上可以保障,我只需要故意制造一些机会让对方觉得‘有机可趁’,便可以掌握主动。   随后近两个月的旅行中,我没有再遇到什么袭击,沿河乘船到达越南境内,湄公河畔的残阳迷人,我甚至遗忘了不久前发生在身边的血腥谋杀,河岸上有成片的树林,低矮的棚户区搭建在离水面不远的地方,与附近灯火辉煌的高级旅店形成讽刺而鲜明的对比。   西贡城中,我租了民房住下来,窗外窄道两侧有小小的精致店面,里面时常出没日本游客,很多服装店都是日本人开的。墙上贴着很多样式独特的招贴画,有的已经破烂不堪,透出一种凄凉的衰落感。白天我总是漫无目的地屐着木拖,穿着简单而舒适的衣服在小巷中闲逛,街道两侧有整齐的,被漆为宝蓝的窗栏,经过长期日晒,褪色为泛白的淡蓝色。窗口都放着盛开的鲜红三角梅,强烈鲜明的色泽非常抢眼。经常可以看到戴着尖角斗笠的女孩缓缓从身边走过,身上穿着孔雀蓝或者深桃红的棉布绣花上衣。我很留念这种小城中才有的独特闲适,在这种经年不变的石板路上,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压力,可以轻松淡然,甚至带着一丝懒散地度过每一天。我还是从骨子里适合这样的生活,或许等到哪一天,我突然不想再打拼了,一定会带自己的情人住到一个清洁单纯的小镇里。   重逢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就在这样的夏天,一个闷热的晚上,我无所事事地去吹了潮湿的河风,回到出租屋的门前,发现深蓝、油漆斑驳的门前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邮包,确认了不是危险物品之后,我拆开漂亮的淡金色包装纸,一件D&G的深红色衬衣出现在眼前,展开衣服,从礼盒里飘落一张乳白色印有百合花暗纹的精致卡片,上面用贵族特有的华丽字体写了短短一行法文:你非常适合这个颜色,下次见面穿给我看看吧。预祝生日快乐——米洛 克莱恩上。   我突然记起再过两天就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了。反复看了几遍他的留言,心里有些发热,比起他来,我实在不够意思,不仅没有了解他的生日,分开之后更没有想到过他。可他竟然仔细记住连我自己都忘记的日子,还知道我最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衣服,这令我感到一丝惭愧,更多感激。想起他睫毛长长的深邃眼睛和精致如名家雕刻的面部轮廓,还有随时环绕在他身边的BURBERRY香水味,我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想见他了。他的身体给了我太深的记忆,令我一想起他就自然联想起那几次疯狂的缠绵,他的体温和呼吸是那么让我疯狂。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下身竟然因这不到几分钟的绮想而微微□,我苦笑着迅速将自己关进浴室,打开冷水劈头盖脸淋下来。不过欲火虽退,想念的门却关也关不上,整个晚上,脑中晃荡的全是他的面容,头一次,我竟然因为想着一个男人彻夜难眠。   次日清晨,我头晕脑涨爬起身来,在暗自抱怨的同时,决定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专门去拉斯维加斯见他一次,至少得搞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今天我准备直接去摩纳哥了,幸好路途遥远,我可以利用飞行中的空闲补眠。这一段时间虽说是在旅行,却因为躲避谋杀和跟踪而费尽心思,再加上长途的奔波,的确十分疲惫。位于摩纳哥的赌城蒙特拉洛是我赌场事业的另一个中心,这里有不亚于拉斯维加斯的世界顶级大赌城,还有陡峭的山岩和漂亮的山间城市,基本上可以称作世界上第二个拉斯维加斯。由于离意大利总部并不遥远,很多人不会排斥被安排到这里,所以我当初并没有费多少心思就定下了分管这里事务的人选:我曾经的私人经济学教师埃弗列 托利。他只大了我五岁,是我非常信任的人。   见到埃弗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亲吻我的前额,用修长的手臂紧紧拥抱我:“瑞奇,你更成熟了。今天晚上去我家里住如何?太久不见,我有很多事想和你聊。”   “好的,我也有很多事需要你知道。”我回拥住他肌肉紧实的匀称身体。   “你身上有伤?”坐进车里之后,他透过衬衣的领口看见我缠绕在胸前的纱布。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那就好,是谁干的知道吗?”他碧绿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不悦。   “还没有头绪,这也是我这次来找你商量的事情之一。”   “奕殊干什么去了?这应该是他分内的事。”   我盯着他的脸:“埃弗列……想偷懒?”   “噢!老天!”他夸张地叫起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为了你连老婆都没有娶。”   “什么!这怨我?”轮到我叫了,“你是不想找老婆吧,不要说得像我限制了你的正常生理需求一样!”   “事实正是这样,你不知道?”他伸出一只手掰过我的脸,“谁叫你越长越诱人?”   “别吓唬我!”我哭笑不得,“这种罪过我可承受不起。”   他轻轻笑出声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次准备待多久?”   “现在还定不下来,我准备在这边多发展一些客户,还考虑以后将经营中心从拉城转移到这边。”   “为什么,那边生意很顺利不是吗?”他的经营经验丰富,理论基础也十分扎实,立即有些强硬地提出反驳。   “那边准备和朋友合作,以后吃独食的机会少了很多。”   “转性了?我记得你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与别人分一杯羹。”   “那个人很不错,反正有这个价值。”我这话说得有些勉强,因为经他这么一问,连我自己都迷惑起来,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同意主动出让完全可以独吞的巨额利润。   “瑞奇,那个人……是你的……?” 埃弗列似乎料定得不到回答,没有把话说完,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亚伦见过?”   “见过。”我没有与他谈论这个话题的心理准备,只好主动转移话题,“我好久没有吃冰淇淋了,家里有吗?”   “没有,家里只准备了你爱喝的酒,不过我可以帮你叫外卖的哈根达斯。”   “好吧,哈根达斯还是很不错的。”我仰靠到椅背上,闭起眼睛,“我累了……”   他无可奈何地笑着:“睡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我面前像孩子?”   “我也觉得。”我含混不清地回答着,“我想是你太惯我了。这样不好……”   “我也觉得。”在我彻底睡着之前,我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忧郁。   迷茫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迷糊之中,我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湿热,出于条件反射,我伸手按住凑在嘴唇附近的头,自然地激烈回应。等到一吻尽兴,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埃弗列半压在我身上,他尴尬不已地挣开我的手臂,我也被这情形弄得有些发懵:“埃弗列?这是哪?”   “我房间。”他不自然的神情就像偷吃的小孩被抓个正着那样。   “已经到了?我的冰淇淋呢?”我揉着眼睛坐起来。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问这个,很久才憋出一句话:“你就没有别的要问?”   我默默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落地窗边,这个房间可以直接看到赌城那边照亮了半边天空的霓虹,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真是直入主题。”他耸肩一笑,非常潇洒的动作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很久了,久到让我觉得是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发觉,还对你开过那些玩笑。”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拒绝不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与克莱恩□之前,我还懂得如何对他说不行,但现在,我发觉自己狠不下心说出伤害他的话,甚至有些疑惑应不应该接受他的示爱。虽然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却类似于亲情,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绝情而失去这个像哥哥一样关心我的人。   “是我不让你知道的,怪不得你,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忍不住偷吻了你,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发觉。”   “对不起……”我咬住下唇,“我不能适应我们变成情人的关系。”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接受才瞒了你那么多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这么为难,我只希望我们之后保持这样不变就足够了。”他脱力一般坐到床上,用交叉的双手抵住前额。   我从玻璃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觉眼眶干涩,差点就模糊了视线:“我该怎么办……”   “忘了吧……”他的声音沙哑而痛苦,听入耳里痛彻心肺,“把今晚全都忘了,我真是疯了!”   我急促地呼吸,就像只有这样才能生存:“我害怕伤害你,你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难过……”   他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你自己应该知道答案。”   我心痛不已,想拥抱他以示安慰,却不敢在这种时候让他有任何希望。进退不得的时候,他再次开口:“其实我很想要求你就今天一次,让我为所欲为的,可这实在侮辱了你的尊严。”   我呆站在原地,最终还是沉默地走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我看见他将脸埋进手掌,手指深深抓进头发中。   直冲到酒柜旁,我拉开柜门,胡乱取出一瓶,打开就往嘴里灌,入口才知道是劲烈的伏特加——ABSOLUT(绝对),我几乎一口气灌掉了半瓶,辛辣的液体滑下喉咙,刺激着我已经脆弱不堪的泪腺,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完全不受我精神的控制,滑过脸颊的时候带着久违的温热和湿润。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好像之前所有不甘与痛苦都借着今天的酒释放出来。呛人的酒精气味冲进鼻腔,我剧烈地咳着,还自虐一般拼命持续着吞咽。   埃弗列从房间跑出来,顾不得自己满脸泪痕的狼狈,从背后紧紧将我抱住,空出一只手来抢我凑在嘴边的酒瓶:“瑞奇,不要这样,瑞奇,你想死吗!”   我剧烈挣扎,僵持中,酒瓶被甩出去,撞到墙上,发出清晰凄凉的碎裂声。我们都清醒过来,坐在地上微微喘气。经过这么一闹,刚才痛苦而混乱的气氛反倒缓解不少。他平静开口:“你还是这么爱胡闹,想死啊。”   “你大可不必管我,就当这是我独特的发泄方式吧。”酒喝得太急,我的喉咙因酒精的灼烧而嘶哑变音。   他从地上站起,倒来一杯加冰的矿泉水:“看你这样折磨自己我很心痛。”   我喝干杯里的水,长叹出一口气:“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谈谈正经的,虽然我知道时机并不合适,但我们必须交流。”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平静下来,并主动向客厅走去:“说吧,这房中很安全。”   “我怀疑卡瓦罗,或者是奕殊想杀我。”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卡瓦罗倒是有可能,奕殊不是你亲手培养出来的吗?”   “虽然如此,我也只能保证他跟着我干之前没有任何组织关系。但这三年中,他有机会接触到的敌对帮派太多,说不准已经被被谁收买了。”   埃弗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敢……”   “这不是你一句话可以控制的,我只能希望他没有。”   “我帮你查查,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休息如何。”   “麻烦了,我还有公事,明天就住到旅店去。”我起身往客房走去,“你也早些休息吧。”   生日狂欢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到了生日这天,我特意换上克莱恩寄来的红色丝织衬衫,外面罩上黑色西装,独自坐进高级的烛光餐厅,带着一种独自享受的心情,靠在窗边,欣赏外面街道上呼啸而过的高档跑车和霓虹的光华。被漆为黑色的铁花栏杆旁,穿漂亮裙装的高挑女孩挽着爱人的手甜蜜走过,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穿过灰白相间的斑马线。将手中拿着的红酒杯转了又转,看里面红褐色液体暧昧的流动,我取下桌上银烛台里插的蜡烛,把有火焰的那端伸进杯里,带红色的酒液立即燃烧起来,淡蓝火焰被困在晶亮透明的杯中,美得惊心,却显得惨淡。   “一个人就这么孤独?”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我浑身的神经像被电击一样起了强烈反应。抬起头,对方已经擅自坐在桌对面:“昀祁,生日快乐。” BURBERRY的味道再次侵占我的嗅觉,突然感到浑身燥热甚至有疼痛的错觉,身体竟然想念他到这种地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的脸,我避开他纯金色的瞳孔:“克莱恩……你怎么来了?”   “两个目的,其中之一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另外一件事换地方再谈。”他笑着端起刚才那只酒杯,重新斟入红酒,“我们先不要破环这么好的气氛。”说完,一口将酒饮尽,优雅地放下,唇边勾起了微微的弧线,沾染酒气的唇瓣光滑诱人。   我配合他饮下一杯,叫来侍者加了几个菜,他一直坐在对面看着我,直到侍者拿着菜单走远,他才开口说话:“你穿这件衣服果然很漂亮。”   “谢谢你的礼物。”我将抹了金枪鱼酱的牡蛎送入口中,浓香的汁水溢满唇齿之间。   他突然凑过来,小声说话:“你别吃性暗示这么强烈的食物可以吗?我已经忍得十分辛苦了。”   我不自觉地感到脸上一烫,好在已经喝了不少酒,估计他发现不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更需要多吃点,听说牡蛎有壮阳的功效,似乎应该为今晚的节目提前准备?”   他扬着眉毛纵容地笑起来:“吃吧,吃得越多越好。”   这顿饭我吃得心猿意马,注意力与视线都被他灿烂的金发和面庞抢过去,其间穿插的露骨调情配合上高度数的酒精饮料,令我们的□暴涨。不等点的餐上齐,我们已经买单离开,刚跨进车内,就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他迅速解开我的裤带,连衣扣都等不及打开,就抚上我微微发烫变硬的□:“我想死你了。”说着,一使力将我摁倒在宽敞的后坐上。   我抬头寻找到他润泽优美的嘴唇,狠狠吮吸:“我也想你了……”声音被他悉数吞入口中,他热烈回吻我,同时大力揉搓我已经被他一手掌握的部位。我无心反抗,顺从地让他持续激烈而技巧的爱抚,任凭细碎的呻吟从唇间流泻出来。裤子已经被他拉落至膝盖,我抬手抱紧他埋在我胸前吮吻啃咬的头,梳理他顺滑的发丝。经过这些天的禁欲和埃弗列的风波,我觉得自己很需要他的安抚和亲吻。   他不等我回过神,已经将我的身体翻转为背朝着他的姿势,然后就想硬生生地一顶而入——涨大的前端刚刺进一小部分,我就忍不住痛叫出来。他用力咬着我的后颈和肩头,烫热的舌尖灵活体挑逗着这几处敏感不已的皮肤,沙哑地在耳边低语:“对不起,实在忍不住……”   话音未落,身下又一个猛力冲撞,强硬地顶进了一半。我痛得冷汗淋漓,张口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听见痛苦的低吟憋在喉头。有湿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去,结合处撕裂地剧痛。由于血液的润滑,他粗大的器官,凶猛地完全刺戳进来,我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紧实包裹住他的肠壁,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每一次脉动。久未结合的地方麻痹又紧张,死死困住他的移动。   “昀祁……”他倒抽一口冷气,吻着我的耳垂,滚烫的呼吸灼烧我颈背的皮肤,“放松一点,你太紧了,我也很痛。”   我用力吸气,强迫自己忽略那种钻心的疼痛:“轻一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将手指探入我口中挑逗舌尖,随后开始了强有力的冲撞,我用力合上齿关,他却没有收回手指的意思,任凭我咬到口中充满血的腥甜。猛力的撞击让我整个身体随着他制造的节奏摇晃,视线一片模糊,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结合的那一点上:“啊……克莱恩。”   他狠狠啃咬我的脊背,空闲的一只手绕到我身前,激烈地爱抚敏感部位——大腿内侧和欲望四周都被他仔细地‘关照’着。我不自觉地发出细弱的呻吟,经过一段时间的摩拉,接受他的入口已经完全放松,之前结合的经验还深深刻印在身体的记忆中,我觉得身子自觉地吞吐他滚烫粗大的凶器,还伴着一阵阵猛烈的收缩,窄小的甬道在他的开拓下变得柔软而高热,越来越酥麻难当,就像期盼很久那样,挽留他的身体。   他的呼吸也深重混乱,一边持续抽动,一边在我耳边用性感沙哑的声调低语:“昀祁,我们的身体竟然可以这么契合……”说着一记大力顶撞,精准地刺激在前列腺的位置,我失声叫出来,前方的欲望也完全坚硬起来。我激动地侧过头向他索吻,他宠溺地含住我的嘴唇,用舌尖细细舔过齿列,然后深深看进我的眼里,他金色瞳孔中欲潮翻滚,持续爱抚着我的身体,随即用标准的中文说出一句令我终生难忘的话:“昀祁,我爱你,我想我真的是爱上你了。”   我一瞬间有些失神,他扳住我的肩,就着他埋在我体内的热锲为支撑,硬将我翻转成面向他的姿势。他的欲望疯狂地摩擦过我的内壁,害我如遭雷击似的痉挛不已。“呃……”他发出粗哑的叹息,“你……一定是想要我的命。”说着,他哑声笑起来。   伸手攀住他的肩,我急促喘息着闭上眼睛:“用力……想要我就要到彻底。”   “我今天一定做到你求饶。”他吮上我的唇,身下的挺进却毫不留情,每一次都直捣黄龙狠狠击中我的要害,柔软地呻吟管不住地溢出喉头。他满意地舔着我的喉结,高热的身子在我身上暧昧地摩擦。   车内窄小的空间中充斥着淫糜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沉闷响声,我们的粗喘交织在一起,就像两只野兽一样相互撕咬,在彼此身上留下红肿的痕迹。我放纵地向他需索,完全抛开杂念一心追逐他给予的无上快意,在他的高超技巧下,一次次随着他攀上男人所能达到的顶峰。   温馨清晨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次日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浴室里传出清晰的水声,我已经回忆不起昨晚究竟做到什么时候,只知道拖着疲惫不已的身体回酒店后,连澡也不想洗,倒头就睡了。旁边的枕头上,残留着BURBERRY的草木香气,中味是性感的麝香和檀香,就像他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的光景。正出神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一身水汽走到我旁边,很自然地揽过我的肩,将一个浅吻印在我的前额。气氛暧昧得无可救药,我略一挪动才感到浑身不对劲,且不提浑身黏腻的汗渍和肌肉的酸痛,光是大腿内侧已经完全凝结的他的□,就让我有些心跳加速。   “去洗澡,我帮你叫早餐。”他利落的扔给我一件浴袍,“你想吃什么?”   “中式套餐就可以了。”我关上浴室门之前,还探出头加上一句,“我要浓的绿茶。”   他用带笑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快洗吧。”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用深邃而神秘的金色眼睛看着我,我敏锐地察觉他有什么事想告诉我,或者说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他面前的法式早餐几乎没有动过,浓香的奶酪汤也只喝了一小部分,甜香的味道弥漫在客厅里,气氛和谐。我不想问他什么,他是个有足够判断能力的人,既然他觉得我不应该知道,那么我就不需要了解。   他笑着主动把汤推到我面前:“喝吧,你已经盯着它看了很久。”我有些不要意思地挪开视线,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美食的诱惑,满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端过汤毫不客气地喝起来。   他还是没有吃东西,唇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难得看见你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我抬起头笑,他微微眯起眼眸,将整盘早餐递到我面前,然后沉默地等着我吃完。   到了最后,他终于开口:“昀祁……法兰已经进入西格的组织,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高层的重用,但估计也不会很久了。不过……她给你的第一个消息就不容乐观。”   “我这边有内鬼。”我说的平淡,反倒让他有些惊讶。   “恐怕是的,应该是你很亲近的人,不过是谁还不知道。”他垂下眼帘,没有看我:“我本来一直考虑悄悄帮你处理掉,不想惊动你,但最后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尽管不是个好消息。”   “你的判断一向值得赞扬,我和你一样,宁愿面对血淋淋的事实,都不愿意被欺骗。”   “是啊,这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我需要面对事实。”我喝一口浓得带苦的绿茶,“你这次过来就是说这个……”   “只有这样才安全,在欧洲的范围之内,只要我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谁也别想查得出。”   “嗯……我明白,谢谢。”不想再多谈论这个还没有结果的问题,我微微挑起眼帘对上他的眸子:“昨天我听你说了中文。”   他笑起来,阳光从侧面洒在他身上,金色的头发反射出灿烂的光泽,显得有些不真实:“请地道中国人教的,应该还算好……”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几乎可以猜出答案。   “哈哈……明知故问……”他静静笑起来,“回意大利之前陪我去卡萨布兰卡逛逛吧,很想和你一起去……”   “那就去吧,反正我还在休假中,心情也不太好。”   他盯着我的眼睛,接着突然将我的头拉到跟前,张口舔掉残留的汤汁,气氛随即变得暧昧不堪,大概早晨真的是很容易动情的时候,我有些呼吸不稳,伸手揽过他的脖子,贴上他光滑漂亮的唇。他顺势压着我的头,我们隔着餐桌激烈地热吻,他口中还有浓汤鲜香的奶油味道,在清晨柔和的阳光里显得非常甜蜜。   混乱中,不知是谁碰翻了桌上的佐餐酒,房间中一阵浓郁的醇香弥漫开来。一吻结束,我们都有些失神,他抚弄我的发丝,戏谑地笑着:“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勾引我?”   “不可以,是你先勾引我的。”我故作下流地拍拍他俊朗的面颊,“你不是想去卡萨布兰卡?现在就走吧,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留在这里了。好在这里离那边并不远。”   他纵容又无奈地笑着站起来:“挑起我的兴趣就准备撒手不管了?”收到我凶狠的一瞪,他又自说自话地接下去,“好吧,我马上订机票。”   卡萨布兰卡之梦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宝蓝色的天空映衬着白色法式风格的建筑,阿拉伯的空气干燥炎热,但卡萨布拉卡的魅力依旧,绵延几十公里的细沙海滩,是绝佳的天然海水浴场,沿岸的旅馆,酒吧和娱乐场所掩映在整齐高大的棕榈和橘树下面,绚丽而独特。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哈桑二世清真寺高大壮观,很有中东风味。这个曾经的殖民地洋溢着太多法国式的浪漫风情,街道宽阔笔直,干净又精致,让我几乎不觉得这里是非洲的土地。在新城区逛了逛,我便提议进入名为麦地那的老城,那里全是最老的金黄泥土砌起的房屋街道,是最能体现当地风情的老区,虽然破旧,却真实而充满异域风情——我不想长途跋涉到一个像巴黎的城市里闲混。   “为什么想来这里?”我微微侧头,问身边半靠在咖啡椅上晒太阳的米洛。   他潇洒不已地抬起架在鼻梁上的深茶色墨镜:“你知道一部好莱坞电影吗?讲了一场发生在卡萨布兰卡的无疾而终的爱情。”   “《北非谍影》?怎么会没有看过……很美的故事,我相信在最后,他们即使分开了也还和以前一样深爱对方。”   “我看了那部片子后就发誓,一定要带自己的爱人来这里,这是个浪漫的城市。”   “你在暗示我什么?”我靠到椅背上,看街对面一个身裹翠绿棉袍的阿拉伯妇女,慢慢走过一片挂满胭脂色紫藤的土墙。   “你应该很明白……”他抿起性感的嘴唇,金色的双瞳在太阳下流光闪烁,就像一个绮丽而美好的梦境。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其实心里清楚他在用这种方式逼迫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实在不想说什么,毕竟我只准备把他当作性伴侣,不带任何感情因素的相处会轻松很多,尤其对于他这种身份敏感的人。不过他应该不是一个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为此我一直很放松。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静静享受午后闲散的时光,葡萄架分割出支离破碎的光线,投影在洁净的地上,风过的时候,葡萄叶子不停晃动,随之流动的光线也像瞬间活了起来。“米洛……”我小声叫他,长久的静默令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睡着了。他向我提了提唇角:“说吧,我没睡。”   “如果……”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前几天在埃弗列家里发生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日,但我依然无法适应,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下一次见面,我是否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几天,心乱依旧,烦躁的情绪并没有得到疏解,我必须在返回工作岗位之前解决掉这种负面情绪,但……我自己有些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应该去相信身边的哪一个人……每个人都有可能出卖背叛我。掂量再三,现在唯一还可以稍微交付信任的,竟然只有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个人……对此,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保持下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不确定,不过……等到我们之中任何一方对对方失去兴趣的时候,就直接离开吧……”   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我法理解的情绪:“我该怎么说你……我是不轻易动感情的人,你让我对你说了‘爱’然后再告诉我你准备随时抽身而退?”   “我没有要求你爱我。”这回换我头痛了……   他呆看了我两秒,突然笑出声来:“这倒是,说到底是我自己在找罪受……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也爱上我,还清这笔帐。”语气在最后突然强硬起来,霸道得仿佛一切已成定局。   尴尬在一瞬间消失无踪,我笑着喝掉杯里的咖啡:“如果和你在一起时都气氛是这么好的话,倒是不无可能。”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无论如何,都希望不要有什么改变。   他笑了笑,只是模糊地吐出几个单词:“被我爱上……对你来说或许不是好事……”   “不,是件好事……我想……我真的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你的。”   “谢谢鼓励。”他开玩笑地在我唇上轻吻一下,“其实,你不用勉强,情绪混乱的人,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夜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酒吧里,我们选了靠吧台的位置坐下,还没有点酒,侍者就递来一张纸条,并示意是不远处两个打扮细致的艳丽女孩给的。展开纸条,上面短短一句英文,简洁明了:ARE U REALY?   将纸条塞到米洛手上,我饶有兴趣地问他:“去吗?”   他轻轻笑了,却没有要去的意思。   “难道你看不上?真是浪费……”我故作抱怨地站起来,向那两个美丽的小姐走过去,“对不起,我朋友今天没有兴致,或者你们可以试试再去邀一次?”   “真是不甘心……那个金发帅哥也很棒啊……爱沙,你再去问问?”   叫爱沙的女孩将手缠到我腰间:“他是你朋友不是吗……那你陪我们一起过去好吗?”娇柔的声音听在耳中充满了欲望。   “好,我陪你们过去。”我领着两个主动吸附到我身上的女孩向米洛那边走过去,昏暗的灯光下,我竟觉得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也只有短短一瞬,或许是光线的问题。我们走到他身旁的时候,酒吧里正播放他提过的电影《北非谍影》的主题曲《AS TIME GOSE BY》,轻巧动人的乐曲配上主唱沧桑的嗓音,别有一番感人的韵味。   他金色的眼睛将目光停留在两个女孩攀附在我腰间的手臂上,看不见神情。我竟然下意识地挣脱了两人柔软肢体的纠缠,心里有些迷惑:我竟然开始不希望让他见到这种场景。   “嗨。”女孩们娇美地笑着,“有兴趣一起去玩吗?”语毕,顺势走到他身边,大胆地在他膝头坐下来,还技巧地用大腿轻轻磨蹭,试图挑起他的□。   米洛很从容地喝了一口酒,并没有阻止她的放肆:“抱歉,我已经有了最好的。”说完,金色的眼珠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不陪在你旁边?”爱沙不依不饶地反问,似乎还没有完全死心,“就算我比不上她,也可以和你共度一夜不是吗?”   “我还没有完全得到那个人,自然就不会有人陪我。”米洛说着放下了酒杯,“既然你都不介意,那么……就跟我走吧。”   爱沙面露喜色,乖乖跟在他身后向门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即使理智上知道那是他的生活,我没权利也没有必要干涉,相信他也持同样的观点,但从感情的角度来说,我还是没来由地有些介意,但这稍纵即逝的不悦没有影响今天的兴致,拉起身边的女孩,我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今天好好陪我吧……”她很愉快地抚上我的后背:“那是自然的。”   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孩,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在脑中徘徊不去的,竟然是米洛汗湿的身体和灼人的体温,还有他时而温存时而激烈的亲吻,我有些烦躁不安,或许是他白天说的话太过震撼,才让我在这种时候都会想起他。相比起与他的交缠,今天和这个女孩的夜晚过的索然无味,我承认见识过他完美的肉体之后,自己很难再对别人产生兴趣,不过却在回避他这个人在无形之中带给我的巨大影响。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我异常不安稳,近段时间以来积压的所有不安都一起袭击我的神经,梦中的西格和卡瓦罗面容交织变幻,混杂着尖笑和枪响,一片凄凉混乱,鲜血从体内流出的空虚感伴随钝器割划皮肤的剧烈疼痛,我紧紧蜷起身体,看着一个面容不清,但却异常熟悉的人残酷地对我微笑……   我粗喘着坐起身子,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十分——我从入睡至此时不过五十分钟,我简直想掀掉整个床铺以示不满。一想到那个金发小子现在睡得正香,就止不住满肚子的火。从床上起身,我匆匆穿好衣服,有些冲动地出了刚才随便进的酒店,拦一辆下出租,回到与他同住的房间门口。站在门边犹豫再三,却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进去,说不定自己只是在躲避有可能在开门后看见的景象。从我发觉自己的确需要他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对他过分依赖了……   靠坐在门前的柔软地毯上,我仔细整理自己的情绪,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他相处,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惊恐地发觉自己斗志全无,竟然会安心接受他的帮助,还觉得很安全。其实至今为止,我都是凭着自己的判断和直觉相信他所作的一切,回想起来却感到后怕——如果一切只是骗局……我该如何面对鲜血淋漓的事实?是不是应该就此打住了……?再玩下去,我真的会自掘坟墓。   想到这里,我很干脆地站起身子,准备悄悄离开,就此结束这段关系。身后的门就在此时传来开锁的声音,我只愣了一秒,就已经被一双很熟悉的手臂拉入怀里。一靠到温热的胸口,我之前的不安竟然完全消失,他有些责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怎么回来了都不进门?”接着一把将我扯进房里,“如果我再晚一点开门,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我不知如何做答,回身与他抱成一团,我紧紧将身体靠进他臂间,他静静站着,不说话,我们之间,只剩体温的交流。   “怎么会突然开门了?”   “你还真以为是心灵感应?知道我一晚上开了几次门吗?”他的声音有些愠怒,“本来已经认为你不会回来住了,不过最后总觉得你就在门外,开了之后才发现你似乎等了很久了……”   “为什么不带那个女孩回来?”   “你不也没有带她回来吗?这张床上的位置是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上来。”   “谢谢……陪我吧……陪到你厌倦的时候,在这之前,不要背叛我……我真的累了。”   感情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时隔两月,我又回到了位于佛罗伦萨的家里,奕殊如往常一样帮我打点一切,然后汇报最近的经营状况,我如往常一样听着,可看着他的脸,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或许说是有了一些隔阂,我开始有些不喜欢他的询问和玩笑,虽然心里明白出卖我的不一定就是他,但总避不开一层薄薄的不信任感。从旅行的轻松环境里重新投入工作,还是显得有些不适应,或许因为厌倦,也或许是压力,我开始经常地在工作时间走神,发呆,有时候什么也不想,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卡瓦罗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奕殊对我的精神状况完全帮不上忙,我只有自己调节情绪。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开始更加频繁地失眠,尤其是在现在这种身心状态不佳的时候,需要他的感觉更加明显。我开始觉得习惯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它扰乱了我正常的生活和作息。但我们都是成年人,况且还都是男人,都有自己需要忙碌的事业,不可能,更没有必要天天腻在一起,就像两只被红线束缚的鸟,我们一旦落入家庭、长相厮守这样的牢笼里,必死无疑……   但经过短暂的分离,我却更加明白自己需要他,更加看清自己的感情——我实在不想离开他,尽管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爱,但他在我生活中,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我们分开又有好一段时间了,在卡萨布兰卡的那天晚上,我缩在他胸前,紧紧箍住他的背,躺在那张有乳白床单的双人大床上,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以如此弱势的姿态与他相处,或许因为后怕——如果他没有在那紧要关头开门,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这样躺在一起的机会了。我清楚自己的脾性:从不轻易下决定,可一旦决定了,就决不回头。我和他,几乎在最美好的时候错过。他应该感觉到了我内心的挣扎和恐惧,只用力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抚摸我的脊背和头发。他身上的温度和让我迷恋的香水味道,就像神奇的安神药品,让我很快平静下来。   近段日子,我渐渐发现自己在他身边的时候几乎不会做到那些恐怖而扰人的噩梦。总是在他身边醒来的日子过的习惯了,我反而不喜欢自己在空荡荡的床铺上醒过来,不喜欢旁边被褥冰凉的触感。他就像空气,已经浸入我的生活,甚至开始改变我的习惯。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依赖他,因为我知道失去时的恐怖,和那种犹如抽离浑身血液般的痛苦。   第二天我提前醒来,吻了他的前额,留下一张告别的便条,赶回了意大利。   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通过州长罗伯特的介绍接到了几桩不错的生意,法兰那边也似乎一切顺利,有麻烦的倒是我自己手里的事。今天晚上,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度假胜地,俄罗斯有名的军火走私商维塔斯举办了一个小型聚会,说是聚会,实则为私下的交易和接头。作为该组织在欧洲的重要客户之一,我必须出席。   或许……他们也会邀请米洛。我怀着这样有些期待的心情开车到了聚会地点。   湖边的小别墅看似简单,并不招人注目。但走进木质结构的房中,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奢侈顶级的珍品,就连楼梯扶手上的雕花,都用真正的金粉仔细描了线条。烛台上也都嵌着价值不菲的宝石饰品,庭院里,黄晶石砌成的喷泉水池在不停循环清澈的山泉水,被邀请的客人三无成群聚在一起,手里端的威尼斯水晶高脚杯反射出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   刀光血影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环视四周,没有那头闪耀的金发出现在视野里,略略有点失望。取过一杯酒——接受所谓合作伙伴的敬意。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西格带着一帮手下,不可一世地从门口走进来,目光直接对准了我所站的地方,似乎早就算准了我会出现在这个聚会。这个男人拥有鹰一样尖锐锋利的眼神,还有魁梧的体格和强硬的气势。与其说他是以能力治理手下,还不如说是靠了那一股狠劲。或许是祖父称雄一方时,遗留下了那种霸气,他到现在依然令大多数人不敢正视。   这个人从见面之初就给我不好的感觉,我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而这种气息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就会互相排斥的。他对上了我的视线,立即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瑞奇,看见你活的健康真是太好了!”   我在心里把这个败类从头到尾骂了个遍,还不得不在人前装作热情的样子与他寒暄:“托你的福,暂时死不了。”   他阴阴一笑:“是啊……你可是个命大的人。”   “这点倒是没有错……相信你比我自己更深有体会。”我有些恼火:他竟然还在纠缠着那件事得意!   旁边的人都有渐渐靠拢过来的趋势,估计是准备看我们之间的好戏,毕竟我们之间不合的传闻早就有了,大家都在幸灾乐祸地等着。虽然我不愿意被一群人当动物一样参观,但相对而言,我更不能容忍被他当众羞辱的窝火。我的好脾气也是适度的……   “是啊,这个不需要你的提醒了,我的记性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你的如何,那个美丽的人……想当初,你可是痛不欲生啊……我差点以为你就要自我了断了,真是遗憾。至今我还在回忆那凄凉得如同好莱坞电影的剧情。”   “你说的什么?我可是不太记事的人,这一点远不及你了。”尽管心里气得不行,我还是继续嘴硬,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太糟糕,“不过我倒还记得……你上次因为捏碎杯子而伤了手的事情……不过……到底什么事能令你发这么大的火呢?我十分好奇。”其实我当然最明白他捏碎杯子的原因:我私下联合一帮朋友,连续一个月破环了他的所有交易,令他的组织在那一个月里,分文未进。   “哈哈……”他干笑几声,“那只是生意上的失误,不足为怪,比起性命来说,倒还是小事。”   “是啊,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丢了命是可惜的事,但对您这样重视事业的人来说,失业了可是比丢命还大的错误,一旦没有了现在的一切,你还是会个什么……我对此相当好奇,希望有一天可以亲眼见识一下。”我向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喝下一口酒,保持微笑转身准备离去。不料身后竟然传来子弹上膛的冰凉声音。我惊了一下,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带了枪进来——按照参加宴会的规矩,在入场之前是需要上缴一些违禁物品的,例如我的枪,早已很老实地交到保管处。侧身躲了一下,子弹险险擦过我的手臂,深陷进有精致壁纸的墙面。隐藏在暗处的我的保镖们纷纷上前,将他们一行人围在中央,西格马上变了脸色,似乎就等着我这边有所反映,然后可以立即动手。我知道他的狠辣,没有让保镖们离去——毕竟现在我手上没有任何防身的道具,这种无意义的面子,我不会去争。感觉到气氛紧绷的厉害,宴会主人维塔斯表情郁闷地一路小跑过来:“两位请不要动怒,是我招待不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就可以了。”   西格尖锐的气势略略压过维塔斯,强硬地瞪视过去,维塔斯停住脚步,赔笑地商量:“这……毕竟是在我家里的私人聚会,请阁下不要让我下不了台。”   “这是我们的私人问题,你不要插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站到这里来,受伤了怪不得我。”西格语气凶狠,似乎随时准备和我的人火拼。   他的枪口还是直指着我的前胸,在形势上抢到了先机,但我的人也有不少用枪瞄准了他的脑袋,他要是真的打了下来,自己也不会好过。由于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主意,我料定他这一枪不会开下去,那么我就不需要在语言上有过多的示弱:“这样冲动可不是做大事的材料……西格先生。我实在没有料到你会如此沉不住气。其实我现在不妨直接告诉你,如果还揪着以前那点小事得意万分……你迟早会输得很惨。”我向前走了几步,与一个半挡在我前面的保镖擦身而过,并把手插进裤兜,故意将自己的心脏暴露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内,“这一枪,就算你开下去了,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见得占了便宜,相信吗?先生,你欠考虑了,反而下不了台,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哈哈,瑞奇,一个玩笑而已,不要认真,我怎么舍得向你开枪!”被我一阵抢白,他生硬不堪地笑了,并垂下拿枪直指着我胸膛的手,“不会真的生气了?”   我示意自己的保镖退开,他阴冷地笑着,在我的人全部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突然抬起手,冲我所在的方向迅速开枪。幸喜我早给自己留了后路,摸出刚才从保镖旁边擦肩而过时顺手在他腰间拿下的枪,毫不犹豫地回击过去——枪在被我放进裤兜之后就悄悄上好了膛握在手里,一直等着这一刻的出现。他的子弹先到达,但由于早有准备,我避过了要害,只被伤了左手的上臂,反观他可就没有我这么好过了,毕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吃子弹,虽然仓促之中,我没有做出致他于死地的攻击,但估计子弹穿透了他的肺叶,他胸前的衣料瞬间被汹涌而出的血液浸透,红得触目惊心。他厌恨毒辣地紧紧盯着我,眼底甚至泛起淡淡的血丝,不顾口中涌出的腥热液体,沙哑地咒骂:“你……竟然不惜用这种自杀的方式来伤我。”   “很可惜,这不是自杀,我只是用自己的一点血来换得你几十,甚至上百倍的痛苦,希望你醒来之后,会后悔曾经伤害过我,我不是你惹得起的。没有人比我更分得清仇恨和恩情。我以前发誓,自己杀你。如今,我还是这样发誓,今天留你的命,是为了看你以后更加痛苦的样子!”   射击场的矛盾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经过短暂的修养,我的伤已经完全不碍事了,其间接到米洛的电话,他首先很假正经地表示了慰问,接着话锋一转,开始大篇幅赞扬我的勇敢和聪明,我听得有些想睡,连忙打断:“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说下去了,倒是你,为什么没有来看好戏?”   其实……我连自己都察觉这只是借口,我在为那天没有看见他而失望、不满。他先前那看玩笑的戏谑语调明显温柔下来:“对不起……我正好接了一桩生意,实在脱不了身,相信我……我更想见你。”   被说穿意图,我还是有些面子上的不好过:“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多了。”   “好……我想多了,你伤的真不重?其实我实在不喜欢你这个做法,但却无力阻止……”   “不用阻止,连你也阻止不了,我自己决定的事,一定是有把握的。希望在这些私人问题上我们给予彼此充分的自由”   “我知道,但其实我从骨子里是个占有欲强烈的人。”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暂时……你还不会理解。”   “我觉得我的确还不够了解你,虽然自己认为没有费这个功夫的必要,但……既然说到了这件事,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花时间关注一下你。”   “好,我明天就寄给你我的详细资料。”他又扯开了话题,用一个轻松的玩笑,阻止了即将变得沉重的话题。这是他说话的精妙之处,松紧适度,既让人理解他的需要,又不会给人不愉快地感受。这……应该也是我喜欢与他的相处的重要原因。   “对了,西格伤成那样,暂时无法亲自管理自己的业务,这是我们下手侵蚀他产业的好机会,你找到机会就不用犹豫了,直接做,我希望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就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家产,这算是我们给他的康复礼物……”   “我已经着手准备了,你放心吧。好好养病,我最近不能来看你。”   “谢谢,不需要担心。”   经过这件事,我的精力又被重新拉回到工作上面,为了给西格一个“惊喜”,我忙得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扰乱我心情的杂事,甚至于连所谓的“内鬼”问题,似乎也在一夜之间解开了心头的那个结 ——既然都不可信,我就都不信,总有一天,这个人会自己浮出水面。在此之前,我只需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去承受背叛和打击。这是无奈的选择,却也是唯一有效的应对办法。   回想和西格的那次交锋,我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当时的枪法,在我的计划中……至少应该废了他的行动能力,不是我心狠,比起他要我命的时候,我已经很仁慈了。好久没有练习了,水平果然下降。这令我有所不安,简单收拾一下桌上的资料,我直接前往建在别墅地下的射击场。消耗了几十个弹夹的子弹之后,我终于找回了最佳状态。就在我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的时候,卡瓦罗推开密闭性能绝好的大门走了进来。   “你在?”   “我已经准备要走了,你用吧。”我不想单独与他相处,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臂:“你给我站住!”   我忍住怒气停下脚步:“有话快说,另外……不要随便拉我。”   估计他很少被人这样顶撞,脸色瞬间有些发青,我的余光瞥见他将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立即发作:“你最近的工作影响了我的利益!有些事,不要插手!”他低低咆哮着。   “利益是靠自己争取的,我没有义务让你三分,有本事就让我动不了你。”我们对彼此的容忍都已经到达极限,没有心情更没有必要再去勉强维系那一点岌岌可危的安稳关系。   他狠狠瞪着我:“你别自以为是!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从我手上抢过去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狐狸精母亲用什么方法迷惑了老头子,该不会是一起在床上侍候他吧!”   我不想再忍耐这些年所受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公然的侮辱,我表情平静地走到他正前方,突然挥手狠狠朝他的脸上揍下去。他没有料到我会在这时候突然动手,被直接打中左脸。我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眼见着他踉跄地退后几步,才稳住身体。随口吐出一颗带血的臼齿,他凶神恶煞的笑着,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深绿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就像是突然充足了电的机器人,他的眼睛只有在极度愤怒和嗜血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颜色。   “呵呵……你终于还是动手了,知道后果是什么?”他的话因为满口的血液而有些含糊不清,但同样不减那股森冷的阴恻。   我回应一个微笑:“我很清楚,这一拳是经过充分考虑之后才下手的,代替你父亲……教训你。比起之后的一切麻烦事,还是现在先打人比较重要。”   “你……会后悔。”说完,他也飞快地抬起手臂挥拳过来,我挡了一下,却没有完全卸掉他巨大的力量,肩上刚愈合的伤口撕裂开来,一阵激烈而尖锐的疼痛,但他的攻击没有到此为止,从小接受的良好训练令他有很好的近身搏斗功底,我虽然灵活一些,但单从力量和技术上来讲,长时间的纠缠一定会让我吃亏。我决定不再进攻,以单纯的防守为主,接下他接连不断的拳脚:“卡瓦罗,你就只会发狂吗?”   他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疯狂而暴怒地攻击。“你有没有大脑?这样可以解决什么问题?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父亲不看重你!”   他对这个话题非常敏感,吼叫着向我的脸打过来,我挡下他的拳头,并将他的手臂抓住不放:“你自己想清楚吧……”他渐渐停下动作,用狡猾阴凉的眼神看着我,“那么,我知道该怎么证明我自己的实力了,你给我等着!”   麻烦不断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奕殊敲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工作室里的小盆兰草浇水,看着透明的液体从玻璃杯里流出去,一点一点浸入有些干枯的褐色泥土里。   “昀祁。”他开口叫我,“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好,你说吧,想谈什么?”我缓缓转过身来,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坐下,并示意他也可以坐下再说。   “不必了,我就这样把话说完。”他走到我桌前,用清明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你在怀疑我什么?”   其实我们早应该就这个问题把话说清了,只不过是我自己一直在单方面的逃避这个事实,现在既然他已经主动找上门来,我也应该认真考虑这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弱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悦,似乎因此显得激动,“你想暗示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所以就故意疏远?”   “如果说的难听一些,是这么回事……艺术点的说法就是——我开始以求自保,不轻易相信其他人。”   “这是你最大的毛病!什么人都不相信!” 奕殊的声音难得地提高了一个八度,几乎是冲我吼起来了。   “你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应该也很清楚,如果是我错怪你,请你原谅,但我现在,不能给你任何的保证,即使从感情上再怎么希望那个人不是你,但行动上,我现在暂时需要自己处理一切。”   “你真是冷静的令我害怕,为什么你总是毫不在乎地撕裂自己的伤口?” 他的表情有些迷惑,“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或许我想暂时请假回家陪母亲,等你觉得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回来……”   “好,就这么办吧,休假期间,工资我照旧付给你,谢谢你这几年的辛苦。”我狠狠闭上眼睛,将他的容貌隔绝在视线范围之外。他没有说话,或许看了我半晌,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很痛……或许,只是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这个清秀的年轻人。   没有错,我更加怀疑他了……他这时候出现,再讲了这样一段看似忠心的话,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是心理战术!完全想利用我的思维定式:一般的内鬼,最怕就是被雇主疏远,总是想尽办法接近权力的中心,但他却主动请求离开,这无疑在这种危险时段,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自己的嫌疑,让我迅速把目标转移到别处去,而他的请辞,从实际上对他的行动没有任何影响——他在长年在最高层工作,手下早已有了一批忠诚于他的得意干将,对于这时候的他来说,离开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舍不得要他的命,但如果事情真如同我所猜测的那样,他就断然没有再见到我的机会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悄悄期待,是这一切都是我判断失误,他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让我放心……但这样单纯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痴人说梦。   少了奕殊的帮助,我行事困难了几倍,消息相对闭塞,他以前的任务只有落到我自己的头上,各种各样的事务极繁杂,又很重要,必须全神贯注才能保证没有失误,我只能玩命似的工作,恨不得一天变为36小时。暂时找不到代替他的人选,唯一可以帮我的亚伦也忙得屁股尿流,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   几天之后,主管营运的负责人敲开了我办公室的大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老板,卡瓦罗先生截断了与我们生意上的一切互助关系。”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回想起他那天在射击场留下的那句话,我终于恍然大悟,“这就是他所说的‘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个该死的蠢材!”泰希欧家族黑白两道的事业一向是相互支援的,就类似于互助依存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遵循着给周转不灵的一方提供资金支援和打通关系网的良好运作方式。以前我们两人关系无论如何不好,这一点基本的要求都是尽量做到了的,现在他的突然撤资,令我不仅损失了一个正在沟通的大客户,还出现了局部的周转困难。   我用力将报告甩到桌面上,厚厚的纸张敲击桌子,发出惊心的声响。好吧……卡瓦罗,不要以为你这样就整得到我!   迅速通知摩纳哥的分部,他们配合地调来一大笔资金,暂时控制住了局势,以我多年的经营根基,卡瓦罗耍的这点手段还动摇不了我,但却足够我费神很久了……   重返拉城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法兰在两天之前通知我,她得到可靠的消息称:西格的首席助理,准备以西格受伤为借口,挑唆与我对立的组织同时与泰希欧家的经营产业作对。我立即开始准备对策,安排手下照顾好意大利的工作,接着预订了回拉斯维加斯的机票。一切都很顺利,不到两天时间,我就再次踏到了拉城的土地上。   迎接我的还是亚伦那张戏谑的笑脸:“度假愉快吗?”   “不错,有艳遇。”我看着他,尽量笑得轻松,毕竟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我决不能因此而增加他的负担。   不料他听了反而不悦:“公爵曾经和我说过那件事,你不用瞒我。直接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奕殊?”   “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我已经暂时请他回家休息了。”我叹口气,这话题实在不适合在见面的时候聊。   “你应该知道,这种方法不会有用。” 亚伦脸上难得露出不悦的神情,“不管是不是,我想你应该先软禁他,至少让他不能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你认为我会没有想过?但他毕竟跟了我几年,什么苦都吃过,我实在是狠不下那个心……”   “你这个人……为什么总这么好心肠?这样迟早会要你的命!”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接下去,“不过就因为这样,我才心甘情愿帮你。”   “谢谢。”我笑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皱起眉尖,表情倒是难得的显得可爱。   “对了,你跟公爵到底什么关系?”他狡猾地换了一个话题,我确信这是他的报复。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其实很心虚,实在不敢想象米洛向他说了些什么——近段日子他们联手打击西格的生意,因而变得相当熟络。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他总是非常热衷于你的行踪问题,还有就是……他专门拜托我,接到你之后,直接送往他的住处。”   “什么!”我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我可不是来和他叙旧的!你现在马上把车给我开回我自己的房子!”   “非常可惜,这个已经不可能了,我们错过了去你家的路口,要绕回去恐怕需要花费你整个下午。”   “好吧……”我放弃了直接回家的念头,反正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大概他也是着急了,才会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据说你们合作非常愉快。”   “没错,他的想法和我很接近,我们沟通起来毫不费力,而且他是个有十足个人魅力的人,你这小子交到这样的朋友还真够幸运。” 亚伦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他的反应和语气,米洛应该把握了分寸,至少现在还没有被察觉出什么。   稍稍松了口气,我继续这个话题:“你们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了?”   亚伦得意地大笑,声音干净爽朗,接着他转头过来,将深邃的蓝眸对上我的眼睛:“我冻结了他三分之一的赌场运作,公爵把他在欧洲的所有军火收益控制为零,你说……他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立刻再次陷入昏迷?”   “如果有这个效果,我立刻放你一个月的假,送你十个上等的美人。”我含笑和他胡扯。   他立刻做出无限向往的表情:“为了你这一句话,我就更要好好努力了。”   说了一会儿笑话,他又突然转变了语调:“昀祁,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   每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根据多年来的了解,我收起开玩笑的神色,轻轻点头:“你问吧,我能回答的话一定老实说。”   “你又给自己留后路!能不能不要这么狡猾?”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争辩,将话题转回去,“你相信我吗?”   “相信,就算你这个人滑头了一点,但我相信你无论如何不会害我。”这是我的真心话,在内奸的事上,我怀疑对象的名单里绝对没有出现过亚伦的名字,就算这是我的自负吧。我从没有怀疑过他和我的友情会是假的。但相信他并不代表我不会对他设防,该他知道的,我绝不隐瞒,不该他知道的,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虽然这么活着很累,但我深知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深意,在这个豺狼虎豹汇集的地方,一不留神,就输的干干净净,轻则身无分文,重则赔进小命。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我要的结果。   秀色可餐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落地窗前,金发的男人很优雅地靠在锦缎躺椅上看报纸,面前的矮桌上有一杯热气氤氲的浓咖啡,精致小巧的甜点乘在印着繁复家徽的白瓷盘里。阳光透过白色窗纱,朦胧的晕染在他身上,屋里咖啡的甜香弥漫,夹杂了奶油松饼的味道,令人食指大动。我走进去,管家里克随即退出去,并很轻巧地关上房门。脚下,波斯的手织羊绒毯非常柔软,我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被完全吸收。看着他雕塑似深刻的侧脸,被阳光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我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这样一个原本冰冷、优雅、稳重的男人,竟然可以在我面前燃烧起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热度,对我微笑,对我说那些与他的身份完全不搭调的话。他的爱,应该是所有女人用尽手段所追求的东西,可我,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却……还不懂得去珍惜。   有些动情,我直接走到他面前,扯掉他手里的报纸,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头看我。他眼底一瞬间露出讶异的迷惑,甚至带有些怒火,看清是我之后,又纵容地笑起来——逆着阳光,我看见他金灿灿的瞳孔中,温情流转,就像一块上好的琥珀,透明而浓艳。一瞬间,我思维中只有这个人的存在,只能看见他的笑脸。俯下身与他的双唇轻轻接触,熟悉的感觉冲击我的神经,他的嘴唇依旧柔润,散发诱惑的气息。我舔过他的齿列,他配合地松张开牙关,温和地,几近迷恋地与我的舌尖相触。我们抱在一起,仔细而绵长地亲吻对方,就像要感觉到彼此的一切。我是多么想就这样与他相处下去,希望经历漫长的岁月之后,我们还可以如今天这样拥抱亲吻,欣赏对方身上的所有特质。   他的□也渐渐被我挑逗起来,呼吸有些深重。我将手探进他薄薄的衣衫,抚摸他紧致的肌理和毫无瑕疵的皮肤。他的体温有些高了,我吻着他颈间跳动的血管和上下移动的喉结,解开他裤子的纽扣。他没有任何抗拒,还配合地微微抬起腰身,方便我的动作。经过漫长而煎熬的亲吻,爱抚,他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我将他留在我口中□色情地涂到他身体上,惹得他轻声低吟。   进入的时候,身下被我压得动弹不得的人,只好伸手紧紧攀住我的肩膀,喉中传出的痛苦呜咽听得我心惊胆战;“很痛吗?我已经很小心……”   “我……知道。”他的声音因疼痛而有些变调,我急忙吻他喘息的嘴唇,不知为什么,越来越不愿意看见他痛苦,哪怕这种痛苦是他自己情愿接受的。   耐心地等到他完全适应这种出入的时候,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他高温的身体和热情的邀请,令我有些疯狂沉迷,我抱紧他的身体用力冲撞,逼迫他喘息,他主动凑过来吻我,柔软的舌尖滑过我的胸口和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疤,点起更狂烈的火苗。他白金色的头发铺散在精细编织的锦缎上面,光泽灿烂,优雅而性感。   长久的混乱中,他迷醉地仰起优美的颈项,半合的眼睑下,金色瞳孔变得色泽浓烈,极似上等的蜂蜜,艳丽温润。吐出软热呻吟和低叫的薄嘴唇上残留湿润水光。我随手取过椅边桌子上的甜点,一个一个喂进他嘴里。酒红的樱桃带着鲜果的香气,配着他被我折磨得殷红的唇舌,性感至极;朗姆酒浸泡过的松软泡芙被我撕扯成小块,轻轻塞进他呼吸急促的口中;新鲜芒果做成的布丁被我用嘴递进他口里,冰凉的触感更加突现出我们身体的热度。他承受着我持续不断的摇晃冲击,在强烈的刺激下几乎无法吞咽,只看见乳白的奶油散乱地涂抹在唇角。我伸舌去舔,他立即含住我嘴唇不放,被高温融化的奶油慢慢浸入我的口腔,和这场欢爱一样甜蜜持久。   不知玩了多久,我才满足地起身。他已经完全被抽干了力气,软倒在厚厚的靠垫堆里,胸口还在浅浅地起伏,感觉虚弱得令人怜惜。我走过去再次吻他,将他身体上的汗迹和□轻轻擦干净:“要我送你去浴室?”   “我自己去……”他声音沙哑,“让我休息一下……你真是疯狂……”   “好,我陪你到睡着吧。”我在他旁边坐下来,并用自己的上衣盖住他的身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重新睁开眼睛盯住我,“我睡着之后你就要溜了?”   “哈哈。”我讪笑一下,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放下面子在自己家里被我吃得干干净净,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却想办完事就走人,“我的却是很忙啊……刚刚回这边来,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心里已经做好了要长篇大论说服他放我离开的准备。   怎料他反倒很大度:“那好吧,我就不多留你了,回去需要用车的话从我车库里拿。”   这话听得我既诧异又感动:终于遇上一个讲理的人……以前那些情人,哪一个不是死缠烂打地非要我留宿。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一开始就在以小人之量揣测他的目的。面前的人可是米洛 克莱恩,一个让我真心欣赏的人,怎么可以和那些平庸的人相提并论?揽过他的脖子,在那高温未退的脸颊上重重印下一吻:“我真的爱上你了……”   趁他呆愣着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我转身夺门而出,一路走,一路回味他听到那句话后,脸上闪现的不可思议的呆呆的表情。   甜蜜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时间好好的休息。为了部署好名下所有产业的抗风险能力,我大费周章地调用了意大利本部的储备资金,因为西格那边的行动计划已经确定了,法兰无力改变高层的决策,能传回这个可靠的消息让我提前准备,就已经应该偷笑了。尽管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但好在一切进行得保密,没有人会察觉本部的资金空虚。我们才策划了一番对西格产业的经济打击,没有足够的金钱和人脉来阻止他们的反击,所以这一次只有硬碰硬地去挺住。只要将这一关度过,我和亚伦计划好的第二步对策就可以实施了,到时候,资金可以很快的回笼。随后我神不知鬼不觉将这笔钱补充回去,就很完美了。   这天下午,我在拉斯维加斯分部的办公楼开完工作会,驱车回家,想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家门口,我突然发现米洛的黑色凯迪拉克经典款跑车。朝车子按了一下喇叭,车门立即开了,他一身便装从车里下来:“等你很久了。”   “你跑来我家干什么?我可没有招待你的东西。”我一边缓缓将车往车库里开,一边从倒车镜里看他的表情。   “来看看你住的地方。”他倒是十分自然,就像这里不是别人的房子,很主动地将自己的车子跟着我开进了车库。   “……其实我不习惯别人到我的家里……”我从车上下来,锁上车门,“不过……如果是你,我倒不太介意。”   他本来已经逐渐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微微改善,接着还是很自然地跟在我身后进了房间:“很漂亮的装修,后现代风格,和你的个性真是绝配。”   “谢谢夸奖。”我笑着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既然来我家里做客,就没有带礼物送给我吗?”   他将头一侧,顺利地找到我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是来看你的,不是看你的家。”说着,他将我的脸捧到眼前,“有黑眼圈了……”   “最近没有怎么睡觉。”我和他对视半晌,然后站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倒水,顺便换件衣服。”   “我去倒水吧,你洗个脸,好好休息。”他也站了起来,“你要喝酒还是咖啡?”   “茶,你找不到,先去烧点热水吧,等会儿我过来找茶叶。”   “好。”他抚一下飘散到眼前的发丝,朝料理台的方向走过去。   我脱下西装,换了家里穿的亚麻薄衫和深色的柔软棉裤出来,他已经将电水壶里盛好水,插上了电源。我从储物柜中取出上等的中国茶叶:“你喝吗?我家乡的茶。”   “当然要,我还想吃你家乡的菜。”他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你真会为难我,明知道家乡菜这种东西,这里没有地方会卖,摆明了要我下厨!”我实在有些苦恼……为什么每次都会上他的套?其实估计他今天来的目的,除了看我,就是想吃这顿饭了。每一次,这个人都会不着痕迹地把我引向他的目的,包括……上次我对他说出的那些话……他一开始就说一定要我爱上他,结果证明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想吃。”他坚持地说了一遍,“大不了下次我也做我家乡的菜给你。”   “少来!我知道你不会。”   他无奈地一耸肩:“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看着他有些失望的神情,我开始不忍心:“我先说清楚,我做菜真的不好吃,自从我到意大利生活之后就在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不知道还会不会。”   “没关系没关系。”他立即见好就收,“你做的东西我一定会觉得好吃。”   我苦笑一下,实在招架不住他,没有办法,只好挽起袖子开始干活。食材是前一天亚伦来帮我做饭的时候余留的,很新鲜,今天正好派上用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一道简单的番茄炒鸡蛋,我试验了几次,才做出能端上桌的东西;接着,我把家里烤牛排剩下一块牛肉切成小块,做了土豆烧牛肉,但实在不敢保证东西是全熟的……最后的菜汤相对比较容易,就是差点忘记放盐。三道小菜耗费了我整整几个小时,虽然显得手忙脚乱,但最终还是完成了。   米洛一直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我忙碌,偶尔帮忙打点下手,还时不时给我添乱。这顿饭做的异常精彩,连我自己都觉得整个过程很有趣。   吃饭的时候,他满脸赞赏地吃那盘在我看来很蹩脚的番茄炒鸡蛋,还不忘加上评论:“这个的配料很像意大利面啊!不错不错,很好吃。”   随后他还把那锅没有什么油光的菜汤喝了个底朝天,说味道很自然。我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像是赞美之词,但他用赞美的语调说出来,还真有那么一点赞美的意思。   我苦笑着吃自己做的东西,配上他的好食欲,竟然意外的觉得碗里的东西不那么难以下咽。感觉我们就像一对工作之后回家吃饭的夫妇,虽然在外面受累,但回到屋里,看见有人喜欢着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还是觉得十分满足。   我这栋常年孤独的房子,如今终于多了一点人的气息。   故乡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米洛。”我叫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黑色的大理石地转上,手捧一杯热茶,盯着杯中淡绿的液体,表情沉稳平静。□的脚放到铺在旁边的柔软羊皮上,身着简单的针织衫,宽大的衣衫松垮垮挂在肩上,很是休闲,却又不减贵气。这个人……真是让我越看越喜欢了,虽然我不容易承认自己的感情,可一旦认清了,反倒会很坦然。现在唯一让我觉得不安的,就是我自己并没有做好接受爱情的准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放任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他抬起头来看我,微微一笑:“怎么了?”   “我想回一趟中国。真的好多年没有回去过,昨天你说起家乡的问题,倒还引得我想家了。”   “需要我陪你回去吗?”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拥住我的腰。他的手臂肌理结实,线条优美,淡淡体温透过布料传到我身上,很舒服。   “不用麻烦你了,我就抽几天时间去看看,毕竟那边已经没有亲戚了,留不了多久。”他有自己的工作,我没有理由让他跟着我满世界乱跑。   “……好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他把脸贴到我的后颈,温热的鼻息扫过我的皮肤,感觉很亲密。   “就这两天,趁着西格还没有醒过来。”我往他怀里倚了倚,“这种想法还是趁早就办,以免之后忙起来就没有机会了。”   “那我也今天就回去。”他吻着我的头顶,“你自己路上小心。”   “放心啊,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我笑着转身搂紧他,“回来之后我会第一个来找你。”   在订票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在柬埔寨与那个救过我的女孩的约定,如今我已经决定要去中国了,怎么可以失信于她……想到这里,我立即多订了一张从柬埔寨直飞上海的机票,让手下的人帮忙找快递公司送到她手上。   当我们在上海的虹桥机场相遇的时候,她一袭火红色扎染的亚麻布长裙,搭配桑蚕丝的洁白上衣,质地轻柔,引得众多过客回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赤脚穿一双精致的凉拖鞋,纤细的脚踝从裙摆里露出来,散发着纯天然的性感。没有什么化妆的脸上,满是新奇的神色,她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兴奋,这让我觉得与她在一起十分惬意——我不用费心去猜测任何东西,好或是不好,她都会毫不避讳地说出来。   “萨莎,好久不见。”   我向她打招呼,换来她甜蜜的微笑:“我过得很好,每天一边工作,一边察看邮箱,期待你的机票。”   “我忙起来总是忘了时间。”我帮她提起随身携带的一个简洁小旅行箱,和她并肩向机场外走去,“希望你没有等太久。”   “完全不会,等待有时候是件好事,会让人对明天充满期待。”她笑着从我手上夺下自己的箱子,“不要把我当成千金小姐,这点东西我自己能拿。”   我完全尊重她的意愿,放开手里她的行李由她自己提起来,轻快的走在我旁边:“你想去哪里?”   她精瘦的身体在衣物的包裹下显得小巧,愉悦的回头:“听你的好了,这里是你生活过的地方,你比较熟悉。”   “那……我想先去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可以陪我吗,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就不用跟着我乱跑了。”   “好啊,一起去吧。”   我微微一笑,领着她直接上了一辆等待客人的出租:“请到外滩。”好久没有说过中文了,感觉还是很别扭,普通话都已经生疏了,更不用提上海话。小时候,我和母亲住在外滩附近的一栋英式楼房的顶层,可以看见窗外的黄浦江和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睁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听外面江上的波浪声。偶尔有汽笛长鸣,就像哭泣一样。我曾经在这里,渐渐的想清楚了很多事情,直到如今,每当我情绪混乱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回忆这里的气氛。这样似乎有助于我的思考。   “先生,外滩到了。”司机叫我的时候,我才从小时候的记忆里回到现实,萨莎一直安静地坐在身旁,没有任何打扰我的举动。   “你看,那栋楼的顶层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从一岁到七岁,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我站在凉风袭袭的江边,指着对岸的一栋灰色罗马式建筑。   “好漂亮的城市,真是现代感十足的,和柬埔寨太不一样了,到了这里,我觉得自己很粗俗。”她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却没有丝毫自卑的语调,很平静,就像面对一个朋友。   “你身上的气质不适合这里,但绝不是你粗俗。”我帮她按住被江风吹乱的长发,柔滑的发丝之间传来一股草木的香味,纯净,带着阳光的味道。   “你不准备过江去看看?”她轻声问我。   “够了,现在这样就够了,我这个人……比较适合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再走近一些,就会看见不美好的东西了。还是宁愿让这种感觉保持在最完美的时候。”   “我明白,其实人与人的相处也是这样的,太熟悉了,反而会彼此伤害,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她和我一样远眺着江对面的一片厚实而沧桑的房屋,用平静的声音说着。我微微侧过头看她——浓密的睫毛遮盖了往日如精灵一样闪烁光辉的眼睛,她能依靠直觉去感知和判断别人的心境,这一点倒是十分难得。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其实我觉得与一个人相爱很困难,这代表着你必须在一瞬之间接受这个人的所有社会关系,人际关系和他自身的一切思维模式,很多恋人之所以无法长久的相处,也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接受对方的一切。”   “是的,要容忍另一个人长期的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是件很困难的事。这就是你敢不爱别人的原因?因为你没有信心可以背负这些压力?”   这个敏锐的女子,在没有任何交流的前提下,竟然察觉了我的迷惑和不安:“我现在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我还没有做好去爱一个人的准备,那个人就已经出现了……”其实我是害怕离别的,我害怕付出了真感情之后,最终会留不住那个金发灿烂的男人。   豁然开朗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专门挑选在标志性的金茂大厦入住,萨莎的房间就在隔壁,从我的窗口看出去,可以俯视整个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的世界,和我离开的时候差别太大,我甚至无法回忆起原来这些土地上都是些什么。只看见如今这座崭新的,焕发活力的城市,如同一个陌生的国度,找不到一点熟悉的过往。我还是怀念以前那种纯粹的,中西结合的气氛。我决定明天带萨莎去老城区的酒吧街,那里应该还残留着老上海的风情,20至30年代……这是上海最迷人的时期。   第二天早晨,我先带她到商业区逛逛繁华的街景,她看上了一条五彩琉璃雕刻的颈饰,上面雕着镂空的鲤鱼跳龙门,非常有中国特色的挂饰。我抢着付了钱,她反倒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我已经麻烦你出了机票和住宿的钱,怎么可以再让你破费?”   “没关系,你在柬埔寨帮了我,这就当作是我的谢礼。”我笑笑,将服务员包好递过来首饰盒塞进她手中。   “真是太感谢了。”她用精灵一样吸引人的眼睛深深看进我的眼底,“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一种幸福,被你爱的人一定更幸福了。”   “谢谢夸奖。”我实在觉得这个女孩很独特,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还可以与她结伴旅行,她是良好的旅伴和倾听者。   走在人潮汹涌的步行街上,我和她隔着前后一个身位的距离悠闲地散步,她的吉普赛风格的花裙子在人群里一样显眼万分,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面有自然的光泽,犹如一株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街角的Starbucks里,散发出浓郁而甜蜜的咖啡香气,总觉得这个女孩比较适合咖啡,而不是夜晚的迷醉酒精。因为一提到咖啡,就可以回忆起那种沁人心脾的醇香和非洲、南美的火烈阳光,她是属于阳光的,甜美又明亮。   我领着她进到店内,选靠窗的位置坐下,圆形的小木桌在落地玻璃边显得安静,地上投下灰色的影子,桌上放着刚出炉的热咖啡。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来往的车辆飞驰而过,车子光亮的漆面反射出光芒,偶尔会耀花眼睛。   她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开口说话:“你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是的,你也是。”   她笑了一下,脸上的光影使轮廓看上去更加明显:“或许是因为做导游的原因,我看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反而看得开了。”   “没错,能拥有你这种气质的人,只有两种,其一是单纯的无可救药,其二就是你这样的,经历太多,心境反而回归自然。”   “有时候,单纯些,反倒是件幸福的事,不要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也经历过叛逆的时期,我母亲是个名模,小时候她带着我在娱乐圈生存,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十多岁的我,天天混在夜店里,化浓浓的烟熏妆,也喝酒。不过后来,这种生活过得腻味了,整天都是为了打扮而打扮,麻木而疯狂,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存。你相信吗,玩也是会玩腻的。”她整理一下发丝垂落的鬓角,继续说着,“我开始追求自然的东西,跟考古学家的父亲离开那个浮华的地方,考了导游执照,带着各地的游客去看美丽的原始风光。父亲过世之后,我就不在一个地方做过多地停留,每次有了自己想去的国家,就立刻辞职了过去,再开始一份新的生活。这样的状态,我自己十分满足,很愉快。”   “我很明白你讲的东西,这是我很向往的生活,但现实总是很无奈,我必须去正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过要是有一天我累了无力再继续如今的生活时,我们就一起去玩,不过前提是我的爱人不介意。”   “好啊,我很喜欢与你相处的感觉,很自然,你是一个睿智的人。”   我笑着侧过头将视线移向窗外,一个小孩子抱着粉红的大气球越过街边低矮的护栏,想横越马路,小小的身体很灵活,就犹如一只初生的小兽,充满生命力。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呼啸而来的黑色汽车直直撞到他的身上,随即传出沉闷的混合了尖锐刹车声撞击,街道上立即像炸开了锅一样喧闹起来。我盯着车子前面的那个深深凹陷,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撞击时喷溅出的湿热血液,太阳照在上面,就像血红的宝石。飞出好几米远的幼小孩子已经完全不动了,身下的地上,有一滩渐渐扩大的血痕。急救车赶来,警察赶来,一片混乱的场景。当医护人员把一张纯白的布盖到孩子身上时,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我见证了一个生命的消亡。不是没有看过死亡,但在所有的死亡之中,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个本该明亮的生命,突然之间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上一秒,我还清楚看见他唇边的笑意,下一秒,他就已经是一具失去一切的冰凉尸体。而我们犹如看电影的人,置身事外,看着一幕悲剧上演。   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生命是这样脆弱的,尽管我曾无数次地游离在生死边缘,或许是因为以前,我在潜意识里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些意外而死。但现在,我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无常而变幻莫测,也许我会在下一秒钟就被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射穿心脏……若是如此,在死去之前我会有什么遗憾?   或许最大的遗憾,还是没有随心所欲的生活过吧……既然这样,我还为什么要被那些该死的顾虑束缚了脚步?我爱上他了,既然有勇气承认,为什么会没有勇气去承受随之所带来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痛苦。我会让自己在倾尽一切地投入一次感情,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酸甜苦辣。   “我庆幸走进了这家店,看见了那一切。”我把目光投向对面那个平静的女子。   “是的,我们为他默哀,为自己的生存而感谢上帝。”她低下头,黑发遮盖了一些面容,“生命如此脆弱,我们何不活得随心所欲一些?”   怒火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结束短暂的旅行,我再次强迫自己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面对那些危险重重的争斗和算计。萨莎与我在上海的机场分别,临走的时候还和我约好了下一次的旅游。我把她当作可以在一起谈论心事的知己。我们都不会追问对方的身份,不会探究彼此的过去,就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了解对方,完全接受对方的一切。这种感觉很舒适,相处起来反而非常轻松。   走进自己的家门,还没有落座,门铃已经响起来。我有些诧异,什么人这么快就知道我已经到家了……刚打开门,就看见米洛阴沉着脸走进来。   “玩得开心吗?”声音冷冰冰的,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用这种语调与我交谈。   “很好。”直觉告诉我事情不妙,但口气上,我还是保持了平静。   “想尽办法抽空出去,就为了见那个女人?” 虽然我已经猜到他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但实际听到这句话时,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我们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轮不到他到这里来兴师问罪,更何况,我好不容易才正视自己的感情,刚刚才决定要好好爱他,一路上脑子里全是他。刚回来却要面对他这样的态度,这让我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庸人自扰!就算我在外面有别的情人,那也不算是爱情,我的爱只给了他一个人,对此他还有什么好愤怒的!   “这用不着你管吧?”我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在一个人认定了你有罪的时候,你说的一切都像是狡辩。   他纯金的眸子中火光闪动,表情反而异常冰凉:“你……真有本事。”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我用下巴指了指门外,“请自便。”   估计没有人敢向他下逐客令,他细长的眉峰瞬间纠结到一起:“这是你的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时候狂妄。”   “资格?你跟我谈资格?真是笑话……公爵阁下,现在是你在我的房子里乱发火!”   “你似乎应该先反省自己的作为。”   说到这个我就更火了,他竟然派人调查了我的行程,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竟然会对我做出这种不信任的举动。我承认我至今没给出有明确的态度来对待这段感情,但他的做法让我觉得很不安全,我需要私人空间,而他的反映过度让我无法适应:“你知道些什么!你以为你的手下看到的就是事实?”   “我只知道你一开始就没有和我说实话。”他突然将我推到墙角,牢牢将我的两只手腕压在墙壁上面,强迫我抬起脸正视他的眼睛。我拼命挣扎,但有些无能为力,只好放弃这种没有意义的抵抗,“既然已经承认爱上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的声音软下去,显得非常无力。   “那你为什么要派人盯着我?”我稍微平静一点,用同样疲惫的语气问他,“你回答我吧……你的做法让我……”   “我也一样,你做的事让我很……该怎么形容?愤怒还是失望?或许都有。”   “我们的感受一样,看样子我们应该好好沟通。”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光是一味地责备对方才是不明智的。   他松开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吧,其实早该谈谈,你总是给人飘忽不定的感觉,我面对你的时候一直很无力,你是第一个我没有办法完全的掌握的人,在处理和你有关的事情时,我没有哪一次不提心吊胆。我承认我在害怕,总觉得自己留不住你的心。”   我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仰起头看他:“我以前被深爱的人背叛过,那让我几乎送命,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你到现在……还在害怕?”他蹲下来,将我的身体拉进怀里,“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考虑到这个……我只是怕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想到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和别的人调情,我就寝食难安。”   “是我的错,是我,我没有理由怪你……”我将头顺势靠到他的肩上,“其实我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实在没有信心可以为另一个人倾尽一切地付出什么。”   “这不是你的问题,相信我不会这样对待你。”   他的手臂把我抱得很紧,我贪婪的汲取从他身上流传过来的温度:“那你也相信我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和那个女孩子只是朋友。”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他已经开始吻我的颈侧。   我闭上眼睛,将整个身体靠到他的身上:“这次出去,我想清楚了一件事……我决定认真一次,就算最后你残忍地对待我,我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至少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他的呼吸明显地停滞了一下,在开口说话时的语气有些兴奋:“你终于还是想通了……我该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那就把你的心情完整地……告诉我吧……”我将他的身体拉下来,环抱住他的后背。   一石二鸟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西格醒过来了,估计是因为被摆在眼前的情况愁得没有心思来报复我,一切暂时风平浪静,但我还是很明白今后必须面对的风暴。躺在床上,四周的空气冰凉,冷气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我往身边的人肩上靠了靠,他竟然很快睁开眼睛把我揽进怀里。金色的眼瞳里还带着淡淡的血丝,看得我心痛。   最近他的烦心事很多,欧洲的生意因为他长期的离开而有些停滞,而美国的市场也接近饱和,要挤入这种激烈的竞争着实不容易,每天需要他亲自同意的文件堆积如山。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业,偶尔会突然地出现在对方的家里,激烈纠缠一番,然后一起醒来。   经历不久之前的那次冲突,我才看清自己飘忽不定的感情对于一个付出很多的人来说是严重的折磨,轻吻他颈边的皮肤,换得他满眼的温情笑意。   “你说西格下一步会怎么办?”我放任自己懒散地躺在床上不动。   “自然是对你这个人下手,你伤了他,还把他的生意逼到这个地步,以他的性格,不杀你是解不了恨的。”   “这个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只有靠我自己小心,其实现在我比较想……考虑个对策给卡瓦罗一点颜色。”   他轻轻一笑:“你真是很会报复的人。”   “用我们国家的语言来说,这个叫有仇必报……”   他愉快地笑着将我的手握住:“中文真是精妙的语言。有机会我要仔细研究。”   “我想……收购他的所有产业。他的那些生意比起我现在手上管理着的简单多了,既然他不仁,我也照样不义。反正产业的管理权在他手上和在我手上都没有区别,泰希欧家不会损失什么。”   “这是个好办法。”米洛扬起眉毛。   “是啊,不仅可以给他一点颜色,还可以积累资金,与西格的交锋最需要的就是钱。”   “真聪明。”他吻上我的前额,“用中文说来,这个就叫‘一石二鸟’。”   “是,你还真的有语言天赋。”我侧身准备起床,他却一把将我拉回身边。   “陪我多躺一会儿,我有点不想你现在走。”   我回身轻轻拥住他的身体:“今天怎么了?”   “就是累。”他的声音很干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爱跟自己过不去……”   “对啊……好好地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要让自己在这种烂糟糟的地方混。”我把他的头按到肩窝,“后悔给自己选了这条路?”   “这倒不会,我反而庆幸当初心血来潮想要玩点危险的事业。”他的气息扫过我的皮肤,“就因为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真是煽情啊……”我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走这条路?”   “大概是不满吧……我的想法很怪,不满足生来就拥有的那些东西,觉得不靠自己的实力去得到什么,就枉活于人世,既然出生了,我凭什么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一样,锦衣玉食、毫无建树地度过平淡又糜烂的一生。”   “难得你愿意说自己的想法,估计是今天日子好。”我笑着调整一下沉重的气氛,他的话说来轻巧,但作为一个无数人关注的贵族,选择做这种几乎违法的生意,一定是背负了很多压力的。这点就算他不言明,我也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你一样是个不愿意埋没自己生命的人。”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光芒四射。”他舔了一下我的颈项。   我一把将他拉开:“不要点火,我马上出门……还有,真正光芒四射的人是你吧?”我揉了揉他软软的金色长发。   他坐在大床上笑,很精巧的雕花立柱衬托天鹅绒的纱帐,和他的气质意外地搭调。这个人无论强势到什么地步,始终改变不了骨子里那种贵族特有的气质和浪漫情调。   我还是很快地通知了手下,安排他们一边开始准备收购的资金,一边准备和卡瓦罗的客户们接头,相信以卡瓦罗的为人,是不会有什么真心而长久的朋友的。这个应该是我行事如此有把握的最有利前提。   现在我的工作也照样繁杂,没有奕殊的帮助,始终觉得诸事不顺。至少办事的效率就减慢了不少,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再找一个助理,但是这不是容易的事,毕竟有能力又忠实地人需要长久的栽培。现在最让我头痛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临时助理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埃弗列很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自从上次我离开摩纳哥之后,就有意识地不与他有什么联系,也故意去忽略他的存在,心情到现在已经平静很多了。他走进我的办公室,用很淡然的眼神看着我:“听说你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我就私自决定过来看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暂时帮你。当然,你不用为难,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工作和私人感情我不会混为一谈。”   “只要你不介意,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不好过,他既然已经在那个时候说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我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但是现在我的确需要他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来帮忙。   “很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他在我旁边的助理的桌前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打开桌上的电脑,“奕殊以前的工作记录加了密码,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的生日年月。”我喝一口杯中的伏特加,又是伏特加……我发现只要和他见面,我总是与伏特加为伴,真是奇怪的巧合。辛辣却醇香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刺激着泪腺,口腔里一片激烈的味道,“摩纳哥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自然没有问题。”他看了看我的杯子,“你又在喝酒。”   “是啊,我就这个嗜好,估计是改不掉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仿佛对那时候的事情失忆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自己注意身体。”他说完不再看我,转过头去仔细研究手中的纪录。翡翠一样的眼睛被深褐色的发丝遮挡,看不见情绪。   “谢谢,我自己会的。”放下杯子站起来,阳光从落地的玻璃窗穿透,落在我们的身上,我突然回忆起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他坐在宽大的桌子对面教我推算复杂的经济学公式,那时候的他应该就是我现在的年纪,比如今显得年轻稚嫩很多,却非常地纯洁认真。人果然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改变的,等到自己发觉的时候,原来的那个自己已经不知消失在何处了……   “你气色比上次看上去好多了。”他喃喃自语,“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下想起米洛,竟然觉得有点脸红:“我们不要讨论这个好吗?”   “意思是说已经有了?”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睛,“有这个荣幸知道是谁吗?我很羡慕。”   “不要讨论这个了好吗?”我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话,其实我一直害怕自己伤害了他,但是事与愿违,我觉得自己一直对他很残忍,就算现在我们是上下级,但毕竟他曾经是我的老师,我从心底感谢和钦佩他。   “好吧,以后等你有心情了再告诉我,至少要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又移开视线,重新开始研究工作记录。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高挺的鼻梁从发丝之间露出隐约的轮廓,睫毛微微颤动,我感觉他内心似乎很挣扎,但实在无法确定他在痛苦什么。   “对不起……”我轻轻道歉,“另外,请以后不要再谈这个了,这是我作为上司提出的基本要求。”   “我知道,是我失态了,抱歉。”他的声音轻细,很快地消失在阳光里面。我将一杯冲好的咖啡端到他手边,他朝我微笑了一下,“这应该是我的工作。”   “我偶尔也应该照顾你。这是你喜欢的牌子,试试吧。”说完,我看着他端起杯子浅尝一口。   “比我自己冲的……苦呢……”他盯着电脑的屏幕,轻轻将咖啡放到电脑旁边。一滴液体顺着杯壁荡出来,缓缓地滑落到光亮的桌面上,就像凝结的眼泪。   有了埃弗列的帮助,我重新恢复了一些清闲,可以空出时间来帮助米洛,或者是偶尔到他的家里住上几天。收购的事情谈得很顺利,但我不准备立即动手,因为一点一点的动作虽然对资金的压力比较小,却很容易被对方发觉,从而产生警戒。我宁愿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敲定的时候,一次性地侵吞掉他的所有产业。这样才会有毁灭性的打击效果。   晚宴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这天,我在米洛家的庭院休息,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揽过我的肩,在我前额落下一个轻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谈生意了吗?”他刚刚才出门不到半小时,无论如何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突然想起我安排了一个宴会,就把生意的事往后推了。”   “什么?居然会出这种差错……”我觉得实在不可致信,这家伙的助理全部是吃白饭的?   “这个不怪她,是我自己答应了宴会,忘记告诉她这个安排了。”   “是什么宴会让你牺牲了生意?”我知道他绝不是会因为一场普通的宴会而放弃事业的人。   他烦恼地蹙着漂亮的眉头:“那群该死的老头子,非要我去!是丹麦国王的生日宴会,我作为他的亲属,非去不可。”   我仔细回忆他复杂的家谱,终于记起这个家伙的祖母是丹麦公主,这样算起来,的确和现在的丹麦国王有联系:“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赶快准备吧,应该还要去赶飞机的。”   “不,今天他们会直接来家里接我。”他说着,在我旁边坐下来。   “真幸福,有专机接送。”我笑着喝一口手里的柠檬茶。   “别说得这么可怜,你又不是卖不起。”他凑过来,就着我的手,喝杯里的下午茶。   “我可不喜欢这么显摆。”我无奈地由他喝干我杯子里的水,“再说了,其实私人飞机除了排场之外,没有什么用处,安全性能还不如航空公司的大飞机。”   “哈哈,有道理。”他换了一个更为亲呢的姿势,将我半搂在怀里,“其实我专门回来是想劝你陪我去的。”   “开玩笑!你一个人受罪不够,还拖着我一起?”我就知道他摆出这个姿势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好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陪我去参加生日会,我再陪你观光,丹麦这个地方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导游了。”他笑得一脸狡黠,仿佛算准了我禁不住旅游的诱惑。   事实的确如此,他这样一说,我还真的动心了,不过就是一次宴会,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想到之后还有异常完美的旅游,最终还是我赚到了:“好吧,我们一起去。”   他笑得相当满足,我就算看穿了他的动机,也发不出火来,这个人……总是这样令我束手无策。   丹麦的皇宫非常气派,里面的装潢华丽又大气,似乎深受安徒生童话的影响,行走期间,感觉就像生活在虚假的故事里,虽然如梦如幻,却很不真实。至少我很没有安全感。身边的人却走得非常自然而潇洒,天顶的彩色玻璃中漏下星星点点的光芒,跳跃在他高贵的白金色头发上面。旁边的侍从纷纷向他行礼,动作整齐,显得训练有素。身上剪裁精良的白色丝织西装将他的好身材显露无遗。我走在他旁边,愉悦地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人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人群中央。来宾大多是皇室的亲戚,还有一些社交界的精英,其中几个时尚的超级模特非常抢眼。她们有姣好的身材,纤瘦又匀称,面貌虽不是顶级的美丽,但浑身所散发出的气质和独特魅力,使一些皇族的姻亲都相形见绌。   米洛的出现使现场小小地骚动了一下,很多人主动上前攀谈,我不愿意掺和进去,只取过一杯金色的香槟,静静站在会场的角落里看他。几个娱乐界的美人显然对他非常感兴趣,围绕在他的周围,很亲呢地往他身上倚。他冰凉平淡地笑着,毫不在乎旁边女人们的动作,自如地与另一个看似很有身份的男人交谈。其实我很喜欢看他那种凉凉的笑容,只是我们长期的相处中,他早已不用这样的神色微笑。偶尔看见他金色的眼睛里一片没有感情的冷淡,反而觉得新鲜,有很怀念。几个美人各有千秋,衣着艳丽,从始至终没有离开的迹象,很殷勤地向他敬酒,魅惑的神情,意图明显。他始终保持礼貌,对美人们的纠缠偶尔报以微微的笑容,或者是附和她们的调情,做出一点让她们脸红的小动作,惹得她们娇笑不已。我暗自发笑:这些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当真了,等一会儿看他该怎么解决。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闯进了我的思维:“您好,为什么一个人?”   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这是一个略显贵气的漂亮女孩,但我实在不清楚她的身份,只好礼貌以对:“您好。闲着没事而已。”   “马上要开始舞会了,您还是找一个女伴吧。”她有着浅蓝色的眼睛和栗色的长发,蓬松的大波浪柔软的搭在肩头,玫瑰色的露背礼服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   “我今天只是为了祝寿来的。”我轻轻笑着。   “既然千里迢迢地到达,何不尽兴?”她温和的微笑,理由让我无法反驳。   其实有个女伴也不错,何况是个美人:“好吧,那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共舞?”   她很轻巧的笑了:“自然没有问题。”   音乐在这个时候向起来,皇家交响乐团的演奏,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一些人已经带着伴侣进入舞池,我拉着她的手,邀请她一起跳舞。刚刚走下舞池,就发现米洛站在大厅的对面静静看我,深金眼瞳里带着清晰可见的火焰。我熟悉他的一切情绪表达,就算旁人看不出,我也很明白他的暗示。但既然已经走下舞池,我怎么可能临阵退回。刻意忽略他的强烈的注视,我顶着他的不悦,混在翩翩起舞的人群里,如芒刺在背,连这场正常的社交舞都跳得满心不安。   争执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舞会一散,我就被他半拉半拽地带离了现场。刚进车子,他一直保持着完美微笑和平静的面容就碎裂开了:“你……”   “先不要找我兴师问罪!你又来了,不要这样好吗,我和那个女人连认都不认识!”   “既然只是单纯的社交,就请你不要用那么暧昧的神情和她去跳舞。”他显然很生气,语气异常强硬。   “我连你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都没有搞清楚!”我也觉得不可理喻,他和别的女人调情我很理解,那只是闹着玩儿而已。但为什么我的私人社交他却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是一样的场合,一样的性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就请你尊重我,不要做出类似的事情。”他似乎很不满我将这件事评价为‘小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连和女人交谈、跳舞的自由都没有!?那你还不如去养只猫吧!猫还不一定天天老实待在家呢!”   “你……”他瞪着我的脸,胸口有明显的起伏。他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但整个状况还是显得很糟糕。   “怎么?该不是还想说要我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吧?我又不是出轨了,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实在是想不通!”我也真的被他气得不行,毫不留情的顶撞回去。   “今天没有和她进一步地发展只是因为碍着我在现场吧!”他的声音再度冰凉下去。   我实在气到哭笑不得:“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你这么能胡思乱想,你自己和那群女人玩成一片的时候,我说了不满的话吗?为什么我只是跳场舞就必须忍受你的冷嘲热讽?”   “那是另一回事。”他毫不犹豫打断我的话。   “有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推不掉的面子功夫?”我实在不想多说,拉开车门准备离开,“我们都冷静一下!”   “回来!”他用力将我拉回座位,“说完再走。”   “我没有心情跟你瞎胡闹!”我甩开他的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你在这个问题上沟通。”   他被我甩开他的动作彻底激怒了,狠狠将我压制在座位上:“你的花心让我忍无可忍。”   我冷笑几声:“我承认,我是花心,可你不是一样的吗?如果你要求我为你守节,那就请你自己先做得好一些,不要自己一边找女人,一边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说实话,我非常理解他那些所谓的社交,站在和他一样的立场上,我也经常经历这种无奈的人际交往。真正无法忍受的,是他这种不公平的要求,为什么同样性质的事,他自己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在我身上就被放大到这种程度。   他暴怒得几乎一巴掌朝我打过来:“不要太过分!”说着,还顺手开始撕扯我的衬衫,强行将膝盖挤进我腿间。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狠狠推开他的身体,怒视他几乎燃火的眼睛。   他已经放弃和我的口头争执,想用行动来表示征服了。我也是男人,当然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候让他得逞,就表示我接受了他的指责,甚至说是承认了自己有错。   “不要碰我!究竟是谁过分!”我毫不示弱的吼道,“你自己想清楚再来找我,如果你保证以后不和女人说话,那好,我也做得到。如果你自己不可以,就不要这样要求我!”说完,就拉开车门走出去。   他似乎稍微平静一些,用淡淡的口气在我身后说:“好吧,我想我也需要时间来考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这段时间,我们还是避免见面吧,免得我会失控。”   “这是必然的!”我头也不回地直接拦下出租车往机场开去。   这是我头一次发现,我们的爱情观差异竟然如此巨大,但奇怪的是我以前完全没有察觉。回想起以前在卡萨布兰卡的时候,我和别的女人出去开房,回酒店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情绪。那么问题到底是什么?   我突然很希望萨莎在我旁边,说不定她可以帮我找到答案。难道真是像米洛说的,一切是我的问题……只是我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没有错?   烦躁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独自回到拉城,埃弗列把一切照料得很有条理,最近亚伦全心扑在赌城的发展上,我也不忍心增加他的工作量,很多事都交给埃弗列管理。   法兰曾经在中途与我联系过一次,说西格已经恢复了不少,在家里一边静养一边收拾被我搞得七零八落的局势。这个消息让我稍微安心一些:在他自己手头的事务理清之前,不会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   在心烦的情绪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安静休息,只好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上。目前,卡瓦罗那边的收购问题已经基本谈妥,我暂时不为这个费脑筋。反而开始想到和不趁这个空挡来制造别的状况,让西格的生意营运雪上加霜。这是战争一样的拼杀,不会有谁讲究公平。   埃弗列经常和我见面,由于工作的需要,他总是会在我身边。我发现他除了在空闲的时候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凝视着我,或是一个空虚的地方发呆,就是静静端一杯咖啡,靠在椅子上。在我的记忆中,他决不是这样一个沉默而忧郁的人。以前由于课业的需要,我们生活在一起------那栋意大利西部海岸边的别墅里阳光充裕,他总是温暖地微笑着,做一切会令我们两人都感到愉快的事。偶尔会在春日的午后带我出门打球,阳光下他俊逸挺拔,笑起来像明星一样吸引旁人的视线。   坐在车上,我凝视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和开车的埃弗列闲谈。“最近你看上去不太好……怎么回事?”他忧心忡忡的语气听来非常低沉。   “太忙了吧……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值得心烦的事,卡瓦罗那边非常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我准备在明后天就开始行动了,这件事到时候你去安排吧,就这两天时间之内,我要他知道什么叫崩溃!”和米洛闹矛盾的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我只好将话题扯到别处。   “没问题,你等着看好戏。”他扬起眉毛,“西格那边现在还不准备动手是吗?”   “不,准备就这几天……我想去找证券交易所的操盘手。”   “你要动他的上市公司?”埃弗列的反应非常灵敏,立即猜透了我的用意。   “是啊。”我把头转向窗外,“光是打击他的非法生意还是没有毁灭性的效果,如果连他赖以生存的合法企业都出事了,他想翻身就很困难。”所有做非法生意的人名下,总会有几个合法的上市公司。一来可以在政府检察的时候当作挡箭牌,二来可以为自己洗黑钱提供方便。以前他的实力很充足,我无法轻易动摇到他旗下的上市公司,但现在情况逆转,他黑道的生意受到打击之后,总公司的营业额大跌,这样直接影响到了股票的行情,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候动手脚。   埃弗列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行啊你!”   我看向窗外,一辆运输大货车在此时呼啸而过,尖锐的喇叭声正好掩盖了他说出的口后半截话。我懒得多问什么,估计也就是夸奖的什么词汇,只轻轻一笑,随口应道:“是啊……”   米洛的事情无时无刻不盘绕在我的脑中,不容我有任何的闲暇。仿佛在突然之间,我无论干什么事,都能调动起一些与他有关的回忆。到底是那里错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一想到那天的事情,除了气愤,就只有混乱。   回到家里,经过玄关的时候,突然想起我们的第一次争执,就是在这个地方,他似乎也是为了类似的原因向我发火。尽管那一次看似顺利地解决了问题,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实质解决他思想上存在的问题。在这一瞬间,我觉得非常无能为力,靠着墙壁蜷缩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脑中空白一片,只有他金色的眼睛和头发不断出现在我的眼前。抬手狠狠拂倒旁边的一个水晶装饰花瓶,空荡荡的房间里立即响起纷乱惊心的破碎声。感觉自己完全像个疯子,我不禁自嘲般冷笑起来。甚至在这时候无可救药地回忆起在他之前深爱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或许有点不甘心,夹杂失望、痛苦和焦虑-----才和他相处没有多久,情况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自己的爱情运势真的背到了这种程度?   背叛者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就在刚才,西格的多家公司被我一次性收购,而他的大部分老顾主也转投到我的旗下,余下的那一部分也开始动摇,虽然现在他暂时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但估计用不了多久,卡瓦罗就会上门来找我发火了,我必须在他到达之前找人把西格公司的股票压下去,再等一天,所有的时间就会用在对付卡瓦罗的纠缠上面了。   来到拉城最大的证券交易中心,我刚下车站定,就被旁边的保镖狠狠推了一把。一粒子弹打到柏油马路上面,冒起一股细细的青色烟雾。接下来又是一阵激烈的弹雨,几颗子弹打碎我车窗的玻璃,爆裂的碎片四射,有几块划伤了我的脸颊。情况很不妙,周围的人一片骚乱之后随即四处奔逃。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我的命,所以几乎所有的子弹都是朝着我呼啸而来。几个保镖很尽责地将我护在中央,并开始猛烈的还击。我在他们的指引下上了拐角处的另一辆来接应的汽车。枪战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疑惑地靠在座椅上,回想起这毫无预警的袭击,还是万般不解-------卡瓦罗不可能这么快有所行动,现在他应该才刚刚得到公司出事的报告,要派人来杀我最快也是明天,那么……这些人就是西格的手下了,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会在今天的这个时间到达证券交易所?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我突然回忆起那天在车上和埃弗列的对话-------是他!竟然是他!   “马上回公司!”我向司机叫道,“现在不要管别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回公司!”   车子还没有到达公司门口,我从车窗里看见街角的隐蔽处,埃弗列打开一两纯黑色汽车的后门,准备坐进去,这辆车,是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西格的车。   “埃弗列,你坐错车了。”我叫司机停下,迈着缓缓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埃弗列的脸色在一瞬间显得煞白,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不愧是经验老到的高手,被人当面撞破了阴谋还能这样镇静。   “瑞奇……”   “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吗?”我冷笑着靠近他。   “你早就发现了?”他侧过头去,“我还以为很成功,哈哈,没料到完全像傻子一样被你看笑话。”   “不……你是个好的间谋,我刚刚才发觉,这个让我头痛不已的泄密者是你……”我扯开领带的结扣,“我才是一直被你们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   “不是……昀祁,我其实……”   “不要告诉我你是被逼的!”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相信任何的解释。”   西格的声音在这时候从车里传出:“苏,我会要你的命。”   “所以你才不顾一切的动用了这颗埋藏多年的棋子?”我从半开的车窗看进去,对方明显虚弱的身体瘦弱了很多。其实这次埃弗列的任务应该是算失败,不过,虽然他这颗棋子没有达到西格预计中的效果,却依旧会对我的心理造成影响,难怪他现在看上去不那么暴怒,“这是第二次了……居然会被同一个人用类似的方法算计两次,我真失败。你还是算准了爱情是我的死穴吗?觉得让他说他爱我,我就不会怀疑了吗?”   “事实证明我还是没有完全的失败,你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很糟糕吗?”西格的笑容里满是得意。   “知道,但是至少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败涂地,这算是我的进步。另外我需要忠告一句:你的计划不会再有效果了,相信我。”我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一点,就像是已经平复了心里震惊和剧痛。   “我相信。那么就下次再见了,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命放在自己的手上好好照顾。”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恨意,“埃弗列,上来!难道你还想跟他回去?”   “请让我最后问一句话……我到底是那里错了?”埃弗列握着车门的手指关节有些颤抖,骨节的地方显现出青白的色泽。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这次那么草率就泄露了我的行踪,难道就如此确信我不会怀疑你?”   “我记得在那次交谈时我的确是问过你‘这件事,你已经安排下去了吗?’而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他闭上眼睛,“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   他的话反而让我愣了一下……实在记不起我们曾有这样的对话。在努力的回忆之后,突然想起那天在车上的交谈中,我的确有一句话没有听见,当时毫不在意,只是随口回答了‘是啊’。难道这就是运气?   无奈地苦笑一声:“你哪里都没有做错,很真实,我完全没有怀疑过你。要怪,就怪你的运气不好吧……”说完,我不多作停留,转身离去,背后的埃弗列轻轻叫我的名字,我却不容许自己再表现出什么软弱后悔的情绪,尽管心里又撕开一道裂口,和着还没有痊愈的旧伤疤,痛得连五脏六腑都纠结到一起。   过去的那么多年时光,我对这个人的全部信任和依赖,对他的愧疚和不忍,就换来这样精彩的结果!现实像是狰狞的怪兽,疯狂地嘲笑我的所作所为,令人连呼吸都困难不已。   对不起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完全没有想到最后这个人竟然是埃弗列,而且竟然还是以同样的手法来欺骗,这让我无法忍受。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这句话真的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的。我的理智和情感,做不到完全的同步,终于完全明白母亲为什么一再强调我不适合这个工作了。虽然自己也知道过于心软是大忌讳,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没有天赋,是学也学不来的。强忍着暴怒和混乱,看着他们的车子开离我的视线,我在心里向埃弗列和我之前那些可笑的同情心说再见。   转身进入办公楼,我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发写不出来,只是控制不住地冷笑。在封闭的电梯里,我将前额靠在冰凉的铁皮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按着控制按钮。不愿意出去,也不愿意停下来。   从头到尾,我都是那个被算计的人,最可悲的事,我竟然还担心算计我的那个人会不会因为我的绝情而伤心难过。现在真相大白,伤心的人终究还是我自己。而我之前的百般猜疑,也伤了另外一个人的心。我现在还有什么脸去要求他回来继续帮我?就算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他,除了道歉,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有什么能力去消除他心里那道我所留下的伤痕?这个时候再来回想起他对我的那些关心,更加觉得自己当初完全是在胡闹。   现在这样的心情应该叫什么?后悔吗,还是自责?混合上与米洛之间的不顺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灰暗无光。我需要冷静,现在埃弗列走了,最严重的是——他看完了我公司的一些运营计划,当助理的这段时间,还接触到了一些商业的机密,这些弱点被西格掌握的话,足以动摇我的根基。我必须冷静下来想对策……   我强迫自己放平静,虽然心里还是很痛,感觉闷了一些什么,但至少我的脑筋还可以勉强运转,必须改变一些经营的策略,暂停埃弗列接触过的所有项目,等到全部调整目标和方式之后再重新运转。   还有些什么……我还应该干什么……取出手提电话,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几个月没有拨过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奕殊过于熟悉的声音:“昀祁?”   我听见久违的,他的声音,竟然在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张了口,却挤不出一句话。   “昀祁?怎么了?”他的声音开始急迫,“说话啊!”   “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话音未落,我急着挂断电话。   还没有平复情绪,电梯就诡异地突然停了下来,头顶上白亮的灯光也瞬间熄灭。直觉告诉我这是故障,但是我竟一点不想去管它,心情很奇异的平静,我没有求生的意志,这反而使我惊恐。就在这样一种大脑混乱的情况下,电梯的铁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电钻的声音。接着,光亮迅速地照射进昏暗缺氧的空间里。   亚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又想吓死人?”   “你怎么在这里?”我拍拍身上溅到的灰尘与钢板的残渣,从被千斤顶卸下的门里走出去,“电梯怎么会坏?”   亚伦差点一巴掌挥过来,用咬牙切齿的腔调凑到我面前:“坏!?电梯怎么可能坏!”接着一把扯住我的衣领,“我真想打死你这个麻烦的家伙!他们打电话把我从谈判桌上拉下来,说你出事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发疯一样赶到了才听说是你把自己关在电梯里!要我放弃几千万的生意,就为了把你这个白痴从电梯里弄出来?真他妈的不合算!”   “好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甩开他拉住我前襟得手,“都不要烦我!”   “你怎么了?”亚伦似乎感觉情况不简单,转身向助手询问,我趁着空当走进另一部电梯,还没有关上门,他就已经冲进来,“是我不该乱发火,今天我陪你。”   “你是怕我自杀吧?”我闭上眼睛,“放心吧,我还有工作,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其实……这句话不知是说服他还是说服我自己。   “还算神志清醒,我相信你吧。”亚伦轻轻一笑,“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了,你留下来吧,把埃弗列接手的项目全部停掉,然后立刻商量改变对策。”   他笑着拍拍我的背:“还挺冷静的。那么你路上小心,我现在就办。”   “亚伦……谢谢,还有,我要西格的命!”   “你不说我也会。”亚伦回头一笑,和以前一样光芒四射的帅气笑容,让我觉得有了一点力量。   散漫而颓废的时光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家,反正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沙发的边缘,眼睛估计是充血了,看东西非常恍惚而昏暗。门锁突然响了一下,我条件反射般向那边问了一声:“你来了?”话刚出口,才想起米洛是绝不会在这时候出现的。   “你知道我会来?”对方的声音带着惊讶,“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不……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还会原谅我。”我从凌乱的沙发上站起来,“阿殊,你应该恨我。”   “我无法恨你,你不可能不知道,从你第一次在弹雨中将我护到身后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恨你了。”他随手将钥匙挂到玄关的雕塑上,“这个,你收回去。”   “拿着吧,还是你的。”我看着他向走过来,“谢谢你,我是个很神经质的人,希望你理解。”   他轻轻抱了我一下:“陪你走过那段日子的是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怎样善良和脆弱。”   我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历史又重演了。”勉强笑出声的感觉很苦涩,但除了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现实。   “至少这一次,你比较平静,那个人……真的是……?”   “我希望不是,或者只是传言,但很不幸,我是亲眼看见西格和他的接触。”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前额,拨开我散乱在眼前的碎发。   “好了,不说这个,你现在不要想这些,我已经来了,会帮你打理一切,希望你可以相信。”   “拜托你,我真的需要冷静,现在的我,就算坐在办公室也只能坏事。”我沉重地坐回沙发,“这样的生活……真是受够了!”   他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我穿过宽大又略显空旷的客厅,拉开一楼通向庭院的玻璃门,最后将我按进泳池前的凉椅:“在这里好好冷静吧,我泡咖啡给你。”说完就重新返回屋内。   午后的阳光明艳耀目,我不顾一切地仰头看着这个散发光芒的物体,混乱地回忆里,只出现了那个有着与太阳一样头发颜色的人,如果……如果他在身边……我还会不会这样无助而痛苦。   泳池里的水清澈透明,就像是闪亮的水晶,淡蓝的色泽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诱人亲近。离泳池不远的地方,就是精致的铁花栅栏,透过细细的栏杆和庭院里的低矮绿色植物,可以见到外面的街景--------这是条不大的街道,不冷清也不喧闹,偶尔有车子经过,带来一点都市的气息。   奕殊将还散发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放到我身边的小圆桌上,一如从前。过于熟悉的场景让我显得安静不少,和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我可以暂时通过对往事的回想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要是觉得热,就去游一圈吧?看起来水是刚换的。”他的声音平静安稳,“我现在要去公司接手那个人留下的东西,希望可以找到补救的方法。”   “好的,你放心的过去。”我盯着栅栏外面的街道,看见一辆印着加油站标志的运油车摇摇晃晃地缓慢开过,“那辆车的轮胎不行了……”   “嗯?”奕殊不解的回头,正在此时,就看见整辆车子往栅栏这边一拐,接着响起车轮爆裂的声音。住在进大门处的几个保镖立即从前门向这边走过来,我隔着一层栅栏,看见他们在三的盘问那个开车的司机,司机一脸无奈地指着爆破的车轮,示意需要在此稍停片刻。看着庞大的车子,保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离开了。在强烈太阳的照耀下,汽油的刺鼻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让我觉得有些头晕。   轻轻对着他一笑:“看吧……果然这样了。”说完将视线从那里移开,却又不知接下来该看什么地方。没有焦点地扫过奕殊的脸,看见他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改变。   “你还是受伤了,这一次,又要用多久才能恢复呢……”   “不说着个,你去吧,我自己知道把握分寸。”我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沉默着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静静离开。他关门的声音响起来之后,我突然想要人陪在身边,一种很孤立无援的感觉像中毒一样,飞快侵蚀我的意志。记忆中还是只闪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触摸着手机的按键,我的手指着魔一般拨打了他的号码,直到对面响起接通的声音,我才惊觉自己干了多么傻的事情,很想立即挂断,身体又违背自己的意愿,死死握住听筒不愿放手。他的也没有出声,我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对面的一片宁静,还有些喜悦地感觉他就像是在自己旁边。自欺欺人---------我哭笑不得地挂断电话。心里已经把这样软弱的自己嘲笑了千百遍。   但是……我还是不知如何才可以忘记这种想念。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出错,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就不会再有联系的可能了。   惊心动魄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脱去上衣,我将自己完全浸入泳池冰凉的水里。几个来回之后,感觉微微有些心情放松,这里离外面抛锚的运油车很近,汽油浓重的味道非常刺鼻。我整个人潜入水中,用鼻子缓慢地排出自己体内的空气,这样不仅可以避开汽油的味道,还有助于大脑的清醒,这个习惯是由来已久的,每当心情不佳的时候,我总是利用这种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方式来冷静自己的情绪。   在淡蓝色的水里,我睁开双眼,透过朦胧的液体,我眼前出现一些人的幻象------有已经离开的埃弗列、远在他国的母亲、奕殊的笑容、还有……米洛,我不知是否还能重新靠到他的胸口上……?我再一次被自己信任的人抛弃,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或许是自己把‘背叛’这件事本身看得太严重,但是……却绝对改不掉这种重视,就像母亲说过的话:你过于注重感情地交换。我承认实在没有能力去接受背叛。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的水面上一阵异样的红光引起我的警觉,水面的跳动的亮红光芒?!我立即明白了什么,微微往上浮起一些,立即感觉到从水面上传来的灼热温度。我彻底明白-----自己又掉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那辆运油车,根本不是加油站的车,一开始就是为了等待我下水游泳而故意安排抛锚在栅栏外的,等到时机成熟,就通过输油管道,将易燃的汽油排入泳池,这个时候,我只能有两个下场:一是躲在水里缺氧而死,二是拼命挣扎出水面,被活活烧死。如此狠毒的方法,再加如此熟悉我生活习惯的人只有一个-----卡瓦罗!找到一小块还没有汽油漂浮的水面,我趁这个空挡将头探出水平面,四周的空气都如同燃烧一样弥漫着汽油的味道,热浪一波一波地涌起来,身边的清洁水面迅速被火势占领,从晃动的火焰间隙之中,我看见岸上站的,一脸狞笑的卡瓦罗。   没有办法上岸,因为可以上岸的地方已经连水面都看不见,只有一片纷繁艳丽却致命的焰火,从水底游过去虽然可以保证在前进的过程中不受伤,但是池壁又高又滑,如果可以一次就快速爬上岸,或许只是皮肤的烧伤,但我没有这样的把握。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要是在水面反复进出几次,或者多做停留,估计就会被烤焦了。   火焰在渐渐地向我逼近,距离我不到一米的时候,卡瓦罗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我冷笑一声:“这是你唯一一个拿得上台面的暗杀计划,终于开始用你的脑子了?”   “死到临头的人,还在逞口舌之快。”他还是很得意地看着我,“听说你又被人背叛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啊,不知道下次又轮到谁来欺骗你的感情?”   “我根本没有想活着到明天,就算你不下手,也会接管到我的一切。”我看着火势随汽油的扩散,慢慢地接近我。   “你的话不可以相信,我还是自己动手比较保险。”他挑起眉毛,“对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很早之前的那一次囚禁?不是没有查出是谁干的吗,其实就是我派人做的。本来不想告诉你,但由于你老是把我当没有脑筋的家伙,所以我想还是让你知道我其实有多么的聪明。”   “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你?关键是调查的人排除了你的嫌疑,我不得不相信,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再次觉得事情变得蹊跷,奕殊当年动用了所有的侦察高手,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与卡瓦罗有关的线索,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奕殊故意隐瞒,其二是有其他的人参与,并且作了完美的善后工作。我清楚卡瓦罗的实力,单以他个人的行事手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   自己绝对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死在泳池里,就算要结束生命,我也必须要用自己的手。最近我的确处在人生的低潮,可还没有丧志到想一死了之的程度。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待汽油的消耗,火焰小下去之后,说不定可以顺利的上岸。汽油的燃烧耗费了大量的空气,我身处在烈火的包围中,开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合适的时候,或者有人会发现这里的状况……我意识模糊地想着。   就在这样一个混乱、危机而略带着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移动过来,并且从背后顺手将卡瓦罗撂倒在地,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跃进这个宛如地狱的火池。只在他身体穿过火焰进入池水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一抹金色的头发,被灼热的大火烧断,并迅速消失在焦红的浪尖。   与此同时,唯一可以供我呼吸的这个漏洞也即将被汽油封闭,我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他已经游到很接近我的地方,我本能地靠过去,立即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双臂像上了锁,将我整个身体紧紧地压在他胸前。我抬起头,他的嘴唇便凑上来与我的相接触,我没有拒绝-----谁知道下一秒我们是生是死,在这样的时候还能够见面,已经是最好的恩赐了。   他将我的手掌摊开,用自己的食指在上面轻轻写道:“MY MISTAKE, FORGIVE ME.”   我用力抱住他的身体,觉得这是我认识他之后,从他那里传达过来的,最美妙的一句话。我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流泪,只觉的眼眶有些异样的酸涨,隔着一层淡蓝的水色看他的面容,恍如隔世。他漂亮的头发有一些被烫的微微焦黄,原本柔顺的发梢带着僵硬的卷曲,随着水流飘荡,偶尔遮挡住他的眼睛,有一种朦胧缥缈的魅力,无论何时看起来,他的脸庞还是那么俊逸不凡。这个傻瓜,竟然下来和我一起送死……但是我很高兴,真的高兴到可以笑着淹死在自己后院的泳池里。即使丢下未完成的事业和我的家人,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以前我一直笑话那些殉情的恋人,但直到今天才真切体会到,能和心爱的人抱成一团一起死去,真的是无法想象的,浪漫而幸福的事情。   脱险之后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结束了与我长时间的拥抱之后,米洛牵着我的右手,向泳池旁边游过去。我并不认为这是上岸的好时机,急忙拉住他。他的视线温和地看过来,我用力摇着头,希望他再等等。他反而冲我摇头,示意我跟着他走。   看样子是早有准备,对于他的决定,我没有不相信的道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跟在他的旁边。他手上的温度,即使在这样凉的水里,也没有减低太多,一直稳定的传到我身上。我发觉自己在情绪低落的时候,非常喜欢接触到人体,这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等到我察觉的时候,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我们游到另一侧的岸边,我立即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有把握,他在冲动地跳进来之前,往这里竖直放置了一块铝皮,从水上面直接伸进泳池,紧贴池壁围出一个半圆的空间,将汽油阻隔在铝皮的外围,这样简单的一个设置,让被圈住的水面上汽油燃尽之后,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他带着我从水底钻进铝皮围出的水域,随即轻易的探出身体上岸。   靠在岸边还微微发烫的瓷砖上,我看着他的面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与我对视半晌,不由分说地将我按倒在地上,嘴唇紧接着压下来。我尽力配合他有点粗暴的动作,他的牙齿咬得我下唇渗出血味,久未亲近的饥渴,夹杂绝境逢生之后的释放,我们之间很快燃起火苗。   由于地点的问题,我生硬的将他推开:“等等……”卡瓦罗还在不远处躺着,怎么能在这里和他缠绵。   门口的守卫估计是发现了泳池这边的火势之后出去找救兵,现在才带着专业的吸油器赶回来,看见我已经安全的上岸,都是一脸松了大气的表情。我无心为难他们,只是吩咐了几句,便叫他们将依然昏迷的卡瓦罗抬出门去,交给栅栏外他的手下了。   “为什么放他回去?”米洛的金色眼睛里,显出很不愉快的神情,“这里是你的家,就算在他手下面前干掉他,那些人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你什么时候变得暴力了?”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屋里走,他跟在旁边,用手抚摸我腰侧的肌理,轻轻笑着,我没有来由的心中一紧,“你不会是……”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他用力揽紧我的身体,“话说回来,你今天太傻了,要是我不来,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应该是的,我承认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非常感谢。”我用挖苦的口气道谢,“先不提这个,你怎么会在这种危机时候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呢?”   “为了在你心目中留下光辉的形象啊……”他笑着凑近我的耳边,用牙齿轻轻咬我的耳廓,“其实……我是担心,你打的那个电话让我心神不宁,以后再这样吓我,我要你三天下不了床。”   很干脆的推开他向浴室走去:“我要洗澡,不要跟进来。”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我压根没有相信他真地会听,果不其然,我前脚才踏进浴室,这个人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开门进来了:“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我沉默着打开淋浴头,让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我根本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突然之间的转变,也不肯定它是否真的知道我当初在气什么:“医药用具在旁边的柜子里,你手上有点烫伤了。”   “不要岔开话题……”他从背后靠近,将我压在墙壁上面,“现在我们好好解决之前的问题。”他的头发被水淋得一缕一缕耷拉在脸颊和肩头,与往常的高贵完全不一样的性感。   “好吧……既然你已经发话了,我也没有办法逃避,之前我还以为你就会这样再也不联系我了。”   “说实话……”他开始吻咬我的颈项,用温热的舌尖勾勒血管的走向,声音从唇间含糊的传出来,“我再看见你之前的那一秒钟,都还没有原谅你,觉得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我有点恼怒,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使劲压制住:“听我把话说完。”他的吻还在继续,“但是看见你快被火海淹没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停跳,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无论你做了多么令我不能忍受的事情,我都无法不爱你。因为这样,我像傻子一样不顾一切跳下水之后就突然明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束缚你的自由?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感觉到压抑,那么我宁愿伤害自己。”   他的吻停在我胸口,我抬手抚上他的后脑:“你难道以为我可以忍心看见你委屈自己?”其实这种双重标准的个性不是他的错误,他自小以来的生活环境就让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因此就无法去理解所谓的平等,而如今不得不面对我这个性格古怪的人,还真是为难他了,“我今后会注意的,会小心和那些女人接触,其实……你真的应该相信我,虽然我比较花心一点,但是却可以对你保证,我爱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仔细想过了,你那天走之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没有权力要求你。”他把脸贴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语调突然变得异常柔和,“我好想你啊……”   谅解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只觉得脸上升起发烧一样的温度,连忙用吻来掩饰,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很快勾起了彼此的□。他略带焦虑急切地抚摸和索吻令我连最近的疲惫与低落都无暇顾及,只想早点感受到他的热情。他竟然异常好商量地主动放松身体,任凭我将他压进宽敞的浴缸,拧开热水的开关,温度适宜的水流立即从四个银色的水龙头里注入瓷白的浴缸。他的眼神一直在我全身徘徊,有意无意的勾引。我咬上他的肩膀:“不要以为我这么容易就算了……你凭什么冲我发脾气……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出口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他沉默着拍着我的背:“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我不会让你再尝试一次。”   “你气死我了。”我用力咬住他不放,还用牙齿狠狠磨过肩头那紧致的皮肤。   “我道歉了。”他侧过头添我耳后敏感的部位,“这次……埃弗列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你旁边,现在很后悔。”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诧异地抬起头看他,奇怪了……这个平常连头都不肯多低一分的人,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口头道歉了。   “不习惯?其实我也很不习惯。”他微微一笑,“要是你受不了,我就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缓解我们的关系了。”   我吻着他的前额:“……其实我早就没有怪你了,就是一直气不过。”   他将头埋进我的头发里面,轻声笑起来:“不想继续了?要是你再不动,我就不让你了。难得我有认错的心情,千万不要浪费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粗暴的将他的身体翻过去,开始撕扯他身上早已被水浸透的衬衫,薄薄的布料下,珍珠色的肌肤隐约可见,无可救药的性感。随手拿起架子上的沐浴乳,胡乱涂抹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面。朦胧的灯光和放松的环境,是催情的最佳道具。蜂蜜的香味混合着迷迭得醉人味道,显得很诱惑。手掌借由清水和沐浴乳的润滑,在他身上大范围的游走。他好像压抑了很长时间,立即发出清晰的低喘。伸手撩起覆盖着他颈项的金发,露出脖子上突起的颈椎骨,一节一节分明的突起埋在轻薄的皮肤下面,看得我浑身热流涌动,张口咬住这最为性感也最为脆弱的部分,并且以唇舌舔吮出鲜艳的印记,听见他轻轻的呜咽。一边抚摸深深刻印在记忆中的,他所有的敏感部位,一边用水做润滑,着急着进入这具想念已久的火热身体。   “啊……”热水浸过他的肩膀,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痛楚和□,“你……确定这不是在泄愤?”   在滑腻的乳液和热水的帮助下,我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强行的深深进入他体内,大概因为长期没有结合,他身体还是无法适应这突然的冲击,眼看他背上的肌理在一瞬间抽搐了一下,我感觉心头一抽,竟然不敢再动,本来还想狠心弄痛他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我放慢节奏,将温和的亲吻落到他的脊背上面:“现在不是了……”   “把水关了,我很热……”他勉强开口,声音已经变得沙哑,甚至可以称作有气无力。   “这样就受不了了?我保证等下会更热的。”我用力撞进去,惹得他浑身一紧,将我牢牢困住。   浴缸里的水渐渐接近出水的通道,他艰难地伸手去关中枢控制的按钮,整个后背拉扯出一条漂亮至极的弧度,水流声很快停止下来,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身体运动的声音和动荡的水撞击在浴池边缘的清脆响声。沐浴乳的香味在热气蒸腾的地方显得更加浓重,我吻过他后背的每一处,用手指去挑逗他在热水里变得异常敏感的皮肤。他还不满足的反过手臂,用指尖触摸我的腰侧。我直接将他整个人重新反转过来,把手肘从他膝盖下方穿过,用以固定他在水中显得不稳的身体,深埋在他体内的部分疯狂的摩擦过□的肠壁,带起着火一样的温度。还没有等他叫出声,便霸道地以吻堵住他的双唇。这个激烈而疯狂的长吻几乎消耗掉我肺部储存的所有空气,一直到彼此都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那口感极佳的唇舌。将散乱在他脸上的发丝拨到脑后,我的唇温柔至极地在他耳根徘徊,看着他的皮肤因为我而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爱你……”盯着他迷离水雾的金色双瞳,这句我从来不用来骗人的话脱口而出。   “嗯……我也……呃……爱你。”在我激烈的撞击下,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轻时重。   代价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米洛回欧洲很长时间了,就在我们和解的第二天,我清晨送他去机场,之后一直没有什么联系。我还记的当天他欲言又止的神色,似乎一直在进行激励的思想斗争。我照样不准备问什么,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下车前,他将我压在椅子上面缠绵很久,就像是要将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道融进我的皮肤。   一边喝着奕殊冲调的正宗咖啡,一边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奕殊在一旁写工作的总结,键盘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显得很响亮。   “最近从卡瓦罗手上接管过来的公司生意似乎更好了。” 我笑着放下统计的表格,“父亲对这件事也没有说什么,看样子是默许了。”   “其实你父亲一直很希望你才是他的亲生儿子。”奕殊放下手里的文件,“但是事实很残酷,自己的儿子偏偏这么没用。”   “卡瓦罗除去那个性格不提,还是有能力的……”我微微一笑,“这次他差点烧死我啊……也算是一种本事。”   “你在生气。”他把我喝完咖啡的杯子拿走,“想怎么报复?”   “还没有结果,最近是需要提防西格的时候,暂时管不到他身上。西格刚刚把埃弗列这个棋子收回去,一定会急着有什么行动的。最近加入的人需要严格的考察。”   “您放心。”奕殊耸肩,“这种事不需要你操心,我会交待好的。”   “谢谢,阿殊。”我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有时候实在不想继续做了。”   “不要这样说,我会帮你的,至少尽我的一切能力让你轻松起来。”   “非常感谢,我舍不得累着你。”调笑着靠近他的面庞,我的目光对上他漂亮的丹凤眼,“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一下楞住,用见鬼似的眼神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了?”   “不想说就算了。”我瞥他一眼,意外的发现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看你这样的表情……不会是真的有了?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我不想你为这些杂事操心。”他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引开话题,“反倒是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老实?”   “不敢乱来了。”我用开玩笑的语气来说这个事实,有时候反而令人不屑去相信。例如现在的奕殊,就完全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那我就说远一些,等你将来准备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参加婚礼。”   “我会的,你放心。”他看着我的眼睛承诺,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神情里,发觉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同了,他那双以前略显单纯清澈的眼睛里,现在渐渐有了一层可以称作悲哀的情感。我不确定那是为什么,或许是我的猜忌让他成长了一些,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接触到了别的什么令他悲哀事情。   “昀祁……我昨天接到了两通电话,但一直考虑到现在才决定告诉你。”他放下手中的事情,靠到我椅子的扶手旁边,“公爵阁下大概在早晨九点左右打进来,只说要我无论接到任何与卡瓦罗有关的求助电话都不要让你知道。接着是下午的时候,您的父亲来电话,要我转告你,请你劝说公爵,能不能看在他和泰西欧家族的面子上不要继续逼卡瓦罗了。”   我满头雾水地盯着他的脸:“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事情。”   “最开始我也很奇怪,所以找人调查了公爵最近的行动,事实很惊人-------他竟然动用了自己在欧洲的一切势力,将卡瓦罗与世人完全地隔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更加地不知所以。   “他在欧洲运用自己的爵位,联系所有的政界商界的要员,不仅撤销他们与卡瓦罗的一切合作关系,还动用自己的社交关系,私下联合所有的人不与他有任何言语、肢体上的交流。派人恐吓卡瓦罗所有的手下,让他们主动辞去职务,包括你们家里负责卡瓦罗生活起居的佣人都不敢继续工作。公爵阁下还专门为此去找过您的父亲,针对此事向他表示歉意,还表态说一定要让卡瓦罗体验一下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是什么感觉。据说连街边卖蛋糕的小商贩都收到了通告:务必不可以与卡瓦罗有商业和私人方面的来往。话说得好听,隐藏的意思不就是不许贩卖任何东西给他?”说到这里,弈殊的表情已经带上了崇敬的神色,“这种听来简直是不可实现的事,而他竟然做到了!据说卡瓦罗现在已经在没有任何人与他交流的世界里生活了近一个月,刚开始似乎还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一周之后就有些难耐,现在更是已经濒临崩溃------任何感情的表达都得不到回应,所以已经开始出现精神方面的障碍,甚至会对着电视机里面的人物或者路边的雕像喃喃自语。泰西欧阁下不忍心看他慢慢疯掉,去找公爵说情却毫无回应,唯一可以得到的就是公爵的一句对不起。泰西欧阁下实在没有办法,才让我告诉你的。他希望你可以劝公爵停止这个计划。”   听奕殊一口气将事情说完,我竟然觉得情况很好笑------米洛竟然想出这样阴损的方法帮我报复这个不近人情的哥哥。不过他为设下这样的局面,肯定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和人脉的。除去别的不提,光是这样的心思就足够我感动很久,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了帮你出口恶气而如此大费周章,便觉得很是满足。虽然卡瓦罗的确是死不足惜的,但他毕竟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我绝对不可以让父亲看着儿子在自己的眼前疯狂致死。对泰西欧来说,这是恩将仇报。   ===============================================================================   请×`﹎毒薬和Sasoriza看这里!--------------------------〉   深思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你现在在哪里?”我拨通米洛的电话,他接起来之后很沉默,一直等到我开口问话,才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呼气的声音。   “你知道了?我记得曾经专门请他不要说的。”声音里有淡淡的不悦。   “够了……谢谢你为我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但是不要逼死他。”我无法形容自己在用什么样的声音与他说话,只知道他似乎不太高兴,因为他特有的华丽贵族腔调在这时候听起来异常冰凉。   “为什么?你在顾忌你继父?”他停顿了一下,“现在逼卡瓦罗的人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你插手进来我反而很难办,我不相信你不明白这一点。”   “是的,我知道,但是请你考虑……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他不是!你们中国人都喜欢这样?能够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仁慈……你会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后悔!”他显得有些生气,毫不客气的数落。   我不怪他,我明白他从小接受的贵族式教育与我之间的差距,在欧洲人眼中,利益与人际关系是毫无关联的。但我却从小就被中国的文化熏陶,实在无法做到无视泰希欧的感受。   “知道吗……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知恩必报。泰希欧对我多年的照顾和养育我无法忽视,更无法因为他儿子伤害了我而逼死他的唯一的血脉。我不期待你能理解这样的感情,但是希望你放卡瓦罗一次,不要再逼他了……”   “照你这样的说法,即使他逃过这一劫,随后开始更激烈的报复你也完全不在乎?告诉你,他不会因为你放他一条生路而心存感激的!”   “我知道,但现在是我在请求你,答应我,答应我亲爱的。”   “……你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今天终于开口了,但是我却很不高兴,要是换个情景,你说出这句话我想我会高兴得发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们不谈了,免得我忍不住挂掉你的电话。”   “米洛,不要这样……”我赶在他挂断之前叫住他,“我不是怪你的做法不好,只是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件事受伤。”   “做梦,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所做的任何事都必然会伤害到一些人,难道我把你想得太成熟了?”他显得很不高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没有明白我想表达的东西!这根本是文化差异!”我有些着急,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和他闹得不愉快,但真的不知该如何解决现在的状况-----事情总是这样,看上去我们双方都很有道理,但毕竟有一方需要退让,可依照我们两人的个性,谁都不会主动做这个舍弃自己原有想法来配合对方的人。   “是的,我完全不理解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多感情,瞻前顾后怎么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我的确被绑住了,这个世界给我的更多是束缚,有时候真地想消失。”我被他的话刺痛了心病,难得的有些消极。   “威胁?”他更加地不悦,语气生硬,“现在我们不要谈了。”   “不是威胁,你不明白活在这种世界是什么感觉。”   “那么你又明白我的感觉吗?”在他很干脆的挂断电话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席话竟然让我愣在原地,“知道为了你,我付出了些什么吗?我清楚你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也没有心思告诉你,但是不要再说我不理解你。即使我真地不理解,也情有可原。”   我大概真的错了,我还是太过于忽略他的付出,总是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唾手可得的,几乎没有关心过他的心情,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这就是我对他的爱情?和他在我身上所投入的一切比较起来,我的爱情过于微不足道,甚至可以用不合格来形容。   仔细想来,他为了能帮助我压制西格的势力,长期逗留在自己不熟悉的美国;为了帮我对付卡瓦罗,专门去找自己不愿意接触的那些虚伪官吏;不得不正视自己逃避已久的权力……或许更多的是我想不到的东西,但是他从来只把微笑温和的一面留给我。相较之下,我完全是个一味从他那里索取安慰的软弱家伙。我再一次清楚认知到我欠他的,几乎是终其一生无法偿还的债。   =========================================================   最近回顾了一下整篇文章,发觉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很关键的地方了。   有这么多的朋友关注这篇文章让我非常的满足。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近在考虑写番外篇或者对人物的访谈,感觉这样会很有意思,不知道大家的看法如何?   如果有什么关于剧情和人物的问题想要知道,请随便问吧,我会认真地想最好的答案哦 ;D   回归的温情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一夜未眠,他的话在脑中徘徊不去。天还没有亮,我已经在驱车直奔机场的路上-----这次换我去找他,有些话,一定要当面说明白。   马不停蹄从机场直接赶到他在意大利的住处,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佣,她盯着我看了半晌,微微一笑:“是苏先生?公爵在等您。”   我本来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还专门在机场给他买了礼物,没想到我的行动还是被他猜出来了:“好的,谢谢。”   他坐在会客厅的洛可可风格的沙发上面喝酒,晶亮的杯子里是艾苦酒----略带苦涩却回味悠长的佐餐酒,我很清楚他为什么选择这种一般不会单独饮用的酒:就是为了告诉我他现在的心情。   “请你回避。”我对带路的佣人说。她轻轻鞠躬之后,很快地离开了房间。   “请坐。”米洛笑了一下,“在我家里,客气什么。”   我故意走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牢牢盯住他的眼睛不放:“我知道你生气了。”   “是有一点。”他端起杯子递到我手上,“既然知道,为什么挑这个时间过来?”   “跟你道歉,昨天的确是我有点过激了,说了过分的话。”   他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我,好半天才开口:“原来你也有向我道歉的时候?我记忆里,你只要遇到和我有关的事,是绝对不会服输的。”   “这次不一样,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忽视你的付出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侧过头凑近他的脸庞,试图去吻他。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按住我的后脑,将我的头压向他的嘴唇。   我主动地用舌尖撬开他的齿列,轻轻刷过他口腔里敏感的黏膜,他半闭上眼睛,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到身后的沙发背上。我抓过他一只手,仔细摩挲他手背上紧致的皮肤,将十指穿进他的每根手指之间,与他用力交握。他被动地等着我细细挑逗,然后溢出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接着,我将亲吻转移到他修长的手指上,保持着我们交握的姿势,暧昧的吮吻着他每一根白皙漂亮的指节。   他用带上水光的眼睛看我,迷蒙的欲望渐渐升起在眼底。看准时机,我将准备好的礼物套上他的中指-----一只款式华丽、经典的铂金戒指。他整个人呆住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一把将我拉进怀里:“你想要我心脏停跳吗?戴上中指的戒指……是订婚。”   我再次吻一下他的双唇:“是的,不是我带错了,虽然我们不可能结婚,但这个是我向所有人的宣告:你已经名花有主了……亲爱的。”   “看样子我也必须马上去买一个来套牢你。”他扬起眉峰,笑得很甜蜜,没有错,是甜蜜。   和他腻在一起温存了半晌,我才重新把话题绕回原来的重点:“我还是希望你放他一马,你教训他是因我而起的,希望你也能因为顾虑到我的麻烦感情而放过他,就当是为了我。”   “你知道我一向不太懂得如何拒绝你的要求,尤其是当着你的面的时候……”他叹口气,“好吧……当我白费力气。”   “不是的,你没有白费力气,至少你让我认识到自己有多爱你。”   “我有些说不过你了……看样子是我为你守身如玉太久的原因。”   “真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可爱?”我大笑起来,心里暗暗高兴得不知如用语言何表达,说实话,我并不在意他在与我保持关系的同时和别的女人上床,但作为一个男人,在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是绝对会欣喜若狂的。   “哈哈,真是丢脸。”他尴尬地笑着。   “那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邪笑着凑近他耳边,“我和你一样……”说完,还顺势舔一下他圆润的耳垂。   他颊边飞过一抹淡红的色泽,接着掩饰一般地站起身:“我去给手下打电话,他们现在24小时监视在卡瓦罗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他。既然答应了你,我就叫他们撤走吧。”   “谢谢,还有,能告诉我为什么选这样的方法吗?”我朝他的背影问着。   他回过头:“那天他承认他找人囚禁你的事情正好被我听见,我这只是遵从圣经的指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以……”   “圣经的意思被你曲解了……”我静静喝一口酒,“真是可怕的方法,我最清楚那种感觉。”   消失的……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卡瓦罗的时候,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从前那个凶狠残暴,目露凶光,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能够被孤独折磨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没有光泽的灰绿色眼瞳,犹如光线无法穿透的一潭死水,下颚和鬓角冒出很多杂乱不整的胡子,头发像是一堆乱草,凌乱的遮挡在眼前。原本光泽的皮肤也变得枯黄,干燥的嘴唇上面还有开裂的血痕,完全是一个街边的流浪汉。消瘦不堪的身体上空荡荡的套着高级的定制西装,泛着光泽的布料表面满是皱褶和脏污的油迹,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的次品。我走进他,他竟然惊慌地向后躲开,口中念念有辞,不知在说什么。   米洛无奈地挑一下眉梢:“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我看着他从远远的沙发角落望着我们,眼里满是仓皇的神色,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个苹果:“告诉你,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要我们死,我带你逃走,现在就走……”说完他发疯一样地猛站起身子,犹如在逃避凶猛野兽一样往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米洛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不,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的肮脏灵魂污染了我的手。这一切只是要你尝试一下,没有人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还能记起曾经有人被你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吗?没有人,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世界上能见到的一切事物,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你能忍受多久?”说完,他狠狠甩开卡瓦罗的身体,金瞳孔里一片火焰的颜色。   泰西欧不知什么时候走下楼梯,静静站在我们后面,亲眼看着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的悲剧。我无法面对他的注视,微微低下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没有说话,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卡瓦罗的确有错,而对于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自认也是有错的,无法推测他的思维,只能保持沉默。   他略显憔悴的面容上浮起一丝疲惫,在我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你们该结束了,这场争斗到最后变得很没有意义。不过他的确很不懂事,我没有理由怪你。”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尽量做到和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一样吧……你母亲非常担心你的情况。”   “请您照顾她,我无法随时陪在她身边,另外,关于这次的事情,我知道无法拥抱歉来解决一切,但相信我一定可以做一个比他更好的儿子……即使永远我无法代替,无法改变我不是您亲生儿子的事实。”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知道你是尽量在避免这一切的,你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次的事件的人。我不怪你,但是不代表不心痛。所以才希望你更平安的活下去,你的母亲很多次跟我提到你的精神状况,有些责怪我当初把这样残酷的工作交给你这个善良的孩子。”   “我还好,谢谢你们的关心,卡瓦罗的善后问题我会好好解决的,我想请24小时的看护,送他到最好的疗养院,相信应该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如果这样你会好过一些,我会放心地把他交给你安排。”他说着,重新向楼上走去,“我老了,真的需要休息了。”   “您请注意身体,我会处理好手上的工作。”看着他点头,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的拐角,我才将目光移到米洛的身上。   “我知道我做这件事会对你家人有伤害,但是我必须做。”他的表情很平淡,并不像是真的有愧疚,这句话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台阶而说的。   “我没有说你不对,亲爱的……”   他淡淡一勾唇角:“知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不知道意大利还有什么我没有去过的好地方。”跟着他向门外走去,我无声地笑起来。   “知道你一定是去过的,只是我想去。”   “哪里?以你的个性……不是威尼斯就是梵蒂冈。”   他一把将我拉上车子:“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陪我去威尼斯。”   “你出费用的话……我可以考虑。”   “放心,我还能养得起你。”他笑着启动车子,“我们现在就去?”   “开车?”   “开车。”   他撩一下满头金色的柔软发丝,阳光从正前方的玻璃穿透进来,跳跃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我掰过他的脸颊,在他前额落下亲吻。车子停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我们在车里温和的拥抱,他的肩头有BURBREEY浓的散不开的味道,配合车载音响里那首忧郁的歌-----冷漠凄凉的女声混杂沙哑沉重的男音,是歌特金属,犹如遗忘的年月中,抒情诗人在空荡荡的雕花栅栏下吟唱悲哀之歌,奢望心中美丽的愿望可以实现。需要有多么绝望的感情才会谱写出这样的音乐,而爱上这样音乐的人,会有一颗多么冰冷的心。但这样的华丽悲情的旋律,却如此地适合这个生存在古老城堡里的贵族。就像苍白的太阳,耀眼不已,却没有温度。   自从他卸下伪装的那一天起,他眼睛最深处隐藏的忧郁就从来没有减淡过,尽管他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带给他温暖。   “ESTATIC FEAR在1999年的专辑 A SOMBER DANCE,chapter1。的确是配得上你的歌。”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理解我?”他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像是在说最美好的情话。   “嗯……所以你不要老是觉得我不了解你。就算我不知道你的行踪,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什么,我还是知道你的思想,你喜欢的一切,我都可以根据对你这个人的认识而推测出来。”   他将脸埋进我的颈窝,闷声笑起来:“你在开导我……我知道那天的话让你不高兴了。”颈间突然一湿,他的舌尖说着说着已经舔上我的皮肤。   “好了,不要乱闹,再不出发就没办法在晚上到了。”我推开他已经整个压过来的身体。   他抬起头,意尤未尽的看我一眼:“暂时放过你。”   ----------------------------------------------------------   Sasoriza 请看这里~-----------------〉   水城是美丽无比的,细小的河道穿梭在古老的楼房之间,时不时可以看见横跨两岸的小桥,碧蓝的河水上窄小的船只来往不息。精巧的阳台上面有向阳的绿色植物,沿着墙壁的石缝向上攀爬得很高。沿河的公寓保持着古老的面貌,就像是上个世纪的老电影。所有的房间都有大大的窗口,温和明媚的太阳光可以直接穿透水晶般的威尼斯玻璃,照射到屋子里面去。   我们叫了一条小船,他熟练地用意文说出一个我根本没有听过的街区名称。开船的人用异常友好的表情向他问候,我非常不愉快地瞪他一眼:“不是会说意大利文吗……为什么非要我陪你说拗口的法语?”   “不太会,就只能说几句。”他微微一哂,就像是说一个事不关己的笑话。过肩的长发在气流里浮动,偶尔遮盖住他的眼睛。   “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我注视着他,如同欣赏一幅大师的杰作。   他趁船家不注意的时候凑近我的脸颊:“乖乖等着。” 形状完美的嘴唇就在我眼前轻轻开合,害得我想一口咬上去。   “耍什么把戏?”我顺势吻一下他的鼻尖,“好吧……我奉陪。”   船停在一幢独栋临水的小别墅面前,他将一些钱留在船舱的座位上。我跟在他身后上岸,就像被领回家过夜的情人那样沉默---------这个比喻很恰当,现在的气氛就是这样。他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很漂亮的金属钥匙,插进干净的锁孔。灰黑色的镂空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威尼斯艺术面具:华美的亮片和羽毛装饰,搭配着惨白的,毫无表情的面具,非常有艺术感,却没来由的没落。   走廊的尽头,两座罗马时期的雕塑,一左一右守在房间的正门旁边。他拉过我的右手,按在手纹识别器上面,深棕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我扬起眉梢看他,他没有说话,自顾拉着我的手走进屋内。地面铺着上等的波斯羊绒地毯,踩上去柔软舒适。屋内的摆设古典风味十足,奢华又大气。金色的阳光正好从高大如教堂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穿透五颜六色的彩绘玻璃,将室内的色彩调节得非常温和暧昧。   他从身后将我搂进怀里:“这个是我的回礼。”   “嗯,谢谢。”我抚摸他的手背,“没有戒指?”   “你不是不想要这种束缚你的东西吗?”他使力将我压在小羊皮制成的沙发上面,“自己给我自觉一点。”   “真是败给你了……”我环绕住他的颈项,将他的头拉近自己,“你还想要我自觉到什么程度?”   “要求不高,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说完他突然动手扯开我的衣服,“吃饭之前……”   “欲求不满?”我伸手解了他的衬衫,“我奉陪。”   他闷声笑着亲吻我的脸侧和眼睑:“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香水的?我很喜欢。”话未说完,手已经很不安分的伸进我的裤子。   “很少用,配今天的衣服而已。”我熟练脱去他繁杂的上衣,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洁白又结实,被彩色玻璃染的微微泛红的光线投落在他的全身,很漂亮。我已经习惯了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他给人的压迫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特别明显。   “就算是骗我,你也应该说‘是专门为你而用的’。”他抬高我的腰,将长裤褪下。   我难得主动地将双腿微微放松,环上他紧窄的腰身。他对我这个反映很高兴,用力地吻我,力气大到令我的双唇微微发痛。接着他还是很不温柔的狠狠撞进来,我痛得叫出声,他用嘴唇堵住我的呻吟。我推开他的头:“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凶暴好吗?很痛!”   他尴尬地笑了:“每次和你做,我都舍不得多等……大概是你就是这种适合被凶狠对待的人……”   “想死吗!?”   他奸诈的笑着狠狠抽动了一下身体,我的话被卡在喉间,急促的喘息不自觉地冲出口。   “呵呵,你越来越可爱了。”   “是吗?那我就干脆更可爱一点给你看。”我索性用力夹紧他的腰,伸手环绕过他的脊背,将腻人的轻喘吐到他耳边。他深埋在我身体里的器官变得更加烫热。我很满意的感觉到他的兴奋,故意伸出舌尖舔过他修长的锁骨,让他看见我口腔里的动静。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身体,温度升高不少的皮肤紧贴在我的胸口。我索性就着他在我体内的姿势翻了个身,把他压到下面。他很会找时机,看准我将重心下压的时候重重顶上来,我被弄得措手不及,轻叫着软倒在他身上。   他抱着我继续动作,我完全无力地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摆布,眼睛只看得见他汗湿的鬓角和深邃的金子般的瞳孔。   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地上,反正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着他的手臂,全身□的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他有点力尽,但即使是在睡眠的时候还是死死抱住我的腰。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我轻轻挣脱他的手臂,随手披上他扔在一旁的衣服,走到露台上面接电话。   法兰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轻轻的松了一下,我随时会担心她的安全,只有在每次接到她短暂的电话时才可以放一点心:“难道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听你说话那种不愉快的口气就知道……”   我大笑起来:“是的,你的第六感还是这么恐怖。”   “那是自然的,不然我活不到现在。”她的声音一转,“不说多了,西格想要对付公爵在美洲的根基,一直想办法排挤他的势力,这边的交易显得很困难。最严重的是……你小心一点,西格似乎挟持了你那边一个手下的母亲,以此来要挟他泄露机密。”   “谁?埃弗列吗?”我有一点期待,还期待着埃弗列的事情是他被迫的。   “这个我不清楚,也不好问多了。反正你自己小心为好。”   “谢谢你的提醒,你也一切小心,我还是那句老话:以自己的安全为重。之前要你搜集的那些西格公司的财政开支纪录,找到了吗?”   “放心,我会的。他们的完整账本暂时没有办法接触,但是我想办法搜集到了不少零星的资料,他们做假账的技术很高,我暂时没有发现漏洞。很快就交给你来分析。”她轻快的挂断电话,我却很苦涩,知道她的内心绝对不会像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   结束与她的交谈,我立即拨通了州长罗伯特的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这次找他完全是为了私人的任性请求。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尽量做到不要向他提出无理的要求,不影响他的任何政治决断,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破例,为了给米洛一个好的发展空间,我要不择手段的把他的公司彻底弄垮。   “昀祁,好久不见,还好?”他的声音几年如一的沉稳,和所有的政治家一样,带着一些霸气,更多的是精明。   “嗯,还不错,今天是有件事情拜托你,希望你稍微动用手上的权利,阻碍西格公司的营运,最近我可以把他名下那些上市公司的经济漏洞列成表格交到你手上,到时候麻烦你从严处理。”   “如果有确切的证据,我保证让他无法东山再起。”罗伯特的话还是那种平稳腔调,但我知道他是不轻易下保证的人,一旦答应,就必然做到,“我听亚伦那个臭小子说他以前差点害死你,就当我替你出气,哈哈。”   “最近替我主持公道的人真多。”我笑了一下,“谢了啊,大哥。”   “哪里,你每年上交的税务替拉城建设了多少公共设施?我也应该好好感谢你。”他似乎知道我不好意思,这话的口气满是安抚的意味。   “这是我对你的支持。”我恢复了在他面前惯有的顽劣语气,“回来之后请我去你家吃美丽的姐姐做的饭就好了。”---------我一直叫他的妻子姐姐。   他干笑两声:“你居心不良。”   “哈哈,我可是好孩子。”我继续和他耍嘴皮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环过来,我整个人被拉进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怀里。   他的吻落到我的头顶:“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大哥,我要挂电话了,你多保重。”我一边回吻他的脸颊,一边向罗伯特告别。身后那个人的手再次不老实的抚摸上我的腰,我急忙伸手抓住,“你不要乱动。我打电话呢。”   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回答:“好的,你也‘保重’!”   明察秋毫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法兰给我的账目果然做得非常高明,就连我,都差点被巧妙的资金分配骗过了。   直到我大费周章地调出了政府档案里的历年收支的记载,还从新闻系统调查了近年的所有相关新闻,仔细对比分析之后,才渐渐有了眉目。他们利用实际发射一些事件为借口,假造了很多的集资名目---------只要经过认真的核查,就可以发觉这些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再将赌场、毒品走私等非法盈利所得的利润从这些假造的很完美的项目里通过,将钱变为合法的收入,加以挥霍,贿赂高层的官员。方法很传统,高明之处则在于这些项目的真实程度。   我先给罗伯特看了一小部分违法金额不大的账目,他很肯定地答复我依照这个程度的漏税及洗钱情况,就足以下令冻结查封他的旗下的产业。我安心下来,继续查找更大的漏洞,希望一次就拿出足够摧毁他所有企业的证据。   这天下午,奕殊照惯例经咖啡送到我的手上。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资料上,没有看他的脸:“谢谢。”   “昀祁,你最近千万小心。西格已经伤愈了,最近就会有行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嗓子发炎那样的虚弱音调。   “你怎么了?不太舒服?”我放下手中的工作,“今天晚上就可以做完了,我会尽快把这些证据交到罗伯特的手上。你回去休息如何?”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几天没有休息了。”他伸手探探我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按住他的手:“阿殊,你这两天不对劲,实话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说着,直盯进他的双眸。   他沉默半晌,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我还以为,如果你发现不了,我这一辈子就不会提起这件事了。”一边说,他一边走到办公室中央的会客沙发上坐下,“但这件事藏在心里是一种负担,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会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我喝一口咖啡,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你说吧。”   “西格曾经用我母亲的性命来要挟过我。”他靠在靠垫中,微垂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表情僵硬。   我没有追问,但整个过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要求你做他的内应?是我开始怀疑你那段时间的事情吧……”   “是的,你那时候的直觉和判断都没有错,也没有冤枉我。”他低下头,“我的确为了保全我母亲,向他透露过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   “什么时候带我去给伯母送束花吧……她是因为我的连累……”原来法兰之前说的,被挟持了母亲的人是他,那么埃弗列真的是在骗我。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是我无能,让他抓住了这个弱点。要不是她在电话里告诫我不能对不起你……我现在还在做伤害你的事情。”他很痛苦地锁着眉头,握成拳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我不会怪你,这是痛苦的选择,反而因此而感激你。”我将电脑里已经分析完的资料打印出来,打印机发出有规律的急促声音,“很快就会替你报这个仇。”   “谢谢,还有,你不必把她的过世的责任算到自己的身上。是我这个儿子没有当好。”他抿起嘴唇,“我先走了,最近情绪很低落。”   “你去吧,回家路上小心。”我看着他走到门口,打开棕红色大门的扣锁,在他出去的前一刻再次开口,“还有,谢谢你选择回来。”   当晚,我直接将资料送到了罗伯特家里,他很爽快地告诉我,如果顺利的话,三天之后就可以派出人手进行针对此事件的调查。他留我吃晚餐的时候,我接到亚伦的电话,他奇迹般地说抽出了时间,想和我单独聚一聚。   我告诉他我正在罗伯特家里,让他过来一起吃饭,他竟然说希望能和我私下见面谈。罗伯特知道后,很爽快地放走了我-----其实他妻子已经很用心的准备好了晚餐。面对他妻子的厨艺,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   因此在我见到亚伦的时候,头一句话就是:“希望你说的事情不要让我为推辞了罗伯特的邀请而后悔。”   “我肯定你不会。”他调戏般笑着,用很美的眼睛投来高压电般的一瞥,“看看那边的女孩,是不是很不错?”   “你专门叫我过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我在他身边坐下,随手拿过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既然是认真的找我,我们就先谈正事。”   “没有什么所谓的正事,叫你只是想……你知道的。”说着,眼睛继续盯着喧闹的舞池,“这种活动不适合罗伯特那种已婚人士。”   “哈哈……”我轻轻笑了,“好啊,你看上谁了?我……”刚准备说我可以陪他玩一晚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在威尼斯和米洛的对话,立即改口,“可以帮你买单。”   “你不玩?我听奕殊说你最近老实多了,不仅没有怎么去酒吧,连女人都没怎么碰了,这可真让人担心……”说着,他顺手拉住一个打扮耀眼的女人,示意她陪我。那个女人很听话的蹭到我身边,没有更多的言语,就想坐到我身上来。我本能的伸手去搂,不料那一瞬间脑中掠过那双怒火闪动的金色眸子。已经悬在半空中的手竟自觉地收了回来:“小姐,你醉了,需要叫车送你回去吗?”   女人尴尬地离开,留下脸色阴沉的亚伦:“瑞奇……你果然和那个人有什么。”   我的心沉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装傻:“你在说谁?”喝一口酒,我甚至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   “那个人是谁?我觉得没有说明的必要了吧?”他按下我手中的酒杯,“不是我多事,随你怎么玩都是你自己的喜好,但是……你应该知道一旦认真起来,后果不是你可以独自承担的。”   我保持沉默,在这件事上,我完全没有发言权和立场。他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是时候停止了,刚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已经开始为他而改变自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的话句句有理,可奇怪的是,这次我内心没有丝毫的挣扎:“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会下降。   “完了完了……”他焦头烂额的把精美的五官皱到一起,随后又大笑起来,“没关系,多压他几次,还是我们这边赚了!……不过,我真怀疑在他面前,你会不会丧失能力?”   我一脚踹倒他坐的高脚椅:“滚!”   他狂笑着拍我的肩膀:“你这样的反应叫恼羞成怒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要是觉得怀疑,不妨跟我回家试试。”说着,扯过他的衣领就往外拖。   他将头靠在我耳边:“要是这样能让你学聪明一些,我倒真的无所谓。”大概是感觉到我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着,“还是小心为妙,感情的事情,不好惹啊……要么就无动于衷,要么就全情投入,都不是好选择。”   狗急跳墙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罗伯特已经开始派人公开搜查西格的公司。他的处境立即变得十分尴尬-----不能与政府的搜查令对抗,又实在想找个方法逃过这一劫。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能不能彻底扳倒他完全在此一搏。这段时间必须万事小心,尤其是堤防他的小动作。   米洛总是担心他像卡瓦罗那样用狡猾的招数出手暗算,硬是将他自己的保镖拨了一半给我,还强迫我每次出门必须带上他们。一下子多出十多个尾巴,我还真得很不习惯。不过……这是他表示关心的方式,我知道他的想法------他自己不方便、也不可能放下事业全天跟着我到处跑,但又实在不放心,才会出此下策。   对于他的好意,我尽管觉得难受,还是尽量的适应,让他安心下来。我知道我完全的变了,以前的生活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我改变至此……包括那个让我痛苦良久的女人。   最近的日子等同于休假,赌场等地方的生意不需要我操心,完全就是一边玩乐,一边等着手下传来让我愉悦的好消息。由于是夏季,拉城的室外气温往往   高达40摄氏度以上,走在街上完全像是刑罚,热气从鞋底直穿进身体,就像要把上等皮质的鞋子烤化。大多数时候,我都呆在室内不想外出。米洛看见我闲得发慌,有些于心不忍地向我建议:“要不你去郊外的湖边度假?空调房间里住久了对身体有害。”   “你愿意陪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我看见他丛书桌后面宽大的椅子上站起来,修长匀称的身材被微微折射出光线的上好丝绸面料包裹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将他的长腿修饰的更有吸引力。盯着他走过来的身形不放,我扬起嘴角笑了,用自认为最色情的眼神看他的脸。   他果然会意地点头:“难得你主动开口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放一边,先陪了美人再说。”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半带嘲笑地靠到他身上。   “为了你高兴,偶尔说一回有什么关系?”说着拽过我的领口,将我的脸拉到跟前,在前额落下一个柔和的亲吻。我反手抱住他的颈项,用力回应。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开始继续舌尖上的挑拨。一边和他疯狂的接吻,我一边抽出空当,语调含糊的说话:“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么?”   “吃你。”我搂着他的腰,张口向那条漂亮的腿上咬去。   “哈哈,早知道就不问了。”他没有阻止我的动作,将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之间,来回轻柔的摩挲。   我松开咬着他的牙齿:“说正经的,我想吃正宗的法式鹅肝。”   “家里的厨师做的就很正宗。”他笑着向衣帽间走去,“你又何必专门折腾我?”   “我愿意。”我讪笑着跟进去,“难道你不愿意?”   他伸手将我推到门外,笑着拍一下我的脸:“怎么越来越讨厌了?”   餐厅里面,温和的烛光配合上淡橘色的壁灯,显得温馨。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用银色刀叉慢吞吞切割纯白磁盘里的鳕鱼排。偶尔勾唇浅笑,还是像个古董一样保持着自己从来不曾改变的礼仪和风度。气氛正好,我没有料到变故会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那个人的突然出现,令我措手不及。   “天啊……昀祁,真的好久不见了……”女人一身翠绿色的低胸长裙,柔滑的面料反射出灿烂灯火的亮光,就这样意外地出现在我眼前。她的样子还是没有改变:颜色柔和的金发仔细而精致地整理过,纤长白皙的颈上有着线条简洁,设计巧妙的钻石项链。端正清明的容貌,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端白葡萄酒杯的手指上,那枚铂金粉钻戒指竟然是我以前送给她的礼物,最讽刺的是------那个戒指现在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不想去揣测她这样做的用意,那只会让我更痛苦:“嗨,斯蒂拉,你似乎过得很不错。”我在装,尽管觉得全世界的氧气都消失了,我还是假装没有什么发生过,挤出一个或许还算正常的微笑。   “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希望当面跟你道歉,当年是我太年轻了,不懂事才被那个人给迷惑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你对我好。”她没有在意我是否理会,自己说下去,“看到你还好,我真的放心了。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   “当年的事情,不需要再提了。现在我们都过得不错,不是吗?”我感觉到对面的米洛已经停下了用餐的动作,用他洞悉一切似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我觉得很尴尬-----这简直就像是莫名其妙的肥皂剧!新旧情人紧张而火光四射的见面?该死的……   她很随意在我身边的空位子坐了下来:“昀祁……说实话,我并不幸福。”话说出口之后,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场一样,看了看坐在桌子对面的米洛。米洛抢在我说话之前开口:“没关系,您继续,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完全不露声色,只用深深的眸子紧盯着我的眼睛。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逼我面对现实,逼我在他面前和过去的情人做个了断。   我喝一口苦涩刺激的酒液:“是吗?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后悔了!”她将装着白葡萄酒的杯子放到桌上,“离开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没有一刻不想你。”   “斯蒂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晚了太多,我们不可能回头了。实话说,你的确做了伤我至深的事情,而我也承认,自己忘不了你,但……”   “有这些就足够了!”她打断我的话,“这些足够我们重新开始……”   我彻底的沉默了,米洛似乎开始有一点不安,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常凌厉。我看见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明显的凸现出来。   “昀祁,你以前不是一直希望和我住到意大利南海岸的别墅去吗?我们现在去好不好,什么都别管了,全部丢下来怎么样?”她握住我放在桌面的手。我注意到她白细的中指上还有一圈因长期戴戒指而出现的戒痕。现在,那个本应有一枚戒指的部位却空空如也。   再加上她说的话,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一切都像是假的,绝对不会是巧合……这还是西格的伎俩,垂死挣扎地赌注,他知道斯蒂拉在我心里的地位,很有可能这次是利用她来为自己的困境解围。   米洛将酒杯凑到嘴边,非常缓慢的喝下一点:“为什么非要去意大利海岸?湖边的别墅不是也很不错吗?”   我轻轻笑了一下:“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   “既然同意了,还需要等那么久吗?我已经等了很多年。”她的声音还是温和又惹人怜惜,但是……话已至此,她的动机一目了然。   “别着急。”我搂过她的肩膀,“你太着急了,这样会坏事的。斯蒂拉,这是我最后可以教给你的东西。”笑着端起杯子,与她的酒杯相碰,清亮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就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脆响。一口饮尽鲜红如血的液体,我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苦笑,移开一直假装若无其事的眼神:“以后,你自己多保重了,再见……”   暴风雨的前夜   “你难道不会表示一点什么?”我半靠在米洛的肩头,“我已经彻底的告别前一段恋爱了。在你面前。”   “我不是已经放下手里的所有工作陪你来度假了吗?”   我很不乐意地扭开头:“没有诚意。”   “那你说要什么表示?”他把被我捏在手里玩弄了很久的头发抽出去。   我一时也想不到答案,空气随着谈话的终止而凝固起来。湿润的风夹杂着水鸟的鸣叫,从开阔的湖面吹到我们身上,带走了炎夏的暑气。我们并排躺在凉椅上面,他闭着眼睛,我则死盯着湛蓝的湖水发愣。微微动荡起伏的水波让我回忆起许多人的面容。   “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安静了一会儿,我重新开口。   “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以前你是不感兴趣的。”他调整一下坐姿,用含笑的眼睛看着我,“想知道什么?”   “我觉得应该多了解你。”即使是亲密至此,要我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说你感兴趣的事情吧。”   “我对很多事情感兴趣,这个范围实在太广,你最好再问得具体一些。”这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却倒也是实话。   “那好,你休闲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也就是说,除了到别的国家度假之外,什么事情最能让你心情愉悦?”   他带着模糊的笑意:“训马,能算吗?”   “我怎么听着话中有话?”我侧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没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硬是要加上一点内涵……你可以理解为,我喜欢去征服那些有烈马一样性格的生物。比如你。”   “变态!”我笑着转开头去,“果然,你们这样的人都是伪君子。”   “……嗯,我承认在面对你的时候,的确是个伪君子。”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预示了接下来的动作。他倾身过来,缓缓地触碰我的双唇;“那天,你在我们之间犹豫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杀了那个女人的冲动。”   “但最后,赢的是你。”我没有拒绝他的吻,但也没有回应,略带木然地躺在椅子上,任凭他的肌肤接触。   “这不叫赢。”他压到我身上,把我的身体圈进怀里,“要不是她的演技拙劣,被你看穿,我不敢想象当天的结果。”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很不愉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他用力困住我的行动:“不是怀疑,我只是在比较,你对她的爱和对我的爱,究竟谁更深一些。但结果是,我竟然不敢确定我可以赢。”   我将目光移到与我近在咫尺的脸庞上面:“我知道自己对斯蒂拉的念念不忘,早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因挫败感而产生的执著。这样的认识还不够清醒吗?”环抱住他的腰,我继续说下去,“就算那天她说的话是真心的,我还是会放弃和她的缘分。其实我一直不相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但就算是悲剧收场,我也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   “至少我们之间不会是悲剧,这是我可以保证的。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建立在利益基础上,就算是感情消失了,还可以成为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不介意有一个曾经存在肉体关系的朋友。”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不觉得说这种话的我们都很消极?”   “这是所谓的理智,如果我在这种时候满嘴说着会爱你一生一世的鬼话,估计你会起身就走。”他松开紧抱着我的手臂,用优美的声音承诺,“我会尽量避免这一天的到来。”   “我也会,你说……如果我们老了,还能继续这样生活吗?”   “怎么不能?我有办法不结婚。”他走到露台的护栏旁边,温和的风扬起他的头发,我可以看见他非常美丽、线条均匀的背影。   “说实话,我完全不在意你是否结婚生子,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气氛和感觉不改变,就算你还有别的情人,我也觉得没关系。”我恍惚的看着就要消失在山口的残阳,血红的光芒洒满群山的黑色剪影,凄凉诱惑,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回过头来,逆光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受重视。不过你说的是实话,我无法怪你什么。”说着,他又坐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做到之前说过的那样,不再去碰其他人,这是我对你的尊重,至于你的想法,我不能左右。只希望你可以顾及我的感受。”   我主动将他的手握进掌心:“我就是怕你想多了才一直没有说出这层意思的。今天说出来只是为了表明我对爱情的观点,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要知道……自从和你确定了关系之后,我就没有再碰过别人了。”   他微笑一下,反握住我的手:“我一直相信你说的这件事。”   放在矮桌上的行动电话就在这时候尖声打破了和睦温暖的气氛。   他将电话递过来,我看见屏幕的呼叫显示上,是法兰的名字。和往日一样,我接起电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秒钟之后,电话突然挂断,话筒中,传来一串急促而且令人心慌的忙音。一阵寒气袭上我的中枢神经,不吉利的声音持续响着,我放下电话,觉得自己指尖冰凉:“法兰或许出事了。”   米洛感觉到了我的混乱,把手覆盖到我眼睛上面:“这种时候你更需要冷静。最好是先给州长打电话,请他盯紧西格的动静,然后安排拉斯维加斯的手下做好救人的准备,但是绝不可以宣扬,万一电话因为别的原因断线,太大的动静反而会害了法兰。”说完,他还细心帮我拨好了罗伯特的电话号码,将手机凑到我耳边。   我很顺从的点头,对面正好传来了接听的声音:“大哥,西格那边的事情……”   “我正想打电话告诉你,你提供的账目造假和行贿的事实已经全部核实了,我刚才还下令严格查办。他的所有上市公司会在一小时之内被全部查封,他名下的其他非法经营场所也要被明令查封。”他大笑起来,“那家伙可以说会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该轮到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谢谢。”这个好消息没有让我感觉兴奋,反而听出了一些危险的信号:西格是被我逼急,开始内部的整顿了,法兰很有可能是与我联系的时候被逮住的,“我有一个朋友,安排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了,是个金发碧眼的女孩,现在似乎是出了些差错,请您帮我盯紧西格的动向,一旦确认了她有危险,请马上通知我,我会在明天之内赶回市里。”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我的直觉一向非常准确。   “好的,你不要着急,政府的线人和密探也是非常有能耐的。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安排人手去办。”   “谢谢大哥。”我挂了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换个姿势,米洛的手指已经插进我的发稍。   “安心的休息一晚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样把性命放在刀口上的人生,我们永远不敢肯定自己可以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我觉得我越来越适应这样的关系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就算一辈子不找女人也无所谓。”   “真的?那还是在是高评价,我受宠若惊。”他淡淡一笑。   “你这种客套话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个就是你的目的,你早就计划好了的不是吗?”咬着他的颈侧,用舌尖勾勒他动脉的线条,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温度慢慢温暖了我冰凉的手指。   他把我按在身下,非常缓慢地凑下来,缓慢的亲吻我的脸颊和嘴唇。只是浅浅的触碰,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用力拉住他的腰,主动靠上他的已经略略升温的身体。他的笑容就像是溶化在空气里一样沁人心脾,金色的眸子里荡漾起一层层的波澜:“你不是嫌我不温柔吗?今天我温柔给你看……”   “我会不习惯。”我说的是真话,这样子的他会让我加速沦陷。   “很快就习惯了。”说着,他以牙齿咬住我的裤链,以一种极度性感的眼神盯着我,勾引似的,将拉链一齿一齿的褪下。还没有等我缓过气来,□就被他湿润的口腔包围。   “你……”我惊赧之下,竟然用力扯住他铺散在我身上的长发。   他不说什么,继续用舌尖沿着我最敏感的部位移动。抚摸他温暖的,跳动着的静脉,我闭上眼睛。   夜里的空气冰凉,但是由于他的动作,我大片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并没有感觉到寒气。五感之中,触觉变得异常敏锐,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以勾起我的急促呼吸。在一阵触电般的颤栗中,他结实的手臂将我虚软下来的身体拥进怀里,我躺在他身下,合上眼感觉他的唇又覆盖上我的脸颊。   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放松所有神经。我久经磨练的听力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门口传来的异样响动令我瞬间失去了与他温存的心情。一点刺目的艳红色光标在我眼前一晃,我惊出一身冷汗!------红外线瞄准器。狠狠将他从我身上推下去,我习惯性伸手去拔放在腰间的枪,不料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衣服。随着轻微的破响,一颗子弹呼啸而来,米洛非常敏捷的闪开,从衣服堆里摸出我的枪向门口回击。我把衬衣胡乱地围在腰间,一边打个死结,一边询问:“你没事吧?枪呢……”   “只有你身上这一把,我没带,你先走。”   “不可能,外面被他的人围死了。”我看见外面的空地上闪烁着大量汽车的尾灯,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了,悄悄潜进来之后,再打开所有的车灯,增加我们心理上的压力,“你的人呢?”   “我不想要他们打扰,安排在离这里10分钟路程的地方,在他们听见响动赶过来之前,我们只有自己支撑。”他靠在门侧,用牙齿撕下一条衬衫的布料,把四处飘扬的金发绑起来,“对不起,这次是我大意了。”   “西格这次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就算你不大意,他一样会有办法。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比较突然罢了。”我们被分隔在一道宽敞大门的两侧,朝着对面的他摆了个很轻松的笑脸,“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这句话……应该是你说的?”他嗤笑一声,“别逞强,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够了,我不相信你没有见识过我的身手。”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又是一颗子弹飞来,打破了他旁边的玻璃花瓶,碎玻璃渣四处迸溅,眼看他躲避不及,我的心一下纠结起来,差点不顾一切的扑出去。他别过脸,用手臂挡下碎片。我看见雪白的衬衣上立即侵染了浅浅的血痕,火气随即直涌上大脑,看准一个空当,贴着地面滚出去,顺手抄起左手边的一把椅子往开枪的地方扔去。“昀祁!”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完全不顾他的阻止,带着凶狠地将东西砸过去。那个人被迫转移自己的位置,我趁着这个机会听清了他移动的方向,抢在他回神之前来到他面前,拧住他拿枪的手腕:“敢伤到他?你不想要命了……”米洛跟上来,将枪堵在他额心,缓缓扣动扳机。   “这个是打头阵的,下面应该有还不少。”我捡起这个人手上的枪,搜光他身上的弹夹,回头看着米洛的手臂:“没事吧?”   “不碍事,碎玻璃而已。”他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以后要是真的不想要我操心,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   “我就是受不了有人伤到你。”我看了看屋里的结构,觉得很适合我们现在这种拖延战术的实施,“先不说这个,我们不要主动下楼去和他们火拼,只要尽量的拖延时间就可以了,这个二楼的结构易守难攻,支撑到救兵过来时没有问题的。”   “对,让他们自己主动上来,我们在这里等着。”说着,他靠到二楼客厅的楼道处,“这里是最关键的地段,尽量不要让他们有上来的机会,人越多对我们越不利。”   “尽力而为。”我还是沉住气息,全神贯注的听楼下的动静。脚步声杂乱,估计是大队的人开始往上涌。我们相视一眼,都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下一秒钟,迎接我们的就是枪林弹雨的洗礼。密集的子弹将立柜和楼梯的扶手击打得千疮百孔,我们险险地躲过那些呼啸着飞行的子弹,一边艰难地回击。势单力孤的我们在这样的攻击下很快落了下风,他的子弹已经用尽,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被打中,我手上的枪也只能再打倒一个人。对方似乎看出了端倪,步步逼近。我只能虚张声势地朝他们举起枪。米洛愣了一下,跟着将他那只已经完全无法伤人枪在手指间玩弄。一个带头的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我,似乎断定了我身上没有多余的弹夹,示意旁边的人向我开枪。米洛几乎是在我还没有开始思考的时候,就将自己手里的唯一防身武器朝开枪的人扔过去,力量十足地打歪了对方瞄准了的我枪口。   我的枪声也伴着他武器脱手的一瞬间响起来,那个人沉闷倒下的同时,他身后一个人举枪的姿势震慑住我的神经,眼前的世界褪尽了色彩,连四周的气温都下降不少。我只听见自己混乱,却又将近窒息的呼吸声----米洛在我旁边,那个人想要他的命。   我只来得及侧过身子,让子弹嵌进我的右边背脊,炙热的铁弹头穿透身体的感觉非常清晰,我觉得戏码有点老套,但好在这一枪并不致命,只是看着自己的鲜血迸涌而出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我只是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仅凭借这样简单的思想,就可以让我冲动地以性命为代价去保护一个人。在这一刹那,我才明白那些我曾经嗤之以鼻的爱情,真的存在。   我倒进米洛怀里的时候,还思维清晰地发觉对方的阵脚已经混乱:“……我们的人似乎来了。”   “你不要说话,很快就送你去医院。”米洛用金灿灿的眼睛看着我,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冰冷的音调完全不似一个人发出来的,“把这些人清理干净。”   远走的灵魂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这时候,从夹杂了枪声的痛苦身影后面,传来西格阴恻的声音:“瑞奇,别忘了你的手下还在我这里。要是他们死了,你的手下就再也不会见到太阳。”   我立即惊觉他指的是法兰。伤口的剧痛似乎瞬间消失,我强撑着已经很虚弱的身体挣开米洛的臂弯:“你要是敢动她,我会让你更加凄凉。”   西格开始了冷笑,用孤注一掷的疯狂表情示意手下将她带到我面前。我竟然怀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那个美貌又风情万种的人,她被折磨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虽然我现在的视线非常模糊,却依旧可以看见她干裂的,被咬出血痕的惨白双唇;消瘦的身子上,衣服是胡乱裹上去的,从撕开的裂口里,可以看见青白皮肤上的捆绑痕迹。   “该死的……”我低声诅咒,米洛用一只手紧紧支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法兰睁开湖蓝色的,比以前显得昏暗的眸子,无声地向我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是我对不起你啊,不是早说过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现在看来,你比我更不安全。”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微喘了一口气。   西格毫不怜惜地抓扯了一下她金色的长发,她的头被强大的力道拉得往后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们少废话!”接着恶狠狠盯着我,“快决定,叫你们的人撤走。”   “不要在意我,一个人换他们几十条命,很合算。”她勉强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赔本生意我从来不做。”我坚持和西格耗下去,因为他明显处于劣势,只要我有耐性,他一定会焦躁,从而露出致命的破绽。现在我不可以让西格觉得我无法舍弃法兰,只有给他我不在乎这个人质的错觉,才能有一些胜算。   但是,我的身体却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向我抗议,眼前的事物一阵昏花之后,我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身体往下软倒的趋势。米洛急忙将我拉进自己怀里,我知道他早已经急不可耐地准备好了不管法兰的死活,叫人直接射杀西格,却因为我迟迟没有这样的意向而焦急万分。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我身上的伤口不可以再拖延时间,西格自然也是看准了这样的情势,才会突然之间不着急着要我的答复,慢慢消耗起来。   他凑近我的耳朵:“不要顾虑了,让我帮你解决吧,我不想失去你……”颤抖的声音里,透出少有的恐惧。   浑身的感觉已经麻木消失,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的体温在不断的流失,靠着米洛的地方越来越贪婪的从他身上吸取温度。口腔中涌上一股腥甜浓重的味道,迅速冲破牙关的阻拦,顺嘴角流下。他握着我肩膀的手指越收越紧,虽然我感觉不到疼痛,却可以感觉到此刻所有人的痛苦。   终于,他闭上双眼,别过头去……   一阵刺激我神经的轰鸣从四周响起来,被包围在中央的所有的人----包括西格,包括法兰,也包括之前围攻我们的人,全部都在嘈杂之后倒在地面。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反映,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很快,却很震撼。我的眼睛只只盯着法兰的一头金发,渐渐从空中飘落到地面上……苍白无力的一抹笑容,使这个人最后留在我心里的伤痕,无能为力,只有恍惚地认知:我最信任的女人死在我最爱的人手上。这有如前世就深深烙印在命运里的劫难,避无可避地发生。   我的心很痛,比肉体上的折磨要难忍千倍,那个曾经温柔的笑着,说出我心事的人,转瞬之间就永久的远离了我的人生。最无奈的是,面对这个结局,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心中积郁的理由。这决不是米洛的错,理智这样告诉我。可是我的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错的是我?不应该让一个女人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明知道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还是自私的去安排了她的人生。害死一个好人的罪孽与负担,远远比诛杀一千个恶人沉重。   世界很快陷入黑暗,在最后的光明中,我看见他惶恐的神情和发红的眼眶。深金的眼睛漾了波纹,好像就要流出水来。我不确定下次还能不能睁开眼睛,感觉好像怀着永别的心情审视面前的爱人。尽管他最后的做法让我不满意,但是我不会浪费任何一秒看清他的时间。呼吸很困难,但我还是用唇语对他说,我爱你……   负罪感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在一阵晕眩中,世界开始缓缓光亮起来,周围的空气冰凉,只听得见各种机械有规律的声响。   手上的皮肤有一块持续温热着,在没有体温的身体上,显得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勉强侧过僵硬的颈椎,就正对上那双血丝密布的金色双眸。记忆有一瞬间的空白,随着他表情的变化,那些冻结的影像开始慢慢的复苏。   记忆中,最后看见的光景,是他慌乱凄凉的眼神。我是带着心痛的情绪,跌入无底的黑暗世界。真的没有想过今生还可以再见,我努力让干涩的火灼一样的喉咙听从意志的指挥,最终还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就像是要把我们的骨节黏合在一起:“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憔悴沙哑的声音,带着我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虚脱。   眼前的事物恍惚而迷蒙,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大概,但我依旧可以分辨出他苍白的脸庞和黯淡的金发。冰凉的嘴唇久久停留在我前额,他的发丝垂落,有一些遮挡了我的视线:“你不要说话,我来说就好……”   我静静躺在他温和的亲吻下,脑中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合起来,法兰轻缓地倒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波浪似的卷发铺散在暗红的桃木地板上面……最后的时刻她脸上带着无法忍受痛苦,却还努力用微笑的样子看着我,瞳孔在一瞬间涣散开去,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依照丰富的经验,我不需要对她生存与否抱有任何的一丝幻想和希望。   这样残忍的画面,就像钉死吸血鬼的桃木桩那样深刻而血腥地镶嵌在记忆里面。我一向欣赏她如同欣赏自己的一项卓越成就,不带有任何的挑剔。而如今,因为我的差错,才让她失去了年轻美好的生命。这样的负担过于承重,尤其是对我这个把感情摆在首位的人。混迹在这样灰黑的世界中,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不习惯直面生命的消散。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从心里残忍的抽取,鲜血淋漓,持续不断的疼痛着。   而现在这个吻我的人……我无法忽略他就是下令开枪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虽然这样说对不起他,但事实没有办法改变。一想到这里,我在一瞬之间浑身僵直,拼命躲开他肌肤的触碰。   他敏感的察觉到我的变化,用泛着柔和光亮的眼睛询问原因。我说不出口,只好轻轻摇头。   “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冲出来?你一直明白,我害怕看见你受伤,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你……”他停顿了好久,“你知道的,我有多么重视你。”   我勉强提起唇角笑了笑,让微不可闻的声音挤出齿间,他将耳朵凑近我的嘴唇,耐心等我说话:“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在面前受伤。”突如其来的咳喘打断了我的话语,他倾身拥住我剧烈起伏的胸口,优雅的香味在这个时候清晰冲入鼻腔,带起很多甜美的回忆,让只感觉到痛苦的心底得到一点抚慰。   “我愿意用生命来交换。”不顾他的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咳嗽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喉头的腥味又一次侵占了味觉,“不管今后如何,千万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他的声音颤抖不堪,就想随时要断线一样。   “你让我说完。”我主动将他的手握住,“这次是我操之过急,把西格逼得狠了,否则他不会这样不顾一切来攻击我们,我的失算害了太多的人。……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了,曾经属于他的所有东西,即将属于他的东西。从此之后,拉城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你抗衡-----我的势力绝不会阻碍你的任何发展。”喘息的间隙,我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比往日混乱的心跳。   “我知道你急着剔除他的势力的所有动机都是想让我轻松一些,但是你却选了最危险的方式,给自己最沉重的负担,这是何苦呢?”他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制止我再次开口。   我温和地笑了一下,不敢继续看他的脸,因为他的金发,只能让我联想起法兰:“我想安静一下,你也休息好吗?不要因为我伤了身体。”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微笑起来:“果然只有你才能这样干脆地拒绝我的关心。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需要什么叫我。”   他关上门,我的脑子才渐渐有了清楚的思维----但伤痛的情绪却被寂静无限放大了,拼命提醒自己,他当时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我其实什么都明白,如果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去救另一个人,这之于他也是一种痛苦又罪恶的选择,此时他所受的煎熬不比我少,还需要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来稳定我的情绪。他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铭感于心。基于此,我才迟迟不敢去设想,今后的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清醒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一连几天,我还是没有将自己的低落情绪调整过来,却不愿意将自己的忧郁告知他。我们的感情发展太不容易,他为此也付出太多的精力。我实在是不希望让工作上的不顺利影响到彼此的感觉。不过有时候,人并不可以很理智的将任何情感都分明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记忆里会有越来越多需要感情用事的东西存在,就像以前那个苏昀祁正在渐渐消失一样。他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低落,一直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于法兰和我工作的事情。我的身体状况略微好转,至少说话并不会引发什么不适。呆呆望着雪白的墙壁,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手头的工作奕殊全权负责,虽然经常会有电话打过来,但米洛为了我能好好休息,几乎将所有需要我费口舌解释的事情代办了。   他的从外面走过来,将半掩的窗帘拉开:“今天的天气还是很好,需要叫人把你的床往窗台旁边移一点吗?”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你能不能陪我一下?”几天来,我头一次主动开口要他留下。   他很自然的坐到我身边,用手探一下我的前额:“你看上去好多了。”   “多亏了你的照顾。其实你不必这么费心,医院的护理应该比你更专业。”我笑了一下,觉得这时候的笑容肯定很无力。   “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别人碰你。”他用开玩笑一样的口气说出来,但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言语告诉我这是实话。   “你还是没有变……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会觉得自己被你重视着,猜猜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这样了,我会不会难过。”不等他回答,我自己说下去,“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一定会不习惯吧……就像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来一样,我……不敢想象。”   他把嘴唇压在我额上,没有言语。长时间没有接触他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我竟然可以感觉到隐藏在他嘴唇后面舌头的动作,刹那间就像触电一样浑身燥热------我永远不能否认自己身体对他的渴望。这是最不可欺骗的感情。有时候,身体的接触比任何理智都更能反映问题。   伸手环住他的颈项,主动凑近他的嘴唇,在刹那间又犹豫了。楞了几秒钟,硬生生甩开脑中胡乱飞舞的杂念,发狠一样的咬下去。他似乎很高兴看到我这样的态度,完全顺应我的节奏,配合我的动作。我听到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   其实我实在是很傻,为什么在他的关心下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那个自己,没有爱上他的时候,奕殊曾说我就像一把出了鞘的锋利刀子,无往不利。但真正被他征服之后,我在他的温柔下,竟然渐渐磨掉了以往的锐气,变得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或者正确的说来,他的保护,将我压抑在心里的那个最善良而矛盾的人格引发出来。   我就像是发泄,用力吮咬他形状异常完美的唇,直到嘴里有了清浅的血腥味,才和他分开。他的唇瓣上留下微微向外渗血的齿痕,保持着鲜艳的色泽和柔亮水光:“我发觉自己被你惯坏了。竟然越来越没用。不要让我太依赖你。我不是女人……”   他戏谑一笑:“女人可没有能把我咬成这样的。”   “嗯,但我已经变了,你也应该察觉了才是。”我微微看向别处,“这样的我,其实并不是你想要的,难道不是吗?之前这段时间,其实我们都过得很痛苦。只不过故意去忽略那种感觉而已。”   “我喜欢任何时候的你,只要是你,我就有把握爱上,不管是伤心的,暴躁的,还是尖锐的。所以你只需要生活在自己喜欢的情绪里。”他的眼睛泛起一层深金色的波澜,“当初那个张扬强硬的你是让我爱上你的关键,但是不代表他需要永远的存在于我们之间。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几句话,我心里的混乱就像是被戳破一样迅速消失:“任何时候,我都输你一截……但若是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他淡淡微笑,纵容而成熟的神态里有我根本都不敢奢望的宠溺。   “我想一个人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创业。一个人。正好可以趁这段打拼的时间找到原来生活的感觉。另外,那件事情的阴影,需要你给我时间。”   他沉默一下,随后看着我的脸:“好,你决定的事情,我不干预。但是希望你记得随时可以回来。”话虽说得这样干脆,但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太多没有说出口的情绪。   “不准备抱我一下?”我舔舔干燥的嘴唇,“刚才还没有尽兴。”   “你不应该再引诱我了,现在我连保持平静都很困难。”他表情自然,丝毫不见狼狈,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的冷静理智给了他如此泰然的情绪。   我微笑着凑近他的脸:“就当临别的礼物?受不了的时候,我会说的。”   他直接又霸道地亲吻上来:“不要以为我面对这么露骨的言语还可以像个君子。”   灵魂交接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用力抱着他的脊背,用燥热的嘴唇接触他锁骨的细腻皮肤。他略微暴躁地掰开我的膝盖,将修长韧性的身体挤进来,我呼吸瞬间混乱了,饥渴至极的身体甚至感觉到疼痛,伸出手臂箍紧他的腰,我很配合地放松身体的每一处肌肉:“来吧……我们好久没有做了,我等不及……”   “不行,再等等……”他却很难得的控制住自己的动作,“要是现在进来,你一定流血。”呼吸沉重,浓浓的□无法掩饰。   我将下巴架在他的肩头,故意将极度压抑的喘息全部吐在他耳边。他握住我腰骨的手指收紧不少:“不要急,听我说话……”   “先做了。”我非常难得的主动开口。他终于还是经不住我的狂热,尽量保持平稳地进到我身体里。   “昀祁。”他的声音性感却颤抖,“先不要急,听我说。”我反而被他突然静止不动的身体挑逗起了极大的欲望,即使是突然地进入让我非常痛苦,也没有想要他停止的意思。我们两人的急促呼吸纠缠到一起,似乎连空气都黏腻起来。   “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只是不说破,并不代表不知道。”他微烫的嘴唇压在前额,让我常生一种恍惚可以称作幸福的满足感。静静等着他继续,因为他这个过于冷静压抑的个性,要让他主动开口说点什么实在难如登天,难得主动要说了,就算是这么煞风景的情况,我也只有拚了命奉陪。   “你还是在怪我那个时候开枪。”他缓缓移动一下身体的位置,让我可以更舒服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中。细微而明显的摩擦让已经非常饥渴的身体忍无可忍,一阵血液直涌上来,我却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就怕他放弃了交谈。   实在忍得很辛苦,我知道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索性狠狠一口咬上他线条优美的肩膀,头一次咬他,头一次这么毫不留情的咬他。整个口腔迅速充斥了淡淡的腥味。我依旧不松口。   他放任我的行为,还是没有停止在我耳边的话题:“我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什么不妥,你和她,我只能选择一个。好在下这个决定的是我。如果我们交换立场,你会受到更多的良心谴责。你这个人啊……总是这样。可还是让我欲罢不能,难道我才是真的疯子?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都做了。”   “我知道……我不是怪你,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常态。   “我不勉强,还是那句话,等到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我会立即来找你。”他的手指顺着我脸颊一直抚摸下去,经过颈间的动脉、徘徊过锁骨、沿着腰腹的线条慢慢下移。   “既然知道会分开,你就专心的记住我的身体吧……”我几乎被他折磨到疯狂,只好继续用软软的,喘息的口气向他要求。   他吻一下我的嘴唇,依旧丝毫不动。我彻底明白过来,他在报复我……   “其实,你没有单方面地接受我的帮助,停止那种愚蠢的,对自己的精神折磨吧……我看着心痛。”他的声音竟然有渐渐恢复常态的趋势,“或者是我平时太少讲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今天我多说几句。你不知道,因为遇见你,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生存着的,当我产生征服你的想法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有正常的感情波动,原来我也可以像个人一样,存在那么多不同的感情。慢慢地,我开始因为看见你快乐而快乐,那个时候,我确信我是爱上你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头一次庆幸自己能够出生于这个世界上。”他突然移动一下身体,我压抑已久的呻吟随即冲口而出。   或许不舍得看见我强忍的表情,也或许出于自身的原因,他开始照往常一样略带侵略性地在我体内运动。之前被逼迫得太紧,他刚一开始有所动作,我就已经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的浮木。   “你给予我的,多到你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程度,所以,把事情想的简单一点……跟我相处的时候,你只要注意你自己就够了。”他持续不断撞击到我体内最敏感的地方,我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但他的话,让我不得不勉强开口回应:“我不能……不能……”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没有任何限制你的意思。”他突然结束了话题,将心思转移到目前的动作上。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动荡,血液几乎沸腾,蒸发殆尽。直到激情之后,我也不肯放开他。   他将自己的痕迹刻印在了我身体深处,而我,也乐于接受。   终结篇 爱   他的吻,就像施了咒的魔物,温柔;狂烈;炙热;深情……每夜都会在梦中纠缠我的身体。   我从洁净,微带清香的被褥中惊醒,浑身汗湿,欲火不退。   光着身体下床,厚重的窗帘遮挡了窗外的阳光。脚步虚浮的走到窗边,宿醉引发的头痛让人不太清醒。但我还是扯开银灰色的帘布,让阳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这里是葡京酒店最顶层长期外租的酒店公寓,透过玻璃可以俯瞰到宝蓝色的大海,以及远远的岛屿。我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被阳光照射出的粼粼金光,又一次联想到米洛的眼睛和柔顺长发。一年了……离开他整整一年的时间,他就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勉强自己不去回忆有关于他的一切。每一天都似乎回到从前,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开辟自己的天地,那种忙碌又兴奋的感觉,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然而,似乎总缺少了些什么,即使我已经得到了葡京酒店的经营权,得到了位于酒店地下一层的葡京赌场,依然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他现在在哪里?从挪威那套别墅的阳台……大概也可以看见相同颜色的大海。   古老的、立柜一样高大的时钟,突然传出沉郁的声音,在开放式的房间中,显得很孤寂。奕殊依照往常的习惯,在这个时候敲响房门。   “昀祁,你昨天喝多了。”他看了看我遍布血丝的双眼,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你这样有用吗?只是折磨……去见他吧,如果放不下面子,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的行程。”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放软身子,半躺进亚细亚小山羊皮的沙发。其实我并没有故意遮掩我们的关系,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他的问题不会让我觉得惊讶。   “早就有所察觉,他跳进着火的泳池救你的时候,我才完全的确信,你们不是玩玩而已的关系。”他走到窗边,语气里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做了荒唐的事情吧……这次怎么不说我了?”   “我能说你什么?”他轻轻叹一口气,“他是个万里挑一的人,你认为我还能说什么……因为他是个男人就歇斯底里?”   突然升高的语调,让我有些错愕:“阿殊,别说了……”   “你跟他,有足够的能力,不会面临家族的压力,彼此也很相配,你还要我说什么!”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转移了视线,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对不起,我失态……”   实话说,他以前隐隐约约流露出的好感,我是有察觉的,只是一直装作没有感觉到而已,尽量和他维持那种亲密又不过分的关系。今天幸好他还留了一点理智,没有把最薄的那层纸捅破了,否则两人之间会变得非常尴尬。   “是我……不该这样。”随手倒上一杯白葡萄酒,刚刚将杯口凑到嘴边,他便一掌打翻了整个杯子。   玻璃杯飞出去,撞在贴了精美壁纸的墙上,白水一样的液体沿着墙面泼溅得到处都是:“别喝了……”他声音显得无力,“或许我根本不该来多事的。只是实在看不下去。如果我猜得没有错,是你无法面对他下令杀了法兰这样的结果吧?整整一年,你就这样疯狂的将自己和他隔离开,除了醉酒,你以为你什么时候可以忘记他的存在,难道你还认为法兰看见这样的你,会觉得高兴吗?她自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你的,并不是为了看见你自我折磨!连我都理解他当时下这个决断的痛苦心情……你们有什么理由不相见?”   “……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折磨他,更是折磨自己。其实所谓的什么心结早已经被时间冲淡了。”我往后一靠,“全部是自寻烦恼。”   “我知道……你就是放不下这个面子而已,后天在澳门的马术竞技场有一场马术表演,我去弄一张贵宾票,帮你寄给他吧。”奕殊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最终与往常一样微笑了一下。   “谢谢,我想自己寄给他。”   徘徊在竞技场门前的巨大喷泉旁边,我焦躁起来----他……真地会接受邀请吗?自嘲的牵起嘴角笑着:算了,一个人瞎猜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既然来了,就老实地等着吧。   入场的高峰已经过去,四周人流减少,竟然显得有些安静。强行控制着自己忐忑的心跳,我抬头看着微微西斜的阳光,强烈的海风让发丝完全遮挡了我的眼睛。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前方的街道上,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熟悉的感觉立即涌上来,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车门打开的时候,那个人一头绚烂的白金色头发就错乱了我的神智,就像从阴暗的车内散发出的阳光。   他走下车来,剪裁优雅的纯白西装,上面浮着银灰色的均匀竖条纹,让他的体态更加修长完美。轻微上挑的唇角、深金色的瞳孔、浓密的睫毛,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随风而来的并非Burberry的香气,而是我常用的CK tureman,闻到这个味道的刹那,我的眼眶竟然隐隐发痛。   他脚步似乎快了一些,走到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很从容的停下来,没有开口,却带上一丝满足的笑意。   我喉咙干涩,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你……还好吗?”   他走过来,手指从我的腰侧掠过,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柱窜遍全身。他保持着半拥住我的姿势继续向前走了几步:“你说呢……你觉得我会过得好吗?”   我必须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他的身体:“该不会,和我一样吧……我天天都会想你、梦里只有你的场景、就连跟女人上床的时候,都只会想着你。是这样的吗?”   他扬了一下嘴唇:“差不多吧。”说着,眼神飘忽地移到我的脸上,故意将那里面汹涌的欲望展露出来:“那个马术比赛,还去看吗?”   “怎么不去,难得我专门搞到了最好的位置。”   “还是这么会折磨我。”他低声笑起来,伸手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发丝从指尖流过,很诱人的光芒。   拉住他的手臂,我停下了脚步:“还是……别去看了。我输给你了,确实忍不住啊。”   他笑着抛过来一个白眼:“色狼,看样子我今天别想睡觉了。”   “有这个觉悟就好。”半拽着他坐进车里,话未说完,嘴唇就已经纠缠在一起。   抓住喘气的空隙,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神色迷离,瞳色犹如醇美的蜂蜜。随着他体温的升高,车厢里CK的味道更加浓郁,我深吸一口气,将鼻尖凑到他耳后动脉----那个涂抹香水的位置:“把我的味道带在身上的感觉如何?”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脊背:“可以让我产生你就在身边的幻觉。”   我用舌尖刺激他颈后的皮肤:“放心,我今后不会逃走了……”   他原本略微僵硬的身躯迅速放松下来,耳边传来一声有点沉重的叹息:“我们……继续吧。”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