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黄文浩-上 做学生做到黄文浩这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他骑车带人在校门口被青年报的记者拍个正着。报纸上贴了他的大头照,极为清晰。于是,文章的标题顺理成章地变成了----      “不良少年漠视交通法规。”      漠视的确是事实,但几时自己变成了不良少年?      黄文浩盯着报纸上自己满不在乎的神情,恍然,必定是那天后座上的兄弟在叫“流氓,流氓”的关系。      流氓是他的绰号。      其实他长得一点不流氓,没有刺青,没有纹身,没有带耳钉,相反还有一张酷似吉田荣作的偶像脸。      但是,他很酷,不爱说话,甩你一个眼神就让你全身毛骨悚然。初中的时候,小混混徘徊,偏偏打劫打到他身上,他一言不发,凶狠的眼神配合凌厉的拳头,把混混一顿好打。然后复仇的挑衅的,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挂着彩回去。      自此之后,校门口再也没有闲杂人等,因为他们说,市西有个很厉害的大流氓?      流氓就是这么来的,市西就是这个流氓念的学校。      很无聊啊,初中,高中,加起来7年,都在同一个地方。中考的时候,想换个环境念书,被暴躁的老娘一记头挞,不情愿地直升了本校。      好歹,市西也是市重点;好歹,市西离自己家里近;好歹,高中还是可以进来许多漂亮mm......      可是,他忘记了,市重点总是喜欢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离家近的人也都是抱持相同理念的,最重要的是考进市重点的漂亮mm根本不是很多很多,也许,大概,额.......总之,他一个也没有看到。      周围的人全部都是老面孔,顶多大家作一下排列组合,换下班级娱乐娱乐。      这样的高中生活,和初中简直没有一点区别,真是没创意。      他只好继续作他的流氓,继续跟无聊的校规兜圈子,继续....      “黄文浩,你过来一下!”教导主任紧紧捏着今天的报纸,他那张帅气的脸在老头子魔掌的摧残下面目全非。      说到哪了?对了,继续挨批......      “哦。”看到他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教导主任就来气,这个死小子从初中开始就专门惹一点莫名其妙的是非,这次居然还上了头版头条。换了是自己的儿子,老早关起门来一阵暴打了。      克制住,克制住,你是塑造灵魂的工程师。      黄文浩看着老头起伏不定的胸膛,又生出一点小小愧疚。老头凶归凶,对自己真可是仁至义尽了,初中全靠他罩着,才没有得到什么处分,当然,那时候报纸上“警民联合,打击恶少”的新闻也起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说起来,自己和新闻媒体真的是有缘啊。      “你个浑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忍无可忍,教导主任卷了报纸打过来,敢情自己说了半天,这小子一句也没听进去,兀自神在在。      “你给我好好反省!!”咆哮了,咆哮了。      “啊?反省什么?”根本不在状况。      ...........      “喂,喂,老头,不,老师,别吐血啊.....”      抹一把冷汗,黄文浩悠悠踱到班级。够衰的,一大早就被碎碎念。      进门的一刹那,原本热闹的教室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家看他一眼,下一秒又恢复了喧嚣。      习惯了,从被人叫流氓的那天开始,大家每天早上都对他这样子的表示一下敬意。      呵呵,被人崇敬也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他看到第一排的阿保在啃饼干,想起来了,自己的早饭还没有吃,起身走过去。      阿保正在奋力扑打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觊觎的狗爪子,只见上空降落一只大手,瞬间掳走大半包。刚想抓狂,抬头看到黄文浩的眼神,四下人群一散而光。阿保依依不舍看了一眼自己才吃了一块的3+2,忍痛双手奉上,      “老大,请用!”      很赞许地拍拍他的脑袋,拿着战利品回自己的位子。刚坐下,就听到边上的闲人放话,      “大哥,你刚刚那个,叫打劫吧....”      不满地横一眼,他的同桌俞观言看牢他笑。哀叹一口气,分几块堵人口风。      流氓也是需要死党的,比如隔壁这位,就是了。      好像每个学校都是这样子的吧,一个问题生搭配一个优等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教导主任最爱这个土办法。      于是,从流氓光荣捍卫学校后,老头马上把脾气温良的俞观言同学大赠送,指望着能让浪子回头。      结果呢,浪子米有回头,而俗称滥好人的俞观言倒是慢慢开了窍。      至于开的什么窍,远处飞速移近的身影马上可以说明一切问题。      “俞观言~~数学作业拿来!!!”一女生气急败坏跑进来,大声叫。      观言刚下意识地想交过去,看到流氓一个眼色抛过来,收势正色道,      “你好像没说请吧?”      倒吸一口冷气,那女孩臭着脸挤牙膏似的挤出几个字,      “请借俺数学作业一用.....”      观言满意地递过去,中途又被黄文浩拦截,攥着本子,沉声道,      “纪卿卿,你越来越没家教了!”      女孩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来,怒道,      “你个死流氓,我哥都是被你带坏的!”      转头就闪的没影了,黄文浩无奈地看向观言,      “这个臭丫头就是被你宠坏的,要强硬,强硬!”      观言笑笑,“怎么舍得。”      哀叹一声,流氓彻底无语了。      “观言哥哥,早。”又进来一个白皙的女孩,笑意盈盈。      看,纪卿卿要是像人家这么温柔可爱,那才嫁得出去。这个女孩脸看上去挺熟的,应该也是市西直升的吧。      不过,黄文浩一向不屑记人名,贯以“那个谁谁谁”通称一切不太熟络的人。      拍拍死党的肩,“考虑下换这个吧”,朝女孩的方向努努嘴。      “神经病,卿卿的好朋友岑爱伦,我当她是妹妹的。”      再度无语,该当妹妹的不当妹妹看,不用当妹妹看的偏要当妹妹看。      算了,关于俞观言开了窍的问题,就当流氓没有说过。黄文浩-下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整队的时候黄文浩就哈欠连连,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睡,数学课睡,英文课睡,语文课睡,体育课...也是想睡的。      睡归睡,成绩倒是没有拉下的,跌跌撞撞通过了直升考,让一心祈祷他快点离开的教导主任目瞪口呆。      好容易捱到点完名,大摇大摆地走到体育老师身边嘀咕了几句,一向以阎罗自诩的老师居然眉开眼笑地挥手放行。大家羡慕嫉妒又自怨自艾地目送流氓向操场看台上的午睡宝地进军。      “老师!!为什么,黄文浩能翘啊?!!”      有不知死活者忿忿嚎叫,周围人投射让他闭嘴的“激光”,为时晚矣。      老师“啪”一声合上名册,“今天先绕操场跑20圈。”      一阵鬼哭狼嚎,大家抹眼泪的同时,不忘先过去把肇事者海扁一顿。   “你个白痴,不知道流氓和阎罗是拜把子兄弟么?!”      好了,这下新来的可彻底记住了,什么叫做切肤之痛,这个就是了......      黄文浩坐在看台的主席位上,这个位子睡觉最舒服了,上有凉棚遮云蔽日,下有座椅伸展四肢,而且,呵呵,很可以满足自己的领袖欲。      看着大家跌跌撞撞地不知在跑第哪一圈,流氓突然来了兴致,大队人马经过主席台时,一个挺身坐起来大喝一声,      “同志们好!!!”      哗啦啦,已经步履不稳的众人又倒了一大片,一向耐力极佳的俞观言也忍不住一个踉跄。拜托,翘就翘了,还要在这里刺激大家,没有天良的东西。      当然,流氓是不可能听到大家内心的咒骂的,满意的结束了阅兵,又倒头继续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啊~~多么美好的日子。      “受不了那个白痴了!”不屑地呸一声,纪卿卿拉回视线,看到一群快要气短身亡的男生中,俞观言仍是步履矫健,还笑着朝她摆摆手。翻一个白眼,      “看自己的妹妹都看得这么高兴,这年头,秀逗的还真不是一两个。”      “那是~~1,2,因为~3,4,你哥宠你啊!”在一边气喘吁吁做着拉伸的岑爱伦,努力地做到一心两用。      “好了好了,专心作你的拉伸吧,我可不想又上演800米后扛死尸的悲剧。”      “你怎么能这样说啦!!”一记粉拳上来,“你明知道我听到800米就发抖....”      “是我错,是我错。我还是会帮牺牲在这跑道上的爱伦收尸的....”      “你!!!气死我了~~”人家死党都是相亲相爱的,为什么,自己的死党嘴巴那么坏,呜呜呜呜~~~      注意力回到400m一圈的操场,好像很远的样子啊,要这样跑两圈啊,我会死的.......      岑爱伦默吐一口气,还没跑呢,腿已经发软了,800米恐惧症典型的发病征兆。      嘎~嘎~嘎~嘎~~      呃......隐约听到有乌鸦叫。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乌鸦呢?黄文浩朦朦胧胧得撑起一条眼皮,哦,有人关了灯。      等一下,脑子很迟钝地转了一圈,突然清醒过来。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天黑了?      看看表,5点半了。自己竟然从下午一点半睡到现在?死了,体育课后全部的课一并翘掉?不好办呢,老头又会教训自己了......      撑着下巴看着空荡荡的操场,刚开学,这个时候大家全闪回家了,以往可以争到头破血流的篮球架此刻孤零零地屹立,暂时失宠。      伸一个懒腰,回教室拎了书包走人吧。慢慢走下看台,似乎越过草皮会少走一些远路。懒洋洋地拖着步子,黄文浩看到跑道上还有一个极慢极慢移近的身影。      啊,这个时候来散散步还真是不错滴,加之身影窈窕,说不定是个美女。算了算了,流氓就流氓,不要节外生枝多一个色狼的成分,他自诩还是有些追求的。      不过,这个人散步的样子怎么状似跑步?有散步散到上气不接下气的么?      好奇地望去,哇,不但是上气不接下气,简直就是马上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这是散的什么步,练的什么功?再研究2分钟,终于得出结论,此人根本不是在散步,而是在跑步。      收回前言,应该是跑步的样子状似散步。好奇心顿起,停下来看个究竟。      天,的确是女生,不过已经脸红耳赤,面目狰狞。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体育白痴。有点后悔,因为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快点闪......      刚迈开步子,就听到“扑”一声闷响。呃......似有不祥预感。      果然,离自己不远处横卧一具“尸体”。不是吧,跑步都能跑死人?      “喂~~喂~~”叫了两声没有反应,捡了根树枝走过去,捅一捅,那女生闷哼一声。      安心了,还活着,拍拍手离开。走了两步,警醒。      不妙,偌大操场上除“暴毙者”,只他一人,要是有第三人经过,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折回去,再度捡起小树枝,刚想捅,听到那女生气若游丝的声音,仔细辨认一下,仿佛是   “别再捅我,痛......”      有点负罪感地扔掉树枝,推推她,“你怎么啦?”      那女生抬起头来,猪肝似的脸色已然退下,恢复了原本白皙的面目。      依稀记得这张脸,早上温婉地叫着观言的同班同学,      “你不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叫.....“那个谁谁谁嘛......”      虽然已经没有还嘴的气力了,可是还是想吐血。   “我...岑爱伦....”      哦~~~流氓了然地点头,“你这是在练习800m么?”      “嗯。”      “体育白痴?”      “嗯~”-__-!!      “自己跌倒?”      “嗯...”      “那就是说与我无关喽?”      “...嗯...”      得到想要的结论了,准备走人,却听到无助少女的跪求,不,趴求,“那个,扶我一把吧....”      果然,趁她昏迷的时候走了还比较好,现在接了更加烫手的山芋。      无奈地叹气,拉她起来,却发现根本就是一滩烂泥。算了,好人做到底,把岑爱伦背着走回去。      “谢谢你...”有气无力,连脸红都顾不上了。      “大恩不言谢,别跟别人说我帮你啊!”让人知道流氓学雷锋,恐怕要笑掉大牙。      “哦~~”气息还是很微弱。      第一次背女生的流氓倒开始有点不自在了,那个温软的压着自己的莫不就是.....      啊啊~~再乱想,就真是耍流氓了!      赶快转移话题,“我说,以前你跑完都怎么回去的啊?”难以想象。      “卿卿背我的....”果然,卿卿不在,不能自己去练习......      哈,那个蛮力女,黄文浩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女金刚扛着安爬上金贸大厦的奇景,暴笑。      一路上幸运地没有八卦人士目击,进教室,放下岑爱伦,拿了书包回家。出了门又伸头回来,朝趴在桌上恢复元气的爱伦说,“喂,保密...”      岑爱伦点点头,意外地,流氓居然有颗满善良的心.....      岑爱伦-上   大家很喜欢岑爱伦的名字,说她的名字复古,听上去好像三十年代上海或香港的有钱小姐。      如同她的人一样,白白净净,丹凤眼,一颦一笑别有撩人风情,加之脾气温顺如绵羊,每个人都和她亲近。      但是,岑爱伦也有很多秘密,比如,名叫爱伦,只因爸爸是侦探小说迷。得女之时,想了半天,叫柯南叫道尔叫阿加莎,都不现实,最后看到爱伦坡的书,大喜,得名。      就这么简单,她却一直守口如瓶,别人眼里美好的事情,说出来,就俗了。      但是纪卿卿知道。      嘻嘻,纪卿卿一直说,爱伦啊爱伦,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爬来爬去,爬来爬去。      她一边说,一边在爱伦的床上扭来扭去装恶心。岑爱伦只好苦笑。      她们是穿开档裤长大的好朋友。两家毗邻而居,岑爱伦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叫纪卿卿出来玩。其实是有一点私心的,因为纪卿卿的哥哥长得非常好看。她每次跑过去,观言都会很温和地说,爱伦,来找我们家卿卿玩啊。      她奋力地点头,脸上红扑扑。纪卿卿看到,说,小猫思春了。      纪卿卿的嘴巴一直很坏。岑爱伦不明白,观言和卿卿一样的年龄,为什么人家可以那么稳重,卿卿却是一副顽劣相。      她那时候,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为什么卿卿姓纪,而观言姓俞。      她回家问妈妈,妈妈说因为观言和卿卿不是亲兄妹,卿卿是跟着妈妈嫁到俞家来的。      很复杂,她弄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她知道,不是亲兄妹,就是说可以结婚喽?      啊呀呀呀,从此以后,她也把观言当成自己哥哥了。      她的性格当中,有太容易屈服的一面,这一点一直被卿卿诟病。纪大小姐每次总摆出一副晚娘脸教育爱伦,这件事要争取,那件事别放弃。但爱伦就是摆摆手说,不要紧不要紧,小事小事。越来越多的小事,就构成了一件大事。越来越多的妥协,就变成了她现在的逆来顺受。      对纪大小姐的指控,爱伦眨眨眼,又没什么损失,那么计较干什么。她的长相这样的温柔似水,性格却是令人瞠目的大而化之。      她常常会碰到一些很奇怪的人,讲给死党听,卿卿笑得乐不可支,扬言写到小说里必定大卖。      有一次,她在校门口等车,年级里一个不太熟的同学跑过来搭讪。      爱伦正好在看一本喜欢的小说,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在旁边张望了半天。礼貌地笑笑,却好像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厚颜无耻地凑过来,      “岑凯伦同学。”      “那个是有名的作家....”      “哦~哦~对不起,岑海伦同学....”      爱伦先脸红了。要搭讪,应该先搞清楚人家的名字吧。      “我叫岑爱伦...”      “哈哈,不好意思,岑爱伦...”看着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怪他。正巧车来了,爱伦说声再见跳了上去。      那个男生在车门外大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叫李工科。”      岑爱伦几乎要爆笑出声,李工科,理工科,以后一定是要考理工科的。      又有一次,爱伦去水房打水,和一个拿着自己的热水瓶的男生排在一起。那个男生在瓶子上还贴着自己的名字,兴致勃勃地跟爱伦讨论关于祖籍的问题。      “你祖籍可是南京?”      “不是。”      “那可是江西?”      “不是。”      “莫非是浙江?”      “不是,我的祖籍是....”      “别说别说,让我来猜。”      他貌似玩的很开心,倒把爱伦吓得不清。记得年级里有这样一号人物,到哪里都抱着他的热水瓶,号称人在瓶在,瓶毁人亡。      这样的人物,今时今日也撞到,真正开了眼。      纪卿卿把爱伦的遭遇当作笑话来讲,一边抹眼泪一边央求要听更多。爱伦扁她的时候又很贱地抖猛料,她们俩在一块的时候才真是彻彻底底的不顾形象。      纪卿卿分析说,爱伦不懂得说拒绝,猥琐的男人都有胆子来招惹你。      是这样的嘛,自己好像被说得很不堪啊,可是已经生成这样的性格,难道还能改不成,算啦算啦,她的盲目乐观主义又开始占据上风。      纪卿卿很严肃地说,岑爱伦同志,你的逆来顺受,完全都是咎由自取。      说归说,作归作,岑爱伦还是那副德性。      但是她也有感冒的人,比如隔壁班级的黄文浩,就让她有点怕。      虽然长得很俊朗,可是终日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眼神,一瞥,就让她浑身抖一抖。      听说他一个人打退不少混混,全校的人都叫他流氓。      她也想不出有其他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满身戾气的少年,总之少接近为妙。      奇怪的是,流氓和自己的偶像俞观言却是死党,她又在心里暗暗佩服观言一把,四两拨千斤,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      不过,怎么也没想到,高中了,居然和流氓一个班了。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流氓居然也是个心地不错的人。      岑爱伦碰到的人,果然都是很奇怪的家伙呀.......      岑爱伦-下   市西的气氛通常是很热闹的。      想想看70%的人口7年来都呆在一块,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呢?      岑爱伦每天早上自进校门起,一路上可以看到许多匪夷所思,与他们16,7岁的年龄完全不搭调的盛况。      因为迟到了躲在黑漆漆的车库里啃面包的;不想上操场宁愿在厕所里闷罐头的;还有诸如行走到某一个班级的门口,突然有一大群人追杀某一贱男,而该贱男故作惊惶失措,窜至走廊阳台上,伸手作呼救状,大叫“悟空,救我!”,似每日的必修课程,不演不罢休。      与其说市西是一所有名的重点高中,不如说是一群头脑一流心智却尚停留在幼儿园阶段的大P孩的乐园。      岑爱伦很喜欢自己的学校,大家好像是从一个育婴房里诞生出来的baby,有说不来的默契。当然,也因为有自己的死党一直陪在身边,多么美好,多么其乐融融,要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就满足了。      纪卿卿说,那好啊,那你留级吧,可以一直留校了。      纪大小姐似乎生来就有打击自己的使命,但爱伦最喜欢的还是她,刀子嘴豆腐心,说得似乎就是卿卿。要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初中和高中,她们都没能够同班。      但是老天也开了一下恩,她们两个的体育课总是很好命地排在一起上。800m之后,操场上又会上演令人热泪盈眶的相携相伴的感人情景,虽然这种情景往往会让路人误以为是《Band of Brothers》的女生救亡版......      不管怎么说,岑爱伦始终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就好像看到她一向惧怕的流氓也能对同学友爱,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不过,这种信念在一清早看到流氓发飙后,受到了她自己的质疑。      市西是一所年代很久远的学校,木制的地板,和大家的感情一样,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洗礼。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是那段青葱时光的伴奏曲。但是,情调归情调,校舍的老旧和校方的懒于修缮却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话说某一天,某一个体重严重超标的GG,因为开心,只是在教室里轻轻地双脚离地,后方的地板就很不给面子的“卡拉”裂了一个大洞。      那位不幸仁兄所遭到的指责暂且不表,这个洞一夕之间成了许多人的玩耍宝地。在最初的几天,大家还怀着对未知事物的探究心理,往地板下细细窥视。      然后,这种热情在有人带头往里面扔了一团废纸后,迅速转变成了投篮游戏的风靡。废纸还不是那么过瘾,易拉罐,塑料瓶,能想到能塞进的东西轮番上阵。女生一度怀疑,在地板下那个黑洞一样的世界里,说不定因为大家的努力已经孕育了地球上没有的生命......      劳动委员是值得同情的人物,他一直号召大家要爱护环境,开头措词还十分文雅,但大家的置若罔闻,令他越来越显露暴躁易怒的本性。      他表现的如守墓人一般尽忠职守,终于大家被他的诚意感动,停止了无聊的游戏,况且,再扔下去,似乎,呃....会有不一样的芬芳气息~~~      但这天早上,有搭错经的老兄,居然企图把吃了半个的葱油饼扔进去,这种没有公德的行为自然遭到集体鄙视,偏偏他还强头倔脑我行我素。      就在人人义愤填膺之际,黄文浩一声不响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此人书包,“唰”往门外丢去。      全班人目瞪口呆看着白光一道成水平线飞入对门的女厕所,一路留下无数零碎物品,星星点点,呈现一派至为瑰丽的风景。      岑爱伦也张大了嘴,和大家一样,极度震撼,久久无语。她手上方才还转得灵动的原子笔吧嗒一声掉落,骨碌骨碌滚到地上。      流氓满目肃杀之气得走过来,有某物触到鞋面,捡起笔递过来,又目空一切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从此,劳动委员从守墓人一职轻松卸任,好像应该感谢流氓,可是,以暴制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爱伦问卿卿,你说人是不是生来就很顽劣?      卿卿看她一眼,如果你说的是我,那你可以死心了。如果你说的是流氓,那我们俩都可以死心了。      很打击,可她还是想试着和黄文浩多接近一些,却在看到流氓的恐怖眼神后就落荒而逃,屡战屡败。      黄文浩倒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他每每摆出最友好的姿态和岑爱伦对视,对方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拔腿就跑。      他自问并没有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算起来,他还是岑爱伦的救命恩人,如果说硬扯上什么,那他背着岑爱伦时候的小小意淫勉强算罪证一条吧。      他和俞观言说,女人看到你就跑,代表什么。      观言想想说,两种可能,一是喜欢你了,二是讨厌你了,要看人。他又很反常的八卦一下,是谁啊。      岑爱伦。      俞观言张大了嘴愣了一会,然后趴在桌上颤抖了半天,用还抖豁的语调说,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肯定不是前者。      黄文浩有点失落,这么快就否定,老子好歹也长得不算赖。      俞观言把自己的眼睛吊起来,说,我要是每天用这样的眼神看别人,别人也会跑掉的。      流氓愤懑地瞪他一眼,卷卷袖管,我待会就去把纪卿卿收了作小妾。      观言笑笑,紧紧握住死党的手,那我岂不要叫你妹夫了?这不大好吧。      呵呵,是,是。甩甩快要肿起来的巴掌,他老早就觉得俞观言同学比自己更有作流氓的潜质。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挂着这件事。      岑爱伦平时是走路上学的,偶尔会骑车。其实她是不太喜欢骑车的,一来她那部破车实在有碍市容,二来骑车就等于要和纪卿卿同行,和纪卿卿同行就等于上演脚踏车版的生死时速。      她不能理解,不就是上个学么,有必要那样要死要活赶个红灯嘛。可是纪卿卿特别来劲,不但喜欢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力闯红灯,还喜欢和不知名人士飚车。      普遍发生的状况是这一秒纪大小姐还在跟她并肩同行,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定睛一看,已经在对面的路口了,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小黑点了。      也好也好,就让她慢慢地龟行吧。      呃,-___-!!为什么踩不动了。回头一看,黄文浩正一脸凶相地勾着她自行车的后座。      “喂,你骑车比我走路还慢!”      岑爱伦第一反应是逃走,到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脸涨的通红,“哦”一声。      “要迟到了,车子借我。”正愁着呢,送上门来的车子焉有不用之理。      “哦~啊?那个...那我呢?”      “废话,当然你坐后面。”指望这种速度的女人踩车,两个人就一起被罚站吧。      乖乖坐上去,有点不知道怎么反驳。      “准备了,出发!”      “啊!!!”惨叫一声,紧紧抓住流氓的衣服,好恐怖,这个速度,绝对和纪大小姐有一拼了。      周围的景色迅速地倒回,两耳呼呼生风。风声中好像夹着流氓的吼声,      “喂,我说,你干吗那么怕我啊?!”      “啊?什么?”扯着嗓子问。      “为什么那么怕我?!”这回听清了。      “没有啊,只是...”说他的眼神很可怕?!会被杀死的吧....      “我说,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对,岑爱伦,”继续吼着,“我就是眼神可怕,其实还不错啦!”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耶。爱伦突然觉得很高兴,大声地吼回去,“好的,我知道了!!”      这种沟通的感觉真的还不赖呢,两个人都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只是,以后讲话不要用吼的啦,实在太累了......俞观言-上   基本上,每一个学校都有很典型的优等生,学习好,工作好,得老师的宠。      但俞观言稍稍有点区别,他的成绩一直是非常好的,好到初中的时候,就有人编了一首打油诗形容俞观言以后的大学仕途:   北大额个首,   清华作个揖;   复旦拱手让,   交大跪着请。      汗,这首诗要是被这四大学府听到,估计要杀将过来,以正校威了。      但俞观言除了成绩好,几乎没有担任一官半职。这在市西的历史上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照大家的话来说,成绩好是通向学生干部的必要门票,反言之作干部的也必须得成绩好才能压得住“暴民”......      况且,市重点里的干部好处更是多多,别的不说,光是高考时候的优秀毕业生推荐表,就可以足足加上50分不止,这个,简直是人人觊觎的一块大肥肉。      可是俞观言偏偏不喜欢作干部,他就爱一个人闲云野鹤似的荡来荡去,颇有点陶潜的仙骨。      老师是不会放过这种优秀苗子的,刚进初中,就打算培养他作初中部的学生会长。竞选时,俞观言走上台去,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一句,我是俞观言,请大家务必不要投我一票。      举座哗然,老师们掉了N个下巴。没有想到,逼迫俞观言加入组织的结果就是被他狠狠摆了一道,学生会的面子极度丧尽。      但除了这件事,俞观言基本上是个十足十的完人。做事有分寸,有自制力,头脑清楚,威信比学生干部更高。可是他的令老师放心的平稳轨迹,有时候也会生出一些变数。      比如,居然和老师最头痛的黄文浩交好,又比如,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妹妹纪卿卿。      纪卿卿在俞观言如愿落选后,问过他,为啥不想做干部。俞观言只是笑笑说,你觉得凭我的实力,还需要作干部么?      怒啊!!真是到死也没有见过那么拽的,于是一气之下,顺口编了一首打油诗讽刺这个狂妄的家伙,谁知大家却把它奉为歌功颂德的上品,好生懊恼。      俞观言又怎么会认不出卿卿的杰作呢。纪卿卿从来不叫他哥哥,从来对他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他一点不介意,相反他的心里还暗暗得意。最好卿卿一辈子不要叫他哥哥,那才真正合他的意。      他对纪卿卿的好,在别人眼里,顶多就是宠自己的小妹妹。可是黄文浩和俞观言作兄弟没多久,就看出些不对劲。      有每天要陪妹妹回家的哥哥么?      有极度厌恶接近妹妹的男生的哥哥么?      在知道纪卿卿和观言并无血缘关系后,他的想法更得以佐证。叹口气,黄文浩拍拍俞观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兄弟,我没错看你,你果真是个禽兽....”      禽兽就禽兽呗,他就是喜欢纪卿卿怎么着,又没犯法。      这种时候,流氓就很喜欢在旁边插嘴,兄弟啊兄弟,枉你智商那么高,情商却那么低。搞不懂纪卿卿那个男人婆哪里好?      卿卿哪里好?卿卿的好我又怎么能让你们知道呢?      这是俞观言为人坦荡的一生中,最最自私的想法了。      卿卿来到俞家的时候,俞观言才5岁。      奶奶拉着卿卿的手过来,跟观言讲,从今以后好好照顾卿卿,因为你是哥哥。      俞观言连声点头,看到奶奶身后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漂亮小脸,心里先赞了一声。      刚刚露出笑容示好,却见到卿卿作了一个极端破坏脸部结构的超级大鬼脸。      今时今日,他都不能忘记这初次见面的深刻印象。高中时候,大家都爱动漫,帅哥美女,体育热血,他最爱的却是恶搞吵闹的《热带雨林的暴笑生活》,不为什么,只看了第一集,他就发现女主角阿布,双份的表情,顽劣的个性,根本就是卿卿的翻版。      可惜他把卿卿放在心里,卿卿却未必把他放在心里。她对家里面所有的人都很好,就是对观言不好。说话恶声恶气,有时还要拳打脚踢。      妈妈看到了会很生气,大发雷霆之余就是叫卿卿去跪搓衣班反省,卿卿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不肯说对不起。妈妈很歉意地对观言说,这个小孩子脑筋不知道哪里不对,要是像隔壁的爱伦那样,文文静静,说话嗲悠悠,像个真正的女孩子该多好。      爱伦是和他们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同一个幼儿园,小学,中学,一直在一起。      爱伦的确很招人怜爱,声音好听,举止优雅,怎么看都是淑女。俞观言是很喜欢她的,老觉得爱伦才更像他的妹妹,不论性子腔调都和自己很合拍。      可是,他不要卿卿变成这样,他就是喜欢她的猴子屁股坐不住,见什么爱什么的三分钟热度。卿卿就是卿卿,尽管她总是爬到他头上。      其实他们小时候也是要好过的,在弄堂里啪嗒啪嗒跑来跑去玩迷宫探险,或者到文庙花一下午看小人书,很友爱的样子。      可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卿卿突然发脾气关在房里不出声,任凭大家捶破门就是不开。      观言和爱伦转到窗外往里看,看到大人在外面叫得震天响,卿卿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发呆。他们叫她,她不理不睬。最后观言没办法,拿了晾衣服的衣杈伸进去捅她。      纪大小姐总算怒气冲冲地开了门,劈头盖脑第一句话就是,      “俞观言,你干吗妨碍我思考!”      而在那之前,纪卿卿一向都叫他哥哥;在那之前,她一向喜欢和哥哥一起玩。      对于这样的改变,俞观言有点高兴,却又有点心痛。      =======================================   呵呵,答疑解惑时间。      文中用的人名,基本上和真实存在的人物都有一点小小的联系,至于学校,上海的确有市西,不过呢,偶不是那里毕业的。偶的学校,是《小狗欢欢》里面的F中,也很有名哦。      基本上,对于高中的描写,是偶对F中的全部感情的怀念,那段时光实在是我生命里最丰富最八卦最搞笑的日子了,相信豆板也会认同这一点。      但是,文中的几位主角确有其人,而且大部分的内容的确属实,各人干过的各种糗事,俺就在这里曝曝光。      对了,隐隐约约某人也有一点我的影子,好了,俺不多说了,追文的自然会知道,啊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手段·~~啊哈哈哈哈哈~~~      俞观言-下   高二的时候,俞观言收到一封情书。      情书是黄文浩先发现的,因为放错了课桌。流氓看到粉红色的信壳,心情就止不住得荡漾,结果拆开来念,抬头称呼就是俞观言,气得他差点把可爱的信纸折成飞机飞到观言脸上。      俞观言扫了一眼,笑笑不置可否。      “你不打算去赴约?”      “不去?”      “说不定是美女。”      “没兴趣。”      拽得把他这个流氓都比下去,想想自己如此没桃花运的17年人生,真是要去擤鼻涕了。还是不死心地瞄,俞观言掏出信,“要么你代我去?”      7~~太看不起我了,我也没可怜到这种地步。但是还是觉得可惜,      “那你告诉纪卿卿么?”      “我有那么八卦嘛?!”      “其实告诉她也无妨啦。”      “什么意思?”观言不解地看着死党。      “试探这个词,你听过吧。”      照黄文浩的逻辑,如果纪卿卿有一点喜欢观言的话,应该会有反应。他的方案是把情书事件放风给岑爱伦,然后隔山打牛。简直是完美无缺的作战计划,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个...不太好吧”观言皱皱眉,“要是卿卿根本没反应,那我不是自寻死路?”自找打击比较符合贱人的风格。      “呃...”流氓压根没考虑到这个。      “而且,让我奇怪的是,你跟爱伦几时变得这么热乎了?”      “呃...”更加语塞了。      这个计划听起来根本不可靠啊,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是乖乖到“幸福之墙”来了啊。      “幸福之墙”是市西传说中的景观。其实也就是老操场和教学楼夹着的一条封闭通道。但就是因为封闭,造福了不少学生。      大家在老操场长跑的时候,一到幸福之墙就开始龟行,躲过老师的严苛眼光,喘喘气;郎有意、妹有情的男男女女在这里也留下了许多悱恻缠绵的诗句;当然也有一部分嚣张自恋的家伙在上面印了爪印。      “噗~~”俞观言一眼就看到硕大的几个粉笔字——“纪卿卿是天才!”,禁不住笑出声来,果然很像她的风格呢。      小时候别的女孩子都喜欢扮公主扮侠女,只有纪大小姐一个人舞着一根乱棒哼哼哈哈杀出来,逢人就甩头,摆出一个造型——“我是孙悟空!”      那个时候孙大圣可真是卿卿的超级偶像,自己爽一把不算,还要把观言和爱伦一并拖下水。他们俩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无奈做猪八戒,一个被逼做白骨精,还要在大小姐一串自以为很帅的pose中,暴毙倒地。      他还记得,爱伦倒在地上哭丧着脸说,观言哥哥,我不想做白骨精啦,一点不好玩。观言也只好苦笑,我又何尝想做猪呢......      可是卿卿根本是暴君,最后又是妈妈发怒让她跪了N次搓衣板,总算解救两人脱离苦海。      想起来,原来他们6,7岁的时候就已经玩过了现下最流行的cosplay,果然不是凡人......      跑题了,俞观言念及纪卿卿,脑海就会翻腾出无数和卿卿有关的记忆,他的过去的十多年,似乎只有一个中心,一个女孩的身影。如果可以,他宁愿一生都守在她的身边。      有点后悔草率行事,难道凭这一次可以决定他和卿卿的纠缠,省了吧。他呼出一口长气,还是跟着自己的决心走比较好,流氓出的果然都是馊主意。      准备开步走,却意外地看到纪卿卿跑近的身影。内心一阵狂喜,莫不是,莫不是......      谁知卿卿看到观言现出诧异的表情,“俞观言,你怎么在这里?”      “呃?-____-那你呢?”      “我来跑步啊,刚被老师批了一顿,心情不爽~~”      “爱伦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们班今天一下午都去实验室了,根本和你们碰不到面呢!”      “......”黄文浩,我就知道相信你的所谓妙计根本就是错误的.....      “俞观言,你到底在干吗啊?!”      “呃....啊!我在看墙~~这面‘幸福之墙’实在是包含了同学们深刻的感情啊~~”靠,不管了,瞎掰吧!      “神经,墙有什么好看!”最近俞观言老是怪怪的。抬眼望去,自己却兴奋地叫出来,      “啊啊啊~~我写的,我写的”,卿卿一指那行字,“纪卿卿是天才,啊哈哈哈哈~~果然名不虚传。”      观言的嘴角也微微上翘,捡起地上的粉笔头,刷刷写上“俞观言是傻瓜”。      哈哈,卿卿这下可乐了,“俞同志,向你这种直面真理的精神致敬!”      又得意洋洋地端详了一会,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喂,我说,你干吗和我的对着写啊?”      “哪有?”      “你看,你干吗对的那么整齐啊?!”      “有问题嘛?”      “有啦,你这样,搞得我们好像情侣对句呢,你看看,”卿卿戳一戳边上的肉麻话,   某某某,你是我的太阳。   某某某,你是我的月亮。      “你干吗搞得格式一样啦,擦掉啦~”      “挺好的,你擦掉我可不会再写第二遍我是傻瓜了。”      咬着嘴唇考虑一下,要市西第一才子承认自己笨真的很有难度呢,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是兄妹,牺牲一下吧,呵呵。      俞观言也乐了,再过个百八十年,这个可是感情的见证了,依稀记得“幸福之墙”的得名就是因为大家相信在上面留言的男女会得到幸福,唯物主义的俞观言偶然也唯心一次好了,况且今天的这个事情,怎么说都是缘分吧。      各想各的,各乐各的,两个人欢欢喜喜地一起走了。      好像忘记谁了吧......那个写情书的,就这样被遗忘了.....可怜.....      **************************************************************************   各位jj的美女们~~~偶来了!!!      偶现在在乡下的某一个偏僻的农家小村,这几天大快朵颐海鲜中,美好的浙江,啊哈哈哈哈~~~      这几年乡下也变成让我可以停留的地方了,犹记得4年前来连抽水马桶都米有,害我只能忍啊忍,忍到几百米开外的唯一一家有抽水马桶的亲戚家去...现在乡下可真是个度假的好地方啊~~      而且各位美女,偶在这里有验证了一件事情,海鲜是绝对吃不胖的!!!      啊哈哈~~接下来就是要和大家八卦了~~      茶茶,qq,针对你们讨论的粉笔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9岁写的字现在还留在墙壁上,怎么都擦不掉,估计是嵌在细微的小坑里了......      豆板,你怎么就记得偶的丑照,偶这种天下无双的美女的照片,你咋就不记得了呢?!!太伤我的心了,好歹我也记得你扮贞子时候的光辉形象。      扬,失踪的我就快要回来了,大家就等着吧,今天才刚刚发现,我的堂哥屋里居然有电脑还有宽带,汗死了,可惜晚上偶就要回上海了,好悔阿!!!快点乘最后机会和大家八卦一下~~      还有azure,vivi,babe以及各位看我文的朋友~~~拜谢了!!!!偶就要杀回来了!!!   纪卿卿-上   101弄这条石库门的弄堂里,有三个同年的小孩子,俞观言,岑爱伦,纪卿卿,都很得大人们的喜欢。      但纪卿卿是最有名的,风头几乎盖过她那品学兼优相貌出众的哥哥俞观言。      她从小就专门做一点很出格的事情,比如在抽水马桶里面养金鱼,或者把张阿姨家的哈巴狗剃光毛散热,可怜的狗仔仔耷着舌头光着身子,从它凄哀的眼神才可勉强分辨这是谁家的狗狗。      俞家经典的场景就是门口一块搓衣板,卿卿嬉皮笑脸跪在上面,毫无反省之意。附近的阿伯阿太会过去敲敲小妮子的头,问问又闯了什么祸。      卿卿顽劣归顽劣,却不知何故很讨老人欢心。以观言的奶奶来说,邻居们都知道,俞家姆妈喜欢卿卿比观言更甚,很多时候都护着卿卿,当然也有实在罩不住的时候。      最让101弄住户叹为观止的一次,是观言他们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里搞粪检,小孩子们都神色严峻地在家长的协助下完成使命,卫生员更是大义凛然地站于讲台前,很严肃地和大家说,男左女右,请大家把自己的火柴盒丢到相应的袋子里。      轮到纪卿卿的时候,只见她一脸奸笑地跑上来,手里举着一个用“出前一丁”的方便面袋子包装的火柴盒,同学们大概自那以后,基本都产生了抗拒这个牌子的方便面的本能反应。      精彩的还在后头。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拨开纪大小姐包得层层叠叠、严严实实的火柴盒,深吸了一口气拉开盒子,感叹终于可以开始正常的科学工作,却惊见盒内空空如也,只一张小纸条静卧其中。      用颤抖的手把这张小纸条拿出来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恭喜发财”。传闻那天因染指纪卿卿火柴盒而不幸吐血的医生和老师达数名,纪大小姐也不无例外的与搓衣板亲密接触去了。      不过,这次玩得些许过了头,妈妈生气之极,跪的时间也比以往长了几倍。      观言很心疼,偷偷拿了靠垫给卿卿,谁知被她一个鬼脸挡回来。无奈之余,只好叫爱伦当说客,总算卿卿卖死党一个面子,加上膝盖实在受不了,接了过去。      卿卿不止一次对爱伦说,她讨厌俞观言。爱伦觉得很吃惊,附近的女孩子没有不喜欢观言的。      卿卿说,俞观言这个人,太好了,看了觉得假惺惺。      其实她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观言,惊为天人。奶奶也常常抱她坐在膝盖上,说卿卿以后就做俞家的媳妇吧。      她听了这些,心里会偷偷的笑,可是一切都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那天,她偶然听到了班上两个喜欢俞观言的女生的对话。      “俞观言是我们班上最好看的男生了。”      “是啊是啊,可惜他有一个岑爱伦。”      “岑爱伦我才不放在眼里呢,我最讨厌那个纪卿卿。”      “我也是,仗着自己是俞观言的妹妹,一副了不起的拽样。”      “就是,看了就讨厌,成绩又不好,要不是因为他们是兄妹,俞观言早就把她丢到一边了。”      纪卿卿一边听,一边紧紧握着拳克制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从那天起,她暗暗下定决心,纪卿卿是纪卿卿,俞观言是俞观言,她不再想和这个哥哥沾上关系,也不想再被人拿来和这个哥哥比较,她要做自己,走自己的路,哪怕再顽劣再调皮,都是她自己,与别人无关。      小学毕业考试,妈妈说,叫观言给你辅导辅导,卿卿一口回绝,和爱伦两个人努力地啃书,考上了市西。      中考的时候,她也是拼着一口恶气,跌跌撞撞直升本校。      不是不自豪的,这是纪卿卿自己的实力。当然,俞观言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都是入校分数第一名的不争事实,她一向都是视而不见的。      她比较高兴的是,又和爱伦在一起了。      卿卿喜欢爱伦喜欢得不得了。她像一只咄咄逼人的母鸡,最爱替爱伦出头。      偏偏爱伦那种没有杀伤力的个性,每次都喜欢息事宁人,真正把她气煞。但也有让她得意的地方,比如爱伦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所谓疯疯癫癫的本性。      高中那会,电视里不停地播放《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两个小妮子迷得一塌糊涂,一天到晚关在卿卿房里研究。有的时候兴致一来,就会在床上蹦来蹦去。      爱伦的身段和声音都是嗲得酥到骨子里去的,她唱“你你你为了爱情今宵不冷静”的时候,还会轻轻地随着曲子扭动腰肢,卿卿叫她小狐狸,还猛吹口哨。      爱伦也起劲地扭得更欢,特别到最后“情共爱那样去追究只有通通抛诸脑后”,她还会把头发一甩,手往后一扔,作出一个及其妩媚的“抛”的动作。      卿卿倒下去的时候还夸张地抚着心口,然后两个无聊的女人更加来劲地一遍一遍“抛诸脑后”,一次比一次夸张,一次比一次放荡,直到俞观言推门进来,两人齐刷刷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爱伦尴尬地想找洞钻,卿卿大喝不敲门的男人是变态,观言则无辜挨了飞来的枕头一只。      这是他们一向上演的混乱喜剧。纪卿卿-下   看出黄文浩有点不对劲,是在快要升高三的时候了。      其实之前,卿卿就觉得很奇怪,爱伦这种绵羊一样的女生居然敢和流氓说话,这个简直就和七仙女配了鲁智深一样不搭调。      她摇着爱伦的胳膊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流氓拐走啊。      卿卿和流氓的梁子是初中时候结下的,说起来,她和男生交恶的次数与爱伦被男生搭讪的次数旗鼓相当,真是没有一点男人缘。      做功课压力大了的时候,常常会大叫一气,卿卿叫得比较多的是“爱伦,作我老婆吧”或者“某男,你去下地狱吧”,习以为常就好,完全不用大惊小怪。但这一天,卿卿回来顶着一张臭脸。      观言说,卿卿必定是被谁摆了一道。      果不其然,原来在路上和一不知名的少年大飚车,卿卿惨败,这在纪大小姐的车史上还是头一遭。第二天,去雪耻,又惨败。第三天、第四天,....,结局都一样。      这世上能打败卿卿的不多了。这个传说中的飚车冠军的神秘面纱令众人万分好奇。      不过,在纪卿卿见到观言的死党的那一刹那,谜底全部揭晓,大家至今对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念念不忘。      观言说,这个是我好朋友黄文浩。      纪卿卿的嘴型保持O型达数分钟之久,黄文浩则是一脸意外的样子。      俞观言说,啊,原来你们认识啊。      没有反应,怒气冲冲互相鄙视N久,纪卿卿和黄文浩同时爆出一句,      “臭丫头!”      “死流氓!”      交恶榜的NO.1诞生。      当然,彼时黄文浩还没有击退恶少,扬名全校。纪卿卿的未卜先知至今为人称道。      反正一句话,黄文浩在她眼里没素质没脑子没品味,就好像流氓认定她没身材没脸蛋没气质,两人彼此都看不顺眼。所以爱伦和流氓交好对她真是一大打击。      爱伦说,卿卿你想太多了,我和黄文浩就是普通朋友。      观言也说,他们俩就是谈得来罢了,没有别的。      气结,难道你们都瞎了眼么,两个人那种有说有笑的默契,是阿狗阿猫都能营造的氛围么?看着好朋友不知不觉被吸引过去,她心里一百个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在高二去南北湖的春游中得到了确认。      那天,卿卿的班级比较惨,摊上了一个媲美良牙的路痴司机,居然跟丢了大部队,迷失在高速公路的岔道口。左转右绕,毫无头绪,最后多亏了数学老师带着的地图,才达到了目的地。      代价是巨大的,总共10小时的春游时间,居然在车上花了六小时之久,闻所未闻。      令人惊奇的是,那天南北湖居然下了春天最大的一场雪,开始还垂头丧气的活宝们立刻投身到全年级的大雪战中。      卿卿的矫健身手在这场战役中发挥到了极致,不但在班上杀个片甲不留,还很嚣张地跑到观言他们的地盘上。      她看到爱伦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左右闪躲,突然玩性大发,卷了一个雪球砰的扔过去。不偏不倚,居然正好扔在爱伦的脸上,爱伦完全没有防备,重重摔在地上。      “啊!”卿卿惊呼一声,暗叫不好,连忙想跑过去扶她一把。脑门后却挨了一击雪弹,冰冷的,痛得她呲牙咧嘴。恼怒地环顾四方,看到黄文浩愤愤地瞪她一眼,向爱伦跌倒的方向走过去。走到一半,黄文浩的身影也僵住了,她呆呆地望过去,看到俞观言正把爱伦从地上轻轻地扶起,动作温柔地好像对待一个易碎的花瓶。      她突然觉得心底似乎撑开一个小小裂缝,还有微微的窒息,手里的雪球都要化了还没有扔出去,刺骨的寒冷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直到观言跑过来,心疼地帮她暖手,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他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卿卿看着他,第一次没有说话。      好像有东西静静地改变了。      卿卿问爱伦,我们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爱伦说,知道爱的时候吧。      听起来多么简单。那么在知与不知之间呢,我们抱的是什么样的感觉?呵,天下无敌的纪卿卿,也开始烦恼了。      晚饭的时候,妈妈说,卿卿你怎么了。      没有,没有。卿卿低下头去,天,叫她怎么承认,她居然在偷偷看观言的脸。她呼呼扫完碗里的饭,急匆匆地跑掉。      大人们说,怎么了,又闹别扭了?      也许到了叛逆期。尾随卿卿而去的是观言若有所思的眼神。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天花板,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原来,每一次都是因为俞观言。赌气地把枕头抱在怀里,闭着眼大叫几声,走开走开走开。张开眼的时候,却看到观言挪愉的表情。吓一大跳,本能似的往床角缩,      “俞观言,你怎么又不敲门!!!”      还是坏坏地笑,“你叫谁走开啊~~”      “蚊子,蚊子啦。”好拙劣的谎言。      观言笑笑,在床边坐了下来,“身为兄妹的我们,似乎很少聊天啊。”      为什么,听到他说兄妹的时候,又有那种微微的刺痛。“没有啦,男女本来就有别嘛~”      踌躇了半天,终于问,“俞观言,那个,你怎么看爱伦的啊?”心里小小地打一下鼓,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看他。      观言几乎要笑出来,这副滑稽之极的样子。“爱伦是很好的女孩子啊,像我的妹妹一样。”      瞬间轻松起来,“那我呢?”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这...这~~好像不太妥当吧,怎么问自己哥哥这种问题?悔了。      “嗯~~待我想想。”可恶的家伙,居然还要做苦思状。“呃...基本上可以确定,因为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啊,...”慢慢退到门口,“其笨无比!”      “俞观言~!!!”掀翻屋顶的吼声,还有扔到门上的枕头。      是不是可以放下心来了呢?      不,还不行。在图书馆里看到黄文浩吊儿郎当的样子,卿卿就想出口恶气。搬了一大摞书,轰一下放到他的对面。谁知,流氓也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地处变不惊。明的不行来阴的,卿卿把脸转向门口,“爱伦~~”      果然奏效,黄文浩下意识地望过去,明白自己被骗,怒气冲冲地把掩着嘴偷笑不止的纪某人拎出场外。刚想数落一顿,就被她一句话打回原型,“流氓啊流氓,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语塞,却仍然嘴硬。卿卿白他一眼,“那个雪球不是白打的,很痛....”      完了,就知道那天露出太多了,你看看,这个比狗鼻子还灵的女人马上就嗅到了,栽了,还是栽在最厉害的丫头手里,他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我也不是太搞得懂。”唉,这样说,无异于自己找死,因为那个暴力的丫头一定不分青红皂白跟他对着干。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纪卿卿居然说了一句,“我也有点了解你的感受了。”      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了吧,狐疑地看她一眼,却换来一记白眼,兼带重重地肩上一捶,“好好加油吧!”      靠!这女人究竟在发什么神经,不过,要加油用的到她来说嘛?面无表情看她大摇大摆喜不胜收的走开,活脱脱好像拯救了世界,黄文浩就想绝倒,呵呵,今天,总算见识了传说中的八卦......      在这样欢笑、信任与小小烦恼的日子里,终于,高考来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见分晓了。高中时代的终结   那一年市西的高考留下了许多让学弟学妹们叹为观止的记忆。      可怜教导主任已经一头花白发,却在天蒙蒙亮时就赶到了考场外。天,今天的右眼皮噗噗直跳,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还好还好,看到岑爱伦,俞观言这样乖巧的孩子真是精神为之一振。笑脸在看到跟着俞观言身后晃悠晃悠进场的纪卿卿,顿时垮了下来。喂,大小姐,你这是来高考的么?为什么背个小书包,一身亚麻长衫,还要命地带个小墨镜,东张西望,简直像个观光客!      冷静冷静,明知自己的太阳穴上青筋突突跳动,明知这个时候可不能训了学生坏了情绪误了大事,但还是忍不住,      “纪卿卿~~”      “啊~老师~”又晃悠晃悠地过来了~~      “我说~呵呵,你的心态似乎很不错啊~”      “那是,老师你平时不就跟我们说了~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      “是,够了够了”摆摆手,忍住快到嘴边吼出来的那一句“你给我严肃点”,还有那不断往上翻涌的气血,顶着一张为人师表的老脸,拍拍纪卿卿的肩,“要认真对待,好好加油吧......”      “好。”又悠哉悠哉跟到前面和岑爱伦说笑话去了。      现在的学生,....,实在让老头彻底无语了,算了再做个一两年,我也就告老还乡,回家种田去吧。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拍脑门,天呢!!天字第一号定时炸弹——黄文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果然,早上起床脑门上又秃了一小块,地中海的面积扩张,就是征兆。      教导主任这个急啊,眼看就要8:00开考了,还不见黄文浩的身影。死小子,不管你今天又闯了什么祸,你可给我一定要来啊!!否则,不发给你市西的高中毕业证书!      兀自念叨着,着急地和一干老师在门口翘首以盼,开考的铃声准时打响,黄文浩的身影仍未出现。众老师七手八脚地扶着教导主任,看样子,今天他又要硬生生地呕出一口鲜血了。      因为分布的考场彼此离得很远,考完语文大家一涌而出的时候,爱伦没有找到卿卿。      作文写的不赖,心情还不错,琢磨着明天的数学考试还要注意什么要点,却突然瞥到黄文浩。走过去一拍肩,硬生生把他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平日里一贯嚣张的他看上去有点痴呆。      “黄文浩,怎么了,考的不好么?”爱伦有点担心。      “没事,那个,我先走一步。”居然一个人急匆匆地跑掉了,完全不似他风格,爱伦满腹生疑。      晚上吃了饭,坐在写字台前,还在想着考完试黄文浩奇怪的神色,听到妈妈在客厅里喊,“爱伦,卿卿的电话。”      跑出去接起来,卿卿的吼声直冲耳膜,“爱伦,快看电视,东视新闻。”      好奇地调到那个频道,岑爱伦似看到了本世纪最震撼的画面,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电视上是黄大帅哥的超级大特写,话筒直直逼着他。      “这位同学,为什么会迟到呢。”      黄某人居然抬起尚迷茫不能对焦的睡眼,看着镜头说,“还能有什么事,准考证忘带了!”      记者又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着问,“那你现在迟到了,会不会....”      他一个急停转身,露出对付小流氓那种冷酷的眼神,只说了四个字,      “干你屁事!”      多么经典干脆粗俗流畅的四个字,若干年后,由帅哥流氓考场外吐出的这句话,永永远远世世代代留在了市西男女老少小狗小猫的心中。      卿卿在电话那边叫爱伦,“喂,喂~~”      “啊~”完全失语了。      “什么感想?!”      “没想法了。”爱伦无话可说。      “想知道我的想法么?”      “说。”      “做学生做到黄文浩这份上,真叫有始有终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有始有终,有始有终啊~~~~      高考的来临,使大家的人生轨迹渐渐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行。      高中时代,终于终结。 更多资源尽在里世界ACG https://lishijieacg.cc/ 备用:https://lishijie.co 永久地址:https://lishijie.co (国产浏览器可能会被拦截导致无法打开网站,请更换谷歌浏览器或者微软必应来访问。) 小黄油,galgame游戏,Cos福利,鲤番动画…… 每天更新! --------------------------------------------------------------------------------