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对头连连看————拉手吹花 第1章 偌大的一个图书馆里安静的不象话,和外面喧嚣的操场就如同两个世界,只听见刷刷刷的翻书声。 少了别人在耳边唧唧扎扎像是一群麻雀在大合唱的声音,如果那能称之为声音的话,我乐地耳根清净。随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也不看书名,径自来到旁边的阅览桌上看起来。 翻开後才知道原来是女生爱看的言情小说,还是哈韩的那种。心里有点纳闷图书馆如此神圣的地方竟然已经到了随便一拿就拿到这种东西的地步了。 不过既然已经坐下了,也懒的再去换书看,尤其麻烦换书位牌。 花了20分锺草草看完整本小说,情节不外乎一女喜欢上某男,而某男锺情的却是彼女,事实证明三人串烧似的爱情永远引不起观众的共鸣。於是此女背後注定有一个默默为她牺牲的无敌霹雳善良痴情男二号。如此两男两女翻来覆去,纠来缠去,结局自然是某男终於发现自己真正爱的是此女,然後皆大欢喜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哈,真他妈恶俗。然後强烈鄙视看了如此恶俗剧情的自己。 说实话,对於此类剧情,我早已烂熟於心了。平时没少看这类电视剧。要是别人知道我一个堂堂大男人对时下流行的都市男女情感如此熟悉估计会被笑死。 还不是我家老妈,年纪都一大把了还玩什麽少女情怀,狂迷韩剧不说又死活喜欢拉著别人陪看,家里也就我和老妈两个人,不拉著我还有谁? 别问我为什麽没反抗过,实践表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老妈就是那蛇,还是条成了精的千年蛇妖。被她那长舌这麽一念,於我就像被那蛇信子那麽一吐,灰溜溜地只得乖乖被她拉著排排坐,陪看。 切,不是我说,这种情节拖沓,对白可笑的东西怎麽会有那麽多人喜欢。想不通。女人啊,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世上最难理解的生物。 因为阅览桌朝南又靠近窗边,不辣的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乱舒服一把的。临近12月的天气已经算冷的了,如今被太阳这麽一晒,瞌睡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身体懒懒的动都不想动。 心血来潮的跑来图书馆,结果看来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类高雅的举动。 从衣服口带里摸出手机看了看,1点25分了,离下午的课还有5分锺。算了,反正下午那两节社会伦理学去不去都没差,谅那姓王的老头也不敢当了我,还是先睡个午觉补补眠。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多了只苍蝇嗡嗡嗡的叫个没完。 吵死了。不耐烦的抬起头,张大我那算不上大但绝对算的上明亮的小眼,想看下哪个不长眼的敢扰我清梦。 "啪......"在我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脸上就火辣辣的一阵疼。 一阵晕眩。妈的,地震了吗?後知後觉的才认识到我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其中的半边脸一定是肿了,伸手摸了摸"丝......"还真他妈的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清脆的巴掌声使得图书馆里的人一俱看向我,和我眼前的女人。 我眯著眼打量面前站著的人,要不是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还真想吹个口哨,美女呢。 精致的五官配上小麦般凝脂的皮肤,一头微卷长发随意的披著,身著黑色低领及膝绣花长裙,里面衬著白色高领毛衣,搭配浅绿色针织外套,再瞄了瞄下半身,烟灰色的长统丝袜配上一双赤棕色长靴,整体风格简约却不失层次感,很会打扮的一女生,不像我常年一身校服装扮。 堪称黄金比例的修长的身段,目测对方应该有172的身高吧,和我差不多高,看上去却比我高。忍不住啐了一口,女的生来就占优势。明明身高和我差不多,但往那一站,感觉上就比同等身高的我还高上那麽一厘米,郁闷。 "看够了没?"对於我肆意地打量,对方明显的不耐烦。 我决定对那女的不予理会,十有八九认错人了,毕竟自己长了张大众脸,没办法,比较容易混淆。 来这里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摆脱以前的恶名,过了点安稳日子,我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破坏。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麻烦不来找我,我决不自动招惹麻烦,而天下有一半的麻烦,均出自女人之手。 我只希望这女人识相点,快点给我滚一边去,该找谁找谁去。 不过对方显然不能体会我的用心良苦。 我的沈默更加剧了对方的愤怒,以为我做贼心虚地不敢说话,於是冲我喊道:"你给我说句话啊。" 现下不止我就连图书馆其他人也被她超高音贝的嗓门所震到,呆呆地看著美女发飙。 "说什麽?"我皱了皱眉问道。 "你?!"对方的声音一阵拔高,"不要脸,你这个破玻璃,抢了我男朋友......" 周围一阵强烈的抽气声。 玻璃?是我脑子里想的那个意思吗?我琢磨著。听著四周随之而起的议论声,眼神中隐约的吃惊和轻视,让我知道我他妈的猜对了。 "你认错人了。"别的我不敢说,这词几百年和我搭不上边。小爷我一向喜欢白嫩嫩娇滴滴的女生,我敢肯定她认错人了。 "认错?你叫唐可杰吧?" 乍听到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承认:"是,我是唐可杰没错......" "这就行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真不要脸,想不到长的不怎麽样,竟然抢人家的男朋友。" "别左一个不要脸,右一个不要脸,我他妈连你是谁都不认识,你家野男人哪根葱,哪根蒜啊,轮得到老子我来抢?"我火大的随手操起一本书直接甩在桌上。 我的耐心正式宣告终结。莫名其妙被人甩了一巴掌,原本还想就这麽息事宁人,想不到对方得寸进尺,如今对方都把话挑明,指名是自己了,我若还忍就他妈白痴。 听听她说的,抢她男朋友?哈,多可笑,死女人真以为老子是变态吗?我一正常男人,抢人家男人做什麽了,拿来奸吗?他肯我还他妈觉得恶心呢。 "你......你下流,恶心,龌龊。"死女人估计几辈子没听过脏话,被我这麽一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他妈的再说一句试试看。"被惹毛了,我直接拿出以前对付小混混的口气。 "我我......我男朋友你会不知道,科大建筑系君逸,他都指明说比起我来他......他更喜欢的是你,所以要跟......要跟我分手,呜......"那女人说到後来小声地啜泣起来。 第2章 君逸?我一怔,随即恨地咬牙切齿。 那小子我还真他妈认识,不止认识,还熟的很。从小到大就会给我惹事,每每留个烂摊子让我背。 分开一年多以为会安分点了,恩?这回好了,还给我搞同性恋!啊,是瞧著我日子过的舒坦了想给我玩点刺激的?玩完了女人拿我当挡箭牌?很好,我他妈阉了你。 "怎......怎麽,没......没话说了?无......无耻......"死女人还没放弃,在那里一边哭一边喋喋不休。 "我和那小子还真是有关系,关系还他妈深著呢!妈的,哭什麽,被人甩了到我这里来吠什麽吠,有本事给我找当事人去。" 怒火攻心的我哪还有时间理那白痴女人,丢下一句可能,不,看情况是一定会引起误会的话就直接冲出了图书馆,途中顺便放倒两个胆敢不怕死地挡在我身前的人。 ※※z※※y※※b※※g※※ 说起君逸,我和他的孽源可以追溯到我们12岁那年。 当他妈只身带著当时还小的君逸搬到我家隔壁,立刻引起了同情心泛滥的我家老妈的注意,打著两女人同命相连的名号,隔三岔五地跑到人家家里串门,美其名曰睦邻友好,实则闲话家常。久而久之,连带的我们两个小孩也熟了。  但天知道,那就是我唐可杰噩梦的开始。 别看姓君那小子长的白白净净的,实际上整一披著羊皮的狼。从小到大,烟酒嫖赌,打架斗殴,我看他没一样不沾,每样都沾。 本来他怎麽样都不关我的事,要优秀也是他的事。但问题就在於,他在外头干的那些个事,却都扣到我头上。想我中国一大好青年,祖国未来的花......不,小草,就这麽被奸人所害。更过分的是,其他人还真他说什麽都信。 你会问,我刚不是说他烟酒嫖赌,打架斗殴嘛,其他的人怎麽还信?说来实在让我垂胸顿足,感叹上天不公啊。 他──很优秀,虽然我死都不想承认。不过不论身材,相貌,头脑,样样他都是高人一等,又懂的如何投其所好,讨人欢心,说的做的,八面玲珑。 所以,在外头那麽胡作非为的一混蛋,在别人眼里就成聪颖礼貌,尊老爱幼的优等生了。在我看来,那小子就会一个字──装。这方面的功夫他早已经修练到炉火纯青,骗死人不偿命的地步了。而我──就是他背後可怜的替死鬼,蒙受不白之冤的窦娥。 怎麽,你们不信,有事例为证。而这事成为我人生重大的转折点。 想那小子初中时无故翘课,对他来说稀疏平常,为的不是老师同学以为的身体虚弱不堪忍受,而只是为了找个隐蔽的角落满足他那无止境的烟瘾。 可叹我当时年少无知,第一次发现以为终於抓到对方把柄,以此做要挟让他安分首己,刻守本分,别有事没事缠著我,不然就去告诉老师。 出乎意料的那小子丝毫不受影响,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直到他抽完那根烟,才慢腾腾的站起身拉著我直往教导处主任办公室走去。 等站在主任面前,那小子低著头诚恳地说了句:"老师,我错了。"当下诧异的我以为这小子终於知错能改,改过向善了。可接下来的对话却将我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升。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清楚的记得那小子当时是这麽说的:"老师,我错了,请不要怪唐同学,他今天这麽做,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说完还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那含羞带怨的眼神连我都觉得今天是不是错怪了他。 "怎麽,怎麽了?君同学,不要这样,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说出来老师会帮你的。"教导处主任显然不知道为什麽他最为看中的学生干部会这样,焦急地问道。 别怀疑,那时候的君逸正是我们康德二中金字招牌,全校成绩第一名者,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班长。当然在我眼中──屁都不值一个。 " 老师,是这样的,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有点不舒服,原想到校医室休息一下的,可......可是在学校食堂後面空地上看到......看到唐同学他......他正在抽......抽烟。"一句话楞是停停顿顿的说了良久,说完还紧紧闭上了眼,让人觉得他似乎下定决心才说出来的。 当然这句话说完,我懵了,教导处主任也懵了。 抽烟,多麽严重的错误,对於一个初中一年级学生,大好的时光是用来学习的。抽烟已经不对,何况是翘了课抽烟,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被学生家长知道,该是多麽恶劣的影响啊。 於是──主任他发飙了,吼道:"唐可杰,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师......"我当时就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这麽急转直下,而我怎麽就成了那犯罪的主了呢。 偏偏那混蛋又在这时和我唱对台戏。 "老师,您不要怪唐同学,虽然他曾警告过我不能告诉别人,但是为了学校的声誉,更为了唐同学的将来,我觉得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算唐同学会因此而......而......。" "而"字後面是什麽内容,不用猜也知道。 "好了,君同学,你别说了,你做的很对,对於整件事情我已经充分地了解了。"教导处主任说完很沈重地拍了拍君逸的肩以示安慰。 "没有,老师,我是被冤枉的,你听我解释。"我摇著快要被我摇断的脖子,对著主任说道。不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为什麽老师都不听我解释。 "老师,唐同学会这样,有一半原因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及早的发现,能够适时的阻止,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唐同学说不定就不会走上歪路了,是我的......呜" "妈的,姓君的,你再说......"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我的预想,眼看那死小子还要添油加醋,我火大的一拳蒙在那小子的鼻梁上。 "啊,君同学,你流血了......" "他妈的,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住手,校卫校卫!" ...... ...... 事後 "太不象话了,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翘课,吸烟,打人,无论那一项都足以给他记上一过!" "对,没错,对於这种行为学校绝对不能姑息!" ...... ...... 事情就是这样,我最终也没把事情解释清楚,还被学校处以严重警告处分,批斗声无数。 最後还是我老妈死求活求学校才没把我给开除,回到家当然一顿好打。而我也彻底了解了那虚伪家夥的本质。认栽,打落牙齿和血吞,委屈的泪水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灌。 但由於这次的恶劣事件,我的形象彻底跌到谷地,变成人人口中的不良问题人物,想想还真他妈的得不偿失,早知道当时应该多打几拳的,太便宜那小子了。 看到了吧,大家都看到了吧。那混蛋小子有多麽的惹人厌,从我12岁一直到20岁这八年,整整八年啊,我都是在这种水生火热中讨生存的,其惨烈可媲美八年抗战。 好不容易到了大学,过了一年多安稳的日子,以为终於可以摆脱这段孽缘,重塑我光辉形象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发生这种乌龙事件,估计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又就此毁於一旦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就是那姓君的。他妈的,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第3章 科大校门口 无视周围各异的眼神,对於自己一身工院的校服出现在人家科大校门口是多麽不伦不类的一件事,说实话我没多大感想,在这里也只不过为了教训某个混蛋而已。 等了许久,一阵嬉闹声由远及近。f "我说你小子整一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胆子还真大,系花耶,竟然直接被你拉到厕所上,那声音大的,要不是我拦外面,现在估计全校都知道了。"一高个子男生说完用力一掌拍在前面男生的肩上。 前面那穿的花枝朝展的男生显然觉得这种事没什麽大不了的,嗤笑道:"切,这算什麽,那女人骚的很,被我一搞还不是浪的......呃......"硬生生的咽下後面的话,吓死人了,被瞪了。 打断某人的口不遮拦,欧展杨转头看了眼身边不发一言的男子。深邃的五官不难看出对方是混血儿的本质。堪称漂亮精致的脸却丝毫没有一点女相。一副黑框眼镜遮去原本慑人的目光,更凭添几分斯文的书卷气。倾倒众生的外貌配上185的身高,此人正是他们科大学生会主席君逸。 欧展杨虽然一直觉得自己的相貌也算是人上之姿了,但每每看到他,总忍不住感叹上帝不公。而此刻的君逸正低垂双睑,似乎在思考某样事情。 "老大,你在想什麽?该不会是在想工院那校花吧,那女的......长的勉强过的去拉,但是胸大无脑。老大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分手了还像个泼妇骂街,死蠢。女人麽,多的是,不需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嘛。" 刚才打扮鲜豔的男生也就是洛枫丞以为他们老大正为了感情的事烦恼,安慰似的拍了拍君逸的肩,完全没有想到那女的是被他家老大甩的。 "对啊,那女人根本配不上我们老大。"一旁的高个子随声附和道。 "君逸,你......"欧展杨刚想说话,旁边突然串出一条黑影来,快狠准的一拳打在君逸左脸上,眼镜也被震飞了。 当我看到那他妈的混帐小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就拼命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告戒自己怎样也要等到对方出了校门再打,毕竟在人家学校内和校外斗殴还是有区别的。 等到那四人组合步出学校大门,拐出了角,我终於按奈不住冲了上去。 小爷我今天不把你打成瘫痪,让你再也做不到直立行走,我他妈就跟你姓。 一拳不过瘾,正想给他多来个几拳,想不到旁边那几个小子反映还满快的。一高个子立马就架住了我的手。他妈的,欺负我矮吗,比我壮比我高了不起吗? 多年的打架生涯早使我的身子异常的灵活,我一侧身子,曲起右脚,用膝盖狠狠的敲在对方两腿间最脆弱的地方。後面的人闷哼一声,立刻弯下了身。 哈,男人的悲哀啊,任何时候往那脆弱的地方这麽一撞,铁汗也要变绕指柔啊。 虽然使用女人的招数有点卑鄙,但是卑鄙的行为对付卑鄙的人,和卑鄙的人为伍都是狼狈为奸,同样不能放过。实战情况容不得对敌人的一丝同情。俗话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可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解决掉一个,还有三个。 "喂,你他妈是什麽人,竟敢打我们老大,活的不耐烦了,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啊?"洛枫丞看高个儿倒地,冲上来揪住我的校服领子。 皱了皱眉,这小子竟然和我有著相似的骂人习惯?鄙视的上下瞄了瞄,穿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吠的像只狗一样,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骚包小子一个,直接无视。 "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今天不揍扁你。"说完直接轮起拳头想砸下来。 切,who 怕who啊。 不过那一拳始终没下来,因为他的拳头被君逸一只手搁开了。 "展杨,枫丞还有郢光,你们先走,他是来找我的。"君逸对著那三人说道,一只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 "老大,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他......"张牙舞爪的洛枫丞恨不得立刻冲上来。 来啊,小爷我还怕你不成。无奈姓君的小子将我整个禁锢在他怀里。我只能象征性的踢踢小腿。 "妈的,臭小子,给我放开。"我吼道。 "展杨,你先带枫丞回去,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你们别管。"君逸命令道。 欧展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君逸,点了下头,拉著那只花蝴蝶,当然还有这会儿还没从被踢中命根子缓过神来的高个儿离开了。 看到他们离开,君逸放开我,改拽著我的手转身步入校园。 我一把挣开,如同碰到什麽脏东西般抖了抖手。切,走就走,拽个屁啊。 恩哼,算这小子识相,知道要找个隐蔽点的角落,免的等会被我修理的见不得人。 找了间无人的教室进去,终於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衡量了一下等会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看著底下桌面上整齐的实验器材,不难发现是个实验室。怎麽,准备在这里解决吗,但看这空间似乎并不适合打架。我斜睨了那家夥一眼,无声表达著我的疑问。 "你来拉。"瞧瞧这什麽口气,算准了我会过来吗,敢情是想找我干上一架才唆使那女的给我一巴掌?咬了咬牙,我把指关节扳的咯咯响,看来刚才那一拳还没让他清醒清醒,小爷我不介意多给你几下。 第4章 刚想动手就这麽多来上两拳,下一秒却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君逸的双手穿过我的腋下,一手将我的头紧按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下巴从我的头顶滑至我的肩头,柔软的碎发轻触我的鼻息。 有那麽一秒脑袋当机。怎......怎麽,想用怀柔政策蒙混过关?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我使劲挣扎,想要挣脱他有力的钳制,却徒劳无功。在我忍不住想一口咬上近在嘴边的脖子时,他却先一秒放开了我,让我收力不及猛的一踉跄。 君逸顺势退开一步,没说话只是拿双眼牢牢地锁住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揉进眼眶里。 "看什麽看?"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我率先打破僵局。虽然我更想给他一肘子。 "没有,只是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发觉......有点想你。"温柔的话语从那人口中说出。 当然我绝没有那浪漫细胞,学不来女人感动的模样。一听这话,我明显鸡皮疙瘩一身,寒毛掉一地。呸,想我?拿肉麻当有趣吗?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听他废话的,於是怒骂道:"你他妈恶不恶心,我问你,你对你女人说什麽了?" "我女人?"君逸眉头一蹙,随即反应过来,答道,"哦,她吗,只是觉得麻烦就分手了,她去找你了?" 瞧他那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气地吼道:"Y的,你玩女人我管不著,把我扯进去做什麽,什麽叫比起那女的更喜......那......那个什麽我?你不知道那女人疯起来跟只母狗似了,扇了我一巴掌不说,还说我是他妈的玻璃。诽谤,这绝对是诽谤,我的形象......说,是不是你教唆她的?"双手握拳,我朝著他就是一阵狂打,却都被他轻易地徒手拦下而後抓在手心。 "她打了你?"君逸他抬起我的脸,以指腹轻触我的脸颊,幽黑的眼睛里闪烁的分明是怒火。 切,装什麽,我将他的手一把挥开。 "别说你没料到後果,我他妈怎麽看你怎麽是故意的,我一定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你这人面兽心的混蛋。"我嚷道。 "我确实没想到。对不起,我只是......想见你。"对方充满歉意地望著我。 听到这话从那讨人厌的家夥口中说出,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见我,开什麽玩笑?我有什麽好见的,见到你就没好日子过,我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不,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见不到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为了见我,骗鬼去吧。 "为什麽?"对方的语气中隐含怒气。 "还问为什麽?你装傻吗?要不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才懒的跑来这边,想到要见你,我就胳臂酸腿疼,全身上下不舒服。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之前报了工院,要是和你一学校,我不疯了才怪?"我以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对方危险的眯了眯双眼,然後问道:"你想说你一年前突然改变志愿,报考离家最远的工院,不是你对我说的想摆脱过去重新生活,只是为了不想见我?" 迟钝如我,没发现那人话语中隐含的警告意味,很自然地顺著他的话说道:"没错,还是最後改的志愿,等到结果出来,早已成定局了。哼哼。" "而这一年来,你很少回家,就算回也是挑我不回的时候,也是为了不想见到我?"对方冷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完全正确。"哼,气死你最好。 "那......日子过的很不错吧。" "当然了,要多滋润有多滋......呜......润"最後一个字是憋在喉咙里挤出来的。肚子上猛的一疼,腿一软,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很好!"对方似乎压抑著强吐出两个字。良久,停在我眼前的脚尖一转,绕过我走向门口,接著"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空旷的教室如今只留下我一个人。肚子痛的连腰都直不起。 他妈的他妈的,今天我是踩狗屎了还是碰上衰神了,接二连三的挨打。 也不知道那小子发什麽疯,一点征兆都没有,要开打至少给个信号啊。现在倒好,修理人的反被人修理了。哦,我的肚子,妈的,隔夜饭都差点被打的吐出来,姓君的,你给我记著。 好不容易挨过痛,站起来抖擞了下身子,凭著刚才的印象,七拐八拐的,终於走出了科大校门。可能天色的缘故,科大校园里三三两两的没多少人,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 我才想到这麽一闹,肚子都饿了。吃饭最大,揉了揉现在还有点酸痛的肚子,我决定,今天下馆子吃一顿,好好犒劳一下我饱受创伤的肚子。 之後我回到学校。关於我和君逸两人的事早被传的沸沸扬扬,但紧接著君逸直接放话说那只不过是随口胡诌并郑重向那女人道歉後,流言就此不了了之。 倒是这件事在工院引起了极大的反应,毕竟其中的女主角是全院之花,那为情所苦,我见我怜的姿态刹时间引的全院男生为之疯狂,誓求以己之心助其脱离苦海,携手共创美好未来。 而我,他妈整件事中最无辜的我,从始至终,处於无人问津的状态。而我亲爱的室友们在得知这一情况後,很哥们的拍了拍我肩,只说了句;"小子,兄弟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随後屁颠颠的跑去加入追求校花的队伍了。 我觉得我他妈就一跳梁小丑。不过唯一庆幸的是我的光辉形象虽然有那麽一刻染上了污点,依旧屹立不倒。 第5章 难得的周末,想到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再不回去估计老妈又要念念叨叨了,所以我决定这个星期回家好好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我搭上回家的公车。虽然同处一个城市,可是由於我们学校地处郊区的关系,从学校到家坐公车也要三个小时的路程,中途还要转一次车。 当我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从口带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入这久违的家,看著熟悉的家具,心里说不想念是骗人的。 "老妈,你儿子我回来了。"我冲著里面喊到。 "哒哒哒......"果然,不一会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紧凑的拖鞋声。 "啊~~小杰你回来拉。"从过道楼梯口那边直冲下来的老妈看到我,激动的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然後放开我,在我脸上东摸西碰的,接著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直嚷嚷,"小杰,一个月没见,妈妈好想你,你都长高了。" 我笑著回抱老妈,难得的真情流露。一个月多月没回家,看来老妈她真的想死我了。 不过长高了这事八成是错觉,我很有自知之明的,22岁想再长也有困难吧。从我高三开始直到现在一毫米都没长,我就对我再长高彻底不抱希望了。 "小杰,你都没跟我说你这星期要回来。还没吃饭吧,妈烧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给你吃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的脸不由自主地黑了黑,连忙说道:"不用了,老妈,我很久没回家了,还是我来烧吧。"我尽量让语气委婉点,免得伤害了老妈仅存的自尊。 我这样说当然不是说老妈的菜烧的多麽难吃,还没到那地步。只不过小时候有一次我吃了老妈的菜,刚开始还觉出什麽,吃完站起来就觉得反胃,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连胆汁都差点吐出来了,之後连著几天看什麽都没食欲。 偏偏老妈她一点反应都没,还直骂我恶死鬼投胎吃那麽多做什麽,天知道我长身体吃那麽点根本不算多。可能是那次记忆太过深刻,之後都心有余悸,为了我的胃著想,我觉得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所以从13岁开始我就学会自己烧菜了,当然老妈对此是乐见其成。还总是说我在外面野的跟只猴似了,只有在烧菜方面算是个好孩子。实际上我很想对她说,你儿子在外面也很好,之所以有如此坏名声,实在是对面那小子害的。不过我要真说了,老妈也只会当我在狡辩就是了。 "小杰,你要烧啊,好啊好啊,还是小杰你烧的好吃,老妈很久没吃过你的菜了,好怀念啊。"老妈说完露出梦幻的如痴如醉的表情。 我受不了地说道:"老妈你先出去,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到外面去看会电视吧,半个小时後我们开饭,对了,菜什麽的,冰箱里都有吧?"我一边问,一边打开冰箱。 "恩,有的,反正你看著办,你烧什麽就吃什麽,你老妈我不挑食的。" "知道了,罗嗦。" 等老妈走後,我开始收罗冰箱里的东西,大致看了一下,老妈虽然做菜做的不怎麽样,但总是在冰箱里放满各类菜色,按老妈的说法是以备不时之需。 难得回来,心想就做几道好菜给老妈吃吃吧。於是熟练的洗菜,切菜,烧菜。不一会,厨房里面就开始洋溢饭菜的香味了。 半个小时过後,我回过头对著外面客厅里正看著电视的老妈喊到。 "老妈,来端菜。" "哦,好。" 等两个人终於将菜端上桌,已经7点了。虽然在车上有吃了东西掂掂饥,但这时候也确实饿了。刚想坐下来准备好好吃上一顿,门铃却响了。我一边想这麽晚了还会有谁上门,一边站起来去开门。 门开的那一刻我後悔了。我怎麽就忘了,这麽晚除了隔壁还有谁会上门。 妈的,想不到他也回来了,今天果真是黑色星期五吗? 没错,现在门外站的正是君逸和他妈。 "小杰,好久不见了啊。"君阿姨微笑著和我打招呼。 "恩,君阿姨好。"虽然很想冲上去和那小子好好干上一架,但是看到君阿姨在一旁实在不好意思发作。乘微笑著和君妈妈打招呼的时候,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快给我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正这麽想著,後脑勺突然被重物打了一下。好痛。 "怎麽这麽没有礼貌,躇在门口做什麽,也不请你君阿姨和小逸进来坐。"老妈说完对我扬了扬手中的凶器,竟然是盛饭用的勺子。 老妈,你怎麽用这个打啊,我头很脏诶,这样等会儿饭还怎麽吃啊。 "昕茨,小逸,你们来拉,快,快进来啊。"老妈对著他们俩一阵热情的招呼。 不要吧,老妈,让他们进来做什麽,君阿姨也就算了,你都不知道他小子前两天还对著你宝贝儿子的肚子猛的一拳,现在还淤青著呢。没拿扫帚将他扫地出门就不错了,还叫他进来做什麽。 这话我是不敢直接说出声,只得在心里腹诽。 老妈明显没有听到我心中强烈的控诉,还亲热的拉著那一对母子入座,口中不停地说著。 "昕茨啊,经常到你家蹭饭真过意不去,难得小杰回来,煮了好料所以打电话请你们来吃呐。" "小逸啊,呵呵,还是一样帅啊,不像我家那小子,对了,你们也很久不见了吧。"说完给我使个眼色,我头一偏,权当没看见。谁要和他打招呼啊。这动作恨的老妈牙痒痒。 "这小子,小逸啊,学校功课忙不忙啊,瞧瞧都瘦了,努力念书是没错拉,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今天多吃点,阿姨好好给你补补身子。"老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我刚回来的时候怎麽没见到你那麽关心关心我啊。 第6章 "小杰,呆站著做什麽,去给我把饭端出来。"老妈吩咐我,转眼冲著那两人又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呵呵,别见怪,这小子,就是有点傻。" 刚走去拿饭碗的我听到这话,脚下一软,险些没栽在地上。这......这像是一个母亲说的话吗?老妈,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入坐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动筷子开动。毕竟坐我对面的是让人咽不下食的家夥,乘现在多吃点,免的到时候对著他吃不下东西。 开动的结果就是头上被筷子重重敲了两下。 "你这小子怎麽这麽没礼貌,人家客人都没吃,你吃那麽快做什麽?"老妈骂道,然後又客气地像对面的两人解释道,"这小子估计饿昏头了,你们也吃,你们也吃啊,别客气。" 红烧排骨,家常豆腐,番茄炒蛋,热炒青菜外加鲫鱼豆腐汤一碗,四菜一汤,很普通的家常菜。本来还想两个人吃可能多烧了点,现在这情况,恰巧刚刚好。 筷子夹了一口,恩~味道真是好级了。不是我说,我烧的菜就是特棒,简直一顶级厨师,说不定今後厨师界就有我一立足之地。我忍不住陶醉的想。 整个餐桌上,除了老妈那三五不时的大嗓门加上君妈妈偶尔几声附和外,我和君逸两个人始终未发一言。 这小子,今天怪怪的,平时来我家,哪次不是哄的我老妈笑得花枝乱颤的,今天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发什麽神经,要生气也是我生气才对嘛。上次那件事我都没和你算帐,你拽什麽拽。你想理我他妈还懒的理呢,当下决定直接无视某人。 粗线条的老妈和君阿姨还在那里谈论著韩剧里的情节,不外乎某女人傻,某男人帅,某某女人为了某男人尽甩贱招,某某男人为了某女人实在痴情。 我看了看君阿姨那尴尬的表情,摇了摇头。拜托,老妈,你就别再荼毒人家的耳朵了,好好吃饭吧,瞧你把饭粒喷的。 看她们两个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完,我用力扒了扒饭,夹了几口菜,又舀了一口我最爱的鲫鱼豆腐汤灌下,对一边的老妈说道;"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啊,哦。"看我妈那样子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不管了,上去了,今天坐了那麽长时间的车,还真他妈的有点累了,上去补会眠。悠哉地晃上了楼,打开卧室的门,连衣服裤子都懒的脱,直接倒床上睡了。 ※※z※※y※※b※※g※※ 君逸一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是某人抱著被子熟睡的样子。君逸一直难以理解,为什麽有人会在睡觉时喜欢将四肢缠绕在一种物体上。当然,这种物体绝不仅限於被子,自然包括枕头,棉毯,坐垫等一系列柔软的东西。这让君逸想到一种动物。 考拉,又称无尾树熊,树栖动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抱著树度过,即使是睡著了,也可以始终保持著一个姿势,绝不会轻易掉下来。就是这种生活习性,让君逸总是联想到某人的睡姿。 绵长的呼吸显示眼前的人睡的很熟,头枕在卷成一团的被子上,整个人弯的跟只小虾似的,身体随著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原本这个星期并不想回家的,那天的事使君逸的心异常的烦躁。但又想著说不定回家可以见到他也不一定。如今看著床上人安静的睡颜又让君逸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那天,当听到他说不想见自己,当听到他说一年前是故意改的志愿,愤怒就如同燎原之火烧的理智全无,身体先於自己袭向了他。 当看到他忍痛倒地的那一霎那,才暮然发现,这一年来自己有多麽渴望他。因为怕继续留在那里会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所以仓皇离开。 一年来拼命忍耐见他的欲望,只为了给他空间,因为他说想要尝试独立,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从小学到高中,在自己的刻意捉弄下,使得他的名声在这一带十分不好,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为。 其实这一切真正的实施者,是自己。 床上的人实际上是个温柔的人,从自己和妈妈搬到他家隔壁的那一天,就清楚地了解到了。 忘不了当他知道自己没有爸爸的时候,眼里的怜悯,悲伤,同情,丝毫忘了他同样没有爸爸在身边,用著笨拙的方式不住安慰自己。而後来当自己肆意夺取他的玩具,侵占他的房间,死命粘著他时,他虽然愤怒却从不曾在他面前显露,依旧容忍著他的无理取闹。 然而当自己以为独占他的温柔就这麽度过一辈子的同时,自然也有人发现了他的特质。那天中午听到班上的几个女生的闲聊,让君逸骤然升起危机意识。 "君逸他好帅啊,我......我喜欢他。" "哇,你也喜欢他啊,真的,我也是,他长的好看,又高,学习成绩还总是全校第一名呢。" "小盈,你呢?喜欢谁?" "呃,我?......" "是啊,不要脸红拉,快说拉,我们又不会笑你。" "恩......我......我喜欢唐可杰。" "啊?""不会吧,小盈你喜欢唐可杰啊,但是他长的不好看哪。" "恩,但是他很温柔啊,那天上语文课我书没带,他就把书借给我了,後来还被老师罚抄课本。" 无意中听到这几个女生的对话,使得君逸的心情变得很糟。早已进入青春期的少年自然了解男女生之间的喜欢意味著什麽,直觉那人会被那些女生抢走。烦躁地走到学校食堂後面的一块空地上抽烟。也许是叛逆期的缘故,抽烟,喝酒对君逸来说没什麽大不了。 顶著个优等生的光环,背地里却做著这种违反校规的事,总让君逸有种脱离现实的感觉,而这也成为他释放压力,缓解心情的举动。 那地方一般没什麽人,所以抽烟的事决不会被发现。却被那人无意中发现了。 第7章 看著那人惊讶的表情,君逸头一次产生了慌乱的感觉。想不到那人竟然威胁说不要再缠著他,不然就告诉老师。 想到中午几个女生的对话,於是先他一步的拉著他走到教导处主任那里,将所有的事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因为知道凭著自己平时的表现,老师绝对会相信自己。看著他在老师面前急於解释清楚的表情,君逸的心情是愉悦的。 之後的事加上自己刻意的陷害,就如同之前所预期的一样,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渐渐的,他变成了大人同学眼中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无所不为的坏学生。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会再有同学愿意接近他,更别提那些女孩子了。自己所担心的事也终究没有发生。 原本以为这样那人就完全属於自己了,但是君逸却越来越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在学校即使碰了面,总是被同学朋友远远拉开,好几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也只是听到以下的话语:"君同学,我知道你和唐可杰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为了你的前途著想,我希望你还是少和他接触的为好。" 不是这样的,自己要的明明不是这样的,自己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发脾气,会对著自己哭。但是在他被同学远离的情况下,为什麽连自己也靠近不了他了呢。 好几次看到他与别的学校的学生打架,忍不住想上前帮忙,却被他的眼神阻止,那里面包含著嘲弄,轻蔑,愤怒,将君逸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是啊,这曾是自己强制加注在他身上的东西,现在又有什麽立场来阻止。 看著那人被打倒在地,又挣扎著站起来冲上去纠缠,君逸的心前所未有的紧缩,胸口像是有什麽想要破茧而出,鼓动著,跳跃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於是迷惑了。r 是自己吗?搞砸的是自己吗? 将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原来都是自己自作主张的结果。忍不住这样猜想。 虽然这样,自己每次到他家去,他还是会和自己打招呼,会烧好吃的菜给自己吃,让自己以为两人的关系完全没有改变。 所以一年前当他考上工院,当他说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庆幸的。这表示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改变。 所以放心的让他离开,天真的以为等他回来的那一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可是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了,在过去了整整三百十二天,合计七千四百八十八个小时,自己终於忍不住使用伎俩,将他骗到了自己的身边。 女人,对於自己来说完全是不必要的摆设,自己的身边从来不乏女人,而之所以和那个女人交往也只不过因为她是工院的,是他就读的学校。 诱惑那个女人对自己来说轻而易举,连几个好友都诧异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对女人假以颜色。本就妒忌心极强的女人自然受不了有心的撩拨,当自己以喜欢别人为由要和她分手时,无论是感情和自尊上都不会让她甘心输给一个男人。 而自己只要乖乖坐等渔翁之利。知他如我,自然猜到以他的性子,绝对会跑来找自己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出场如此具有戏剧性,一拳打落自己的眼镜,虽然很快被好友隔开。看著他如小兽般凶猛的眼睛,发现自己贪婪的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郢光被他一膝盖踢中脆弱,自己心里竟然忍不住为他喝彩。 随後拦下枫丞也只不过不想看他与其他人过多相处。想到展扬离去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看来被发现了啊。不过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掩饰。 然後──就是在那里给了他狠狠的一拳。 轻轻用手抚摸对方略微泛黄的短发,粗糙却不失柔软,奇异地牵动著自己的心。 以前也许是自己不成熟的做法给了他逃跑的权利,但是现在...... 缓缓低下头,将彼此的距离拉近,近到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接著压上那早已肖想过几千遍,几万遍的双唇,沿著微微有些干裂的唇瓣细细舔舐。 光是这样的简单碰触就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努力平服了下自己已显紊乱的呼吸,怕再吻下去,自己可不是简单的亲亲抱抱就可以满足的了的。 这就当做一点利息,以後自己有的是机会向他慢慢讨的。 忍不住又落下一吻,君逸转身离开了卧室。 第8章 "吓......"我从床上弹起来,惊慌失措的环顾了下四周,在看到熟悉的摆设时稍稍的安了心。 他妈的,我是欲求不满吗,竟然会做春梦。还梦到自己被人吻了,梦里湿黏的触感还清晰的留在自己的唇上。虽然没有更进不步的发展,但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动的一个,也足够自己心惊胆颤了。心里暗咒了一声,我连忙将手往下一摸,还好,干的。 生平第一次,我在心里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找个女朋友了,毕竟我也22岁了。A片虽然看了不少,但是真枪实弹的经验还是没有。不是都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我决定这次回学校,找个目标,给他来个真正的上战场。 第二天一早,难得的睡到早上10点,直到肚子实在饿到不行,才懒懒地爬下床,草草的刷了牙洗了把脸,准备到下面去找点东西吃。 走到楼下,发现老妈竟然还没起来,估计昨天晚上又通宵看电视剧了。放弃上去叫醒她,我自顾自的走到厨房,拿出昨晚吃剩的饭菜,放进微波炉热了会,就当早餐解决了。 又返身回到楼上房间,换了身运动服,拿了篮球准备到外面空地上打上一圈。 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是小区,本来人不多,可能是周末的关系,人较平常多了些。 小区的绿化一向做的不错,虽然是冬天,房子的周围还是一大片绿色,每家的窗户天台上也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植物,小到仙人球,芦荟,文竹,大到绿蒌,罗汉松,龙柏。还真响应了小区绿化口号"绿色小区,楼在林中"。 离我家不远那儿有一块空地,是半个篮球场,而那儿可以算是我的专属场地。因为我显著的名声,只要往那一站,没人敢和我抢,久而久之也就成我地盘了,套句行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远远的看到七、八个人在那里吆喝著,差不多一年没来,地盘都改後易主了。走近才发现是一群人正在那斗牛呢,看样子玩的还满激烈的。眼睛绕著场子一扫,没一个熟的,都是生面孔,估计从小区外面进来的,不然看见我,早溜了,哪还能玩的那麽畅快。 我心想既然来晚了,就看看吧。 原以为只是随便打打,谁知看了之後才发现还真有点水准呢。尤其是那一头黄毛的家夥,打的还不赖,不过其余几个就烂了点,没什麽看头。 看著看著连自己也热血沸腾了,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在黄毛快速地晃过对方防守,直接上篮得分的时候,我忍不住喊到:"好球!" 那些人没料到有人会突然大声喝彩,一个个转过头来盯著我看。 "你们继续。"我笑了笑,抬起右手打招呼示意。 那黄毛小子审视了我几秒,然後瞥到我脚边的篮球,笑道:"原来你也来打球啊,不过真不巧,我们正好有场比赛。"说完不好意思地对我眨了眨眼。 呵呵,有趣的家夥。 "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是无所谓,偶尔当会儿观众也不错,况且眼前这小子确实打的不错。 "我操,你小子谁啊,喊什麽,就被你一喊害老子输球。"听到有点语气不善的话,我转头睇了一眼,原来是输球方的一人。我认出他就是刚才那个被黄毛小子以假动作骗过得分的那个人。长得还满壮的,光是那胳膊就比我大腿粗。 "妈的,就是你,傻站在那儿的那个?"旁边有一人估计是想拦著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撞在旁边的篮柱上。 我也不理他,朝身边的黄毛抬了抬眼,示意是你朋友? 黄毛对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看这情况,我大致也猜到了一大半,估计是几个人要和黄毛比篮球,所以挑了我的地盘准备来场斗牛。看到黄毛他频频得分,心里早就不爽了,刚才我又那麽一喊,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就全撒我身上了。 切,敢情把我当出气筒了? "操,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妈个B,听不懂吗?"长的虽壮完全不懂礼貌。我虽然说脏话,但也仅止於问候别人家老母,这就相当於见了面意思意思打个招呼,纯属礼貌行为。瞧他问候人家老母什麽? 欠教养的东西。我也不理他,直接走到那看似裁判的人那儿,说了句:"换人。" 然後将黄毛一方的一不中用的虾兵往场外一推,要不是三对三,本想将那蟹将也拉下场的。 "他妈的,你小子敢那麽嚣张,怎麽,想比啊,老子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黄毛小子对我的这一举动有点惊讶,不过似乎看到我的心情有点不爽也就没说什麽,只是走过来轻声对我说:"你要小心点那个壮个儿的!" 第9章 切,刚才看了那麽一会,我早了解了。那大个子仗著块头大,横冲直撞的,还每每出阴招,只会搞点背後的小动作,那裁判估计也是他们一夥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所以虽然黄毛的技术不错,但是比分一直没什麽突破,相较与对方,竟然还输了那麽两三分。 不过对付他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比赛一开始,对方首先开球。 对方一人传球给了另一人,我瞄了眼发现那大个子已经移到左边篮下附近了。怎麽,想等待接应吗?看到运球那人想将球传给大个子,我快速晃过眼前挡著我的人,从中途将球操走,然後直接控球冲向篮下,而大个子这时已经在那边摆好防守姿势准备阻止我的进攻了。 我看著眼前比我高了大约半个头的人,也不急著投篮,就这麽运著球,在两只手之间来回互换,同时小心的控制著控球的力度。 想来那不紧不慢的态度彻底惹怒了眼前的人。我侧身躲过对方,开玩笑,他那麽大个,我可承受不了他那一撞。刚站稳,身边串出一人企图抢球,我心里一冷笑,哪有那麽容易就被你们抢断的,我左手一转,将球传到离我几步之遥的黄毛手上。 只见黄毛微微一笑,小退一步,随後收脚,起跳,双手高举过头,一手托球一手辅助,轻轻的转动手腕将球推了出去,一系列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姿势优美流畅不带一丝不必要的举动。 这黄毛小子真不错,竟然给我来个漂亮的三分球,厉害。 再看了看壮个,脸上那个叫阴沈,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我撕裂。切,要论公平决斗,随便一个黄毛和我都可以直接让他们败北。 我最瞧不惯明明技巧不如人,还死不承认在背後耍些小手段的人。今天碰到我,算你们倒霉,敢在我面前装老子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z※※y※※b※※g※※ 斗牛本来就跟正规的比赛不一样,讲究的是个人能力。而我和黄毛的球技对付在场的几个人绰绰有余,而黄毛之前输球也是因为大个子的故意刁难,当然更主要的是没人和他配合。 现在不同了,我和他都是能守能攻型的。我们像是商量好的,一人去守,另一人自然全力得分。比分就在我俩合作无间的配合下拉大。 马上就要临近赛末了,比分差距已经拉开到了八分。照这形式,我们准赢。现在只要稳扎稳打,别让对方得分就行了。 现在是大个子在运球,而此时防守他的人正是我。对於这人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光是我和他的身高体型差异对於我来说都是一大障碍。而我也没那麽笨的和他硬碰硬。我要做的只是运用自身的技巧,适时的挡住他投篮的路线。 岂料那壮个突然加速,朝右边突进,我反应过来连忙想阻止,谁知他又猛的一停,直接来个跳投。没那麽容易,我也跟著跳起。篮球从壮个手中飞出,却不是向著球框,也不是来个妙传,而是笔直的对著我脸飞来。 我再神通广大也料不到大个子来这一招,一时没有防备,被篮球砸个正著。 球场上一阵惊呼,谁也没料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随即黄毛跑到我身边想扶我起来,我摆了摆手让他别过来。 "吧嗒"一滴血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接著又是一滴。 流鼻血了。 想当然的,我鼻子虽不挺,却是脸上唯一高起的部分,这麽和一篮球近距离的面对面,来个face to face, 不流血我还他妈觉得见鬼了呢。 "喂,你还好吧。"旁边传来黄毛关切的声音。 我没理,径直站了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晃了晃有点麻木的脑袋,不想却使鼻血流的更甚,现在连我的白色运动服上都沾上了点点红色。 我盯著那血足足有半秒,然後抬直眼,面无表情地朝著大个子走去。一边走一边拉开运动服拉链。 等到了他面前,也不开打直直盯著他,那壮个看我鼻血直流的惨样,脸上的得意劲显而易见。 "怎麽,不服气啊?"......十 "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 六 "乖乖给老子跪下认不错"......三 "说不定老子还......"......一 在心里默默倒数,当数到一的那一瞬间,我倏地提起右脚踢在那壮汗两腿之间。然後乘他痛的弯腰之际,一拳打上他的右眼眶。然後猛地抓起对方的头发用力往下按,顺势抬起右膝正对著他的脸一阵狠锤。回拽住对方踢来的一脚,在他失去平衡的一刻将他架倒在地,对著他的肚子又是十多下拳打脚踢。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下都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打穿。 等我终於停下来的时候,底下的人连句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敢在我的面前称老子,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恩?"说完我轻轻拍了拍他满是血乌如同调色盘一样的脸。 随即站了起来,学著电视里的流氓样,说道:"敢害你小爷我在球场上破处,我他妈让你永远不能人道。" 伸出一脚踏在对方深受重创的男人最宝贵的部位用力碾了碾,压上去,踩住,抬起另一只脚,一个大跨步,然後举起双手用一个体操的Ending Pose 作为整个赛事的结尾。 第10章 回头一看,後面那一群人早已呈石化状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大张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这边。 切,没见过世面,这就吓成这样。真是的,我一向懂的分寸,这点程度死不了人的,最多弄个阳痿。 还是黄毛最先反映过来,顶著一张僵硬略微苍白的脸走到我跟前,说到:"你真厉害,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打的这麽......这麽......" "这麽有水准。"好心的为他找了个词代替。接著看到黄毛的嘴角有些微抽搐。 "呃......差不多。"黄毛似乎有点哭笑不得,又看了看我,很奇怪的问道:"你干吗呢,打都打完了,你手还举那麽高做什麽?" 原来是指我现在还维持双手高举的姿势,我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我知道啊,但是不是都说要是左边的鼻孔流血,就要高举右手,右边的鼻孔流血,就举左手嘛,现在我两个鼻孔都流血了,当然是举双手啊。" "......那你刚才最後......就是为了止鼻血才举的双手?" "是啊,怎麽?"我有点纳闷。 "......没,没事。" 後来黄毛为了谢我坚持送我到家,我们互通了姓名和联络方式。应翼翔,哦,也就是黄毛和我约定下次再一起打篮球,对於这件事我倒是十分乐意,毕竟很少能碰到这麽好的对手了。 再後来我回到家,老妈看到几乎堪之为血人一个的我吓的眼泪都飙出来了,经我解释後才知道那只不过是鼻血,稍稍放了心。之後当然免不了一顿打,还好我皮粗肉糙经得起打,不然铁定送急诊。 中午吃饭时,我纳闷怎麽没见到姓君的家夥,结果听说昨天晚上吃完饭,今天一早就去学校了,约莫学生会有点事要处理。听到这消息,我只差没拍桌子鼓掌,高兴都来不及了。 可是当天下午就被老妈威胁著陪她看了一下午的韩剧。好几次在沙发上睡著了,不是被老妈几个头栗子打醒就是被她那大嗓门给喊醒。 好不容易撑到吃晚饭的时间,在我以为这酷刑终於熬出头的时候,老妈意气风发的大吼了声:"我们晚上继续。"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爬起来了,留了张纸条给老妈,说是寝室室友中午聚餐,连忙收拾了点换洗的衣服,踏上了返校的途中。 ※※z※※y※※b※※g※※ 赶到学校才九点一刻。看著寝室门关的死死的,估计里面的那一帮禽兽昨晚上一定又通宵玩游戏了,这会儿说不定才刚睡下。 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里面果然一片漆黑。 寝室的窗帘一般都分两层,一层薄薄白纱,还有一层是具有遮光作用的厚质布料。平时我们几个都喜欢将两层都拉上,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整一个幽闭环境,玩游戏睡觉再好不过了。 我从口带里掏出手机,借著手机一点微弱的光,磕磕碰碰地摸上我的床铺,当下决定不睡它个天昏地暗决不起来。 直到下午两、三点,寝室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醒来。洗洗弄弄之後,大夥商量到学校附近的小店里去搓一顿。酒足饭饱之後,又杀回寝室玩了个通宵。 关於明天上课的事,没人在乎,起不起的来各安天命。 如此日夜颠倒的日子循环往复,很快就到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平时没一个把读书放心上,如今一个个回复好学生的姿态。不但每课必到,力求挽救那少之甚少的出勤率,更是对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铭记在心,恍若圣旨。毕竟这时候老师们的一句话可都是关系著这学期考试能不能过的关键。 而当这时有家室的同学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仗著自己女朋友的好处,乘机敲上一笔,我们这些冤大头还一个个心肝情愿,直嚷著就怕他不让请。谁叫他女朋友的课堂笔记是宝贵的复习资料,缺一不可。 当一切资料都准备齐全,该抄的也抄了,改复印的也复印了。然後......不该玩的还是照玩不误,该看的当然还是一点没动。 依旧通宵达旦的玩游戏,梦幻啊,征途啊,劲舞啊,更甚者跑跑卡丁车,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等到一人突然想起:"明天考试!"众禽兽才有了危机意识,翻书的翻书,打电话的打电话,抄纸条的抄纸条,当然还有一、两只执迷不悟的,依旧玩的忘我的。 然後第二天,一个个顶著个熊猫眼进入考场,对著一张薄纸干瞪眼,懊悔怎麽前两天就没好好复习呢。 满面愁云的趴过两小时,当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起,一个个又生龙活虎,恨不得立刻赶回寝室杀他个片甲不留。压根忘了两天後又是一门考试。 如此循环往复,再循环,又往复。终於,为时一个多星期的期末考结束了,也为我们这一学期画上了一个休止符。至於是否完美,还是一句话,各安天命。 回到寝室,一个个的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寝室就我一个本市的,回去也方便,所以我也不急著收拾。於是坐在床上看他们忙。 相较於那几个外省的大包小包一大堆,我再看了看我床头只一背包,晃了晃脑袋,完全不是一级别的。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室友了道了声别,嘱咐他们寒假多联络,潇洒地将那背包甩上右肩,回家。 第11章 在家里面待了还不到一星期,我实在是闷的慌。 无聊啊,我长叹一口气。在学校的时候巴不得早点放假,等真放假了就觉得无事可做,人啊,就他妈一个字──贱啊。 前两天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是要开初中的同学会,希望我到时候能够去。 初中?多遥远的事了,我压根没印象了,不,应该说是我选择刻意的遗忘。谁叫那可以算得上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我还真想不通呢,竟然会有人叫我,叫我唐可杰去参加同学会?会是鸿门宴吗?我认真地想了想我初中是否得罪过什麽人。 但是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就不会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他妈从来就是个反其道而行的一个人。所以当约定来临的那天,我准时出现在短信中预定的地点。 我仰著头,看了看眼前豪华典雅的建筑物。华阳大酒店,算得上H城少数几家称得上门面的酒店。地处城市中心地带,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加上高档次的配套服务设施,在H城酒店行业中独树一帜。 想不到我们同学会竟然定在这里,一个个都高干子弟,有钱人啊。这地方我还真只看过没进去吃过呢。 我慢慢走上台阶,里面的服务生很殷勤地给我拉开了门。我挺了挺平时经常弯著的背,昂首阔步地走向一边的电梯。从我一踏入酒店大门,大厅里的人整齐地向我行注目礼。 怎麽,有人规定穿著一身家居休闲服,外加一双棉拖的人不能进酒店吗? 我正侯在电梯口,听到旁边有个打扮地如同巴芘娃娃的小鬼嫌恶地对著一衣著光鲜的女人娇嗔道:"妈妈,你看那大哥哥好邋遢啊。" 听到这话,我立马一个凌厉的眼刀就这麽甩过去。小爷我天天洗澡,哪里邋遢了。 被那小鬼问话的女人迎著我凶恶的眼神尴尬道:"朱朱,别乱说,那大哥哥是住楼上的,下来吃点东西,所以没换衣服。"说完对我歉然的笑笑。 我总算了解到女人是这世上最擅长说谎的人了,瞧她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 我翻个白眼,懒地理他们。这时"叮"的一声,其中一扇电梯门打开了。 一帮人哗的冲了进去十多个人,等我回过神,小小的空间哪还有我容纳的地方,无奈只能等下一班。 此时同我一起等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没怎麽看她的样貌,大致觉得身材还不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女的似乎一直在偷偷打量我。 切,又一个被我装扮吓到的一个人。 进了电梯,刚想按个"6",谁知旁边有只手快我一步按在"6"键上。於是我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把玩著。突然"呱呱"两声青蛙叫,有短信。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之前那个通知我参加同学会的陌生号码,写著:"很高兴你能来 :)"後面还加了个笑脸符号。 很快地回了个"哦"。抬起头看到刚才那个女生对著我友好的笑笑。 我蹙了蹙眉,奇怪的女人。长的还蛮文静的,气质也不错。 又是"叮"一声,六楼到了。e 同学会订在6301室,说是同学会,实际上也只不过大家聚聚吃顿饭而已。我拉过一个服务生,问了问路,顺著他指的方向走去。这期间,那女的一直跟著我,我原想说不定正好顺路。不过拐个弯她还是跟著。 走到6301室,我停她也停,回过头,我刚想对她吼句:"你他妈老跟著我做什麽?"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出来的人看到我们像是吃了一惊,当眼光瞄到我身後的女生时一声尖叫:"啊,小盈,你是沈小盈。我是王静啊,王静,你还记不记得,那麽多年没见,你变的好漂亮啊。"那王静对著沈小盈就是劈里啪啦一阵喊。喊的我一楞一楞的。 原来她也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啊,那叫沈小盈的女生。 那叫王静的女人也发现站在一旁的我了。於是头向沈小盈那边靠了靠,小声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摇了摇头,沈小盈微微一笑,说:"他是唐可杰,也是我们一班的。" "唐可杰?!"明显高八度的声音。 "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唐可杰是不是那个......" 可能是忌讳我在场,王静不敢明说,侧著身子往沈小盈的身後缩了缩,拿著一双雷达般的眼睛对著我扫了又扫。 烦死了,我不是猴子,不是来给你们参观的。 心情不好的我对拦在门口的两个女人命令道:"让开。" 就见那王静的脸一下子白了,肩也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脚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 打开门,我踩著棉拖跨进包间。 吵吵闹闹的一大群人,瞧见我进来,空旷的包间顿时静了一下。只有几秒的时间,随後是比之前更杂乱的议论声。大抵在猜测我是谁,又怎麽穿成这样诸如此类。 我打量了下包间,估计有八、九十个平方,十分宽敞。室内一侧是落地长窗,卷壮窗帘,室外是一小型的露天平台。包间顶上凿以一半球性挖空圆顶,正中以精细的垂饰水晶吊灯做点缀,灯光一律采用黄色偏柔饰光。墙面是仿铂金式纤纱墙纸,其间搭配木制画框及金属灯饰。整合包间感觉古朴,舒适,华丽却不失庄重。 如此富丽堂皇的装潢在我眼里只感觉到奢侈两个字。因为包间够大,所以一共安排了两桌。看著和乐融融的两桌人,我不知道该插入哪一边。 "唐可杰,你和我们一起坐吧。"随後跟来的沈小盈这样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她,又瞄了瞄旁边见了鬼般盯著沈小盈看的王静,难得心情愉快的答应了。 第12章 入座时,沈小盈做我左边,而王静死活不坐我旁边,绕到沈小盈左面坐了下来,而我右手边的位置还空著。 我们这一桌的其余几个人纷纷开始搭话。一长的还算过的去的家夥逮到机会问我:"你是我们班的?叫什麽名儿?" 还没等我回答,背後一阵喧哗。 瞧前面几个女的都贼溜溜的盯著我身後大门方向,眼冒红心,只差没流口水了。能让女生露出如此饥渴表情的,我从小到大就认识那麽一个,除了君逸不做第二人想。 不想看到身後臭小子那张嚣张的脸,我拣起一颗桌上摆放的开心果,丢到嘴里,咬碎,吐壳,又挑出一颗接著吃。 右手边一阵骚动,一个人就要坐到我右手边的位置上。 我在对方坐下之前,一脚跨在了座位上,说道:"这边有人了,要坐请另找。" "不要紧,我等他来了再把位子让给他。"来人不紧不慢地答著,很优雅地将我的脚抬起,轻轻放到地上,然後用手在座位上拂了拂,一屁股坐下。 我呸,真是不要脸,偏偏女生就喜欢这调调,一个个兴奋地跟吃了摇头丸似的。 "给你。"左边传来轻柔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接过对方递给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大把已经剥了壳的开心果。 恩?我疑惑。 "哦,我喜欢先剥了壳再吃,结果剥了一堆,发现吃不了,所以想问你要不要?"沈小盈细声解释到,面带微笑,一副淑女的优雅气质。 啊?是这样吗? "这样的话,介不介意把这些给我,我发现我突然有点饿了。"打断我们的是坐我旁边的君逸。此时的他正温柔地望著沈小盈,两眼放光。 沈小盈淡笑不语。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两人好象对上了一样。不过难得看到一个女生不买君逸的帐。我对沈小盈的好感骤升。 不过姓君的小子想和我抢,作梦。我一把将手心里的果仁一股脑儿塞进了嘴巴,挑悻似地瞟了他一眼,又泄愤似的用力嚼了几下,当著他的面"咕噜"一声吞下肚去。 "呵呵。"刚才还不温不火的沈小盈难得笑出声了,想到刚才自己那幼稚的举动,我生平第一次──因为羞愧脸红了。 一旁的君逸没有说话,只是收敛了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虚伪面孔,一脸阴鹜的凝视著我们两人。 ※※z※※y※※b※※g※※ 从君逸坐下开始,所有的话题都围绕著他转。 "君逸,给你,刚才你说饿了,我......我亲手剥的。"女生甲羞涩地说道。 "谢谢。"微笑。 "君逸君逸,听说你现在是科大学生会主席啊,好厉害,科大耶。"女生乙崇拜地说。 "谢谢。"还是微笑。 "君逸,恩......就是想问你,你那麽优秀,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女生丙话一出,立刻引起一阵唏嘘。众花痴纷纷翘首以盼。 "目前还没有。"说完深邃的黑哞状似无意的朝我这里一扫。 "那......那就是说在座的都有机会喽。"女生丁面红耳赤宣布,仿佛那幸运的女主角就是她。 男主角闻言莞尔:"话是这样说没错。" "呀,好帅。" "太帅了......" "我的心脏......" 众色狼群情鼎沸,心潮澎湃。 我如看闹剧一般注视著眼前的一切,虚伪虚伪虚伪,心里已经念叨这个词无数遍。 这小子除了皮相靓了点,头脑好了点,论人品,论体格,论才识,哪样比的上我。(作者:客观说来,他除了厨艺哪样都比你强。不过厨艺好对於男人来说并不值得称耀。......直接被PIA飞) "君同学看上去似乎很受欢迎。"沈小盈将剥好的又一把开心果放在我面前的餐盘上,说道。 "嗤......"对於这事我不想多做评论。虽然我们两个不合,但不代表我喜欢在别人身後嚼舌根。 不过我和沈小盈就这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期间姓君那小子朝我们这边张望了好几次。 对於沈小盈,我实际上还满欣赏的。话不多,也没有其他女生的花痴样,更重要的是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其他人在得知我是唐可杰时那异样的眼神实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就连偶尔对上我的视线也慌忙的立即转开,要是平常我早一拳揍过去了。但碍於场合我也只能作罢,选择眼不见为净。 这样过去了大约10分锺,服务生上来询问了声是否可以上菜。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他们端菜了。 就餐的时候,一夥人异常兴奋,拿著酒当水喝,20几个人叫了十多箱啤酒,我看他们是准备不醉不归。我不喜欢喝酒,自然没人给我敬酒,我也乐得轻松。偶尔和旁边同样不喝酒的沈小盈聊上几句。 一桌的菜,菜色很丰富,味道也不错。我吃的不多,可能之前开心果吃得多了。但是每道菜上来的时候我都会尝一口,碰到实在好吃的,就多尝几口。 时间就这麽很快过去了,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喝也喝得够多的了。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步出酒店大门。 回头看了看後面跟著出来的沈小盈,仍然是一身清爽,我说道:"我送你回家。"虽然很想马上回家睡觉,但是这麽晚了女生一个人回家不安全,送女生回家是身为男生的义务。 沈小盈对我的话似乎有那麽一秒的惊讶,随即眼神带笑的对我说了声:"谢谢,麻烦你了。" "小盈。"刚才那个叫王静的叫她,她对我报歉地一笑,我了然的对她点了点头,说明我会等她。於是她跑开了。 第13章 "君逸,你没事吧。" "是啊,要不要紧,我看你有点醉了。" 是姓君那小子及众花痴。看他那样子是喝多了,连脚都站不稳了,歪歪斜斜的,旁边的女生乐的吃他豆腐。 活该,最好酒精中毒上医院,死了一了百了,我在心里诅咒道。 看你这样子怎麽回去啊,要不要我送你。" "还是我送你吧。" "我送......" "我送......" 一群女人为了谁送君逸回家的小事争的不可开交。 君逸眯起醉眼惺忪的双眼,慵懒地将手臂搭在边上一扶著他的男生肩上,性感的姿态顿时将那一大票女生迷地尖叫连连。 原就富有磁性的嗓音喝了酒更显低沈,在寂静的夜空轻轻飘散开,犹如上好的琴音,撩拨内里的心弦。"不用了,唐同学会送我回去的,我家就住他家隔壁。" 随後以眼神半温柔半强迫的打断其他人的反对声:"而且要让你们送了,等我回到家我也不会安心,怎麽能让女生送我回去之後独自回家呢。" 一句话说的字字在理,言语之间又仿佛隐含对女生的无限包容,关切之情生生让那几个女的自动咽下已滑到嘴边的话语。心里对眼前男子的爱慕又多添了一分。 君逸看到女生们似乎都接受了这个提议,对著我有礼的点点头,说道:"就麻烦唐同学你了。" 我耳朵嗡嗡直响,原还想看戏,怎麽绕了一周,变成自己送他回家了呢。压下快要破胸而出的怒火。当著那麽多人的面给我高帽戴吗?但是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我已经先答应要送沈同学回家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道。 "这......样......啊"轻轻柔柔的嗓音响起,说话者语气带点不知所措,脸上是难掩的失望之情。醉酒的身子顺势向旁边倒了倒,面上突然一白,一手倏地捂住嘴唇,分明一副想吐有吐不出来,万分难受的模样。  "君逸~你没事吧?"e "怎麽这样,君逸都难过成这样了,他还只想著送女孩子回家。" "就是啊,一点人性都没有的家夥。" "见色忘友,亏的君逸还将他当朋友看。" "要不是君逸体谅我们女孩子,哪轮的到他送。" 我没人性?我见色忘友?真他妈的,这群女人有没有常识啊。那小子哪里算的上自己的友啊。自己凭什麽就要送他回家,就因为那小子住我家隔壁吗?没瞧见那阴险的小人是装的吗。我一个劲喘著粗气,双拳握地死紧,想大声吼出声来又觉得喉咙口一阵堵塞。 就在我隐忍不住快要爆发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地为我解了围。"是我不好,是我刚才身体不舒服,唐同学才坚持送我回家的。"我诧异地回过头,看著此时站在身後的沈小盈。 她眨了眨眼,对我一笑。我心下一软,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这样啊,早说嘛。" "小盈你不舒服吗?我可以叫其他男生帮忙送你回去的。" "对啊,要不直接打的也行啊。" 众女生立马见风使舵,纷纷建议。 "恩,我和王静待会儿一块儿坐车回去就可以了。"沈小盈好脾气地对她们点头,又道,"唐同学,谢谢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之後就麻烦你送君同学回家了。" 看到沈小盈笑意款款的对著我,心知她是想帮我,脑袋一热的就答应了下来。事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女生们见事情就这麽解决,连忙七手八脚将摇摇晃晃的君逸扶到了我身上,还一个劲的吩咐我。 "唐同学,请一定要将君逸送回家。" "唐同学,拜托你了。" "拜托了。" "别让君逸他摔著了。" "你说君逸这样回去回不回冷,我听说喝醉酒的人不能吹风,今天风那麽大的说......" 这会儿晓得要称呼我为唐同学拉,刚才是谁左一个没人性,右一个见色忘友的。懒的看这群女人继续发花痴,我一把架起君逸调转头直接走人。妈的,一边走一边抱怨,这家夥怎麽这麽沈,只差没趴下了。 走了几步,我万般艰难地别过头,朝沈小盈的方向望去,谁知她竟一直望著这边,视线在空中接触,我不由地微鄂,随後朝她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到环在肩上的胳膊紧了紧。 流光溢彩的灯光飘过眼幻化成一道道晃动的光影,大幅的霓虹灯将四周的高楼打造的通体透明,那虚隐瑰丽的亮色让缀满群星闪烁的夜空都黯然失色。怪不得都说H城的夜景是最美的,果然没错。看著街上打扮各异的人,对於他们来说这时候夜生活才正要开始。 我呵出一口气,略微潮湿的空气在眼前晕成一团朦胧的光圈。心里却一阵恼怒,如此美好的夜晚,为什麽我非要被一群花痴拜托送这小子回家啊。还有这小子要装到什麽时候。真想让自己背他到家吗? 越想越来气,於是一把将紧贴著自己的人摔到路一边。 这下看你怎麽装,小爷我自己先走了。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意想中的声音,倒是引的街道边几个路过的人议论纷纷。 气结地又步回原地,那小子仰天倒在地上,眼睛紧闭。扭手在对方的脸上狠狠揪了几把。 "喂,臭小子,别装了。"不信你不醒。 没反应?拎起他的耳朵向外拉了拉,还是没反应。 我拧了拧眉,难道这次是真的醉了?又试探了几下,无奈地发现这小子是真的醉倒了。 那现在怎麽办啊,让他一个人躺这里吗? 不过看他长那麽好看,世上花痴无数,难保一个色心大起就把他给运回家给怎麽怎麽了。虽然他就算被怎麽怎麽了,我也是很高兴拉。可是要是老妈知道我就是害他遇害的间接凶手之一,一定会将我的皮扒下挂到君阿姨家门口以示请罪的。 半饷,我认命地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拉起,拽起对方一只手臂穿过後脑勺,挎在另一侧的肩上用一只手固定好,另一只手搂起对方的腰,扶著对方站起来。 真的很沈啊,我怎麽就这麽衰啊。我在心里有嘟哝著。只求这小子能够知恩图报,不要再来惹我。 架著一个一百几十斤的人,等终於走到小区大门口,连我自认体力过人的人都不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将看门的老头从温暖地被窝挖起来,还得费劲地和他解释了一大堆。最後那死老头才不情愿地让我们进去,嘴里还直嚷著:"现在的小孩啊,在外面玩到那麽晚还喝成这样......" 老大,我们早已成年了好不好,就算夜不归宿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而且喝醉的是我身上的那个,你冲我嚷什麽。 同外面灯火辉煌不同,小区里早已一片寂静漆黑了,偶尔几盏路灯也只是发出昏暗的亮光。 半拉半拽的将险些滑下我肩的人拉住,却不料太过大力,那人一下子倒在自己身上,一个重心不稳,左肩撞上旁边的石墙上,撞的我有点恍惚,背靠在墙上准备歇口气。 那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倒好,半点没有自觉。一手圈在我脖子上,一手扶著我的腰,下半身也紧紧地贴著我的。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脖,嘴唇若有似无的在我裸著的右耳上蹭了几下。我顿时觉得右耳边一阵酥痒。 我的右耳一向是全身的敏感部位。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受不了有人在我右耳边小声的嘀咕,更不要说磨蹭了。每当这时候我就觉得一股电流顺著耳侧直袭右腰,酸软的全身发麻。每次去理发店剪头发,当被不小心碰到右耳,总是不能克制的发抖,处於想挠又不能挠的尴尬境地。 慌忙地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可对方却收紧了力道,甚至将我整个困在背後的墙和他的双臂之间。对方似乎下意识地靠近热的物体,将脸紧贴我颈窝,小心地呼著热气。 第14章 我僵住了。接著感到有个软软的,湿润的东西轻轻地卷住我的耳垂,然後将整个耳垂纳入一个更为高温的空间,放肆地吸吮。 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对方将一条腿插进两腿之间,隔著裤子轻轻磨蹭。 躁热。全身仿佛被一个大的火炉烧灼著。感觉那热度,如同滴落在布匹的颜料,一寸寸被浸染,一点点扩散开来。顺著右耳蔓延至整张脸、整个脖子,来到那缓慢的几乎要停摆的心脏。 原本扶著对方腰的手如今僵直如勾,指尖泛白,布满手背的青筋一根根突起,仿佛再一用力就会爆裂。 不知所措。 湿黏的感觉一直延续,缓慢地延著耳根,脸颊,嘴角,随著一声极小的低喃:"小杰......"所有的暧昧一下子消散在清冷的夜风中。我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不感置信,我刚才在做什麽?手脚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视线顺著地面,移到此时半坐在地上的人,脸上不明所以的表情预示著对方对刚才的情况毫不知情,略带雾气的双哞带著迷惘、疑惑望著我。 来不及多想,我落荒而逃。 "砰......"我将家里的防盗门砸在墙上,吓得正坐在客厅看韩剧看的津津有味的老妈腾地站起身,如临大敌的盯著我。 "小杰你干什麽,吓人啊?这麽晚才回来,做什麽去拉?" "同学会。" "啊?穿成这样去参加同学会?" "我说小杰......" "砰......"又是一声门响,将老妈聒噪的声音隔绝在卧室外。 打开卫生间的门,一手撑在洗涤槽边缘,一手飞快地扳开龙头,将整个头埋进水槽里,任由冰冷的水渐渐淹没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冷的仿佛刺入骨髓的水却浇不灭我身上的火热。 抬起头,墙面正中的镜子上印出一张面无表情却满带绯红的脸。尤其是右耳鲜红的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一拳打在玻璃上,绝不承认镜子里那张丢人的脸是我的。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我低咒了数声。 我刚才是在做什麽?就像个小女生般被逗弄地满脸羞红? 要是刚才自己没反应过来,那一瞬间就会被他给吻上吧。和一个男生嘴对嘴,光是用想的我就觉得全身恶寒,鸡皮疙瘩直竖。心下立刻否定这种可能性。 难不成是被当成是某个女的差点被侵犯?想到那小子最後那句话,"小洁"听上去就像某个女生的名字。什麽玩意儿,还真他妈当我是女的啊。 那小子整一色狼,要是真换了其他女生还不直接给他酒後乱性去了?没道德心的畜生,牲口,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啪啪"两声,我用力拍了拍两颊。镇静点,唐可杰,你他妈一男子汗大丈夫,怎麽能被一醉汗搞地魂不守摄,就他妈当被狗咬了。大不了等会拿酒精棉花消消毒。 至於君逸那小子,我他妈管他去死。最好明天出门发现他躺路上死透了,落个清静。 这样一想,心里果然舒服多了。我哼著小曲儿脱光衣服,打开热水器,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腾腾的澡。然後裸著身子回到卧室,直接套上条内裤就趴床上睡了。 ※※z※※y※※b※※g※※ 心情舒坦了,觉也睡的好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随便穿了件衣服,爬下楼准备填饱自己已经前胸贴後背的肚皮。劈里啪啦地下了碗饺子,就凑活著吃了。 老妈估计上班去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我无聊的打开电视,拿著遥控板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到头,快速的切换著画面,走马观灯般地看著。多久没看过电视了,想来小时候抱著电视机长大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丁冬"有人按门铃。我起身走到门口,也不看是谁,直接敞开门。 "你......你他妈来做什麽?"看到来人,我大声质问到,企图忽略乍见到他身体自然反应的不自在。 来人黑曜石般幽暗的眼盯著我看了几秒,说道:"也没什麽事,就是想来谢谢你昨天晚上送我回来。" 我一僵,难道他想起来了?应该不会啊。"知道了,没事的话可以滚了。"未免他问起昨天的事,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当著他的面想阖上门,却被他一手抵住,我於是吼道:"你他妈还有什麽事?" "阿姨她今早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陪你出去买几件衣服,说是你的衣著有点......见不得人,不得体。" "不用了,我对我的衣服很满意。"我顺势又准备关门。该死的第二次被拦下了。 而我的这一举动似乎娱乐了他,勾了勾唇角道:"但是,阿姨说,如果你今天不买到既见得人又得体的衣服,回家就准备裹被单,因为她会将你的衣服全部打包捐赠贫困地区。" 我忍不住扶著额头长叹,老妈你怎麽那麽鸡妈妈的妈妈啊。 我的衣服哪里见不得人了,便宜又廉价,又不是参加舞会,穿那麽得体给谁看啊。 还有我买衣服为什麽要叫姓君的这小子陪我买啊。 对方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补充道:"阿姨对你买衣服的品位不敢苟同,所以让我代劳。" 他妈的,什麽话都让他说完了,我还能怎麽办,难不成真裹被单?老妈一向说到做到。怒视著对方差不多十秒,然後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上钥匙关上门,和君逸踏上了所谓的"购衣之旅"。 第15章 瞠目结舌地看著眼前的大厦。中央时代商城,象征一切奢侈繁华的商城。世界上很多知名的品牌都可以在里面找到,但是相对的也意味著如果你没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休想进入里面。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进的地方,何况本人还是学生一名。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我怒视著眼前波澜不兴的一人。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可能是我一年的消费?" "没那麽夸张,我们去一般的店,而且阿姨有给我钱。" 妈的,不是你家的钱你当然不在乎。我可不想以後和我妈两个人天天吃稀饭加泡菜。他要发神经别拉上我,我脚下一转正想走。谁知对方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把拽住我的後衣领,就这麽拽著我进了商场大门。 我对著底下光亮的都能照出我的影子的大理石地板发怔。我的一切,不论长相、装扮都与周围环境如此的格格不入,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要不是被君逸拉进来,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也说不定。 身前淡定从容,举止幽雅的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让人有种错觉,他本就是应该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 呸,什麽童话故事,什麽王子,自己什麽时候变的这麽恶心了,韩剧看多了?而且他哪里像王子了,错觉,这都是错觉。 忽视周围异样的眼神,发现自己最近似乎经常做这种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真有那麽怪吗?不会啊,很普通啊,一身运动服,一双球鞋。大部分的男孩子不是都那麽穿的吗?我感到深深的疑惑。 跟著君逸进入一家不知道什麽名的店里,没办法,我天生对洋人的文字没什麽概念。 店里的一女服务员看到有客人进门,迎了上来,当看到前面的君逸,眼睛都直了。 切,虚有其表的家夥,就一张脸皮还长的过去。 估计是我那个"切"发出了声还比较大声,硬是将那个服务员拉回了现实生活。就见她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重新扬起那职业的招牌笑容转向我,然後──再一次地呆住了。 哈,被大爷我的"风姿卓绝"吓坏了吧,可怜的孩子。 君逸咳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满意对方的服务态度,皱了皱眉。 那服务员反映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整了整有点僵掉的脸,笑容可居的问道:"先生,需要什麽帮助吗?" 一把将我拉到身前,君逸冷冷道:"找几件适合他的衣服。" 五分锺後 看著眼前一大堆颜色各异的衣服,我头都大了。这些衣服都不适合自己好不好,颜色那麽豔,穿的出去吗? 一双骨制修长的手先一步从里面刷刷的挑出一件豔红色棉绒外套,一件绿色线织衫,外加一条挂满银饰的厚重牛仔裤扔给我,眼神向试衣间斜了斜。意思是让我去试衣。 不是吧,红配绿,这不惹人嫌嘛,更别说那些条惶眼的银链了。我瞪著手上的衣服,这小子不是耍我吧。 君逸一副我米见过世面的样斜睨了我一眼,不容我拒绝般的,上前一步将我强行推进了更衣室。 我楞是在里面耗了大约十分锺才打开门。 "扑哧"服务员看到我的穿著,一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我脸色泛青的瞪著君逸,这小子敢给我笑出来,我才不管这什麽地方,绝对冲上去找他拼命。 算那小子识相,只是若有所思地对著我环视了一周。将我原本敞开的外套拉练拉上,在外套下摆整了又整,接著又像是不合适般的重新拉开,摸上里面的线杉往腰上抬了抬。然後从头到脚将我扫视了个遍,最後摇了摇头,表示不合格。 弄的我直想一拳打在他脑门上。 刷刷刷的又是几件衣服飞过来,如果刚才的颜色算的上是夸张,现在绝对算的嚣张,一身黑,黑色衬衫,黑色风衣,黑色西装裤,妈的,就差没配上一副黑色墨镜了,这小子当我是黑帮老大? 泄愤似的揪紧西装外套,直想一把将它撕碎,转念想到裹被单,还是认命的去换了。 出来的时候自然又给那服务员提供了一次免费笑料。 随著接下来颜色搭配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俗豔,我彻底质疑这就是老妈相信的的品位? 不合格,换,不合格,换,来来回回转得我头晕。也不知道君逸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换了衣服出来,总是顶著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状似无意的在我胸上,腰上,屁股上一顿好摸。恼的我想大喊一声性骚扰。 最後当我从试衣间出来又被意思说不合适的时候,脑中的一根神经"吧"的──断了。我忽的扒下身上那件粉红色的外套扔在地上,也不理会那服务员急的心疼直呼。 老子我不干了,要老子再受这折磨老子宁可裹被单。 可......可那可恶的小子竟然......笑了? 一下子明了了,这小子刚一直在耍我,把我当猴儿耍。我怒吼一声冲了上去,什麽地点,什麽破烂衣服,什麽被单,老子都他妈顾不了了。眼里就这笑的张狂的小子。 我的双手被轻易的制住反扣在身後,整个人被提著塞进狭小的更衣室按在墙上。就见君逸反手一把关上门,擒著可恶的邪笑凑到我右耳边,轻轻一呼,说道:"这是对你昨天晚上将我独自一人扔在路边吹冷风的惩罚!小杰!" 第16章 他记得,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他昨天是故意的?根本没有喝醉,故意把我当个女的调戏,故意假装要吻我? 还有那最後一句"小杰",也不是我认为的某个女的名字,而是对著我喊的?我他妈什麽时候和他那麽熟了,熟到可以这麽亲昵的喊我名字的地步了? 我和他,他妈的不是夙敌吗? 一切的一切,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旋转,绞的我原本就不是很灵光的脑袋更是一团乱麻。 "亲爱的小杰,你这样张著嘴的样子,很让我有一种冲动啊。"君逸在我的耳边低语,然後无耻地将扣在我腰後的手用力按向他,挑逗地用臀顶了顶。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的全身发抖。 宰了他,我今天一定要一定要宰了他。眼睛一阵暴张,我相信我的表情现在一定很狰狞。 就算门被外面拍的啪啪响,服务员一个劲的在外面"先生,先生"的喊的不停,我也顾不了,像是完全听不到。就算明天会被告故意杀人罪也无所谓了,在我的脑海中只留下宰了这小子一个念头。 大不了到时候将整张皮扒下来给君姨谢罪。 然後......一切反抗骤地停止,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君逸一脸苦笑:"不是说了我很冲动了吗,你这样动来动去......" 紧贴的身下正有一硬硬的东西顶著我。 是男人都知道那是什麽。令我震惊的不是他会起反应本身,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有。而是他竟然会对著我,对著我一个男生起反应? 一动也不敢动。这种情况下一个稍有不慎很容易擦枪走火的。 惊讶,害怕,恶心,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心情的万分之一。亢奋的身体一下子冷却,心情复杂地如同踏在半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著力点。 君逸还是没有松开对我的束缚,不过即使现在他放开我,也一定会发现我的身体早已屈从与大脑皮层的那些指令,根本动不了。 "等一下......再等一下......我们就出去。"闷闷地略显压抑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出了店门。我一直乖乖地被君逸拉著,没在意他给我买了什麽衣服,自然也没有看清那衣服上标的令我咋舌的价格。就这麽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回到家里,老妈看了君逸挑的衣服,赞地合不拢嘴,直夸他有眼光,具品位。 当看到一言不发呆坐在沙发上的我,老妈蹭了蹭君逸,奇怪地问道:"小杰他怎麽了,今天买衣服受刺激了?" 是啊,受刺激了。君逸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一派温柔地答道:"可能是今天试衣服的时候累到了。" "恩,有可能,这小子,估计没看过这麽多高档货,吓到了,整天喜欢校服,要不就是便宜的地摊货,真不知道他是给我还是他爸省钱。"老妈小声的抱怨道。 "啊,对了,叔叔他什麽时候回来,我听说叔叔公司好象要在这边拓展业务。" "是啊,估计就下个月了。真高兴啊,回来好,整年待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洋妞缠上。" "呵呵,不会的,外面的人哪比的上阿姨您漂亮,而且叔叔那麽爱您,绝对不会的。" "哎呦,小逸真是会说话。" ...... ※※z※※y※※b※※g※※ 我在逃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他妈真的在躲君逸。 自从那天之後,我发现只要收到君逸眼光,我就会下意识的回避。发展到现在更是只要瞄到一点他的影子,我就会直接落跑。自己什麽时候变的那麽窝囊了。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啊。 以前虽然关系不合,相处起来也打打闹闹的,但绝对从没像这样......这麽尴尬。 对,是尴尬。从没有想过一个人会对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产生欲望。在自己有限的思维里,实在不能理解,也从没想过这种事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对象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这两天因为这件事,自己还拼命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为了理论联系实践,还特意跑到音像店去借碟片。想到音像店老板对自己的另眼相看,我就恨不得砸了对方的店。老子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想研究,研究一下也不行吗? 拿著碟回来,偷偷藏在枕头下面,第二天等到老妈去上班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做贼一样跑到楼下,反复确认屋里所有门窗都关好了,打开影碟机,插上耳塞,对著电视机看起来。 开头还好,里面两个男的估计约在一个地点见面,随後逛街买东西,很平常。接著镜头一切换,两人来到屋内,聊天,慢慢的开始互摸拥吻,然後进浴室洗澡,这些自己虽然有点反胃,毕竟还勉强能够接受。 可是当看到那两人滚上床,开始口交,接著,其中的一个人将他下半身的某个部位插到了另一个人下半身的另一个部位时,我差点把肺给咳出来。可想而知,这画面对我的冲击有多大。 我拔了耳塞,手忙脚乱地冲进厨房间,颤抖著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灌,很明显的......又呛去了。脑子里反复回想著刚才那极具震撼性的画面。 ......两个男的......下半身......插入......摇摆......抽出......再插入...... 面红耳赤。 脑中不断回放...... 听到铃声,本能地跑过去开门。 ......插入......抽出...... "你在做什麽,脸怎麽这麽红?"一道人声远远的飘来。 我恍惚地抬头,看到君逸正站在面前关心的看著我。然後他越过我望进屋内,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後视线停在一处胶著不动了。 我回过头顺著他的眼光望去。 哄──山崩地裂都好过现在...... 第17章 客厅正中32寸液晶电视里,两个人如今早已变换了姿势,一人跪趴著,双腿分开,另一个伏在他的背上,两具身体前後摇摆,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们分明......分明在干著苟且之事。 奸夫淫夫,脑海里突然显现这一个词。 "这......这是什麽?"一对黑眸就这麽望著我。 "啊......啊啊......"我张著嘴,却发不出一个准确的音来。心虚,事实摆在眼前无从狡辩。 "你......你在里面就是为了看这个?"来人似乎了然地说道。 "不,不是的,这个......我......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我像一个被大人教训的孩子,低著头,手足无措。你说一小偷被抓到,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羞愧懊恼得想要直接死掉? 黑眸盯著我半饷,下了定论,道:"原来你有这种癖好。" 癖......癖好? 真正有这种癖好的不是你吗?凭什麽自己只是看看就要受到这种指控。 "还不是因为你做了那麽恶心的事,不然我怎麽会借这种变态东西来看。"一想到是这小子先不对,刚才的心虚一下子变成理直气壮。 "恶心,你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恶心?"君逸的表情很奇怪的扭曲了下。 "本来就是,你想想看两个男人在那里做这种事,本来就很恶心啊。"为了增强效果的,我还特意点了点头。 "喂,你他妈做什麽?" 君逸就这麽推开我关上门,走过去将还在播放的电视也关了。然後就这麽一边邪笑著一边朝我靠近。 被他脸上有点阴森的表情吓到。他每走一步,我後退一步,直到我被後面的沙发绊到,倒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实际上你根本不用借这种东西来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教你。"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已被君逸压躺在沙发上。 我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差点被对方挤完,叱道:"做什麽?你他妈给我下去。" 相对於我的愤怒,双手撑在沙发两侧的人心情似乎出奇的好。 "你不觉得......刚才那两个人的姿势不错吗,我们也可以试一下。"说完学著电视里的两人的动作,一个用力将我翻了个身,改成脸朝下地将我压在底下,双手牢牢地将我的手固定在头顶。 "不要......"我觉得我的声音尖锐地如同那快被强奸的少女。 而通常,流氓是不会因为对方一个小小的抵抗,一句小小的"不要",就停止自身的兽行的。相反的,这只会更加的刺激到他,就如同上好的催情剂,你叫的越欢,人家玩的越爽。 只见那畜生吱的拉开我衣服的拉链,刷的抽出我塞在裤子里的里衣,爪子就这麽配合著我的不要,抚上了我的裸胸。 如果其中的主角不是我的话,我说不定会给点掌声,外加几声呐喊:"上,上啊,快,脱了她的衣服,扒了她的裤子,哦哦。" ......但是为什麽我会是里面的主角,还是扮演女性的那一方呢? ※※z※※y※※b※※g※※ 君逸的手钻进我的棉衫下摆,顺著我的腰腹滑到我胸前的突起,用男人特有的粗糙手指有技巧地按压,搓揉。下半身还不忘挤压我的臀部。 从未被人这样做,我身体猛地一弹。 "呜......放开。"我仰起头,拼命地移动著身子想要摆脱对方有力的手指,却徒劳无功的被对方更紧的压迫在沙发上,忍受对方更为亲密的接触。 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不是知道这男觊觎自己吗,偏偏还被他发现我在看那种电影,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也对这种事有兴趣吧。早知道就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跑了,懦夫就懦夫了,也好过如今被强奸的命运。 现在被摆成这种姿势,手和脚都使不上立,根本就是让对方为所欲为了。 我他妈还没找个女人献出我的处男之身,不想被一个男人给破啊。想到刚才的画面,......前後摇晃......眼前发黑,不,死都不要。 "妈的......你快给我放开,不......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只能虚张声势地嘴里威胁道。 "哦,看你还满有力气的嘛,要不我们玩点刺激的?"说著松开已被他捏的酥麻刺痛的乳首,搂住我的腰往上一提,双腿压住我的双膝往身前一推。 这......这姿势......我瞳孔一阵紧缩,抓住他送开我腿的一霎那,抽出一条腿,跨下沙发用脚尖撑著地面,想挤出我被压在下面的大半个身子。 君逸似乎没料到竟然被我有机可乘,左手放开我的腰改为抓著我跨出外面的腿,右手也松开了对我双手的固定。 双手一获自由的一刹那,我右手一撑靠垫,翻转身子就想跑。猛的又被环在腰间的力量拉著倒回沙发,事情演变成我背靠著他跨坐在君逸腿上的局面。 我扭动著,侧过身子,用手肘向後捅去。"唔......"可能是被我歪打正著打到了,後面人一声闷哼,腰间的力量小了点,我一把挣脱往前冲。 还没跨出一步,身後的人突然顺势一推,惯性使的我面朝下扑倒在了地毯上,头撞在地毯上使我有点晕眩,手却还不忘撑起往前爬。 "是你自找的。"下一瞬,我的衣服突然被撩高,裤子被猛的往後一扯。 "不......"我双手立刻往下拉住被褪到大腿的裤子,没想到君逸的一手已绕到前面按上我的大腿根部,抓住了我的分身。 也许是被抓著分身,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一系列动作耗掉了我全部的精力,我浑身一软,脱力地倒在地毯上。 第18章 同样粗重的呼吸立刻覆上我的颈後,温润的舌尖轻触我的耳根,夹杂著情欲的低沈嗓音响起:"想逃,恩?" 然後带著情色的手指在我胸口、腹部上下抚摸,另一只手开始套弄我绵软的分身。 渐渐地,我的体内涌起一股熟悉的热流,全身都不可抑制的轻颤。细细的汗珠布满我的额头,我咬紧牙关,努力压下极欲流泻出口的呻吟。 原本面朝下面的头颅被扳著往後,冰冷的薄唇覆上我紧抿的嘴唇,我的眉头紧紧的攥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人。 看著我的人双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命令道:"张口。" 我咬紧牙关。决不。 君逸看我不为所动,用他那冷硬的指甲搔刮我欲望的顶端一下。 我只觉得体内一道电流窜过,倒吸一口冷气,终於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唔......"很快双唇被随之而来的唇舌封住了,火热的舌头窜入我的口腔,席卷我柔软的内壁。勾起我的舌头於之交缠,扣著下颚的手稍稍使力,然後深深顶入,像要顶到我的喉咙。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变成面朝上躺在地毯上了,微张著嘴还维持著刚才接吻的姿势,唇角暧昧地流下刚才还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麽的淫乱。 红肿的双唇,裸著的下半身,高挺的欲望,衣服被高撩至胸,以及正被不断舔舐的胸部。 我缓缓用手臂覆上我的双眼。 "不要......够了......君逸......"我从初中开始就没再出口叫过他的名字,不想叫当然也不屑叫,现在却从我的嘴里吐出那遥远的几乎已经被我遗忘的名字。 我不知道为什麽我和君逸会变成这样,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趴在胸口的头颅瞬间停下了,君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瞳孔不自然的扩张著。很久,久到我觉得身体受不了突然袭来的寒冷空气而控制不住的轻颤。君逸收了收放我腰上的手,重新低下头,只是这次,轻舔我的锁骨。 "不要再说恶心,变态之类,我受不了的。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决不会再放过你。"说完这句话,君逸起身将我的衣服裤子整理好,跨出了我家大门。 ※※z※※y※※b※※g※※ 阴沈沈的三天,也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的雨。无论什麽时候往外看都灰蒙蒙的,稀稀疏疏的飘了那麽几滴,让人看著就不爽。 我讨厌这种阴郁的天气,连带得将我的心情搞的低弥压抑。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就连初中那会儿被陷害挨批也没如此过。 我他妈到底怎麽了。 不就被个男人强奸未遂麽。未遂啥意思,不就没被得逞吗。 要说那真被强暴的少女都勇敢地站法庭上指证了,我一个被未遂的在那里矫情什麽啊。 不想待在封闭的如同牢笼一般的屋子里,我举步迈出了大门。 冰冷的雨丝落在我头发上,脸上,肩上,形成一小泽,微微润湿开,慢慢渗透到内里,沁凉如骨。 很冷,与当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岩浆般仿佛要将身体生生熔化掉,连渣都不剩。 妈的,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自己就是忘不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那天的画面。情色的,不堪的,难奈的,立体电影般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回放。 不是应该觉得恶心吗,为什麽当君逸对我做出那些事情,自己的感官真实的反应中缺的惟独就是这个词。 我不是一向都讨厌他甚至是憎恶他的吗,那个陷害自己,被自己视为天敌的人。按理说在被这样对待了之後,应该是恨不得连杀了对方的心也有了啊。如此屈辱的事也该被当作禁忌,永远不被想起才对。 但是我他妈现在在做什麽?回味? 像个无知少女般甜蜜回忆自己的初体验? 真他妈的。 脸突地一白。 难道...... 自己实际上就是个同性恋,潜意识里面有这种倾向,而自己不知道? 随手拉住一路过的人,将惊恐的他拽至跟前,脸对脸,鼻对鼻,嘴对嘴。一想到要和他,一个男人接吻,做爱,就觉得一股酸液冒上来,对著那人就是一阵干呕。 甩手走人,脑袋还是一样转个不停。 我他妈明明对男人没性趣啊。w 等等......男人什麽的都无所谓,但是千万别影响了我对女人的感觉啊。我脸一阵发青。 不会不会,至少我看著身旁那女的,还是有感觉的。柳眉瓜子脸,狭长的单凤眼,还有那红豔豔的樱桃小嘴儿,这麽冷的天还水水嫩嫩的,就不知道尝起来的味道怎麽样? "唐可杰?"就连叫我的名字的声音也甜甜柔柔的,略带点撩人的味道,要是A 片里的女人有这种声音,自己一定会觉得很有感觉的。 "唐可杰,你怎麽了?" 恩?我一个激灵。妈的,我刚在做什麽,对著一个陌生女人意淫? 不,不对,不是陌生女人。 "啊......啊,是你啊,你怎麽在这里?"怪不得刚看她的感觉有点眼熟,原来是沈小盈,上次在同学会上看到过的。 沈小盈对我一笑,说:"恩,我刚才看到你一个人在路上走,下著雨也不撑伞,所以就想给你打个伞,不过看你好象在想什麽,我叫了你几声你也没反应?" 我这才注意到在我们两人之间撑有一把粉蓝色的雨伞,对方外套的一边还被雨水打的湿了一大截,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道:"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害你都淋湿了。" 对方不在意地笑著说了声没关系。 我注意到她的左手不自然的撑著雨伞,忙一把接过:"真不好意思,让你一个女孩子给我撑伞,还是我来吧,你靠我近点,免的再淋湿。" 然後我发现她又对我露出可以称之为温柔地笑了,虽然她平时也在笑,但那似乎都像只是表面的,与现在完全不同,这种连眼梢,嘴角都隐含笑意的笑容,好象上次当我说要送她回家时她也是这样笑的。真奇怪。 "对了,你刚刚在想什麽,想的那麽入神?"她语带好奇的问道。 我手一抖,脸不由自主的黑了黑。 第19章 难道我要告诉她,我刚才在考虑我到底是不是个同性恋的问题,还有......还有就是意淫她......我想我要说出其中任一个,都会被对方视为变态的。只不过後者更为难以启齿,如果她知道的话,绝对不止一个巴掌那麽简单。 "啊,对不起,我无意探人隐私。"我不说话,让对方以为自己问了什麽不该问的,忙著给我道歉。 "不是,我没有想什麽,只是心情有点烦躁而已。"这也算是实话吧,我想。 "对了,你一个人在街上做什麽,买东西吗?"我有点纳闷,就算逛街应该有男朋友陪在她身边才对啊。 "哦,我弟弟今天正巧有事,在家待著无聊,所以我想出来逛逛。" "无聊啊......那你现在有要去什麽地方吗?" "没有,怎麽了?" "那你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 正巧我也无事可做,那个地方应该能解无聊,就带她去看看吧。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是啊,怎麽了,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只是我从来没来过,有点紧张。" "这样啊,不要紧,你就当是陪我,我们进去吧。" 幽暗的环境,电子合成的音乐,各类动漫海报,啪嗒啪嗒的敲击声,这里应该算是全市最大的游戏厅了吧。 我和沈小盈并肩走进门,然後我来到柜台边。 里面的老板一看到我,立刻熟捻地和我打招呼:"哈,是你小子啊,很久没来了啊,今天怎麽这麽有空来玩啊?" "是啊,没办法。"我皮皮的笑了笑。 "哦哦,我还想你小子怎麽转性了,原来......这是你女朋友?"老板挤眉弄眼朝著我贼笑。 看来是误会了,我摆了摆手:"不是,是我朋友。"然後伸出一手比了比说:"给我50个。" "你小子真精,想转移话题啊。"老板几声怪笑,说:"还是和以前一样,算你1块钱1个,瞧我有义气吧。" "知道拉,真是,知道你哥们行了吧。"我抽出一张50块递给他。 拿了50个游戏币後,我和沈小盈往里走。 乘著这时候我回头对沈小盈解释说:"刚才那人是这里的老板,因为以前经常来所以很熟。"有指了指手上的游戏币,"这个啊,本来要2块钱1个,我买就1块1个,先买50个,不够我们再买。" "恩,你看著就好。"她笑著点点头。 我发现沈小盈这女生脾气真的很好,总是笑,不像我,动不动就发脾气。 说实话我很不擅长和温柔的人相处,可能是很少有机会和这类人交往的缘故,当然姓君的那个伪君子例外。不过沈小盈给我的感觉还不错,不会让我不舒服。但是和她说话的时候我还是不大敢说脏话,声音也没平时那麽大声。 "你想玩什麽?"我问她。 "我没什麽概念,随你好了。" "这样啊,那我们先看看好不好,你看到什麽好玩的和我说,我们再玩。" "好啊。" 於是我们两个边走边停,每看一样,我都给她介绍该怎麽玩,有几样她不是很明白的我就示范给她看。这里面的机子我以前经常玩,熟的不得了,技术方面当然没话说。不过她看了看,觉得不适合女生玩,我也只好笑笑说再看看。 好不容易她看上了一样,我一看,竟然是Ez2dancer,跳舞机的一种。 我眉一挑,问:"你想玩。" "不是,只是看他们玩觉得有趣,不过看上去觉得满难的。"她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还好。"我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著在上面跳的人,就说:"你喜欢的话,我上去跳给你看。" "你会跳?"她马上回头看我。 我可以将她的表情理解为是惊喜吗?我叱诧游戏厅多年,打败天下无敌手,一个小小的跳舞机怎麽难的到我。 "会,你等一下,等他们跳玩。" 等上面的人跳完,我站了上去,然後拦下一个要上来和我一起跳的,把游戏币丢了进去,用脚踏了踏,选歌的时候,发现有很多歌没玩过。想也是,我以前来玩的时候还是高中那阶段,现在有快有两年了,有新歌也不奇怪。 於是挑了首比较熟的──pierrot (club) 然後按了开始,当音乐响起,合著节拍熟练地甩手,踩板,旋身。以前曾花了一段时间创了一套花饰,动作好看,跳起来也不费力。当一曲结束的时候我只是废了小量血,听到周围传来的吆喝声,效果应该还不错。 我返回到沈小盈身边,笑著问;"怎样,应该比之前那几个跳的好吧?" "好了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你这麽会跳。"语气明显还很激动。 "那你有没有因此爱上我?"我挑了挑眉,开玩笑的问。 "恩。"她红著脸说道,然後又加了一句:"很帅。"。 我一呆。 刚才那句话完全是开玩笑的,我发誓。 以前经常听热闹说这个跳的好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就算你长的不怎麽样,但是女生看了还是会觉得你特帅。我当时倒没想那麽多,多少也有那麽点原因吧,谁知道今天就那麽巧地让我碰上了? 口有点干,可能刚才跳的过了,心跳的频率也有点不正常。 她该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原因而喜欢上我吧。天呐,造孽啊。 "听到声音,就知道你小子又在耍帅了,每次你一跳就引的一群小女生尖叫。"游戏厅老板从站著一堆人中走出来,对著我说道。 "啊,没有。"脑子还没从刚才的话回过神开。 可能是觉得我和沈小盈的气氛有点尴尬,老板调侃到:"该不是你女朋友吃醋了吧?" "你别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忙解释。 "骗谁啊?呐,小姑娘,你说你是不是这小子的女朋友。" "喂,你......"我想阻止老板的口没遮拦,谁知...... 沈小盈看了看老板,又转头定定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脏一阵乱颤,然後微微一笑说:"我喜欢他。" 第20章 与隔壁游戏厅嘈杂的环境不同,此时台球室里相对安静的过分,只有偶尔的撞球声。 一张台球桌边,四个长相过人的男生给这个平时不怎麽惹眼的地方多添了一道风景,吸引身边的女生频频回头。而这四个男生只是若无所觉的聊天,打球,对自己引起的骚动视若无睹。 "老大,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啊,打你电话都没什麽反映。"洛枫丞一边紧盯著郑郢光操杆,担心一不小心就被对方抢了先,一边小声嘀咕,抱怨君逸这几天只顾消沈忘了朋友。 此时的他一手扶著旁边台球桌的边缘,一手握著球杆,双腿交叉靠在台球桌边还不忘一抖一抖的,一副痞子样。这种流氓的腔调,说实话,做起来没几个人像的,但放洛枫丞身上就有模有样的,就像天生混这碗饭吃的。这样的他竟然是科大学生会的体育部长,说出去没几个人会信。 君逸像没听见似的,径自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啊啊,展杨郢光,你们看老大真的不大对劲诶,都不理人,不会是还没从工院校花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吧?"看到君逸明显的无视行为,洛枫丞开始哇哇乱叫。而以他单细胞生物的思考模式,还一直以为他们老大是因为工院校花的事在烦恼。 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洛枫丞,这小子怎麽就这麽没长脑子,欧展杨想。 不过这几天君逸是真的有点反常,今天原本想叫他出来聚聚顺带让他出来散散心,不过看他的情况显然不在状况之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麽原因吗? 会是和上次那个男生有关吗?自己以前并没有见过那个男生,不过君逸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很不寻常,感觉像是认识很久了。而两人的相处方式似乎有点奇怪,一般人会对著别人上来就是一拳吗?自己觉得有必要问问君逸。 洛枫丞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唱够了,看没一个人理他,而他家老大更过分,只留个背影给他,眼也直直地看著窗外,忍不住抱怨道:"老大,你不想理我也不用把头对著窗外留个背给我吧,那里面有什麽好看的?" 因为游戏厅和台球室之间只隔一扇玻璃,所以从这里可以很容易的看到游戏厅里的一举一动。 欧展杨听到洛枫丞这样喊到,也奇怪地望了望窗外,想看看是什麽吸引君逸的目光。除了一群人围著一个舞跳的不错的人,并没什麽特别的。 等等......那个在跳舞机上的人好象有点眼熟。而当那个人跳完赢得满场掌声转过头来的时候,欧展杨终於了解让君逸如此专注的是什麽了。 是那个小子,上次那个男生。 君逸他...... 然後君逸一下子冲出台球室,把其余三个人吓了一跳。洛枫丞更是慌的乱了阵脚,以为自己刚才那几句话得罪了君逸,懊恼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脚下更是快步跟了上去。 "小子,不错啊,你看你女朋友都先表示了,你要再不承认就太过分了哦,快,给点表示啊。" 当欧展杨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说了这麽一句话。欧展杨一下子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不过看那人一个劲的催促著那个君逸注意的男生,而那男生似乎很局促的样子。欧展杨这才看到他男生面前站著一个长的很文静也很漂亮的女生,因为刚才被人挡住所以没注意到。看那个女生一脸绯红,联想到刚才的话,该不会这个女生...... 欧展杨担心的看了看旁边的君逸,果然看到对方连脸都青了,双手更是握的死紧。 这种情况,自己还真不知道应该做什麽好。 而一边的洛枫丞还在添油加醋。k " 啊,那小子,他不是上次打了老大一拳的家夥,他怎麽会在这里?"听上去巴不得冲上去和他打上一架,当看到那小子面前的女生,又大声地发表著自己的不平:" 不是吧,现在是怎样,那小子竟然有女生会喜欢,这女的是不长眼睛的吗,那种长的不怎麽样又没教养的矮个子有什麽好的啊,要找也要找我这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人嘛。" 欧展杨听了不禁掩面叹息,这人以後要是死後没人收尸自己绝对不会觉得奇怪,那绝对是他自作自受。 "小子,有个那麽漂亮的女生说喜欢你,你还在犹豫什麽啊,就说你也喜欢她不就得了。" "是啊,小子你豔服不浅啊。" "对啊,快答应啊。"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跟著起哄,一个劲劝那个男生,就见那个男生脸越来越红,最後迫於无奈的点了下头。 旁边的人冷眼旁观看到最後,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惨了,欧展杨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感觉。苦笑,也跟著离开。 "喂,你们怎麽一个个都走了啊,台球不打了吗?" "钱还没付呢!" "啊!疯了。"洛枫丞看戏看的精彩,回神过来,随行而来的三个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反应过来台球的钱还没结。手忙脚乱的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张50块钱的整钞,直接丢了给老板,也不等老板找零,回身追著前面的三个人而去了。 留下老板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今天真是碰到大款了,要是天天都碰到就好了。 第21章 直到回家的路上,我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前几天我才差点被一个男的强奸,今天就被一个女的告白,这他妈的什麽跟什麽啊? 而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我就有将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麽的冲动。 我刚刚竟然点头?我他妈的到底点什麽头啊,就差没说"I do",直接挽了对方的手进礼堂了。这麽丢脸的事我怎麽做出来的?这都怪那游戏厅老板,带头起什麽哄啊,要不是他我又怎麽会弄的那麽狼狈。 不过......我真没想到沈小盈竟然会喜欢我。 不都说现下的女生择偶的条件不外乎三种。一是为身家,二是为相貌,最後一种最无奈,为性格。 第一种怎麽说我也不适合,一看我装扮就知道我家没啥钱。难道是第二种?我虽然长的不难看但还不至於让女人见两面就爱上吧。那就只剩下第三种了?可是我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唯一拿手的就是打架。难道她还就偏爱我这种暴力型的? 天知道,理由估计只有沈小盈一个人清楚了。 那麽自己是要接受她的表白吗? 我一个栗子打在自己脑门上,刚才在游戏厅我不是已经点头了吗,意思就是答应了啊,这麽多人看见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可是总觉得不对劲。 一张脸浮现在脑海里...... 君逸......一想到他我就觉得胸口闷闷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为什麽对我做出那种有悖常理的事。反复思考之後也只得出他是单纯地想看我出丑这个结论。可是如果只是想让自己认输的话,做出这种事的他也太奇怪了吧。 普通人会对与自己同等性别的人产生欲望吗?这怎麽想都觉得不正常。 甩了甩头,绝对将这些烦心的事全部抛诸脑後。 慢慢跺步回到家。在门口处停住,想掏出钥匙开门,可是一摸口袋才发现今天出来的时候竟然忘了拿。刚想说要不打个电话给老妈看,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翻开手机盖一看,正好是老妈打过来的。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老妈,我......"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就听到老妈如释重负地在电话那头呼呛道:"小杰,你总算回来了。刚才打了你那麽多通电话怎麽都不接,你去哪里了?" 我皱了皱眉,可能是刚才在游戏厅太吵了没听到。 "哦,我在外面没听到。" "真是的,每次有事想打你电话的时候怎麽总是这样。" "老妈,我钥匙......" "哦,瞧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现在在机场,你爸给我打电话说是已经回来了,在S市呢,本来不是要下个月回来吗,说是提前了,让我过去。刚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呢。" "老妈,不是吧,我没带钥匙,你这样叫我怎麽进门啊。" "你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整天忘东忘西的,钥匙我在你君阿姨家留了一副,这几天你先到她们家住两天,我和你爸一个星期後就回来。" "我不......"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上飞机了,你给我乖乖的。" 老妈一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对著电话喂喂喂了半天,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现在怎麽办,钥匙没有,又进不了门,最该死的是哪里不好放,偏偏放君逸家。老天是有意作弄我吗,越不想见的越是让我去见,真他妈的。 要不索性去其他别的人家里凑上几晚算了,我想。 於是在脑子里飞速过滤可能的人选。结果发现在这一带我竟然连一个人都靠不上,我泄愤似的一脚揣在门前台阶上。 我心里犹豫著到底要不要去隔壁,无头苍蝇般在家门口乱转。无意中眼睛的余光瞄到二楼我房间浴室的窗竟然没关。 哈哈,真是菩萨显灵,老天还是厚待我的。 我随处打量了一下可以给我著力的地方,纵身攀上右边的围墙上,猫著腰越到对面应该算是厨房顶上的平台上,接著右脚踩上旁边一块高起的石台上,借著力道左手抓住二楼阳台的边缘,右手扶住浴室窗台边。左手猛的一撑,一条腿跨进窗里,右手再一作筋,翻身越过窗户进到了里面。 要是谁这时往这边一看,没准就直喊捉贼了。我觉得我他妈还真有作贼的天分,瞧这一系列动作娴熟的,以後要毕业没工作,就客串当个小偷算了。 不过我觉得有必要等老妈回来提醒她去装个防盗窗,这麽容易就被人翻进来了,要真有那麽一天,还不被偷光我家仅剩无几的财产,到时候我们还不全体吃西北风去。 想到不用去隔壁拿钥匙,我心情那个叫爽,悠哉悠哉晃到楼下,按了灯开了空调,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翘这二郎腿坐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起电视。 第22章 "呱呱"两声蛙叫,我打开手机一看。是上次那陌生号码,用那种很亲昵的口气问到[你到家了吗?] [你他妈谁啊?你管不管我回家了没。]我语气很不好的回过去,什麽人啊,我又不认识,发什麽短信啊。 好一会没反应,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最好,我可没那种美国时间陪你聊天。 才这样想,又一条短信回过来。 [我是沈小盈,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一看竟然是沈小盈,我立马语气一变回了条。 [啊,是我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是你,还以为是哪的无聊的人,呵呵。我已经到家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还有,谢谢你送我回家,今天我玩的很高兴。] [呵呵,你玩的高兴就好。] 然後就这麽以短信的方式来来回回闲聊开,最後以对方一条[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吃饭了,回来再聊。]才打住。 我将手机抛到一边,心里想著原来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觉,没试过感觉还不赖,说不定我和她真的可以发展一下也说不定。 靠沙发上看《上海滩》看得正爽,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我一惊,老妈去S城了不可能回来,难不成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有贼吧。 快速冲到门边,拿起门背後的扫帚高举过头,就等著给来人致命的一击。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我抓起扫帚柄就这麽砸了下去。谁知道来人反应更加迅速,微微往後一撤躲过突袭,又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我的手。 "啪嗒" 扫帚掉地上,发出沈闷的声响。 我这才发现门口的竟是君逸,甩开手怒骂道:"你他妈在做什麽,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君逸看著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薄唇一勾,就这麽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 干......干什麽? 我一慌,身体也随之一僵,他的嘴上虽然在笑,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样的他让我害怕,我警觉性的一退。总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他的笑容背後隐藏著一种很深沈的东西,一种我不想也不敢知道的东西。 "你到底来做什麽,没事的话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忽略心里升起的惧意,我强硬的说道。 "咯哒"门被君逸回手关上,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却格外让我害怕的态度。我背脊一凉,这种感觉......令人颤栗的感觉,让我想起上次不堪的回忆。顾不了那麽多,我转身就往里跑。 心脏以完全不规则的频率跳动,慌乱的感觉充斥全身。此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逃字。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眼看我的房间就在触手可及之处,脚下却突地一空,整个身子倾斜著倒了下去。 完了,我闭上眼睛。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而是置身於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脸一白,被抓到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惊魂未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从背後传来剧烈的心跳声显示刚才的情况是多麽危急。 我一楞,不知道该做何反映,再看他的脸,褪下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他......这是在担心我吗? 接著我一个失重,身体骤的悬空。君逸将我打横抱起,走上楼梯。 "你做什麽?快放我下来。"想要挣扎,可是飘在半空的身子却不敢动。 直到来到我的卧室,君逸才将我放在床上。床的一侧一凹,他也坐到了床上。 意识到自己和他的距离有多近,我慌忙退到另一边拉开距离。 "你在怕什麽?"君逸一笑,又露出那种让我不安的笑容,慑人的目光索定著我。 我就如同那被蛇盯上的青蛙,动弹不得。 "是怕我再对你做出上次那样的事还是......"话锋一转,"还是怕被我知道......你交了女朋友的事?" 我一悸,抬起眼问道:"你怎麽会知道?"这是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连自己都觉得意外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觉得很奇怪吗?"君逸不答反问,然後说道:"因为我在那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嘲讽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可笑至级的事。 我冻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君逸知道了这件事。 他知道了,还看见了这一切。 当时的情况......他会怎麽想? "想知道我当时什麽感受?"君逸忽觉好笑地又问道,笪定的语气像是知道我心里所想的。 我疑惑地对上对方的眼睛,如墨的黑眸斡旋般像是要将我卷入,像是刻意设下陷阱就这麽静静地等著我往跳下。 他想说什麽? 君逸扯了扯嘴角,仿若平常的向我说道:"只是觉得那个站在你身边笑的温柔的女生长的还蛮漂亮的。" 就......就这样? "你......"想开口说点什麽却又说不出来。 戏谑地看著我有点呆楞的表情,君逸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叫沈小盈吧。" "看她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人看著真不爽。"君逸说到这里,脸上阴狠的感觉一闪而逝,"真让人有种......恨不得杀了她的感觉。" 我蓦地张大了眼如同看陌生人般看著他。 杀......杀了沈小盈?他......他在开什麽玩笑。 第23章 "你在开什麽玩笑?"我狂吼出声。 如果这是玩笑,那这个玩笑开的太过火了。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怎麽?脸色变的那麽难看。"君逸微眯了下眼,眉宇间尽是邪魅的笑意,薄唇一勾又道,"不止那个女人,就连旁边帮腔的我也一个都不想放过。"近乎残忍的话语,在我看来却如同在谈论天气般平常。 怎麽会?难以置信,这会是从那个总是维持著伪善的笑容的君逸口中说出的话吗? 想在对方的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心惊地发现里面尽是认真。 他是......认真的...... "怎麽,吓坏了?不相信我会说出这种话吗......也对,我怎麽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呢。"看到我惊惧的眼神,君逸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真悲哀啊!一点都不了解我的样子,看你这样也一定不清楚这麽多年来我是以怎样的一种眼光看你的吧?" 什麽? 我有点跟上不对方的思路。 君逸盯著我的眼睛数秒,嘲讽的一笑,然後肆无忌惮地想要往下讲。"我......" "不要说!" 仓促地打断他,直觉地认为他要说的话绝不是自己想要听的。 想到三天前他对自己所做的事...... 不要说。 对於他是以什麽眼光看著我的,我根本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是对方完全不在意我的出声阻止,字字清晰的说道。 "每天想著你自慰,光是想象就达到高潮。想吻你,触碰你,想狠狠的压住你,撕碎你,想将你揉进身体里,让你只变成我一个人的。不让别人看见,想把你关进房间狠狠做爱,让你的身体只记得我,再也离不开我的身边......" 君逸每说一句,我的脸白上一分,当他最後说完,我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 说出来了,他说出来了。 为什麽...... 为什麽要说出来呢,还用那麽认真的态度,让自己连怀疑都做不到。不是戏弄自己,也不是想看自己出丑,他是认真的。 一字一句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b 良久。只觉得对方的视线烧的皮肤都快燃烧起来。 "我可是个男的,你不觉得这些话对女孩子说更适合吗?" 我强做欢笑地说道,表情奇怪的扭曲著。 "什麽意思?"君逸一如往常地微笑著,看似平静无波的黑眸此刻正酝酿著风暴。 我仓皇地低下头,不愿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们做回朋友,到时候......就算你要凑我一顿还是怎麽样,我都不会反抗的。" 对,做回朋友,自己会将以前的事统统都当做没有发生过,放下过去的成见,将他当做朋友看待的。 "呵呵......"君逸突然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最後笑容嘎然一止,冷冷的话语响起:"唐可杰,你这胆小鬼,你心里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我和你永远做不了朋友。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一定不可能会。" 无视我震惊的表情,他一字一顿的说出让我连血液都凝固的话。 "因──为──我──要──你。"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起,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君逸倏的伸出一手将我扯至跟前,翻身压住。 "不要......唔"双唇被蛮横地虏获,对方的舌头更是乘我张口的瞬间长驱直入,暴风雨般席卷口腔内部,舔噬我的齿龈,疯狂地搅弄,激烈而又狂热的昭示著他的愤怒。 "呜......"我膛大了眼,温热的肌肤被冰冷的手指突然侵入,让我不由自主地一颤,双手更加用力的推拒著身处我上方的人。 然而所有的反抗就如同击在软绵绵的棉絮中完全不见效果。我不明白,明明在平时我可以一拳就将人打倒,为什麽每次碰到他就变得如此无力。 上身早已被剥的不著寸缕,上衣不知被丢甩到哪个角落。君逸灵活的手指肆意的玩弄我胸前的突起,对於我的挣扎丝毫不加理会,嘴唇更是恶劣地转移到我的右耳用著不足以咬伤又令我感到疼痛的力道啃咬著。 不可以,不可以...... 对方清楚的了解自己身体的敏感,这样......这样下去...... "君逸......君逸......不要......求求你......"双唇一获自由,我发出连我都觉得悲哀的恳求。 第二次了,已经是第二次在他的面前示弱了,无论怎样,我只求他能放过我。 胸口被猛地一掐,随後君逸全身瘫软的压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呵呵,你真懂的如何打击到我。"说话吐出的气体激的我一阵发颤。在我以为他终於停止忍不住缓口气的时候,下一秒气焰坌张,所有的动作一如刚才,甚至较之刚才更为剧烈。 "不过让你失望了,放过你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君逸看著我原本有些软化的身体又僵直起来,满意的轻笑出声。"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重又低下头覆上我的耳廓,用牙齿细细啃咬,整个卷入再以舌尖给以抚慰。眼前一黑,凌乱的黑发覆上我的眼,唇瓣被撬开,舌头被勾住只能跟著他纠缠,旋转紊绕直到我整个上半身都泛红充血,才慢慢延著脖颈滑过锁骨,来到早已挺立的凸起。 "不要......"当感到右边的乳首被纳入一个高温湿润的空间时,我尖叫出声。 被君逸钳制住扣在身後的双手因为挣扎的厉害,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而被舌尖熟练得吸允啃舐的乳首却在这样有意的撩拨下,慢慢挺立。 快感和疼痛同时袭向我,一波波的热流在我身体里不住流窜,难以言欲的感觉折磨著我,原本就纷凌杂乱的思绪如今早已是一片空白,无从思考。 挣脱不开,身体更是被挑逗地只能跟著本能作出反应。 君逸的一手箍著我的手,另一只手逐渐往下,解开我裤子的皮带,连同内裤将其剥离至脚踝处。 下半身倏地一凉,给我迷茫的脑袋像是浇下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对於私处就这麽暴露在别人面前,使我体会到前所为有的羞耻。 顾不了其他,我曲起膝盖,踢在猝不及防的君逸的腰上,翻身跳下床向著门那边冲去。 第24章 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事情超出我的想象,不止君逸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麽。颤抖著握上把手,尝试著旋了几下却打不开。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会打不开。 "我刚才将它保险锁住了!"冷冷的带著嘲弄的声音停在我的颈侧。 是刚才,刚才他抱我进来的时候。原来......那时候他就打算这麽做的。 逃不掉,逃不掉了。这次他不会在放过我的。 我被突然体认的事实震惊到身体被强按著抵在门背後都做不出反应。冷硬的门板与人的体温相比要凉的多,可是我现在却一点也体会不到,身体的温度早已随著对方的靠近几乎降至冰点。 "我说过这次不会放过你,就不会给你逃的机会。"邪佞的眼神中透露著坚决,君逸一口咬上我的肩,尖锐的牙齿深入皮肤,让我有种会这样被他吸干血的感觉。 光裸的双腿被强行的分开,站立不稳的我只能靠著君逸支撑才不至於滑下去,背抵在门上阵阵生疼。 "不要......" 分身没入对方的大掌,被手指有技巧的搓揉套弄,快感如海浪般蜂拥而至,残留的意志早以抛到九宵云外,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头靠在君逸肩上,如此强烈的刺激像是要将我逼疯,我学刚才他一样咬上他的肩,呜咽的吞下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唔......"君逸的一手环住我,凑过来吻住我,霸道地掠夺我的空气,直到我差点因为缺氧而晕厥才放开我,满带情欲的眼就这麽俯瞰著我,问道:"小杰......感觉舒服吗?" 大口大口的氧气灌进气管让我止不住的咳嗽,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问题,嘴里只能本能的呢喃:"不......" 却被对方曲意理解成为不舒服,君逸更为卖力的刺激我的全身,辗转啮啃我的乳首,同时时轻时重的爱抚我的分身。 空气中弥漫著浓浓的情色味道。原本冷清寂静的房间也变的高温充满诱人的低吟。 喘不过气,对方触碰著的地方滚烫地像要燃烧起来。我无力的承受著对方施与的快感,身体本能的贴近对方,不断磨蹭,借以减轻自身的焦灼。终於在对方几下恶意的揉刮下,忍不住弓起身体。 想要释放的欲望却被君逸无情的掐住,我难奈的扭动著身体想要摆脱对方寻求解放。涣散的瞳孔失去焦点,只能随著剧烈地喘息催促对方道:"放......放开......" 耳边传来轻笑声,君逸强制的抬起我的头与我对视,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放开......求你......"我哀求道。 "......感觉舒服吗?"沙哑带著磁性的嗓音显示他的隐忍。 "舒......舒服。"此时的我肉体的快感早已背叛了我的心理,顺应本能的需求说出对方想听的话语。 "乖,叫逸。"低柔的声音诱惑著我。 "逸......逸......" "啊......"下一秒,喷泄的射在对方的手里,身体一下子软倒在对方的身上。 "这样的你......真可爱,让我......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躏你。" 话音刚落,君逸猛地将我的双腿扳到他的腰间固定住,然後用沾著我欲液的手顺著股沟的褶皱滑向身後的穴口。在入口处徘徊,以液体润湿,然後试探的插入一指,没至指根。 "啊......"习惯的快感的身体突然感受到疼痛,我一下子痛呼出声。 神智有片刻的清明,朦胧的双眼却找不到聚焦。 他......在做什麽?那个......地方...... "好痛......出......出去......" 本能的提臀缩腹想要摆脱对方深入体内的长指。一手更是伸至身後抓住对方。 可是对方完全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探入身体里的长指不住弯曲,摸索,搅动,一会儿又加入一指,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里面已经容纳对方的四根手指。而我原本还红润蒸腾的脸已变的惨白如纸。 "唔......啊......" "痛......不要......好痛......" 低吟声流泻出口,眼泪也不自觉的自眼角划落。 像是感受到我的痛苦,君逸抽离了他在我身体里肆虐的手指,轻轻地舔去我的泪水,满含歉意的说了声:"对不起,小杰你忍一下。" 然後较之刚才更为粗大的东西嵌入我的身躯。 "啊......" 我的背撞上後面的门板,撞的连骨骼也咯拉咯拉直响。眼前一片漆黑,好痛......全身都痛,尤其是身体相连的部分,更是像被生生钉入一铁桩,四肢僵直的像要断掉,指甲深深掐入对方肉里带出一条条血丝。 "对不起。"为了缓解我的痛苦,君逸开始重新刺激我全身的敏感,想要挑起我因疼痛而潜埋的欲望。一手滑至交合处抚慰穴口周围紧缩的皮层,一手在我僵直的躯体上来回摩挲。 刚射过的身体受不了对方刻意的逗弄,在他的撩拨下很快就起了反应。软下来的分身也慢慢的开始挺立,熟悉的热潮又开始布满全身。 "呜......"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呻吟从我口中溢出,引的对方在我体内的部分又壮大了一圈。 "......恩......啊......" "乖......小杰......放松......你这样......我不能动。"掩抑轻柔的嗓音诱哄著。对方已经察觉了我身体的细微变化,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呜啊......啊......"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不知该怎麽办的我只能狂乱的摇头。 这样做的後果是连带身後的穴口频频收缩,终於君逸被箍的不行,忍不住在紧致的甬道里横冲直撞起来。 "啊......晤......不......不要......停......慢......慢点啊......"声音被冲撞地断断续续,溃不成军。疼痛伴随著几许快感不断蚕食我的意志。最後只能随著他的动作发出破碎的呻吟。 激烈的动作将整扇门都撞的直晃,背部与门板相抵的部分更是火辣辣的疼。 身上的人似乎意识到我的不舒服,放慢了速度。将我已经无力垂下的双腿重新扣上他的腰间,然後安慰地在我耳边说到:"乖,再忍耐一下。" 一手揽过我的腋下,一手托著我的臀,将我整个人抱起,就著交合的姿势向床铺走去。 "啊......"虽然有他的手托著,但是这样子每走一步对我都是折磨,体内的灼热每走一下都顶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我只能缠紧他的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酸软的身子尽量往上挺。等来到床边,我终於支持不住的瘫倒在床上。 身上的人却不肯放过我,将我早已乏力的双腿改架到自己的肩上,就著这个姿势不断律动,浅浅的抽出,深深的顶入。 "小杰......小杰......"嘴里不住的呼喊我的名字。 "唔......啊啊......"疲惫的我抵不过对方猛烈的进攻,嘶哑的喉咙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字眼。 最後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现,晕了过去。 第25章 "恩......"缓缓睁开眼,残破的声音,干涩的喉咙,让我有种得了重伤风的错觉。我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想要下去倒杯水润润喉,却发现全身肌肉如同全体罢工,完全使不上一丝力。 怎麽回事?我是怎麽了? 被子滑落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是什麽?我不由的一怔。 思绪渐渐清晰,脸色随即变的难看。 满身的吻痕,酸软的四肢,以及身後难以启齿的部分,在在提醒自己犯下的错误。 就在这张床上......和君逸两个人...... 不敢相信......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 举起手狠狠砸向床铺。 为什麽? 曾几何时,自己还在那里说著喊著这是变态的行为,现在呢? 自己还不是一样。 被做著如此违背常理的事,身体却背叛大脑先一步投降,甚至......甚至到了最後只能配合著发出羞耻的呻吟。 那个懦弱到像个女人一样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的竟会是自己麽? 是因为那所谓的被强暴还不如好好享受吗?狗屁。 自己......低估了君逸对自己的影响。 上次就觉得不对,没有恶心,没有想吐的感觉,难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互相了解就可以连做这种事的感觉都能掩盖掉吗? 更何况自己和他一向不对盘。 头脑一阵疼痛。 我不愿想也不愿深究,害怕结果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撑起酸软的上身,发现身上的淤痕已经被涂上青绿色的药膏,看来身後也已经处理过了。 原来...... 他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是早就算准了我最後会屈服吗? 我挣扎著爬起来,艰难地穿上衣服,拾起当时遗落在地板上的裤子套上。 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房间停留,我步履蹒跚地走出家门。 十分锺後,出去买早饭的君逸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卧室,难得的黑了脸。 ※※z※※y※※b※※g※※ 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拖著酸痛不已的身体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面无表情,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笑吗?我第一个先抽死自己。哭吗?我唐可杰从不做如此丢人的事。 临晨的街上没什麽人,我如同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飘荡。 迎面走来几个男生,磕磕碰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说不定正刚从哪个酒吧里面出来。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叼著烟,其中几个还挽著女生,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从我面前经过时,其中的一个人故意拿脚伸出来绊了我一下。我一踉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清晨的寒气还很重,冻地我一阵哆嗦。 "哈哈,你们瞧他那傻样。"其中一个人这样说,引的其他人也笑起来,几个女的更是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绊好象牵连到身後的伤口。绞痛的感觉沿著脊椎上传到大脑皮层,激的我头壳一阵发热。 站起来一拳挥在离我最近的人的脸上,又抬起右脚揣在另一人的腰上,那人身体往後一摔正好砸在几个女的身上。身体的抽痛更刺激著我身体里的暴戾因子,发红的双眼直盯著眼前这批人。 "啊......"那几个女人惊声尖叫。 "你......"刚才那个绊倒我的人站在那里,似乎没有料到像我这样瘦弱的一个人竟然有那麽大的杀伤力,拉起那个被我揣倒在地的人一把推向我,嘴里喊著:"看......看什麽?都给我上。" 冷冷一笑,想死没人会拦著你们,就拿你们来冷静我涨的快要爆炸的脑子。 又撂倒两个冲上来的男生,却被之前倒地的一人一拳砸在後背,疼的眼前发黑,回身将他踹趴下。然而身体的不适使动作变得迟缓,从旁袭来的一拳头擦过我的下颚。我一抹嘴,吐出嘴里的一口血,重新发动攻击。 二十分锺之後,那一群人全被打趴在地,七七八八的躺倒在地上,之前的女生看情况不对早溜了。 "唔......"我勉强撑住身体不倒下,疼痛像是从肉体抽离了,没有感觉。我苦笑,难道这就是疼痛到极致吗? 终於支撑不住倒下时,一双手从後面接住了我。 "喂喂,你没事吧。"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为什麽我会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呢,来不及多想,陷入一片黑暗。 ※※z※※y※※b※※g※※ 像是做了一场绵长的梦,我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 "啊,你醒拉。"看到我张开眼,有人一个附身凑到我跟前,问道:"感觉怎麽样吗?" 我这才发现我是躺在一张床上。 "唐可杰,你还记不记得我吗?"刚才说话的人见我没有理他,以为我没听清楚。 我抬眼,跟前的人很眼熟。是......上次一起打篮球的黄毛,好象叫应什麽翔的。 "哦。" "对啊,是我,我是应翼翔啊。" "恩,刚才谢谢你。" "啊,没事,我也不知道是你。远远看到有人在打架,跑到跟前发现就你一个还站著,想不到你突然昏过去了。"他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我的脸色,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搭话。他好象也看出我不想说话的样子,就说让我再躺下睡一会儿,然後转身走出房间,顺便给我轻轻的关上门。 身体也到了极限,没过多少时间我就又昏睡了过去。 第26章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医院里了。後来才知道是沈小盈和应翼翔两个人将高烧昏迷的我送到医院的。 对於被他们知道那件事我倒没有什麽意外,实际上我早看出应翼翔他知道了。而我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惊吓了他们两个。他们小心翼翼的举动,我也只当没看见。他们不问,我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其中最让我意外的是沈小盈和应翼翔竟然是姐弟,明明他们两个不同姓。後来经沈小盈解释才知道他们是各随父母姓的。 沈小盈自我入院以来一直在旁照顾我,每天端水送饭,守床陪聊,方方面面照顾周到,就差没和我一起上厕所了。 她在医院陪我的时候总是笑容款款的,很认真地记下医生说的每句话,然後随时随地提醒我应该做什麽,不应该做什麽。让我总有种老妈一直在身边的感觉。 "可杰,你中饭想吃什麽?我做给你吃!"沈小盈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问道。 "啊?哦,随便。" "随便,中国菜中没有叫随便的菜哦。快说你想吃什麽?" "你做了我就吃,我不挑食的。" "这样啊,那我煮芋艿骨头汤给你喝好不好?" "好。" "酸醋鱼呢?" "好。" "那......小葱拌豆腐呢?" "好。" ...... "可杰,你不要这样,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你。"沈小盈突然悲伤地看著我,继续说道:"对我,你不需要假装的。" 我抬眼静静地看著她。 沈吟片刻,她又道:"我不管你之前发生了什麽事,也不管你觉得有多麽的难堪,事情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需要记住的只有这点而已。" 沈小盈此时眼神坚定的看著我,在看到我木讷的表情後"扑哧"笑出声来,骂说:"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不要弄的好象我做你女朋友你多委屈似的,我应该长的还不错吧,怎麽说你也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对於她,我是真的感激。 我看的出她是喜欢我,我不是白痴也不迟钝,这麽多天的相处当然看地出来。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处处都显示著她对我的喜欢,可是...... 看出我的为难,沈小盈体谅地笑著对我说:"不用立刻给我答复,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不过......"俏皮地指了指自己,说道:"让我这美女等太久可不好哦。" "好。"我点了点头,对她微微一笑。 ※※z※※y※※b※※g※※ 中午沈小盈走进病房时,我正躺在病床上,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来了。 直到听到床边的小柜子上发出物体碰撞的声音,我才睁开眼。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很轻,之所以立刻醒了,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睡著。 "既然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我熬了粥,很好喝的。"沈小盈一边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掂了掂,说:"还热的,快吃吧。" 皮蛋瘦肉粥,几样清淡的小菜,她真的很细心啊,知道我这几天只能吃流质的食物。 这样的女孩......错过了可惜吧。 我抬起头凝视著她,她看到我这样知道我有话要说,微笑著等我开口。 "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小盈!"对於这样叫别人的小名我还有点不能适应,不过以後......应该会慢慢习惯吧。 沈小盈听到我叫她的名字,一脸惊喜和不敢置信,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了。 "你想清楚了,确定?"她问的有点惴惴。 "恩。"中午的时候我认真考虑的很久,觉得这麽做对我,对沈小盈,甚至......是君逸,都是最好的决定。 听到我给予她肯定的答复,沈小盈忽然红了眼眶,勉强朝我露出一个笑容,倏地脸又一红,小声抱怨道:"你真是的,要答应也不先说一声,人家都没一个心理准备。" "不知道谁早上还威胁一定要做我女朋友的。" "哪......哪有,你胡说!" "没有吗?" "......" "......有。" "呵呵......" "少罗嗦,快给我吃!" "好。" 时光就在温馨融洽的气氛中很快的过去。 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样就好......只是这样就好了。 ※※z※※y※※b※※g※※ 下午的时候应翼翔来医院看我,在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他姐的人影时问道:"我姐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她中午说有事要出去一下,我以为她回家了。" 有什麽不对吗?我疑惑地看著他。 应翼翔摇了摇头,然後对我说:"没事,只是问一下而已。对了,你明天出院了吧?" "恩。" "那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打球?" "恩?"想到整天无聊地躺病床上,出去锻炼一下说不定是个不错的选择,於是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第27章 应翼翔一听我答应了,激动了一番,然後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你......身体受的了吗?" 我一楞,随即明白他问的是什麽,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没事,早就已经好了。整天被你姐这样补,想不好也难啊。" "那倒也是。"看我的态度没什麽不正常,应翼翔立即又恢复了爽朗的个性,和我大声谈论著明天的打算,还说要带我去他们体院的篮球场瞧瞧。像是感染到他的兴奋,我也一改连日来的沈闷,和他热烈的讨论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沈小盈走了进来,在听到我们打算明天去打球,直说也要一起去。我笑笑答应下来。 中午的时候向沈小盈借了手机走出病房。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老妈和老爸他们也应该要回来了,於是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喂?老妈,是我,小杰,你们什麽时候回来?" "啊,小杰啊,我们明天回来。" "恩,老爸在旁边吗?" "是啊,我们两个正在餐厅吃饭呢,小杰,我和你说啊,你老爸今天带我去吃日本料理呢,一个个都好精致啊......" 耐心地听完,我对老妈说道。 "恩,老妈你玩的高兴点。对了,明天你们回来,我会带一个人来。" "带人来啊,谁啊谁啊?女的吗?" "是。" "啊~~~~小杰,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尖叫一声,老妈问的小心翼翼。 我连忙将话筒拿离我耳边一尺,答道:"恩。" "真的啊,孩子他爸,我们家小杰有女朋友了耶,喂喂,小杰啊,对方漂亮吗?叫什麽名字?家住哪里的?......" 打断老妈刨根究底的问话,我只说了声明天见了面再说就挂了电话,不然要再被老妈这麽问下去,估计连对方十八代祖宗干什麽的都会被问道。 走进病房,将电话还给沈小盈。她拿起桌上的苹果想去外面洗。 "小盈。"我叫住她。 "恩?什麽?"g "哦,也没什麽,只是我爸妈他们明天回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见见他们?" 沈小盈想不到我会在这时和她说这个,只见她一怔然後腾的一下红了脸。 我立马觉得自己问的唐突了,刚想解释,对方却小声的说了句:"好。" 第二天早上,我刚把出院的东西整理好就被应翼翔拉去他们学校打篮球了。打了整整一个上午,流了一身汗,和应翼翔两个人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却觉得浑身舒畅,一扫我整整一个星期待在医院里的闷气。 下午的时候,我带著沈小盈回了家。 老妈一看到沈小盈,就觉得她人长的漂亮,气质好,谈吐又好,是少有的三好女生,直笑的合不拢嘴。拉著沈小盈坐在沙发上问东问西的。 而我和老爸就坐在餐桌上开始闲话家长。久别重逢之後自然话比较多,从国内到国外,从高中到大学,从业余到学习,无所不聊。老爸也像是要将这几年对我们的亏欠都补上,直说以後他都会在家里好好的照顾我和妈的。 我想到这几年老妈一个人在家,其中的辛苦只有我最清楚,好几次都看到老妈偷偷的落泪,如今老爸回来了,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心想老妈也算是苦尽甘来。 就是我们几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听到老妈口中喊出君逸的名字,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一僵。 他怎麽来了,来做什麽?我......又该如何面对他?一连串的疑问,明明对方还没有进来,我就已经先自乱了阵脚。 不是想好说要全部忘了吗?为什麽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慌乱成这样,忍不住唾弃这样的自己。唐可杰,你真没用。 手上一暖,我转头,看到沈小盈微笑地对我笑了笑,眼神中有著鼓励。 如救命稻草般回握住她的手。没事的。就像往常一样对他就可以了。 "小逸啊,快进来。"老妈高兴的拉著君逸走进客厅,然後神秘地对他笑了笑,问道:"嘿嘿,你一定猜不到小杰他今天带了谁来?" 君逸看了我一眼,又将眼神移到沈小盈的脸上,最後停在我和她交握的手上。冷冷的眼光让我如坐针毡,下意识更紧地握住沈小盈的手。 老妈看君逸没说话,自顾自接下去说道:"小逸你猜不到了吧,是小杰的......" "我知道,是小杰的女朋友。"君逸对老妈说道。 又是一抖。我苦笑,什麽时候自己变的像只受惊的兔子了。 "啊啊,小逸,你怎麽知道?"老妈惊讶看著君逸,那表情分明写著不相信。 像是变脸一般,刚才还是一副阴沈的样子,下一秒就像戴上了面具,君逸微笑著对老妈说:"是啊,阿姨,上次有听小杰提过,只不过当时没放在心上,那麽漂亮的女朋友,真让人羡慕......应该花了很多心思吧?"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沈小盈一眼。 "其实一开始是我单方面喜欢可杰的,於是就和他告白,想不到可杰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是吧,可杰?"沈小盈突然插话道,一脸甜笑地望著我,里面的情意表露无疑。 虽然明知道她说的不是事实,可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能配合的点头。 "是吗......"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君逸微垂下头,将双眼掩在刘海後面,道:"那......还真是难得。" 老妈微讶於气氛的微妙,视线绕著我们之间转来转去。最後还是老爸出来解了围,提议说:"今天老爸回来,小杰又带了女朋友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去外面吃饭吧?" 老妈一听,马上赞同。"好啊好啊,我们几个一起去,小逸你也去啊。" "好。" 第28章 於是,我们到了一家雅致的餐馆吃饭。为了庆祝老爸回来,老妈还破例开了两瓶干红。 我一直都没有说话,一方面是不知道说什麽,另一方面是心烦意乱的不想说话。於是就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著葡萄酒。 沈小盈坐在一旁,偶尔提醒我少喝点,给我夹几口菜。老妈抿嘴看著我们偷笑,时不时冲老爸一阵挤眉弄眼。 但是,我却无暇顾及其他,满脑子都是君逸君逸君逸。 即使隔著一张桌子的距离,即使我刻意回避与他对视,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 为什麽要来呢?在自己决定忘记一切的时候。 为什麽就是不放过我。一夜夜地折磨著我,无论白天装做多麽的无所谓,当夜幕降临,身体开始沈睡,就像是上了发条,自动地一遍遍的模拟著那晚的事,让我每每陷入不可自拔的梦魇中。 如今,我决定和沈小盈在一起了,他来做什麽? 是来破坏的吗? 记得他曾残忍的说过恨不得杀了沈小盈。 我一下子在跳了起来。 "小盈啊,吃啊,别客......赫,小杰,你干吗突然站起来,吓死我了。"老妈正给沈小盈热情的夹菜,被我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其他人也疑惑地看著我。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丢下一桌人逃也似地进了厕所。 把水扑到脸上,想借以冷却烦躁杂乱的心,却在抬头的一刹那看到本不该在这出现的人。 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只能呆呆地看著对方越走越近,直到伸出双臂从背後圈住我。 "小杰......"一声叹息传来。 "对不起......" "那天......我本来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害你受伤了,对不起。"背後的人口中喃喃著歉意。双手却更用劲地箍著我。 撑在池边的手不住颤抖,手指死命地攀住外沿到快要将它扳断的地步。 "可是......为什麽要逃开呢?你明明也很喜欢的啊。" "我没有。"被对方戳破事实让我不能忍受,对著镜子怒吼出声。 我不知道这句话对著他喊的还是用来说服我自己的。 好不容易沈淀下来的心情,刻意不去想不去探究,为什麽他又要说出来。 "你喜欢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不是疑问句,对方用的是陈述句。 那天我的反应早就证明了他说的是事实。 头皮发麻,不能再听他说下去了。每次他总是会将自己的心打乱,上次,上上次都是这样。我不要这样,不想再受他影响,不能再留在这里,再不回去,其他人......一定会担心的。 "放开。"我推拒著对方的胸膛,挣扎著想要离开。 "不放。" "我让你放开。" "不要。" "你......"刚想打过去,听到外面传到隐约的脚步声,我一下子噤了声。 君逸一看到有人进来,立即闪身拉著我进了侧间,关上门。 我想出去已经不行,他整个人堵在门口,要出去势必要越过他。 对於和他两个人处於如此狭小半封闭的一个空间里,对我来说完全不能适应,心脏麻痹到快停摆。可是出去不了,外面哗哗的水声表明正有人在使用。 君逸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我一惊,用力将他推到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外面的人一听到这边的动静,水声一下子被关掉了。 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任对方将我禁锢在他怀里。 "害怕吗?"他凑至我耳边,用著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我。 我一滞,不明白他是问现在这情况还是上次他对我做的事。 "别怕啊,对於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虽然很想让小杰你快乐,可是我忍耐不了,想到是小杰你,就忍耐不了,因为是第一次和男生做这种事,让你......受伤,是我的错。" 明明是充满歉意的话语,在我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什麽意思?第一次和男生做这种事?这是什麽意思? 是把我当做女人吗?真......真可笑。 心里感到好笑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原来......原来他只不过把我当成玩具,女人的替代品。 胸口像是被锐利地电钻撬开,一点一点地深入。很痛。 这......算什麽?我这麽多天又在烦恼些什麽,在害怕些什麽? 不可原谅......不能原谅...... 寒意像是渗透至四肢骨骸,脑子却出乎意料的清醒。 "放开我。"我冷声喝道。 "小杰?"讶异於我态度的突然强硬,君逸转过我的身子疑惑地看著我。 "放开。"我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我不会放手的。"坚定的语气如同宣誓著所有权。 可是......我不是任何人的,自然也不会是你的。 我垂下眼,一拳打在对方的腹部。我的拳头一向很重,又是如此近距离的攻击,一定会很痛,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心中的怒火逼得我停不了手。 对方只是弯了弯身子,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又是闷哼一声。君逸像是铁了心般就不松开手。 为什麽呢?为什麽不放手呢。 只是将我当成女人的话根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每打一下,连带的门也是沈沈一震,我的心也就跟著慌一下。直到...... "咳......咳咳......"君逸在我耳边剧烈地咳嗽。 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打下去。 "对不起小杰,咳......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低沈地嗓音在我耳边轻喃,"可是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小杰。"像是害怕我放手一样,君逸的双手紧紧交叉在我的背後。整个人也牢牢的贴在我的身上。 为什麽?在听到他口中的歉意,听到他口中的企求,自己就是对这样的他想恨也恨不起来呢? 第29章 "喂,里面有人吗?"厕所外间突然传来一个粗哑略带惊恐的声音。 我一惊,竟然忘了这里是洗手间里面,而刚才外面还有人在。外面那人想必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会,一定是听到刚才碰撞的声音了。 "快说话,有......有没有人?"又是一声,声音明显透露著害怕。我一点不怀疑我们要再不出声,对方一定会叫人。 怎麽办,要是被他们看到我和君逸两个人藏在一间侧间里面,不知道会怎麽想? 可是,没时间让我犹豫了。 劈劈啪啪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听声音估计进来的好几个人。 "什麽人在里面?快出来。"与刚才那道人声截然不同,粗犷地带著张力。是另外一个人。 像是看出我的紧张,君逸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没事的。"然後给了我一个相信我的笑容。 明明已经是这种时候他还笑的那麽自信,可是这笑容却奇异地安抚了我的心。 君逸松开我,将我推至角落。"磕拉"一声,回手将门打开,闪身出去又很快将门带上。紧接著突然一声闷响,然後是衣服摩擦门板的声音。 我心下一慌,以为他在外面出了什麽事,想要推门出去,可是门板丝毫不动,显然是被人从外面往里压迫著。我马上注意听外面的动静。 "唔......"一道呻吟声传来,是君逸。 "你们做......什麽?"君逸独有的低沈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是虚弱无比,语气中隐含怒气。 "你是什麽人?"又一个声音传来,听上去应该是第一个人。 "我?我只是喝多了......不舒服,到厕所里来吐的,有什麽不对吗?" "什麽?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有撞门的声音。"那个人的语气里尽是不相信。 "哦,我......刚才站不稳摔倒了,磕磕碰碰了几下,现在......还痛呢。" "那我刚才喊的时候你为什麽不应?" "我......咳......都吐成这样了,还说的出来吗?" "是吗?"那个人还是有点怀疑。 这时旁边的几个人开始纷纷说道。 "你他妈疑神疑鬼什麽啊,人家是喝醉了拉。" "对啊,你看他脸那麽白,一定是吐的。" "是啊,说什麽杀人嫌疑犯什麽的,你以为拍电影啊,吓死人了。" "我......我这不是担心吗?谁知道他喝醉了。" "对不起啊。" "算了,我也有错。" 人声渐渐隐去,估计已经都走出门去了。 我想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却突然窜进一个人,一个不及防,我倒在马桶座上。 原来是君逸。他将我小心地扶起来,帮我拍了拍裤子,戏谑地盯著我看,问道:"怎麽,我有那麽吓人吗?" 我盯著君逸看,却发现他的额头上竟然有擦痕。"这是怎麽回事?" 君逸不在乎的摸了摸,解释道:"哦,刚出去时被拖把打了一下,没什麽。" 是最开始那声闷响吗?我皱眉,无言地看著君逸。 他说完将头靠在我头顶,用下巴蹭了蹭,轻喃著我的名字,突又抬起头,邀功似地问我:"小杰,我刚才装的像不像?" "像不像?"他又问,如同小狗般,低呜著摇尾企怜。 我还是不答,看著他的额头竟然觉得有点心疼。 可是对方仍然不放弃,拿著期盼的眼神望著我。 "......像。"简单的一个字却把他高兴地抱著我举了起来。 我忙撑著他的肩稳住身子,冲他吼道:"你做什麽?快放开我。" 可他却突然将头贴在了我的腰腹部,双手紧紧地环住我一动不动。然後闷闷的声音传来:"小杰,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气。" 我一怔,低下头去。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一圈一圈往外绕开,像是斡旋般将我深深卷入,压下想抬手抚上去的冲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该做什麽。淡淡的静谧在我们之间展开,觉得连空气都显沈窒了。 许久,他把我放下,双手放在我的腰侧,低下头抵上我的额头,轻轻磨蹭。如此近距离,他的呼吸都喷到我的脸上了。轻抿的嘴张了张,说道:"就算现在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什麽?我抬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瞳,发现里面满是快要溢出的温柔。看到我呆呆地看著他,君逸微微扬了扬唇角,眼神充满了笑意。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一僵,避开他的眼神说道:"我们出去吧。"说完就想打开门。 谁知却被他一手抵住,将我重新锁进他的怀里。 "再待一会儿......" "就一会儿......"君逸埋在我肩窝的头轻轻动了动。 "......" 这样的君逸让我陌生,却让我狠不下心对他说出严厉的话。只是静静地任他抱著。 我到底是怎麽了?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打开门将我带回到饭桌上。 被他的反应弄的心绪纷乱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路上一直被他拉著的手。 第30章 饭局像之前一样进行下去,其他人依旧笑的开怀。 抬起头看著君逸像没事人般的夹菜敬酒。要不是手心里还能感到刚才还被君逸握在手心的余温,我会觉得那不过是我的幻觉。 君逸的手,略显粗糙的感觉却带著些许柔和的味道,紧紧地将自己的手包裹在里面。 可能吗?那个人会是君逸吗? 虽然感到迷惑,但我心里却隐约明白我和君逸的关系变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种异常让我没由来的心虚,不敢与旁边的沈小盈对视。 为什麽会这样? 吃完饭,已经8点多了,老妈让我送沈小盈回家,说是女孩子晚回家不好。 一路无语。快到沈小盈家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唤道: "可杰......" "什麽?"心跳差点停掉。 她凝视了我一会,而我下意识地躲避她的眼光。 然後她笑了笑,说:"没什麽,只是......想谢谢你送我回家。" 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问什麽,原来是说这个啊。我不禁暗骂自己。 "哦,这个啊,没什麽,送你回家是应该的啊。"我点点头笑著说。 "恩,那......明天再见。"她说。 "好,你快上去吧,我等你上楼再走。" "恩......你路上小心,我......先上去了。" "好。" "晚安......" "晚安。" 看著沈小盈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我转过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 当我回到家,打开卧室门,看到的却是君逸慵懒的躺在本该属於我的床上悠闲地看著电视。 "你......你怎麽在这里?"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问道。 "哦,阿姨看我今天回来晚了就让我睡在这里了。"君逸耸了耸肩说道,然後从旁边放满零食的矮柜上挑出一包乐事拆开,拿出一片放进嘴里,享受的咀嚼了两下,又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 我怒视著他。根本就是睁著眼睛说瞎话,他家就在隔壁,无所谓晚不晚,我看他就是死皮赖脸地赖在这。还有,瞧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啊,比我更像这儿的主人。 看到我瞪著他,他眯了眯眼,调笑著将手上的乐事往前递了递,问:"小杰你要吃吗?" 鬼......鬼才想吃,我紧了紧手掌,走过去拽起他的一条手臂。"你要睡的话,去睡客房。"说著就想将他从我床上拉起来。 无奈我拉地拼命,对方却懒懒的伸长手臂全当我是免费按摩,而这一拉一扯最後演变成拔河般的拉锯站。 就在我气的差点吐血松手准备给他来上一拳时,对方的手却像游蛇般缠绕上我的手腕,略一使劲,我不慎被他拉得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头顶一阵轻笑。 "你这样算是投怀送抱吗?" 身子一僵,後知後觉的想起这里......是那次...... 脸刹青,我一下子跳起退到窗台,手脚更是变的冰冷。 看著他慢慢坐起身子,疑惑地看著这边,没多想,我转身朝门边跑去。 "小杰......"君逸看到我紧张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快速地跳下床将我拉住。 制住我的挣扎,君逸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在我耳边不断重复著保证:"小杰,我不会做什麽的。我刚刚......只是开玩笑。" "放开我。"我一口咬上对方环在我脖子上的手。 "唔......真的,我真的不会做什麽的。" "......"我才不会相信。心里不断说服自己,嘴下更是使劲,直到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 "真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不顾你的意愿对你做出上次一样的事。"他郑重地在我耳边发誓。 "绝绝对对不会了。" "小杰,你相信我。" 我慢慢止住挣扎,松开口。君逸一看我松口,立刻将我的身体转过去面对他。我盯著他,发现他的脸上全是认真。 "小杰,相信我啊。" 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他,可是情感上还是不能接受...... "我......去睡客房。" "不要,如果你去睡客房的话我也睡。" "你......"m 从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人,这是我家,为什麽我一定要和他一起睡? "小杰,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他的眼神带著恳求,像是害怕被拒绝,里面充满著哀伤。 被他这种眼神一望,我竟然动弹不得。 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会不会就这样哭出来。於是在他再次问我的时候就像是受了鼓惑般,鬼迷心窍一样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句话将对方的心情多云转晴,连连拉著我蹦上床,盖好被子,靠著靠垫一起看起电视。 为什麽?我会如此轻易就被对方说服了呢。我不懂。 我不是该害怕跟他独处吗?在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後。 可是我们两个竟然能这麽平和的躺在一张床上。不做其他事,也不说话,只是单纯地看著电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看著旁边君逸的侧脸,发现他像是没注意到我注视般正沈浸在看电视的乐趣中,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他。 奸诈的他,虚伪的他,霸道的他,强势的他,温柔的他,悲伤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我不知道。 虽然还有点顾及对方在自己身边,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层层睡意的来袭,在悠扬的电视音乐中沈沈睡去。 第31章 君逸好笑地看到对方勉强撑著陪自己看到这麽久电视,好不容易放下心防终於睡著了。想到刚才他眯著惺忪的睡眼,好几次要阖上的时候,又被一点小动静惊醒,紧张的样子就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可爱的让自己想狠狠抱入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可是不能动,也不敢动,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赢得他那麽一点微薄的信任,到时候又要毁於一旦。 从来不敢想象他会如此柔顺地躺在自己怀里,而且还在同一张床上。 直到现在自己才了解到,原来自己以前真的错的离谱,不,应该说根本就是用错了方式。 幼稚的自己就如同一个小男孩般,不计後果地总爱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反而将对方推的更远,却忘了对方根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原来只要自己放低姿态,他就会心软,一装无辜,他就会不知所措,一扮可怜,更会让他忘了自己是谁,进而答应自己的要求。 只是自己在其他方面那麽通透,偏偏在感情方面却迟钝的可以。做了那麽多让他讨厌的事,哪知道原来要得到他的心竟然只是用那麽简单的方法。 自己可以对其他的虚假的笑,温柔的对待,体贴的关怀,却惟独对自己最应该好好对待,最应该好好关怀的人做了那麽不可原谅的事。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女人,那个自称是他女朋友的人。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像表面那麽无害,看她能对著自己面无表情的一巴掌,就绝对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羔羊。偏偏小杰就是相信她,对她小声说话,对她露出笑容。就像破壳而出的雏鸟,对於第一次对他温柔的人也同样展现他隐藏的柔软。 那原本是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啊。偏偏被那个女人先得到了。 但是...... 现在不会了。自己知道了并且已经抓住了他的弱点,自己又怎麽可能再轻易放开他。 所以无论那个女人怎麽说怎样做,都休想从他手里夺走他,小杰是自己的,从见到他的那一天开始就只能是自己的。什麽他的女朋友,没有自己的承认绝对不可能作数。 所以也无论上次对小杰做的事就算他有再多反感,再多厌恶,自己都一定不会放弃。不喜欢又如何,自己都会将它变成喜欢,就算勾引诱惑甚至再卑鄙的手段自己都绝对做的出来。 更何况......自己看的出来。 他......其实是喜欢的,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况且是一直注视著他的自己。 逃不了的,他永远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想到前几天他还在自己怎麽找也找不到的地方,现在不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吗? 现在只是这样看著他就觉得是件幸福的事。 幸福到就快要按奈不住心里的欲望,想到碰他,想要吻他,想要融入他的身体里面。 那天,不论这个人怎样求饶,怎麽哭泣,自己都想得到他,想的连心都痛了。想到他竟然答应那个女的做她女朋友,就妒忌的快要发狂。胸口的猛兽叫嚣著想要冲破牢笼,占有他,不顾他的意愿终於如愿以偿得到了他。 那时的感觉还残留在自己身体里面,只要一想,身体就肿涨的像要爆炸。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能够取代他的存在。再确定不过了。 想埋入他身体里,一如他给自己的感觉,温暖,舒适,让人留恋往返。控制不住,想看到他在自己身下呻吟,尖叫,想让他为自己疯狂。 所以那天即使最後他昏了过去,自己还是舍不得离开他的身体,狠不得揉入骨血。拉著他不断变换著位置,深深埋入他的身体里却始终觉得不够。 要不够,永远要不够他。 那时候的他,就如同现在这般,即使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是会对自己的碰触有反应。会随著自己一个小小的揉捏发出动人的低吟,会在自己恶意离开他的身体时,不自觉的靠拢。 手下粗糙的触感,虽然没有女人的光滑柔软,却最能引发自己的欲念,每一寸每一块,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烙印下属於自己的标记。 上次在上面留下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 低下头舔啧吸允,又沿著一路留下一个个新的吻痕,这是专属於自己的标记,独有的标记。 虽然答应了他今天不会对他做什麽的,但是只是吻吻什麽的应该没有关系吧。 自己真的是很奸诈啊。但是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忍住不动他已是他的极限,下半身疼痛地像要死掉,狂哮著想要更进一步,这种时候又怎能要求自己连这样小小的想法都剥夺了呢。 只求这家夥早点开窍,别让自己忍太久,自己可没那麽自信有能力总做柳下惠,处於可看而不能吃的地步。 看著他身上越见红奚的吻痕,希望他到时候醒来之後可不要发飑了才好。虽然自己也喜欢他对著自己生气的可爱模样。不过要是他知道在自己心里是这种形象说不定会气的挑脚,毕竟他是最在乎自己的形象问题的不是吗? 奈不住又在对方的唇上偷亲了几下。苦笑,自己的定力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永远薄弱地经不起考验,看来今天只能去洗冷水澡了,这麽冷的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帮对方掖了掖被角,宠溺地看著他在自己的手上蹭了又蹭,心里不禁犹豫自己该不该转去客房睡。 第32章 自从那天君逸住我家之後,连著几天,他都一直缠著我,令我不胜其烦。 这天我刚要出门,就被君逸拉住了手臂。"你要去哪里?" "有事。"不想和他说我是要去和沈小盈约会,我直接拿有事两个字打发了他。 "什麽事?"可是对方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 "什麽事也不关你的事?"我大声说道。 对方一副被我吓到的样子,眼珠子里满是惶恐,接著像是受了伤般的低下头,黯然说道:"我知道了,小杰你走吧,我不会再问了。"话虽这样说,但是手还是紧紧拽著我的袖口。 我忍不住在那里哀叹。 又来了又来了。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君逸变成这样。自从那天之後他就变成这样了。 好点说话吧,他像只赖皮狗一样死缠烂打,大声吼一下吧,他两眼一翻无辜的看著自己,再稍微凶一点吧,他就双眼泛红一副受虐儿童的苦命样,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从大白狼变成小白兔了。 自己根本不会应付这样的他啊。 我宁可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阴险虚伪,这样到时候我用武力就能摆平。现在这样子,打又打不得,骂有骂不能的。看了就憋气。 而正当这时,正巧君阿姨来找君逸,我忙催促著他过去,然後乘他转身之际,脚底沫油──溜了。 提早五分锺来到约会的地点,远远却看到沈小盈已经站在那儿了。刚想上前却在离她10米处停住。 有两个男的比我快了一步,就见一个男生被另一个男生推著上前,站在了沈小盈的面前,然後胀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对沈小盈说了什麽,看到沈小盈微笑著摇头後又急切地想要解释什麽。 我饶有兴致的看著眼前这一幕,原来是搭讪啊。想不到沈小盈还蛮有魅力的嘛,不过也对,人家怎麽说也是位美女来著。 我正这样想著,对面的沈小盈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来。一看到是我,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让站在她旁边的几个男生呆了呆。 於是我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可杰,你终於来了。"她说著上前挽上我的手臂,然後对站在旁边的两个男生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不方便和你们去看电影,这是我的男朋友。" 我看了看她挽在胳膊上的手,随即了然,转头对著那两个男生冷冷道:"你们找我的女朋友有什麽事吗?" 那两个男的估计没料到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来,又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说两声没事就灰溜溜地跑了。 看著那两个人的背影,我嘲笑出声:"哈,那麽没胆还怎麽出来吊女孩子?"回过头却见沈小盈蹙起秀眉看著我。於是敛了笑,问道:"怎麽了?" 为什麽这样看著我,好象我做错了什麽事一样。我摸了摸头,不解。 可对方马上反应过来,像个没事人一般笑了笑道:"没什麽。" "啊?哦,那我们等会去哪里?" "去游乐场,好不好?" 我呆滞了几秒,游......游乐场?那种地方...... 可是在看到对方期盼的眼神时,只得咽下反对的话道:"哦,好啊,那我们走吧。" 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终於抵达了目的地。 我站在游乐场大门口,抬头看著门上面巨大的牌匾,花花绿绿地贴了"西城游乐场"几个大字。又看了下周围,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天气好,更是有很多家长带了孩子出来玩,耳边充斥著小孩子兴奋的尖叫声。 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和沈小盈两个人并肩走入游乐场,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总觉得自己好象进了小人国。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的海拔如此高过。眼明手快地捞起一个快要撞上我腿的小鬼,刚要起身又被一个拽著风车乱跑的小鬼戳到了眼睛。妈的,我这是做什麽孽了。 看著身边的沈小盈难得的露出孩童般稚嫩的笑容,我也只能压下全身的不自在,陪著她领略各类"新鲜刺激"的玩意儿。我们两个20多岁的年轻人就这麽夹杂在一大堆小孩子身边,碰碰船,卡丁车,旋转苹果,海盗船,能尝试的我们都尝试了。 中途玩得累了,我和她两个人坐在一张长凳上休息。我让她坐著等我回来,起身去买了一些吃的和喝的东西。买奶茶的时候接到君逸的电话。 "小杰,你在什麽地方?" "西城游乐场,干什......" "嘟......" 话刚说完就被对方挂了电话。我瞪著手机半晌,低咒了声,然後拿了东西回到座位那边。 第33章 担心那麽早回家会被老妈念,於是在街上闲逛。 因为是情人节的关系,今天的街上较之已往更显热闹,放眼是玫瑰花的影子,就连空气中都洋溢著浪漫温馨的气氛。 周边的商店纷纷贴满促销的告示,精挑细选地为情侣们准备了各类情侣礼物。或成双成对的情侣饰品,或象征甜蜜浓情的巧克力,或娇憨可爱的毛绒公仔,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吸引情侣们驻足观看。 看著男男女女大多成对地自身边走过,虽然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似乎被他们脸上幸福的表情感染,刚还显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在街上晃了几个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步上台阶,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回来的真晚。"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止了步。我回过头。 一个人影慢慢从阴暗处走出,微弱的光线照在那人的脸上,模糊的轮廓,惟有一双眼瞳闪著幽亮的光芒。是君逸。 一看到他就觉得没由来的烦乱,於是冷冷道:"你在这边做什麽?" "等你啊。" 我一楞,等我? "等我?你在说什麽蠢话,你不是陪著你那个什麽学妹吗?等我做......"在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脸,我立刻闭上了嘴。 "小杰,你这是在吃醋吗?"君逸轻笑。 "妈的,我才不是吃醋......"可是为什麽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做贼心虚。真他妈的,我和他解释那麽多做什麽。转身准备进屋。 君逸收敛了笑,上前拉住我道:"小杰,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拉,别浪费我时间。"我口气很冲地说道。 突然一个盒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麽鬼东西?"我问道。 "我送给你的礼物。"君逸摇了摇盒子,往前递给我。 我皱了皱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还是一把拿过,粗辱地剥了外面的包装纸,啪的带开外面的盖子,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呆了呆。 "你他妈竟然弄个狗牌给我?" 君逸听到这话,朝天翻了个白眼。没人会把Tiffany的纯银吊坠项链当做狗牌的。 "这不是......狗牌,是项链,我送你的项链。"尾末特意加重"项链"这个音。 "这还不是和狗牌一样。"我咕囔,那麽大块牌子吊在脖子上,深怕走失了没人认领啊。 "多少钱?"这才是我最关心的话题。我拿食指弹了弹,"叮"的一声,听上去音质还满脆的。 君逸低头长叹一口气,道:"没多少钱,地摊货。" "是吗?"我怀疑地看著他。没多少钱你那什麽表情? "没骗你。"君逸说著从我手中接过项链,就将项链绕上我的脖子,扣上环扣。随即微笑著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柔声道:"我就知道小杰你戴著很好看。" 妈的,我看他根本就是把我当宠物狗一样逗弄。 "你别给我自作主张,我又没说要戴......"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猛地往前一勒。"你做......" 君逸手下微一使劲,收紧挂在我胸前的链子,魅惑的一笑,然後缓慢地低下头,在我愕然的目光中温柔地吻上前面的吊坠。 "......什......麽......" 我失神地望著他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妖冶的光泽,表情却出奇的柔和。像是对待情人般的微闭著眼,优美的唇角轻触链牌。 心跳。整个意识里只徒留从胸腔内传来的鼓动声。为什麽我会有种错觉,君逸他吻上的不是吊坠,而是我的唇。 好一会儿,君逸抬起眸,看著我怔愕的表情笑了笑。伸手替我竖了竖领子,小力地捏了捏我的脸,唤道:"小杰,醒醒,该进去了。" 从刚才的迷瘴中走出,我恍然醒神。突然惊觉我和君逸之间的距离,楞了两秒,一脚踹开前面的人,踢开门又砰的甩上,将外面的人隔绝在外。 走上楼梯,脚底重重地踩在楼板上。 一想刚才的情形,我就忍不住狂挠自己的头发。我他妈刚才是在做什麽,怎麽又被那小子诱惑了。人家随便笑笑就将我的魂给勾去了。然後狠狠敲上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 都......都怪那个死小子。没事长了张妖孽脸。明明以前看著没什麽的,为什麽最近一段时间就变的不能在直视他的脸了。 妈的,一定是鬼缠身了,明天去庙里好好的拜拜,去去霉运。愤愤地想。 看到胸前左右晃动的链子,嫌恶地想一把拉下,却又舍不得地在最後一秒收手。 链子是无辜的,有罪的是君逸。既然是他用钱买的,自己不要白不要。忍不住这样说服自己。 又拿起链子看了又看,一口咬上去,质地坚硬,料想应该不是什麽便宜货,想骗我?君逸这种人会买地摊货,打死我都不信。 呸,吐出链牌,乍乍嘴。等......等等,我舔了舔唇,脸色变了变,突然意识到某件事。 ...... 十秒锺後,卫生间里传来某人咕噜咕噜漱口声。 第34章 随便解决了午饭的问题,开始下一波游玩。不过刚吃完东西不适合玩太剧烈的运动,被沈小盈拉著坐上了大型的游览车,绕著游乐场转了大半天,心情舒畅的浏览了下风景。 等到下车的时候已经下午1点半了,我转过头问身旁的沈小盈:"我们还玩什麽?" "去玩过山车好不好?"沈小盈笑著指了指前面问道。 "哦。"我点头应道。可是等我抬头一看,随即感到一阵头晕。不,不是吧,那是什麽玩意啊。听到那上面传来的尖叫声,我突然觉得有点反胃。 游乐场里面有这种东西吗?把人甩到半空,翻......翻转个身子头朝下停留几秒,再刷的疾速附冲直下再转上去。 "这......这是什麽?"我有点结巴的问到。m "过山车啊。"沈小盈对於我的反应感到有点奇怪。 我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过......过山车?我一直以为过山车是那种开著小火车突突突慢慢开上小山坡再慢悠悠晃下来的那种。可是瞧瞧眼前的,这是什麽他妈的过山车啊,一点和名字不符。(─______,─|||我家小孩怎麽能那麽CJ?) "可杰,你怎麽了?脸色那麽难看。"沈小盈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那种有损男子气概的事说出来一定会被耻笑的,死也不要说。 於是两个人买了票排队等著。没过多少时间就轮到我们了,我抱著英雄就义的心坐了上去,再三确定安全措施有无做好。我对旁边的沈小盈露出个僵硬的笑容,然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他妈能不能现在就下去啊。在到达最顶点的时候,老子我终於忍不住凄惨地尖叫出声。 等到下来,我早以被折磨的七荤八素,辨不清东西南北了。 "可杰,你还好吧?"沈小盈扶著我,蹙著眉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呕......"逞强的後果就是我对著路边吐出了我刚吃没多久的午饭──鸡腿,当然现在已经变成一团黏液残渣了。 "可杰,你怎麽样了?"旁边的沈小盈一看我吐了,心焦的从包里拿出餐巾纸给我擦。 我随手拿过胡乱抹了抹嘴。头好晕,脚也发软,我他妈是不是要死了。 "可杰......" "小杰......" 我好象出现幻听了,怎麽听到君逸的声音了。下一秒,发软的身体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我勉强抬起头,刚想说话,嘴一张对著他就是一阵狂呕。 "他怎麽会这样?"君逸气急败坏地冲沈小盈吼道。 "我......我不知道,他一下来就这样了......"沈小盈不知所措的答道,作势想要扶我起来。 君逸看到我们刚玩的游戏项目,一把推开沈小盈横抱起我,将我抱到前面的一张椅子上放下,然後转身走到旁边的小店买了矿泉水回来,一边拿起餐巾纸替我擦掉嘴边的残余物质,一边打开瓶盖小心地喂我水喝。 "可杰他......为什麽会这样?"沈小盈坐在长椅的另一边问道,手不停的轻抚我的背。 君逸将我的头靠到他的肩上,瞪了一眼沈小盈,说道:"恐高。" "什麽?" 君逸看著沈小盈,抿了抿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恐高的一种,因为小杰他似乎对阳台,顶楼什麽的没有恐惧,但是却受不了脚不著地人在半空中的感觉,十分受不了。" 君逸说到这里顿了顿,合上眼复有睁开,道:"这......应该是小时候的事了,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克服。" "怎麽会这样......" "咳咳......"我难过的咳嗽,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你跟她说这些做什麽?"被戳破丢人的事让我口气有点不好。 "我只是告诉她事实。" "妈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那时候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 听他这麽说。我眼神闪了闪,想起了那差不多快被我遗忘的往事。 那时候的君逸还十分贪玩,爬上爬下的如同一多动症儿童。有一次一定要拉著我趴在窗台上拿个望远镜到处看,一个不留神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幸好被我反应迅速地推开。 没想到我却自个儿栽了下去,结果裤子挂住窗台口的勾子上没掉成功。等大人们赶到时,我已经头朝地地被挂在那里半个多小时了。 後果可想而知,好死不死的就患上了这毛病。想想真他妈窝囊,小孩子怎麽那麽不禁吓。 不过想当时我被救下来之後君逸还哭的死去活来的,看我落地眼泪鼻涕的全往我身上擦,一整个晚上抱著我一动不动。那时候的他多温顺啊,粉嫩嫩软绵绵的,想不通为什麽当时那麽可爱的一小孩为什麽後来就变现在这模样了。 第35章 "小杰......" "可杰......" 听到他们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发现君逸和沈小盈都怔忡地看著我,表情奇怪。 怎麽想起那麽久以前的事了,我忙咳嗽一声加以掩饰,对著君逸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所以赶了过来,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为什麽还要陪这个女人疯?"君逸皱起英挺的眉,嘴里这样说,眼睛却看著沈小盈,分明是指责她不该带我玩。 "是我自己要玩的,不关小盈的事。"我反驳道。妈的,他以为我愿意啊,我怎麽知道那麽久以前的毛病我还没好啊。 "你......"君逸看我维护沈小盈,气的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瓶子。 "可杰,对不起,我不知道......"沈小盈充满歉意地看著我,眼里尽是内疚。 我忙摇摇头,摆了摆手道:"啊,那个啊,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又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要上去的。说到底还是我好面子的缘故,根本怪不了她的。 "话虽这麽说,可是......" "没事拉,我都已经好了。" "够了,都别说了,回去吧。"君逸突然冷了脸,淡淡说出这麽一句话。 我想想也对,经过这麽一闹,估计也没心情玩了,就回去吧。於是几个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是走到站牌那里又起了争执。 "为什麽要打的,做公交车就可以了。"我对著君逸说道。 "不行,你刚刚吐过,而且公车比较挤会不舒服。" "我没事,坐公交。" "不行。" "你......" "可杰,我们还是坐出租车吧。"沈小盈的一句话为这场无意义的争论画下句点。 直到坐在了出租车上,我还忍不住抱怨。虽然明知道他们两个是为自己好,可是我哪有那麽脆弱啊,不过是吐了点而已,用的著破费做公交吗? 用车先将沈小盈送回了家,我和君逸两个人一起又搭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的後座,无心欣赏窗外风景的我靠在後靠背上昏昏欲睡。随著车子的颠簸,我整个人东倒西歪,好几次刚眯上眼就撞到了旁边的玻璃窗。 就在我想改变姿势寻求一个舒服位置时,从旁伸出的一只手硬是将我的头拉了过去。头一晃,随即靠在了对方柔软的肩上。我错愕地回头,对上君逸温柔地眼神。 "到家还有一段路程,你今天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吧。"他对著我微微一笑,抬手将我抬起的头轻轻按下,揉了揉我有点杂乱的头发,又道:"睡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累极了的我也不想反抗,毕竟躺在他肩上总好过靠在硬绑绑的靠背上,於是就著他的肩不一会就睡著了。 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被君逸叫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还没完全清醒的我因为下的太快了,抬头的时候撞上了车窗边缘,撞的我眼有点花。 "小杰,你没事吧。"从另一边下车的君逸一看我撞到头,忙从那边绕到我这边,小心地捧著我的头,轻轻地帮我揉了揉额头的红印。"怎麽样,还很痛吗?" "没事。"我拨开他的手晃了晃脑袋,然後伸手摸进口袋准备掏钱。 "我来吧。"君逸一手拦下我,从钱包里抽出钱给司机。然後拿了找的零钱拉著我就往小区里走。 "等等,你干吗给他那麽多钱?"我猛地拉住君逸问道。从游乐场到这里最多50元,可是我刚才分明看到他抽出三张百元大钞给司机,找回来的却是零碎几个一元硬币? 妈的,这个司机根本就是敲诈勒索。我一个转身,准备上去和那个司机理论,却被君逸一手拉住。而那司机一看苗头不对,立马一溜烟的跑了。 "妈的,给我回来~~"我冲著前面的车屁股喊到,"你敢给我跑,我记得你的车牌号,XX02083,你给我等著,被我找到你他妈就死定了。"说完又气得啪啪踹了脚下两脚。 "算了,小杰......"君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安慰道。 火上加油,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来气。"妈的,你干吗白白给他那麽多钱,钱多的没处花吗,啊?......" 君逸苦笑了声,一边认错,一边将我拉进小区。 话说已开出几百米远的司机,抚了抚胸。心想今天是倒了什麽霉啊,碰到俩疯子,陪著他们在同一个地方绕了不下十圈,要不是自己跑的快,说不定连本都捞不回来。 初遇(上) 终于放学了,我背着沉重的书包乖乖地一个人走路回家。今天学校美术老师表扬自己画画画地好,还将自己的画贴在了学校的橱窗里,回去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她一定会高兴的。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兴奋的张开双手,模仿着飞机起飞的姿势歪七扭八地在路上跑着。快到家的时候我停下来,提了提从肩上快滑下来的书包带子。好重啊,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是老师有布置作业,又不能把书直接放教室抽屉里,我嘟了嘟小嘴,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 拐个弯,发现我家门口附近停着一辆大车子。好多人走来走去的,我奈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瞧了瞧。 他们在做什么? 我张大了眼睛站在一边看,他们是在搬家吗? 啊,是隔壁房子的,妈妈说那里没人住,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象要搬进去啊。这么说我们马上就要有新邻居了啊。 我偷偷凑到那个房子外面的花坛边,隔着花丛想看看是什么人搬进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番,太远了看不清。于是我又凑近了一点,看着好多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桌子、凳子、电视机什么的,乘着几个人走进屋子里,我连忙趴在门边的墙上,露出个脑袋往屋里看。 好空哦,都没什么东西,地上还脏脏的都是脚印,还是我们家干净。 啪的我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丢了一下,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小石子。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夷,是一个男孩子,和我差不多高。 可是他......长的好漂亮哦。 眼睛那么大的,跟家里的玻璃珠子一样。头发又黑又服贴,不像自己黄黄的而且总像卷毛一样翘起来,他的嘴也红红的,大人们好象管这叫樱桃小嘴儿。 他真的长的好象电视里放的洋娃娃啊。我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看着对方。 看到我瞧他,那个小男孩挺起了他好看的眉毛。 啊,我抓了抓衣角,例开嘴友好的问道:"你是今天新搬来的吗?"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拿他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歪了歪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唐可杰,住在那里。"我指了指隔壁,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瞟了一眼,就又回过头来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浑身难受,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你长的好漂亮啊。" 他听到我说他漂亮,大大的眼睛眯了眯,还是不说话。 奇怪,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我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裤子,都很干净,没有弄脏啊。 我正想着,听到隔壁妈妈喊我的名字。"小杰,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家门口的妈妈,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小男孩,拉了拉书包,对他说:"那是我妈妈,我要走了,再见。"然后对他挥了挥手,跑回了家。 一回到家就开始忙着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早把刚才那个漂亮的男生抛到脑后了。我从书包里拿出本子先做了数学,然后抽出语文课文背了起来,等会儿还要背给妈妈听,明天老师要检查的。 直到妈妈在楼下叫我,我才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整理整齐放进书包里,准备下去吃晚饭。 快步跑下楼,发现家里除了妈妈之外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漂亮阿姨。 我走到妈妈身边,这才发现漂亮阿姨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啊,是刚才那个男孩子。他乖乖的被那位阿姨的牵着手,静静的站在旁边,看到我下来,抬起头看我,我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可是他一下子转过了头。 他不喜欢我吗?我心里失望地想着。 妈妈拍拍我的头,对那位阿姨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叫唐可杰,昕茨啊,你叫他小杰就可以了。"然后指了指那位阿姨,低头对我说,"这是你君阿姨,今天刚刚搬到我们家隔壁。" 我马上乖巧地叫了声:"君阿姨好。"妈妈说过好孩子要懂礼貌的。 君阿姨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真乖。"害的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摸了摸头,转过头却发现那个小男孩在瞪我。 夷,怎么了?他为什么瞪我啊。 于是我拉了拉妈妈的衣服,问道:"妈妈,他是谁?"是君阿姨的孩子吗? 妈妈看我指着旁边的男孩,说到:"哦,这是你君阿姨的孩子,叫君逸,和小杰你同岁,不过比你小了一个月。"说完把我往前推了推,"以后你要和他做好朋友啊。" "好。"我大声答应。他比自己小哦,那我就是哥哥了。然后伸出手想和君逸握握手。 可是他看都不看我,转身将头埋入君阿姨的怀里,手紧紧地抓住阿姨的衣服。 我伸回手,低下了头。沮丧的想他真的不喜欢我啊。 这时,君阿姨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柔柔地说道:"小杰,真对不起啊,小逸他有点怕生,不过他是个好孩子,能不能请你和他做朋友啊。" 原来他是怕生啊。也对哦,他们刚搬来,又不认识我们,看到我一定觉得怕啊,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的。这样一想,我马上又露出甜甜的笑容,对君阿姨用力的点点头说了声好。 吃饭的时候我特意走到君逸的身边坐下,既然已经答应了妈妈和君阿姨要和他做朋友,我就要主动一点。用餐的时候我用筷子夹了好几个我喜欢的菜到他的碗里,看他瘦瘦的要多吃点才好。然后看到他低着头偷偷张望了我一下,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啊,有进步了,至少不会瞪我了,我开心的想。 吃完饭,妈妈让我带君逸去我房间玩,他们大人要在下面聊天。 我一把拉起他软乎乎的手,对他笑着说:"我带你去我房间参观哦。"说完不顾他小小的挣扎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呐,这是我的房间。"我向他介绍到,对于自己的房间我还是很自豪的,我一向爱干净,被子枕头都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桌上的东西也被我一样样大小分类的摆放好了。 我把他拉到我的床边,让他坐在我的床上。他是客人,又长的那么好看,还是让他坐我床上好了。我又从抽屉里拿出我的各种玩具,一个股脑儿倒在床上。有玩具模型,奇多圈圈,纸制魔术卡,迷你四驱车,军棋象棋等等各种玩具。 双手一撑,也坐上了床,我讨好的拿起一个奥特曼的模型递到他的面前问道:"你要玩吗?" 可是看他不感兴趣的样子。不怕,还有好多玩具,总有一样他喜欢的,我为自己打气。于是我又问:"我们来玩飞行棋好不好?" 还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我依旧锲而不舍的问:"那开四驱车?很好玩的。" "那弹珠?" "比卡片?" "捉鬼?" "......" 我一个人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他都没有一点反应。我难过的丢下手中的冰河面具,坐在床上和他一样玩起了木头人。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稚嫩细小的声音:"我只会玩五子棋。" 我眼睛一亮,对上他黑漆漆比水晶珠子还要好看的大眼睛,开心的说:"好啊好啊,那我们就来玩五子棋。" 他终于和我说话了啊。这是不是表示他愿意和自己做朋友呢? 拿出爸爸给我买的象棋,把油纸铺在床上,分好棋子的颜色,问道:"你要红的还是白的?" 他看了看我说道:"红的。" 哦,那我就是白的。嘿咻,我把红的棋子装进盒盖里放到他旁边,留下白的给自己。又问:"你要先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 然后我们两个就这么玩起了五子棋。慢慢熟络起来,也开始聊起天来。 "对了,你叫君逸啊,我叫唐可杰,你也可以叫我糖糖,同学都那么叫我的。" "小杰。" "什么?" "我以后叫你小杰。" "啊?哦。"我有点为难的想,那是妈妈喊我的名字。可是看他好象很高兴的样子,我又不能不让他叫。算了,小杰叫起来也很亲切啊,而且他的声音好好听哦。 "对了,刚才只看到你妈妈,那你爸爸呢?"我用手支着头,有点奇怪的问道。 他听到我这么一问,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把棋子往盒子里一仍,头垂地低低的。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低下头看他,发现他撅着嘴,眼睛里水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忙问:"你怎么拉?" 好一会,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我......没有爸爸。" 啊,原来他没有爸爸,怪不得都没有看见。都是我不好,问了这个问题。他都要哭了,肩膀也一抖一抖的。他好可怜哦,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心。 小心的挪到他身边,伸出小手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说着"乖,乖哦,不哭不哭。"一边在他的背上笨拙的来回抚摸,以前我哭的时候妈妈都是这样安慰我的。 晚上君阿姨把君逸带回家时,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突然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个比我小一个月怕羞又可怜的男孩。 初遇(下) 隔了几天,君逸转到我们学校,分在我隔壁班上,我一班,他二班。 两个班级隔的近,因为怕他认生,所以下课的时候我也会去找他,每天中午我们都一起吃饭,晚上又并肩回家,关系也越来越要好。小孩子间单纯深厚的友谊在我和他之间形成。 君逸他因为长的好看,经常会被班上的几个男同学欺负,好几次漂亮的脸蛋上都被擦破了皮。有一次更是连衣服都被撕破了,脏兮兮的小脸看的我好心疼,强烈的正义心促使我跑到他们班把那几个男生凑了一顿,当然自己也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的。 而君逸看到我一身伤回来哭地昏天暗地,紧紧拽着我的手不放开。 回到家拿出药水给我擦,看到我龇牙咧嘴的样子,眼泪还是一个劲的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安慰都停不下来。晚上的时候也坚决不肯回去,嘴里一直喊着不要离开我,最后没办法妈妈就让他和我一块睡。 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被君逸抱着,两具小小的身子紧紧挨着。君逸他搂着我的腰,把头抵在我的脖子下面,微微哽咽的声音从胸腔那边传来,对我说着以后他要变强,再也不让别人欺负。 我听了安慰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头,迷迷糊糊的附和,说着鼓励的话。可能是今天打架打累了,很快就睡着了。也没听到君逸后来对我说的话。 那天以后,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过,只不过我和君逸的相处时间变少了。听君阿姨说君逸报了武术班,每天早上晚上都要去练习。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都自己一个人上学下学,没有他陪在自己身边,突然觉的冷冷清清的。 不过每个星期六的时候君逸都会和他妈妈一起来我家吃饭,然后他会留下来和我一起睡,这好象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晚上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做功课,下棋,看电视,接着互相依偎着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地他长高了也变壮了,让我放心的是他班上的人都不敢欺负他了。他虽然变强了但还是一样好看,漂亮精致的脸每每都吸引一大群女生跟在我们后面。可是却让我不胜困扰,好几次被一些女孩子央求着送君逸礼物,又不好意思拒绝,拿回去给君逸可是他连看都不看直接丢进垃圾桶。 我看不过去有几次和他争了起来,说他怎么可以那么对那些女孩子,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他就会拿他那双晶亮的大眼睛盯着我看,让我自动咽下后面的话。 无奈只得像个小老师一样教育他,让他多跟别人相处,要多出去走动,不要总是待家里,要多笑,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样会交不到朋友。然后他就会可怜兮兮哭丧着脸对我说他只要我一个人就好。 而自从那些女孩子出现以后,他就变的比以前更加黏我了,发展到后来除了武术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溺在我的身边。好几次我要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他也拉着我的衣服不让我出去。我想他可能害怕寂寞,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所以每次都留下来陪他。 那天正好星期六,是我生日,邀请了几个同班同学回家一起吃晚饭,君逸也来了。饭桌上我和同学有说有笑,只有君逸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后来我请他们到我房间玩,拿出我和君逸经常一起下的象棋,准备和他们分个高下。一个个兴致高昂的刚把象棋纸扑在桌子上,却君逸一把夺过,我眼明手快地拉住纸的一角。结果"撕拉"一声,楚河汗界彻底分了家。 "你干什么?"看着象棋纸被撕成两半,我忍不住对着君逸叫道。 他也没料到会边成这样,手足无措的紧捏着那团纸,嗫嗫地说道:"这是我和小杰玩的棋子,他们不能碰。" "你......"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君逸。他就因为这样就撕了它。 旁边几个同学一看到这种情况,小声嘀咕,其中一个走过来扯扯我的衣服,说:"可杰,我看我们还是下次再来玩好了。"然后一个个尽兴而来败兴而归,都走了。 君逸看到他们一个个走光了,走过来抱住我,说:"对不起,小杰,我会让妈妈再买一副的。" 我一把推开他,将他推出门,任他在门外将门拍的啪啪响。第一次对他生气,心里有点难受,可是他的做法自己不能接受。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是自己的朋友来为自己庆祝生日的,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他们。 冷战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心软地原谅了他,看到他泪光闪闪委屈的样子,再生气也气不起来。后来我发现他似乎对其他接近我的人有莫名的敌意,像是小狮子般捍卫着自己的土地。 可是我却开始变的越来越不能忍受他的举动。毕竟还是小孩子,希望和大家一起玩,一起闹,而不是一味的只陪着一个人就好。虽然还是喜欢他,但是我也喜欢我的朋友,我的同学。 于是我开始对他的缠黏变的厌烦,慢慢地觉得他会妨碍自己和其他人做朋友。于是开始躲他,有意识的和他拉开距离。每天上学乘他还没出门就走,晚上回家经常一下课就直接走,平常更是鲜少待家里,就怕被他逮到。 时间一长他好象也有所觉察的,也许是我的态度伤了他的心,他变得冷淡了许多,虽然还会时常到我家,却再也不和我一块睡了。 渐渐地,我们的关系也不若以前那般亲密了。而君逸他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变的会和别人相处了。再加上好看的外表和优异的头脑,就如同一盏耀眼的聚光灯般吸引其他人围绕在他周围。 看到他和自己以外的人嬉笑玩乐,对自己以外的人温柔对待,虽然会有点嫉妒,但是自尊心作祟,又拉不下脸去找他,于是放着我们的关系慢慢生疏变质。 直到升上初中,发生了那件事,我和他的关系彻底弄僵,成为互相看不顺眼的存在。时常受到他"照顾"的我,变的对他恨之入骨。小时候两小无猜短暂快乐的时光相对与之后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根本是微不足道,刻意被我掩埋在了心里深处。 我和他两个人,也再也回不到过去天真无邪的时候了。 第36章 我睁开眼,望著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刚才我好象......梦到我和君逸小时候的事了。 那麽遥远的事,几乎都快被我遗忘了。竟然会做梦梦到。 是前几天去游乐场的关系吗?让我潜意识的开始回想我们两个人以前的事。 现在想起来好象一点都不真实似的。 看惯了他阴险狡诈的一面,忘了原来他小时候也是这般的可爱。总是跟在自己身後,像只鸵鸟般只会待在家里,沈默寡言到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朋友。 和我在一起时总是笑的开怀,看到我受伤时哭的一塌糊涂,对於我和别人一起玩会生气耍赖。单纯的不见一丝杂质,自己很容易看清他。不像现在,自己根本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我当时那麽做,对於他来说是不是像是被抛弃了一样难受呢? 如果我能放下自尊心,我和他是不是就会像普通朋友一般的成长?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後来的事,我和他的关系也就不会搞的那麽僵? 不会的...... 心里明白就算那时候我和他和好了,我们也不可能像是普通朋友一样。 君逸他对我抱有不同於朋友的感情甚至是......欲望。 所以......才会对我做出那样......难以启齿的事...... 我甩了甩头。不,不要想了,已经说好要全部忘了的。 我坐起身,穿上衣服,走进卫生间。 当老妈看到慢吞吞走下楼梯的我,大声惊呼:"小杰,你怎麽在这里?" 我被老妈喊的莫名其妙,什麽我怎麽在这里,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里? "哎呀,小杰,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不知道。" "你......你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是情人节,情人节耶!"老妈夸张的喊到。 "哦。"原来是情人节啊,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什麽哦?小杰你就没什麽其他的话要说?" "恩?哦,那恭喜老妈了,老爸应该送好东西给你了吧。" "哎呦,小杰你怎麽这麽说拉,也没有拉。"老妈一提起老爸,满脸放红光,埋怨般的推了把我的背,"就送了点兰寇的化妆品,一瓶法国带来的香水,外加一束玫瑰拉,一点点拉,就意思意思敬敬心意拉。" 切,假仙,这麽多还一点点,真亏你说的出口,暗地里估计笑到抽筋吧。 "啊,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小杰你怎麽可以转移话题。"老妈脸一正,说道:"你看你老爸都有所表示了,你身为小盈的男朋友,怎麽可以无动於衷呢。" 什麽?难道也让自己送那麽多东西? "我没钱。"z "我又不是让你买什麽贵重的东西,不过玫瑰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一定要的。"老妈一边说,一边开始想象. "到时候我家小杰手捧著玫瑰,来到小盈面前,当著一大群人的面单膝跪下,高举著玫瑰,嘴里说著‘小盈,爱拉福右"。啊~,多浪漫,多煽情啊,然後小盈就羞红著脸点头,然後麽麽麽麽......"说著说著高嘟起了她的双唇,一张一合的就跟那下半身某一部位似的。 选择无视某人,我径自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等老妈从幻想中反应过来,眼前哪还有我的人影,冲到我面前嚷著:"小杰,你有没有听到啊,你快打个电话给小盈啊。" "不去。"要我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还不如一抢毙了我。 "你怎麽这样?整天像是母鸡一样窝在窝里,你等著孵蛋啊。快给我起来。"说著连拖带拽的拉著我往外走,一把将我推出门外,道:"今天晚点回来没关系,你妈我准了。"然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刷的又开了门,扔出几张100元的整钞。"记得买玫瑰。"碰的一声再次关上了门。 我楞楞的看著门几秒,转身往街上走去。发了条短信给沈小盈,约在XX茶厅见面,然後转进一家花店。 几分锺後,我手捧著一束玫瑰出来。到了茶厅,坐在位置上等著,其间好几个路过的人偷偷拿眼睛瞄我。 正当我快睡著时,对面有了动静,我抬起头,却发现来人不是沈小盈。 是君逸......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看到我,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问君逸:"学长,他是谁啊?" 君逸看著我,又似随意得瞥了眼我放在桌上的花,眼神闪了闪。随後微笑著转过身对旁边的女孩介绍道:"欣欣,这是唐可杰,住在我家隔壁。" 欣欣?我皱了皱眉,叫的可真亲密。 "是吗?原来是学长的邻居啊。"那女孩子娇笑了声,然後对我友善的一笑。"你好,我叫陈欣,是君学长的......学妹,请多多指教。" 鬼才是他的邻居。学妹?瞧她说的多牵强,我看八成是女朋友吧。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不想多说,於是随便回了句。"你好。" 陈欣一和我打完招呼,立刻亲热地挽上君逸的手臂,指著我桌上摆放的花,嘴里撒娇般嚷道:"学长你看拉,你朋友都买花,你都不买给我,我也想要啊。" 君逸微侧身子,淡笑说:"好,等会儿给你买。" 我眯眼瞅了眼前两个人一眼。他们是在做什麽?在我面前表演亲密戏码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小盈的声音从我右後方传来。我转过头,发现沈小盈站在那里,正对著君逸他们。 她对著君逸微一点头,弯身坐在了我的旁边,微笑著对我解释道:"可杰,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我来晚了。" "没事,我也才刚到而已。"我忙说。 "这是给我的吗?"她指了指桌上的花小声地问道,在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後一脸惊喜地说了句,"谢谢。" 我对著她笑了笑。 第37章 "学长......学长?" 陈欣连唤君逸数声不见反应,狐疑地看向君逸。在看到对方一脸阴沈的表情後呆了呆,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 歪过头对著我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别具深意地睇了我几眼。 我有点茫然地对上她的脸,不明白为什麽对方突然笑地如同偷了腥的猫。 就见陈欣突然坐上了对面的座位,秀眉轻掬,哀声对君逸说道:"学长,我的脚好痛哦。" "怎麽了?"君逸忙问道。 "不知道啊,就突然觉得脚痛,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扭到了,学长,我想先在坐这里休息一下可不可以?"说完对著君逸眨了眨眼。 君逸盯著她看了几秒,而後淡淡一笑说了声"好。"抬头看向我和沈小盈,用眼神询问。 我移开眼,懒地理他。可是旁边的沈小盈轻声说了句:"既然君同学你的学妹脚痛,还是让她坐一下吧。" "啊,这位姐姐你真好,那我和学长就打扰你们两位了。"陈欣一听沈小盈答应让他们坐下,苦瓜脸一转,俏皮的乍了乍舌,身子往後挪了挪,却让君逸往里坐。 於是四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叫来服务员点了些喝的和一些零嘴。 "哎呀,我刚脚疼,都忘了问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呢?"陈欣看君逸坐好,一把拉过对面沈小盈的手,热心地问道。 "我叫沈小盈。" "啊,原来是盈姐姐啊,我叫陈欣,你叫我欣欣就可以了。" "好的。欣欣。" 乘她们两个谈话的时候,我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君逸,发现他正微笑著看著陈欣说话。 怎麽看怎麽觉得他脸上那抹笑容碍眼,刚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妈的,那女孩子也就长的好看点,有必要像个色坯一样死盯著她看吗。 像是意识到我的目光,君逸侧首看向我。我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眼。 "盈姐姐你的皮肤好好哦,都看不见毛孔的说。" "谢谢,欣欣你也很漂亮啊。" "哪有,那是盈姐姐你看不到,我可是扑了很厚的粉才做出这种效果的。" "呵呵,对了,欣欣你......是君同学的女朋友吗?"沈小盈突然这样问道。 "我?"陈欣指了指自己,惊讶地反问。随即眼梢一转咯咯笑起来,道:"是啊,我可是学长的亲亲女朋友呢。" 闻言我脸色一变。刚才不是还说是学妹吗?怎麽一下子荣升为女朋友了,还亲亲?妈的,直接说是他姘头得了。狠狠地瞪了君逸一眼,色狼头子,我小声嘀咕。 君逸脸色不愉地斥道:"别胡说。" 陈欣俏皮地吐了吐舌,对我们抱歉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呐,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人家不是学长的女朋友拉,学妹,只是学妹拉。"然後神秘兮兮地把头凑近我们,又道:"学长他啊......已经有个暗恋多年的人了。" 心猛地一跳。暗恋多年?是......说我吗?我有点恍惚想,总觉得自己的心从刚才开始就一惊一乍跳地厉害。 "别闹了,欣欣。"君逸沈下声道。 陈欣一看君逸有点生气了,嘟了嘟嘴,咕哝了句:"切,真没意思。" "可杰?" "什麽?"我一回神,发现是沈小盈在叫我。 "我......"她刚想说什麽,却被对面的陈欣打断。 "学长~人家要吃冰淇凌嘛。"就见陈欣拉著君逸的袖子猛摇,嘴里发嗲道。 "这麽冷的天你吃冰淇凌会吃坏肚子的。" "不嘛不嘛,人家就想吃~" "好,我们点冰淇凌。"君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微笑著说道。 "耶~学长最好了。" 我忘了沈小盈要和我说的话,只是楞楞地看著他们两个。明明男的俊女的靓,在旁人看来美丽和谐的画面在我眼里却刺目万分,不想看又无法将视线移开。我他妈到底怎麽了? 陈欣是个很健谈的人,嘴巴叽里呱啦的拉著我们说个不停。就算前面一个话题说完了,她也能立刻找出一个与前面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继续,然後侃侃而谈。而我们其他三人就相对沈默了很多。不过总算气氛不至於太沈闷。 可当终於结束步出茶厅时,我还是忍不住长吐一口气。总算解脱了,那个麻雀女。 走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我转头看向沈小盈,发现她脸有点苍白,於是问道:"小盈你不舒服吗?" 她抬头直视我。那目光中似乎想要传递些什麽,我看不明白,於是不解的回看她。怎麽了,她想说什麽吗? 然後就见她垂下眼,微微额首。"可杰,我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 "不舒服你怎麽不早说,我马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啊?哦,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忙应道,替她叫了车,目送著车开远。 第38章 情人节之後没过几天就到了中国人最重要的日子──除夕。 今天是年三十,街道上小区内,哪里都洋溢著欢庆喜气的气氛。家里也是一片温馨祥和的景象。 尤其是今年老爸回来了,老妈更是一改平日懒散的习惯,开始不遗余力地又是清扫卫生,又是挂福添灯的,累的满头大汗。一路坐沙发悠闲看报纸的老爸事後一句"亲爱的,辛苦了。"就把老妈给乐飞上了天,拿著抹布当毛巾擦,嘴里还直嚷嚷:"值,值啊。" 不知该感叹自家老妈单纯还是羡慕老爸好运,我忍不住摇头叹息。 转身走进厨房准备今天晚上的年夜饭。虽然老爸一直说让我们出去吃,但是我总觉得过年嘛,总归还是在家吃著舒服。 外面饭店的菜虽然吃著不错,但是自己一尝就知道是放了大量味精的。而且我自认烧的也不会比那些大厨差。最终两票对一票,老爸输了,所以决定还是在家吃,当然全全由我掌勺。 老妈对於我在家吃年夜饭的提议是举双手赞成。但想到三个人吃年夜饭有点冷清,於是硬是拉上了君逸和他妈,还让我叫沈小盈也来。 君逸他们自是不用说,没叫他说不定也会不请自来。只是不知道沈小盈有没有空。於是打了电话给她,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说是今年父母在外面做生意,不回去了。我一听正好,就邀她和应翼翔两个人一起过来了。对方当然是欣然同意。 厨房里的菜是老早就买好的,当时我一看差点没撅倒,整整一厨房。老妈她该不会是想让我做满汗全席吧。可还是乖乖待在厨房整理分类,陆续将一些凉菜准备好,熟菜的话也能洗的洗好,能切的切好,就等下午直接做了。 等弄好了一切,我跨上沙发准备看会电视休息休息,晚上估计有得我忙了。 谁知一沾上柔软的沙发垫就直犯困,等到我睁开眼时已经下午差不多四点了。随即想起身,突然下半身一股拉力将我拉回,又重新倒回沙发。 我诧异地看著底下攀在我身上的人。君逸整个身子斜卧在沙发上,一手搂著我的腰,头枕在我的大腿上。 我诧异地看著他,不明白为什麽对方会在这里,而且还是睡在我的腿上。 身体细微的起伏说明他正在熟睡。因为是侧著身子的缘故,只看得到他半边脸,却精致的可怕,几乎可以看见白到透明的肌肤下细微的血管。长长的刘海覆盖在脸上,形成一小片阴影,光线的折射使脸的轮廓更显分明。 从来就知道他是好看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美貌震到,呆呆地看了许久。小时候觉得他漂亮的不真实,後来自然较之以前更甚,从周围女生的反应就可以得知。虽然自己总觉得这张脸碍眼,却不可否认它其实是非常吸引著人的,甚至是自己对别人外貌不甚在意的人也会看呆。 低下头,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摸上他的脸。轻轻拨开贴在前额的刘海,露出对方紧闭著却更显狭长的眼部线条。指腹延著修长浓密的眉形细细描绘,慢慢滑至眼角。 "可杰......" 旁边有人低唤我的名字,我猛地站起,侧身对上两张若有所思的脸。 脑子一下子当机,楞在原地。 "你们......" 是沈小盈和应翼翔。 他们什麽时候来的,刚才的事......都看到了? 沈小盈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可杰,我们来了。" "姐,你......"应翼翔刚想开口,却被沈小盈一个眼神止住。复又对我微微一笑,道:"真对不住,打扰你们了。" "......恩,不用客气。"我垂下眼帘,应道。 ...... 然後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麽,站著沈默以对。 "你们都站那里做什麽?"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随後而来的老妈看到我们三个人站在客厅奇怪的问道。然後发现了躺沙发上睡著的君逸,转头问道:"小逸他怎麽睡这儿呢?"伸手在君逸的肩上摇了摇,小声呼唤道:"小逸,醒醒,小逸......" 君逸悠悠转醒,揉了揉眼对上我们几个人,挑了挑眉。然後对著老妈说道:"不好意思,阿姨,刚刚睡著了。" 老妈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要睡可以去楼上睡,下面睡的话很容易著凉的。" "恩,不用了,下面睡著也很舒服......"话中带话地笑著看了我一眼,又道:"对了,阿姨,现在几点了?" 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一看墙上的锺已经四点十分了,赶紧对老妈说道:"老妈,我先去准备饭菜了啊。" "哦,好。" "可杰,我帮你。"一听我要准备饭菜,沈小盈立即从刚入座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啊?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好了。"我忙道。 "对啊,小盈,你还是坐著吧,让小杰一个人就可以了,你是客人怎麽能让你动手呢。"老妈也在一旁劝说。 我一看沈小盈为难的样子,又道:"你还是坐著吧。到时候要人帮忙,我会喊你的。" 等到进了厨房之後,大大小小十多道菜,都要由我一个人来,我才发现这还真是个艰巨的任务。立马点火下油,开始烧菜。一个锅子烧太慢,我於是双管齐下。一时间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尚且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 第39章 我正专心的炒著我的尖椒牛柳,一记轻拍打我肩上,我回过头,竟然是君逸。 "你在这里做什麽?"一边问,一边兼顾我手中的菜。 "想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麽?"君逸笑著看我炒,说道。 "哦,那你先帮我把这几个菜端出去。"正好,既然来了,就当免费劳动力使吧。我用嘴弩了弩几道我刚炒好的菜示意。 "哦,好。"君逸听到我的指示,双手端了菜送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站在旁边凝视著我。 "你看著我做什麽?"我被他看著有些不自在,骂道。 "没,只是觉得小杰你......很贤惠。"君逸认真地说道。 我锵地将铲子砸在锅沿上。转头森冷地看著他。"你说什麽?" 他一看惹火了我,忙道:"我开玩笑的,我是说你烧的菜很好吃,小杰。" 要不是顾及手中的菜,我早一铲子打下去了。 他看我不理他,倾身向前凑到我耳边说道:"小杰,别生气了。那,你让我做什麽我都绝不会有怨言的。" 我丢个白眼给他。继续手中的工作,转念一想既然他都说不会有怨言的,我不好好操他岂不是便宜他了?於是把铲子往他手上一塞,说道:"你先帮我炒一下,我去打点蛋。" 等我从冰箱取了鸡蛋回来。 "你他妈在做什麽?"我吼道。 "炒青菜啊。"君逸很无辜地看著我。 "有你这麽炒的吗?"我瞪著遗落在平台上的菜叶。 "可是你放的太多了,就炒出来了。"拢起眉头,君逸又道。 "你......"第二次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把夺过铲子,对他说:"我来炒,你去给我打蛋花。"这麽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君逸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拿起鸡蛋轻磕碗边,拿起麽指用力一扳,"坷拉"一手鸡蛋清。 "呃......小杰" "你......"l 无语了,我彻底无语了。这家夥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夥。还说什麽要帮我,根本只会帮倒帮。 "你还是出去吧。"我有气无力的说,还是我一个人来好。 "小杰......" "滚出去......" "我看我还是待一边看著就好,等你烧好了我拿出去。" 懒得理他,任他如同个怨妇般扭捏地站在墙角,站去吧站去吧你。 事实证明他也就端菜这样还勉强算称职,不漏油不洒汤的,要在古代绝对是一没出息的小二。 整整花了一个半小时,终於在5点50分正式开始我们本年度的最後一餐团圆饭。 看著坐餐桌上的几个人都没有动筷,我问道:"你们怎麽都不吃呢,菜都凉了。" "啊,还不是为了等小杰你,快快快,你和小逸两个人快坐下吧,我们开动。"老妈说道。 刚想坐下,应翼翔突然叫住了我,说道:"唐可杰,你坐我这边。" 然後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我一看,他的座位正好是在沈小盈的旁边,沈小盈的另一边又坐著老妈。这样一来的话,不是让他们两个姐弟分开了吗?就说:"不用了,我坐这边就行了。" "我让你坐这边。"应翼翔脸一沈,完全命令的语气。 我奇怪的看著应翼翔。他怎麽了,为什麽一定要我坐那个位置? 回头又看了看沈小盈,发现她只是一贯的微笑却并不说话。 一看气氛有点尴尬,老妈出来打了圆场,说:"小杰,你就坐那边啊,小翔他可能是想你和小盈两个人坐一块才这麽说的。" 沈吟片刻,我坐上沈小盈旁边的座位,笑著对其他人说道:"都吃吧,别客气。" 老妈看我们都坐定了,也笑著招呼我们吃菜,给我们每人杯子里斟了点葡萄酒,嘴里说道:"过年嘛,喝点,喝点。"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几杯酒下肚,每个人都有点微醺了,连不喝酒的沈小盈也一反常态的喝了两杯。 吃的正欢的时候,沈小盈突然站了起来。看到我们都盯著他,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敬一下伯父伯母而已。"然後绕过桌子来到老爸老妈跟前,柔声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伯父伯母的盛情款待了,我也没准备什麽礼物,在这里就祝伯父伯母新年新禧,心想事成。" 几句话乐的老爸连连说好老妈满面春风的。 老妈乘著酒兴,突然说道:"小杰啊,你和小盈两个人什麽时候把事情给定一下吧,老妈我不介意你们两个先订婚的。" "!啷"我手上的筷子掉在餐盘上。君逸一下子白了脸,沈小盈也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第40章 "老妈你在开什麽玩笑。"我冲著老妈喊道。 老妈却迟钝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又道:"我没有开玩笑啊,你看人家小盈那麽好,你不早点定下来的话,到时候被人抢走了,我到哪里找那麽好的媳妇啊。" 我深吸两口气。"老妈,我大学还没有毕业,谈这个还太早。" "什麽早,你爸你妈像你这个年纪早就结婚了,不早了。"老妈一副就这麽定了没的商量的表情。 我气结的转向老爸,希望他能够民主点站出来说句话,可是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没戏唱。老爸,你别那麽没出息啊。别说补偿我们就都用在了这事上啊,你儿子我不会感激你的。 "老妈,你不要自做主张拉,我想小盈她也不会同意的。"无计可施的我转向另一位当事人──沈小盈,希望她开口说几话。毕竟这也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总不可能那麽草率地在餐桌上做决定吧。 "啊?小盈你不同意吗?"老妈一听沈小盈会不同意,立马紧张地转过头问道。 沈小盈看了我一眼,我狂点头示意。快点头啊,说你不愿意。 "不会,伯母觉得好就可以。"出乎我意料的,原本以为绝对会反对的沈小盈竟然没有反对。 我愕然地看向她,可是她只是微笑地站著,并再没有看我。 怎麽回事?她怎麽了,为什麽会同意?我原本以为她一定会反对的。 老妈一听连沈小盈都同意了,心想这事就这麽成了,拉著她的手连连说好。 这算什麽?我突然觉得自己如同站在悬崖边,孤立无援,唯一的选择就是往下跳。 就在此刻,君逸突然插口道: "阿姨,如今社会上是不赞成在校大学生结婚的,诸多事实表明弊大於利,小杰他只是大二,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的话,单学校方面就过不了关,说不定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老妈一听她平时最为信任的君逸开口说话,心里念头些微动摇,可还是不死心地想继续。"啊?是这样吗?虽然不赞成可是还是有可能的......" "而且我听权威医学专家说过......太早结婚似乎对下一代不好。国家提倡的晚生晚育优生优育的方针还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那还是等毕业之後再说吧。"老妈一听对下一代不好,立刻改变了立场。 总算警报解除,我舒了口气。感激地朝君逸看了一眼,对方回以微笑。 突然感到一股锐利地视线射向我,我一偏头那道视线就消失了。注意到那个位置上坐著应翼翔,像是对刚才的事视若无睹般的低头喝著酒。会是他吗? 我转头又看了眼沈小盈,发现她一如往常的笑著,可笑容却有点僵。 两个人都怪怪的,即使是迟钝如我也感觉出了不对劲。联想到刚才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心里突然有一丝的了晤,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会是......我想的吗...... 吃完饭後,准备去外面放烟火。 今年老爸买的烟花很大个,足有20几寸电视机那麽大。而且很重,我和君逸两个人抬了很久才将它搬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几个小孩子看著我们抬著那麽大的烟火,也跟著跑出来看。 让女人小孩子退後,上前小心的点燃导火线。伴随著声声巨响,汽车的鸣镝声,人们的欢呼声,缤纷绚烂的烟花在我们眼前朵朵绽开,然後幻化成雨般飘落,消散在空中,连周边的夜空都被晕染的片片颜色。 美丽的瞬间让所有看的人深深陶醉其中。 我看了看站在我左右两边的人,衬著烟火的光亮使他们的脸看上去朦胧迷离,如梦幻般不断变幻著颜色。本该欢快畅言的时刻,我们几个却相对无言。 我低头看了看冷硬的地面,觉得身上有点冷。 那麽大一个烟花,不到十分锺的时间就放完了。老爸老妈让我们在这里多待会儿,就先回去了。 老爸老妈前脚刚离开,旁边的应翼翔突然开口。"唐可杰,和我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然後转头对沈小盈说道,"姐,他先借我一会儿。"然後往远一点的地方一指,示意让我跟上。 我沈默的跟著他来到那边偏僻的角落。 "你是什麽意思?"没有多余的话语,对方一站定就发问。 "什麽什麽意思?"我反问。 "唐可杰,你不要和我装傻。"应翼翔绷著脸沈声道。 我苦笑。要说我真的一点猜不到他要和我说什麽,那是骗人的。今天吃饭时的不寻常,多多少少猜到一点。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问的是什麽。 "你还记不记得医院那天我和你说过什麽话。"应翼翔继续问。 那天......在我答应和沈小盈在一起的那天,应翼翔煞有其事地跑来找我,警告我要好好地对沈小盈。於是点头。 "你明明答应我会好好对她的。可你现在是怎样?我是不知道前几天你们出去发生了什麽事,但是姐姐她回来之後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今天你打电话让我们来,她不知道有多高兴,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可是你呢,根本就没注意到。刚才你要烧菜,姐姐说要帮你,你又为什麽不肯?" "我......"只是觉得她是客人,不好意思让她帮忙啊。 "别和我说什麽因为是客人的屁话,我才不会相信。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又为什麽和那个君逸在厨房打的火热,又在餐桌上眉来眼去。"应翼翔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嘲讽著又道。 "那个人是他吧?" "什麽?"突然被问了这麽一句,我抬头疑惑地看著他。 "那个害你住院的人就是他吧?"应翼翔又问。 我一下子定在原地,张大了眼。 第41章 应翼翔一看我的样子,苦笑了下,说道:"看来是真的,今天刚到你家的时候,看到你和他两个人在沙发上的样子我就觉得奇怪了。" "姐她早就知道了吧。"应翼翔低咒了声,然後冲过来拽起我的衣领,冲我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麽啊?" 对於他的问话,我只能震惊地看著他。 "被做了那样的事,你怎麽可能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和他相处,又若无其事的和我姐交往?"应翼翔看我吃惊的模样,更是愤怒的像要把我撕成碎片,连提著衣领的手都不住发抖。 我呆呆看著他,承受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愤怒。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般扎在我的胸口,切中我的要害。是啊,明明被君逸做了那麽过分的事,为什麽自己还能没事一样和他说话,与他相处。 这是我一直刻意回避故意闭口不谈的事。却没想到竟然由著一个外人来提醒。 原来......并不是我自欺欺人的不想不说,就代表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别人也不会知道。 到最後......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卑鄙的利用沈小盈对我的感情来逃避,如果不是我如此草率的答应与她交往,现在就不会伤害到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现在除了说这句话还能说什麽。 "你......你这样算什麽意思?"听到我口中的对不起,应翼翔睁大眼看著我。 "对不起。"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他妈别和我说那三个字。"应翼翔吼道,然後怒不可揭地一拳将我打倒在地。 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手掌被底下的沙石划破带著尖锐的疼痛。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对於狠狠给了我一拳的应翼翔我一点也不感到气愤。而且比起我手上的疼痛,我给予沈小盈的伤害一定更大。 我握紧手掌,任由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复又站起身来。 应翼翔看到我站起来,又冲上来想给我第二拳。 "你在做什麽?"两道人声传来,阻止了应翼翔的举动。 沈小盈一看应翼翔要打我,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他。 "姐,你放开我。" "不要,翼翔,你在做什麽?" "我要打醒那个让你伤心的混蛋。" 君逸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扶起我,看到我被磨出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拿出手帕轻柔地为我擦去手掌伤口上的细沙。当看到我的嘴角也破皮流血时,脸色随即变的难看,眼神也变的阴狠。转过头咬著牙对应翼翔冷冷地说道:"你在发什麽疯?" 应翼翔看到君逸,更是挣扎的厉害,一边低头对抱著他的沈小盈说著放开,一边抬头对君逸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姐也不会伤心。" 君逸听到他提沈小盈,脸上更是冷了几分。"你说什麽?" "你这个同性恋,强奸犯,变态,你究竟有没有羞耻心啊,知不知道你很恶心啊,我看了你就想吐。"应翼翔口不择言的说出刺人的话。 "翼翔,不要......"沈小盈一听更是紧抱住不断挣扎著往前冲的应翼翔。 而我在听到应翼翔的话後,一下子白了脸。 君逸静静地站著,只是紧紧握著的双手泄露他正在竭力克制自己。 寂静的夜空中只余下我们的呼吸声。c "没错,你说的没错。"君逸突然抬起头,直视著应翼翔,说出一句让其他人都震惊的话。 "你......你说什麽?"应翼翔突然停下动作,像是不相信般的问道。 "是,我承认我不正常,我是同性恋,但我只喜欢小杰而已。"君逸低敛了一下双眸,又道:"不顾小杰的反对强迫他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我一颤。他为什麽...... "你竟然承认了?" "有什麽好不敢承认的,确实是我的错。"君逸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充满歉意的对上我惊讶的眼。 "我对小杰做的事,就算他如何打我如何骂我,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话峰一转, "这也完全是我和小杰两个人的事,你算什麽人,有什麽资格在这边说话。"冷钜的目光像是要杀人般,噬血般地盯著应翼翔。 "你......"应翼翔一下子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可是马上争辩道: "谁说我没资格说话,别忘了,他是我姐的男朋友。" 君逸嗤笑一声,说道:"那又如何,你姐都没有开口,什麽时候轮到你开口了?" "我......" "够了,翼翔,别说了。"沈小盈抓著应翼翔胸口的衣服,眼神里带著乞求。 "姐,你......"应翼翔看到沈小盈的样子,欲言又止,双手紧了有松,松了又紧。 最後他抬起头死盯著君逸说道:"今天就算我代替我姐,不要再来破坏她和唐可杰,我从没看到她那麽认真的喜欢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和他有了开始的,所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应翼翔低下头,"所以算我求你,放弃吧。" 对方突如其来的低声下气让君逸瞬间白了脸。 "放......弃......吗?"君逸慢慢咀嚼著这几个字,随即抬起头笑著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小杰多长时间了?" "......什麽?" "十年,整整十年,从那麽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比其他人的喜欢都要长的多。" "可你是个男的,你怎麽可以......" "男的......又怎麽样?就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我不能喜欢小杰?就因为沈小盈是女的就可以让小杰父母视为般配的理所当然的对象?那种事我才不会承认。让我放弃,根本不可能。" "你......" " 口口声声说她会伤心,我就不会吗?你又怎麽知道我为了让小杰留在我的身边做了多少努力,又为了不让他离开我做了多少错事?甚至......连强暴他的事都做得出来。可是到最後......到最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被人抢走,我是什麽感受?你又知道多少?"君逸以著平滑的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慢慢诉说著他的感受,像是嘲弄般的语气吐露著隐藏於内不为人知的心声。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却能感到他心中深深的无奈与哀伤呢? "你......你不正常。"应翼翔脸色苍白对著君逸低喃。 "够了,不要说了。"沈小盈突然激动的大声叫道,脸色同样惨白。 "......姐?"应翼翔迟疑地看著沈小盈。 "翼翔,回去吧。"沈小盈说道,声音带著疲惫。 "可是姐......"应翼翔抬了抬手想继续说。 "我说够了。"突然尖锐的声音,然後又像是无力般的对著应翼翔说道,"至少......给我留点尊严。" 接著转过头对我说道:"可杰,不好意思,我们先回去了,替我向伯父伯母说声对不起。"然後也不等我回答,径自往前走去。 应翼翔看著沈小盈走远,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最後留下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转身快步跟著离开。 第42章 看著沈小盈他们走远,孤伶伶的一块空地上只留下我和君逸两个人。 底下站立的空地像是被遗弃般被浓浓的夜色所笼罩,就算天际边闪耀著绚烂的乎明乎暗的火光,也似乎到达不了空地的一角,为它带来些许光亮。冷风吹得四周的树枝不断摇曳,发出树叶摩擦沙沙的声音。 君逸就这麽面对面站著我跟前,双手撑在我的肩上迫使我抬头直视他的眼。漂亮的双眸如同星子般闪烁著坚定的光芒,熠熠生辉。 "小杰,我知道你很难受,不想也不愿逼你决定,只是......现在不论是我还是她,都在等你做出选择。" "所以......不要犹豫也不要再逃避了,不管怎样,一定要答应我认真的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做出选择给我答复之前,我都会等......" "但是我事先声明,在那麽多答案之中,我,君逸,从来就只接受一个。而那个答案,我希望是小杰你亲口告诉我。"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这些话是那天君逸走之前对我说的。不知不觉,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三天。今天已经是年初三了。 人们仍然沈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时时不忘燃放著那象征著喜庆的鞭炮和烟火。却苦了我们这些依旧躺在温暖被窝中沈睡的人。 被外面劈里啪啦连续不断的鞭炮声吵醒。入目所及的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天花板,白的那麽纯粹,那麽自然,像是没有一丝瑕疵。灰尘什麽的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受地球重力的关系让那些脏东西永远只能选择往下落而不是向上飘。 即使同样是上方的吊灯,灯罩上也早已呈现出灰白上下两色了,可天花板依旧洁白的一如十年前我们刚搬来时一样。 想想,原来我们家已经在这里住了那麽久了。十多年了。 真遥远啊,遥远到让原本坚固的顶板都承受不了岁月的划痕都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缝,横跨整个房间。每每让我担心哪一天会被那突然断裂的水泥钢筋砸个正著。 挪了挪睡的有点僵硬的身子,翻个身侧卧,将自己如麻花辫一样缠绕在被子上,闭上眼。 同样漫长的时间...... "十年,整整十年,从那麽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比其他人的喜欢都要长的多。"脑海中浮现出君逸对著应翼翔说过的话,每次一想起这句话就如同重锤般沈沈砸在我的胸口。 还有最後的那句。"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那麽霸道的话真像是那个专断独行的君逸说的话,就连最後离开的时候都不忘提醒我,他不会给我很长的时间考虑。三天,只有短短三天的时间。 虽然选择权在我的身上,他却不愿再给我多点时间考虑。 是想让我尽快在他和沈小盈之间做出选择吗? 还是说......君逸他只能忍受我三天的考虑时间。明明可以在我毫不所觉之下默默喜欢我十年,却害怕这短短的三天时间给我考虑的时间吗? 他让我不要犹豫也不要再逃避,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死党?亲人?情人?没一个词适合我们。就我们的相处模式,说是敌人可能再合适不过了。我们之间好象都扮演著陷害与被陷害,冤枉与被冤枉的角色,而可悲的我永远是那被动的一方。 喜欢我十年? 如果是以前的我听到这种话,我一定当成是天大的笑话,好好的海扁说出这话的人一顿。可是如今......我却再也怀疑不了那人的决心,无论是他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之後,还是在他坚定的在其他人的面前说出喜欢了我那麽多年的话之後。 简直如同闹剧一般,那家夥竟然喜欢了我整整十年? 可笑吗?试问有哪个人会因为喜欢而对喜欢的人实施那麽恶劣近乎卑鄙的手段。 可是,为什麽在听了他的话後,我心里会泛上酸涩的液体。就像是心疼他一般呢。 原来......将君逸当成一生中最大的夙敌,虽然不能接受他对我做的事却不觉得厌恶,不经意间会被他迷惑受他吸引,看到他受伤会感到心疼,看到他对女孩子笑会心生妒忌,对於他对我说过的话会感动...... 这一切的一切,实际上都只说明了一件事...... 我是喜欢君逸的。 想否认却不得不承认,对於我来说,君逸都是一个不同於其他人的一个存在。 小时候刚见面的时候,把他当成陶瓷娃娃般易碎脆弱,如同弟弟般对他照顾有佳,疼爱关怀。 升上初中,被他连番陷害,遂将他当成这辈子最大的死对头看待。明明心里恨的要死,却永远也说不出和他断交永不往来的话。 直到前一段时间被他做了如同情人般亲密的事,身体先去大脑的行动屈服於自己的感觉。却反而不知该将他置於什麽地位了。 对於关系的骤然转变,让我不知所措,却试图忽略内心深处传来的声音。才会选择将目光转向同样在身边守侯的沈小盈,认为那才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懦弱的我只想躲进自己的壳中,不听不问不想。而忽略了周围人的反应,就因为这样而伤害了最无辜的人。 沈小盈......我明明不想伤害她的。 由於我的犹豫不决而伤害了那麽温柔的一个人。可是即使是到最後,她也没有说出责备我的话。 她那样离开,也是想留给我空间,让我做个决定吧。 就像君逸说的,无论是他还是沈小盈都在等我做出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势必会伤害到某些人。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逃避也不想再逃避了。 今天是君逸给我的期限的最後一天,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失言,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第43章 君逸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按响隔壁的门铃的。 虽然在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忍耐。现在还不过是早上,可是脚下却像有了自主的意识移到了这里。 今天是最後一天,是小杰给自己答案的一天。一想到这里就怎样都忍耐不了。 三天,这是自己所能忍受的最长的期限,即使只有短短的三天,可是却漫长的如同三十年一般。 自己果然还是在害怕啊。微微颤抖的右手泄露出这个事实。任何坚强的表象都只为了掩盖自己内心欲破壳而出的狂潮。到最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软弱的人。 害怕小杰最後选择的不是自己,害怕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嗑拉"眼前的门突然开了。 一点都不想承认那一瞬间,就连心跳都差点停止。可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却不是自己所想的人。 "呀,是小逸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来拜年吗,快进来啊。"是小杰的妈妈。 "是啊,阿姨早,新年快乐。"君逸礼貌的打招呼,然後被对方殷勤地拉进门,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对方的问题,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在屋内搜索某个人的影子。 小杰他不在,是还没起床吗? "小逸啊,快坐啊,是要喝点什麽还是吃点什麽?"被拉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旁的阿姨一边问一边从盒子里抓了一大把吃的东西放在君逸的手上,又倒了杯茶给他,催促著他别客气尽量吃。 无意识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阿姨,小......小杰在吗?" "小杰啊,一大早就出去了,怎麽,小逸你找他有事?" "出去了......"是出去买东西还是? "那个死小子,这两天哪天不睡到十点十一点不会起床,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起的那麽早。真是有了女朋友就不要父母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手上的杯子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从杯中溢出浇在自己的手上,润湿了客厅地上铺的地毯,在上面形成一滩水泽。 "啊,小逸,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快跟我去厨房间冲冷水。"旁边的人惊呼道。 "阿姨,我没什麽的。"阻止对方欲拉自己起身的举动,君逸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是......"对方不放心的瞅著君逸。 "阿姨......你刚才说......小杰去哪里了?"忽略从脚底急速窜上的冷然,好不容易才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哦,对了,他啊,还不是去找小盈了嘛,搞的神秘兮兮的,打个电话了也不让我听,真是,害什麽羞,弄得好像我会阻止他去一样,我怎麽可能会这样嘛,小逸,你说是吧?" "再怎麽说我也是个开明的母亲,我都巴不得他去找小盈,自从年三十那天之後就看他整天窝家里......" 对方一个劲的说著让自己陌生的话语,明明是埋怨的口气在自己听来却如同炫耀一般。怔怔地看著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脑中一片空白 "小逸,小逸......" "小逸,你怎麽了?脸色那麽苍白,是手痛吗?" "小逸?!"旁边传来对方关切的询问。 "阿姨......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借小杰的房间躺一会儿吗?"君逸都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静的说出这种话。 "啊......哦,好。但是......" "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君逸朝对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将手中所剩无几的茶杯放在桌上,起身上楼。 "吓死我了,刚才的小逸看上去好恐怖啊。" "果然是烫伤了,要不要紧啊。" "啊,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昕茨。" 背後传来阿姨小声的嘀咕。可是这些自己都顾不了也顾不得。 快步走到那个人的卧室前,打开门然後又轻轻回扣上。虽然从小到大来过这个房间无数次,却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恐惧又迫切过。 恐惧於待在那个人待过的地方,又因为同一个原因迫切地想到融入起中。矛盾的不像自己。 小杰小杰小杰......心脏所在的位置跳动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 如果早上没有来就好了,如果当时没有听到就好了。 刚才阿姨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猛兽的利爪将自己的心脏狠狠撕裂开。就恨不得当时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就连五观都丧失掉。 小杰......他出去了...... 出去找那个女人了...... 像是虚脱般将头靠在背後厚实在的门板,又顺势滑至地板。 这就是小杰的答案吗? 选择了那个女人而非自己。 为什麽? 到了最後觉得还是女人比较好?就算对自己有感觉也决定选择忽视吗?即使......自己已经尽力补救了也还是不行吗? 无数的问题不断在胸腔内翻腾,如同锁链般将自己束缚住,而唯一能打开这锁的钥匙却掌握在一个名叫唐可杰的人身上。 虽然那天坚定的对他说自己从来就只接受一种答案这样的话,可是不代表自己想要这样一种啊。 现在这麽苍白无力又可悲的笑声会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十年的感情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就心痛的像要死掉。 不,不对,现在说输还太早。毕竟小杰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是吗? 即使是宣判死刑,自己也希望那个人是小杰,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可是...... 如果到时候小杰亲口对自己说出他选择的是沈小盈的话,那自己又该如何? 是......要放弃吗? 这种问题......根本问都不用问,不用想也知道。 要是能够放弃,自己早就放弃了。 自己想到的东西一定要不折手段的得到,就算是被世人所不容,就算被全世界的人唾弃,只要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这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的道理。如果做不到这点的话,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 绝对......不会重蹈妈妈的覆辙。 所以自己是决计不会将小杰让给那个女人的。 就像是失足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攀上唯一一块浮木,拼命抓住死也不愿放手,而自己也只认准了这个事实。 第44章 等我回到家,手机上已经显示晚上10:38分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一片黑暗,想来老爸老妈早就回自己房间躺下了。我拖着有点疲倦的身子准备上楼洗澡。 刚才到君逸家找他,竟然被告之他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么晚了他会到哪里去呢。 不是说今天...... 一边想着一边转动卧室门的把手,突然一股拉力将门从里面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拉至房间内,贴在门板上被牢牢的锁进一个怀抱。 熟悉的味道充斥鼻息。 君......君逸? 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小杰......小杰......"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的低呜声从肩膀那边传来,不住喃喃着我的名字。 "君......呜......"刚想尝试开口却被对方滚烫的双唇虏获,湿滑的舌头一下子窜进自己的嘴里,不安地搅动着我的牙根和齿龈。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让我倍感窒息。对方的双手着伸入我的衣服里面,温热的手指急切的抚摩着我的皮肤。 "放......放开......"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更有升温的趋势。 我终于忍耐不住的一拳打在君逸的腹部,乘他略微松手之际,又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看着他倒在地上,我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补充肺里的氧气,一个深呼吸后,我沉下声问道:"清醒了没?" 静默,被打至床边的君逸并没有开口只是轻咳几声,缓慢的撑起身子背靠着床沿上,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就在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打得太过用力准备上前看的时候,屋里响起君逸独有的低沉嗓音。 "小杰,你选择的......是她吗?" 苦涩暗哑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这个问题......他不是已经猜到了,何必多此一举。我有点不解君逸他为何不直面问自己这个问题,却要低着头。 "是的话,你会怎样?"有点受不了他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看到他对此的反应,所以反问道。 "是......吗......"c 出乎意料地君逸竟然一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是很平静地接受了?! 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跳起来抓住我冲我吼着绝对不会放我走这类话的。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愤怒。就这样?完全没有多余的一句话说吗? 在自己为了他做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他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这算什么,算是自己自作自受吗?舍弃了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孩,选择了和自己同性的一个男人,暂且不论他的性格如何的可恶,行为如何的乖张,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上了。 可是......看看现在地上的这个人,在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要和别的女人跑了,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回句是吗? 真他妈的,我发泄地抬起脚直接狠狠的揣在对方的腰上、腿上。一下两下,连揣了数下,还是不见他反应。 愤怒,愤怒的火焰如凶猛地野兽高蹿上天,又被我生生压下。我必须要费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够克制住自己将底下的人活活掐死。 "你给我起来。"我高喝出声,一把抓起君逸的衣襟前领将他提了上来,刚想破口大骂, 却发现对方双眼紧闭,眉峰深蹙,就连呼吸都微弱地几不可闻。 怎......怎么回事? 瞬间慌了手脚,伸手摇了摇,却见他软软倒在我的身上。 妈的,低咒一声,再也不敢迟疑,背起他直奔屋外。叫醒了老爸老妈即刻将君逸送进了医院。 幸亏送的及时,不然可能会转为肺炎。当医生对我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差点停摆。最后在医生果断的处理之下,打了强制退烧针后,情况终于有所控制。也令我们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将哭的一塌糊涂的老妈劝慰好,让老爸送回家后,我返身坐在了床边。 床上的人因为发着高烧的缘故,脸上潮红一片,嘴唇却完全相反,苍白的不见一丝血丝。紧闭的眼睑下睫毛微颤,显示对方睡地极不安稳。柔和精致的五官在此刻看上去格外的脆弱,似乎一碰即碎。 总觉得好奇怪,看着君逸他如此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他不是一向顽强地如同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吗?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发烧至晕迷? 这种事根本就不像是他会做的。 听老妈说,他是今天早上就过来了。 那么早过来就为了要等我吗? 是误会了吧。在听到老妈说我去找沈小盈后。以为我选择的是她吗? 可是即使是发烧到这种程度也坚持待在那里等我回来,只为我一个答复吗? 真是个笨蛋......心里忍不住骂道。 是不是自己不回来,他就准备这样一直等下去? 明明是在害怕,那天却还用那么自信的语气说着他只接受一个答案的。到最后这也不过是他缺乏自信的表现啊。 真是可恨又可悲的举动,可是却又可爱的让自己无端感到心疼。 果然啊...... 翻身上床,躺在君逸的身边,凝视了对方的脸半晌,深吸一口气,伸手拨开对方的眼帘,说道: "喂,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啊,你给我仔细听着,那个......就......妈的......就那个......喜......喜欢拉,反正你知道的,好了,我已经说过了哦,你要是没听到我可不负责。 " 说完,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我长吐出憋在胸口的气。 妈的,为什么我会有种感觉自己正对着一条死了泛着白眼的鱼在告白,我缩回手搓了搓手臂上生生竖起的寒毛,拉开被子将自己盖好,满意地闭上了眼。 不管了,反正我已经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番外--沈小盈 "小盈,我知道无论我怎样说怎样做都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可是真的很......" "可杰,我决定去加拿大了。" "什么?" "我一直希望进入的那所大学决定录取我,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去那边攻读我的硕士学位了。" "可是......" "可杰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恭......喜你,小盈我......" "唉,果然了,才只交往了一个月,互相都不够了解,我突然发现可杰你一点都不适合我。真是的,该怎么说呢......" "对不起小盈......" "......别说了,可杰,我都知道的,所以别说了。" 其实早在他来找她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不想听到他口中的歉意,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先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输的如此凄惨。 看着对方满脸愧疚的表情,她又何止心痛这一感觉。 唐可杰,一个深埋在她心底八年,第一次深深地喜欢上却又不得不主动放弃的人。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她忘记带语文课本的那次。 惊慌失措的她在上语文课时拿着数学书低头躲避老师的视线,在最关键的时刻被班上默默无闻的他所救,互相交换了课本。却连累他被素来严谨古板的语文老师罚站外加狠狠一巴掌。 怯懦地她做不到公然反抗老师,只能偷偷向他道谢,从此开始了她纯纯的暗恋历程。却在他最难过的一段时间举家迁移到了国外,在心中始终留有一个遗憾。 国外开放式的教育使她迅速蜕变,懦弱的她变得自信。凭借出色的外表自然吸引很多男孩围绕身边,交往过也喜欢过,可总因为觉得少了某种感觉最终都分了手。 回国的她,和一直有联络的的好友王静联系上,组织策划了一场初中同学会,只为确认心底的他是否一如她想象中的美好。 八年的时光改变了她,却不曾改变记忆中的男孩。俗气的外表,粗暴的举止背后难掩其温柔善良的内在。在多年后的今天依旧让她无可自拔的深深喜欢上。 虽然是由她主动开口告的白,却一点不后悔。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放下矜持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就在她为成为他女朋友而沾沾自喜时,恶梦却悄悄降临。 永远忘不了当她发现全身布满吻痕的他昏迷在弟弟床上时,是如何心痛苦涩的感觉。而后又讽刺般的发现对他施暴的竟然是众人眼中王子般存在的人时,又是何等地愤怒到无以复加。 通过王静找到那个人,就算当众狠狠羞辱了那人,心里也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 慢慢地察觉他与那个人之间微妙的联系,犹如磁场般的互相吸引。一边痛恨自己细微的观察力,一边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那不过是错觉。互相憎恶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有任何感情的存在? 直到那次一起去了游乐场,看着那两人分明互相怀念着对方,心中第一次充满了无力感。 之后的事开始朝着她所害怕的方向发展,掌控不住也改变不了。感情的事永远都不受人意志的支配,就像她能够让可杰喜欢上却永远不能爱上一样。 年三十的那天,接到他电话的她满心欢喜以为那会是个转机,却没料到那却成为最终逼迫她放弃的事件。 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厨房嬉笑打闹,让她插不进去也融入不了其中。所以在饭桌上刻意说了让那个人为难的话。 弟弟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不出声也不阻止,如旁观者般静静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事态却完全不像她所预料的那般。原本没想到那个人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番话的。低估了那个人对他的感情,结果输的一败涂地。 首先离开似乎也预示着她感情的结局。 当事隔三日那人找上她的那刻时,她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不意外,有的只是无奈。 不是不想给自己或他一个机会坚持下去,只是不想让他为难。即使是这种时刻自己也保留着那份可笑的尊严。只因她所受的教育容不得她对别人低头企求感情。即便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也不可以。 她那短暂的爱情持续不到短短一个月,就在那天画上了休止符。 刻画在心头的伤口没有如此轻易就能恢复,所以对他说了即使不原谅也请他幸福的话。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到了最后她也只能成为他生命中短暂的过客。可是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她也希望成为在他心目中最美好独一无二的存在。 恶搞番外--生日礼物(上) 前情提要: 事情发生在我和君逸16岁的那年。 下面转为正文: "什么事?"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大票彪形大汉,问道。 大中午的,老子我正在学校空地上睡觉晒太阳,就被这群熊一样的家伙挖起来拖到教学楼顶楼。 怎么?一个个都不想活了?敢打扰小爷我宝贵的午睡时间? 他们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就等着被我海扁一顿吧。 听到我冷冷的问话,那一堆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回答。 很好,不对答是吧,老子他妈的让你们一个个变成残废,从这五楼顶上丢下去。抬起手,开始活动腕关节。给他们五秒钟的时间。 "你去。" "快去啊。" "快说啊,这主意不是你想的吗?" 淅沥哗啦的一阵推托,最后其中的一个人被推出来站在我的面前,看来是他们的代表。瞧他那样,长的跟只猩猩没两样,妈的那什么脸啊,一副被拖拉机撵过的样子,坑坑洼洼的,这小子刚从农村种田回来吗? 那大个子回头怒视了推他出来的人,然后拿眼梢悄悄观察了下我的脸色,被我拿眼睛一瞟,满身肥肉剧烈的抖了抖。最后紧紧闭上眼,壮士殉义般的一声狂吼。 "老大,生日快乐!" 我身子一个不稳,差点载地上,可还没等我站稳,一道比刚才还要响亮,沉闷并且极具穿透里的吼声让我楞是退了好几步,一阵耳鸣,世界一下子像是安静了,失聪了么我? "你们他妈的在做什么?"我咆哮,好不容易反应过来。 一群人被我一骂,齐齐退后一步,刷的给我行了个标准的90度鞠躬行礼。 刚才那个带头的抬起头,撇了撇嘴,小媳妇般扭捏着对我说:"老大,兄弟们只想祝您生日快乐而已,您别生气。" 哦,我的头,疯了,我快被他们弄疯了。 这群人是傻瓜,白痴还是弱智啊,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来给别人庆祝生日的吗?我要不知道,还以为他们集体奔丧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也挺有心的,竟然还记得我今天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小鹿班比一样的眼神,也不忍心骂他们,打他们。 "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冲着他们说道,转身想打开门走下楼去。 "老大,等一下。"又是异口同声一阵吼。 "你们他妈的还有什么事,有屁快放。"我不耐烦的说道。 "老......老大,这是兄弟们给你的礼物。"就见一长的瘦弱的小个子从身后拿出一带东西,颤颤悠悠的递给我。 呦,这什么情况啊,一群猩猩里面竟然混了只猴子,我上下扫了扫,就见他浑身一哆嗦。切,还是只没胆的猴子。 "哦。"我伸手接过,一把甩到肩上,回手打开门,走下楼下。等到楼梯转角的时候顿了下,冲上面说道:"谢谢了,不过以后别用这种方式,记得。"把那一群人激动的。 放学回到家,我从背包里倒出那一堆所谓的生日礼物。 这......这些是什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变形金刚?水枪?游戏棒?麻将?口香糖? 还......还有我手里的这样......是什么?所谓的有翅膀的东西吗?妈的,他们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这东西是我用的吗?还是他们以为这一大包是湿巾用来擦脸的? 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垃圾啊。 绝......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我他妈要宰了他们,阉了他们,关进动物园让他们被母猩猩先奸后杀,杀了再奸。 啊~啊~啊~我仰天长啸三声,哗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进垃圾桶,气结的拿起篮球出去消火。 打完球回到家准备进卫生间洗个澡,却在房间里看到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将手上的篮球整个砸了过去。 轻松的一个旋身接下我的球,君逸将我的了篮球丢到我的床下面,然后冲我扬了扬手中的小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眯了眯眼,两个塑料包装的东西,没见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 "哦?可是我是在地上发现的。"君逸对我邪笑到,然后指了指垃圾桶。 垃圾桶?那应该是我刚才丢的东西吧,没仔细看,那个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不对,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你他妈乱翻我的东西?"我朝他怒吼。 不经我同意就擅闯我的房间,还随意翻看我的东西,不可饶恕。 "你他妈别笑了。"看他笑的意有所指的挑衅的样子,我受不了的正想冲上去。 门啪的开了,老妈走了进来,我忙收了手站在原地。 "你们两个都在啊,快下来吃哈密瓜,我切了放楼下桌上了。"老妈看到我们,笑着让我们下去吃水果。 切,算你小子走运,我乖乖地准备跟老妈下去。可是出乎我意料的,君逸竟然叫住了我们。 他走到老妈的面前,装出一副天真乖巧的样子问老妈:"阿姨,这是什么?小杰丢地上的。" 我和老妈两个人一同疑惑的看着他。 我更是感到不可思议,戒备地瞪他,那个东西有特别到要被我老妈看的地步吗?心里暗暗升起危机意识。 "恩?"老妈一把接过盒子,然后看了看包装,不时的把它们互换,翻个身。看着看着手就开始微微颤抖,脸色也越来越黑。 我纳闷,什么东西竟然让老妈出现这种反应啊。我好奇的也凑近上半身,想看清什么东西。 恶搞番外--生日礼物(下) 谁知老妈一个鹰爪手揪住我的一只耳朵,狠狠的拧了拧,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我的耳朵一阵近距离的大吼:"你这个兔崽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痛痛,老妈,放手。"我求饶似的对老妈说,然后看到君逸那小子竟然在那里冷眼旁观,脸上尽是嘲讽的表情。 他妈的,一定是那个小子陷害我,我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我张牙舞爪的想过去,却忘了我耳朵还被老妈揪着。 "哦~~~~老妈,我的耳朵要掉了。" "你还想做什么?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别人告状,啊?"老妈口里喘着粗气,手下工夫却一点不放松,越揪越紧。"气......气死我了,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个混帐小子。" "老妈,不要啊,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打我啊。"我喊到。 老妈好象气的不清,眼睛瞪的跟个铜铃似的,骂道:"你......你还死不承认,还说自己没错?说?对方是谁?" 我一楞,什么对方是谁? "快说,是谁?" 什么跟什么啊,老妈你该不会发烧了吧? "你给我说,那个......被你糟蹋的女孩子是谁?"老妈尖叫出声。 糟......糟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老妈,老妈她疯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老妈,你是不是疯了?"一个不留神,我说出了我心中所想的。 我这句话把老妈气了半死,啪啪两样东西甩在我脸上,我拿起来一看,正是刚才君逸手上拿的盒子。 这,什么东西啊?我看着老妈。 "怎么?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一盒安全套,一盒避孕药,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个死小子。"老妈那样子就像是狠不得立刻给我活埋了。 安......安全套还有避......避......避孕套?我立马像烫手山芋一样丢了两个盒子。 这......这种东西......怎么会是我的 "老妈,你听......"我想向老妈解释,却见老妈向墙角走去。 然后,我心惊的发现老妈竟然拿起我挂在墙上的一把配剑,那剑是老爸以前去龙泉旅游的时候买回来给我作纪念的,足足有一米多长,很重的。 只见老妈吃力地拿下那剑,摆了个pose,嘴里义正严词的喊了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 刷的一剑挥过来。 我脸都白了,老妈,你不是吧。真想灭了你儿子啊。 就听老妈还在那里娇叱道:"今天我要清理门户,小逸,你一边待着,不准插手。" "遵命。"君逸答道。 妈的,你们一个个以为在演古装剧啊。 就见那女侠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倒在床上。 "锵......"剑舞的声音,我眼一闭,口中大喊:"剑下留人。" 好一会,我都开始以为我灵魂是不是飞天了,慢慢张开眼睛,看到老妈跪在我面前,低头不住的喘着粗气,而那亮皇皇的剑就插在离我命根子不到2厘米的地方。 胆大如我,也不免出了一身冷汗,老......老妈她......是真的想把自己给......阉了? 万籁俱静,天地万物像是都陷入沉睡,我的耳朵里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阿姨,好了,我想小杰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刚在一旁看戏的君逸上前小心的扶起老妈,轻抚她的背,嘴里还说到:"其实,我想,小杰可能只不过出于好奇,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而且在学校我并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女孩子交好。" 老妈一听,猛抬头红着眼睛盯着君逸看,说道:"真的吗?" 君逸点了点头,保证地说了句:"真的。" 老妈看着他几秒,最后笑逐言开,道:"小逸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们下去吃哈密瓜。"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 老妈一个回头,如恶狼般瞪着我,说道:"你......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晚饭也别吃了,以后要是再敢乱买这种东西,我就......"说着,举起手作刀状挥了挥,我一缩脖子,乖乖坐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 ...... 于是我度过了我有生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场生日。 ...... ...... 第二天学校顶楼 "老大,我们错了。" "老大,不要......。" "饶了我们。" "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大......"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